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绣心里翻了个白眼,大坟包比你家可干净多了。过去的几年,你家天天都蹲着一个不干净的东西,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程月又哭了,搂着钱亦绣说,“求爹别骂绣儿,求爹别骂绣儿,绣儿好可怜。”

钱亦绣拍了拍哭泣的程月,对钱三贵说,“有大山和猴哥在,绣儿出不了事。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绣儿不仅捡了许多小蘑菇,猴哥还在一棵树上摘了一朵大大的蘑菇。”

说着,钱亦绣从口袋里把灵芝拿出来。

钱三贵的眼睛都瞪圆了,说话也嗑巴起来,“绣儿,这,这不是大蘑菇,是,是灵芝。可,可是值大价钱!”

钱亦绣卖萌地跳了一下,扯着钱三贵的衣襟说,“太好了,咱们拿去保和堂卖。张老爷仁义,不会骗咱们的。有钱了给爷和娘治病,咱们家再盖一栋大房子。”

吴氏回来,看到这朵灵芝都快激动哭了。

不过,老两口又告诫了钱亦绣一番,不许再去那个地方。钱亦绣言不由衷地答应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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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美好愿望

晚上,钱满霞给猴哥蒸了一小碗鸡蛋羹。本来她想用大碗多蒸点,钱亦绣摇头说别人都不吃,只给猴哥一个人吃。

吃饭的时候,当猴哥见真的只有它一个人面前摆着一碗鸡蛋羹时,十分得意。又见钱亦绣和钱亦锦羡慕地看着它直吞口水的样子,更得意了。它拿着勺子慢慢吃着,嘴巴吧嗒得震天响。

那副得意滑稽的臭屁样子,逗得大家直乐。因为它是只“寻宝猴”,家里的人更喜欢它了。

第二天,钱三贵和吴氏就一起去了县城保和堂,这宝贝东西可不放心钱亦绣去卖。本来还想带着程月一起去,卖灵芝的同时,再请张老爷给钱三贵和程月看看病,无奈程月就是不出门。

另外,把昨天捡的蘑菇和野菜也一起带上了,说是钱亦绣孝敬张老太太的。

专门让伍大爷赶着牛车来他家门口接的人。

钱亦绣没去,钱三贵和吴氏不在家,钱满霞要去地里干活,她就要在家好好守着小娘亲。再说,她信得过张仲昆的为人,他是不会压低价钱的。

钱三贵两口子申时初就回来了。今天雇的是专车,吴氏数了二十文钱付给伍大爷。她一点都没心疼,依旧乐呵呵的。

钱三贵也是面色极好。

钱亦绣猜测,那朵大灵芝肯定卖了不少钱。

钱三贵见来开门的孙女眼巴巴看着自己,笑起来,摸着她的小揪揪低声说,“走,进屋说。”

等把门插好。钱三贵拿出了一张银票,说灵芝卖了二百两银子。到现在他还有些蒙,“我觉得这灵芝能卖一百多两银子已经是顶天了,没想到会卖这么多。看来,这灵芝定是上了百年的老灵芝。”

张仲昆还亲自给钱三贵把了脉,施了针,又开了十副药。只象征性地收了一百文钱。同时。又让伙计去旁边的铺子买了些点心和糖果,说是答谢绣儿的蘑菇和野菜。她送的那些山货,老太太爱吃得很。

吴氏眼双手合十地说。“张老爷真是大善人,菩萨保佑他长命百岁。”

这二百两银子再加上原来的,已经有二百八十几两了。

村里除了最富余的小地主汪里正,其他人家都不会拥有这么大一笔财产。他们家终于算得上不折不扣的小地主了。不仅能把钱亦锦供出来,日子还能过得滋润些。不需要像之前那么节省。

晚饭的时候,为了表彰立下大功的猴哥,钱满霞又单独给它蒸了碗鸡蛋羹,美得猴哥屁癫屁癫的。

其他人也吃得好。糙米干饭,一碗装得满满的黄瓜炒肉,一大斗碗冬瓜肉片汤。肉片比冬瓜还多。肉片醮着辣子,吃得喷香。饭前又让钱满霞去大院送了一大碗黄瓜炒肉。

晚饭后。一家人围着桌子坐着,畅谈将来的美好生活,说着各自愿望。

钱亦锦最先发言,“我想多买些地收租子,这样也不至于坐吃山空。再把我娘领到省城,找最好的大夫看病。然后,给小姑姑和妹妹多攒一些嫁妆。还有就是,把家里的伙食开好些,最好天天都见浑腥。吃好了身体才能好,身体好了才能挣更多的钱不是。”

