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蝶羽般轻轻颤动的长睫毛,看着那如花瓣般娇艳的唇瓣,郝前程忘记了如何移开视线,不由自主的越凑越近…

翌日清晨。

沙滩,海浪,椰林,旭日,海鸥,脚印…两对人儿牵手沿着沙滩而行,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

“你瞧。”远远的,上官楚楚便看见了从椰林外牵手而来的郝前程和夏荷,她勾起了唇角,多年来压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被挪了开去。想不到本是一场借酒消愁,却让他们打开了三年多的心结,而自己和大叔,也把事情都说了清楚,对未来有了更加坚定不移的决心。

举目望去,林清风立即拉着上官楚楚从礁石林的小路走向村庄,“我们从这条小路走,省得他们不好意思。”

“好!”上官楚楚欣然应下,没有想到林清风除对自己之外,居然对其他人也有如此细心体贴一面。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探探夏荷的口风,把她和郝前程的事情定下来,这样郝叶氏也可以放心了。

夏荷和秋菊在她的生命中,不仅仅只是主仆关系,还是朋友,更是亲人。她们是她的姐妹,是在这个异界中陪她一起走过风风雨雨的人。

现在看着夏荷和郝前程有了感情上的交汇,她很是替她感到开心。

只是,秋菊方面?

她还不知该怎么帮她?

秋菊对大哥的心意,在她们这个圈圈里也是公开透明却不被大家说破的事实。因为自己和雷索的关系,因为雷索之前对自己的感情,有了郝前程和夏荷这个前车之鉴后,上官楚楚再也不敢擅自支招撮合。

“丫头,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没事。”

“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你?”上官楚楚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林清风,惊讶的问道:“大叔,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在想秋菊和雷兄的事情,丫头,看到了现在的夏荷和前程,你难道还没有想清楚吗?感情的事情不是旁人能够帮忙的,雷兄一不聋二不哑三不瞎,秋菊的心意他定是看在了眼里,收进了心里。这事我认为,咱们还是都别插手为好。”林清风的目光紧紧的锁着上官楚楚那惊讶中带着崇拜的脸蛋,忍不住伸手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尖,满脸都洋溢着幸福。

“人家只是想帮忙,替我大哥和秋菊着急而已。”小声的嘟嚷,上官楚楚自己也清楚,这些事情不是她方便插手的,可是,她又真的是着急。

雷索不小了,比林清风还虚长了两个月,他拒绝过指婚,也从来都不曾对上官楚楚以外的女子动过容。他的婚事早已成了穆王爷心中的一块大石。

林清风拉着她向前走,“你也别太操心了,这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咱们回去吧,郝大娘应该要着急了。”

这事他特有经验,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一如,他和上官楚楚。

本是完全没有可能交集的两个人,机因巧合之下,还不是走到了一起。只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也是他忧心的,一日不解决,他就一日不得安心。

虽然,上官楚楚对他是无条件信任的。

待上官楚楚和林清风回到郝家时,夏荷和郝前程已经回到家了,秋菊帮着郝叶氏做好早饭后,正想准备出门来寻他们回去吃早饭,就见他们自己回来了。

她看着神彩飞扬的上官楚楚,眉眼带着笑的林清风,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看来关于柳艳的事情,少爷是已经跟小姐说清楚了。

刚刚她瞧着郝前程和夏荷都脸带春风,相信他们这两小口子不仅解开了心中的郁结,还有可能在感情上更上了一层楼。看着身边的人都有了自己的感情归宿,她弯起唇角,无声的笑了。

“小姐,少爷,你们回来啦!我正打算去海滩找你们!该呢?”

郝叶氏听到秋菊的声音,立刻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意外的看着林清风,笑道:“林少爷来啦,快洗把手,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说着,她看向上官楚楚,“楚楚啊,快点儿啊,干娘给你做了豆花。”

“干娘真好!我最喜欢干娘做的豆花了,呵呵。”上官楚楚笑眯眯的拉着林清风一起去洗手。

突然,眼前闪过黑影,寒松朝上官楚楚恭敬的行礼,道:“公主,王爷让你立刻起身返回京城。”

“寒松,出了何事?”眉头轻蹙,上官楚楚心里油升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暗自思忖,心思转动间,又问:“将军那边的战事如何?”

“寒松不知,公主还是先回京城吧。”

点点头,我当然清楚,如果没出什么大事,爹爹一定不会出动寒松来寻我。“你先去准备,待会我们就出发。”

“是,公主。”寒松领令而去,瞬间又消失就众人眼前,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上官楚楚抱歉的看着郝叶氏,道:“干娘,楚楚又没口福了。爹爹有要事要找我,我也就不耽搁时间了。你好好保重身子。”

“这么快就走啦?早饭我都准备好了,你多少也吃点垫垫肚子吧,再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说着,她扭头朝着屋里喊:“前程,你打包一些干粮给你姐在路上吃。”

郝前程和夏荷从屋里跑了出来,面面相觑,问道:“小姐(姐),出了什么事了?这就要离开吗?”

