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说科场舞弊那些犯罪的,就是,有些学问差不多,李宝祥他试卷在这些人中,容易被埋没。只要不被人埋没了下去,不让那些走了路子的压了下去。”孙秀谨诚恳的请求。

裴芩想了想,摇了头,“这个事我办不到!”

孙秀谨神色微愣,她一般也不会拒绝的,“…只不过传个话…”

裴芩深深看她一眼,“科考的事我不懂,也无权插手。不过既然是孙里正的女婿,他若有真才实学,我想吴县令也不会让他被埋没,被有路子的刷下去!”

孙秀谨脸色涨红,“李宝祥他也有真才实学的!他学问比裴文礼要好多了!”

“那你就等着结果就是!”这种事,她不跑腿儿。

孙秀谨有些羞愧,没有多说,脸色红一阵紫一阵的回去了。心里却恨死了。她都已经嫁给李宝祥了,只能眼看着她接了封赏去攀高枝儿,竟然狠到连句话儿都不帮着捎。

裴芩敢肯定,她要是跟吴栋思说了句‘李宝祥科考不要被有路子的埋没了’,以吴栋思那弯弯肠子定会认为她跟他要个功名,也定会放开一面,在学政面前力荐李宝祥,给李宝祥点个秀才功名。她又不认识李宝祥,干啥为了他,欠吴栋思这么大个人情!?人情好欠,可不好还!

裴茜心里警惕孙秀谨,见她走后,立马过来问裴芩,“她来干啥的?走出去的脸色好难看,活像我们欠了她一样!”在裴芩面前抹黑孙秀谨,她向来不遗余力。

“没啥,让我帮着传个话儿,我没答应!”裴芩哦了声,也没瞒着她。

裴茜想到正是春试的时候,一下子明白过来孙秀谨来干啥的,不屑的冷笑,“她是不是想让我们帮她丈夫弄个秀才功名!?想得美!以为功名想来就来的!以为我们欠她啊!?这种犯法的事儿,找我们去帮她干,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你的嘴别那么毒,早晚坏在你那嘴上!”裴芩提醒她。

“对她那种没安好心的人有啥毒不毒的!”裴茜哼了声。

“干你的活儿去吧!”裴芩推了把她的脑袋。

裴茜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去忙自己的事。

裴芩转了一圈,就去了作坊,看红薯育苗的情况。有钦差太监在着,有建着牌楼,所以裴芩就又育了苗,说是今年春红薯的秧子免费送,也算是回馈百姓了。反正育的苗也不多,多的人都在种夏红薯和秋红薯。

鲜嫩的红薯秧子刚刚开始长,裴芩挑着长的快的,掐了红薯叶子埂子,让做饭的厨子给那钦差太监做了一盘子。

刚出来的苗都给他吃,那大太监倒当个稀罕,仔细记了红薯能做成的东西,从长出苗就能吃,也好回宫之后有的说。

工部的匠人来了不少,速度倒也快,不过月余,就已经建出个牌楼的样子了,四柱三门的,大门加两个侧门。还有一块石碑,上面刻了圣旨的内容,和封赏的牌楼详细,表彰裴芩姐弟。

姐弟几个的孝期也满了,除了服,可以换上眼线鲜艳的衣裳和首饰了。

今年春试的结果也出来了,赵俊超不负所望,落榜。李宝祥也再次落榜。

落榜后,赵俊超反而心里更加坚定,定要让裴芩履行婚约,嫁给他不可。他就不信,当着朝廷钦差的面,裴芩还敢忤逆不孝,直接拒婚。

赵家的人这次没有再去找老裴家,而是拿着婚书,备着礼,过来太平镇找裴芩。

那么一车大红布扎着的礼,赵家的人赶着车过来,还是直接找裴芩的,那是瞬间就引起了镇上村人的注意。

都奇怪这家人不认识,也不是亲戚,来裴芩家干啥的,还拿着这样的礼,像提亲一样。只是裴芩不是和沈颂鸣好的!?那沈少爷帮着求来了封赏,在镇上已经住了月余了,都猜测着是等牌楼建好,就把裴芩带走了。这家人也不认识,也没听说过,咋突然的就上门来提亲了!?

