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太低俗,惹的宏毅跟孟杨树都脸红了,可是一想到她也是男的,说这些话也没啥,于是两人都没坑声。

孟林来了劲,“咋不知道,不就是脱光了睡一张炕,搂搂抱抱吗?我看我爹…”

“孟林,你闭嘴!”孟杨树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弟,口无遮拦,虽然他们都是男的,在一起开几句玩笑,也没啥,可是不能把爹娘也扯进来吧!

孟林被大哥训了,瘪着嘴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不说就不说,我先出去了,哼,不理你们!”临走时,他又冲小桃喊道:“小桃哥,你们晚上带我一个睡,我不想跟爹娘睡,我爹打呼噜声可大了,咱俩睡一个被窝,好不?”

小桃嘴角抽了抽,跟他睡?一个小屁孩,她可不要。

她正要拒绝呢,就在听见宏毅先发出声了。

“这一张炕,你哥占去一半,哪里还有你的地方,这么大的娃,还要跟人睡一个被窝,你丢不丢人!”

孟杨树这会靠在床头,脸色有点白,闻言也笑着赶人,“我夜里可能不安稳,你还是去爹娘那边睡。”

虽然屋子是他一个人住,但偶尔孟林也会跑过来跟他挤。

孟林闷闷的点头,“知道啦,那我走了。”看他跑出去的表情,也不像多难过。

宏毅走到孟杨树身边,看了看他的脸色,便觉得太苍白了,呼吸似乎也粗重了不少,情况不太好,“杨树,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只管对我们说,别自己扛着。”

孟杨树微微的点头,“好,我明白的,你们先歇着吧,我娘刚才抱着的被子,都盖在我身上了,你们俩今晚可能要挤一块了。”

事实上,他真的很痛苦,喝过的药效过了之后,伤口疼的要命,火烧火燎的疼。但是他还记得小桃说过的话,是个男人,就得有忍性,他想起娘生小弟的时候,叫唤了一天一夜,嘴唇都咬破了,把全家人都吓的不轻。跟娘生小弟比起来,他现在的伤,还是可以忍受的。

听到要挤一床被子,宏毅眼神忽然变的有些不一样,黑眸深深的望着小桃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于这个提议,小桃的心思微微动了动。

睡一个被窝?

这样的事,她可是从来没干过,不过不要紧,事急从权,人家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

凑合,对,就是凑合!

孟杨树见他俩都不讲话,表情还是怪怪的,以为他俩不同意呢,便道:“要是不行,就让我娘再多送一床被子来,要不然,我把上面这床被子拿给你们。”

他说着就要伸手掀被子,宏毅眼疾手快,制止了他,“哪有什么不行的,你家又不是被子很多,叔跟婶他们今晚都要凑合了,你失血那么多,身子肯定发冷,这个被子更是拿不得,行了,你别管那么多,我们两个大男人,能将就。”

小桃也直摆手,“宏毅说的对,你顾好自己就好了,喝过药之后,我再查看下伤口。”

其实伤口不是非要晚上查看,但是基于缝合的伤口太长,再加上,某妞想看人家大腿,于是这个理由,就被她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她是大夫,对于她的提议,自然是没人反对。

宏毅把油灯挪近了些,孟杨树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躺了下去,以方便她查看。

小桃舔了下干涩的唇瓣,动手掀开了盖在孟杨树腿上的被子。

她慢慢的掀,掀到膝盖上方的时候,小眼神都变了。

原来不是她眼花加幻想啊,这小子的腿,长的真他妈的性感。

可就在她要继续掀的时候,一只大手按在了被子上方。

“别把他冻着,”宏毅声音平稳,好像真的惦记孟杨树会着凉似的,可事实果真如此吗?

小桃刚刚萌发的邪恶念头被掐断了,她不爽的撇了下嘴,放弃再掀他的被子。

伤口还是那样,狰狞可怖,像一条长长的蜈蚣长在那里,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还好他是男人,腿上多条疤也没什么,要是换作女人,还不得哭死。

“伤口有点发红,我再给他上点药水,重新包扎一下,”小桃声音平稳,镇定自若,好像没什么特别。

宏毅盯着她正在包扎晃动的手指,不知不觉,竟看的入了神。

等她包完了,孟杨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桃拧着眉,有点担心,恐怕今晚孟杨树的情况会很严重。

宏毅将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别担心,他底子好,毅算发烧了,还是可以挺过去了,天不早了,休息吧,夜里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呢!”

