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醒醒啊!女儿好害怕!爹…”上官楚楚趴在穆王爷的身上,嘤嘤的哭了起来。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用又红又肿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张总管,神情狠戾的道:“传我的话下去,如果有人胆敢乱说话,我就奏明皇帝哥哥,抄他的全家。”

张总管立刻拱手应道:“是!小的,这就下去跟王府里的下人们说去。”

转身,他勾了冷冷的唇角,眼光中闪烁着簇簇毒光。

“如意,别哭啦。”穆王爷伸手轻捋着上官楚楚的头发,浑浊无神的眼中折射出浓浓的不舍。

上官楚楚站了起来,看着他,问道:“爹,女儿喂你吃点清粥可好?”桌上秋菊端来的燕窝粥,她特意让人放在小炭炉上温着,就是为了让穆王爷醒来时能多少吃一点。

“好。”穆王爷一脸慈爱的看着上官楚楚,点点头,张开嘴接过她递来的燕窝粥。

艰难的咽下口中燕窝粥,他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但嘴角却溢着淡淡的笑容,“好吃。”

“好吃,就多吃几口可好?”

“嗯。”

好不容易看着穆王爷咽下了三口燕窝粥,上官楚楚见头眉头不经意的皱着,垂放在被子上的手也攥成了拳头,她的眼角忍不住发热,落下了几滴珍珠般的眼泪。

“爹——你若是吃不下,就跟女儿说,别勉强自己。”

“如意──”他叹气,一脸心疼的看着与上官宛如越来越像的上官楚楚,瞧着她眼角挂着的晶莹的泪珠,他顿觉五脏六腑都如刀绞般的痛了起来。“我儿别哭,爹爹没事!”

眨眨眼,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上官楚楚放下了手中的碗,抽出丝绢轻柔的替穆王爷擦拭嘴角,“女儿不会再哭了,女儿已经传给岑伯伯和连叔叔了,有他们在,爹爹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闻言,穆王爷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个时候,能与故人相见,实属我幸。”

听着他的话,上官楚楚心中又是一酸,她佯装一脸轻松的道:“我让姨母在竹屋旁又建了一座两层的竹楼,等爹爹好了,我们一起去[失魂岛]住段落时间。我们清晨一起看日出,白天一起出海去打渔,晚上还可以坐在花园里品茗下棋。”

他为这个朝廷贡献了自己半辈子的年华,这一次她要让他回他心心念念的[失魂岛]上去饴养晚年了。

他笑了笑,满脸的向往,“好!一切都听从我儿的安排。”

女儿长大了,现在的穆兰朝也越来越强盛了,他这个老家伙也该是时候退隐而居了。

只是,他能熬过这次吗?

“那爹爹就静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交给女儿来处理。”垂下眼睫,上官楚楚轻声叮嘱:“爹,以你对兰王爷的了解,他真有可能在短短的三年内就被我超越吗?”

经过交手,她发现兰王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现在想想,她有些怀疑,这根本就是老狐狸演的一场戏,搞不好他早就在等皇帝下手,然后他好借水浑而秘密将自己的财产移去其他地方,这也就是她第一时间就让寒松让人去查的原因。

又或者,他就是等着师出有名的这一天。

此刻,他拿穆王爷下手,到底是要乱了皇帝和自己的阵脚,以此趁乱逃走?还是纯粹的报复?

穆王爷微眯起了双眼,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兰家是百年商贾,先帝起义时,靠的是他的财力相助。”一句话,更加坚定了上官楚楚的猜想,她点点头,道:“爹,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小姐,太后娘娘来了,咱位赶紧出去迎驾吧。”夏荷匆匆走了进来,上官楚楚轻轻的放下穆王爷的手,站了起来,“爹,我去去就来,你先休息。”

“去吧。”他的手微微一颤,点头。

上官楚楚和夏荷刚走出松院,就遇见了只有水嬷嬷陪伴,微服出宫的太后。她咬了咬唇,眼眶中迅速的浮上水雾,一脸哀伤的迎了上去,抱着太后,就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母后,我爹,他…”

太后伸手揽住她,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脊,柔声的安抚:“如意莫急,如意莫哭,母后已经让你皇兄把宫中的太医派了出来。你爹一定可以没事的。”

“可是…”上官楚楚吸了吸鼻子,“可是,我怀疑我爹是中了毒。”

她说话的声音极小,仅以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来说。

“中…”太后身子一僵,不待上官楚楚说话,又道:“莫急!一切自有哀家在。”

“母后…”上官楚楚的声音中含带了浓浓的感激,她松开太后,飞快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母后,你待如意真好。”

