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不认得蒋荣,但是看他一脸的痞相,再瞧他花里胡哨的穿着,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她冷着脸,想要绕开他。

蒋荣却不肯放她走,她往左,他便往左,她往右,他也拦到右边。

巧儿憋着一肚子的气,咬牙切齿的瞪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还要去买菜呢,麻烦你让让可以吗?”

蒋荣一挥扇子,“嗳,遇上本少爷,你还买什么菜呀,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你知道护国公是谁吗?本少爷可是护国公的亲外甥,小美人,你对本少爷这么凶,要是惹怒了本少爷,后果你是知道的,不过没关系,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你给我道个歉,少爷我,就不生气了,怎么样啊?”

他伸出手,想要搂住巧儿的肩膀。

巧儿本来以为他只是嘴上调戏而已,没想到,他竟然敢动起手来了,顿时气的不行,“我才不管你是谁,你生不生气,跟我也没关系,你若再纠缠下去,我可要叫人了,我后面就是主家,只要我一叫,立即就会有人冲出来,到时候,准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说这话,心里可没底了。护国公她是知道的,纵然她家小姐跟襄王妃要好,那也未必能救得了她,一个小婢女,无足轻重,主子怎么可能为了她,得罪护国公呢!

蒋荣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小厮跟着他一起笑,顺便朝巧儿挤眉弄眼,“我早查看过了这个时辰,除了你会出来买菜,别人不会从这里经过,我看你还乖乖跟我们走吧!”

少爷要开荤,他这个做下人的,自然得替少爷鞍前马后。

所以,不等少爷开口,他就要上去拖拽巧儿,同时嘴里还说着不干净的话,“你 躲什么,跟了我家少爷,保你以后穿金戴银,我家少爷可是很会怜香惜玉的,保证不会把你弄疼。”

“你们放手,光天化日,你们竟然敢这样,就不怕被人抓着吗?你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吗?她可是摩登一品的老板,襄王妃的朋友,你们…啊!”

巧儿没办了,只能搬出主子跟襄王妃的关系,希望他们知道害怕,能放了她。

可是却招来蒋荣一记狠狠的耳光,“他娘的,怎么到哪都是她的熟人,本少爷今天还就不信了,一个小丫鬟,本少爷玩的多了,还没遇上敢找我算账的呢,三子,把她带走,找个没人的地方,爷非把她办了不可!”

“得令,”这个叫三子的小厮,屁颠屁颠的乐着,见巧儿不肯依,干脆一手捂着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腰,拖着她就要往胡同里去。

“唔…唔…唔…”巧儿真的怕了。

走在前面的蒋荣,快等不及了,催着小厮动作快点。

这条巷子虽然没什么人,但万一碰上个人,他们也不好交待,这里是京城,不是他老家。

但是,只要生米煮成熟饭,等他办了这丫头,好好快活一番,再想跟他翻旧账,可就没那个机会了。

蒋荣心里这么想着,脚步更快了。

突然,他一时不查,撞到了一堵墙。

“他娘的,这里哪来的墙,”他捂着头,抬眼去看,这才恍然发现,原来堵路的不是墙,而是人,而且还是个他之前见过的人,那个襄王妃身边的随从。

“把人放下!”严忠的声单冷如寒冰,眼睛只盯着蒋荣,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似的。

巧儿凝着含泪的眼睛,望着严忠,双手都被绑了,她只能拼命的踢着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蒋荣乍一看见他,还是有点怕的,但是往他身后一看,并没看见襄王妃那个女子,他心安不少。

这个严忠,就算本事再大,他也大不过护国公,他就不信,这小子能把他怎么着。

“本少爷不放,干啥?你想比打架?本少爷虽然武功不如你,可是本少爷就敢跟你叫板,有种的,你动本少爷一下试试,”蒋荣歪着下巴,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

严忠脸色阴沉,眼神如刀,一字一句的再道:“我再说一遍,把人放下,我饶你不死!”这回他举高了并未出鞘的宝剑,慢慢靠近蒋荣。

蒋荣表面没什么,心肝还是颤了下,“哟,口气不小,爷就是不放,你能怎么滴!三子,把人带走,爷就站在这!”

