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光珌两次奏请,又有沈弼等人陈情。皇上也想起裴芩种红薯的功劳,封赏还受了波折,如今又蒙受了不白之冤,遭受无妄之灾,下旨让释放裴芩和墨珩,昭告天下,以示清白,并亲自召见两人。

旨意下来,沈颂鸣和方留明,方辅,封未,哑护卫几人齐齐拿着棉袄等衣物等在刑部大牢门外。

宣旨的太监过来宣读了圣旨,当即就把裴芩和墨珩释放了。

“公子!”

“表姐…”

“芩儿!墨珩!”

见两人出来,几个立马拥上去。

“总算重见天日了,赶紧回吧!我快脏死了!”做了一路囚车,一来就在牢里关了大半个月,又是虐待,又是受刑,裴芩都快没法保持人形了。

沈颂鸣拿着披风过来就要给她披上。

墨珩冷冷瞥他一眼,一把挡住,接了披风自己给裴芩披上。

沈颂鸣皱着眉,扫他一下道,“先回去洗漱一下,有话我们回头再说!”

“好!”方留明看两人勉强还算能看,但狼狈惨烈的样子,依然让他心中酸涩。现在还不知道茜表妹在家里啥样了,老裴家的不会放着这样的机会不动手,不知道她能不能抵挡得住。

墨珩扶裴芩上了马车,听到有马蹄声,转过身,就见萧光珌的马车过来,掀了车帘子坐在马车里朝他微笑点头。

对他也点了点头,墨珩上了马车。

沈颂鸣看了眼萧光珌,无声笑了下。墨珩这个死瞎子要是没能耐,他和裴芩也会玩死这个整容脸!皇位?他这辈子都无望了!

方留明和方辅不认识萧光珌,只疑惑的看了看,就也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一行人赶往沈颂鸣在东大街的私宅。

陈瓜和崔良以及酱油铺子里的掌柜已经提前一步释放了出来,几人倒是没有受大刑,只受了点皮肉伤,受了场惊吓。

裴芩和墨珩是受人谋算了,陈瓜和崔良,还有铺子里的陶掌柜几个才是无妄之灾。见了几人,裴芩抱歉的安慰一番,每人二十两银子精神损失费,医药诊费的银子都由她出。

几人抹着眼泪谢过,“只要能出来,东家也平安无事,比啥都强!”

裴芩伸手拍拍陈瓜和崔良。

墨珩看着她的手,“先去洗漱吧!”

裴芩点头,进屋去沐浴洗漱。墨珩也一块进来,“我给你上药。”

“伤都好了,还上什么药?”裴芩白他一眼。

“祛疤的药膏,以后每天要换一次。”墨珩不想她身上落下满身的伤疤。

裴芩拗不过他,只得让他一块进来了。

封未和哑护卫拎的热水进去,换了三次水,裴芩才总算洗的一身清爽了。

墨珩把她按在软榻上,仔细给她身上所有伤疤抹了药膏。

见他抹药膏的却亲了上来,裴芩嘴角微抽,“还能好好上药吗?”

墨珩紧紧拥她在怀里,“必不会再让你受今日之苦!”

“好!你能先起来吗?”裴芩伸头问。

墨珩封住她的口,长舌缠上来,深深的亲吻纠缠。

裴芩被他整个堵的喘不过气,涨的小脸通红,这才拍着推他起开来。

听外面沈颂鸣不耐的问还没好,墨珩又贴过来吻到她几乎窒息,才松开她,给她穿上棉衣皮袄,自己也换了衣裳。

等两人出来,沈颂鸣目光从裴芩朱红鲜艳的唇瓣上扫过,皱着眉睨向墨珩。

墨珩看他一眼,和裴芩比邻坐下。

方辅道,“我已经写了信让人捎回家,先告诉家里你们已经平安无事了。”

裴芩点头,道了声麻烦小舅。

“我们是一家人,都是应当的。你和墨珩伤势咋样了?先别急着回家,调养些天吧!”方辅听说了裴芩怀有身孕的消息,“大夫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让大夫先看看吧!”

