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守兴看她还是这态度,就放低要求,“芩儿!小姨和姨夫家一直都穷困,能帮你们的有限,可我们也是尽了全力救助过你们姐弟啊!我们总是正经的亲戚,你们就算不报答,也总不能连我们这穷亲戚都不认了啊!”只要裴芩认了他们,那他们家办啥事儿都好办了!天策上将的亲小姨家,说出去,那些人都得尊着捧着,送礼讨好的,借钱开店买宅子也都轻而易举了!官府也都不敢怎么地他们!

裴芩轻笑一声,“谁家都有几门穷亲戚,却没有哪一家富了,就得把家产给穷亲戚分吧分吧,让他们徒手得财,也一块富贵的!劫富济贫这事儿,那是江洋大盗干的,你们还是免了!能力不对等!”

“你…芩儿!你拔根毫毛都比我们腰粗,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们露宿街头,过的连贩夫走卒都不如!?我们可是亲戚!正经的亲戚!”方慧恼怒了。

“那我找人把你家这门亲戚对我们做过的事细数一下吧!我看你们都忘的差不多了!”裴芩叫了声人。裴茜不是在家有火要发!?

封未朝空中甩了一鞭子。

霹雳一声响,方慧和冯守兴吓的连忙后退。

封未赶着马车直奔皇宫。

方慧气的脸色发青,头上青筋直冒。

那边将军府的府兵过来,“二位有什么话说,进府说吧!”

冯守兴眼神一亮,连忙拉方慧。裴芩她说的难听,却还是怕丢脸的!不给他们多少好处,总要让他们一家在京城立住脚跟!

方慧有些狐疑,却觉得不是啥好事儿。又一想,裴芫和裴茜她们可都在将军里住着!方辅来了也在将军府住着,就不信他们都管了,就单单不管他们家!

俩人跟着就进府了。

谢泽那边刚要了不养内伤的药膳,用的还都是名贵药材,都是裴芩吃着的。裴茜正一肚子怒火,见方慧和冯守兴过来,立马就把怒火朝俩人发去了,“你们算狗屁的亲戚!算狗屁的小姨!从小到大,从来没听说过有小姨这号人物!救助我们姐弟?你们拿我家来多少东西,拿走多少东西,我可一笔笔都给你们记着呢!我们来算算谁欠谁的!你们做的不要脸的恶毒事,真让人宣扬出去,还会有人买你们的账!?”

别的事裴茜可能记不好,但谁做了对不起她们的事,谋害过她们,她可都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

冯守兴以为,裴芩总会要些脸面,不会把事情做绝,却不想叫他们进府,却是挨骂挨教训的。

裴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不要脸面的事了,方慧太贪心不足了!他们手里有本金,完全可以老老实实开个面馆,她也不会让人去捣坏,就凭一句那是她曾经式微时做过买过的饸烙面和麻将烧饼,生意都不会差了。

“裴将军!墨将军!皇上和众位大人正在等二位呢!”管事太监上来见了礼,笑着领两人进御书房。

永乐帝萧光曌,内阁的几位大人,还有窦老将军几位老臣,全部都在。下了朝就一直等着,裴芩昨儿个公开身份,今儿个肯定还要再来辞官。

“皇上!”裴芩和墨珩进来,见了礼。

“两位爱卿平身!”萧光曌笑着抬手。

裴芩又笑着跟沈弼,窦老将军等人问好打了招呼,“来这么全乎啊!三堂会审一样,今儿个不会就给我脑袋咔嚓了吧?”

窦老将军也猜不透这个年轻的帝王心中所想,而朝中也并不是无人反对弹劾,余光扫了眼沈弼几个,笑着跟裴芩道,“裴将军退瓦刺,收戎族,居功至伟。虽有违规定,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也是情急之下,情有可原。况且,裴将军功大于过,把你的脑袋咔嚓了,我们还上哪找一个你出来!?”

裴芩立马上杆子爬,“嗯!先皇也说过,我是世间独一,人间精品!”

沈弼等人嘴角抽搐。这脾气是一点没改…

墨珩不等他们说话,又重新递上辞官文书,要求辞官,并归还天策上将府,“内子只是一位妇人,偶然间闯出些名堂,也是靠着大家共同努力,靠先皇保佑,靠皇上支撑。女子不得干政,不得为官,如今内子也该功成身退了!至于制造局那边,若皇上信得过,可以交给下官,下官潜心之下,也必将研出精进火器!”

