努力的打开记忆,脑海里模糊的浮上了一张脸,符致恒弯唇一笑,点点头,道:“豆豆,我相信你!就算没有你柳爷爷的方子,我相信你也一能治好我脸上的伤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豆豆看着他嘴角的笑容,璀璨的黑眸,不觉的愣了一下神。末了,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垂头,道:“我的医术虽不差,但是经验不足,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想着出来游医的。我亲亲说了,读再多的医书,也不如真正的动手治疗一回。只有真正的行医了,我才能知道医书上药方子的效果如何?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你娘真是一个好娘亲,她可是我们大齐的赫赫有名的公主,如果不是有她,我们大齐朝不会这么繁荣盛强。”符致恒由衷的赞道。

说着乔春,豆豆的双眼立刻绽放着亮光,笑得眉眼弯弯的道:“嗯!我家亲亲的确是一个好娘亲,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离开她。可是,亲亲说过,没有谁会一辈子待在父母的身边,父母也不能一辈子都护着子女,所以,我们要自立,自强。”

豆豆说着,见符致恒的表情微微有些失落,想起他的童年,他的人生,豆豆突然由生了一股内疚感,连忙笑着岔开话题,“小恒,说说你的事情吧,我想听。”

“你想听?”符致恒看着豆豆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她面带期待的看着自己,连连点头,“好!我讲给你听。”

树林里,不知名的虫儿不时的鸣叫,大树下的火堆旁,两个少年男女,热络的聊天,两个或是相视一笑,或是捧腹大笑,或是围着火堆追打…天空中繁星眨巴着眼,好奇的看着这对男女。

符致恒脱下外袍,轻轻的披在已经靠在树睡着的豆豆身上,定定的着迷的看着她,许久,他才勾唇轻道:“豆豆,晚安!”

他给火堆添了柴,坐在火堆旁,目光一直停留在豆豆身上。

豆豆,你知道吗?

此刻这样看着你,这样守候着你,我真的很幸福!

真的,真的!

两人又连续赶了几天的路,才从那一片深山中走了出来。

豆豆看着已经见了底的药瓶,眉头皱了皱,无声的收了起来。符致恒瞧着,问道:“豆豆,怎么了?”

“药膏已经快没有了,我想,我该找个地方给你调些去疤的药膏了。”豆豆抬头看去,说道,“刚刚那个柴夫说前面就有一个镇子,我们快点走,争取在太阳下山前赶到镇上去。那里应该会有药馆,我到那里去抓些药,借用一下他们的东西,等我调了药膏再赶路。”

赶路虽然要紧,可在豆豆的心里,远没有治好符致恒脸上的伤要紧。

大白和小白已经走了几天了,可到现在豆豆都没有收到她的消息,而她们更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想要治好符致恒脸上的伤,她也就只能靠自己了。

符致恒点点头,“好!”

从杨柳镇出来后,他们就一直都风餐雨宿,根本就没有舒舒服服的在床上睡过觉,就连吃上一顿热饭菜都不曾有过。符致恒早就觉得对不起豆豆了,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他立刻就应了下来。

两人达成了共契后,便加快了脚程,赶在太阳下山前来到了千峰镇。

千峰镇因为就在柳州城外不远,所以,相较于杨柳镇要显得繁华许多。这个时候了,街上还有不少的小摊小贩,街道两旁整齐的林立着商铺,有卖成衣的,有卖文房四宝的,有卖珠宝的,有银楼,有当铺…

豆豆好奇的在街上逛了起来,东瞧瞧,西看看,拿拿这个,摸摸那个…符致恒看着她的小女儿姿态,嘴角笑意不减。

突然,他看着旁边的打铁铺,停下了脚步,“豆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小恒,你要去哪里?”豆豆扭头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符致恒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打铁铺,“我去一下打铁铺,你就在这里等我。”

豆豆见他似乎不想她跟着一起去,便点点头,“好!你去吧。我就在街上逛逛,你待会往下走去找我就可以了。”说着,她又开始兴高采烈的看着小摊上的东西。

一摊一摊的往下逛,豆豆逛得很开心,可并没有买下一件事西。

忽然,她的步跑到了前面的小摊。

原来这个小摊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豆豆不停的翻看这个,又歪头脑袋打量着那个,小摊的老板见她似乎很感兴趣,立刻笑着热情的招呼:“姑娘,你慢慢看,慢慢选。我这里有各式各样的面具,姑娘看中了就选一个,我给姑娘算便宜一点。”