卢浩打开门,问了两句,回屋告知裴芩。

裴芩正在看裴芫和裴茜新裁的衣裳料子,粉色,红色,紫红色,都是喜庆的亮颜色,准备一人做一身穿。听赵家的人来了,像要提亲,勾着嘴角站起来,拍了拍手上沾的东西,大步走出来。

裴芫和裴茜也连忙跟出来。

赵俊超看她们姐妹出来,先打量裴芫,以为会多标志好看,看过不仅有些失望,也疑惑。这裴芩的二妹妹除了看上去温顺些,长得还不如裴芩,也才十三四的样子,那沈颂鸣看中的真是裴芩这个二妹妹!?

不过现在这些先不重要,重要的是,求亲,让裴芩履行婚约,嫁给他!

赵家的人之前也远远相看过裴芩,如今离近了看。她身材纤瘦却笔直,脸蛋长得清秀标志,主要是气质好些,不说那些蛮横的性情,倒是个不错的媳妇儿人选。赵婆子又打量裴芩,忍不住皱眉。腿长身子略短,胯窄屁股小,这样的身材看着好看,却不是个好生养的!

赵俊超从驴车上下来,彬彬有礼的跟裴芩拱手,又自我介绍了一遍,“裴姑娘!在下赵俊超,有礼了!我们之前见过,我…是你的未婚夫!”

“放屁!我长姐根本就没定亲,哪来的啥未婚夫!?”裴茜一下子跳脚,就怒骂。

果然泼辣无礼。赵俊超看了她一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裴姑娘可能不知道,但我们的确是有婚约的!”说着看了眼围观的众人。

“这婚事是你爹定下的,你们就算现在搬出来住着,但还是裴宗理的闺女,婚姻大事,自然是由当爹的做主!”赵婆子笑着道。

围观的村人都惊疑,有的忍不住怒骂一声‘畜生’。老裴家的人竟然偷偷的给裴芩定了亲事,指不定收了多少聘礼,把裴芩给卖了!这家人看着勉强像样,还不知道是啥渣烂恶毒的人家!有哪一点能比得上人沈少爷的!?

裴芩冷冷的笑着,“可我记得,你们定亲的对象,是老裴家大房的裴文丽,不是我吧!?这半路还能换人?”

众人就议论开来,有的出声骂道,“骗子!骗婚的!看人家裴芩发家了,又得了朝廷的封赏,就想骗婚逼婚!”

“谁骗婚了!我们是有婚书的!就是他裴宗理亲自写的,我们当初定亲的也就是二房的大闺女,是裴芩!”赵婆子怒的辩解。

裴茜气恨的咬牙,裴芫死死握着拳,也怒恨的瞪着眼。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我这的确有婚书!”赵俊超说着,把婚书拿出来,打开先给众人看,最后才给裴芩看。这一招,还是方氏死的时候,写了血书,跟裴芩学的做法。让众人先看完,都知道婚书是真的。

“婚书倒是真的!”裴芩点头。

“既然你也看过,婚书是真的。父母之命不可违。你们也除服了,我等着你出了孝期,如今也该商量婚期,成亲之事了!”赵俊超特别提醒她,父母之命不可违,否则就是大不孝。

“好!先等我打完,我们就好好商量商量婚期定在哪天!”裴芩笑着点头。

见她应声,赵家人还没来得及欢喜,就听她要开打,顿时变了脸。

“裴芩!这亲事是你爹定的,你就是不愿意嫁,想要忤逆你爹,也不该对我们动手才是!你就是有衙门的人撑腰,你打了人,也是犯法的!”赵婆子变着脸警告。

“裴姑娘!你可不要冲动,朝廷的钦差大人还在,你要这个时候做出出格的事…啊啊…”赵俊超话没说完,脸上就狠狠挨了一脚。

“老娘可没说不商量啊!你先前可是裴文丽的未婚夫,老娘都不认识你,你既然说想娶我,自然是要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不是!?打是亲,骂是爱啊!这都不懂,看来我得多教教你了!等打完,咱们就商量婚期!”裴芩还笑着,不过脚下和拳头毫不犹豫,狠狠往赵俊超身上招呼。

她是会功夫的,赵俊超一个书生,在家里啥活儿不干,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就算是男子,又哪里会是裴芩的对手,想还手,根本打不过裴芩。

赵家的人没想到真的打起来了,裴芩还那么厉害,这样子根本就不像个女的,这是会武功啊!赵婆子叫喊着住手,喊着杀人了,喊救命。

围观的村人也都震惊,镇上传闻裴芩会功夫,可是没谁真的亲眼见过啊!听说是听说,只觉得她可能彪悍些,打人也真敢打,但会武功可能不是真的。这下真是开眼了,这裴芩真打不说,那是真的是练家子啊!

