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并没有要喝茶的意思,而是含笑看着上官楚楚,“初次见面就觉得姑娘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不曾想过,姑娘竟是穆王爷的掌上明珠,穆兰朝的如意公主。”

“当日楚楚落泊之时,还应多谢公子相助。”

“上官姑娘客气了。”柳正扬笑着摆手,端起茶轻啜了一口,“嗯,好茶!”

“呵呵!”上官楚楚陪着笑,心里很是郁闷,有些话想问,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柳正扬会出现在京城不是没有目的的,他现在是草原国的使者,只是上官楚楚还没有弄清楚,他堂堂一个穆兰朝人,为何会成为草原国派来的使者?

这三年来,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姑娘,这么些过得可好?”说着,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又道:“瞧我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够傻的,有清风兄的陪伴,姑娘又怎么会过得不好?只是,清风兄怎么舍得让姑娘堂堂一个公主之躯常年在外奔波呢?”

勾唇一笑,上官楚楚落落大方的看着他,直直的看进他的眼底。

他这是什么都知道,还是在套她的话?

他跟兰王府那边又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姑娘,如果觉得不好回答,就当柳某人没有问。这么唐突的问题,实在是多有冒犯。”见她不说话,柳正扬径自给了台阶,只是上官楚楚并不打算顺着他的台阶而下,红唇轻启,平稳而道:“柳公子,不必自责!楚楚从小就爱瞎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既是兴趣,自然就不会有奔波之说。”

模拟两可的话,让柳正扬听着轻皱了一下眉头。

想到上官楚楚的聪惠机灵,柳正扬垂眸轻笑了一下。

“姑娘是真智慧。”

“柳公子是真好人。”

柳正扬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清透的神色中透出迷惘,无意识的摇摇头,似自语般说:“真好人?”他抬头凝视着上官楚楚,目光逐渐清明,“姑娘就不好奇我此次进京的目的?”

“好奇!但好奇之心会害死猫。柳公子来京城,自然有你的目的,作为朋友的我,只能关心,但却不能因好奇而随意打听。说不说是柳公子的自由,问不问则是楚楚的决定。但我个人觉得,柳公子还是不要对楚楚说的好。”

面色淡淡,并没有她说的好奇,也没有他想要看到的惊讶。

他的心轻轻一颤,笑得风轻云淡,“姑娘,让在下自愧不如。”

“柳公子,过誉了。”

他淡淡一笑,伸手拍掌,立刻包间门就被人推开,一个护卫装扮的男子,拱手朝柳正扬行礼,恭敬的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让他们上菜吧。”柳正扬换下刚刚还柔和的笑脸,瞬间就冷肃了下来,板着脸吩咐。

“是,殿下。”

上官楚楚怔忡了一下,敛下满目疑惑,含笑静坐。

殿下?他明明就是土生土长的穆兰朝人,怎么会变成了草原国的殿下?

不一会儿,酒楼的小二便端着香喷喷的酒菜鱼贯而入,很快又鱼贯而出,关上了房门,房里又恢复刚刚的寂静。上官楚楚皱了皱眉头,看着桌上的菜色,心里无由的浮上了几丝躁气。

他这是什么意思?

向她证明他的记忆好,还是证明他的长情?

这分明就是当年她为了说服林清风,而亲自烹饪的一桌菜,就连装菜的盘子都要一样的。这么看来,上官楚楚就更加的坚定,他昨晚去[林楚拍卖行]一定是带着目的的。

也许就是为了确定那个神秘的幕后老板是不是自己?

唉——春兰阴错阳差的摆上了自己烧制的荷花瓷,这无疑就是让柳正扬有了确切的答案和依据。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席间几度交谈,也是硝烟暗起。

啪啪啪…

饭后,柳正扬再次拍掌,还是刚刚的那个侍卫推门而入,只是他的手里多一个精美的锦盒。

他双手奉着锦盒,目带请示的看了柳正扬一眼,见他轻轻的点点头。侍卫这才毕恭毕敬的将锦盒放到了上官楚楚的面前,随后无声的退出包间门。

“柳公子,这是何意?”轻轻一瞥,半阖的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上官楚楚嘴角的笑越发让人看不懂。

卸下严肃,柳正扬一脸笑意,不以为意的道:“这是在下送姑娘的一件礼物。”

“无功可居,楚楚实在没有理由收下公子的礼。”这个柳正扬到底想要干什么?无缘无故的,他这是要送哪门子的礼?本来自己已为兰王府的事情忙到心力交瘁,他居然也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捣乱。

柳正扬笑笑,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诡异:“此次来京城之前,我曾遇到一个自称为穆家二小姐的姑娘,她告诉了在下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知上官姑娘是否想要听上一听?呵呵…”