“是,少爷,”三子当然是听他的,转个身,抱着巧儿就要往另一边跑去。

巧儿快绝望了,严忠会不会冒着得罪护国公的危险救她呢?

她不敢确定,所以她害怕。

严忠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握剑的手突然袭向蒋荣,剑未出鞘,他只要剑柄击向蒋荣的胸口。

可即便没有出鞘,蒋荣还是结结实实了中了他一招。

被剑柄打中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三子听见主子真被打了,一时拿不定主意是丢下少爷,自己跑路,还是留下来。

在他犹豫的时候,严忠飞踢地上的石块,正中三子的膝盖。

三子腿一弯,不受力,手也松了,巧儿滚到地上。

大好的机会,巧儿挣扎着爬起来,拼了命的朝严忠跑去,一头扎进严忠怀里。

严忠有些意外她突然投怀送抱,但想着人家姑娘刚刚脱离险境,或许是因为太恐惧了,才会如此,所他没有推开巧儿。

蒋荣揉着发疼的胸口,再看看自己的猎物跑到对方怀里去了,顿时气的快冒烟。

“原来你是看上这小妞了,故意拦着本少爷,想看着本少爷出丑是吧,哼,世上可没这么便宜的事,三子,还不快上!”他此时万分的后悔,为什么出门没多带几个人,国公府里多的是高手,随便带一两个,今天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是,少爷,”三子硬着头皮,挥着拳头,朝严忠扑了过去。

严忠拉开怀里的巧儿,将她拉到身后,接着飞起一脚,揣在三子的胸口,同时,以手作钳状,突然袭向蒋荣的脖子。

蒋荣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出手,慌忙之间,他往后面退,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一屁股摔会在地上。

与此同时,严忠的手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不是他自己想停,而是有人凭空插进来,挡住了他的攻势。

“请阁下停手,你不能杀他,此事就当作没发生,你们走吧!”凭空插进来的人,裹着一身黑色披风,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但从他出手的招式,以及爆发的内力看,不是一般的小角色。

严忠忽然记起昨天夫人说过的话,她说如果蒋荣跟蒋振庭关系非同一般,那么蒋荣身边肯定有他派来暗中保护蒋荣的人。

这些人,轻易不会出手,只在蒋荣性命有危险之时,才会跳出来。

严忠当然不会在这里跟他殊死搏斗,所以他收回了手,讥讽的笑道:“我不杀他,总有人会杀了他,像他这样的人,也配得到你的保护,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

说完,他拉着巧儿,转身便走。

蒋荣看见情势逆转,也想到了这个身披黑衣的人,可能是舅舅派来保护他的,于是,他的胆气又回来了,叫嚣着:“你怎么能放他走,你没看见他刚才要杀我吗?你是舅舅派来的,怎么能不替我报仇,快杀了他,你快杀了他!”

“少爷息怒,此人杀不得,国公现在举步维艰,少爷该体谅国公才是!”

蒋荣见此人不听他的话,平时他又被小厮惯坏了,当即变了脸色,狠声道:“一个奴才而已,怎么就杀不得了,我看你分明是想包庇他,你说,你跟他是不是一伙的?”

黑衣人的脸色隐在面具下,看不真切,但语气更冷了,“少爷自重!”

争无可争,他脚步一退,黑色的身影在空中一闪,便不见踪影。

三子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少爷,您别生气了,他们是国公的人,肯定得听国公的话,哪会听您的,只有三子才是您最忠实的奴才。”

“你忠实?你他妈的最没用,”蒋荣一怒之下,狠狠的一脚,又踢在三子的腿上,随后甩头一走。

三子不敢反驳,也不叫叫屈,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少爷,您打的对,您骂的也对,小的没学过武功,不能保护少爷,是小人没用,少爷,您这是要去哪?”