“嗯。谢谢老板!”面对别人的热情,豆豆也不吝以回去一个笑脸。

老板见她很是可爱大方,便开始热情的介绍他摊上的面具。

他从架子上拿下了一个银色面具,递到了豆豆的面前,“姑娘,我瞧着你应该是要找男子的面具吧。你瞧瞧这个,样子既朴实又大方,不会花里胡俏的。”

豆豆看着老板手中的银色面具,眼前一亮,立刻接了过来,开心的翻看着。

这个面具真是好看,虽然上面没有图案,但是,它让豆豆想起了唐子诺柜子里的那一个银色面具。

“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见她喜欢,买卖做成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姑娘,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也不漫天要价,这样吧。我就算姑娘一两银子,不知姑娘觉得如何?”

豆豆点点头,从荷包里掏出一绽碎银子给他,当下就开心的把面具收进了包袱里,她准备晚上给符致恒一个惊喜。

这么热的天,他每天都戴着帷帽,实在是太热了。从今天开始,他就可以戴着面具示人了,而她也可以时时刻刻都看到那双宛如黑宝石般的眼睛了。

“对了,老板,请问一下,你们镇上可有药馆?”收拾妥当,豆豆想起了找药馆的事,于是笑看着老板问道。

小摊老板伸手往后面一指,道:“前面的街尾就有一家【回春堂】,姑娘,你不是生病了吧?”

豆豆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去替我朋友抓点药。”

“豆豆。”身后,符致恒走了过来。

第174章 小露了一手

“豆豆。”身后,符致恒走了过来,他扫看了一眼满摊子的面具,上前看着豆豆,问道:“豆豆,你喜欢面具?”

豆豆摇摇头,“没有!”伸手指向街尾,“这位老板说,前面就有一家叫做【回春堂】的药馆,走吧,咱们去看看。”豆豆笑着对小摊老板点头,道谢,“老板,谢谢你!”

小摊老板受宠若惊的摆手,道:“姑娘客气了。”他的目光落到了戴着帷帽的符致恒身上,似乎有些明白,豆豆为何选一个男用的面具了。

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走了一会儿,鼻尖就闻到了淡淡的药草味。豆豆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这些药草味很是亲切,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站在药馆前,豆豆抬头看着门上的匾,轻声念道:“回春堂。”

妙手回春。

这大夫敢取一个这样的名字,医术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进去吧。”豆豆收回目光,扭头看了一眼符致恒,抬步往【回春堂】的前堂走去,“掌柜的。”两人刚踏进大门,里面的人齐齐朝他们看了过来,看着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惊艳。

一男一女。

男的全身素白,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他的衣着,修长的身型来看,也定是俊美不凡。女的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抬目看了过来,笑着问道:“姑娘,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豆豆与符致恒并肩走了过去,两人站在柜台前,豆豆抬头扫看了一眼老者身后的药柜,伸出纤纤玉手,一边指一边道:“老先生,麻烦给我抓药,其中当归60克,甘草30克,白芷15克,紫草9克,血竭12克,轻粉12克,先帮我抓6帖吧。”

老者见她药方子都不用拿,信口张来就说了这么一串药名和药的份量,惊讶的上下打量着她,见她年纪轻轻,忍不住带着疑惑的问道:“姑娘,可否把大夫开的方子给老夫瞧瞧?没有药方子,老夫也不敢贸然抓药。”

豆豆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这是老者不相信她,随即弯唇浅笑,道:“老先生,我这里并没有药方子,我就是大夫。如果老大夫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当场替你诊断一位病患。”说完,她转身看着那些待诊的病患,“各位,谁愿意让我替他免费诊治一次?待会抓药诉钱,我可以替他付了。”

在场待诊的人有不少是穷苦人家,但是,大伙看她年纪还小,都不敢相信她会医术。一时之间,药馆的前堂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豆豆也不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淡定的等着。

符致恒看向柜台后的老者,拱拱手,道:“老先生,舍妹从小习医,我这身上的伤也是由她治愈的。老先生完全可以相信她,再说了,这药是开给我的,我都不担心,老先生又何苦放心不下呢?”

