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也不是个好惹的,那块头,打起架来,赵氏根本不是她对手。

听她提到刘氏,赵氏默了下,可还是觉着不甘心,抱着赵修杰,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一边安慰自己的儿子,还不忘的骂几句刘二蛋。

而站在对面的刘二蛋,此时也没好到哪儿去,赵氏扇的那一巴掌,把他打懵了,脑子都有点不清醒,鼻子也是突然就热了起来。

抬手一摸,鲜红的血,沾了一手。

刘二蛋不是个爱哭的男娃,也不是个容易软弱的人,以前跟人打架,哪怕伤的再重,血流的再多,也没觉着有啥可哭的。

但这一次,他自己也不晓得咋回事。看着滴落在手背上的血,想到赵修杰说的那些话,心里酸酸的,眼眶也酸涩的紧。

他眨了几下眼睛,一滴热流,滴落在手背上,跟鲜红的血融在了一起,却没有化开。

“二蛋,你鼻子怎么了?”黄有庆惊呼,挣开他娘的手,奔了过去。

马柱子也看见了,也有点担心,但没往跟前去。

刘二蛋抬起头,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没事!”

黄有庆心里有气,回头恶狠狠的瞪着赵氏跟赵修杰。他发誓,以后再不跟赵修杰玩了,这人太不够意思了。

他们之间打架,为啥他老娘要参合进来,这不公平。

赵修杰被他瞪了,也不生气,仍旧是那副欠扁的笑模样。

木香拉着彩云,木朗,还有大梅,刚从王喜家出来。大梅家里有事,还没到岔路就先一步回家去了。

只剩木香姐弟三个,走在路上,准备往家去。

入了冬,又下了一场大雪,王喜跟林长栓不能上山,加上又快过年了,工程队的活也没几个,好多要盖房子的,都预备等过年之后,化了冻再开工。

所以他们都闲了下来,在家砍些竹子干些手工活。

木香算准了这点,便准备叫上王喜,林长栓,连王阿婆也叫上,加上大梅,这就是四个人了,当然,何安他们几个也跑不了。

这样一来,人手便足够了。

她刚刚离开,就是为了跟王喜他们商谈来着。至于那几只呱噪的老母鸡,她也压根没在意,没那个必要,一群闲着蛋疼的老母鸡,随她们扑腾去好了。

可是,这一出王喜家的大门,走回大路上,就瞅见刘二蛋抬起头,一张花猫似的脸儿,鼻子嘴巴,糊着不少血迹,那模样看着上去,还真挺吓人的。

木朗回家之后,闲不住,又跑去王喜家找木香跟他姐二姐。这会也看见刘二蛋那一身一脸的污渍。

他喜欢跟刘二蛋玩,一见他弄成那副模样,连呼带叫的奔了过去,“二蛋哥,二蛋哥,你怎么了?”

听见木朗的声音,刘二蛋这才注意到木香跟彩云,以及大梅,都往他这边看过来。

刘二蛋顾不得回应木朗的话,急着用袖子,想把脸擦干净,可是他那袖子也没干净多少,一擦之下,反倒把那血迹弄的满脸都是。

木朗已经奔过来了,有些怕怕的仰头看着他,“二蛋哥,你流那么多血,是不是受伤了呀?”

“我…”

“当然是受伤了,就是赵修杰跟他娘打的,鼻子都打破了,嘴巴也是,下那么狠的手,太过份了!”

刘二蛋本想说‘我没事’的,却被黄有庆抢了先,义愤填膺的一通狂骂。

那边,木香跟大梅还没走近,木朗咬着嘴唇想了想,觉得他们打人不对,而且还把人打成这样,想起大姐经常跟他说的,不能轻易叫人欺负了。

顿时,勇气来了,不顾刘二蛋的阻拦,冲到赵氏面前,仰着气愤的小脸,指责她道:“你凭啥打人,还以大欺小,害不害臊?有本事你等刘二蛋长大了你再打呀?”

赵氏没看见也正往这边来的木香,她是背对着木香他们站着的,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触犯木香的大忌。

只见她两只手掳起袖子,一脸的狞笑,“我凭什么打人?木狗子,连你老爹都不敢跟我叫板,就凭你这个小杂种,也敢冲我嚷嚷,跟着你大姐那个小贱蹄子,果然学不到好,闪一边去,再敢冲我嚷嚷,信不信我大耳瓜子抽死你!”

对面,黄氏跟马二拐子媳妇拼命朝她使眼色。你这死婆子,别光顾着骂人,好歹也回头看看哪!