裴芩没有大碍,但也要给墨珩看看,就点头叫请了大夫进来。

大夫诊过脉,说两人都气血两亏,外伤已好,但还有内伤,开了方子让好好调养。

方辅问胎儿,大夫回道,“这位太太并未怀有身孕。”

这时候,方辅和方留明也才知道,裴芩怀有身孕的消息时假传的,也都松了口气。

双喜给大夫结算了银钱,亲自去抓药回来。

沈颂鸣让厨房先上了饭菜,陪裴芩和墨珩吃饭。

几人这才又坐一块说话。

“这次纯粹是无妄之灾,好在你们俩洗清冤屈了。皇上说要召见你们的,可要提前想好要说啥话。”方辅叮嘱。

“没啥好说的。”裴芩只想打一顿。

方辅提醒她在京城尤其要注意言行,“…。这里不比家里。”

裴芩满口答应着,心里却烧的冒火。言她会注意,行,她更会‘注意’的!

沈颂鸣见方留明和方辅一直坐着,根本不打算走,就道,“你们俩这两天就可以继续去国子监了,如今到明年的春闱,时间可不多了。”

两人都应声,裴芩和墨珩平安无事放出来,他们这才放下心。

沈颂鸣又跟裴芩道,“你们喝了药先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也好明儿个进宫面圣。”

方留明和方辅没有住在这,这边是沈颂鸣的私宅,他平常多是一个人在这,连沈家的人和他结交的人都不允许来这里。

终于又见到了床,裴芩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了。

墨珩把被褥给她掖好,“我不吵你,先好好睡一觉。”

“那你丫别揉我头啊!”裴芩翻他。

墨珩收回手,靠在她身旁闭上眼睛。

裴芩这一觉睡的又沉又安稳,睁开眼睛,已经是次一天早上了。看屋里的小香炉,才知道是点了安神香。

两人收拾了一番,吃了早饭喝了药,在沈颂鸣陪同下,赶往皇宫。

到宫门口,下了马车,早有太监来引领他们,带着他们往宫里走。

一直走了小半时辰,这才到了御书房偏殿,“你们先在此等候皇上召见吧!”

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见完内阁大臣的皇上这才有空召见他们。

裴芩和墨珩又随着一个小太监的指领下,下跪,磕头,高呼万岁。

“平身吧!”一个威严又随和的声音自上座响起。

裴芩抬头一看,一个没忍住,“阿嚏…。”连打了两个喷嚏。

楚文帝脸色微变。

一旁的太监宫女也都愣了愣,偷眼看裴芩。这还真是大胆,竟然敢在觐见皇上的时候打喷嚏,这刚从死牢里出来,是真的不想活了!?

墨珩也呼吸一窒。

还不等他反映过来,裴芩就揉了下鼻子,“草民对英俊过敏,一下没忍住,请皇上降罪!”

楚文帝今年四十九岁,还不满五十,但刚刚发生的酱油下毒一事,让他惊觉自己已经步入老年,已经老了。如今听到裴芩这样的别具一格的称赞,顿时让他笑了起来,“好一张嘴!见了朕忍不住喷嚏,那你每日对着夫婿,岂不喷嚏连连了!?”

“皇上是天颜,他蒲柳之姿,怎可与您相较!”论拍马屁的功夫,裴芩也是一流的。

楚文帝看着墨珩俊美逼人的脸,再看裴芩,忍不住哈哈笑,“听说你为红薯封赏和双季稻封赏的事,心中怨恨于朕,可有此事啊!?”

“纯属子虚乌有!草民是遭人陷害,无妄之灾啊!”裴芩忙认真道。

“和庆王为你们陈情,以慰你们二人冤屈之苦,你们有何想要的?”楚文帝突然又问,目光看向墨珩。

墨珩看向裴芩。

裴芩小心的问,“皇上!是要给草民封赏吗?”

楚文帝挑眉,“你想要什么封赏?”

“那草民回了老家,可以向人吹嘘见了皇上吗?”裴芩又小心的问。

楚文帝微愣了下,笑道,“你不必吹嘘,本也是事实!”

