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没有,余氏冷眼看着,无视他。

方立就把主意打到裴茜身上,“药是你长姐弄来的,玉兰出事,她第一个跑不掉!你最好拿银子给玉兰治病!”

裴茜气笑了,“作为公爹,抠儿媳妇的嫁妆,给一个还没进门的小妾治病!?”

方立也知道这事要是说出来不太好听,但是,“玉兰要进门,也是你的庶婆婆!你身为晚辈…。”

“呸!”方婆子不等他说完,狠狠呸了一口,“你个孽障脑子让狗吃了?!那个淫荡的贱人跑到寺庙里跟男人私通,怀了孽种,没有羞耻之心,你念了几年圣贤书,也没有一点廉耻!?竟然还跟儿媳妇要陪嫁给她治病,她算哪门子的庶婆婆,就算进门,也就是个低贱的小妾!茜儿是正经的少夫人,家里的主子,她见了哪个都要行礼!”

方立难看着脸,“玉兰跟的是我…。”

“你以为你就算个东西了!?这点规矩都不懂,你还想做好官家的大老爷!?”方婆子气恨的指着他的鼻子骂。

规矩…。方立的确没多想,现在杨玉兰正疼的要死要活,他只想着先救她。看家里要不来银子,方立气的没有办法。

“那杨寡妇成天涂脂抹粉的,怕是脂粉银子都攒了不少。还进门就算计着要拿方家的银子!?”裴茜呵呵。

方立一甩袖子走了,去请了郎中来给杨寡妇看诊。

村里的郎中不愿意,只给他抓了两副药。

方立没钱给,郎中就问杨寡妇吃没吃裴芩给的药,没吃就拿来跟他换。

抓两副药竟然还要拿裴芩给的药换,方立咬着牙,拿着药回了杨寡妇那,把药煎上,安抚杨寡妇几句,就拿着裴芩给的药送去给郎中家里。

村郎中看了下那两大包药,有很多药和他开的一样,但品质要比他的药好,还有几味好药,杨寡妇小人之心不敢吃,他直接就收下了。

杨寡妇听了怨恨不止,可又怕亏损了身子,只得自己拿了银子出来,让方立再去请郎中,救她的命。

方立跑了几趟,终于把郎中拽过来。

看诊后,开了药,还是那些,“多吃上几贴,调养些日子就无虞了。”

“那我以后…。会影响生养吗?”杨寡妇也顾不上忌讳,直接问出来。

“调养的好,自然能的。”郎中说完,让他们抓药,拎着药箱离开。

杨寡妇疼了一天一夜,血流了一股又一股,这才吃了药,睡过去。

方立有些筋疲力尽,想到方智也被裴芩打了,不知道咋样,又跑过去找他,看能不能借些银子来用。

方智被打的狠,郎中知道是裴芩打的,骂了句该,不给他治。

还是他媳妇儿骂骂咧咧的拉他去外村治的,说是跟人打架打的,上个下巴,还花了不少冤枉钱。

听方立说杨寡妇肚子里的娃儿已经被打掉下来,还来找他借银子,方智满脸阴狠,拉着方立说了一通方家人狠心绝情,裴芩恶毒蛮横的话,直说的方立更恨,还是不甘心,又给他出主意,“你要是带着方嫂子留在村里,也不过吃糠咽菜,手里连个白的都看不见!不如带着方嫂子出去,做儿子儿媳妇的,不听你的话,难不成还让你这当爹的吃咸菜喝粥,他们吃肉!?让你手里没了银钱出门?”

带着杨玉兰和大儿子再去任上,方立很是动心。现在家里也没人听他的,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二郎那个小兔崽子也喊着不认他这个爹,他现在就是过大儿子了!他得守着大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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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小眯一会,结果睡死过去了。

俺继续去码今天的,抱歉了~

第二百零三章:好算盘

方立算盘打好,就跟杨寡妇承诺,要带他跟着方留明一块去任上,到那边吃香喝辣的享福,不留在方家看余氏的脸子。

杨寡妇虚弱的靠在他怀里,苍白的面色更衬得她多了份娇弱,“我都听你的。”

方立顿时觉得男人的自尊心在杨寡妇这里得到了满足,发誓一定会让杨寡妇过上好日子,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

杨寡妇柔声劝他先别跟家里人说,家里肯定不同意,等过完年,他们直接跟方留明去任上就行了。

方立听着点头,只暗中打算。

杨寡妇其实不太想跟裴茜对上,方家都放出话了,让她跟方留明一块去任上,不用在家里尽孝,伺候公婆。她和方立也跟着去,裴茜个阴狠刻薄的小贱人,肯定会难为她,算计她的。

可留在方家,也绝对不会让她摸到钱,更有方老秀才和方婆子两座大山,余氏又占了正室的名义,还不如和方立去方留明任上,起码方立对爹娘和余氏没那么仇恨愤怒,但对裴茜可是厌恶的很,她又是儿媳妇,能咋的方立!?