小桃点点头,在盆里洗了手,便开始脱棉袄,脱了一半,忽然低头看自己的胸,万看不变的淡定妞,终于也有绷不住的时候。

完了,束胸好像掉了。

她的束胸本来是裹好好的,大概是今儿一天的奔波,加上下午又睡了午觉,她这个人,睡觉一向不老实,滚来滚去,这束胸终于也撑不住,掉了。

小桃的呆愣只持续了片刻,便又恢复如常。

掉了就掉了,宏毅又不会对她怎么样,再说了,隔着厚衣服,他要是能感觉到,那他就是神了。

对于她刚刚的失神,宏毅没在意,他也很快脱掉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还是昨晚睡觉穿着的里衣里裤,可是因为没了那层厚重的束缚,男人的好身材,展露无疑。

结实的身板,暴突的肌肉,以及从领口流泻出的古铜色胸肌,再往下,精瘦的腰,挺俏的臂,无一不彰显着男性的阳刚之美。

小桃很快就将对孟杨树那双腿的探究兴趣,移到了宏毅的身材上。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把身材长的这样好呢!

小桃在心里哀嚎着,悲愤着。

宏毅脱了外衣,上了炕,却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他莫名的笑了,“怎么还站着,你难不成要站一夜吗?这被子够大,咱俩各睡一边,碰不着的。”

两个大男人将就着睡,没什么大不了,以前过年的时候,孟杨树拉着他喝酒,还有猴子跟大胖,有时喝到不醒人事,几个人倒头就睡,早上醒了,屋子里臭气熏天,也没有谁觉得不自在。

可是想归想,他却忽然觉得跟小桃睡在一起,感觉是那么的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小桃最受不了人家挑衅,上就上,谁怕谁。

她丢了棉袄在被窝旁,跳上炕,脱了外面的一层薄厚裤,里面的亵裤是特别做的,比一般的亵裤厚一些,宽大的裤形,正好遮了她纤细修长的腿儿。

宏毅在瞧着她只着里衣的是模样,眸光又深了些许。

他有些搞不清明白,为什么小桃这样大大咧咧,狂放不羁的性子,却生着一副小巧似女子的骨骼。

在朦胧的灯光下,美的叫人移不开眼,他忽然想着,如果她是女儿家该多好。

第二十四章 共枕(二)

如果小桃是女儿家…

这个想法,只在宏毅的脑子里冒了个头,便被他拍死了。

除了这个身子,这张脸,小桃真没有哪个地方像女人。

冬季的夜晚,脱了衣服,刺骨的冷意,从四面八方浸入皮肤,小桃冷的打了个哆嗦,身子一滑,滚进了被窝里。

因为火炕的关系,被子里暖的要命,她舒服的喟叹一声,小脑袋又往被子里拱了拱。

宏毅就坐在离她一尺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她。

当被子因她的钻入,而鼓起的时候,他觉得,心脏的位置,似乎颤了下。

在被子之下,小桃的身子,离他也好近好近,近到,只有要他一伸手,就能摸到。

摸这个词在宏毅脑子里一晃而过,他有些讶异于自己竟会有这样的想法,想了想,最终只是好笑的摇摇头。

油灯不能熄,宏毅在剪短灯芯之后,也躺了下去,跟小桃共用一个枕头。

呵,这不是没有多余的枕头吗?

