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逇眸光幽冷看着他,“酱油下毒,你是主谋?”说是裴芩一介乡野女子,即便有几分不凡,也不敢给皇上和宫中贵主们下毒,如果主谋是墨珩,凭他的心智,谋划一番,完全可以做到。

裴芩呀然的看着墨珩,“厉害的人又变成了你,看来咱们俩强强联手,可以去报复社会,毁灭世界了啊!”

“然后成神。”墨珩点头应她。

裴芩哈哈哈大笑一声,催促一旁的主簿,“快点都记上!然后罗列成一条条的罪状,给我瞧瞧。免得被砍了头之后,我都不知道我犯了几宗罪啊!”

“…大人?”主簿看着墨逇询问。

墨逇面色冷沉,起身先出去,交给副审继续审问。

他一走,副审郑士劼就再次审问一遍,“裴芩,墨珩!你们若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大人!草民真是冤枉的!酱油下毒一事,大人应该去宫里查,既然下毒,必然会留有线索。”裴芩看他要动刑,认真的喊冤。

“大胆刁民!还不招认,来人!给我上刑!”郑士劼怒拍一下惊堂木,高声喝道。

立马有一个高壮的男人,拿着牛皮鞭子进来。

狱卒上来就拉墨珩和裴芩绑上架子。

墨珩起身,拉着裴芩护在身后,“她一个女子,顶破天也就骂骂街,给宫里下毒,兹事体大,也只能是我主谋,你们尽管朝我来。”

裴芩仰头看着他挡在身前的高大背影,想要拉开他,却撼动不了,“墨珩!”

墨珩丝毫不动。

“打!”郑士劼下令。

高壮的男人,面色狰狞,拿起牛皮鞭子重重甩过来。

破空的声音响起,下一瞬,墨珩身上的白色囚衣裂开一个口子,皮肉浸出血丝。

啪!

啪啪!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狠重的打过来。

裴芩紧紧攥着拳头,松开抓着他衣裳的拳头。

墨珩背后的手抓住她,不让她动,一声不吭的忍着。

即便重犯也不能刑罚过重,那边还有个沈颂鸣在奔走,沈弼也上了折子。

大楚律法规定,鞭刑不过百。

整整一百鞭子打完,郑士劼摆手让停下来,再次审问,“裴芩,墨珩!你们可认罪?”

“冤枉。”墨珩换了口气,平静的阐述道。

郑士劼怒目盯着,转向被他护在身后的裴芩身上。

她几乎被墨珩高大的身形挡严实,露出的拳头,抓着他侧腰的衣裳,死死攥紧。

郑士劼当即就要下令,对裴芩用刑。

“她有身孕!”墨珩直接道。

郑士劼皱眉。

“他日若是查清事实,清白天下,郑大人你背负了人命,可还想继续为官,活在人间!?”墨珩冷冷威胁。

“大胆!”郑士劼怒斥一声。

却也没有再说要对裴芩用刑的话。

“把他们关进大牢,稍后再审!”丢下一句话,也离开了。

裴芩扶墨珩回到牢房,看着他身上一条条浸血的鞭伤,闭眼。

墨珩把她的头按在肩膀抱着,低声道,“如果我没料错,坚持几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裴芩一天都不想坚持!他本来就是个短命的,要天天这样,即便出去后,他剩下的半条命还能撑多久!?

察觉到她胳膊主动搂过来,环着他,墨珩嘴角微微扬起,“伤口好疼,给我舔舔吧!”

“闭嘴!”裴芩闷声喝他。个闷骚,现在还不老实!

“好。”墨珩笑应,靠着墙闭目养神。

外面墨逇问了情况,就写了折子,进宫见驾。

正好和进宫的沈弼碰面,俩人同去了御书房,面见皇上,却是为同一件事。

沈颂鸣已经查到些线索,酱油里的毒不可能是从宫外下的。所有酱油封口的油纸,蜡油,第二遍封口,必会有不同之处。那墨逇能给自己儿子眼睛毒瞎,只剩半条命的逐出族谱,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在,他又怎会公断?大理寺有失偏颇,这个案件就应该刑部和大理寺一块查。把裴芩和墨珩转移到刑部大牢里去。

墨逇不同意,“此案一开始便由大理寺查办,下官已经掌握到一定证据。沈阁老又何故插手,为刑犯开脱?”

沈弼睨了他一眼,“那么敢问墨大人,令郎墨珩,你也认为他投毒谋害皇上?”