“到处转转,好好的心情都被搅合没了,本少爷现在心情很不好!”到手的鸭子没了,还被人用剑柄打了一下,他这会还疼着呢。

蒋荣心里那个憋屈,那个郁闷。

就顺着这条小巷子走着,遇着阿猫阿狗,全都一脚踢开,听见它们的惨叫声,他才觉得气顺多了。

三子不敢再吱声,也不敢再劝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一声不吭的跟在他后面。

这条巷子越走越荒废,蒋荣感觉应该是穷人住的,瞧瞧这些人家的大门,破破烂烂,还有这里进出的人,没一个体面的,不是穷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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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画舫幽会

三子瞧见前面地上有水坑,赶紧跑到前头,“少爷,您小心着点,这里有水坑。”

“不用你拉,”蒋荣气性还没过呢,哪里肯理会他。

正当他从一户门前路过时,那家大门忽然开了,没等他走过,一盆脏水就从侧面泼了过来。

蒋荣被泼了个正着,从头淋到脚。

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想着今儿倒霉的一天,他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窜,“哪个不长眼的,敢泼爷,活腻了,爷免费送你一程!”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奴家不是有意的,”泼水的人,急忙跑过来,给他道歉。

三子跳出来,一把将那女子推开,“你不是有意的,但你是故意的,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有意为之,哼,我家少爷的这件衣服,就是把你卖了,你也陪不起!”

蒋荣暴怒的表情忽然一收,抬手制止三子再说下去,转而满眼银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就是这家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模样挺俊俏,你相公是做什么的,嗯?”

苏秀一棵心还没从刚才的训斥声中回过劲来,又忽然听见这样的话,不免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

长相还不如赵修文呢,而且也是一脸的痞相,若不是穿着富贵,腰上还别着几块价值不菲的配饰,她一定以为是他是个专爱调戏妇人的小混混。

苏秀抬起头之后,蒋荣也看清了她的长相,说实话,心里还是很失望的,就她这个长相,连青楼最普通的女子,都比她好看。

可是偏偏,他就好这一口。

喜欢戏弄良家妇女,对她们的兴趣,比对黄花闺女还要多呢!

“这位公子,请你放尊重点,我相公可是刑狱的人,他是做官的,你还是走吧!”苏秀眼含春波,虽然是说着拒绝的话,但脚步可是没有挪动半分。

蒋荣是谁,他可是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多年,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

他色眯眯的往她跟前凑近了几分,这女人身上也不知法抹了多少香粉,能熏死个人,但他喜欢,越是风骚的女人,他越喜欢。

“哟,你相公还是做官的呀,那你可知道本少爷是谁吗?”蒋荣高傲的仰起头,抬高了下巴。

苏秀不笨,在京城,随便碰上个人,都是非富即贵,再看这个人的穿着,她不会傻到装清高,所以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也不接话,就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三子跳出来,趾高气昂的道:“这位姓蒋,你可知京城有几个姓蒋的,护国公听说过没有,我家少爷就是护国公最亲近的人,小妇人,你今日可是撞到大人物了,瞧瞧你把我家少爷这衣服弄的,还不赶紧将我家少爷请回去擦洗一翻!”

三子太了解自家少爷的心思,但这个话得他来说,才能显得他家少爷,与众不同。

京城里的事,苏秀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尤其是这两日,护国公的名声,可是大的很。

这个人说他是护国公家的亲戚,那她岂不是要走大运了?

“哎呀,是奴家冒失了,公子快请进屋,我去拿干毛巾,给你擦擦,”苏秀热情 的把蒋荣领进屋。

她走在前面,蒋荣站在那,看见她摇晃着的俏臂时,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立刻迸发出贪婪的目光,“那就多谢小娘子了。”

苏秀不怕把他引进院里,因为赵修文不在家,昨日奉了上面的命令,去了外地,没有四五日是不会回来的。

进了院子,苏秀先跑进屋,四处翻找。

干净的棉巾倒是有,可就是太旧了,她觉得拿出去太丢人,挑来挑去,折腾了好一会,才忐忑的揣着棉巾出去了。

这时,蒋荣跟三子已经进来了。

打量着狭小的院子,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三子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替主子惋惜道:“这么小的院子,还是人住的吗?小娘子这么漂亮,真不该住这么小的院子,刚才你说,你家相公在刑狱是吗?要不要让我家少爷过去打个招呼,只要我家少爷一句话,你家相公以后可就飞黄腾达了!”