赵氏正骂在兴头上,眼见木朗站着不动弹,抬手就要扇他。

就在她扬起的巴掌就要落下时,突然而来的一股力道,揣在她屁股上。

本来就是伸手打人,自己的劲道,加上屁股上的劲道,两相作用之下,赵氏被踹的飞了出去,脸朝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也算她倒霉,摔一个雪窝子里。那雪窝子正在一棵大树底下,村里人平时没少在那树下栓牲口。

因而那树底下积了不少的粪便,被雪一浸,加上又化了不少,简直就成一摊粪水。

赵氏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脸,一看自己满身满脸都是臭哄哄的粪水,顿时快气疯了,嘶吼着:“哪个瘪三养的,敢揣老娘?”

木香慢悠悠的走到木朗跟前,拉起他的手,微笑的瞅着赵氏,“是我揣的,怎么着?别叫我看着你再对我家木朗动手,否则就不是揣你那么简单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她虽然在笑,可眼底的冷意,却叫人不寒而栗。

赵氏傻傻的站在那,憋了口气,心里其实是很怕的,但骨子里的坏脾气,一时之间也改不了。

只见她,梗着脖子,甩掉身上的脏水,冲上几步,在靠近木香时,没敢再往前,可嘴上却不肯软下半分。

“试就试,你以为老娘怕你呢,小…臭丫头,想打架是吧,老娘就不信打不过你!”

想骂她小贱蹄子的,话到嘴边,却没敢喊出来。

当然了,说是要干架,赵氏也不会傻到,空着两只手去跟她干。她开始四处找,终于在不远处的地方,找到一根木棍子。

这下,底气足了,这棍子可不细,被敲上一棍子肯定很疼。

赵修杰闲闲的站在一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心态。

黄氏跟马二拐媳妇也是一样,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反正不管输赢,跟她们也没关系。

赵氏赢也好,能给木香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那么猖狂不?木香要是赢了,也没啥,赵家婆子心气高,也该灭灭她的威风了。

相比他们几人看戏的态度,刘二蛋是真的很担心,他怕木香吃亏,当下,也顾不得身上脏,冲过去,拦在二人前中间。

怒气冲冲的对赵氏道:“你拿着棍子,干什么架?要不你把棍子放下,要不就别打了,赵修杰,你好歹说句话呀?”

他真看不过去赵修杰那小子脸上的表情,笑的真他妈恶心。

刘二蛋冲过来,木香才看清他此刻的模样,指着赵家婆子,看着他问道:“你这也是她打的?”

刘二蛋觉得丢人,低下了头,没回她的话。

倒是黄有庆看过去,奔了过来,指着赵修杰说道:“起先是他们俩个打架,后来赵修杰他娘就过来了,一耳瓜子把二蛋扇了,鼻子都扇流血了,淌了好多血呢!”

刘二蛋抬头,面色有点红,“有庆,别说了,我骨头硬,流那么点血算啥,没事!”

彩云忽然站起来,掏了一块帕子给他,“先擦擦吧,身上养点血不容易,又不是水,哪能说流就流!”

刘二蛋一怔,低头看送递到自己面前的帕子,水蓝色,上面没有绣花,可是却很干净。

他的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去,“别,我这样回去洗洗就好了,别把你帕子弄脏了。”

黄有庆看他别别扭扭的样子,急的不行,干脆伸手把那帕子抢了过来,直接塞到刘二蛋手里,“弄脏了,洗洗不就好了,人家彩云一片心意,瞧你那小气劲,收了又不会死。”

彩云原本没多想,就是看他脸上脏成那样,脑子一热,才掏了帕子给他。

可是被黄有庆这么一说,倒像有别的意思了。

她瞪了黄有庆一眼,有些生气的道:“就你话多,鸭舌头吃多了吧?”

“咦?啥叫鸭舌头吃多了,你…哎哟!”

黄有庆正准备回击她呢,腿上一痛,哎哟叫了一声,便弯下腰去,抱着小腿,无比哀怨的瞪着刘二蛋。

刘二蛋却不管他的眼神有多哀怨,笑嘻嘻的用帕子擦了脸,然后塞进自己怀里了。

看着彩云道:“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彩云有点嫌弃的皱皱眉,“不用了,我大姐给我做了好几块帕子,我有的用。”

赵修杰的眼神微暗,垂下睫毛,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木香听着他们几人说的话,心里也明白了大概,眼神扫过赵修杰,最后落在赵氏身上,握着拳头,指节被捏的咯吱作响,“你这个老太婆,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纪,还跟个小娃打架,你们赵家的脸真是被你给丢尽了,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你们赵家,还真是有脸!”