微微一笑,上官楚楚点了点头,“要回去了,立刻启程。前程照顾好干娘,夏荷,你要随我一起回京城吗?”说着,眼神落在林清风身上,“大叔,有事儿就给我捎信,我先回去了。”

闻言,夏荷脸色一红,娇羞的嗔了一眼郝前程,“小姐,你去哪,夏荷就跟随到哪。”而郝前程的脸上也浮起了淡淡的红晕,咧着嘴嘿嘿的笑着,眼巴巴的盯着夏荷看。

“丫头,你等等我,我回去打点一下,陪你一起回京城。”林清风说着,抬脚就往外走。

上官楚楚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道:“不用了!你还有要事要处理,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林清风蹙眉,脸色复杂的看着上官楚楚,一肚子话最终化作一声轻叹,“那行!你路上小心一点,如果有事就一定要第一时间捎信给我。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我的肩膀虽不够宽厚,但是我自信能给予你安全感。”

林清风说着,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像是在向上官楚楚保证。

“好!我知道了。”

大门外响起了马蹄声,不一会儿,寒松推门走了进来,“公主,咱们出发吧。”

“好!”上官楚楚点了点头,嘴角勾起,环看了众人一圈,笑着挥手,道:“大家保重!”

“楚楚,路上小心一点,别忘了给干娘捎信。”郝叶氏拉着上官楚楚的手,亲自送她出门,不停在一旁细声叮咛。活了大半辈子,瞧着这气氛,她直接京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郝前程将一大包的干粮塞进了夏荷的怀里,“带着路上吃。”他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鼓起勇气,道:“路上小心一点!我…我…”

“我知道啦!回吧。”夏荷挥挥手,跟着上官楚楚和秋菊跳上了马车,临关车门之际,她对着郝前程弯唇一笑,眉眼之间,洋溢着满满的娇羞和甜蜜。

郝叶氏看着他们,无声的笑了。

“丫头,记得给我来信。”林清风站在马车的窗下,抬头看着探出头的上官楚楚再次叮咛,“秋菊,夏荷,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小姐。”说完,他对驾马车的寒松拱了拱手,“寒松兄,辛苦你了。”

“客气了!这是寒松的份内之事,告辞了。”寒松不冷不淡的回了他一礼,拉起僵绳,“驾——”马车便扬尘而去。

路上寒松仍旧没有透露消息,只是换了十次快马,才终于在不停不歇的五天之后回到了京城的穆王府。

张总管早已翘首以盼的等在大门口,见马车到了王府门口,立刻迎了上去,“公主,你可算回来了,王爷在房里等你。”

房里?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当空照的烈日,上官楚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刻也不敢停的快步朝后院穆王爷居住的松院走去。“张总管,我爹他…”声音戛然而止,眼角余光瞥见假山后一闪而失的人影,上官楚楚立刻停下了话题。

162章 得病

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上官楚楚面露担忧快步走向床前,看着床上一脸病容的穆王爷,“爹爹…”她伸手轻轻趴在穆王爷的身上,熟悉的气息立刻将她包围,让她的眼睛不由的热灼起来。

穆王爷虚弱的睁开眼睛,伸手轻轻的在她的肩膀上来回轻抚,半晌过后才声音沙哑的道:“如意,你回来啦!”

抬起梨花带雨的脸,上官楚楚点点头,哽咽着道:“爹,你病了怎么现在才让人通知我?”

穆王爷的嘴角溢出一抹慈祥的笑,伸手拉起上官楚楚的手,道:“傻孩子,你出门在外,爹爹怎么能让你担心呢?没事的,爹爹一定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

贝齿微咬下唇,上官楚楚不满意的嘟起了嘴,轻轻抚拍他的手背,对一旁的张总管吩咐:“张总管,让人准备些吃的过来给我,再去看看我爹的药煎好了没有?”

“是,公主。”张总管若有所思的轻瞥了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的穆王爷,这才转身抬步离开。

张总管前脚刚走,上官楚楚的整张脸就冷肃了下来,扭头看着夏荷和秋菊,道:“秋菊,你跟着去拿食物,我的口味你一向清楚,别让张总管太操劳了。夏荷,你到门口候着,我想跟我爹独处一会。”说话时,上官楚楚朝夏荷和秋菊打了个眼色,主仆三人立刻心领神会。

夏荷和秋菊一走,上官楚楚立刻对一旁的寒松,道:“寒松,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让人调查一下兰王府的财力都流向哪里了?”