“不必了!我向来没有八卦之心,现在故人也相聚了,饭也吃过了,旧也叙过了。楚楚家里还有事务要处理,这就先告辞了。”上官楚楚果断的站了起来,笑着打了招呼后,便不再理会柳正扬,直直的离开。

165章 拜佛

“上官姑娘,我们很快又会再见面的。”柳正扬站了起来,看着上官楚楚的背影,嘴角噙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他走到上官楚楚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伸手打开锦盒,里面赫然可见一套色彩和造型都足以以假乱真的荷花瓷。

从锦盒中拿出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脑海里却浮过上官楚楚那红润粉嫩的唇瓣。柳正扬抿了抿嘴角,自言自语的道:“楚楚,以前,我是自认不如林清风,所以,只好放手。现在,你我身份相配,我再不会轻易把你让给林清风。”

呵呵,林清风,你一定会后悔自己错过了三年的好机会。

走出酒楼大门,冬梅脸色担忧的紧随在上官楚楚的一侧,“小姐,这个柳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很不凑巧,柳正扬选来宴请上官楚楚的酒楼就是她本尊名下的产业,虽然双方都没有带人进包间,但是,冬梅早就已经进了隔壁的包间,那里不仅可以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收进耳中,还可以随时保护上官楚楚。

她虽不知那个柳正扬和上官楚楚、林清风之间,以前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她还是能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那个男子对上官楚楚有着非分之想,而且,他似乎还有要挟的意思。

“以前的旧识。”上官楚楚心绪有些乱,柳正扬告诉自己他曾遇到过穆小小是什么意思?

穆小小告诉了他什么,她不在意。

因为有些事情,仅仅是穆小小的一面之言,没有人会相信。

再说了,穆小小现在是什么身份?她可是经过御医诊断的疯子,她的话又岂能被世人相信。

顿足,弯腰俯首帖耳对冬梅轻言吩咐。

冬梅目露亮光的看着上官楚楚,点点头,飞快的挤进了人群中,消失在上官楚楚的眼中。

“咳咳咳…”穆王爷刚喝下几口粥水,就不停的咳嗽起来,瞧着床前红了眼眶的上官楚楚,又强打起精神安抚,“如意啊,你先等一下,待会爹爹再喝一些。”

舍不得女儿担心难过,穆王爷每天都自告奋勇的要求上官楚楚喂他吃一点粥水。每每粥水下肚,他就会有一种立刻就被什么一哄而抢的感觉,再来就是一阵重咳,最后是一阵噬心的痛,就像五脏六腑都被千虫万蚁啃咬一样。

这样的痛感,就是如铁打般的战神,也难于忍受。但是,为了让女儿宽心,他全都默默的忍了下来。

“爹爹,先休息一下。”上官楚楚抽出丝绢拭去穆王爷额头上的细密的汗水,“爹爹,我想去[灵泽寺]上香,为爹爹祈福,求一道平安符回来。”

“好!我儿有这份孝心,爹爹很欣慰。”出门散散心也好,总比每天都对着他这个病人强。

“我去祈了福就回,左右也就一天的时间,爹爹在家里可要乖乖的听张总管的。”上官楚楚说着,看向站一侧的张总管,淡淡的吩咐:“张总管,明天记得要按时给王爷煎药。”

“是,公主。”张总管拱拱手,应下,又道:“公主要出门,小的这就下去安排。”

“去吧。”

“是。”张总管飞瞥了一眼穆王爷,转身离开。

见张总管离开后,上官楚楚从袖中掏出一个银针包塞进了穆王爷的被褥里,“爹,这里面的银针我已浸了毒,你收着防身。”说着,她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褐色的药丸给穆王爷喂了下去。

她不是大夫,不知穆王爷中的是什么毒,只能每天给他喂一颗岑枫送她的解毒丸。虽然暂时看不出效果,但她多少也心安一点。太医们也同样对穆王爷的情况束手无措,根本就无从下手。对此,皇帝大怒之下,给了他们十天的时间,届时,如果治不好穆王爷,他们也唯有以死谢罪了。

“这个我交给寒松,女儿不在身边,爹爹要小心应付。”忍不住又细细的叮咛。

看着上官楚楚小心翼翼,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的样子。穆王爷呵呵的笑了起来,“真好啊!”

“爹爹都这样了,哪有好的?”