闻言,豆豆抢在老者前面,不容置否的道:“大哥,老先生的担心也在情理之中,你别急。待会他就会相信了。”豆豆对老者倒是尊敬的,他认真的态度值得她敬重。

老者轻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着点点头,继续忙他手头上的事情。

不久,一个满脸病容的妇女朝豆豆走了过来,声音沙哑的道:“姑娘,麻烦你替我诊一下吧。”

“好!”豆豆点点头,回头看向柜台里的老者,问道:“老先生,可否借你的地方一用?”

老者点点头,“姑娘请便!”

得到了主人的首肯,豆豆立刻就领着那个妇女走到一旁看诊的桌前坐了下来,伸手朝那妇女做了个请势,道:“大姐,你坐下来吧,我先替你把把脉。”

众病患本就等得无聊,如今见有热闹可看,便都围了上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豆豆似模似样的替那妇女把脉。

全都是一脸的新奇。

豆豆将手搭在那妇女的手上,细细的听脉,过了好一会儿,她收了手,抬眸看着那妇女,问道:“大姐,你每月的日子可是时来时不来,时早时迟,没个定数?”

那妇女抬头扫看了众人一眼,腆着脸,轻轻的点点头。

豆豆点点头,道:“大姐,你这事儿不是小事,早该来诊了。你的身子骨虚弱,有严重的贫血,我从你的脉象来看,你两个月前应该是小产了吧?事后,你又没有好好的调养身子,这才落下了这些毛病。待会我替你开个方子,每天一帖,把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连服半个月。”

那妇女愣愣的看着豆豆,好半天才惊讶的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两个月前小产了?”这事,连她们家的爷们都不知道,而眼前这个小姑娘却只是简单的把把脉,就连时间都说得那么清楚。

妇女的话,立刻在药馆的前堂里炸开了锅。

众人齐齐惊喜看向豆豆,不少人已经蠢蠢欲动,想要上前请豆豆替他们诊治了。

豆豆拿起一旁的笔墨,一口气就写好了药方子。她拿起药方子,吹干了上面的墨迹,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已从柜台里走了出来的老者,笑着做了个请势,“麻烦老先生替这位大姐确诊一下。”

老者将信将疑,轻瞄了一眼她开的药方子,看着上面绢秀的字体,他坐了下来,看着那妇女,道:“这位小嫂子,可否容老夫再诊一次?”那妇女迟疑的看向豆豆,似乎并不太想让老者替她听诊。

见状,豆豆冲她微微一笑,道:“大姐,你就让老先生替你再诊一次吧。这样,你不也放心一点吗?”

“姑娘,你诊的我也很放心,我相信姑娘。不过,既然老大夫不相信姑娘的医术,那我也愿意帮着姑娘一起让老大夫相信。”那妇女重新坐了下来,伸手过去放在脉枕上。

老者一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一手轻捋着胡子,眼睛微微眯着。

只见他频频点头,末了,他松开那妇女的手,起身朝豆豆拱拱手,“姑娘,请原谅老朽眼拙。姑娘诊得很正确,老朽佩服。”说完,他拿过豆豆手中的药方子,对一旁的妇女,道:“小嫂子,今天这药钱我来给,来取药吧。”

那妇女喜出望外,连忙点头,她笑着朝豆豆鞠了个躬,“谢谢姑娘!”

“大姐,你快去吧。”豆豆笑了。

“这位姑娘真是好医术,能让我们【回春堂】的老大夫如此佩服的人,还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大门口走进了一个年轻男子,他的肩上扛着一个药箱子,药馆里的学徒见到他,立刻迎了过来,伸手接过他肩上的药箱,恭敬的道:“公子,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那男子走到了豆豆面前,朝她拱拱手,道:“姑娘,幸会!”

“幸会!”豆豆大大方方的拱手回礼。

符致恒从豆豆的身侧走了出来,上前一步,朝那男子拱拱手,道:“原来是【回春堂】的少东家,幸会!幸会!”

“这位兄台是?”

“在下唐忆。”符致恒顺溜溜的报上果果的名字,他伸手指着豆豆,介绍道:“这位是舍妹。”

“原来是唐公子和唐姑娘。”那男子笑了笑,自我介绍,道:“在下司徒彬,两位请里面坐。”

豆豆见这个【回春堂】的少东家如此随和,想到自己要借用他的东西,便笑着点点头,道:“如此就叨扰司徒公子了。”

司徒彬立刻摆手,道:“唐姑娘,客气了。咱们都是志同道合之人,相见就是缘会,大家又都是年轻人,不必如此见外,里面请!”

