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跟严忠在走过她身边时,对她投去怜悯的眼神。大飞就更直接,干脆抹了下脖子,以示你完蛋了,小命不保了。

“喂,你们太过份了,敢这么对于我,你们等着!”木月岚咆哮着道,引来路过的人异样的眼神。

她自觉失态了,急忙好好站着,拂了下衣袖,“走吧,咱们回府给老太爷拜年。”

此次,她之所以不在京中过年,还不是为了木家商行的事,在外面耽搁了,才没有回来。

赫连晟的襄王府在京城内,最南面,跟两个皇子的府邸紧邻,其中有一家,是唐墨的。

太子府也在这附近,竟跟襄王府面对面。

这一点,木香死也没想到,居然对太子住面对面,她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电视剧里,不都说,太子住皇宫里,寝宫富丽堂皇,仅此于皇帝吗?

可是为啥她站在太子府门口,再回头看看,襄王府的匾额,有种远亲不如近邻的奇异感觉。

他们回到襄王府门前时,老管家已经带着府里所有人,站在府门口迎接。

虽称所有人,但细数一下,加上两个年纪稍长的婆娘,也才不过十个人。

“奴才等见过王妃,欢迎王妃娘娘回府,”老管家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带着人趴跪在地上。

“见过王妃!”

木朗跟彩云一下马车,看见此等阵仗,吓了一跳。

两人靠到木香身后,彩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催促木香,“姐,你快让他们起来吧,地上很凉呢!”

赫连晟并不作声,只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木香拉着他俩的手,微笑着对老管家说道:“都起来吧,以后在府内,不必拘礼!”

“谢王妃,”康伯带着人站了起来。

同时,他们也好奇的打量,这位王妃到底是何样的人。

主子只传话回来,说成亲了。

听了这一消息,可把他们这群老奴才乐坏了。

一直以为,他们都担心主子哪里不对劲,府中连个年轻小丫鬟都没有,如今主子终于肯成亲了,不管对像是谁,不管是美是丑,他们都高兴。

何安走过来给他们介绍,“这个老头我们都叫他康伯,这两个臭小子,是府里的杂役,打扫屋子,清理院子这些活,以后都交给他俩干。”

“见过王妃,我叫小五子,他叫栓子,您要有吩咐只管跟我们说,小的一定给您办妥妥的,”一个瘦小男娃站在木香面前,满脸灿烂笑容的自我介绍。

这两人长相都很普通,要说有特点,就属说话的小五子,脸上有颗大黑痣。至于栓子,老实木纳的很,只会冲她傻呵呵的笑。

何安又指着其余的几个人,“这两个阿婆,是府里的厨子,在王府里做了好些年了,我跟王爷都是吃他们做的饭长大的,就做菜没您做的好吃。”

何安是实话实说,没恭维她的意思。

会做饭的人,多了去了,可真正能把饭做的好吃又能赚钱的,恐怕就只有木香了。

那两个中年妇人,谦卑着走过来,“王妃娘娘,奴婢姓陈,您叫我陈妈子就好了,”说着,又拽过另一个妇人,“她是哑婆,不会说话,殿下可怜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就收留了她在府里的厨房干活,洗洗菜,添把柴火什么的。”

哑婆是真的不会说话,但眼神很柔和,也很慈爱,尤其是在看见木朗时,喜欢的不行,一直盯着他笑,把木朗笑的心里有些发毛。

除了他们五个,还有另外几人,年纪都不大。

有负责养马的,有负责守门的,还个两个侍弄园子的。

他们介绍完了,木香拉过彩云跟木朗,“这是我弟弟妹妹,爹娘不在了,他俩自小便跟着我长大,以后住在一起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有一个爹,跟没有一样,还不如没有,反正他们三个跟孤儿也差不多。

一众仆人似乎都没想到,新王妃竟这般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太亲切了。

赫连晟看他们说的很投缘,也微笑着走过去,揽着木香的肩,“都进去说吧,别总在门口站着。”

“对对对,都进去,老奴这一高兴,脑子就犯晕,都忘了让您进府,王妃别在意,”康伯老脸都红了,急着跟她道歉。

木香随着赫连晟进府,不在意的摇摇头,“无防,日后都是一家人,客套的话还是别说了,你们也别总王妃王妃的叫,听着怪别扭的,要不叫我名字吧!”

“呃,这个不敢,主仆有别,哪能直呼名字呢,万万不可,”康伯一脸的惶恐。

何安道:“那就叫夫人,叫起来顺口,也不生份,夫人,您看行吗?”