将就,一切都是将就。

在孟杨树的安危面前,这些小节,都可以忽略不计。

也不知是下午睡的太久,还是身边躺着个男性气息醇厚的男人,让她觉得不自在了,小桃侧着身子,背对宏毅,眨着犹如黑葡萄似的眼儿,怎么睡不着。

与她心思相同的是,宏毅也睡不着。

睁着眼睛,脑子异常清醒。

身边的小桃,呼吸轻浅,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身边隐约淡淡的香气传过来。

这香气,萦绕在他鼻间,挥不掉,散不去,就像一把小刷子,挠着他的心,一下一下的挠着,越挠越痒,越痒越挠。

宏毅是个正常的男人,跟几个发小兄弟单独在一起时,偶尔也会听他们说些不伦不类的戏言。

而他,既然是个正常的男人,该有的反应,都会有。

他曾经无意中听猴子说过,他夜里常干那事,情不自禁的就干了,早晨起来,乘着家人还在熟睡,他偷偷爬起来,抱着自己弄脏的衣服,跑到小河边将衣服洗干净。

再后来,大胖说他也干过,孟杨树没有说过,据猴子猜测,这小子属于闷骚,他不说,并不代表没有。

可是宏毅却觉得这样的反应,很羞耻,很难堪。哪怕夜里那份渴望,蓬勃欲出,蓄势待发,他也忍着,不让自己干出那龌龊之事。

久而久之,他自认定力非凡,除了早上的遮掩不住之外,其他的时候,他几乎像个无求无欲之人。

但是这会,他却觉得身子随着那香气的骚扰,越来越热,有什么躁动不安,有什么不受控制。

就在宏毅痛苦煎熬的时候,小桃却盯着孟杨树睡着的侧脸,咬着手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宏毅躺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子夜时分。

“热…”

已经睡意朦胧的小桃,听见这一声异样的呢喃,立马惊醒坐了起来。

眨了两下眼睛,就看见孟杨树脸蛋红的跟快着火似的,嘴唇干裂,身上的被子已经掀开了,脑袋因为身子不断攀升的热度,不停的扭动着,看上去十分痛苦。

可即使他热的要命,额头却是一点汗都没有。

宏毅也醒了,他见小桃撑着身子,盯着孟杨树看,伸手将棉袄取来,给他披上,随后再询问孟杨树的情况,“他这是发热了?”

“嗯,”小桃伸手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烫死人了,这样的热度若是再烧下去,不傻也得变白痴。

宏毅见小桃神情严肃,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看来杨树的情况不太好。

小桃在短暂的思索过后,已经有了主意,“宏毅哥,你去准备温水,再去弄些酒跟醋,这样恐怕不行,你去找人借个浴桶来,如果情况不好,只能泡药浴。”

用她自配的药浴,加上温水,可以起到很好的降温效果,但这是后招,如果在此之前,孟杨树的体温平稳下来,也就不必这么做了。

“好,我这就去,”宏毅二话不说,披衣下床,拉开门出去招呼人准备了。

孟家小院,因为他的出现,各屋都亮起了灯。

孟氏跟孟父都没有睡的踏实,儿子还在危险当中,他们哪能睡的好。

就连孟燕也起来了,唯一一个睡着的,就是孟林了。

众人半夜爬起来,按着小桃的吩咐。

烧水的烧水,孟父去借浴桶了。

小桃也穿上外衣,下了炕。

走到桌边,开始调配草药,等宏毅将温水跟酒端来,她便让宏毅动手脱孟杨树的衣服。

都这个时候了,宏毅哪还顾得上他想。

三下两下就将孟杨树剥的只剩一件短裤,光果果的躺在那,身子因为发热,就跟煮熟的虾子似的红通通。

小桃也没了玩笑神色,认真的说道:“你先用温水,将他的脸,脖子,跟四肢仔细擦几遍,要多擦几遍,然后再擦白酒,量要注意。”

她细心的将需要注意的细节讲给宏毅听,以防他错了哪一步,惹的孟杨树病情加重。

高烧中的人,最容易胡说八道。

孟杨树也是如此,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在说个啥,声调都跟平常不一样了,怪里怪调的,大半夜的听着,怪渗人的。

小桃跟宏毅这一忙,足足忙了一个时辰,总算让孟杨树的体温降了下来。

只是高烧过后,孟杨树的脸色不像之前那般红的像火烧,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孟父跟孟氏看着儿子终于安稳的渡过,心里悬着大石头,终于放下。