“司徒公子,请!”符致恒上前,无声的站在两人中间,隔开了他们。

前堂待诊的人听到豆豆要随着司徒彬去后院,立刻急了,纷纷上前拦住了豆豆他们,“姑娘,你的医术了得,能否麻烦你替我们大家诊治一下?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

豆豆停了下来,看着还在十几个人待诊,想了没想就点点头,爽快的应道:“好!今天我就借用司徒公子的地方给大家行个方便,只希望能真正帮到大家才是。”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众人脸上浮上喜色,纷纷道谢。

一旁的司徒彬看着,脸露愧色,对着前堂里待诊的病患,道:“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们【回春堂】误了大家的时间。这里吧,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我和唐姑娘一起看诊,今天的药钱就全免了。”

人家一个路过的外来人都如此热心,这让司徒彬很是不好意思。

于是,便开口免了今天的药钱。

众人一听,立刻向司徒彬和豆豆道谢:“谢谢司徒大夫,谢谢唐姑娘。”她们已从刚刚司徒彬和豆豆的对话中,知道了豆豆的姓氏,面对这么热心随和又可爱的姑娘,大伙都对她亲切起来。

“不用谢!大家都排好队吧。”豆豆笑着摆手。

前堂的小二见状,立刻大声招呼众人排队,“各位乡亲,请到这里来排队,咱们一个一个来,很快就会轮到你们的。”

第175章 留住在司徒家

豆豆和司徒彬两人替病患看完诊后,已过了晚膳时间,司徒夫人又差人来请人去后院吃晚膳,符致恒和豆豆难辞主人家的盛请,便留在司徒家吃晚膳。

司徒家的格局是二进二出,外院用作药堂,后院是家眷的住所。司徒家的人口简单,司徒夫人年轻时就守了寡,一个人带大司徒彬,而前堂那个老者是司徒彬的外公,说是外公,其实也相当于是爷爷。

因为司徒彬的父亲是司徒老先生的徒弟,他是入赘的,而司徒彬跟的是母姓。

餐桌上,司徒夫人热情的替豆豆布菜,不时的劝食,“来!唐姑娘,多吃一点。这汤是彬儿的外公的拿手药膳,多喝一些对身体很是不错。”豆豆点头谢过,看向司徒老先生,道:“老先生,托你的福,我们兄妹今天有口福了。”

“呵呵!姑娘不必过谦,我看姑娘的医术不凡,真是后生可畏啊。我们彬儿还需要向姑娘多多学习啊。”司徒老先生摆摆手,看向豆豆的目光中含着不可掩饰的赞赏,“刚刚在药堂时,我听唐姑娘说,唐姑娘从小习医,不知师承何人?”

豆豆浅浅的笑道:“老先生,你直接唤我豆豆就好。我从小是跟着我爷爷习医的,我爷爷乃雾都峰的柳如风。”

“柳如风?柳御医?”司徒老先生惊讶的看着豆豆,大概的猜出了豆豆的身份。

她姓唐,又称柳如风为爷爷。

那她应该就是德馨公主乔春和【春满园茶馆】的当家人唐子诺的女儿了,据说,那个唐子诺是柳如风的徒弟,医术也是了不得的。

猜出了豆豆的身份,司徒老先生更是热络起来,平时被他看重的食不言寝不言,也暂时的被他摒却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豆豆和符致恒,道:“原来两位是名振天下的德馨公主的公子和小姐。幸会!幸会!”

“老先生客气了!”符致恒连忙拱手还礼。

德馨公主?这一下倒是让司徒夫人和司徒彬意外了,两人夹着菜的筷子都忘了收回,愣愣的看着豆豆和符致恒,当下有些明白,为何这两人身上有一股高贵优雅的气质了。

原来他们的来头这么大。

“唐公子,唐姑娘,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别去客栈投宿了,干脆就住在我们家吧。我们家虽然比不上你们唐家,但总是比客栈要舒适一些的。我爹最爱与人一起讨论医术上的事情,如今有豆豆姑娘这个小神医在,我爹这一下啊,准备高兴到做梦都笑醒。”司徒夫人给司徒老先生夹了一块淮山,笑着说道。