不仅的赵俊超在裴芩手下没有还手的余地,裴芩一点不手软,只要不是致命的地方,就狠狠的打,尤其是脸,重点招呼。

打了一遍赵俊超,裴芩又笑着朝向赵家其他的人,“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得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啊!”

有人想跑,卢浩和卢海直接给一手拎了过来,任由裴芩殴打。

那边看赵家的人来逼婚,有人跑去告诉了沈颂鸣。

沈颂鸣不急不慢的赶过来。

双喜反倒有些急,“少爷!你…你还是快着些吧!”

“那么快干啥?总要让她出出这些日子憋的气!”沈颂鸣轻哼一声,好不容易有这么几个出气筒过来,还不让她打个够!?要不是给她留着,他当时就动手,直接把他妈的那赵俊超打残废了。想谁不好,胆敢肖想裴芩,肖想他的人!

双喜脸色一僵,顿时不着急了。好吧!有卢浩卢海那两个兄妹在,不,就算他们不在,以裴大小姐的彪悍,也绝对吃不了亏的!吃亏的只能是那赵家人!

他们过来的时候,裴芩已经把赵家来的人招呼了个遍,一个比一个脸打的肿,一个比一个叫的惨。

裴芩还不解气,觉得打的太不过瘾,握着拳头,关节咔吱咔吱响,“都他妈起来啊!老娘跟你们培养感情的,你们都他妈躺在地上干啥!?不给面子是吧?”

“你…泼妇!泼妇!”有人实在怒怕,惨喘着骂裴芩。

裴芩一脚踩住赵俊超的脸,笑眯眯道,“别人不给面子也就罢了!你可是以后要娶老娘的人,咱俩的感情可得好好地培养一下!”觉得脸踩着硌得慌,不满的咒骂一声,“骂的看你也长得像个人,这什么脸啊!踩着真他妈硌脚!换个地儿!”一脚踩在他胸前。

众人看着裴芩,忍不住咽了下气,像是刚认识她一样,有人已经后退了好几步了。

赵俊超简直气的要吐血了,胸口被她一脚踩的,全身打的地方都在疼,脸色青白的瞪着眼,咬着牙,“你…你…个贱人!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杀你干啥!我这么烂的名声,再被坏上一坏,可能这辈子就嫁不掉了,好不容易抓一个,你们家听说家境不错,还有几十亩地呢!你这人模狗样的,勉强是个人,这么乐意娶我,上赶着过来,我哪能放了你呢!”裴芩脚下用力,碾了碾。

赵俊超惨吭着,“你今天打了人,就算衙门有人,你也跑不掉。你就算是鬼,以后也是我们赵家的鬼!”

“打架斗殴又不是啥大事儿!再说了,我一个纤瘦弱智女子,怎么能打得过你们这一大家子呢!你们可不能诬告我!我衙门可是有人的,你们诬告,可是要挨板子的!”裴芩睁着眼笑呵呵道。

“你!所有人的都看见了,你打了人,休想抵赖!”赵婆子抖着手怒指着裴芩。

裴芩照她手上踢了一脚。

赵婆子立马惨叫了一声,急忙收回了手。

裴芩邪笑着站直了,看了看围观的众人,“开什么玩笑呢!谁看见我打了你们!?”

众人心里飘过一阵寒风,有人胆小,当即就表示,“啥也没看见!”

还有人胆大的,干脆直接说,“我看见了!我看见这赵家的不是人,自己把自己打成这副样子不说,还不要脸的过来我们镇上的诬赖人!”

有不作证的,还有做伪证的。

赵婆子吐了口血,两眼翻白。

“看你们这样子,歇一会,吃顿饭,还能来第二波吗?”裴芩可还没打够呢!

