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这么弱,还不肯吃饭,赵舒这是要修仙啊!

阿保忙道:“秦姑娘,你上次做的鸡汤面,我们公子倒是吃了半碗。”

素梨从不忸怩,当下慨然道:“既如此,那我再下厨煮碗面,看看你们公子能不能用一些。”

鸡汤面是素梨亲自端进房里的。

阿保喂赵舒吃面的时候,素梨坐在一边,目光炯炯看着赵舒吃面。

其实别业后花园小厨房里什么都有,厨子什么都准备好了,她只是把面煮熟而已。

在素梨的监督下,赵舒勉力吃了小半碗面,又喝了几调羹面汤。

这是他这些年的极限了,阿保心中惊喜万分,看向素梨时,眼中满满都是惊喜。

服侍赵舒漱罢口,安置好赵舒,阿保忍不住道:“秦姑娘,不知明日你有没有空......”

赵舒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阿保这句话,不由也竖起了耳朵。

素梨知道阿保的意思是让她明日过来再给赵舒做一次饭,当下微一沉吟,道:“明日我要陪我姥姥和我娘去李家吃寿酒......这样吧,我明晚若是回来得早,就过来一趟。”

阿保闻言,当即道:“李家?是碧青瓷行李家么?我听你舅舅说家中正在议你和碧青瓷行李济的亲事!”

素梨大大方方道:“八字还没一撇呢,明日只是去李家相看一下。”

她其实早见过李济了,这次去是想看看李济家里的情形。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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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嫁(6)

阿保正要开口, 谁知赵舒睁开了眼睛, 看了他一眼。

赵舒这一眼明明很平静,却令阿保如被冰雪, 他身子一凛,把差点说出来的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低下头去, 默默不语。

赵舒轻轻道:“恭喜。”

这样一个灿阳般温暖热烈的女孩子,应该嫁一个身子康健品行端正的好男人, 生儿育女,相伴到老。

雨又下了一阵子才停。

素梨告辞离开,阿保去送她和陈三郎。

下雨的时候, 陈三郎在花亭那边和小厮阿寿下了半日棋,这会儿正兴奋,摩拳擦掌和阿保说道:“阿保, 下次过来, 我还要和阿寿下棋,我一定要战胜他!”

阿保情绪低落, 瞧着蔫哒哒的,“哦”了一声, 心道:能在王爷身边贴身侍候, 阿寿又哪里简单了?

以阿寿的棋艺, 能下过他的人怕是不多。

他忍不住又看了素梨一眼,见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便悄悄叹了口气, 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三个人正走着,小厮阿乐忽然追了上来,递了一个锦袋给阿保。

阿保一愣——他已经准备好了给素梨结算的银子,公子怎么又派阿乐送了过来?

他把锦袋奉给了素梨:“秦姑娘,这是这次结算的银子。”

素梨收在衣袖里,笑盈盈与阿保告别,同陈三郎一起往南边石桥那边去了。

用罢晚饭,见月色甚好,陈家一家人便坐在院子里乘凉说话。

素梨掇了张凳子坐在陈老太身旁,拿了剪刀在修剪花枝插瓶。

陈老太知道素梨怕热,拿了蒲扇一下一下给素梨扇风。

素梨刚插好瓶,摆在石桌上,正欣赏月光中鲜花的美态,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木屐声,接着便是娇俏的女孩子的声音:“素梨,快来开门!”

听出是里正家的孙女陈秀芹的声音,素梨忙起身去开门,原来里正娘子带了孙女陈秀芹来串门。

素梨笑盈盈向里正娘子屈膝行礼:“大姥姥!”

又伸手拉住陈秀芹:“秀芹,我有一样东西正要送你呢!”

三人一起进了院子,大人们在一边聊天,素梨则和秀芹在一边说话。

素梨拿出一个白纱袋子递给了秀芹:“我做的薄荷香胰子,送你一块洗脸用。”

秀芹闻了闻,甚是清凉好闻,忙谢了素梨,又问她:“明日去李家吃寿酒,你穿什么衣服?”

素梨其实没什么衣服,想了想,道:“我只有两套能见人的衣服,上次李太太过来,我已经穿过一套了,明日就穿我舅舅给我买的那套青杭绢窄袖衫和白绸裙吧!”

秀芹便道:“那我穿那件大红色的裙子!”

两人正在说话,丫鬟春颖用托盘端了两盘洗过的黄杏送了过来,一盘放在了大人那边,一盘放到了素梨和秀芹面前的石桌上,然后便掇了张小凳子,在一边凌霄花架的阴影里坐下了。

秀芹见大人们正在聊村里的事,便压低声音问素梨:“素梨,我听说那个李济今年都二十一岁了,也太老了吧,你不嫌弃么?”