赵修杰突然站直了身子,不等赵氏回嘴,便沉着嗓音怒道:“死木香,你说什么呢?小爷不发火,别以为小爷真怕了你,再敢说一个字,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修杰的话刚一说完,忽然,一道劲风扑面而至,打在赵修杰面上。

只听见赵修杰惨叫了一声,接着,身子就飞了出去,跌在两米开外的草堆上。

他该庆幸,大路边上有很多草堆,要不然他这肋骨怕是都要跌折了。

赫连晟的一掌,别说他了,就是王喜那身板,也受不住。

没错,来人正是一脸煞气的赫连公子。

他回去栓好了马,也遵从木香的话,从厨房拿了鸡食把鸡喂了一遍。

可是左等右等,她都没回来,连木朗都待不住,溜出去找她。

木朗走了,家里就他一个人,待着还有啥意思,索性也出来了。

可他没想到,还没靠近木香,就听见一个小屁孩指着她骂,还要对他不客气。

赫连公子的怒火前所未有的爆涨,要不是看他还没成年的份上,这一脚足以要他的命。

木香也怔住了片刻,等回头看去时,赫连晟已经站到了她身边,伸手把揽她的,但碍于人多,他是不介意,但就怕木香脸皮薄,会生气。

“你下那么重的手干啥?万一踢残了,多不好,”木香小声的跟他嘟囔道。

“残不了,顶多躺上十天半个月,”赫连晟心有不快,他不喜欢看见她被人指责谩骂,他的人,谁敢欺负?

木香头痛的抚额,真拿他没办法。她是想教训赵修杰母子俩没错,可也没想过下那么重的手。他们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也就是嘴皮子坏点,罪不至死。

赫连晟出手,跟她出手,结果天差地别。

赵氏吓的快瘫软了,差点没站住。

看着儿子被人打飞,摔的那样狠,她真的懵了。要不是赵修杰的惨叫声,她还没回过神来呢!

“我的儿啊…”赵氏大叫一声,疯了似的扑过去,抱起赵修杰,哭的昏天黑地。

“他还没死呢,你再晃下去,他就该死了,”木香听她嚎的头疼,好心的跟她解释。

赫连晟也难得开口了,“他没伤到要害,要是不想他死,就赶紧回家去,还有,以后别再让我听见那些话,否则,就不是这么一点伤的事。”

狠戾笃定的语气,掷地有声。任谁都不敢怀疑他说的话,是不是故意吓唬人,有没有夸大的成份。

赵氏被吓的止住了哭声,这人看着咋那么吓人呢?

那眼神,那气势,看的人心肝胆颤。

不光她吓着了,黄氏跟马二拐媳妇,也是一脸的惊恐。这人的眼神太可怕了,被他瞧上一眼,好似掉进冰窟窿里头,从里到外都冷的要命。

赵氏吓的腿肚子都在抖,可她这人,就属于嘴硬死要面子,明明怕的死,心里又觉着不甘心,放两句狠话也是好的。

“你们等着,等我家修文回来了,我让他去报官,叫你们吃牢饭,敢打我儿子,你们都给我等着!”

木香叹气,没再理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找官兵?亏她想的出来,以赫连晟的身份,就是皇宫里的禁卫军来了,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不过,她也没拦着,赵氏那个人,不撞南墙,她是不会回头的。只有事实摆在眼前,她才会认怂。

懒得现纠结这些俗事,赫连晟拉着木香,转身便走了。

不过木香却把刘二蛋叫了,刘二蛋本来不想去的,身上弄成这样,多丢人。

可是木香说有事找他,刘二蛋也不好推辞。但他只是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离的很远。

黄氏跟马二拐媳妇早看傻了眼,两人呆傻的站在那,直到木香他们走远了,她们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黄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拍着被吓的砰砰乱跳的心脏,结结巴巴的嘀咕道:“木…木香家来的,究竟是啥人啊?我咋看着不像好人,你说,会不会是…”

“别胡说,”马二拐媳妇打断她要说的话,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望着木香他们离去的方向,直摇头,“我看那人倒像个当兵的,我娘家有个兄弟,前几年去当兵了,去年回来探亲,模样大变,我瞧着,跟那人挺像的。”

“当兵的?”黄氏有点信了,“怪不得武功那么厉害,哎哟,我以后可不敢去木香家了,一个木香就够凶的了,再加一个当兵的,不得了哦!”