赵俊超几个众人撑不住,强撑着爬起来要走。

裴芩没打要害,就是皮肉,特别的疼,不过还能勉强爬起来赶车。

沈颂鸣穿过人群过来,笑着招呼,“呦!这就走了?多坐会儿啊!”

赵婆子催促着让赶紧的,赶紧的逃!

裴芩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他们走远。

沈颂鸣笑嘿嘿的过来,“消气了没?没打够吧!明儿个再来一波咋样?”

裴芩斜了他一眼,“干啥要等明儿个!?”

“好!那就今儿个!”沈颂鸣点头,“都听你的!”

“关上门!”裴芩沉下脸,说完,就大步出了镇,方向后山村。

刚才看过一场压倒性的殴打,一对几,都毫不费力。见她要去后山村,顿时不少人远远在后面跟着,想要再去看一场。

裴芩前头面,后面跟着裴芫和裴茜,卢浩卢海兄妹。

沈颂鸣落后几步,也没叫人,因为他知道,裴芩的战斗力,能挑后山村一个村的人。

一行人还没来到后山村,就已经有人快步跑着到村里报信儿,喊着裴芩又来了,那架势要砍人一样。

村人都疑惑,上次封赏的事不都没打起来吗?这次又是因为啥?

裴宗理和钱婉秀几口人都不在家,只有裴老头,朱氏,裴厚理,陈氏,和裴文博,裴文丽孔氏他们在。

裴芩懒得跟他们废话,快到老裴家大门口,直接起步借力,狠狠踹上老裴家大门。

上次的大门是年数久了,这次新盖的宅子没一年,又没偷工减料的,都是实木,裴芩狠狠的两脚,也只踹的门框裂开,却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倒下去。

咒骂了一句,准备再来一脚。

卢海看她一眼,直接运气,在她踹裂开的地方,狠狠一掌。

咣铛一声,大门应声而倒。

家里的人吓的惊叫出声。

裴茜先走上前,准备她也出手。

裴芫也怒恨的咬着牙,也想打他们狠狠一顿。她们都学了功夫,还没对人使过。

“退后!”裴芩看了俩人一眼,她大步走过去。

沈颂鸣笑着跟两人道,“先让你们长姐过过瘾!她很久没打人了!”搁在现代,怕是早忍不住了。

两人只好忍住。

裴芩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先把朱氏揪过来打一顿。裴宗理胆子不大,这亲事能成,肯定有一半是朱氏做主的。

“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朱氏吓的尖叫。

裴老头怒的抖着手,呵斥裴芩,“住手!她是你奶奶,你殴打长辈,你这不孝的孽畜!”

孔氏一看,赶紧抱着闺女躲进屋里,从里面闩上门,吭也不吭。

陈氏想要跑,前院后院,都被堵住了。

裴文博吓的咧着嘴就哭喊,救命。

裴文丽惊吓的往屋里躲。

裴茜一直盯着她,就她欺负她们姐弟最多,骂人的话也是她骂的最多最狠,上去揪住她的头发,按在地上,就狠狠扇她的脸。

裴芩打完朱氏,就转而抓住陈氏,恶毒的主意肯定是陈氏先打的,她不敢对着她干,就使朱氏那个老蠢货上!

陈氏被她打过不止一次,这次直接白眼一翻,就想昏过去。

裴芩看她想装死,就踢了她一脚不管了,目光转向裴老头,冷厉的笑,“她们能那么嚣张的欺辱算计人,恶毒算计,有一半是你这个老东西纵容支持的!你才是最该打的!”管他是不是一家之主,专门打脸。

老裴头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个长辈,几十岁的人,今儿个竟然被她给揪住衣领打了脸…

裴芩把几个人打过一个遍,看他们哭天抢地的,冷冷哼了声,“告诉裴宗理和他那个小妾!原配没死,他那小妾就只能是小妾,继室她也没资格!原配死了,小妾想要扶正,没有原配娘家的同意书,官府那她就永远过不了!她就只能是个小妾,她生的两个种,也就只能是庶子!”

裴老头惊的睁大眼。

裴芩看着他冷冷的笑,“不过!如果你们挨个上门求我,让老娘打满意了,我可以考虑送你们一张同意书!”

上门求着她,让她打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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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疼了一整天~补文就补成这样子~┭┮﹏┭┮~

推文【农女有良田】by北方佳人

一朝穿越,中华顶级厨师变身农家小闺女。

奶奶想要孙媳妇儿,把自己推出去换银子。

不甘屈辱自杀,居然还想拿尸体来配冥婚!