素梨笑了:“二十一还好吧,我觉得不算老啊!”

二十一岁还很年轻好不好!

送走里正娘子和秀芹,素梨扶了陈氏往后院去了。

洗罢澡,素梨正坐在竹榻上晾头发,忽然想起阿保给的那个锦袋,忙探身拿了过来,松开系带,从里面倒出来八个白晃晃的一两重的小银锞子。

陈氏走了过来,拿起一个看了看,见下面有字,便递给素梨:“素梨,这字怎么读?”

“这是安乐的‘安’。”

素梨把八个银锞子都翻了过来,发现下面都有字,合在一起凑成了“平安喜乐万事胜意”八个字。

看着这八个精致的银锞子,素梨笑了:“赵小哥的小厮阿保可真是好心,知道我明日要去人家家里相看,给了这八个银锞子,倒是好意头,只是原本说好的是六两银子,多给了二两,下次我送他几块香胰子好了。”

陈氏也喜欢这意头,道:“正是,咱们不能占人家的便宜,老想着占便宜,将来总是要吃大亏的。”

素梨把这八个银锞子装进锦袋内,拉紧系带递给了陈氏:“娘,这些家用你收起来吧,需要的时候随便花。”

能给娘家用,感觉好开心啊!

前世她们娘俩一直过得紧紧巴巴的。

娘去得早,即使后来她手里有了许多银子,却也没法畅快地给娘家用了。

前世的遗憾,这一世弥补好了。

陈氏接过沉甸甸的锦袋,鼻子有些酸楚——她没从丈夫那里得到家用,却从女儿这里得到了,丈夫还没闺女靠谱呢!

她怕女儿看到自己潮湿的眼睛,掩饰着起身去把锦袋收了起来,却拿了一条崭新的裙子走过来,展开给素梨看:“素梨,这条石榴裙整整用了一匹布,你若是穿着这条裙子转圈,裙摆展开就像莲叶一样,而且裙摆处用深红丝线绣了密密的花——我原想着给你做嫁衣的,明日带上备用,我听说讲究些的人家的女孩子出去,都要带备换的衣服的。”

素梨接过裙子,抬眼看着陈氏笑了,大眼睛里似有星光闪烁:“娘亲,真好看!”

夜深了,距离陈家庄不远的皇陵别院内灯火通明。

书房内除了端王赵序和柳翎,另有三人,正是赵序的老师、前科探花金凌云,金凌云的好友、前任江南都御史薛琛和当朝太尉李修之子李雪荫。

李雪荫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微笑着看向赵序:“陛下命臣来迎接殿下进京,从今日起,殿下就是自由的了,天下之大,任君遨游。”

赵序俊美的脸上现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叹了口气道:“被关在这四角天空里这么久,我已经忘记自由是什么滋味了......”

柳翎神情平静:“王爷,福王如今正在距此不远的金云岭的临河别业。”

赵序和柳翎一向配合默契,当即叹了口气道:“我也该去看看二弟了......我毕竟是兄长,当年的恩怨,唉!”

当年母妃果断出手,令最得父皇宠爱的赵舒身中剧毒,赵序自己被牵连了进去,这些年被圈禁在皇陵读书。

他曾暗自埋怨过,现在看来,母妃果真是女中枭雄。

父皇子嗣不盛,只有他和赵舒两个儿子,赵舒半死不活,父皇再不待见他,也不得不把皇位传给他了。

想到这里,赵序心中得意,俊美的脸却越发的肃穆起来。

众人散去后,书房内只剩下赵序和柳翎。

赵序不再装模作样了,笑嘻嘻在柳翎肩上拍了一下:“柳翎,老子要回京了!哈哈哈哈!”

柳翎也微笑起来。

想到赵序要回京,他也很欢喜呢!

一则赵序回京后,就要正式作为大周帝国的继承人被培养,以后距离那九五至尊就更近了;二则赵序一离开巩县,他就不用担心赵序继续肖想素梨,也不用担心赵序再次遇到素梨了。

经历了那场突如其来的死亡,柳翎才发现真正爱自己的女人是素梨,可惜前世他眼中只有功名富贵天下大事,一直装作不知,硬生生把素梨推入了赵序怀中。

这一世终于有挽回的机会了。

安顿好兴奋的赵序,柳翎回了自己的住处。

秋枫急急从外面进来,低声道:“公子,陈家那边的信过来了!”

