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出头,只见张海瑶一脸愤然,“你胡说,我爹怎么可能不让我去?还特意打了招呼不带我,我才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晚上见。

杨杨父

居然是许氏不让她去, 一开始李青荷也不知道这事, 周承康自然也不知道,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些惊讶的神情来。

张海瑶本来怒气冲冲转头看这边马车, 对上两人惊讶的神情后,再次把火气对准了许氏,“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许氏温柔的声音传出, “早前我不知道这事, 还是这车夫今日来了才跟我说的, 说你爹特意嘱咐过他,让你留在村里好好过日子,我也很惊讶。还有,本来我们说好了的,让人来告知你收拾行李, 我都没让人来跟你说, 你自己收拾好了行李要走……车夫也为难。”

“如果你非要去县城,那也可以。反正我顺路嘛, 只是你到了城门口后自己下来,然后你自己回去, 假装不是和我一起去的。海瑶, 你知道我的身份, 别让我为难。好么?”

她语气始终温柔,说到最后时带上了几分哀求,张海瑶面色变幻,拎着包袱的手越来越紧, 她自己回去,很可能门都进不了。

许氏看了看天色,“你要去吗?快点决定,这里去县城路途遥远,我们得赶路。”

那边周家院子里,周老三怀中的孩子突然哭了出来,“娘……”

一声娘,喊得张海瑶回了神,看着孩子脸上的眼泪,她一咬牙,“不去了。”

说着,人已经拎着包袱飞快进了周家的院子,接过周老三怀中的孩子哄着进了门。

见状,一直在门内悄悄观望的周母也松了一口气。

前面的马车重新启程,李青荷靠回了车厢中,去镇上的路本就不远,很快就穿过镇子,到了去县城的路口。

前面的马车再次停下,许氏从马车中跳了下来,拦住了想要下马车的李青荷,探头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别下来,小心孩子吃了风着凉。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忧,如果有事,就去县城中找我,地方我有跟你说过……”

说着说着,她的眼圈红了,她伸手一抹,转身往前面的马车走,披风下看得到她的脚小碎步几乎是跑的那种。朝后面挥挥手,“天气这么冷,回吧。”声音都有些失真,带着哭腔。

前面马车中的彬儿也探出头来朝他们挥手,李青荷就坐在马车中,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直至不见。

她一直没眨眼,眼睛都有些酸涩了,周承康伸手捂住,“别看了,这么冷的天,我们回吧。”

离别有些伤感,因为带着孩子,俩人也没去街上转,直接就回村了,看到村口的大树时,李青荷收回视线就看到怀中的孩子扯起了嘴角,笑得小小的舌头都露了出来,她有些惊喜,最近孩子几乎每天都要笑,但她每一次看到都觉得心里满足,顿时,离别的伤感也消散了大半。

两人的马车刚到家,远远的就看到周老三过来,手中还拎着一个小包袱,走近后把包袱塞到李青荷怀中,“弟妹,今日之事,谢谢你。”

“这是做什么?”李青荷忙递回去,“不关我的事。”

周老三笑了,“总归是你娘帮了我,她又这么疼你,你代她收我的谢意应该的。不说了 ,我还得赶回去带孩子。”

他摆摆手,飞快就走了。

周承康把马儿拉回后院,出来只看到他一个背影,看到李青荷手里的包袱,她还抱着孩子呢,忙伸手接了过来,“他做什么?”