马二拐媳妇忽然想到什么,一脸兴奋的道:“修杰他娘还要去报官,你说说,要是官府来了,会咋样?”

黄氏摇头,“这可不好说,一个当兵的,胆子再大,能跟官府对着干吗?这事啊,咱们别去参合,让他们闹去,管他呢!”

马氏连连点头,两人拉着自家娃儿,各自回家去了。

天色不早了,在外面跑了一个上午,还没到家。

木香有些急了,步子也放快了不少。

她要回家,就得经过李大山家门口。

平时陈美娥也躲着她,所以她家大门不怎么开。今儿也不知咋了,大门虚掩着,在她经过时,那门忽然就开了。

穿着一身新衣的苏秀,一脸含羞带怯的站在那,微低着头,看见木香,怯怯的喊了她一声。

木香斜眼打量她一眼,轻嗯了声,算是回应她了。再往后看,赫连晟已经走到她身边了,满眼都是她的影子,根本没注意到有别人。

木香心里冷笑,面上笑容就更大了。

她也不想理会苏秀,这女人跟她娘一样的爱勾搭人,今儿细心打扮的站在这儿。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

木香不打算理她,抬脚便走。赫连晟却快她一步,走在她前面,在无人注意到的角度,拉起她的手。

放在自己手心里暖着,才外面站了那么久,这手冻的这么凉。

苏秀咬着唇,眼含泪光的看着他们越走远,把她当透明的了,气的跺脚。

彩云虽然对感情这个事不太明白,但她知道自己不喜欢苏秀,是非常非常的不喜欢,甚至是讨厌。

比如此时,她就很讨厌苏秀盯着赫连大哥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人给吃了似的,“你少打我家的主意,没看见我姐都不想理你吗?要是再贴上来,把我姐惹火了,信不信她抽死你!”

彩云如今说话的架势,也有几分木香的威风了。

苏秀脸色攸的一变,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瞧着木香他们已经走远了,也不用再装了,挑着眉,不屑的冷哼,“小丫头,我的事,还要你管?别以为他住你家,就一定是她木香的,不说其他的,就她那性子,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以后别跟着你姐学,男人不喜欢那样的,你看赵修文就知道了。”

“你!”彩云段数还是低了,苏秀几句话就把她气的无话以对。明明觉得她说的不对,可又不晓得该怎么反驳她。

刘二蛋一直跟在彩云身后,见到彩云憋红的小脸,怒上心头,伸手拉着彩云就走,“那样的人,你跟她废什么话,说多了,也不怕烂舌头!”

前面一句话是对彩云说的,后面一句,是对苏秀说的。

苏秀冷哼一声,退后几步,用力关门。

最近几日,赵修文对她的态度冷淡不少,甚至还提出要把婚期延后。虽然他没说原因,但依着女人的直觉,苏秀觉得事情不简单。

为了以防万一,不找个备用的哪行。

而且跟那个男人比起来,赵修简直都不够看的。

刘二蛋一直拉着彩云,直到拐过弯时,才恍然记起自己拉着她的衣袖。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他慌忙松开手,满脸的窘迫。

彩云也有些脸红,“没事…我先进去了,你也快进来吧,我姐说不定找你有事呢!”说完,便先他一步往家去了。

刘二蛋站在那,咧着嘴,傻呵呵的笑了。一低头,瞧见自己这一身破烂,笑容凝住了。这样的他,跟要饭的差不多,好丢人。

可是他家条件摆在那,他穿的衣服是他哥刘河的,能不破吗?

轮到刘小毛穿时,这衣服破的都拿不起来了,哪还能穿,就只得缝新衣服。

所以,在家里,兄弟三个之中,刘二蛋的衣服是最破的。

木家以前穷苦时,彩云穿的衣服也不比他的好在哪。现在木香有了钱,自然不能叫妹妹再穿那么破的。

衣服穿好了,再加上营养跟上,模样又渐渐长开了。

如今的彩云好似一朵慢慢绽开的花骨朵儿,越来越好看。可是刘二蛋呢,还是一副糟样。

怀着无比失落的心情,刘二蛋挪着步子,进了木家大门。

在他进来之前,赫连晟把木香拉进屋去,好一通教育。

他赫连晟的人,除了他,谁敢欺负?