“是,主子。”寒松接过天机阁的令牌,领令而去。

寒松走后,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之中,上官楚楚紧抓着穆王爷的手,眼眶泛着水雾,闷声道:“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真不该瞒着我的。”

“告诉你也没有用,这事怪就怪爹大意了。”穆王爷轻叹了一口气,不忍心看着女儿自责,又道:“如意啊,你也别太担心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本以为兰王府气数已尽,岂知兰王爷那个老狐狸,居然知道了穆王府就是背后一再打击他的人。他不动声色的在穆王府布下了眼线,就连张总管也被他调了包。

以兰王爷的手段,想必张总管已经凶多吉少了。

上官楚楚轻轻的趴在了穆王爷的怀里,声音闷在他的怀里,“爹,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刚刚穆王爷借握她的手,不着痕迹的在她的手心中写下了三个字——小心张。这才让上官楚楚惊醒过来,从刚刚张总管的话中找到了破绽。

自上官楚楚被封为如意公主之后,王府里的人平时还是一如继往的以郡主相称,也就只有在重大场合,府里的下人们才会尊称她公主。可刚刚张总管在大门口迎她时,第一句喊的就是公主。

如果不是因为太着急了,她不可能要等穆王爷来提醒她。

这么说来,刚刚在假山后偷窥的人也是兰王府的人了?

“呵呵!”穆王爷轻笑了起来,伸手在她背上轻拍,“再不会让我儿担心了。”

“爹,你可知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上官楚楚抬起头,脸上夹带着委屈和担忧,小嘴微微嘟着,明亮的眸中水光盈盈,仿佛只要他给的答案不让她满意,她就随时准备哭泣。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暂时绝对死不了。”黑眸闪烁着精光,穆王爷微眯起双眼,胸有成竹的道:“他这么做,不外乎有两个用意,第一,拿我来要挟你们兄妹二人,第二,以他的脾气不可能让我轻易死去,折磨敌人可是他的爱好之一。”

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太了解他的手段了。

只是,志不同,则道不合。

在封王立侯时,他们就注定要分道扬镳。

一个野心勃勃,一个忠心不二,这样的性格注定了要走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他们当年的共同目标,早已消失不见。

眼角突然瞥见窗外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上官楚楚的嘴角噙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手指轻动,无声的在穆王爷的手心上写下了几个字,带着浓浓担忧的声音也同时响起:“爹,你放心!如意一定会想办法给爹找来最好的大夫的,无论多大的代价,如意都愿意付出。”

声音掷地有声,再抬头,窗外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上官楚楚心中冷冷一笑,“兰王爷,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一定会让你对这场游戏终身难忘。”

想拿她的亲人来要挟她?

哼——

兰王爷,你这分明就是在玩火,她的逆鳞可不是能让人去触碰的。

嘎吱…

“公主,小的把王爷的药端来了,稍后,秋菊姑娘就会把公主的膳食送来。”张总管亲自端着药汁,推门而入,目光飞快的朝上官楚楚和穆王爷瞥了一眼。

上官楚楚伸手用手绢轻拭眼角,不言不动的等着他走近,冒然出击从来都不是她的作风,此刻,她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担忧和不知所措,让张总管更能深信自己是深受打击,现在已是六神无主。

上官楚楚伸手去接张总管手中的药碗,却不料在这递送的过程中,药碗突然一歪,直直的往下掉,上官楚楚本想伸手去接,但不轻意间瞥见张总管射向自己的目光,她立刻惊慌的往后跳,“啊——小心药啊!”

张总管目瞪口呆的看着洒了一地的药汁,连忙跪了下去,“请王爷,公主息怒!小的该死,一时手滑洒了王爷的药。”

“罢了,让人重新煎一碗就是了。咳咳…”穆王爷摆了摆手,有气没力说了一句话,又开始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上官楚楚连忙上前,轻轻的替他拍背顺气,一脸着急的道:“张总管,快下去让人重新煎药。”说着,她皱了皱眉,“爹,你慢慢的顺顺气。”

“好,好,好…咳咳咳…”穆王爷咳得连句话都说不清了,脸色胀红,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让人看着都觉得他已经病入膏肓。

穆王爷拿起了一旁的丝绢,捂着嘴更加剧烈的咳了起来。

“爹…爹…你怎么样了?”上官楚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看到丝绢上的血迹后,整个人都懵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再也忍不住的哇了一声哭了起来。

“爹…你吐血了?”紧紧的抱着穆王爷哭得撕心裂肺,却仍旧没有忘记交待一旁的张总管,“张总管,快去请大夫来。快啊——”

“是,公主!小的立刻就去。”张总管不疑有他,立刻去请大夫。

原本王府的大夫已让他秘密处理掉了,现在王府里的这个是一个他们找来的冒牌货,他治得不是病,开的也不是药,他专门开了一些与毒相辅相成的药给穆王爷喝,但一般的大夫根本就无法从药中判断出真正的问题。

这也就是穆王爷为何会越喝药病就越重的原因。

“夏荷,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太后亲自出宫一趟,就说如意有事要她老人家帮忙。”上官楚楚将当初太后赐她的玉牌递给夏荷,目光中闪烁炫目的光芒。

夏荷连忙接过玉牌,点头,默默离开。

就在这时,秋菊端着食物走了进来,见夏荷匆匆的出了门,便走到上官楚楚身侧,低声问道:“小姐,夏荷这是要去哪里?”