年关越来越近,方家的闹场也在私底下悄悄的流传开来。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裴老头得知消息,让裴文礼想办法透露给了张世千,想让他出头去告发方立。

能让裴芩姐弟没脸,就算告发的是方立,张世千也愿意,打听了消息真实可靠,杨寡妇都怀孕了,就直接到衙门里告发了方立和杨寡妇私通。

江本新一听新鲜,方立就算好色,方留明也是七品父母官,他作为方留明的爹,想纳年轻漂亮的女人还不容易?会要一个老黄瓜的寡妇?还是一个村子寡了多少年的?不过方立毕竟是裴芩的大舅,他让人先给裴文东递个口信儿。

裴文东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直接说裴芩的意思,只管审。

江本新眼神闪烁了下,让人去拿方立和杨寡妇。

衙役到了方家村说拿方立和杨寡妇,顿时把俩人吓的脸色大变。

方留明出来问了几句,听是去问话,就不在多过问,“只是问话而已。”

问着问着就要打板子了!方立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又恨恼这事是谁捅出去的,都威胁过村里的人了,不是都不说出去的吗!?

杨寡妇立马就把裴芩恨上了,她嘴上说着不能让事情闹开,让他们进衙门,打板子还丢脸。一边假心假意说让她进门,一边给她喝了打胎药,背地里又把事情捅出去。方立是方留明的爹,衙门不会下狠手,可她刚刚小产,别说八十大板,就是四十大板打下来,她不死也只剩一口气了。

方立喊自己是大老爷也没用,衙门传唤,他们就得去。

看俩人脸色难看的被衙役带走,村人顿时议论起来,他们都没说,这事儿是谁捅出去的?

方立也怀疑是裴芩让透漏出去的,等见到告发的人是张世千的时候,更加确定了。

江本新审问一番,两人都死不承认,就叫来大夫给杨寡妇诊脉。

杨寡妇吓的脸色发白,看方立还一个劲儿的不承认,喊着要纳妾要纳美,多看不上她一个寡妇,心里更恨。方立要是死活不承认,非要撇清,那方家肯定趁机把他拉出去,转而整死她。她要是被诊出刚刚小产,一个寡妇怀了身孕,那些贱人又存心害她,说不定拉她浸猪笼…

江本新看她吓的那样子,又看方立的眼神喊着怨,瞧着惊堂木再次喝问,让他们从实招来,不招就鞭刑伺候。

杨寡妇根本不敢招,拼命的喊冤枉。

衙役拿着鞭子过来,扒掉杨寡妇的棉袄,三十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杨寡妇的身上。

杨寡妇哭声凄厉,大声喊冤,说是有人污蔑她,想要害她。

方立不敢看,只听着破空的鞭响声,和杨寡妇凄惨的叫喊,就更加不敢承认了。害怕江本新等会打完杨寡妇,也会打他。

江本新却没有打他,大夫来了。

诊脉后,只说杨寡妇受了风寒惊吓,并没有身孕。

张世千咬住不放,要换大夫。

结果换了俩都说没有,他还要换,江本新以诬告之名,打了他二十大板惩戒,“如有再犯,定不饶你!”

之前坐牢的恐惧袭上心头,张世千纵然不甘心,也不敢再告了。

无论是鞭子还是板子,方立都没有挨,心里顿时止不住庆幸。看杨寡妇的样子,心里心疼,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愤慨被诬告的样子离开。

方辅在外面等着他,见他一副没被打的庆幸样子出来,抿嘴道,“两个银锭子。”

方立庆幸的脸僵住,不过想也知道,那两个大夫都说是风寒,他们不可能都是庸医,原来是拿钱了。

杨寡妇也出来,一脸的苍白虚弱,摇摇欲坠。

方辅看她丝毫没有感念,冷冷跟方立道,“大哥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方立现在怀疑裴芩在镇上泄露了消息,才让张世千知道的。要不然咋不是跟他们有仇的老裴家出来告发,而是那个张世千!?