裴芩高兴起来,“那这就是对草民最大的封赏了!原阳县那么多口人,还没一个能见到皇上龙颜的呢!”

这小百姓为见到权贵人物的欢欣,毫不做作,大方的表示要吹嘘见到了他,让楚文帝对裴芩顿生好感,又笑着问了些话离开,就让二人等旨意。

很快,大太监拿着圣旨过来宣读,当即册封裴芩为三品原阳夫人。另有奖赏布匹,饰物和银钱若干。

圣旨传出来时,方辅和方留明都高兴起来,不为这个夫人的封号,皇上这样的封赏,那是亲自昭告天下,为裴芩和墨珩洗刷所有冤屈!

众人也都纳闷,这裴芩一乡野女子,竟然还因祸得福了!?

裴芩:因祸得福你妹!

第一百三十九章:大恩没齿难忘

酱油吃出慢性毒药,上至皇上和老太后,下至宫女太监,全部中了毒,换了别的人估计已经被满门抄斩了。裴芩和墨珩虽然是受了冤屈,可如今被册封了个三品原阳夫人,的确是因祸得福了。

裴芩忍不住骂娘,“谁特么想换,老娘送给他!”

沈颂鸣看向墨珩,“皇上应该给你的也有封赏吧?”

“一个九品的巡检职位。”墨珩领了这个官职,以后就再无法参加科举考试。

沈颂鸣抿了抿嘴,“想为官,也并非科举考试这一条路。”不过这死瞎子当了个九品芝麻小官,想往上升,呵呵呵!不过,“裴芩这封的三品夫人,你怎么就只是个九品芝麻?”挤兑他。

裴芩翻了他一眼,“老娘也就占了个三品夫人的名号,啥实质性好处都没有!”

“起码不用交粮税了!”沈颂鸣笑。

墨珩也不在意他的挤兑,他就是没娶到芩儿,才只能挤兑他。

外面双喜进来禀告,递过来一封信,说是给墨珩的。

墨珩打开一看,是萧光珌约见他。

“开始了?”沈颂鸣挑眉。

傍晚,墨珩换了衣裳,由封未跟着,到了萧光珌约定的地方。

萧光珌已经早早到了,桌上泡了雪山云雾茶,“听你身上还有伤没好,本王就以茶代酒,恭贺你上任了。”

见他笑着端茶过来,墨珩坐下,伸了双手接过,“王爷叫在下会见,应该不止是喝茶的吧?”

萧光珌看着他敛起笑容,皱眉道,“的确不单是喝茶。本王查到了一些线索,想听听你的意见。”

“关于酱油下毒?”墨珩眯了下眼问。

“不错。”萧光珌从一旁手下中接过一张纸递给他。

墨珩看着上面的几条所谓的线索,条条都指向了当今太子,眸光凌厉冰冷。

萧光珌紧盯着他的脸,看他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犹疑道,“本王这些线索,若是呈给父皇…你以为如何?”

墨珩盯着看了一会,这才敛了眼中锋芒,抬眼看他,“王爷此行,怕是不妥。”

“哦?有何不妥?”萧光珌一脸诚恳的样子问。

墨珩又瞥了眼纸上的内容,“这些也只是线索,并不是确凿的证据,根本无法撼动他的位置,王爷还有可能沾惹麻烦。”

“本意为你们夫妻洗刷冤屈,查明真相的,却不曾想竟然查出了这些。”萧光珌叹了口气,“我只是没有诏令不得回京的王爷,他却是一国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查出证据,只这个酱油下毒案,怕也影响不了什么。”

见墨珩没有说话,萧光珌又问,“你夫人身体还好吧?听她在牢狱中时怀有身孕,经历此难,身子怕是元气大伤,本王找个太医去给你们瞧瞧吧!”

墨珩弯弯腰拱手,“多谢王爷惦念,拙荆并无大碍。而且,她也并无身孕。”

萧光珌脸色微变,“没有身孕?”