闻言,司徒老先生立刻赞同道:“小女说的没有错,两位不妨就先在寒舍住下。”

司徒彬总算是回过了神来,连忙朝一旁的符致恒拱拱手,道:“唐兄,你身上有伤,唐姑娘也需要时间和工具来配制药膏,为了方便,小弟也觉得两位住在这里会比住客栈方便许多。”

豆豆没有异议,在她看来,司徒家的人说的都没有错,住在司徒家确实要比住客栈方便许多。

她扭头看向符致恒,无声的询问他的意思。

符致恒当然知道豆豆的意思,便点点头笑着朝司徒彬拱手,谢道:“如此,那我们兄妹就恭敬不如从命,多有叨扰了。”

“哈哈!唐公子客气了。我们司徒家人口简单,家里向来冷清,如今有两位的光临,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司徒老先生放下碗筷大笑几声,扭头看向一旁的司徒夫人,“凤儿,你待会就让人去准备两间客房。”

“是,爹,我知道了。”司徒夫人笑眯眯的看向豆豆,热情的招呼,“豆豆姑娘,趁热吃,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谢谢司徒夫人。”豆豆礼貌的微笑点头,以示谢意。

一旁的胡彩儿见大家都围绕着唐家兄妹而转,早已把自己忘记了,不甘被忽视,于是,她笑着替豆豆布菜,俏生生的柔声,道:“豆豆姑娘,彩儿真是佩服你。瞧瞧彩儿与豆豆姑娘年纪相仿,可却只会在绣阁里拈针绣花,行医救世这等事情,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豆豆毫无心机的笑着应道:“彩儿姑娘说笑了,豆豆从小粗野习惯了,说起佩服的人啊,我还真的是对那些温恭良淑的小姐有更深的好感。豆豆是个坐不住的人,如果要我坐着绣花,那可是一刻钟都坐不下来的。为此啊,我奶奶还多次看着我叹气,说就见过哪家姑娘像我这般的,整一就是一个毛猴子。”

“呵呵,豆豆真爱说笑。”胡彩儿捂唇而笑。

司徒夫人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看着豆豆的眼光却更是明亮,“豆豆姑娘可真是爱说笑,照我说啊,像豆豆姑娘这样性子开朗,心怀百姓的女子啊,才是最让人钦佩的。”

司徒彬看着豆豆的目光亮了一下,看着性子毫不扭捏,直来直去的豆豆,看着灯光下她那张娇俏如花的脸蛋,竟是怔怔的着迷了,无法抽开视线。

符致恒眼角一扫,看着司徒彬的目光,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端坐在司徒夫人身旁的豆豆,心里既自豪又忧心。

自豪的是无论何时何地,豆豆总是能吸引人的目光,让人沉迷,不由的喜欢。

忧心的是司徒彬这样的目光,他太熟悉了。

想到豆豆和司徒彬同是以悬壶济世为人生目标,而且两人的习医经历也都差不多,再看看司徒彬一表人才的模样,符致恒不由的担心起来。

司徒夫人看着儿子的着迷的目光,了然的笑了笑,而一旁的胡彩儿却是气得叠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攥成拳,脸上却还要挂着笑容,因为笑容太过勉强,倒显得有些难看。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自然也不曾发现她脸上那堆不由衷的笑容。

这个胡彩儿是司徒彬的表妹,从小就被寄养在司徒家,可以说和司徒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前,她和司徒彬的关系不一般,在她看来司徒彬迟早都是要娶她的。

可现在瞧着他着迷的看着豆豆,她的心突然由了浓浓的不确定。

用过晚膳后,大伙又坐在花厅里喝茶聊天,虽然大家并不相熟,但是因着司徒老先生和司徒彬,豆豆有着对医术相同的热衷,所以,他们并没有一般不熟悉的人的那种无话题的尴尬,反而越聊越热络。

相较之下,司徒夫人和胡彩儿,符致恒倒是有些插不上话,只能坐在一旁,听他们三人讨论。

符致恒和胡彩儿心思相同,目光都是紧绕着那对相谈甚欢的男女。就在符致恒调节好情绪,逐渐的把注意力全放在豆豆身上之后,一个丫环从外面走了进来,朝司徒夫人福了福身子,道:“夫人,客房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