裴芩挺悠闲,她本来就只顶了个天策上将超一品的虚衔,没实权,没兵权,没势力,在制造局也就是个打白工的,还得想法倒贴钱。现在直接给她摘了,也省的那些个糟心事儿!

萧光曌看看裴芩,笑道,“朕今日召众位大臣前来,就是为了商议此事。裴爱卿居功至伟,劳苦功高,一代巾帼不让须眉,乃我大楚楷模!更是我朝福将!况且裴爱卿只受了一个天策上将的虚衔,朕给她的,她可都退的退,推的推,还在帮朕搁制造局里打工!如此福将,朕怎能放她!?”

奶奶个熊!既然知道,还不给老娘干脆辞官!裴芩心里咒骂,“皇上!我一个女人,整天混在朝廷里,也实在有违祖制,实在不像话!”

萧光曌哈哈哈笑,摆手招了小太监过来。

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抬着一块匾额过来,上书四个大字:一代巾帼!另两行小子。

“朕的字虽比不上大家,这几个字写起来,却是朕满腔豪情和敬慕。裴爱卿既然不要它物,这匾额就赐于爱卿!不仅匾额,还有牌坊!”萧光曌笑看着裴芩。

裴芩心里骂了句,面上一脸惊喜,两眼闪着光,“谢皇上!谢皇上!这匾额可是好东西!我可以一代代传下去了啊!牌坊也好!”

“至于女子不得为官,有违祖制的事,真今日召众位爱卿便是商议此事。规制也都是人制定的,他们可以,朕也同样可以。裴爱卿为国为民,情义凌天,巾帼强盛须眉,又怎不可为官!?”萧光曌说的霸气凌云。

沈弼几人震了震,“皇上!开放女子入朝为官,兹事体大,还须从长计议啊!”

“皇上!裴将军居功至伟,理当受封,可若因裴将军开放女子入朝为官,只怕男女大防规制都要乱了啊!”

众人纷纷跪下,“请皇上三思!”裴芩可以挂个名,可以掌管着制造局,但要因此设立女人为官,那可真的会乱套啊!

裴芩倒是没觉的,盛唐时期还是女人做皇帝呢!当官的更是一排排的!不过这也要有个过渡期,要是操之过急,还真的会大乱。所以她也跟着跪下,“请皇上三思!”

“朕意已决!”萧光曌皱着沉脸。叫他们退下。

裴芩眉毛拧着,不得不恶意揣测。之前萧光曌把持着不给她实权,现在又要为了她设立女官,想要搞乱朝纲和男女大防,这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让她成为千古罪人呢!?

墨珩心中杀意汹涌。

看他眼色变了,裴芩忙拉着他退下。她才不在那傻跪呢!让那些忠臣良将多去跪跪吧!

马车上,墨珩紧紧搂着她,“你回家就病!”

裴芩抬头,看他玉刻般的脸萦绕着幽寒煞气,“我干啥要回家病?我在宫里就病了!吓的!三魂七魄去了两魂六魄了!”

“不许说!”墨珩突然厉声喝她。

裴芩愣了下。

墨珩紧紧抓着她,两眼幽暗瘆人,“不许说!”

裴芩被他抓的生疼,抬头捧住他的脸笑,俯身搂住他,吻住他的唇。刚触上去就从他唇上穿上透骨的冰寒,裴芩顿了顿,伸手搂住他,侵入他口中,纠着他缠吻。

墨珩怕他会失控,只让她主导着亲吻,“不许再说!”

裴芩两手蹂躏着他的俊脸,“真是蠢!我既然过来,就是为了找你的!你以为能摆脱得了老娘!?”

“那也不许说!”墨珩紧紧拥住她,他承受不住真的失去她!要多些时间,多等等,他用尽手段,也会找到救治她的办法!

裴芩没有看到他发红的双眼,翻着眼应他,“好!肯定不说了!”人家穿越大神都还会离魂啥的,她中毒那次都快死了,都没离魂的感觉,估计早长结实了!

回到家里,裴芩就对外称病了,昭勇将军府的人一**的出去找大夫,找名医。

裴芩躺在床上,挂着绡纱帐子,让人给她手腕上邦上一根线,然后拉出去让来的大夫们悬丝诊脉,“我有病!好严重好严重的病!你们诊诊,我是什么病!”

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个个一脸懵逼。裴将军你听谁说的悬丝诊脉!?他们就算名医,悬丝诊脉也太过高难度了啊!还有还有,她有个屁的病啊!说话都那么中气十足,非要喊着自己有好严重好严重的病!

也有精明的,主动问裴芩,“裴将军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您说自己得了什么病,我们给你定案!