“是在下护妻心切,怕她受刑。”墨珩说着,抬眼看他,“让王爷见笑了。”

“啊…哈哈哈哈!好你个墨珩!果然…是个痴情重情之人!”萧光珌哈哈笑着称赞墨珩,笑容底下却是张难看的脸。他还让人去给裴芩小产,却不想她竟然根本没有怀孕。

墨珩趁机道,“王爷大恩,在下也没齿难忘。以后王爷若用得着在下,只管吩咐。”

萧光珌来,就是为了等他这句话,如今听到,这才笑的好看了点,“本王救你们夫妻,并不是图报答的。只是早前就欣赏你的惊世才学,实在看不得你们夫妻一家人无辜受冤,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大恩不报非君子。”墨珩固执道。

萧光珌笑容更深,礼贤下士的道了杯茶给墨珩,“你们以后若有任何难事,尽管来找本王。”

墨珩端起茶杯,和他碰了一杯。

等墨珩走后,一旁隔间出来一个账房打扮的中年男子,“王爷!此人心机深沉,不得不防。”

萧光珌有些不以为然,“他只是有几分才学,从小被捧的太高,清高孤傲。”

“王爷!这墨珩从高出摔在地上,却能隐忍几年不发,还娶了那裴芩为妻,可不单单是清高孤傲。”男子又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这才隐忍几年?如若他是个厉害角色,能为本王所用,岂不更好?”萧光珌给自己倒了杯茶喝,“把这茶叶包上一斤给墨珩送去。”

一旁的护卫应声,很快包了一斤茶叶,追着墨珩出来,把茶叶送给他。

墨珩拿着茶叶回来。

沈颂鸣还没走。

见他目光幽冷,沈颂鸣轻哼一声。这是他的私宅,他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我们明天就准备一下回家吧!”墨珩看裴芩道。

“再等两天,还有些事。”裴芩既然已经过来了,就顺便跟沈颂鸣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还有个,“明儿个我们也该到沈家去拜谢一下。”沈弼虽然因为反对沈颂鸣娶她,把封赏的事留了空子给人钻了,但这次好歹出人出力救她们。

墨珩看着沈颂鸣,“好。”

等回到屋歇息,裴芩这边刚洗漱完,就被他拉着换药,换药换药,却直接压着她,强行挤了进来。

“你…个混蛋…”裴芩倒吸口气。

“不许跟他独处!不许跟他多说话!”墨珩低喘着咬着她的耳朵。

“你吃哪门子老陈醋…嗯…”

次一天去沈府的路上,裴芩还有些打盹发困。

沈颂鸣在外面接他们,见她精神不太好,扫了眼神清气爽的墨珩,垂了下眼,问过,就带他们进去。

裴芩如今也是三品的封诰了,除了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比她位份高,沈夫人见了她也是要见礼。

不过裴芩对沈家女性寒暄没有半点兴趣,也就看看沈颂鸣这辈子的妈。

沈夫人已经不年轻了,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

她对裴芩却是积怨已久,听她出狱,就一直等着她上门来拜谢,想要见见是个怎样的人,至今还勾的她儿子不愿意娶亲成家。

本以为是个长相多少貌美的狐媚子,却不想见到人大失所望。也不过是个相貌清秀的普通女子,略有些气势而已。小儿子被勾的五迷三道,闹着要娶她一个乡野女子为妻,还至今不娶。那墨家惊才绝艳的墨珩,竟也愿意娶了她。

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也打量裴芩,想发现她有何特别之处,竟然让沈颂鸣那么深情。

更有沈家的丫鬟不少打量见识裴芩的,不光沈颂鸣闹着要娶她,实在是墨家的墨九公子,当年那个俊美绝伦,惊才绝艳的少年,竟然娶了这个裴芩为妻,不可思议。

裴芩也没想沈家的人对她多友善厚待,这沈老夫人和沈大夫人能见她,就是给她好大的脸了吧!?把东西送上,说了些感谢的话。

知道她肯定不愿意多在后院跟她们多待,沈颂鸣过来叫她。

沈夫人看他到现在对裴芩维护到这个份上,生恐她们会为难了她一样,气的肝疼。这裴芩也没有美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就让他迷住了心窍了。她都和墨珩成亲生子了,不单跑去给她生的女儿做干爹,除了不谋划要娶她了,还对她和之前一样。难道还准备为了这么个女人,终身不娶!?