苏秀握着棉巾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少爷是贵人,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哪敢高攀,蒋少爷,奴家替你把衣服擦干吧!”

她走到蒋荣面前,不敢看他,低着头,犹豫着举起手。

三子知趣的退到院子外面,顺便把门关上,然后自己就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等着主子办完事。

没了三子这个电灯泡,蒋荣胆子更大了,完全将自己放开。

“小娘子这样好心,等爷把衣服脱了给你擦干可好?”

苏秀羞涩一笑,“大白天的,脱衣服可不好,太阳这么好,您就坐在院子里,晒一会,说不定很快就能干了。”

她像是刚刚才看见他腰间的玉佩似的惊呼道:“您这玉佩真漂亮,一定值不少钱吧?”

么了解女人的人,哪能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将玉佩解下来,拿在她面前晃着,“不是爷吹牛,爷这玉佩,是我去年生辰的时候,我舅舅送给我的,家传之宝,最通透的翡翠,别的不说,就你这样的小院,能买上十个。”

“十个?”苏秀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她一把握住那玉佩,仔细的瞧了又瞧。

蒋荣眼珠子一转,松了手,将玉佩掉在她手上,“你喜欢的话,爷就送给你,不过是个物件而已,爷有的是,还有这个扳指。”

他伸出手,露出大母指上戴着的扳指,是红珊瑚的,红的似血,鲜艳欲滴。

苏秀早就看见了,就是没敢提,女人特别喜欢红的,她满眼的贪婪,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入了别人的圈套。

蒋荣这回没有将扳指拿下来给她,“玉佩可以送给你,扳指却不行,因为你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爷。”

他伸出食指,挑起苏秀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苏秀咬着唇,心里还是犹豫的。

这人她才见了一面,只说了几句话,即便这玉佩是真的,难道她就可以委身于他吗?

似乎太草率了吧?而且她也了解男人,越是容易到手的东西,越是不觉得稀罕。

越是吊着他的胃口,让他看得到,却吃不到,这样才能把他握的牢牢的。

如果蒋荣真的是条大鱼,她何不效仿当初钓赵修文的办法,再钓他一次呢?

想到这儿,苏秀娇俏一笑,扭着身子,靠在他怀里,“可是咱们才刚刚见面,还不了解,听说春天游湖最好了,我来到京城好几个月了,也没机会见识到,要是能在湖上泛舟,看看风景,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您说是吗?”

她这样说,是有她的考虑。

一来,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蒋荣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瞧瞧他的实力,究竟是如何,不能凭白让他占了便宜,得了她的身子。

二来,游湖是在船上,可以避开人来人往的街上,不容易被人发现。

虽然她在京城也没几个熟人,但总归还是要避着一点的。

蒋荣哈哈大笑,“小娘子,很懂得玩乐嘛,既然小娘子说了,今日天气晴朗,爷就带你游湖去,走,跟着爷,有你享受的时候。”

他觉得苏秀很对他胃口,她身上有着跟他一样的气息,他们属于一类人。

而且吧,他也觉得苏秀是个可造的女子,打扮打扮,换身衣服,再涂点好看的胭脂水粉,说不定也是个小家碧玉呢!

他最喜欢玩弄良家小妇人,她们比青楼女子要干净,成了亲,也懂得讨好男人的喜好,比那些没出阁的小女娃玩着顺手多了。

苏秀也不矜持,该大方的时候,就得大方,“那您等等奴家,我把门锁了,就随你去玩。”

蒋荣现在心情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从赵家出来,蒋荣带着她地城中走了一段路,便到了城中最大的城中湖,他指着其中的一座画舫,对她道:“看见那艘最大的画舫没有?爷可是那里的常客,爷带你去见识见识。”

苏秀娇笑着冲她抛了个媚眼,这一眼,可把蒋荣看的心痒难耐,恨不得冲上去一亲芳泽。

但是他忍住了,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他得忍着,等到时机合适,再好好享受这一顿大餐。