彩云被他搞笑的语气逗乐了,捂着嘴偷乐。

木香点了下头,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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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段,有的亲,可能看的不过瘾,但如果轻烟告诉妞们,到九十七万字左右,轻烟把月岚小渣送给木香虐?好不好呢?

所以说,我们急不得,虐渣,可不是一把掐死!

第129章 入府第一餐

走过大门坎,入眼便是襄王府的大院。

偌大的一个院子,铺满了青石板,就只有青石板,扫的一层不染,连片落叶都没有。

呃,没有树,哪来的落叶呢!

“你这院子咋什么都没有,这也太荒凉了吧!”木香有点嫌弃的说。

赫连公子立即表态,“夫人,我长年不在家,他们几个也不会打理,夫人若是不喜欢,尽管改就是了,要种什么,都随你。”

后面一众人,纷纷转开头去,不忍直视。

您哪是因为不在家才不种的,您分明是觉得种上花花草草,太矫情了。您还说,只有唐墨那样的假斯文人,才喜欢养花种树。

您又说了,院子弄这么干净,最适合做练武场了。

康伯毕竟是老姜,最懂得察言观色,“王爷说的是,夫人您想怎么改,是要种花还是种树,前几日太子新运进不少白牡丹,就是还没开花,听说要养在暖房里的,娇贵着呢,咱们要不要也买些?”

木香直摇头,“牡丹有什么可看的,回头你去花市,挑几盆冬梅,黄梅,红梅都可以,记着要挑造型好看的,再种两棵海棠树,到了春天开花,比牡丹也不差。”

康伯眼睛一亮,“这个好,冬天种梅,春天种海棠,只有应季的花,开着才香,小五子,你让人去花市,让人把梅花都搬来,给夫人过目。”

木香咋舌,买个梅花,还得把整个花市都搬来?未免太夸张了吧?

赫连晟了解她的心思,“要是觉得太兴师动众,明儿我陪你去逛花市,本王也喜欢梅花,清冷孤傲,很合咱们王府的风格。”

后面一众人再转头,不愿再看自家主子。

康伯跟两个婆子笑的都合不拢嘴,他们最喜欢看到殿下跟夫人和和美美的。最好也别娶什么妾室侧妃,这样能省很多麻烦。

木香边走边撅嘴,“别,跟您一起去逛花市,不是看花,都得看你了。”

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就感觉好多人盯着赫连晟看,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甚至还是女子的惊呼声。那声音娇媚的,她听着都快吐了。

赫连晟大笑,“夫人这是嫌弃为夫长相太过俊美的了吗?”

“咳咳!”

何安几人忍不住掩着嘴巴咳嗽,汗颜了,主子啊,您到底还要不要底线了。

康伯见他们俩有话要说,后面总跟着一堆人也不好,便道:“主子,要不您带夫人去清风院,这两位小主子,我带他们下去去看看住的屋子。”

“也好,他们俩个的厢房就安排在清风院隔壁,至于他,”赫连晟看着,从进门之后,就一脸不爽的大飞,似笑非笑的道:“至于他,吴青,你带他下去,跟你住一个屋。”

“什么?让我跟他住一个屋?我不干,”大飞蹦了。

“抗议无效,”赫连晟的命令,向来不可更改。

“什么叫抗议无效,你这王府也不小,我不能一个人住吗?随便找个屋子也行啊,”大飞冲着赫连晟的背影喊。

吴青拍拍他的肩,“别喊了,主子是怕你睡觉太死,喊都喊不醒,走了,带你去看看住的地方。”

吴青在府里的住处,虽是一间,但若论起来,应该算两个小间,所以他俩,也不算真的住一个屋。

康伯带着彩云跟木朗先去了厨房,知道他俩饿了,就先给他俩弄些吃的。

等到主子跟木香离开之后,康伯把何安拽到一边,小声的问他,“咱们这位新王妃,真的就是个村姑?我瞅着,那气势,不像村姑,倒像个大户小姐。”

何安搂着康伯的肩,嬉皮笑脸的道:“康老头,她那个人,你可得小心着了,别看她平时和和气气,说啥都行,可是呢,你不能触了她的逆鳞,比如她家弟弟妹妹。”

“还有呢,她喜欢自己做菜,也喜欢种菜,还喜欢做生意,你要是看她去了厨房,千万别大惊小怪,也别拦着,只管坐等她把好吃的做好了,端上来,听明白了没有啊?”