她有些无奈,“说是谢我娘,非要给我。”

包袱拿进屋中打开来,里面是十几只鸡蛋,周老三两人可没有喂鸡,倒是听周母说,他那个女儿每日都要吃一只鸡蛋,这些应该都是她的。

周承康神情冷淡,“他愿意给,你就收着吧。”

他这么说,李青荷就自己收着了。

最近天天下雨,李青荷又要带孩子,周承康做饭,得空还要洗尿布,就像是原先以为的那样,两人根本没空上山,许氏走了的没几日,外面纷纷扬扬下起了雪,这望村中几乎每年都会下雪,但却也不会多大,但今年的雪格外大,白茫茫一片,几乎封路。

外面下雪,就彻底什么都做不成了。

两人守着一个孩子,整日就做些饭菜自己吃,还觉得挺舒适,过了十来天,雪化了之后,外面才有人走动。

周承康去找了屠户过来杀猪,结果她这边杀呢,隔壁杨家也杀。

而且杨家的屠户是镇上找来的,事前周承康根本不知道,现在好了,本来村里一头猪都卖不完,现在摆了两头,杨家听到这边杀猪的叫唤声后,传出消息,他家的猪肉十二文。

现在腊月,正经肥肉的话要十六文,瘦肉也不止十二文了,听到消息的众人,不好意思从李青荷这边去,特意绕到村口那边去了隔壁。

这边的猪肉却并没有如他们一般降价,不是李青荷不想与他竞争,而是这猪肉是周承康自己喂的,她不想让他的辛苦变得廉价。

杨家那个,是让做饭的婆子喂的,所以杨父轻飘飘的就能降价。

结果就是,哪怕有贺氏带的堂村的人,还有李福还有李奎带来的人,也剩下了大半。

周母有些发愁,找到了她低声道,“不如我们也便宜些?”

“不用。”李青荷不以为意,“我们留着自己吃。腌上盐,能放半年,再说,明年开春我还得请人种地,到时候就不用买了。”

周母本来也觉得十二文的猪肉太便宜了,说实话,要不是这边摆着,她都想去买了。听到她这么解释,也深觉有道理,“那你把盐拿来。”

趁着人多,李青荷找出盐来,让周母和大伯母柳氏帮着腌了,正忙着呢,杨父背着手过来了,一脸笑意的进门,“实在对不住,我们事前也没商量,这凑到了一起,你们别多想,真的完全是巧合。”

“不要紧。”周承康也没生气,不过也没笑,他对于杨家和徐家都没有好印象,“刚好留着我们自己吃。你有事吗?”

逐客的意思明显,他们夫妻两人都没有想要和杨家走近的意思,能不来往就不来往!

杨父似乎没听到他话中的嫌弃,笑呵呵道,“是这样,我本来打算猪杀了之后请些亲近的人家吃饭,结果肉被抢完了,自己吃的都没有,听说你们家有鱼,不如捞些给我?”

“五十文一斤。”周承康淡然道,“而且,我可不赊账。”

杨父笑容一僵,这鱼的价钱如何先不提,就他后面的那句话,分明就是讽刺他。

一开始杨家买下隔壁的地之后,找人平地基造房子,甚至是最后收拾荒地,全部都是请人,但请的人却都没有付工钱,那时候说明年结账,二十五文一天工钱,结果今年秋收……结果就不说了,杨家的地里是以前村里那样种大麦,没有种番薯,本就是荒地第一年,基本上等于没收成。但是村里人可不依他们,前些日子下雨的时候就闹了一场,男的拿着锄头和菜刀,妇人不停哭嚎,非要杨家付工钱,结果杨父找来了村长,改了借据,改成了三十文一日,明年秋天付账,这才收场。

所以,造房子连种地一起,现在的杨家欠着村里人至少十几两银子的工钱。

杨家到底有没有银子且不说,方才才卖掉一头猪,不可能没有银子,结果他还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杨父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会不会太贵了?”

周承康不以为然,把腌好的肉搬去屋中,顺口道,“杨老爷可能不知道,我去县城卖鱼,四十文大家都抢,要不是我送去,这个价钱根本买不着,现在整个落月镇,除了我家这池塘,一条鱼都找不着……”

这还真不是假话,镇上那里自从夏日干旱之后,就再没有鱼卖,就是镇上酒楼中想要用,也得跑这边来拿,犹记得以前还是李青荷自己找上门去便宜了许多,人家才愿意定,就这,还得是周承康自己送去。

听他喋喋不休说半天,杨父自己本就是个生意人,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他明白,且他也发现了,周承康对他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打断他道 ,“那帮我抓一条。”

周承康去池塘那边捞鱼,杨父蹲在旁边,忍不住道,“你要是便宜些,开春我闺女出嫁,我就每桌一条,都从你这里定,如何?”