这个沈弼,竟然妄图把墨家拉下水。墨逇脸色慎沉盯着沈弼,“墨珩已被逐出家族,和我墨家再无任何关系!他是否投毒,下官会用证据说话!”

沈弼笑了声,“这也只是你一面之词,令郎十三岁便擢取乡试头名,少年解元郎,前途无限,墨家又缘何突然把此等天之骄子逐出家族?区区几年,他便主谋给宫中下毒,此事,墨大人怕是需要避讳一下!”

听这里面还有墨珩的事,皇上沉声问怎么回事儿。

墨逇拱手回道,“刑犯墨珩之前确实是微臣家的逆子,只因他犯了不可饶恕的家族重罪,家丑不可外扬,族里便把那逆子逐出家族,并未宣扬。此次酱油下毒一案,微臣定会公正公断,以证天下。”

沈弼也奏禀,把此案移交到刑部来查办,大理寺避嫌。

经过月余时间的沉静,皇上也察觉出,裴芩即便有些不凡,但一介乡野女子,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宫里,太后和他,及众妃嫔都中了毒。这事的确没有开始面上看着的简单。想了想,“那就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此案!凶犯已经缉拿归案,朕要你们尽快破案!”

沈弼忙应声,“臣定会查出真相,大白于天下!”

皇上发了话,让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查办此案,沈弼随是文冤阁大学士,却是刑部尚书,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审裴芩和墨珩,插手此案。

沈颂鸣听到结果,松了口气,“还多亏了墨逇是死瞎子的爹!”立马就想去牢里看看,墨逇之前就差点把墨珩这儿子弄死,那郑士劼也不是个公正的人,裴芩和墨珩落在他们手里,说不定已经用了刑了。

但裴芩和墨珩是死刑犯,一直关押在死牢,连刑部提审,都被拒了。

皇上是下了命,刑部可以插手,但大理寺已经提审过了,没有丝毫进展,眼前的证据只有被下了药的酱油和无用的口供,其他证据,就需要各凭本事去搜集查证了。

方留明和方辅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没有,连封未的人都找不见了。

裴芩和墨珩全部被打入死牢,封未比他们更着急,正在到处暗查,搜集证据,只希望快一点能顺着沈颂鸣那的线索,查出有力的证据,即便不能查出真凶,也要先帮公子和少奶奶脱罪再说。

牢房里暗无天日,只能根据送来的剩饭判断,是不是过了一天。

“饭里还有肉丝,伙食还真不错!”裴芩端着碗呦呵。

墨珩却不想吃这里的饭,不是嫌弃吃不下,而是饭里下了软筋散,他要是再吃,武功一点都使不出来了。

“吃吧!不吃饭也要喝水,总之避免不掉!干啥还让自己饿着,渴着。”裴芩把碗递给他。

墨珩接过碗,把她落下来的碎发拢到她耳后,拿了筷子开始吃。

两碗剩饭刚吃完,喝了碗凉水,外面提审的又来了。这次不单是墨珩,却是主攻裴芩。

牛皮鞭子狠重的打在身上,火辣辣的,裴芩都能听到自己皮肉开花的声音,喝笑了声。

郑士劼分别审问墨珩,“再嘴硬下去,只会吃更多皮肉之苦!你还是尽快招了,也免了这刑罚!”

隔壁传来裴芩压抑的闷痛声,墨珩眸光幽暗的看着郑士劼,杀意暗涌。

打完后,郑士劼直接吩咐,“把他们分别关押!”

把裴芩和墨珩分在两间牢房里关押。

墨珩靠在一角,朝隔壁牢房伸着手,“芩儿…”

“别叫。”裴芩靠坐在墙上,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没有气力的回他。

“把手给我!”墨珩坚决道。

“还没腻歪够啊!”裴芩没好气的说着,搭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烫的红肿红肿,轻轻的打着颤。

墨珩好一会不说话,就伸着手,抓着一墙之隔这边的牢房栏杆,青筋直冒。

裴芩扭过头,靠着墙闭上眼。

一连三天,裴芩除了脸还没伤,手和身上都带了伤,很快被折磨的没了人形。

认罪就是灭门,不认就用刑。

见又开始提审,墨珩冷声道,“我认罪!”