得知素梨明日要去给人相看,柳翎沉吟一下,吩咐道:“秋枫,你去找刘宜真,让他亲自安排明日李家的事,待事情办妥再来向我回话。”

刘宜真是他的亲信,虽身在梨园内,却能做许多别人不方便的事。

素梨还是像前世一样倔强。

她以为重生一世,就能脱离他的掌控了?

前世不可能,这一世更不可能。

上辈子他辜负了素梨,这一世他必不辜负。

柳翎垂目思索片刻,进浴间沐浴去了。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没出来,陈三郎提前雇来的两辆马车就过来了。

陈老太、里正娘子和陈氏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秦素梨、陈秀芹和抱着衣包的春颖坐在后面那辆马车上,陈三郎和王四儿坐在车夫旁跟车,一行人在夏季晨风中往城南清水溪旁的李宅而去。

李宅就在碧青瓷行后面,是个二进带花园的院落。

今日李太太生日,请的都是女眷,众女眷花枝招展,齐聚在后院正房内。

妇人们陪着李家老太太和李太太在堂屋内坐着说话,未婚的姑娘们则由李济的妹妹李淑带着在东暗间起居室里玩耍。

李淑约莫十五六岁,生得有几分像李济,五官清秀,妆容严整,满头珠翠,衣裙鲜丽,很是出众。

她陪着李太太出来迎接客人,一见素梨下车就吃了一惊,眼波流转看向娘亲李太太,用极低的声音道:“娘,这个就是秦姑娘?长得可真美!”

李太太自得一笑,低声道:“你哥哥眼光那样高,不美的话你哥哥怎么看得上?”

李济先前的未婚妻是他姑母家的表妹沈艳娘,是李老太太做主定下的。

沈艳娘容颜极为清丽,李济对她很是钟情,只是沈艳娘身子不好,早早去了。

李淑抿嘴一笑,凑近李太太搀扶着她的手臂,轻轻道:“娘,丽娘今日也来了,正在屋里陪着祖母呢!”

说着话,她扶着母亲上前迎接陈家一行人。

沈丽娘是沈艳娘的嫡亲妹子,今年十六岁,是老太太早就看中的,只是李太太不喜欢,嫌沈丽娘母女脾气不好,因此一直不同意。

素梨和秀芹随着李淑进了起居室,起居室里已经有两个女孩子了,见她们进来,笑着起身相迎。

李淑笑吟吟做了介绍,原来那两个女孩子一个是李淑和李济的姑家表妹沈丽娘,一个是李太太的干女儿许昭君,许家也是做瓷器生意的。

沈丽娘生得眉目清丽,中等身量。

她一见素梨,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意味深长道:“原来是你呀......”

这就是舅母替济哥哥看中的姓秦的女孩子?虽然长得还行,不过衣着打扮看着可是有些寒酸。

素梨觉得小姑娘这样斗心眼很好玩,不肯接招,笑嘻嘻道:“就是我呀!”

沈丽娘瞟了她一眼,上前拉了李淑的手撒娇:“表姐,你不是说在海棠红买了新香膏,要送我一盒么!”

见李淑被沈丽娘拉走了,素梨知道沈丽娘这是要排挤她呢,她才不在意这些小妮子的小把戏,和秀芹相视一笑,也跟了过去。

素梨关心李淑在海棠红买的新香膏,因此虽然沈丽娘一直排挤她,她却依旧关注那边的动静。

李淑果真拿出了一盒玫瑰香膏递给了沈丽娘:“这是海棠红新出的香膏,一两八钱银子一盒,虽然贵,却有贵的道理,又香又红又细腻滋润,别的香膏都比不上,与这香膏一起卖的还有玫瑰香油和玫瑰香脂,玫瑰香油香气持久,香脂特别滋润,一点都不油腻......”

沈丽娘听了,忙道:“真的这么好?那我让济哥哥去给我买一盒玫瑰香脂和一瓶玫瑰香油!”

她说着话,却抬着下巴示威般瞟了素梨一眼。

素梨听人家夸她的货物好,心中美滋滋,才不在意这些呢,笑眯眯坐在那里继续听。

她在这起居室里呆了没多久,便把其中的纠葛弄得清清楚楚——李家老太太想要孙子李济娶外孙女沈丽娘,李太太却不喜欢沈丽娘,想要在外面给李济聘娶妻子,婆媳俩如今正在打擂台。

一时酒席齐备,总共三桌,都摆在了花园假山下纳凉用的清凉洞中。

酒席很丰盛,旁边又有从巩县勾栏里请的歌女弹唱。

弹琵琶的歌女叫申莉儿,约莫十七八岁,打扮得粉妆玉琢,轻舒玉笋,含笑弹拨着怀中的琵琶。

唱曲的歌女叫刘新香,约莫十六七岁,生得甚是娇美,大眼睛,挺秀的鼻梁,樱唇嫣红,正款跨鲛绡,轻摆腰肢,唱着时新的“漏夜相会”。

李淑悄悄和素梨说道:“这两个□□,都是巩县勾栏内的头牌,请到家里唱一次得二两银子。”

素梨微笑着打量这两个歌女。

李淑又道:“那个刘新香,小名叫‘香儿’,是巩县首富胡大官人的相好,也常去监修河道的秦公公宅里唱......”