“到时候再说。”周承康挥挥手,“说不准那时候鱼价只要几文一斤了呢。”

一条鱼五斤,周承康特意挑了一条大的,二百五十文,铜板都一大堆,他拿着还泛着油光的铜板,终于露出了一抹笑,送走了杨父,还道,“常来啊!”

杨父拎着鱼头也没回,急匆匆走了。

那边两人掰扯完,这边的肉也差不多了,李青荷让他们去厨房做饭吃,自己抱着孩子回房换尿布,周承康拿着铜板进门放好,笑道,“明年开春,杨家要办喜事了。”

他笑容有些讥讽,“上辈子好多人都说他们俩走到一起太难,被你耽误了,如今你早早和我定亲,他们俩中间也没别人,成亲却比……还要晚。还说真爱……”

他嗤之以鼻,李青荷闻言,看了看屋子外面,发现人都这厨房那边,瞪她一眼,“别胡说。管人家做什么,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确实是,无论什么时候,过好自己的日子最要紧。

饭菜做好,摆了两桌,周承康还拿出了酒来,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晚时,才算吃得差不多,周母她们收拾了碗筷洗完,准备回家时,突然听到隔壁杨家那边吵闹了起来。

不是一两个人的那种吵,听动静能赶上要工钱那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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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妹

说起要工钱, 李青荷的大伯还跑去帮杨家做了几天。

此时听到那边的动静, 他也忍不住了,“我得看看去。”

余下的人也跟着过去,大半的人是想要看热闹的。周承康抱过孩子, 拉着她的手,“我们也看看去。”

一行人从后院进入鸡舍,穿过荒草地,就到了杨家的院子外。

此时院子大门敞开着, 里头有不少人, 隐约看的到最里面的地上似乎还躺着人,这么冷的天,那些人躺在门板上, 身上盖着被子。

走近了之后才看到, 地上躺了约有二三十个人,摆了一大片。都面色苍白, 唇色也苍白,还有一股独属于茅房的恶臭。

拉肚子了。

想到杨家今日卖了一头猪,且不同寻常的便宜,再结合周围人讨伐的声音。李青荷恍然,那猪肉有问题,还说怎么这么便宜。

“你们得找大夫帮我们治。”最前面的妇人一脸的气忿, “要是我男人出了事,我就赖在你们家不走了。”

“出了人命都可以报官了。”

“还说这肉为什么这么便宜?猪有问题你们还想卖钱,真正的奸商。”

“难怪你们杨家的生意做不下去, 黑了心肝的人。”

杨父似乎刚出来,弯腰去看地上的人,皱眉道,“拉肚子就一定是肉有问题吗?我家的猪肉是好的,颜色味道都正常。要不然你们也不买呀!不能因为我的肉便宜就说它是坏的。”

村长上前,此时他面色发白,伸手捂着肚子,似乎挺痛苦,“那为何这么多吃了你们家肉的人都拉了肚子?包括我。”

杨父看了看院子里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总不能这肉都让他们几人吃了吧?不还有这么多吃了肉没事的?”

李青荷一个本家的婶子上前两步,“那是因为我们吃得少。肉都是给家里的壮劳力吃的,现在倒好,让你们家的肉害成了这样,要是这人没了,留下一群孤儿寡母让我们怎么活?”