裴芩认真道,“我觉得我得了麻风病!具有传染性!”

“您这病…没有人传染给您,您是怎么得的?”旁边那大夫看不过去问她。

“吓的!”裴芩回他。

几个大夫集体抽搐,“好吧!将军!您病了!确实好严重!”

“嗯!如此就对了!赶紧给我开药吧!开那种熬出来甜甜的药!”裴芩笑眯了眼。

熬出来甜甜的药!?那叫糖水!几个大夫你看我,我看你,这方子都不想写。

墨珩就在一旁坐着,让几位大夫每人开一个方子,才放了他们走。

然后张庚山就亲自带人出去大药铺里抓药,各种药成大包的抓。

很快,消息就传开了。裴芩病了,好严重好严重好严重的病!好多名医大夫都去了,抓的药够一天三顿吃到过年。

宫里的圣旨这时候也到了,一代巾帼的匾额和御赐牌坊,匾额挂在天策上将府,牌坊也建在天策上将府大门外街上。

来围观的百姓都叫好,裴将军就算是女人,她依旧是传奇神将裴将军!她是个女人不假,可她的战绩功劳更不假!

她们也都过来关心裴芩到底是怎么病了!?怎么从宫里出来救病倒了?还没找太医来诊治!?

有恶意揣测的,就猜裴芩功高震主了,如今天下太平了,皇帝卸磨杀驴,给裴芩下了毒,要害死裴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顿时,以为自己猜对了的,都伤心绝望,心里也怨愤起来。瓦刺入关了,大楚要亡国了,没有人有那个能耐退敌复国,裴将军一个女人逼不得已上阵杀敌,皇上还是裴将军扶持登基才做了皇上,竟然卸磨杀驴,要杀裴将军!

脑补过多的,看工部已经过来选址测量开始准备建牌坊了,又蒙圈了。到底咋回事儿啊!?

裴芩如今正盘腿坐在床上吃着东西,跟单明珠几个说话玩。

单明珠看着她问,“裴芩姐姐!要是明儿个皇上宣你,咋办?”

“我只剩一口气了啊!”裴芩理所当然道。

结果到了次一天早朝,萧光曌下了旨,又亲派了人过来抬裴芩,“就算只剩下半口气,也要给朕上朝!”

裴芩拉着脸,心里骂了祖宗十八代,转身抽出一条三尺白绫,“走!”老娘怕你!?

第二百六十章:钱婉秀之死

裴芫和裴茜几个一看她拿着白绫,都愣了愣,“长姐!你拿白绫干啥?”

“到金銮殿上吊!”裴芩拿着白绫当围巾往脖子上一缠,跟墨珩出门。

然后几个小太监拉着御撵过来,见裴芩出来,立马过来搀扶,“裴将军请上御撵吧!御撵上是热乎的!”

“我坐马车!跑得快!”裴芩立马拒绝,笑话!御撵这玩意儿是皇上坐的,她能随便去坐!?

几个小太监反正也不是男人,也不避嫌,上来就驾着裴芩把她往御撵上扶。

墨珩直接过来,“让开!”一把抱起裴芩,朝马车走去。

裴芩老脸一红,她又不是真的病了!

墨珩脸不红,神色不变的抱着她上了马车,“走吧!”

封未看了眼几个小太监,赶着车出门。

“裴将军!裴将军!?”几个小太监也只得赶着御撵跟着。

裴芫和裴茜几个送到大门口,担心的看着马车走远。长姐这装病装的太明显,还不知道皇上会下什么旨。

到了宫门口,墨珩抱裴芩下马车。

裴芩说啥都不再愿意让他抱着进宫去,否则她的老脸才算是丢尽了!

墨珩盯着她,蹲下身子。

裴芩一想自己还在病中,昨儿个还好严重好严重的病,不能今儿个一下子就好了,趴在他背上,让他背着,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样子。

几个小太监嘴角抽了又抽,“裴将军还是坐御撵吧!在宫里皇上赏了谁,都是可以坐的。裴将军劳苦功高,御撵又是皇上特许,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到大殿还有很远的路呢!”

墨珩面无表情的背着裴芩往前走。

小太监劝了几次,墨珩仿若误人。

裴芩觉得她应该挺沉的,看他走那么远面不改色,气息沉稳,有气无力道,“我病的就剩一把骨头了!”

墨珩扭头看她一眼,“沉。”

被拆台的裴芩,脸色一绿,“我很重吗?”