读书使人明智,小正太读了几天书,进步真是一日千里呀。

钱三贵也满意地笑起来。

钱满霞红着脸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想抱两只小猪来养,再多养几只鸡下蛋。猪养大了卖了也是个进项,鸡蛋给爹和锦娃、绣儿补身子。”

真是勤俭持家又先人后己的好孩子。

钱三贵说,“霞姑和锦娃说的都可行,但送儿媳去省城看病就没有必要了。保和堂的张老爷就是咱们冀安省最好的大夫,等以后儿媳不怕见人了,就领她去县城请张老爷看。”

吴氏嗔道,“钱都花光了将来再遇到事咋办?我觉着除了拿点钱出来给霞姑和绣儿置嫁妆,其他的的钱都应该存起来,慢慢用。”

这是典型的穷怕了。

钱亦绣心里早就有了宏伟蓝图,但说出来怕把他们吓着。糯糯说道,“这些钱你们想咋花都行。但是,若我再挣了钱,该咋花也要听听我的意见。”

钱三贵笑起来,“咱们的绣儿越来越能干了。想想还真是,这些钱都是绣儿有意无意挣来的。好,若是绣儿再挣了钱,该咋花听你的。”

吴氏惊道,“那怎么行,她一个孩子…”

钱三贵摆手道,“他娘,咱们家的两个孩子都能干。锦娃读书好,现在好好读书,将来才能护住这个家。绣儿聪慧,若是有了不错的主意,咱们不妨听听她的意见。”

真是个开明爷爷,钱亦绣心里给了钱三贵几个飞吻。看看没发言的程月问道,“娘,你咋不说话呢,你想要什么?”

程月看了一圈屋里的人,缓缓说道,“月儿没病,不要费钱看大夫。我想花钱请人去给江哥哥送个信,告诉他,院门外的花儿已经几番谢了又开了,他也该着家了。”

本来大家还挺高兴的,程月这么一说,气氛又沉闷下来。

钱亦绣安慰程月说,“爹爹如今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呀,等以后知道他的下落了,咱们再请人给他送信。”

小娘亲笑起来,“嗯,最好买匹马给送信的,这样快些。”

最后,钱三贵拍板,请人把房子修修,就换成瓦片的,再把跨蹋的厢房修好,以后锦娃大些住。特别是要把院门修结实,院墙也再加高些。等房子修好了,再抱两只小猪,添几只鸡崽。也让吴氏把伙食开好些,家里病的病,小的小,有钱了就不要太亏着自己。

钱的借口也想好了,就说吴氏的哥哥发达起来了,又托人带了十两银子来。

另外,以后去镇上或县上的牙行问问,有没有人家卖田。最好买离家稍微远些但也不能太远的田,赁出去收租。这事要保密。

钱亦绣暗道,现在家里只有二百多两银子,爷爷肯定不会同意买人。等自己把热风谷里的东西挖回来,再多挣些银子了,就提出买人。不仅能护着家里,买了田还能种地跑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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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特别热情

第三更

第二天,钱三贵就让吴氏去割两斤肉,晚上请钱老太、钱大贵父子来家喝酒,感谢他们多年来的照顾,顺便商量商量修房子的事。

没叫钱二贵父子,因为唐氏和钱满朵,钱三贵不想再跟二房有过多的交集。

中午,吴氏做完农活去村口的小卖铺沽了一斤酒,又去大榕村的许家肉铺买肉。

吴氏回来脸色不太好,悄悄对钱三贵说,“许老大今天特别热情,我说割两斤肉,他却割了足足三斤,还非得把卖剩下的猪肺塞给我。先不要钱,说送给咱们吃。那咋行呢?我可不能占别人便宜,何况还是许阎王家的。我一定要给,他就只收了三十文钱。他爹,许家这样是不是…”