她正说得兴起,却觉得有些不对,再一细看,发现刘新香长得竟然有几分像秦素梨,只是刘新香妆容浓艳,秦素梨素面朝天,乍一看不像,细看的话却很有些像,忙住口不说了。

素梨打量了一番,含笑点头,心中却道:这个刘新香生得似有几分像我......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刘新香一曲唱罢,给申莉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上前递酒——刘新香执壶,申莉儿端酒——两人先递了李家老太太,待李老太太饮罢,刘新香的手指在壶身上摸了摸,这才斟了酒又去递陈老太。

素梨总觉得刘新香动作有些不对,正悄悄打量暗自琢磨,却听那边席上李老太太吩咐丫鬟:“去请大公子过来,让他见见亲戚。”

这李老太太约莫六十左右,生得又矮又胖,整个人跟圆筒似的,一张大方脸上眉毛直竖,一脸凶相,看着很不好惹,她既然发下话来,那小丫鬟不敢违逆,急急出去传话。

李济很快就来了。

他行罢礼直起身子,一眼看到了在旁边席上坐着的秦素梨,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却听李老太太道:“阿济,你丽娘表妹也来了,她难得来一趟,你带她去花园逛逛吧!”

李太太最怕儿子再和沈家牵扯不清,忙道:“我们大人说话,未免拘束了这些女孩子,阿济,你带着这些妹妹一起去吧!”

素梨正看李家婆媳打擂台,却见李老太太忽然爆发,拿起手边的碧青瓷盖碗朝着李太太就砸了过去,李太太习惯了婆婆的突然袭击,头一偏,只听“呲啷”一声脆响,碧青瓷盖碗砸在了清凉洞的壁上,热水四溅,刘香儿和申莉儿距离最近,脸上身上被热水溅到,顿时惊叫起来。

素梨当即冲上前,护住了自己的母亲,同时喝令春颖护住姥姥。

李济也上前护住了自己的母亲。

清凉洞内乱成一团,尖叫声叱骂声不绝。

素梨见状,忙道:“洞里地方小,都不要动,先静下来再说!”

在素梨和李济的安排下,众人安全离开了清凉洞,不欢而散。

回到陈家,陈老太直接和里正娘子说道:“嫂子,这门亲事就到这儿吧,以后咱不提了。”

里正娘子也是没想到当着自己这李太太娘家人的面,李家老太太还如此任性,也是无奈得很,道:“李家老太太也实在是......罢了罢了,这事就此作罢,以后遇到好的,我再来给素梨做媒人!”

送走里正娘子和秀芹,素梨见陈老太和陈氏面面相觑坐在那里,忙上前给她们斟了茶,笑吟吟道:“幸好今日李老太太发作了一番,不然等我嫁过去,她再发作,岂不是晚了八百年?到时候我怎么办,只能上去和李老太太对打了!”

只是这李济,那样好一个人,居然摊上这样的祖母,真是可叹可惜。

陈老太原本在生气,听了素梨的话,扑哧一声笑了:“这样一看,今日这事倒也是好事,只是你的亲事还得重新谋划了。”

素梨左手摆在腰肢上,右手抬起翘了个兰花指,学着沈丽娘的模样一脸傲气:“我这么美丽,怕什么呀!”

众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在门口立着的春颖也抿着嘴悄悄笑了。

素梨安顿好陈老太和陈氏歇午觉,自己带了王四儿去后院一楼的作坊准备海棠红订的货。

她在马车上睡了一路,这会儿一点渴睡都没有,见王四儿坐在那里直打盹,忙笑着推醒他,让王四儿去一边的竹床上睡去了。

待王四儿睡醒,素梨已经把十斤薄荷全处理好了,就等着明日榨取薄荷油了。

此时不远处的皇陵别院内,柳翎正在见刚赶来回话的刘宜真。

听罢刘宜真的回话,柳翎笑了起来,道:“宜真,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就该如此。”

李老太太当众发疯,素梨那样谨慎,怎么可能答应李家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