裴芩听说只哦了声,就继续去准备饭菜。萧光珌派了人来送年货,看望萧绎,她看着厨房,再做一顿好吃的给他,让他吃完随来人回自己家去。

萧绎已经慢慢的习惯了,不跟夫子念书的时候,就跟着九儿和孙兴旺,赵小郎几个满镇子的跑着玩儿。

赵员外重新修了路,几个人就在新路上玩滑板。如今滑板没有刚兴起来的时候贵了,镇上的娃儿也能玩得起了,就见太平镇上又兴盛起玩滑板来。

九儿穿成圆滚滚包子一样,让新买的小丫鬟拖着滑板到路上,她坐在滑板上,让两个小丫鬟拉着她,“娘说我还小,不能玩,可没说我不能坐着滑。”

萧绎也是热爱上了玩滑板,虽然他觉得镇上的人都身份低下,又土的很,但很多同龄的小娃儿们一块尽情的玩,倒是让他不想走了。

萧光珌也有意让他回去,裴芩已经几次表示了,即便墨珩心中不虞,也不会怀疑什么。

萧绎却看裴芩巴不得他赶紧走的样子,“本郡王不走了!你们让我过来我就过来,让我走我就走啊!?我让你们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哼!”他觉得待在这里,比待在王府有趣好玩!

廖管事苦口婆心的劝他,回王府多好多好,干吗要在这里给裴芩一个村妇当人质!?

萧绎却打定了主意,就不走了!

萧光珌也没有明说,裴芩见撵不走,也只能任由他留下,“住在我家,可不是白吃白喝的!”

“那个常咏麟和赵雍都能白吃白喝,凭啥本郡王不行!?”萧绎不服。

“谁说他们白吃白喝了?他们可是每年都有给钱的!”裴芩斜他一眼。

萧绎不信,“给了多少?”

裴芩一听这话,就一脸认真道,“养别人家的萝卜,可不比自家萝卜好养,费的心思就不止。让我帮别人家养萝卜,一年起码也得挣个几千两银子不是!?”

一旁的廖管事忍不住心里狠翻裴芩白眼儿,王爷送的那些东西都不止了,她还有脸跟小郡王要银子!?

萧绎也不是真傻,多少也听出了裴芩要钱的意思。又见常咏麟和萧雍跟裴文东回来,裴芩让厨房做他们喜欢吃的饭菜,那待遇好像在说,他们拿银子了所以待遇好,而他是白吃白喝的,所以才不受待见。

越想越不忿,萧绎立马跟廖管事要了三千两银子给裴芩,“你可别以为本郡王的银子就好拿的!你跟他们悄悄讲的啥,也要跟我讲!”

裴文东和常咏麟,萧雍三个每次回来,都会跟裴芩请教一堆的算术问题,而裴芩教的东西也越来越深奥,所以每次教学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

萧绎就发现了,裴芩在跟三人讲东西,是他不懂的。他待了这么久,却不叫他一起,这让萧绎觉得受到了怠慢,这怎么行?!

裴芩呵呵,“他们拿了束脩的!”

“本郡王也给你束脩!”萧绎瞪眼。

“拿来啊!”裴芩伸手。

萧绎看向廖管事。

廖管事立马苦了脸,他们手里没啥银子了啊!

萧绎小脸顿时难看,让来人捎信回家,他要银子。

廖管事又夹带了一封,说裴芩不仅怠慢小主子,还算计小主子年幼,狮子大开口的要银子。

常咏麟和萧雍跟着裴芩,的确是每年都给银子的。只不过常咏麟的银子换成了用品吃食等物。而萧雍,永安王是真的每年送银子过来。

不然裴芩咋愿意白养着别人家的萝卜那么多年!?

很快学堂就放年假了。裴文东和萧雍过了岁考,也回家来过年。

家里依照往年的惯例,又做了糖炒花生和酒鬼花生,各种焦糖瓜子多味瓜子,冬瓜糖和酱油一块在集上摆摊。

之前都是裴芩和裴茜,带着裴文东一块。

今年裴文东让裴芩歇着了,他带家里的小萝卜上阵。于是,俩人就领着九儿和萧绎赶集上阵了。

萧绎根本没卖过东西,让他像个摊贩一样在集上卖东西,他不干!

九儿嫌弃的推开他,“那你就回家去吧!”然后兴致勃勃的坐在摊位后面,跟着裴文东和萧雍记自家卖的东西多少钱,扣着手指头算账。

裴芩没有从小抓她,让她学成神童啥啥的,随便她玩,只简单的认字,绘画,算术也是刚学了些。简单的能算成,上了两位数的不是多就是少。

萧绎在一旁嘲笑她,不等她算完,就自己算出答案,打击她。

九儿看自己一直算错,不甘心,回来就找裴芩告状,“娘!他骂我笨!我不笨!”