钱三贵的脸色沉了下来,想了一下说道,“那许阎王的孙子许斧子比霞姑大些吧?记着以后不要再去他家买肉,走远点去镇上。”

吴氏一惊,“他们不会看上霞姑了吧?那一家子可都是牲口。”

钱三贵道,“不管他看上没看上,看上了谁,咱不理他就是了,也让霞姑和孩子们躲着他家的人。”

晚上,家里烧了两碗豆角红烧肉,一碗辣椒炒肉,一盘韭菜炒蛋,两个素菜,还煮了一锅猪肺白菘汤。

原来大房吃顿肉,只要是钱亦锦没来,钱老太偶尔就会以身体不好为由,让许氏把饭端到她屋里去。实际上她是为了把那几片肉省下来,拿到三房给重孙子吃。

现如今,三房不仅给了她银子当零花钱,还有钱买肉请她去吃饭,这让她十分高兴。走路都脚下生风。

人家一问,“钱大娘,你跑这么快赶啥去呀。”

她大着嗓门说,“我三儿请我去吃肉。”

“如今三房日子也好过了?”那人说。

“嗯呢。”老太太笑得满脸菊花。

晚上,不仅请的三个人来了,连嘴还没消肿的钱亦多小朋友都闹着跟来了。

小萝莉一来就缠着钱亦绣,说着含混不清的话。“绣姐姐。咱们过家家吧。”

钱亦绣被小萝莉缠得紧,只得起身去拿了两块糖把她的小胖嘴堵上,牵着她去堂屋听大人们说话。

钱亦绣围着钱老太殷勤招呼。嘘寒问暖,结果老太太根本不用正眼看看她。

钱亦锦一回家,老太太就笑得一脸褶子地把他拉到怀里爱不够。

钱亦绣郁闷地翻了一个白眼,钱老太这位钱家大领导。她无论怎么拍都是拍不好的了。

钱三贵两兄弟商量好,明天钱大贵就去邻村订瓦片和泥砖。等月底他们手中没什么农活了,就修缮房子和院墙。

突然,从后院传来母鸡咯咯咯的尖叫声及扑棱声,又响起了钱满霞温柔的训斥声。“猴哥不许淘气,把鸡吓着了,它就不下蛋了。”

钱老太又皱眉说道。“狗可以看家,养着就养着了。可咋又养了只猴子呢?那东西又淘气又没用。养着白费吃食。”

钱三贵呵呵笑道,“那小猴子是大慈寺里的和尚救的,寺里不许养,就送给了绣儿。家里人都喜欢,就养着吧,也费不了多少吃食。”

钱老太瞪了钱亦绣一眼,嗔道,“一个丫头片子,还那么将就她。”

钱老太领着两个儿子、钱满川及钱亦锦坐大桌,吴氏领着钱满霞、钱亦绣、钱亦多、猴哥坐小桌。由于有外人,程月不愿意出来吃饭,自己在小屋里吃。

钱老太先就看到给大山盛了满满一大碗猪肺汤心里不舒坦,现在一看猴子还要上桌吃饭,更不舒坦了。暗道,怪不得三房越过越穷,侍候畜牲都像侍候大爷一样,日子咋能过得好!

她怕大山,只得拿猴子说事。骂吴氏道,“你脑袋坏掉了,哪有畜牲跟人一桌吃饭的道理?也不怕传出去招人笑话。”

猴哥不高兴了,竟然敢骂自己是畜牲!它站起来顺手把手里的勺子使劲向老太太砸去。

钱亦锦知道猴哥的脾气不太好,又为家里立了大功,除了妹妹,家人几乎没人敢跟它说句重话。听老太太说这话,知道坏了,赶紧站起身挡在老太太的身前,看见勺子飞过来,伸手抓住。

钱老太还要继续骂,却看见小猴子站在凳子上,眼睛瞪得溜圆,脸涨得比茄子还紫,指着她呲牙咧嘴怪叫着,眼见气得不轻。

钱三贵赶紧小声劝着钱老太,“娘别生气,那泼猴不仅听得懂人话,还脾气不好又厉害。家里人都让着它,连大山都怕它。”又抬头嗔了猴哥一眼,“这是绣儿的太奶,以后你得敬着。”