康伯听的眼睛都不会眨了,“这哪行,哪有主子干活,咱们当奴才,在旁边看着的道理,夫人是襄王妃,下厨种菜这种事,干不得,万万干不得,那得多…”

他想说得多丢襄王府的脸,可想想,最后这句还是忍了。

一扭头,见何安的爪子还搭在他肩上,气呼呼的把他的爪子拨开了去。

没大没小,小安子出去一趟,胆子又大了。

“哎呀,你这个老古板,我说了那么多,你咋一句也听不懂呢,呐呐呐,我可是事先跟你说了,如果你不听,回头惹了主子生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康伯抬起老眼看他,似乎还有点不相信,“算了,我不问你,我去问吴青,他可比你稳当多了,哪像你,满嘴跑驴车!”

“嗨,小老头,好心当驴肝肺是吧,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咋能不信呢!”何安不服的叫嚷。

等他叫完了,前院也只剩他一个了。

赫连晟拉着木香回到他住的清风院,跟前院差不多的风格,只在拱门边种了几棵竹子,算是这里唯一的绿色植物。

他的院落也很简单,入了拱门,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中央摆着一张小石桌,边上放着四个小石凳。

因为没有树,所石桌顶上搭了个小凉亭。

院内的厢房,有三间。

最中间的是主厢房,左边一间书房,右边是奴才们守夜住的地方。

在前世看多少了豪门大宅院,哪个不是层层相叠,奢华到令人咋舌,为啥到了她家王爷这里,就变成了朴素无华,这么接地气呢?

不过这样也好,比较有亲切感,至少她很喜欢。

赫连晟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的满意程度,靠近她,从身后拥住她,手圈着她的腰,“夫人是否满意为夫的王府?若是不满意,随你去改。”

木香在心里叹息,还是那句,这样的男人教她如何能不爱。

“我真的改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又或者,你不一定喜欢我改动的地方,那又怎么办?”

“瞎想些什么,先前一直在边关,府里的一切,都由康伯打理着,他一个老人家哪懂得装饰园子,我也没那个时间跟心情,日后这府里的事,可都要交由娘子了,”赫连晟收紧了手,亲咬了她的耳垂。

“嘶…”这回木香是真的疼了,不是耳朵,而是腹部。男人的手劲大,疼的她直抽气。

赫连晟想起先前以为她是月信来了,可是不对,他刚才摸的是她的腹部。

二话不说,赫连晟将她抱起,一脚揣开主屋的门。

“你揣门干嘛,揣坏了还得修呢,”木香心疼这门,上好的黄梨花木,好贵的。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在腹部?”赫连晟语气中隐含怒意。

木香看他的脸色,简直阴云密布,搞的她都有点心虚了,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是受伤了,但是已经上过药了,就是…就是赶路的时候,又裂开了,你把药拿来,我自己上就可以了。”

她不敢让赫连晟看她的伤口,没看的时候已经要冰雹了,要是看了…

赫连晟阴沉着一张脸,也不理她,径直将她放在床榻上,按住她企图遮挡的小手,掀开棉衣。

还没看到里面,就已经看见渗出的血。

赫连晟拧着眉,眉间的褶皱都能掐死一只蚊子了。

小心的揭开里衣,却发现渗出的血跟里衣粘在一起了,轻轻扯动里衣,伤口的血就往外冒。

赫连晟的手抖了,心也跟着跟抖了。

他这一双手,杀过很多人,砍下过很多人的脑袋,也沾过很多人的血。

可从没有一个人的血让他如此恐惧,那是从心底升上的慌乱,陌生的情绪,令他有些无措,看着起伏的伤口,竟然就停住了。

“怎么了?血没止住吗?”木香探起头看,她一抬头,腹部跟着收紧,伤口裂的更大了。

赫连晟恍然回神,厉声训斥道:“你还知道身上有伤?既知有伤,为何要急着赶路,非得看着血流干才高兴吗?”

襄王殿下真真的火了,心底的一小团怒火怎么也压不住,烧的他挠心挠肝的难以忍受。

木香眨巴着眼儿,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人家还不是急着想见你嘛!”

轰隆!

赫连晟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垒起来的怒火高墙,在这一瞬间崩塌的只剩下一片尘埃,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一腔柔情。

木香还是眨巴着眼儿,一脸懵懂的看他,咬着唇,细声问:“相公,你不上药吗?这样挺冷的。”

把人家衣服都掀开了,能不冷吗?