上了画舫,年轻漂亮的婢女迎上来,将他们请了进去。

有的话,蒋荣倒是没有撒谎,他的确是这里的常客。

苏秀看着一路走来,所有人都对蒋荣毕恭毕敬,客客气气,都不敢得罪他,顺带着,那些婢女对她也是恭恭敬敬,说话都低着头,不敢看她,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自从来到京城,她受够了旁人的白眼,也受够了那些冷嘲热讽。

还记得那次去襄王府,竟然就那样被轰出来,连襄王府的下人都敢对她指指点点,不拿她当回事。

终于有一天,她能找回自己的面子了。

美貌婢女将他们几人引到一间三面朝湖屋子,笑称,“蒋公子这间雅室,一直都留着,我们老板说了,谁来也不能动,只供蒋公子一人使用。”

蒋荣满意的笑道:“很好,还算你家老板知道爷的习惯,对了,你带她下去换身衣服,好好打扮打扮,爷今日要在湖上玩一天,不到天黑,不准靠岸,知道了吗?”

婢女羞涩一笑,“奴婢知道蒋少爷的喜好,您放心,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这位姑娘,跟我来吧!”不会有人问,苏秀为什么会梳着妇人髻,衣着那么朴素。蒋荣带已婚女子上船,也不是头一回,实在没什么可奇怪的,只要他喜欢,那就行了。

苏秀听话的跟着那女子去了,临走时,还不忘朝蒋荣抛个媚眼。

半个时辰之后,当苏秀再度出现在蒋荣面前时,蒋荣正搂着一名衣衫半解的女子饮酒作乐。

说实话,跟他怀里的女子比起来,苏秀也就那么回事。

但是她化着浓妆,再配上她本来就有几分狐媚样,说白了,就是骚。

这男人啊,就喜欢骚的,尤其是像蒋荣这种不会用脑子思考的人,看见这种风骚的已婚女子,连呼吸都忘了。

三子将少爷的神情都看在眼里,赶忙挥手遣退蒋荣怀里的女子,顺手又将苏秀推了过去,自己也赶紧退到外面,给这两人创造机会。

苏秀也不知是真的没劲,还是故意的,被三子这一推,正巧就摔进蒋荣怀里。

一股清香又特别的香气,一下子冲入蒋荣的鼻子。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赞叹道:“你抹的什么香粉,咋这样香!”闻过之后,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女子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恨不能立刻就将她压在身下,办了她。

身子已经蠢蠢欲动,蒋荣有些顾不得了。

苏秀按住他乱动的手,娇嗔道:“公子,你急什么,从咱俩见面到现在,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呢!”

蒋荣愣了下,他真没觉得名字有什么重要的,或许今天玩过之后,他再不会想起她,那还问名字做什么?

可是既然美人问了,蒋荣觉得还是有必要应付一下,“那爷现在问,你能告诉爷吗?”

苏秀脑筋转的快,看见桌上插着的海棠花,灵机一动,“奴家本家姓苏,名海棠,家里人就叫我海棠,公子也可以这样叫我。”

“海棠?”蒋荣懒得去探究她报的名字真与假,他坏坏的一笑,拿起瓶子里的海棠花,摘了一朵,插在她头上,“果然是人如其名,你长的跟海棠花一样的好看。”

“哎呀,您又取笑奴家了,来,奴家陪您喝酒,”苏秀笑的跟青楼女子没什么分别。而且她身上涂上特殊的香粉,是她用身上最值钱的簪子换来的,听那婢女说,涂上这种香粉,男人就会更加欲罢不能。

蒋荣乐的有美人在怀,一边与她*,一边吃着她的豆腐。

苏秀总有办法让他吃不到,不是笑着躲开,就是故意找别的话题。

把蒋荣的胃口吊高高的,总也下不来。

原先,蒋荣也就是想玩玩她而已,可是这么一会的功夫相处下来,他发现这女子太他妈的对他胃口了,就连那个珊瑚扳指,也在她的哄骗下,被她拐了去。

不过,他也没吃亏。

当胃口吊到最高时,苏秀觉得差不多了,她又得了两样好东西,没什么可吃亏的,所以就顺从了他,把自己剥的精光不剩,躺到了他的身下。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自从她跟赵修文的关系弄僵了之后,两人的夫妻生活也受到了影响,即便有同房,也总是草草了事,再没了当初没成亲之前,偷着藏着的乐趣。