老太太看猴子生气的样子觉得特有喜感,又听钱三贵这么一说,更有些不可思议,也忘记了生气。

钱亦绣不高兴了,家里人因为这猴子讨喜又会“寻宝”,对它诸般容忍,贯得它脾气越来越坏。可不能再惯着它了,否则哪天真会惹下大祸。于是沉下脸骂道,“干啥呀,咋能随便打人呢?打的还是我太奶。当这里是山里呀,一不高兴就打架。再这样坏脾气就走吧,我家不敢要你了。”

猴哥被人嫌弃心情本来就不爽,见小主人还不帮着自己,更难过了,咧开大嘴嗷嗷哭了起来。它是真伤心了,鼻涕眼泪跟着流,跟小孩子嚎丧一模一样。

一家人也不吃饭了,都在看猴戏。

吴氏和钱满霞心要软些,赶紧哄着猴哥。它不理她们,边哭边用眼睛瞄着钱亦绣。

钱满霞道,“绣儿,快劝劝猴哥吧,看它哭得多可怜啊。”

钱亦绣无奈把猴哥抱过来,轻轻掐着它颈后的那撮白毛哄道,“咋能随意打人啊,万一把人打坏了咋办?要听话,做个乖娃娃…”

猴哥才抽抽嗒嗒点点头,钱亦绣用帕子把它的眼泪擦干。

钱老太几人嘴巴张得老大,异口同声说了句,“天,这猴儿都成精了。”

钱亦多小盆友眼馋得不得了,回家就闹着她爹给她买只猴子回来。许氏哄了半天也不听,挨了钱满川的两计扫堂腿后才哭着不敢再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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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说媒

第四更

第二天一早,大山进山的时候,猴哥也闹着要一起去。钱亦绣觉得大山也走不到深山老林里,就同意猴哥跟着去了。赤烈猴是大山里的精灵,也应该学些捕猎的本事。把它圈起来养,实则是害了它。

程月的作品也全部做出来了。她不仅按照女儿的要求把玩偶做好,还进行了拓展,碎布搭配得也极具审美观。真是难为她了,在一堆色彩繁杂的碎布中挑挑捡捡,用几块布那么一拼,小老虎不仅可爱,还漂亮,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她还自作主张地给两个小老虎挂了个小肚兜,给两个小老虎梳了个冲天炮,竟然还有一个梳了包包头的母老虎。而且,五个老虎五个表情,有呲牙咧嘴的,有表面严肃的,有笑的,简直惟妙惟肖。

钱亦绣乐得上去抱着程月就亲了两口,“娘亲好聪明哦。”

程月被闺女一亲一夸,笑得眉眼弯弯说道,“娘不傻。”

钱亦绣大乐,“娘当然不傻。不仅不傻,比有些人还聪明得多。”又抓起梳着包包头的母老虎问,“娘咋想到做了个母老虎?”

程月瞥了眼那个梳冲天炮的小老虎说道,“娘喜欢锦娃,也喜欢绣儿。”

钱亦绣满满的都是感动,又凑上去亲了她两口,撒娇道,“美美的小娘亲,绣儿好喜欢好喜欢你哦。”

钱满霞正好从窗户外面过,听见了笑骂道,“也只有绣儿才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都酸掉大牙了。”

程月还怕女儿生气,悄声安慰她说。“娘喜欢听绣儿说话。”

“我也喜欢听娘说话。”钱满霞也低声说。

程月又遵照闺女的要求把它们分别缝在五个小篮子上。篮子都不太大,直径二十公分左右,有圆形的,也有心形的。除了包包头的母老虎篮子不带把,剩下四个篮子都带把。

做好了老虎抱篮,又给十几个小草盘子、小草箱子或用布镶一圈花边,或用布裁成水果或花缝在上面。

钱三贵编的东西是钱亦绣画的图样。新奇。跟这个时代的草编物件有所区别。再被程月的巧手一拾掇,细节处一变,更是雅致。不仅带了些现代元素,还提高了几个档次。

钱亦绣在一旁帮忙,半天的功夫,就把这些东西弄好了。

下晌。钱亦绣领着小娘亲把这些天的劳动成果拿到堂屋。后天六月十九,是观音大世的生辰。钱亦绣想去卖这些东西。

钱三贵、吴氏和钱满霞看了都新奇不已,没想到一个不值钱的草篮子一经拾掇,就精致了许多。

“老天,两个简单的小东西合在一起竟然这样好看。”吴氏拿着老虎篮子感叹道。“绣儿真聪明。”