太后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摸摸被她刚刚亲过的脸颊,开心的笑了起来,“你呀,这么多年了,还总是说这样的话。你是哀家的女儿,是咱们穆兰朝的长公主,哀家不对你好,那还能对谁好啊。”说着,她抽出丝绢拭去上官楚楚眼角的泪水,“好孩子,快别哭了,省得你爹看了更加难过。”

“哦,好!如意不哭。”

太后扬眉一笑,伸手紧了紧她的手,“好了好了,快带哀家去看看你爹。”

上官楚楚拉住了太后的手,略微犹豫的摇了摇头,“母后,你还是去如意的院子里坐坐吧,满屋子的病气,要是过到了母后身上,可就是如意的过错了。”

“呃!”太后一怔,随即无所谓的笑道:“哀家还道如意在担心什么呢?就怕过了病气给哀家?实心眼的傻孩子,想的也太多了。你可别忘了,当年还是哀家镇住了那恶灵,如今这点病气,又岂能侵入哀家之身?带路吧。”

“好,如意这就带路。”说完,上官楚楚亲昵的挽着太后的手朝松院走去。

“爹…爹…”站在床前,轻唤了几声,可穆王爷的眼皮动也不动一下,沉沉的睡着。“爹…”上官楚楚实在不愿意叫醒他,但是太后亲自来探望,她不得不试着叫醒穆王爷。

太后拉住了上官楚楚,轻轻的摇摇头,看着与往日的意气风发相比,已经苍老了许多的穆王爷,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意,算了,让你爹好好的休息吧。咱们娘俩回楚园坐会儿。”

苦涩的笑了笑,指尖在穆王爷的手上轻抚而过,“好!”

水气萦绕,上官楚楚亲自动手冲泡茶汤,冲洗过干花之后,她又在玻璃壶中加满了水,轻轻的放置在已经红亮起来的青花小瓷炉上。脑海里却一刻也不停的盘算着,该怎样抓住兰王爷那只老狐狸的尾巴?

太后含笑看着青花瓷炉上慢慢在水中绽放的花儿,只觉鼻尖传来了花香,心情不自觉的就放松了下来。“如意煮花茶的手法可真是熟稔优雅,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花茶,现在可是穆兰朝,乃至周围列国的贵妇之宠。

这三年来,穆兰朝也因上官楚楚的引进外商,建立外贸律法,推广花茶,护肤品,酒楼,茶楼等,国库益见丰厚,又在神秘人林楚不时的提供先进的兵器,在军事上面,穆兰朝同样是其他国家又羡慕又害怕的。

不得不承认,上官楚楚真的就像灵泽大师所言,实乃穆兰朝的福星。

当然,也是她的。

如果不是她送给自己的那些护肤品,自己又怎可让岁月在自己脸上缓慢走过呢?

上官楚楚不仅是穆兰朝的福星,更是天下女性之福星。

经过了三年的时间,太后和皇帝已经消去了对穆王府的猜疑,现在他们对上官楚楚已是百分之一百的放心,完全不会再担心穆王府会紧随兰王府的步伐。

所以,太后和皇帝对穆王爷病情的担忧也是真心实意的。

毕竟,穆王爷是穆兰朝的战神,有他老人家在,其他国家多少也更会顾忌一些。

“如意,你很担心,对吗?”

抬起头,敛起情绪,上官楚楚微笑,道:“我不担心!母后不是说了吗?万事都有母后和皇兄给如意撑腰,如意自然就不会再担心。”

“如意?”太后看着上官楚楚,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忧心。

上官楚楚笑了笑,提起已经煮沸点了的花茶,往加了适量的糖和干果粒的瓷杯中倒入滚烫的茶汤,顿时,香气四溢。她伸手将花茶递到了太后面前的桌上,又靠着她坐了下来。

低声道:“母后,请喝茶。”

“你真的没事?”她低声问,眼中透着不信与怜悯。

“真的。”上官楚楚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这事情相信母后也已猜出,一切都是兰王爷在背后动的手脚。只要知道是谁做的,如意就有办法为我爹寻来解药。”

她怔忡了一会儿,双眼微眯,像是在研究上官楚楚到底知道了多少?好半天过后,她才点点头:“我相信如意。”说完,她端起瓷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花茶。

“不错!这茶既有花香味,又能果香味,甜味也适中,真是好喝。”

“母后要是喜欢喝,如意就让人给你装一些送到宫中去。”

“呵呵。”太后开心的笑了,扭头看着水嬷嬷,玩笑似的道:“水嬷嬷,你瞧,世人说的一点都不差,闺女才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

水嬷嬷笑着点头,附合称是:“主子是万福之人。”

太后在楚园坐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等到宫中的太医替穆王爷诊断后,她才让人准备离开。离开前,她紧握住上官楚楚的手,安抚:“如意,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嗯。”点点头,上官楚楚福了福身子,“恭送母后。”