“有女儿真好!”穆王爷伸手轻拍了下上官楚楚的手,似是十分感慨的道:“如意啊!爹爹,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就是爹爹的生命,如果没有你,爹爹早就想跟着你娘去了。如今看着你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爹爹也就放心了。”

“爹——”听着他那状似遗言的话,上官楚楚立刻截下他的话,不满的看着他,道:“爹,你别说这些话,女儿不爱听。女儿再大,再独立在爹爹的面前也只是一个孩子。爹爹答应过女儿的,将来还要跟女儿一起去[失魂岛],一起料理娘亲留下的百花园。”

“别急!爹爹只是这么一听,你怎么就急红了眼呢?”穆王爷失笑,“我还要抱外孙呢。”

“爹——你怎么这样?”上官楚楚羞红了脸,转念一想,点点头,“这可是爹爹说的哦,将来,我的孩子可不能没有祖辈的关怀。爹,我们商量一件事呗?”

“呵呵,我儿直说便是。”

“将来,我的孩子如果是男生,就让他跟着外公习武,如果是女生的话,那就让她外公教她一些防身之术,貌美如花的女孩儿,有点防身术总是好的。”上官楚楚说着,自己就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两个胖嘟嘟的可爱的小孩子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浓郁起来。

穆王爷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真是不害臊的姑娘,亲都还没成呢?咋就一口一个孩子孩子的呢?听了让人笑话。”其实穆王爷听着,心里很开心,也很是期待。

“这有什么啊,迟早会有的,爹爹难道不喜欢?”上官楚楚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说有什么,一不犯法,二不犯罪,还可以让穆王爷有了坚持下去的力量。

“喜欢,当然喜欢!”

“那不就对了,别人怎么想我们管不着,自己开心才是真道理。”

“哈哈!没错!”

翌日天刚朦朦亮,上官楚楚就带着冬梅一人,还有一个车夫踏出了穆王府,全速赶向[灵泽寺]。

[灵泽寺]位于京城西郊,由于临近京城再加上规模宏大,因此长年香火鼎盛,皇宫中的众多皇亲都常常光顾,誉有穆兰朝‘国寺’之美称。

上官楚楚已算是早到了,但当她来到[灵泽寺]时,那里早已是人潮拥挤,人山人海,放眼过去不仅有许多平民百姓,还有不少达官贵人们。

进入大殿,一阵浓烈的烟火味扑面而来,上官楚楚抬头看着殿正心的金身菩萨,从冬梅手中接着香,一脸虔诚的拜了拜,诚心祈祷。刚站了起来,就见一个灰袍的小沙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着上官楚楚念了一声佛号后,伸手做了一个请势,“上官施主有礼,小僧悟道,奉师祖之命,特来迎接施主,请施主随小僧来。”

“灵僧有礼,请带路。”冬梅愣愣的看着我和小沙弥一来一往的行礼,见我离开,也紧紧的跟了上来。

离开大殿,悟道就领着我们到了后山。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灵泽寺]的后山遍植菩提树,葱郁的叶子在枝头上随风摇曳,偶有山风吹过,树叶纷纷起舞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像是在齐声颂读经文。

看着眼前景色,上官楚楚的心中突然想到了许多,这些日子被眼前的突生状况忙得生懵的头脑反而变得清醒不少。她的目标是什么,未来的规划又是什么,这一刻,都变得更加的清晰起来。

她的兴趣是行商,她要的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前一世,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没有那么多爱她的人,可是,这一世,她拥有了,这教她如何不加倍珍惜。

可是,现在有人千方百计的不让她享受这样的生活,那她还能再忍受下去吗?不能!

这一次的敌人不仅是兰王爷,还有柳正扬,其实她很不想把柳正扬这个曾经的温暖男子当成自己的敌人。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的种种行为,都透露出不怀好意。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太多的东西。

现在皇帝和太后对她完全信任,可谁又能保证将来有一天,他们也会对她不能容忍,…这些的这些,让上官楚楚心中不安,刚刚平静的心又开始絮乱起来。

“小姐?小姐…”

上官楚楚目光有些恍惚的抬起头,正碰上冬梅一脸担忧的看著她,她浅浅一笑,问道:“何事?”

“小姐,大师已经跟你打了好一会儿的招呼了。”冬梅目光崇拜且敬重的看了一眼灵泽大师,俯在上官楚楚耳边,轻声提醒。

抬目望去,上官楚楚微笑着朝与三年前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的灵泽大师,竖手行礼念了一声佛号:“大师有礼!”

“施主有礼!请!”灵泽大师微笑点头,还她一礼。

“谢大师!”

悟道小沙弥走在前面带路,穿过菩提树林后,正前方的石壁下赫然出现一个拱形的石门,看样子前面应该就是灵泽大师长居的地方了。那石门说是石门,其实只是一个石洞口,上面的石壁上还苍劲有力的刻了两个大字——空洞。

空洞?

难道不应该取一些与佛有关联的名吗?