爹娘老实,孝字压头不敢反抗。

小弟小妹年幼,统统指望不上。

夏小晚无奈了,一咬牙,“老娘要分家!”

第一百零二章:彻底脱离老裴家

小妾扶正需要原配娘家同意书这个,乡下庄稼人还真不知道,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钱婉秀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也还真是小妾,做不了正妻啊!?

“你个小贱人!你个下贱胚子!你…你敢殴打长辈,是大不孝!我要去衙门告你!让你坐一辈子牢!”朱氏叫骂着。

“随便告!衙门你们告不赢,可以去府衙!”裴芩看着她笑。

“裴芩!你如此猖狂,你早晚会酿成灭顶之祸!”裴老头怒的咬着牙关。

“哈哈哈…”裴芩大笑,上来踢了他一脚,“老东西!老娘敢猖狂,就有猖狂的资本!灭顶之祸,老娘不是没见过的!你们尽管去告,不过提醒你们一句,县衙还是不要去了,直接上府衙吧!钱家能背地里出手,差点让我们姐弟陷牢狱之灾,这次又抢走封赏,你们就去看看,孟定伦敢不敢再给你们面子!”

钱家背地里出手,让她们陷牢狱之灾!?这事村人全都不知道,连老裴家的人不知道。

裴茜咬着牙跟人道,“去年我和长姐被府衙的人带走,说是问红薯的,却是有人举报我们种番薯,是番邦奸细,要谋逆造反,一个罪名压下来就是砍头!要不是我们带着沈家的名帖,当时就把我们打入大牢了!”

众人都惊疑不已,竟然还有这事,他们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你们用膝盖想一下,红薯只是刚开始种了一年,也就原阳县的人知道,汝宁府离那么远,是咋知道那么清楚,还举报我们是番邦奸细的!?”裴茜怒哼。

怀疑的眼神就看向老裴家的人,就算裴芩姐弟几个不讨喜,断了关系,相安无事也就好了,给人家按个番邦奸细的罪名,这是要人命啊!不管咋说,裴芩姐弟也是老裴家的血脉啊!见不得别人好,也不能这样谋害人啊!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朱氏也怒着喊冤。

“汝宁府的是咋知道的我们种了红薯的!?不是你们又是谁?”裴茜怒指着喝问。

裴厚理忍着疼,半坐起来,“汝宁府离原阳县也不远,种红薯的事传的沸沸扬扬,那边的人知道了也不奇怪!”

“的确!”裴芩点头,“汝宁府到原阳县,赶驴车也只要三天,快马只要两天。那裴宗理就在汝宁府,离家那么近,十多年却音信全无,一直不归家,这就奇怪了吧!?”

裴厚理脸色一变,这事他先前也…有所怀疑的。

陈氏暗恨的咬牙,在那边荣华富贵,吃香喝辣,还有钱婉秀那样的娇小姐,哪还会想着家里吃苦受罪的人!?

“而且,在汝宁府十多年都一直好好的,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却突然的抛弃荣华富贵又回到这破落山村来,宁愿逼死原配,落得名声尽毁,也要留下吃苦遭罪,这就更加奇怪了!”裴芩呵呵。

“你胡说八道!老二是怕劫匪报复家里,才一直不敢回来的!”朱氏心下有些慌,张口就叫骂着反驳。

裴芩嘲讽冷笑的看着裴老头。

裴老头活了大半辈子,啥事儿也看得更透,想的更深,裴芩就不信他不怀疑,不知道,不过是装不知道而已。

外面的村人都在议论,说裴宗理丧尽天良,贪慕荣华富贵,离那么近,妻儿不要,连爹娘都不管不顾。怕劫匪报复家里,那可以给家里捎个信儿,也报个平安。

“不要跟老娘说他受了重伤,等养好伤想联系家里时,发现我娘兼祧了,要是回来让我娘尴尬活不下去,为了我娘才不回来的。真是这样,他爹娘妻儿吃糠咽菜,饿肚子受罪的时候,他在吃香喝辣,难道不该悄悄送点银钱?几两银子放在乡下是救命钱,在他们手里可不过一顿饭钱!”裴芩提前把话堵死,“或者说他失忆了,多少年之后才想起来,一心想着回老家,没想到我娘兼祧了,他们一回来我娘就死了,还赖给他个恶名!”