裴芩点点头,“恩!你不笨!”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萝卜这脸像她爹,这智商…难道像她不成?

“他再骂我,我就打他!”九儿瞪着圆溜溜的大眼。

“额…。你好好学习!咱用智力碾压他!”裴芩语重心长道。

九儿眨眨眼,终于听了劝,上午出去卖花生瓜子冬瓜糖,一边卖一边吃,下午回来就乖乖的学习,晚上认字练字。

家里的事都让裴文东打理了,裴芩就安心想着吃喝,等着过年了。

小年后,年节的气氛就更加浓郁了。

小娃儿们都盼着新衣裳,好吃的,压岁钱。

九儿虽然不少吃穿,也一样盼着压岁钱,“小姨夫说,要给我和妹妹大红包的!”时间过去很久了,她唯恐小姨夫忘了。

方留明当然没忘,年三十来镇上,就提前把压岁钱给送来了。一串的小银锞子,下面还打了络子,俩小萝卜一人一串。

九儿已经收了一堆的压岁钱了,高兴的不行。

年初一下起了大雪。

几人围坐在屋里,煮火锅,烤饺子。

年初二,头一年新婚的方留明和裴茜来走亲戚,赵孝辰也和裴芫带着儿子高兴过来,姐弟聚集在一起吃喝说话。

方留明后天就要和裴茜去任上了,这一去,一年半载是见不上了,姐弟几个都有不少话说。

一直到下晌过,这才都回家。

初三的亲戚走完,方留明就和裴茜收拾好了行李。

方立也和杨寡妇收拾好了行李。

第二百零四章:不是亲生的

裴茜看过年方立的态度表现,就猜到了他的意图,不怎么跟方老秀才对着干,也不怎么针对余氏了,却处处压制她,让她作为儿媳妇就得对他毕恭毕敬,一切听从。

不用去到保宁县,裴茜已经预想到了以后在保宁县的日子。想到长姐带着深意的叮嘱,裴茜装作不知道他和杨寡妇打的主意。

方留明也猜想着方立有那个意图,不过见方立没有提出来,他也就跟裴茜收拾好,带着人上路,赶往保宁县了。

过了初六,方立就提出立马纳杨玉兰入门。

余氏既然已经同意了,哪还会再说阻拦的话,直接点了头。

方婆子不允许摆酒庆祝,让杨玉兰换了小妾的衣裳,收拾间屋子,过来给余氏磕头敬茶就行了。

余氏劝她,“娘!反正都已经同意她进门了,要是不摆两桌,年前的告发,又要被人翻出来说。既然纳了她,那就把面子做足吧!”

方婆子心疼她,杨寡妇根本就是天生下贱,不安好心,他们凭啥要给她做足面子!?

余氏又跟方老秀才说了,这才说定了要摆两桌酒庆祝的事。

方立不买账,说她是故意卖好儿,就等着杨玉兰进门折磨为难她,“我绝不会让你欺负玉兰的!”

余氏漠然的笑了笑,“我聋了,有些话听不见。”

方立哼了声,甩袖离开,去找杨玉兰。

原本就说定的,初八这天,杨玉兰换了一身粉色的外罩衫,正式进门,做了方立的妾室,变成了杨姨娘。

家里摆了两桌酒,方智到了,还有些做明面的来,除了方智他们,都是平静的吃了饭,不热闹也不闹的吃完饭离开。

方立恼恨村里没人给他面子,家里连下人都没有了,更想赶紧的走。

方家没有下人,只方留明一个小厮两个护卫。之前家里热热闹闹干事情的丫鬟婆子和小厮护卫,都是裴芩给裴茜的陪嫁,她随方留明去了任上,她的人余氏也让她都带走了。

方婆子等杨玉兰进门就开始使唤她。

余氏却是不敢,她清楚的看见过杨玉兰看他们时眼里的恨意,让她做饭,现在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二弟妹还怀着身孕即将临盆,她不敢!