赫连晟一声叹息,俯下身,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咬的很重,差点就咬烂了。

稍稍撤离一点距离,看着她唇上很深的牙印,又心疼的轻吻了片刻,直到她唇上的齿印慢慢的消退。

“这件事我会弄清楚,你想糊弄过关,那是不可能的,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完,他便起身去了书房。

不一会,拿了药箱进来。伤口重新上药,重新包扎。

等收拾好了,她也被勒令不准下床,只能在床上躺着。

哑婆过来送鸡汤,瞅见赫连晟拿着染了血的纱布,可把她吓坏了。

当知道是木香受伤了,还非得掀开她衣服瞧瞧。

木香被她的热情弄的脸红了,又不好一口回绝。

赫连晟挡在木香面前,吩咐哑婆,让她去熬些治伤的汤药送来。

哑婆连连点头,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瞧见殿下端了汤碗,亲自喂夫人喝鸡汤。

回到厨房之后,她比划着清风院里看到的情景。

陈妈乐呵呵的道:“这是好事,殿下跟夫人的关系好,和和美美的,要是明年能再给咱们王府增一位小小王爷,那咱这王府可就热闹了,你瞧对面太子府,整天都是小皇子们的吵嚷声,小皇子长的漂亮,看着就讨喜。”

哑婆使劲点头,也跟着乐呵。

殿下一年之中,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不在府里,就算回来,也只是住个几天,就又走了,襄王府也就去年才封的,以前他们住赫连府。

赫连晟封的异姓王之后,才搬到这里来。

简单的用过晚膳,陈妈烧了两大锅水,让小五跟栓子,挑了去,给主子沐浴洗澡。

大飞带着木朗一块洗的,两个人打打闹闹,直到水快凉了才起来。

陈妈陪着彩云洗澡,小丫头在里屋洗,陈妈就在外面守着,生怕小丫头认生,不好意思。

木香的腹部受伤,自然是不能进浴桶洗的。赫连晟洗过澡之后,重新打了热水,让她擦擦身子,再把脏掉的衣服换下来。

府里洗衣服的活,都是陈妈跟哑婆两个人干,有时性格憨厚的栓子也会帮着他们一块洗。

木香失血过多,虽然临睡觉前,喝了汤药,可是到了半夜,还是发起烧来了。

能不烧吗?

赶了这么远的路,又是大冬天的,身体本就疲惫,又流了那么多的血,伤口愈合又扯开,她能撑着没倒下,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这一夜可把赫连晟着急坏了,一整夜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给她降温,又不断的给她擦身,喂温水。

半夜里,又让何安去请了郎中过来。

可是发烧这种事,郎中也束手无策,汤药也喝过了,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挺过来。

折腾到凌晨时分,木香的烧才退去。

赫连晟总算松了口气,抱着她温热的身子,沉沉的睡了去。

次日,木香是在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中醒的,抬头看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太阳也升的老高。

院里的雪昨儿就清扫了,她进来的时候,只看见拐角高高堆着的雪堆。

太阳一照,顶房上的雪也开始融化,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

她想动,却发现身子重的很,再低头看,自己的身子,被赫连晟牢牢的抱在怀里。

他的腿压着她的腿,他的手圈着她的腰,他的脸贴着她的…木香猛的睁大眼,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他的脑袋。

什么地方不好贴,非贴着她的胸口,只差一点,就要…哎呀,这人揩油真的不分时间地点。

其实赫连公子真想说,他很冤枉的,抱着娘子睡的太熟,一时不察觉,触到了雷区,真不是有意的。

木香一动,赫连晟就醒了。

第一反应是探探她的体温,确定退烧了,这才放下心来,继续窝在她颈间,睡觉。

“我昨晚是不是发烧了?”

“嗯,现在退了,身子感觉如何?”

赫连晟说话的时候,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上,痒痒的,麻麻的。

木香觉得不自在,推着他的头,想跟他拉开一些距离,可是奈何某人的脸像长在她身上似的,怎么推也推不开。

“我烧都退了,你让我起来吧,你要是困,便再睡会,我出去瞧瞧。”

赫连晟连眼皮也没抬,语气慵懒的道:“起来做什么?彩云他们有人看着不用担心,陈妈刚才来过一次,她熬了粥,等你醒了再送过来。”

木香眨着眼,眨了一会,突然想到,她没有公婆,她这个新媳妇,连敬茶都省了,真的好省事啊!