宏毅请他们回去休息,明儿一早还有多好家务活,离不开他们。

孟父跟孟父一再的对小桃道谢,他俩都是老实本份的庄稼人。

儿子受重伤,于他们来讲,简直跟晴天霹雳一样。

好在,村里来了郎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家杨树也完了。

孟燕没有进来,只在窗外听见哥哥安好的消息,也跟着松了口气,心里对宏毅的倾慕之情,更重了几分。这个男人,就是有责任感,有但当,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等他们都走了,小桃踢掉鞋子,满脸疲惫的仰向倒向炕上,大呼道:“好累啊!这一夜,可把小爷折腾坏了,不行,我困死了,要睡觉。”

刚才紧绷的神线松懈下来,她才意识自个儿连眼皮都抬不动了。

“困了就睡,我看杨树呼吸平稳,烧也退了,应该不碍事,要不你睡,我守着,”宏毅走过去,替她脱掉靴子,又将她的腿放到被子里。

“不用了,他夜里不会再发热,你要相信我的医术,而且孟杨树也不是几岁的小娃,要是连这个都撑不过,那他这十几年毅算白活了,”小桃窝进被子里,连眼睛都懒得睁。

宏毅听她这么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跟着上了炕。

从他跟小桃说话,到他脱衣躺下,前后也不到片刻的时间,哪成想身边的人儿,就已经睡着了。瞧她现在趴在炕上,嘴巴微微嘟着,长如羽翼般的睫毛轻颤着,呼吸有些沉。

宏毅好笑的将她露在外面的腿,又塞进被子里,又看了熟睡的孟杨树,也跟着稳稳的睡下。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夜会是如此的漫长,如此的痛苦。

小桃睡相一直不好,除非她一个人睡一个被窝,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没地方可动,那就不动。

一旦给了她空间,她可就不老实了。

尤其身边还睡着个温热的物体,她翻了个身,由趴着改为面对着宏毅。

接着,过了会,又翻了一圈,身子已经抵到宏毅旁边,紧挨着的旁边,那么近,近到两人的手臂,只隔了两层衣服,小桃的手已经碰到了宏毅放在身侧的手。

宏毅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吓,全身僵硬的不能动弹。

按理说,这不应该啊!

他是男人,小桃也是男人。

男人跟男人身体接触,有什么关系。

宏毅在心里拼命给自己暗示,对自己这样说,但是同时,他的身子更僵硬了。

“唔…”睡的正香的小桃,才不管他是不是僵硬呢,她只知道身边有个似硬似软的东西,手感很不错,温度也正正好。

这样好的抱枕,她为什么弃之不用呢!

就在宏毅心跳快停止的时候,某个被香梦缠着的色女竟将手臂缠上来,抱着宏毅的胳膊,小脸蛋还在上面蹭了蹭,似乎是觉得触感太好了,最后,竟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宏毅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脑子有些发蒙,还有点晕眩。

呼吸时断时续,心跳更是不规律的跳动着,几乎要跳出胸膛,跳到他的手中。

他不懂,是不是还没长成的男子,身体都如小桃这般的柔软。

呃…不只是身子软,就连呼吸也是温软的。

他艰难的抬起头,想将抱着自己手臂的人推开一点,可是手伸到半空,却又停住不动了,最终只余下深深的叹息。

他闭上眼,告诉自己不能歪想,不能想歪,小桃是男子,在他面前,就像个调皮可爱的弟弟。

既然是弟弟,那么依赖他这个哥哥,再正常不过。

这一晚,对宏毅来说,过的太慢太慢,慢到最后,恍惚间,觉得有十年那么久。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

好像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身上趴着个白白嫩嫩,却看不清面目的东西,那东西好软,好嫩,看着就想让人咬一口。

这个软嫩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扭动着,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快要着火了,比孟杨树的火还要大,像是快要将他烧着了似的。