“不行,你们赶紧帮我们请大夫。要不然……若是我当家的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说着,手都要挥到杨父的脸上了,不止如此,那边的杨母衣领已经让人揪住不放,杨兰柔也被人从屋中拖了出来。

杨父终于松口,“请大夫可以,我现在就让人去请。”

杨家的婆子立时套了马车就出村去了,众人见状,也不如先前焦灼了。不过嘴上都没停,低声议论纷纷。

婆子很快,不过一刻多钟,就带了大夫回来,还拎了两个大药箱。看来婆子还是很靠谱的,不止请了大夫,还说了这些人的病情,药都带过来了。

外头有些冷,李青荷想要抱着孩子回家,那边大夫诊脉过后,就开始配药,看到院子里这么一大群人,很明显在闹事。他动作一顿,问,“我这诊金和药费谁付?”

“谁请的谁付呀?这还要问。”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么说。

杨父面色难看,“关我什么事?我家有马车好心好意帮你们请个大夫,已经仁至义尽。”他看向大夫,“大夫,你倒是说说这些人为何会拉肚子?”

大夫皱起眉,“吃了不好的东西。”

“呐!”周围的人顿时得了鼓舞。

这时还有个妇人从屋中出来,手中端着一大盘鱼,大声道,“这肉肯定是有问题的,他们自家人都不吃。还跑去买鱼来吃,最近的鱼价大家都知道,这是拿我们大家伙儿的命给他换鱼吃啊!”

众人一片激动,挥着拳头非要杨父一个说法,那边的人又逼着大夫配药。

李青荷退出人群,周承康和她一起回家,身后还有周母。

“闹成这样。”她摇摇头,“那肉应该是有问题的。”

“人许久不吃荤腥,乍然吃得太多确实会闹肚子,但跑茅房应该来得及,不至于就这么严重。”

刚才的那些人躺在那地上,别说茅房了,就站了那么一会儿,那里的味道越来越浓,李青荷之所以抱着孩子回家,也是因为有点儿受不了了。

最后,杨家的一场闹剧,以他们家帮众人配药告终,一直闹到了晚上,众人才渐渐离开。

张海瑶回家还是走的这边,直接就到了后院外面,在那边敲后院的门。

进门后叹息,“配药花了好几两银子,别说卖猪的银子了,自己还贴了不少。有好多人都说自己拉肚子,也全部配了药的。我看那里头,说不准有人故意占便宜……”

“胡说什么?”周母斥责,“天都黑了,还带着孩子在外面,小心孩子着凉,回家。”

她带着张海瑶走了,家中就只剩下李青荷夫妻两人,这是自她生过孩子之后唯一一次一家三口独自过夜。

夜里,周承康把她揽入怀中,低声笑道,“就我们三人,挺好的。”

话音刚落,床边小床里的孩子就哼唧起来,周承康无奈坐起身去抱,“你可真会拆你爹的台。”

李青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有了孩子,多了许多热闹。

生孩子伤身体,张海瑶是生下孩子后一直都是肉蛋的养着,看起来身体不错,孩子也养得好,梅氏那是肉蛋都没有养回来,现在干不了重活。

所以,周承康特别注意不让她干活,哪怕满月了,也每日都有汤给她炖着喝。睡觉也是他睡在边上,还是由他看着,不需要吃奶的话,就是他自己哄。

转眼到了腊月,孩子两个月大了。那边周母又给五妹寻摸了一门亲事,这一回不是别村,就是望村的人,那家人姓赵。

说起来,和赵婉婉她爹是本家兄弟,不过却不如赵添福富裕,家中就四亩地,一亩水田,独生子,家中双亲健在,一个姐姐已经嫁人。

这一回因为天气太冷,李青荷没回去看,不过两日之后,这婚事就定下来了。

五妹已经相看过几次了,定下来也好,再说,周母也不会委屈了自己女儿。

所以,腊月中的时候,这亲事就过了小定,腊月底已经下了聘礼。动作飞快,还定下了婚期,来年的三月十五。

三月十五,刚好是春耕过后。

李青荷还没见到人呢,五妹的亲事就定下了,两人忙着卖鱼,今年还是回周家去过,不过也只是回去吃一顿饭,该备的东西还是要备。

这一日刚吃早饭,大门被人敲响,这段时间几乎每日都有人来家中买鱼。李青荷过去打开门,发现门外的人她认识。

说认识有些勉强,只是见过一次。就是第一回和五妹相看的贺锄他娘,犹记得当初贺氏说过,如果周家愿意,他们家就要上门提亲了的。

五妹已经定下亲事,人家这时候过来,不一定就是为了五妹,“婶子,您有何事?”