沈大夫人端庄的笑着开口,“墨夫人难得来一趟,你祖母已经说了要留墨夫人用膳呢!”

“他们改明就走,还有其他的事,让他们自己回去随便吃,不麻烦了。”沈颂鸣说着,叫裴芩出来。

裴芩也不想跟她们吃饭,她会消化不良的!谢过沈大夫人的好意,就随沈颂鸣告辞了。

见沈颂鸣领着她,联袂离开,两人之间流露着无形的信任和亲近之感。沈颂鸣买在东大街的私宅,沈家的人都不让进,却让裴芩他们直接住了进去。沈夫人一股浓火就止不住。

跟沈弼说完话的墨珩在二门处等着,见裴芩和沈颂鸣出来,面无表情的领着裴芩告辞离开。

沈颂鸣看他们上了马车,轻哼一声,“小肚鸡肠!喝醋的时候在后头呢!”他和裴芩的关系,就算不成亲,他们也是最亲的!

墨珩听在耳中,伸手拉住了裴芩的手,“你的手好冰,我给你暖手吧!”

裴芩以为他也就捂着她的手暖和暖和,谁知道他撩开衣袍,拉着她的手就身上捂。看的她瞪大眼,嘴角抽了又抽,“你个闷骚货!还能再没下限点吗?”把她手往哪暖的啊!?

“热乎。”墨珩面不改色道。

裴芩很想抽回手,一脚给他踹下车去。嫁了个随时随地闷骚的货怎么办?万能的网友,求个答案!

网友没有答案,墨珩很快给了她答案,和他一起没羞没躁。

方留明和方辅过来找他们,见裴芩从马车上下来,神色有些发黑,对视一眼,都猜测裴芩是不是去沈府拜谢的时候,受到了轻怠。毕竟之前沈颂鸣要娶裴芩,沈家不同意。本应没有来往的俩人,还像之前一样往来,沈家的长辈怕是很不待见她。

不过沈家毕竟是沈颂鸣家,沈弼这次又出面救人,也算是对他们有恩,方辅委婉的劝了裴芩两句。她们不来京城,和沈家打交道的时候就少,不必在意。

只有墨珩知道,裴芩为什么脸色发黑,心情倒很不错的问两人去国子监的情况。

“我们已经去国子监报了名,随时都可以去。表姐你们准备啥时候回去?”方留明很担心远在原阳县老家的裴茜,不知道她有没有受欺辱,而现在他又不能回去看她。

“明天或后天。”裴芩回他。

墨珩却道,“明天。”

裴芩暗瞪他,明天就走,也要来得及。这么就走了,她也愤怒难平!

既然要和萧光珌虚与委蛇,这个时候就不是动那个梁三的时机。

方留明却很乐见他们赶紧回去,上面的神仙打架,波及到裴芩和墨珩,如今也算因祸得福。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家里的情况。

说到家里,裴芩想到家里的情况,憋闷的不说啥了。她也想闺女,想赶快回去。

晚上沈颂鸣过来,虽然想让裴芩多在京城住些日子,也不建议她现在就朝梁三下手,“她既然多活了一遍,怕是知道未来帝王是哪个。给萧光珌出谋划策,算计你们,也不过是为她真正的主子除掉绊脚石。我让人试过她,身边有好几个高手。”

“真正的主子,不是永安王。”墨珩道。

沈颂鸣当然知道,萧光璄的儿子都在她们家,这死瞎子基本是永安王的人了。他不可能还会下这样的套来算计他和裴芩。

“那剩下的就是太子和那位永乐王。”沈颂鸣对这两个人都不了解,“永乐王我从未见过,至于太子,已经做了十多年太子,他的地位怕是不那么容易动摇。”他怀疑的人是永乐王。

“也有可能是别人啊!又不只是他们萧家的能做皇帝。”裴芩斜着他道。

沈颂鸣:“…你说的对。”

现在他们处在劣势,梁三人在暗中,又有重生的金手指,虽然细节方面的事她可能不清楚,但大事她肯定都知道,更是个知道裴芩底细的人,知道他们来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