郑士劼一听,立马赶来大理寺牢房,审问墨珩。

墨珩认罪毒是他让下的,又指认了内务府几个下毒之人和买通的太医院御医,让郑士劼去拿人。

大理寺终于审问出了重要情报,立马申报去内务府和太医院拿人。

被拿来的几人大喊冤枉,都骂墨珩是诬告,陷害。

墨珩却招认的条条合理,内务府的管事可以避开所有人给酱油下毒,而不被人查到。太医院御医调配毒药,在例行平安脉时,隐瞒皇上和各宫贵主中毒的情况。

事情一下子有了这样的进展,意料之外,又合情理。

沈弼听到墨珩招认,亲自来了大理寺,要提审墨珩和裴芩。

等终于见到两人,一看情况,沈弼扭头喝问,“郑士劼!这就是你所说的招认?重刑之下必有冤案,你平常审案,就是如此严刑逼供!?”

郑士劼忙拱手,“沈阁老!此二人十分嘴硬,下官只是稍加惩戒,并没有过。”

沈弼当即就强硬的让人把墨珩和裴芩二人押送到刑部大牢。

墨珩微微喘息着,看着裴芩那双几乎快要没有形的手,伸伸手,不敢碰。

“只是肿了,过两天就消!”裴芩没事儿的样子道。

墨珩并不主张残酷毒辣的手段去争权夺位,可现在却有人把手动到芩儿的身上…

俩人一挪到刑部大牢,沈颂鸣就立马过来,“裴芩!?他们对你用刑了!”惊怒的看着她触目惊心的双手,身上密密麻麻的鞭伤,瞪向墨珩,狠狠咬着牙,“这就是你的能耐!?”指着裴芩一身的伤。机关算尽把人从他手里抢走,却让她一个女人承受这些!?

墨珩冷沉着脸,眸光幽暗无底,抿着嘴,“拿药了没有?”

“行了!有药没有?”裴芩身上手上都快疼的麻木了。

看她嘴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才短短几天,被折磨成这样,沈颂鸣哽了哽,急忙把他拿来的药和干净衣裳拿出来。

墨珩一把夺过药膏和药瓶,很快辨认过,拉着裴芩坐下,小心的给她手上抹药。

沈颂鸣看着她那手,把热水拎到牢门跟前,让两人先上药换了衣裳,他到一旁先避开。

墨珩动作轻,速度却很快,给裴芩上了药,又挡住她换了干净的衣裳。

沈颂鸣再转过来,见墨珩还没上药,冷冷鄙弃的看他一眼,跟裴芩说他查到的线索,和现在的情况,“我大伯已经上了折子,这个案子交由刑部主审,你们暂且待在这里,我会尽快救你们出来。”

裴芩点头。

“不用跟我说谢,你先保护好自己。”沈颂鸣把话都安排到,这才又急急出去,继续追查。

裴芩给墨珩也上了药,换下干净的衣裳。

墨珩拉她靠在怀里,紧紧抱着,又怕抱疼了她。

很快沈弼过来提审,问了情况,让两人暂时关押牢里,继续去查证。

这毒是必定有人下,只是这下毒之人,和背后之人,竟然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实在让沈弼有些一筹莫展之感。

就在这时,刑部大牢来了一位身份尊贵之人,和庆王。

墨珩眼底杀意一闪而过,终于现身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因祸得福你妹

和庆王萧光珌,是瑜妃娘娘所出,这次酱油中毒就是从瑜妃娘娘给太后娘娘请安,昏倒在慈和宫引起的。瑜妃娘娘中毒病倒,思念儿子,身在封底的和庆王就赶来京城侍奉母妃。

墨珩和裴芩是这次酱油下毒案的主谋,萧光珌来刑部探监,无人敢拦。

看他眉毛细长,鼻梁高挺,下颚尖细,配上略显阴柔的脸庞,活像个整容脸,也就身上的四爪龙纹刻丝锦袍,和紫金头冠束发,让他看上去衬的正常了些,裴芩忍不住笑了声。

萧光珌看了她一眼,一个狼狈也只相貌清秀的女子,听墨珩对这个妻子倒很是维护,嘴角微微耷了下,“墨珩!几年前一见,本王对你的才学一直很欣赏,却不想今日再见,你竟然成了重犯。”

“和庆王安好。”墨珩声音淡冷的问候,古井般幽深的双眸看着他,眼底杀意不停涌现。

萧光珌叹了口气,“母妃中毒一事,本王一直存有疑虑,你们纵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在送进宫中的酱油之中下毒!?起初见到母妃毒发,昏迷不醒,本王也恨不得将下毒之人斩于午门外。现在,却不想,你竟然招认了。”

墨珩抿唇,垂了眼,不说话。

“你说是你主谋给酱油之中下毒,你又是为何如此行径?难道真是供词所说,不满朝廷对红薯种植的封赏一事?”萧光珌看他这样,就追问。

“王爷来死牢之中,不是问罪?”墨珩抬眼看他。

“是,也不是。”萧光珌说着看了眼裴芩被烫的红肿的双手,“是被严刑逼供了吗?”