钱满霞也笑道,“这就像霞草和野花,分开虽然也好看。却没有那么抢眼。但把它们凑在一起,感觉就不一样了。真好。跟铺子里卖的大不一样。绣儿真能干。”

钱亦绣笑道,“奶和姑姑夸错人了。这篮子是我爷编的,小老虎是我娘做的。我只是提了一个小建议而已,咋把功劳都算在我身上了?”

吴氏听了,又对程月笑道,“月儿也能干。”这是她除了表扬程月生孩子以外,第一次表扬她。

程月听了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毫不谦虚地说,“月儿能干,不吃闲饭,会做活计挣银子。”在她的潜意识里,也不想当吃闲饭的人。

钱三贵在一旁嘿嘿笑着,自己做的东西又能卖个好价了。

一家人正在开心,听到有敲门声,程月和钱满霞都出了堂屋。一个是躲进了厢房,一个去开门。等吴氏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卧室后,钱满霞领着一个穿红着绿涂脂抹粉的中年妇人走进来。人还没进屋,一阵汗臭加香风就先飘进来,呛得钱亦绣咳了两声。

是大榕村的王媒婆。

王媒婆一进屋就大声笑道,“恭喜三贵兄弟,恭喜钱家弟妹,有人家托我来说亲了。”

这是钱家三房第一次有媒婆造访,钱三贵两口子高兴得脸都笑烂了。钱满霞已经十二岁了,早该说婆家了。虽然自家闺女长得漂亮,又勤快。只是以前家里艰难,许多后生家都不愿意跟他家结亲。一个是嫌弃他家出不起嫁妆,一个是怕钱满霞嫁过去拿婆家的钱偷偷帖补娘家。所以至今还没有人家来求娶。

钱亦绣却不愿意小姑姑这么早说亲,她觉得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后生没有一个配得上自家勤劳美丽的小姑姑。她一直想着等自己闷声发了大财,为小姑姑谋一个更好的。

现在见爷奶这么高兴,连小姑姑都羞得小脸通红,早跑去了自己的厢房。她很郁闷,心里的话又不能说出来。便捏着鼻子说道,“奶,这是啥味啊,香不香,臭不臭的,好难闻哦。”

王媒婆咧着的嘴抽了抽,甩了钱亦绣一个眼刀子,傻了吧叽的,跟她娘一样傻。

吴氏先歉意地冲王媒婆笑笑,就把钱满绣拎出堂屋门外。嗔怪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呐。去去去,回屋去。”

回来后又眉眼带笑地给王媒婆倒了碗糖水,“嫂子请喝水,是谁家的后生看中我家霞姑了?不是我自夸,我家霞姑模样、脾气样样好,又勤快知礼,谁家找到可是谁家的福气。”

王媒婆的脸缰了一下,用帕子捂嘴笑道,“哎哟,弟妹误会了,这次不是给霞姑说亲。我也知道霞姑是个好闺女,等下次有了好后生,我再来给霞姑说。都说好事成双,你家定能双喜临门。”

吴氏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不是给霞姑说亲?我家锦娃和绣儿还小…”

王媒婆忙笑道,“也不是给锦娃和绣儿,是给你家寡媳程氏说亲。都说程氏有福,还真是,遇到你们心善,儿子死了,还待她如亲闺女。如今又有好人家看上了,愿意出十五贯聘金求娶她。”

她见钱三贵和吴氏的脸都沉了下来,想着这么做虽然缺德,但给别家说媒,谢媒钱顶多几百文。可这家要是说成了,就是沉甸甸的两贯钱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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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许阎王

王媒婆也不管钱三贵两口子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当朝鼓励寡妇再嫁,你们也不该阻碍程氏过好日子。虽然满江小子好,死了可惜,可终究是死了啊。你们咋忍心让程氏年纪轻轻就这么守着?守寡不易,就是个活死人。把她嫁了,她过上神仙般的好日子,你们家也有钱了,三贵兄弟能买得起好药,霞姑也有了嫁妆,还能供得起锦娃继续读书,这真是一举数得啊…”

吴氏忍着气打断她的话说,“你说的这样好,到底是哪户人家呀?”