不存在婆媳关系,呃,好像还有赫连家的几个老顽固,还有一个老太爷。似乎都不是善茬,不好搞定哪!

两人在被窝里磨磨蹭蹭的,等到起床时,都已经快响晌午饭了。

木朗跟彩云来过好几次,都被守在外面的栓子拦下了,他是个只讲规矩不讲情面的人,任他俩软磨硬泡,说不让进,就不让进。

直到吃晌午饭,他俩才在正厅里,见到木香。

“姐,你伤咋样了,听他们说,你昨儿发烧了,现在好了没?”彩云一见着她,就迫不及待的问。

木朗伸手戳了下她的腹部,弱弱的问,“是这里吗?”

“嘶,”木香疼的抽气,“臭小子,你说归说,别戳啊,当然疼了!”

木朗吓的缩回手,萌萌的说:“那我不戳了,这样就不疼了吧?”

“哎呀,你别插嘴,”彩云把木朗扒拉开,急切的抓着木香,“姐姐,我发现这里地方好大,原本还以为就前面一个院子,可就在东边,有个大园子,可惜就是荒废了,不然种上花花草草的,弄个花园,肯定很好看。”

木香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脑子进水啦,有空地,当然要种蔬菜,还得养一笼子鸡,猪就不用养了,鸭子倒是可以,就是得有水,自己家种出来的菜,可比外面买的要好吃。”

彩云直撇嘴,“我也想过种菜,可这里不是王府吗?姐夫真的能让咱们在府里种上菜,会不会招人笑话?”

木香掐着腰,正要说话,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拨人,“你们…不去吃饭,站这儿干嘛呢?”

陈妈子在围裙上搓着手,呵呵的笑,“我们在听夫人您说话,那个,您真打算在王府里种菜,养鸡?”

陈妈子这尾音挑的可高了,可见到她有多少不能相信,堂堂的襄王妃要去做农民。起初她还不相信,这位新王妃是村姑出身,现在,信了。

康伯也在,“夫人,您要种什么,我们都不反对,反正那园子空着也是空着,荒废了也怪可惜的,可现在是冬天,种啥也不能活,要不…咱到了春天再种?”

“不用等到冬天,现在就可以种哪,只要搭个草棚子,再用油纸把棚子罩起来,升上暖炉,温度上来了,蔬菜自然可以长起来,到了天气转暖,再把棚子拆掉,也不麻烦,”木香说的很认真。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主厅桌上的菜色。没有绿色青菜,大白菜就是主要的青菜来源。

陈妈子听的云里雾里的,没咋明白。

小五跟栓子也没听明白,倒是刚刚走过来,准备要吃饭的大飞,冷不丁来了句,“你还要搞棚子啊,不是说住不了几日,你用得着费那么大劲吗?”

“夫人,你还要走啊?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回哪?”陈妈子急了,好不容易把夫人盼到了,这回可以其他皇子府的婆子们好好炫耀一番,尤其是太子府的那几个厨娘。每回她跟哑婆出去买菜,都要被她们奚落一顿,说的那些个话,可难听了。

康伯也急,“夫人,你不会是想回老家吧?哎哟,可别介,您是襄王府的人,自然得住在王府,听说殿下把主母玉佩都给您了,那您可就是赫连家的主母,责任大着呢!”

哑婆不会说话,一个劲的摇头,要不是碍于主仆关系,她早冲上去拉着她了。

木香听的满头雾水,“那个,你们别激动哈,我说的回去,是老家那边还有些琐事没有处理完,我还得有个作坊,去年才盖起来,总不能现在荒废了,把我把那边弄好了,还会再回来的。”

“这…”

“你们都站这儿干嘛,想等饭菜凉了再吃?”赫连晟从书房过来用膳,见他们都站在主厅门口。

别人他倒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木香,站在外面那么久,伤口怎能受得了。

陈妈子忙解释道:“主子,我们几个是在跟夫人商量,让她别回老家,就在这儿住下了,我们都很喜欢彩云跟木朗,他们要是走了,咱这王府又该冷清了。”

这是实话,木朗跟彩云都是小娃心性,陈妈子亲人也不在身边,看见他们俩个小娃,便格外的亲切,喜欢的不得了。

彩云又很懂事,木朗说话萌萌的,虽然有点呆,不是很机灵,但最招人疼了。

赫连晟道:“夫人还有些事没有办完,等办完了,自然不会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