裴芩想,自己要不要表达一下愤怒,或者象征性的挤出几滴眼泪!?

“那王爷不必担心,草民已经认罪,很快就会绳之以法。”墨珩冷声回他。

萧光珌抿唇,“本王听你被逐出家族,还一直可惜。如今又身陷囹圄,却是不忍一代奇才如此陨落了。”

墨珩缓缓抬头看着他。

裴芩也仰头看他。

萧光珌微微笑了下,“母妃好转之后,也曾说过裴芩虽是一乡野女子,却也称得上是位奇女子,辛苦挣下家业,教养弟妹成人,不会因为不公就字掘坟墓。听你娶了裴芩为妻,也更加相信,你们是无辜被害了。本王一直欣赏你,如果你们有冤屈,尽管对本王道来。本王自会为你们伸冤,还你们清白!”

“突然觉得好感动啊!”裴芩扯着嘴笑,心里却恨不得把他狠揍一顿,剁成渣。这一副礼贤下士的嘴脸,救命之恩的德行,倒是完全没有设套谋害她们的样子!

萧光珌看她一眼,就看着墨珩,“你们是被严刑逼供,不得已才认罪的吧?”见墨珩还不应承,目光落在裴芩红肿的双手上,“你妻子这双手,再多烫两次,延缓诊治,就要废了。”

墨珩垂眸看着裴芩的手,眸光冷厉闪过,“我们只想安稳度日,绝无可能下毒。”

见他果然重视裴芩这个妻子,萧光珌看着两人摇头叹息了声,“这件事发生在宫中,不论大理寺还是刑部都不好查办。本王的母妃中毒,所以本王也可以插手此案。你们把实情于本王道来!”

墨珩就把莫名被缉拿,被诬陷给皇上和宫中下毒和在大理寺狱中受刑的事说了。

萧光珌知道墨珩从小就天赋异禀,清高孤傲,不可能会主动说请求的帮忙的话,也不计较他的淡冷,留下两瓶御用金疮药,“…烫伤药膏和祛疤的药膏,本王回头派人送来。你们先安心等待,本王定还你们清白,救你们出狱!”

“感谢王爷!草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救命之恩,粉身碎骨定当报答王爷!”裴芩咧嘴,朝他拱手。

萧光珌看她这样,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她不是要报恩而是粉身碎骨报复他,看她感激涕零的样子,甩甩头,笑了下,转身走出牢房。

看他脚步走出去,裴芩扭头看墨珩。

墨珩抿唇,环上她的肩膀,手中拿着两瓶御用金疮药,“这是御用的好药,等会我给你上药。”

裴芩低头看他手里的两个小瓷瓶。

墨珩点头,萧光珌想让他们为他所用,给他筹谋,卖命。设这么一个阴毒的计策,现在轮到他出场,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是不会在药中动手脚的。

裴芩换了药,大内御用的金创药,的确和外面的药不一样,才半天,就觉得伤口没有那么火辣辣疼了。

而萧光珌派的人也来了,不仅给她们送了烫伤的药膏,还有祛疤的药膏,精美滋补的吃食,干净的衣物和棉被。

连外面方留明和方辅都照顾到,派人告诉他们不用再到处乱撞查找证据,和庆王已经奏禀了皇上要查此案,会还墨珩和裴芩一个清白,救他们出狱。

有了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插手查这个案子,两人顿时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如此,定能洗刷裴芩和墨珩的冤屈的!

沈颂鸣听说,立马赶来探监,“那个和庆王怎么也插进来了?”

“和庆王爷真是贤明之人,他不仅要查清事实还我们清白,救我们出狱,还给我们送来了最好的伤药,吃食和衣物。真是太感动了!”裴芩说着,要不是两个手烫的不方便,都要擦擦眼泪了。

沈颂鸣在现代时就对她了解颇多了,她这么称赞一个人,那绝对是假的!这个和庆王爷…有猫腻?!他很快就想到被册封县主的梁三小姐。她的上一世,怕是知道裴芩的能耐,所以重生后,先是几次对裴芩下杀手。不成功,如今便想成仁。用这种阴毒的手段下套,拉拢裴芩为他们所用。

目光看向墨珩。这种心狠毒辣的计策,他就算没办法预料抵挡,现在明知道是谁在下暗手,总不能连报复的本事都没有!否则就把裴芩乖乖还给他!