[林楚拍卖行],比三年前更加热闹,场地也扩大了几番。

这里新鲜玩意儿从未停断过,日进斗金那是小菜一碟,虽然人们都很好奇这个拍卖行的幕后老板,但是,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就连皇帝也不禁将这个林楚和那个送兵器的林楚联想在一起,几经调查,仍旧无从得知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好奇,新鲜,精致,别树一帜,这些就是[林楚拍卖行]的生意越来越好的本因。

这些事情,只要是来过拍卖行的人都知道,而且每天客似云来,就算是有心遣人细查,也不会查到更多的或是不合理的事情。当然,更不会有人会猜到这家拍卖行的真正的主人是如意公主——上官楚楚。

拍卖行除了是上官楚楚用来敛财之地方,还是她三年前预留的退路和收集情报的地方之一,那些官员们来这里拍得东西,上官楚楚都差春兰记了账,并记清了时间和交易人。

164章 故人

“小姐,不好了。”

夏荷慌张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查看账本的上官楚楚,她抽回沉浸在账册中的思绪,抬起头见她神色紧张,双眉拧得死紧。

“小姐,穆小小失踪了。”

“哦?”挑挑眉,上官楚楚放下了手中的账册。

穆小小远在千里之外的【无念庵】,她在外面毫无势力,不可能有人会救她,除非是兰玉杰。

当年在梅亭之事,想必事后,兰玉杰还是做了调查的,至于为何要等三年后才将穆小小从【无念庵】救走,只怕,这中间跟她派到【无念庵】看守穆小小的人有关。

那些可都是高手,明着暗着都不缺少,想必兰玉杰要从那里救出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会不会是穆小小与兰玉杰再次重逢后,穆小小将她的事情跟兰玉杰说了个遍,这样才有了兰王爷那个老狐狸处心积虑的对她们进行反扑的这件事情。

“小姐。”春兰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紧随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玄身男子,那是三年前上官楚楚安置在兰王府的一个细作,如今已是兰王府已有相当的地位。

摘下斗笠,玄衣男子朝上官楚楚恭敬的拱手行礼,声音平稳的道:“阁主,属下有罪,属下刚刚才查到,兰王爷最近一个多月来,已经将兰王府名下的账产分批流了出去,他先是散向穆兰朝各地方,然后,再避人耳目秘密的周转至同一个地方。”

微垂眼眸,掩去眼中复杂的神色,上官楚楚淡淡道:“玄雨,可查出流向哪里了?”

“玄雷传来最新情报,兰王府的那些财产先后全都运到草原国去了。”玄雨说着,房里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上官楚楚的身上。

上官楚楚合上眼帘,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见上官楚楚久久都不说话,夏荷皱起了眉头,一腔怒意的道:“小姐,这兰王爷分明就是一只老狐狸,咱们可不能让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

秋菊转念一想,眼底掠过一抹惊慌,“小姐,边城由雷将军看守,现在兰王府的东西从边城流了出去,皇上他会不会?”

如果这事被皇帝知道了,轻则是玩忽职守,重则是欺君瞒上,里外勾结,图谋不轨。

“这…”夏荷看了看上官楚楚,眉头高高的皱了起来,“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兰王爷明摆着就是要让我们穆王府背腹受敌,根本就是打算让咱们掉进他的浑水中去。”

他这么做,不管皇帝是现在知道,还是以后才知道,穆王府只怕再也无法洗清自己了。

再者,如果穆王府紧抓他不放,必要的时候,这也是他的筹码之一。

“玄雨,你速去查清,兰王府的那些财产到了草原国之后,是否还有流动?告诉玄雷,此事秘密告诉雷将军,但请让他转告雷将军,就当不知此事,暗中盘查即可。”

草原国是一个贫瘠的地方,那里以游牧为生,部落繁杂,经常起内斗,她实在想不出兰王爷把财产往那里运送的理由。

如果草原国不是他的最终目的,那他这么做的原因也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将雷索拉下马,趟进浑水中。

说到底,他最终的目标还是穆王爷。

“小姐,可是…”秋菊皱起眉,心有不甘,不明白上官楚楚为何要雷索按兵不动?

“秋菊,你跟了小姐这么久,难道还信不过小姐?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夏荷伸手拍了一下秋菊的肩膀,嘴角勾着笑,眉宇间闪烁著狡黠,“还是秋菊,你因为某人而乱了心绪?”