木香无奈又悲催的跟他解释,她这不是被欺负,如果您老人家慢来一步,她也一样能把赵氏打屁股尿流。

赫连公子把她抵在门上,目光灼灼,“从明天起,教你修练内力,我看的出你有武功底子,但这远远不够,你箭术不错,过几日多让你给你打造暗器,搁在身上防身。”

之前还不担心,现在是不得不担心。

安平钰知道了这里,也一定会把木香当成他的人。虽说这里是南晋,不是他的地盘。但…不可不防。

木香眨巴着眼儿,琢磨着他说的话,貌似对自己没有坏处,“那我给你银子,咱们一笔归一笔,至于暗器的样式,我画好了给你,你不晓得我要什么样儿的。”

刚一说完,肩上一痛。

赫连晟扼住她的肩,“不许再跟我提银子,你要是再嘴硬,信不信我现在就命人送聘礼来,只要你点头,一个时辰之内,便能到!”

“你,你开玩笑的吧?”木香被他笃定的口气吓到,身后往后靠,想跟他拉开距离,奈何无路可退。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木香,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要娶你,要跟你成亲,你以为我是谁?这种话可以随便说的吗?”

自从开了情窍,赫连晟成长的也够快。从前,对于情话,他不屑说,也不会。

现在呢?信手拈来,却是发自肺腑的真言。

两人靠的太近,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像一团剪不断,理又乱的麻,将她重得的包裹起来。

一向厚脸皮的木香,情不自禁的脸红了。

她低下头,小声的推拒他,“你说话归说话,干啥非靠那么近,木朗就在外面呢!”

------题外话------

亲们,晚安,好好睡觉!

第90章 谁挖坑,谁跳坑

难得见她露出一副小女儿的模样,赫连晟一颗心像飘了起来,久久落不到地。

特别是学以致用落在近在咫尺,嫣红的唇儿,饱满水嫩,泛着诱人的色泽。

令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不知从哪燃起一串火苗,隐约着,有越烧越旺的态势。

“大姐,你在哪儿呢?”

门外忽然传来木朗的声音。

木香吓了一跳,虽然她没有跟赫连晟发生什么,但还是有被人抓包的感觉。

她推开赫连晟,理了下衣服,赶紧拉开门出去了。

等走出房间的一刻,长长舒了口气,她怎么觉着越来越招架不住赫连晟了呢?感觉这货看她的眼神,好像饿了很久似的,不妙啊!

木朗奇怪的看着大姐,她的脸…怎么红成那样呢?

木香略一低头,发现弟弟在盯着她看,暗骂赫连晟那个混蛋。

“木朗怎么了,是不是肚子饿了?”

“没有,我不是很饿,我就是找不见你了,还以为你又出去了,咦,二姐也回来了。”

彩云跟刘二蛋,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木香瞅见刘二蛋那副可怜巴巴的样,有些于心不忍,便招呼他过来,“你把棉袄脱了洗洗,我去给你找件衣服先穿着。”

赫连晟的衣服,刘二蛋是肯定不穿,但她昨儿好像看见何安也带了几件衣服过来。何安身材瘦小,他的衣服刘二蛋穿着应该刚好。

反正他是赫连晟的小厮,应该不缺衣服。

“不用不用,我就这样穿着吧,捂捂就干了,没事的,”刘二蛋哪好意思让她麻烦,再说,他穿这样的衣服也习惯了。

木香却不由分说的,推他进去换衣服,“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等下自己去厨房打些热水洗洗,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注意下自己的模样!”

刘二蛋被她说的脸蛋通红,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彩云看他低头的样儿,也催了,“我去烧热水,你动作快些,待会还有好些事儿呢!”

“走吧走吧,我大姐要做生意,好忙好忙的,”木朗拖着他的手,硬拉着他进了堂屋。

刘二蛋争不过,只得随他进了屋。

可刚一迈进堂屋的门,就被一股寒气笼罩,再一抬头,对上一双没有温度的眸子,把他吓了一跳。

也难怪赫连公子要暴发寒意了,木香把这个男娃带回来,又是关心他,又是要给他找衣服的。

对于一向心眼不大的赫连公子来说,无疑是一件让他很不爽的事。

木朗却不晓得这其中的弯弯绕,催着是刘二蛋进去换衣服。

另一边,木香跑去旧屋,把何安的衣服翻了个遍,找了件最旧的。

即使是最旧的,也比刘二蛋身上那件不知好了多少倍。

拿了衣服,回到堂屋。赫连公子仍旧黑着脸坐在那,看她疾步跑进来,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