说到底,她也是很寂寞的,所以在碰上蒋荣这个大银贼时,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期待。

两人在船上厮混了很久,直到天黑时分,才依依不恋的分开。

苏秀不会知道,在她离开家之后,赵修文回来了。他因为有事耽搁,中途回来拿点东西。

可是他一回家,左右都找不到苏秀,还以为她又出去闲逛了,一直等到天快黑时,苏秀还没回来,他这个时候,才想起询问附近的邻居。

结果人家说,看见苏秀跟一个男的走了,至于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就没人知道了。

赵修文怎能不怒,发誓要等苏秀回来,好好盘问她一番。

好不容易等回来苏秀,见她一脸的疲惫,而且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她自己的,赵修文又是疑惑,又是愤怒,冷着脸质问她,“你今儿一整天都不在家,究竟上哪去了,这身衣服又从哪来的,怎么你身上还有酒味,你给我说清楚,敢不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秀也没想到,一进家门就看见怒气冲冲的相公。

她先是心虚,然后是害怕,再到后来,她心思淡定极了,“我还能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你跑路子,陪几位相熟的姐妹应酬去了!”

赵修文不相信,“你说清楚了,什么应酬,你一个妇道人家,又是我的内人,谁能需要你去应酬,你别是编了瞎话来骗我!”

“她们都是官家夫人,我经常跟她们一起扯闲话,时间久了,她们就请我去家里坐坐,有她们帮着吹枕边风,你升迁的日子,不远了,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说谢谢,竟还埋怨我,这是道理?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苏秀倒打一耙,而且吼的很大声。

越是没理,越是底气要壮,这样才不会让赵修文看出,她其实撒了谎。

果然,赵修文见她是这个态度,怀疑的心思少了些,“那你也不该这么晚才回来,害我担心了这么久,以后还是少出去跟她们瞎混,我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不用你出去跑路子。”

苏秀本来都准备去睡觉了,这一下午,蒋荣翻来覆去的折腾他,腰都快被他弄折了。可是一听这话,她这回是真火大了。

“你自己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一没靠山,二没银子,鬼才理你,你瞧瞧咱现在住的这个破院子,下雨漏水,天晴长霉,到处是老鼠,就这样一个破院子,花光了咱们所有的积蓄,你再看看人家官太太当的,丫头婢女伺候着,金银首饰戴着,整日不是听戏,就是闲逛,你再看看我…”苏秀觉得自己都快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过的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再想想今天在画舫,蒋荣的大方,随手打赏给下人,就是几十两银子,那个气度,那个作派,赵修文一辈子都学不来。

“你这是嫌弃我?”赵修文声音里裹着血丝。

他在刑狱的职位,又不是什么肥差,根本没有洞油水可拿。他只能靠着微薄的俸禄,养活苏秀。难道这还不够吗?

苏秀见他神情不对,收敛了些,“我可没这么说,是你非要这么想的,现在咱们得往前看,就算不能让你升官,至少也能挪个好差事。”

赵修文不想再跟她吵,他觉得好累,既然累,也不想面对,转身就要往外面走,临走时,留下一句话,“刑狱的牢头,这个月底就要回家养老了,我可能会接任牛头这个职位,咱们以后的日子兴许会好过,你…自重吧!”

牢头的油水可是很大的,在赵修文看来,这是个好机会,可是对于苏秀,要是今天之前,她听见这话,可能还会高兴一下子,现在嘛,完全兴致。

她只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就进了屋子,不再跟赵修文多说一句。

赵修文失望极了,他怀揣着好消息,想跟最亲近的娘子分享,却没想到,竟得了她如此淡漠的对待。

极度的伤心之下,家里待不下去了,赵修文决定去喝酒,买个醉,心里也许会好过一点。

严忠救了巧儿之后,便将她送回了家,把巧儿交给红叶,自己回去襄王府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