就在他沉醉在美梦中,不愿醒来时,突然胸口一痛。

小桃也做梦了,梦到自己面前摆着一盘泛着油光的烧鹅。

那么大一只,看着就想流口水。

她正砸吧着,准备狠狠咬上一口呢,可这烧鹅居然要跑。

到手的肥肉,她怎能放手,于是就有了宏毅的胸口一痛。

被疼痛惊醒的宏毅,仰起头,看着趴在自己胸口,嘴巴死死咬着胸肌的人,他凌乱了。

小桃在搞什么鬼,还有,他俩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宏毅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小桃什么爬到自己身上睡着,口水都将他胸前的衣服打湿了。

不止如此,此时她叼着自己胸前的一块肉,竟然还不肯松口。

宏毅更凌乱了,可在凌乱之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甚至是…还有那么一点喜欢…

打住!喜欢的念头只在他脑子里闪了下,便再次被他拍死。

敛下所有的心神,他伸手,想将身上的人儿推开,天才刚蒙蒙亮,他不想吵醒小桃。

可是当他的手,放在小桃肩膀上时,突然愣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胸口是软棉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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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共枕(三)

宏毅这一愣不要紧,一直愣到孟杨树悠悠转醒,扭头看他们,“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你怎么这个表情?”

不怪他疑惑,宏毅此刻的表情,他真的从未见过。似羞,似恼,似无奈。

宏毅愣了下,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睡的正香,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季小桃,继而对孟杨树扯开嘴角,笑了笑,“没事,昨儿睡的太晚,又被小桃压着,身子伸展不开。”

“昨晚辛苦你们了,我病的糊里糊涂,害你们担心一晚上,”孟杨树扯着干裂的嘴唇,本来想把笑容扩大的,可是不行,嘴唇疼的要命。

“我们真的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喝水?”宏毅尽力忽略掉趴在自己身上的家伙,只是这笑容,有几分牵强。

孟杨树双手撑着炕,慢慢往上挪了一点,原本是躺着的,现在却是半靠在炕头,“不用了,你们睡吧,待会我爹娘便过来了。”

他的视线,不经意落到小桃的脸上。

从他的角度看,小桃披散着头发,小脸侧着趴在宏毅的胸口,脸蛋是粉色的,微翘的嘴巴也是粉嫩的色泽,好像成熟的草莓,看着就叫人想咬上一口。

因为睡的姿势太不雅,领口的衣服被扯开了,露出一截白生生的锁骨。

宏毅正想着如何能将身上的人儿弄下去,就看到孟杨树的眼神不对。

顺着他的眼神,往自己身上看,同时心中一凛,迅速扯过被子,盖到了小桃的脖子上。

他有些尴尬,有些讪讪的对孟杨树,道:“这小子睡觉不老实,滚来滚去,这一夜,我都快被他压死了。”

孟杨树淡淡的笑着,说出心中的疑惑,“你看小桃睡着的这个样子,像不像个女娃。”不怪他要怀疑,想到刚才小桃的样子…

宏毅心中微微颤动了下,很快否认道:“怎么可能!就他这个性子,没有半点女娃的样子,小桃是学医的,哪能跟咱们似的,风吹日晒。”

孟杨树一想也是,不晒太阳,皮肤自然是白白嫩嫩的好看。

“杨树啊,你醒了没?”孟父在外面敲门。

“哦,刚起,”孟杨树回了他。

紧接着,房门就开了。

宏毅又将被子往上扯了点,完全将小桃的脑袋盖住了。因为小桃身材娇小,隔着被子看,就好像宏毅是个大胖子一样。

孟父进来的时候,见宏毅也醒了,却不见季小桃,只看见宏毅身上鼓鼓的一大块,面露疑惑,“咦…季小郎中在哪呢?莫不是一早出去了吧?”

宏毅干笑一声,“她还在睡着,被子小了,她跟我挤着。”他解释了,却不肯将被子拉下来。

孟父听了他的解释,也没做多想,走到孟杨树身边,先是掀开被子,看了看他的伤口,再看他的脸色,苍白的跟纸一样。

孟父心疼坏了,“杨树啊,今儿让你娘再杀只鸡,给你补补身子,流那么多的血,也不知啥时候才能补的回来。”

“爹,不要再杀鸡了,家里总共也没多少只鸡,再说这补血,也不是一下被回来的,我这不是正喝着药呢吗?多休养些日子,总能补回来的。”

“那不行…”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