王媒婆笑道,“就是许屠夫。哎哟,他家家大业大,有钱有铺子。那许屠夫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年纪大知道疼人啊,嫁进去了也不用服侍公婆,还有儿子孙子孝敬她。这好事到哪里去找啊…”

吴氏虽然猜到了,但还是气得站起身来骂道,“王媒婆,那许阎王是个什么人你心里比我还清楚。那许家院子就是一个窝棚,里面装的都是牲畜。你这不是让我家儿媳妇去送死吗?你缺德丧良心啊!”

王媒婆不乐意了,大声说道,“你咋能这么说老许家呢?亏着你还是秀才闺女,说话这么难听。”又对黑着脸的钱三贵说,“三贵兄弟,外面的传言不可信,那是人家眼红许屠夫会挣钱,嫉妒许家瞎编的。许屠夫那几个婆娘病死了,那是她们没福份,哪里是传言编排的那样缺德。许家如今愿意出十五贯钱当聘礼,可见有多看重程氏。这么多钱娶回来的媳妇,还不得千疼万宠的…”

钱三贵不等她说完,拿起拐拄着站起来说道,“谁说我儿子死了?既然朝庭的讣告上没有我儿子的名字。那就说明我儿子还活着,兴许明天就回来了。别说许屠夫只是一个杀猪的,就是官老爷也没有强抢他人媳妇的道理。那许屠夫人好不好不关我家的事,麻烦你去回个话,我儿子还没死,他媳妇不允许任何人打主意。”

钱亦绣一直在窗户下偷听,早就气坏了。见爷奶撵人了。她也跑到门口插腰说道,“你快走吧,我娘谁也不嫁。她要等着我爹爹回来。要等着享我哥哥的福,张先生都说我哥哥将来是要当举人老爷的。你家稀罕许家的钱,就让你家闺女嫁给他。”

王媒婆做了一辈子媒还是第一次被赶出去,气得不得了。都走到院子里了。想到那两贯钱,又忍着气站下说道。“三贵兄弟,你再仔细想想。那程氏又不是你们家的血亲,为她跟许家作对值得吗?许家有钱有势,不是咱们泥腿子惹得起的。真把许屠夫惹脑了。到时候让你们人财两空,岂不是更亏?”

钱三贵大声说道,“咱们大乾朝还有律法。他许家还敢强抢他人媳妇不成?若是他敢,我钱三贵就豁出这条命去县里击鼓鸣冤。”

王媒婆听钱三贵说这话。也知道这谢媒钱是吃不进嘴里了,忿忿跑了。

王媒婆走了后,钱亦绣把钱三贵的腰抱住,哽咽道,“爷,方阎王那么恶,会不会来抢我娘啊?”

钱三贵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明抢他还不敢。爷都说了,若是他们敢硬来,爷就豁出这条命,去县里请县太爷为咱们家作主。”接着又老生常谈,严禁程月出门,连门口都不能去,让家里人出门要小心些,别着了人家的道儿。

最后嘱咐道,“别跟你娘说,会把她吓着。”说完抬起头,却看见程月和钱满霞已经站在了堂屋门口。

程月身体微微颤着,红着眼圈说,“公爹,婆婆,月儿又给家里惹麻烦了,是不是?都是月儿不好…”她现在聪明了许多,媒婆在院子里的话她也听懂了几分。

许阎王听了王媒婆的回话,气得在家里拍桌子,还砸了两个茶碗。

许阎王五十几岁,或许是先当了猎人后当了屠夫,干的都是杀生的事,四十岁时生了一场怪病后,浑身的毛就掉光了。他又黑又胖又没毛,像一块椭圆形的巨大鹅卵石。加上目光狠戾,经常把孩子吓哭。所以,凡是牵着孩子的人,老远看到他都绕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