老裴头脸色姜白发青。

朱氏几个也都面色难看。

“这种脸,看了就他妈没有打的欲望了!”裴芩看着几人骂了句,准备收队。

村人都还在奇怪,她为啥莫名其妙的跑过来打了一顿人,到底出了啥事儿!?

裴芩走到大门口,又回头,笑看着老裴家人道,“自己定的亲事,跪着也要走完的!赵家那边可能不想退,我也不想退!”

春试结束了,裴芩姐弟也除服了,她带人来的时候,老裴家的人就猜到,是因为和赵家定亲的事。

可村人不知道,都疑惑的很。

苗婆子挤过来,问裴芩,“啥亲事的啊?老裴家给你们定亲了!?”

裴茜一听,毫不客气道,“老裴家大房和赵家定的亲,赵家根本看不上裴文丽,说她脾气乖张泼辣又恶毒,长了一脸黑痣,也丑死。看上我长姐,标志能干能挣钱。老裴家为了裴文礼的功名,就告诉你们裴文丽和赵家定亲了,实际上把我长姐卖给了赵家!他们赵家都拿着婚书上我家逼婚了!老裴家下贱不要脸,裴文礼的功名,就是卖我长姐换来的!”

众人惊的睁大眼,也恍然明白过来。赵家听说有人在衙门当差,去年裴文礼考中秀才功名时,就有人说,赵家出了不少力。前些日子不是说赵家那个在衙门当差的小叔被收受贿赂,被衙门撵出来,还调查了吗!?

“你个该死的小贱种!你故意抹黑!我大郎的功名是自己真才实学考来的!根本就不是靠别人弄来的!是你们从中间使坏,我儿子先前才落榜的!之前都是你们害的!”陈氏无法容忍别人质疑她大儿子的功名,现在他们大房只有这一件事是风光荣耀,能拿出来比拼的。

“如果真是我们害的,你们还考中了,可见你们本事之大啊!”裴芩呵呵笑。

陈氏恨毒的瞪着她,恨不得把裴芩掐死撕碎,吃了她的肉。

裴芩转身大步离开,举着手朝他们挥了挥,好心提醒,“可别忘了小妾扶正需要的原配娘家同意书噢!”

她打完了人走了,留下老裴家被打的满身伤痕的一家人,一个人一个心思,都在心里火烧火烧着。

陈氏咬着牙,倒是希望方氏死都不给那个啥同意书,让钱婉秀就做个小妾,那就没资格压在她的头上了!

村人都纷纷议论个不停,实在觉得老裴家无耻不要脸的很,关于裴宗理十多年不回家又突然回来,更是众多猜测,反正没一个好的。

裴里正看着忍不住心里庆幸当初选了站在裴芩那一边。都没希望的封赏,又被她弄下来了,还狠狠打了老裴家的脸。当初眼看着斗不过有钱家做靠山的钱氏和裴宗理,却不想裴芩早捏着他们的命门,小妾扶正。裴宗理不可能娶了方氏在没休了她之后又娶一个,钱氏就是小妾扶正的。而且现在没有方家的同意书,钱氏实际上也不算损失啥,可她两个儿子就只能是庶出的了。

乡下人没啥,可有钱世家的人,都特别看重嫡庶之别,那姨娘小妾就是半个下人。

纵然老裴家有孝道能压人,可裴芩根本不受世俗约束,蛮横不羁,又有权势撑腰。连钱家背地里下暗手,走了知府大人的路子,都能让她不费劲儿的化解,连知府都直呼其名,满不在乎。钱家,怕也不是裴芩的对手!

“打完了人,真特么一身神清气爽!”裴芩正大爷的坐在家里,灌了一杯茶,吆喝裴芫去做红烧肉,再杀个鸡。

“老大!要不要我再给你捏捏肩捶捶背!?”沈颂鸣笑嘻嘻的凑过来。

“你可以帮我捏捏手,我手还有点痒。”裴芩嘿嘿笑。

沈颂鸣不满幽怨的收回身子,他就不应该问她的,应该直接上手!上着上着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