杨玉兰表现的低眉顺眼,让干活儿就干活儿,还抢着干,一副极力想好好表现的样子,到了方立面前,就是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的样子。

方立就悄悄找机会,准备带杨玉兰出走。

没两天,阮氏发作,要生产了。

家里顿时乱作一团,都忙得团团转,又是晚上。

趁着家里的人都忙活阮氏生产,方立和杨玉兰,连同方智一块,偷了余氏的首饰做盘缠出走了。

等阮氏顺利生下儿子,母子平安,众人都松了口气,这一找,才发现方立和杨玉兰不见了。

余氏发现她的金簪和一支银步摇,一对银手镯不见了。

方婆子气的破口大骂,方老秀才也怒家门不幸,知道方立带杨玉兰出走肯定要追方留明娶,让方辅跟着也追去。大郎现下正是做政绩的时候,梯田还在改造,不能出任何差错!

方辅忙应了声。

余氏让他不用急,“等三郎满月,二弟妹出了月子,办了满月酒再去不迟!”

阮氏刚生了儿子,也不希望他转眼就走,听余氏劝的话,就没吭声。

方辅想想,应了下来,来给裴芩报喜的时候,告诉了裴芩,让她的人没事留意一下。

裴芩也正在等消息,墨珩部署了几个月,年前抽风赶回来两天,又急行奔赴了西宁。要掌控整个西宁卫对他来说不算太难,但时间紧迫,西宁卫界属边关,常年暴乱不断,能让他部署了那么久,怕不是容易能拿下的。这都眼看着快十五了,怎么着也该有消息了!

听方立和杨玉兰去追方留明和裴茜去了保宁县,一边让人去追查,一边吩咐黄秋包了补药和红枣先给方辅带去,她等来了裴芫再一块去看望阮氏母子。

方辅点点头,如果能把俩人抓回来就更好了,这样大郎有了茜儿这个妻子在旁,也能心无旁骛的发展保宁县了。

张庚山瘸着脚快步进了院子,“夫人!有信儿了!”

裴芩看他的样子,快步过来拿了信拆开,一看是方立和杨玉兰的,顿时皱起眉,扫了一眼,扔在了一边,有些不耐烦道,“知道了!”

张庚山瞥了眼她的神色,忍不住暗笑,夫人终于也开始担心公子了!轻咳一声,从怀里拿出另一封信,“夫人!还有公子的信!”

裴芩斜眼过来,“张庚山!我听说了有一种能把腿治好的神技,你要不要试试?”

“…。啥…啥神技?”张庚山硬着头皮不懂的问。

裴芩龇牙,“就是把腿骨敲断,然后用螺丝固定,重新接起来。”

她年前的时候,教了邹兴和邹福兄弟他们打各种螺丝和铁器,那些螺丝用在木材上也一样坚固,现在家里就有一辆不用完全螺丝组合的小车。

张庚山浑身一抖,忙嘿嘿笑,“夫…夫人!奴才觉得,瘸腿的感觉很不错的!真的!”连忙赔笑,把信笺双手送上。

裴芩快手打开,上面只有墨珩匆忙简短的几句话,说他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没有惊险,下面就等慢慢接手西宁卫。炸弹和手枪,他都没有用,让裴芩也不要轻易再做,更不能轻易示人,防备萧绎。

“夫人!公子…。写了什么?”张庚山心痒痒的问。那弯弯曲曲的鬼画符,他不认识。

裴芩哼了声,没告诉他,让他去看裴芫来了没有。

张庚山只能从她的神色中猜测,公子没有受伤。拖着腿又出去。

墨珩对西宁卫来说,是外来人,纵然他是墨家出来的,但早已经被逐出族谱,对西宁卫的人来说,他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外来人,想要靠玩弄权术掌控西宁卫,哪会给他那个机会!

所以尽管有些人追随他,但墨珩要拿出自己的实力,冲在最前面,才能让跟着自己的人信服,震慑住西宁卫的人,建立自己的势力,谋取到权势。

骑在马上,望着东南思念的地方,墨珩嘴唇苍白的摩挲着手里的老式手枪。沈颂鸣都可以不暴露炸弹的用处,宁愿自己受伤,欠下纪秉初的救命之情,他同样可以做到!芩儿是他的人,他就算羽翼未丰,也定护下她头顶的一片天!等西宁被他荡平,芩儿和九儿喜儿就可以过来跟他一起了!

“公子!你的伤还没好,天快要下雪了。”封未看时辰差不多了,出声提醒他。就算再待半个时辰,也不可能看得到夫人的!

墨珩咳嗽了两声,把老式手枪放进腰间,依旧望着家的方向。年前他不应该回去的,虽然暂时慰疗了他渴望她的欲望,却更啃噬他如渴的思念。而解渴的人,却远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