秋菊伸手猛的拉开夏荷的手,看向上官楚楚,道:“小姐,你瞧瞧她?没点正形,干脆你就做主把她指出去算了。”

上官楚楚随手把账册一扔,“玄雨,你先把信传出去。”

“是,阁主。”玄雨戴上斗笠,转身离开。

“夏荷,我给你一个任务,办成之后,我就着手给你办喜事。”嘴角含着笑,难得在这种紧张的时候,上官楚楚还有心情开起了夏荷的玩笑,“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听秋菊在这里怂恿?”夏荷跺了跺脚,满脸绯红。

“哦?”轻‘哦’了一声,上官楚楚抬头看着夏荷,一脸伤心的道:“原来,在夏荷的心里,我就是一个容易被人怂恿的人。唉——”

夏荷这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纠正,“小姐,夏荷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你刚刚明明就是那个意思。”秋菊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荷,不咸不淡的道。

“秋菊,你这是在报复我。”

“我哪有?”一脸无辜,两手一摊,秋菊看向上官楚楚,语气中有掩饰不了的担忧,“小姐,将军会不会有事?”

“别担心!”摆摆手,上官楚楚一脸严肃的看向夏荷,“夏荷,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设法查出是何人救走了穆小小?我建议你从兰王府方面下手,下去忙吧,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是,小姐。”

夏荷走后,上官楚楚又朝秋菊招了招手,俯在她的耳边,低声的吩咐:“秋菊,你对草原国熟悉一点,也听得懂那里的话。现在,我让你打入草原国的贵族,查出是谁与兰王府暗中有来往?”

“是,小姐。”秋菊拱了拱手,“小姐,保重。”

“去吧,一切小心为上。我等你回来。”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上官楚楚重新拾起账册,从中评估要先启用哪一颗棋子?

“小姐,你设计的那款荷花瓷被人以万两拍走了。”春兰走了进来,饶是她每天日进斗金,也从未遇到过一个人会这么穷追不舍,她标出了天价,没想他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拍了下来。

上官楚楚的眼光从账册中抬了起来,疑惑的问道:“荷花瓷?万两?”

那不过就是她闲来无事时,一时兴起烧制出来的一套瓷器花朵,一直被她弃在库房里,没想到春兰居然拿出来拍卖,而卖出了如此高价。她真有些好奇,那个慧眼识货的人长着一副什么模样?

“春兰有错,没有请示小姐就擅自将荷花瓷拿出来拍卖。”春兰说着,暗暗的瞥了上官楚楚一眼,见她没有生气的迹象,又道:“春兰见着很精致,又不见小姐有他用,便摆了出来。春兰标的已是天价,就是不想让人拍走,哪知这人竟然一路跟价,眉头都不皱一下。”

伸手打住了春兰的话,上官楚楚站了起来,走到墙前伸手拉出一块镶在墙上装饰品,墙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小洞。这间密室与外面的拍卖厅之间仅有一墙之隔,上官楚楚命人在这里开了不少的小洞,为的就是可以随时随地的观看外面的情况。

一身浅绿色的丝绸长衫,一头长发以碧绿如竹的玉钗束起,面对着暗室,坐在拍卖大厅里最中间的那一张桌子边,上官楚楚愣了一下,随即将装饰品放了回去。

她重新坐了下来,端起一旁的花茶,轻啜了一口,暗暗平稳心中的情绪。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柳正扬,一个从她生命中消失了快四年的人,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心绪复杂,无论是否爱那个人,但当那人为了自己居然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时,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涟漪?他会出天价拍下这套荷花瓷,上官楚楚自然是知道原因的。

杨正扬,那个温柔善良、充满正义感的男人,这些年,他到底去了哪里?

“算了,给他吧。”

一侧,春兰看著上官楚楚,眼中神色复杂,突然,她似有所觉悟的抬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的问道:“小姐,你认识那位公子?”

“旧时朋友。”见她不想多说,春兰便知趣的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端坐在装横得富丽堂皇的酒楼包间里,上官楚楚静静的品茗沉思,只听到阵阵脚步声响起,听起来似乎有好几人。蓦然,一声温润的声音道:“你们在外面等我。”然后纷杂的脚步声褪去,嘎吱一声,包间门被一个如玉般的男子推开。

四目相触,抿唇而笑,双双颔首致意。

“上官姑娘。”轻轻的声音重重落入心间,上官楚楚笑着站了起来,点头轻道:“柳公子。”

看着这个曾经无私的热心的帮助过自己的男子,看着他仍旧温润如玉,眉宇间却有着说不清道不出的沧桑感。心中的歉意油然而升,但是,上官楚楚知道,这样的事情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才能放过自己。

“上官姑娘,请坐!”柳正扬微微一笑,走过去轻撂袍角,优雅的坐了下来。

浅笑点头,“柳公子,请!”上官楚楚落座之际,伸手朝他做了一个请势。

多年未见的朋友,相聚的这一刻,却有种找不到话题的感觉。

“柳公子,请喝茶。”上官楚楚给柳正扬倒了一杯茶,笑着移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