“据我所知,瑜妃娘娘和贤妃娘娘代管宫中凤印,主持后宫,和庆王手中也颇有权势,他算得上是个能力之人,说下的话,应当会兑现,查清事实,还我们夫妻清白。”墨珩看着他道。

沈颂鸣皱眉,死瞎子还要跟萧光珌虚与委蛇!?

“妈的整容脸!老娘…”裴芩忍不住骂娘,想想,现在还是算了。被人知道老底,连拼音人都掌握了,还不知道英语咋样,先憋着!

沈颂鸣听她骂的,想想萧光珌的脸,赞同的朝她比个赞,“像!”要不是这地儿没有整容机构,他也想怀疑怀疑了。

萧光珌只是男生女相,长得像瑜妃娘娘。也因此,皇上对他和瑜妃也多了些恩宠,让瑜妃和贤妃一块协理后宫,多年恩宠不断。

牢中的谈话很快就传到了萧光珌的耳中,听着墨珩对他的称赞,忍不住勾起嘴角,“如此救命大恩,很快,墨珩,沈颂鸣,都会为本王所用了!”

心腹幕僚上前询问,“那王爷,我们几时查出证据?”

“不忙!他们在牢中也不过受了点皮肉之苦。让他们再待些天!”萧光珌冷笑。

“如此,也能体现王爷查案辛苦,让那墨珩裴芩更加感念王爷恩德。”手下恭维。

另一人又道,“他们在大理寺牢中受刑时,墨珩曾说那裴芩身怀有孕,若是能让她…必定更能激起他们的仇恨。”

萧光珌勾起嘴角,冷冷的阴笑,“这件事交给你们去办!”

“是的,王爷!”

让裴芩小产,她是根本没有怀孕,不过墨珩护着不让她受刑,才说了身怀有孕的事。

从大理寺挪到了刑部大牢,沈弼的地盘,萧光珌又明晃晃派人去送衣物吃食,如果不是坐牢,裴芩和墨珩的生活也勉强算得上是小康了。这样的情况让裴芩‘小产’就更加不容易了。

一连几天,裴芩都还好好地没有小产,只是躺在被褥上哼唧,像是快受不了了。

萧光珌又想,他既然已经插手,没必要落个没能耐的印象,还让裴芩在他接手之后小产。经过这一遭牢狱之灾,裴芩就算铁打的身子,出去不会小产,以后胎儿也难成活,平安生产,那样只会让墨珩更加记恨,然后对他更加忠心。

于是,紧锣密鼓的开始调查酱油下毒一案。

渐渐地,大理寺和刑部的掌握的线索,连同他在宫中调查的线索,种种迹象都证明,酱油是后来被人动了手脚,裴芩和墨珩可能无辜受害。

同时,内务府掌管调料的掌事太监在房中自缢身亡。

很快,萧光珌就带人在这位掌事太监的徒弟房中地砖下面的缝隙里,发现了和酱油中一样的毒药药包。

小太监招认了是他师父主谋下毒,他只是帮着藏匿了毒药,至于是谁指使了他师父,一概不知。交代完,就咬舌自尽了。

线索到这里断了,可也足以证明,此次下毒与裴芩墨珩无关,两人是无罪的。

萧光珌恳请皇上无罪释放裴芩和墨珩,还两人以清白,并对无辜受害的两人褒奖封赏,以慰两人冤屈之苦。

而下毒的真凶,整件事真正的幕后黑手,萧光珌想继续追查,查出真相。

这件大案和初时的轩然大波相比,凶浪背后的暗涌,让朝野上下都不禁深思。事发于宫中,这不是一件宫中嫔妃为争宠玩的阴谋诡计,就是夺嫡之争玩的权术。

当今皇上共有七子,除了夭折早逝的三位,如今剩下四位。除了皇后所出的太子,景妃所出的永安王,就是瑜妃所出的和庆王,和贤妃所出的永乐王。

皇后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病逝,景妃和皇后乃是至亲表姐妹,皇后病逝后,太子和永安王一同由景妃抚养,宫中之事也交由景妃主持。奈何景妃也身体病弱,勉强撑着为永安王娶了亲,也病逝宫中。

可太子已经成人,地位稳固,且与永安王关系要好。所以,宫中瑜妃和贤妃共同协理后宫,和庆王永乐王也并没有威胁到太子储君的地位。

但是,现在看来,随着皇上逐渐年老,大位之争,不可避免了!

本是一件不满朝廷不公,怒恨报复的下毒案,最后变成了这样。裴芩和墨珩,这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