许是看出了上官楚楚的疑惑,但灵泽大师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是嘴角含笑的点点头。

还未走到洞口就闻到了从里面飘来的香火味,淡淡的,并没有大殿前的香火味那般浓烈。步入洞中,上官楚楚立刻就被石洞两侧的石雕佛像给震撼住了。

这个石洞很高,两边所雕刻的石佛像也相应很高,足足有十几米高,那些或是威严,或是含笑,或是怒目,或是慈悲的佛像从洞口一直向里面排列。

这么多的石佛像,这般栩栩如生的石佛像,真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而这么高的石像,他们又是怎样雕刻的?因为石洞内全是光秃秃的石壁,连可以站立或蹲身的地方都没有。

走走停停看看,上官楚楚一路带着虔诚的心参拜神佛,大概走了一刻多钟,他们终于看到了最里面那最为高大宏伟的如来佛石雕。悟道小沙弥点了香递了过来,上官楚楚点头接过,虔诚的拜了拜。

“施主,来请坐!”灵泽大师指了指洞中央的草蒲团,又道一旁的悟道小沙弥吩咐,“悟道,去给女施主煮茶。”

“是,师祖爷。”

上官楚楚抬眸看了一眼冬梅,冬梅立刻尾随悟道而去,“小姐,我去帮忙。”

“嗯。”上官楚楚轻扫了一眼洞中的摆设,这说是灵泽大师久居的石洞,那还不如说是石雕佛洞,因为这里除了香炉,草蒲,就只剩下石洞两边的石佛像了。

空洞,其实更像是万佛洞。

“我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上官楚楚轻念一句,抬头看向灵泽大师,“今日一见,瞬领大师高僧之境界。”

“施主谬赞。”灵泽大师摆摆手,眼光中似乎早已参透一切的问道:“施主休息一会再回,老纳稍后就随去下山。”

目露惊讶,“大师知道楚楚的来意?”说着,她笑了笑,“楚楚知道了,凡事都逃不过大师的法眼。”

他既是得高望重的圣僧,相信必定有他的得道之处,这些小事情只怕他早已知晓。

“天机不可泄漏,施主请宽心!”

一句话,压在上官楚楚心里的石头瞬间消失不见,她知道,灵泽大师的这一句话含义很多,她可以肯定穆王爷这一次一定不会有事,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逢凶化吉。

166章 谣言

翌日,京城内不知怎么关于穆王府的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起来。

有的传,穆王爷中了邪气,灵泽大师都亲自下山了,目前就住在穆王府里,每日为穆王爷颂经驱邪。

有的传,穆王爷得了重病,如意公主已经急成了病,目前正在王府里静养,每日都为宫中的御医为她和穆王爷诊治。

有的传,穆王爷和如意公主双双病倒,穆王府的下人纷纷趁机做了乱,如今的穆王府中已是鸡飞狗跳,到处乌烟瘴气。

有的传,雷索大将军听闻这件事后,擅离职守,导致草原国又在边城作乱,目前雷将军已被皇帝打入天牢看守待审。

有的传…

总之,什么样的传言都有,入耳不绝,五花八门。

这天,太后娘娘一如前几日那般,早早就出了宫门,亲自在穆王府照顾病中的上官楚楚。上官楚楚反复发烧,久治不愈,穆王爷的身子也是日渐虚弱,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看着床上已经沉沉睡着了的上官楚楚,太后轻叹了一口气,目露疼惜,“唉——这丫头的情况怎么会是这样子?这可该如何是好?”

侍候在床边的水嬷嬷闻言,眉头轻蹙,连忙劝慰,“主子,你也别太担心,公主乃咱们穆兰朝的福星,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一点见好的迹像都没有…”太后说着,突然只觉眼前一花,眼前的东西都重重的晃了一下,她抚额轻揉,皱起眉头。

水嬷嬷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了太后,关切的问道:“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感到哪里不舒服?”

“突觉眼前的东西晃了一下,头有点晕。”太后摇了摇头,睁开眼,又道:“现在好多了,再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有可能是累了,哀家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水嬷嬷不放心,神色担忧的看着精神不济,面带疲惫的太后,“主子,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替主子诊一下脉吧,主子屈尊降贵的来照顾如意公主,如果让病气过了身,可就不妙了。”

太后怔忡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上官楚楚,“不会的,你想太多了。”

“可主子你…”

“别说了,没有那样的事情。”太后摆了摆手,制止了水嬷嬷。“扶哀家到院子里走走。”

“是,主子。”

楚园的院子里很安静,夏荷和秋菊都被上官楚楚派了出去,只留了冬梅一人在身边伺候,其他的人都因上官楚楚这几年很少在王府,彼此间都比较陌生,上官楚楚也从不委于她们做一些体己的事情。

这些日子,因为王府的特殊原因,楚园里除了冬梅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下人伺候。

太后坐在凉亭里,喝着水嬷嬷刚刚奉上的安神花茶,突然,凉亭前的侍卫一声低喝惊扰了亭子里的安静:“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