“我让她进宫请太后出宫。”上官楚楚擦去了穆王爷嘴角的血丝,将那染了血的丝绢紧攥在手中,目光凌厉,声音冷咧的道:“秋菊,你派人去通知岑伯伯秘密进京城一趟,最好易容后进来,千万别让人知道。”

“是,小姐。”秋菊点点头,目光越过上官楚楚,忧心忡忡的看了穆王爷一眼,“小姐,王爷仍大富大贵之人,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小姐是王府中的顶梁柱,小姐可一定不能思忧过度。”

“我知道!谢谢你!秋菊,你先去办事吧。”上官楚楚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已经合上眼睛,睡着了的穆王爷。

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楚楚,秋菊一脸担忧和心疼的离开。

上官楚楚抓住了穆王爷的手,紧紧的包在掌心,感受到了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眼角不禁划落一滴滴热泪。

“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爹,如意最喜欢爹爹了,爹爹不是说过要亲手牵着如意出阁的吗?”

看着一动不动的穆王爷,看着那高高突起的颚骨,上官楚楚心中又开始抑不可止的痛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哭腔,“爹,你说过,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可是穆兰朝大名鼎鼎的战神,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上官楚楚拉着穆王爷的手,不停的说着心里话,每一句都让闻者怜惜,心疼。

“公主,大夫来了。”张总管领着大夫走了进来。

“小的参见公主,公主万福。”

上官楚楚将穆王爷的手轻轻的放了下来,轻拭了拭眼角,站起来看着扛着医药箱的龚大夫,道:“龚大夫,快快起来,你快帮我爹诊诊。”

“是!”那龚大夫站了起来,有条不紊的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脉枕,一脸严肃的坐到床前,手搭上了穆王爷的手。半饷过后,他放下了穆王爷的手,并细心的将穆王爷的手放进了被中。

他脸色凝重的朝上官楚楚拱手行礼,“公主,小的斗胆,望公主怒罪。”

“怒你无罪!”上官楚楚瞧着他的神情,心不由的咯噔一声,料想不会有什么好的诊断结果。

再三迟疑,那龚大夫终于硬着头皮,道:“王爷的病已入膏肓,大罗神仙也难救,以小的拙见,怕是熬不过十天。”说完,他扑嗵一声跪了下去。

闻言,上官楚楚一脸土色,连连退后,最后跌坐在床沿上,愣愣的看着穆王爷。

龚大夫和张总管见她不动,也不敢出声,更不敢擅自离开。

过了许久,上官楚楚终于动了一下,垂眸目光戾血的看着龚大夫,喊道:“来人啊!把这个庸医给我拉出去斩了。”

“公主,饶命啊!”龚大夫一听,立刻磕头求饶。

上官楚楚冷冷的瞪着他,一字一句的道:“饶了你?你妖言惑众,你危言耸听,竟胆敢说我爹活不过十天。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有胆子咀咒王爷。”

“公主,小的句句属实,不敢有所欺骗啊。”

“哼——你还敢嘴硬。”

“寒松,把这个狗庸医给我拉下斩了,省得害人。”

龚大夫抬头看了一旁冷站着的张总管一眼,张总管立刻会意,随即跪在了他的身旁,“公主的心情,小的可以理解,但龚大夫在王府几十年了,又怎么会做下这种欺主之事呢?请公主明察。”

“不用察了,斩。”瞧着张总管帮着求情,上官楚楚更加坚定了他们就是一丘之貉,心中冷笑不已,看着已经进了屋的寒松,道:“把他拉出去斩了,由你亲自去办。”

“是!公主。”

163章 会见太后

“公主饶命啊,小的只是说实话而已,公主…”龚大夫不死心的求饶,看着寒松那块冰块脸,他很后悔没有找机会把寒松也放倒了。唉——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寒冰的武功可不是一般人能近身的。

再说了,他平时总是神出鬼没,能对他下手的机会几乎为零。

上官楚楚看也不看他一眼,朝寒松挥了挥手,“斩!谁要敢在我面前说一句对我爹不利的话,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张总管心中一颤,垂下脸强笑道:“小的明白了,请公主放心。”

此刻的上官楚楚虽然看起来像是护父之切,但是,她眼中的凌厉,却仍旧让张总管心生怯意。

这个时候,她对龚大夫下手,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