“重!”墨珩说着,脚下却轻快的背着她。

裴芩瞪了瞪眼,在他脖子里吹气。

墨珩眸色越来越暗,背着她的手掐了两把。

裴芩立马不敢作乱了,老实的趴在他背上。

大殿上,满朝文武大臣正在议女子为官的先例能开不能开,小太监快步小跑进去通禀了,萧光曌听裴芩过来,笑道,“宣!”

墨珩直接背着裴芩进殿。

裴芩伸着手,有气无力道,“皇上!臣得了好严重的病,爬不起来给你磕头了!”

“免了!来人,赐坐!”萧光曌直接道。

“不了!臣来见皇上和众位大臣最后一面,这就退下了!”裴芩说着喘不上气了。

满朝文武大臣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都无语了半天。昨儿个她还活蹦乱跳的,今儿个就快不行了!?骗鬼呢!

萧光曌看着她的样子,似笑非笑道,“宣太医!”

太医早就候着了,这边一宣,那边就上了殿,先给永乐帝见了礼,过来给裴芩诊脉。

裴芩眨了眨眼,“家里的大夫已经给我看过了!他们都开了方子,也抓了药,够我吃到明年了!”

“裴将军!给你诊脉,是皇上的旨意!”太医笑着道。

裴芩黑了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伸出手。

墨珩放她下来坐在软椅上。

两个太医一左一右给裴芩把脉,又换了位置,仔仔细细的把完脉。起来拱手回话,“回皇上!裴将军…她没病!”除了体内寒性过重,那也是之前的。根本啥病都没有!

裴芩不愿意了,“我有病!我都进气多出气少了!”

看她还不承认,萧光曌沉了脸,“裴芩!就这么不想为官!?”

裴芩硬着脖子道,“我一个女人,我还要回家相夫教子,当什么官啊我!”

“你巾帼不让须眉,是传奇神将裴汉三,不单单一个女人!朝廷需要你,大楚百姓更需要你!朕,也需要你!”萧光曌说的掷地有声,最后一句却又暧昧不明。

墨珩眸光一冷,“皇上!臣更需要臣的妻子!”

“天地君亲师。”萧光曌态度也很硬,裴芩不为官,愧对天地,愧对君主!

“我不活了!”裴芩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扯着脖子上的白绫,“我就是一个女的,我拼了老命把瓦刺和戎族都打跑了,我就不想做官,就想回家带孩子!就这么一个生前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啊!我不想活了!”

文武百官集体抽搐,“裴将军…”

“我不想活了!我要上吊!”裴芩挤了挤眼,没有眼泪拉倒,反正她声音在哭就行了,拿着白绫抬头要找个梁头挂上。

结果抬头找了一圈,大殿屋顶太高,她够不着,拿的白绫也太短了,连挂在大门上都够不着…

看的满殿的大臣十分想摇晃死她。裴将军泥垢了!你堂堂天策上将,是传奇神将裴汉三!敌军闻风丧胆,大楚百姓敬仰。你竟然在大殿上假哭!?还上吊!?

“我不活了!不活了!”裴芩找不到地方吊白绫,气的往地上坐。

墨珩把脚伸过来,让她坐在自己两脚上。

裴芩就靠着他假哭,拿着白绫往脖子上缠,“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想活了!”这白绫缠脖子还真暖和,回去弄个围脖,皮毛的总感觉扎脖子。

众臣那脸色,别提是个啥样子了。堂堂一个超一品大将军,在大殿上学泼妇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

还有人看着,觉得她一脸假哭要上吊的样子,还挺可爱!?

明知道她故意的,她还就一脸故意的。就是不想当官!就是不当!

萧光曌是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在大殿上胡闹,脸色沉着,也难看的不行。

“皇上!你要是敢开了女人当官的先例,我屎给你看!”糊你娘的一脸屎!

看她威胁放话了,众臣也都齐齐跪下,“请皇上收回成命!”

萧光曌看他再坚持,而群臣反对,这错就成了他这个皇帝的错,黑沉着脸,“裴汉三职位不变!退朝!”起来转身离开。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着山呼。

裴芩还是没有辞掉官。但好歹萧光曌不再一意孤行开设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

墨珩扶她起来,“天策上将只有虚衔,回去吧!”萧光曌打定主意,不会让她辞官。那就看看,他们谁技高一筹!

裴芩这下是真的没有气力了。

墨珩背起她就走。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众臣,你看我,我看你,又都看着墨珩背裴芩下朝,觉得的确有点…不怎么像话。

有人上前来搭话,“裴将军…”

他刚开口,裴芩扭头幽幽的看着他,“我真病了!”

让那搭话的大臣僵在当场。

墨珩背着裴芩大步流星出了宫门。

回到家,裴茜一众人都围过来,“咋样了?咋样了?”

“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失败了!”裴芩跳下马车。

“皇上不再开设女子入朝为官规制,但也不同意你辞官!?”裴芫问。

裴芩点头嗯了声,打个哈欠进屋。

天策上将府大门外,建造牌坊的人已经开始动工了。

京城百姓议论纷纷,经过裴芩墙头上那一番单口相声会,已经收获了大批铁杆粉丝,但还是有些人觉得裴芩身为一个女人,之前是迫不得已,如今天下太平,也该退居在家,不再抛头露面像男人一样出人头地。要享风光富贵,她男人墨珩也一样军功缠身,地位尊贵,夫妻一体,她同样荣光。

话越传越刻薄,恼怒记恨的方慧一家,在街上宣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分光无限,泼天的富贵!换了谁,谁能舍得!?她要真的大义,当初就不会抛头露面去带兵打仗,完全可以在后面帮丈夫做炮弹,辅佐丈夫功名荣耀!还在大殿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玩泼妇那一套,看着是不让女子为官乱了朝纲,实际上啊!是怕别的才女也去当了官,抢了她的风头!说她不想当官,看她吃穿住行,都是天策上将的等级!一个女人还穿的是男装呢!那匾额和牌坊,大把大把的赏赐,还不是都揽家里去了!?”

有人喜欢就有人看不惯,也只因着裴芩居功至伟,才没有口诛笔伐的。

但京城百姓也很快都知道了裴芩的生母在丈夫没死的时候与大伯兼祧,裴芩底下的三姐弟都是兼祧所生。

兼祧之事虽是先帝下的旨,但京城也无几家效仿的,即便哪一房真的没有了子嗣传承,过继一个也就是了。

裴芩姐弟兼祧所生的事,终究不光彩。

甚至有人出来攻讦裴文东,说他科考是靠着家中权势,并无真才实学,还要查他是不是科场舞弊了,兼祧所生,更是没有资格参加科考。科考名目一栏要写上生身父母名讳的。

裴芩穿过来就已经这样的局面,方氏死后,她不止一次教导三个萝卜,不用在意出身,她们姐弟只管以后过好!

可涉及到这样的身份,谁又能真的不在意!?

裴文东很在意,每次科考,名目一栏他都要咬着牙才写得上去。

但他高中,没有人纠结着这一点,也的确因着裴芩和墨珩的地位权势的些许原因。

现在被人直接指出来攻讦,要剥掉裴文东功名。

然后朝中也出现了一批拥护裴芩的大臣,支持萧光曌开设女子入朝为官规制,并列举了一堆才名在外的女子,成就虽不比裴芩战功赫赫,但要比朝中某些无用臣子强百倍。

萧光曌并没有打消这个决定,开设女子为官规制,并允许女子参加科考。

这一举动让很多人接受不了,女子本就不该抛头露脸,又怎么能和男子一样去混在一起去参加科考,入朝为官!?岂不男女乱套了!?

这一切的罪责全在裴芩!她若不为官,不开设先例,也不会引起如此严重的后果。

短短两天,裴芩还是成了罪人。

听着外面来的消息,裴芩呵呵,“老娘官印都在制造局挂着!”

裴文东情绪很不好,希芸郡主那边要负责,谢怡这边要交代,已经弄的他痛苦不堪,又出了外面的那些传言和攻讦。

“去查那些话都是从哪传出来的!”裴芩吩咐。

裴茜那边已经吩咐了人出去宣扬消息,“还去查个啥!肯定是冯家的和老裴家那帮子贱货宣扬的!不教训他们一顿,就以为我们好欺负!”

几个人故意议论起裴芩的生父和继母。

那天裴宗理和钱婉秀,裴文臣过来闹事,也是有不少人留下看热闹的。听人说裴芩的生父和继母,就忍不住的把那天听到的重大辛秘告诉他们。

裴文臣是私生子,而且来路不明!很有可能是钱婉秀在娘家**所生,拿裴宗理做挡箭牌,带了一顶超大绿帽子!

这样的辛秘够劲爆,也够惊骇世俗,之前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公爹和儿媳妇扒灰已经足够让人说嘴的,这个更绝!那钱氏和钱老爷简直牲畜都不如了!

说的人一多,事情一下子就被宣扬开来了,还特意在裴宗理和钱婉秀住的附近宣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