贺母没有要进门的意思,看向池塘,“你们这里面还有鱼吗?”

来买鱼的人基本上都会问这一句,那就是客人。李青荷笑着点头,“还有的,大小都有。”

贺母话锋一转,“听说你那小姑子定了亲事?”

“定了。”提起亲事,李青荷笑容收敛了些,“婶子你有话直说。”

外头站着这么冷。

“当初我说,想要给我那儿子定下五妹,你们家不同意,本来我也没多想。这相看嘛,看不中很正常。”贺母面色不太好,“可是前两天我碰见你舅母,她说是因为我儿子说有心上人,这婚事才不成的。”

李青荷扬眉,“难道不是?”

“是。”贺母面色难看,“所以我今日上门,想要让你代我给你婆婆道个歉,我真不知道那混账心里还放不下,还有啊,现在那姑娘已经嫁人了,你们家……”

这还要想再挽留一回,李青荷打断她,“我五妹的婚期,明年三月十五。”婚期都定了,再无更改的道理。

贺母微微叹息,“是这样,赵家那小子呢,当初也是喜欢那姓杨的小妖精的,我儿子坦荡荡说了,但是那姓赵的不说……我只是好心过来提醒一句。”

比起坦荡荡说有心上人的贺锄,如果赵家这人真如贺母所说心里喜欢别人,但却不说,肯定是别有用心了。

“我也不瞒你,周家以前是不好,但几兄弟娶了你们几个媳妇儿之后,算是村里日子过得不错的。尤其是你们,光这池塘每年的出产就不少,想要和你们家扯上亲戚关系的人多。当初我也……”贺母一脸坦然,“相信赵家选五妹,应该也这么想。”

“这些话出了我口,入了你耳,我是好心好意,你可别出卖我。”贺母嘱咐,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自己心里斟酌。”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晚上见。

赵赵家

这种事情, 无论是真是假, 李青荷都不敢瞒着的。

别人或许认为男女成亲之后,无论婚前心悦何人,成亲后都会收心好好过日子, 但她最是清楚,这有的人对感情比较执着,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所以,那边贺母一走, 她把孩子包好, 急匆匆就回了周家。

一进正房门,就看到五妹拿着一块大红色布料,有些羞涩的让周母比划, 这是已经打算绣嫁衣了。

且看她模样, 对这亲事似乎很是期待。

屋子里的人对于她抱着孩子上门都颇觉得惊讶,要知道他们夫妻两人回来的时候不多, 生下来孩子后,这还是她第一回带着孩子过来,周母一愣之后,笑着上前,“给我看看,我的乖孙哟。”

李青荷默了默, 又看了一眼羞涩的五妹,此时已经在帮她倒水了,她勉强笑了笑, 道,“娘,孩子尿了,我想帮他换尿布,前些日子你这里是不是有几块尿布?”

“有,洗干净的。”周母笑呵呵抱着孩子出门,进了她的屋子后,李青荷压低声音,“娘,我有事要说,那和五妹定亲的人,到底什么样?”

周母讶然,“挺不错的啊。”

李青荷压低声音,把方才贺母的话低声跟她说了,末了,还怕她不够重视,道,“娘,我觉得过日子夫妻感情好还是很重要的,累一天回家后有个愿意心疼迁就五妹的人,日子也舒适些。”

周母面色慎重起来,“她真这么说?”

“人刚走。”李青荷叹口气,“我看五妹,似乎对这亲事……”

她的话顿住,因为五妹不知何时已经现在了门口,手掀着帘子,面色微微发白,“四嫂,这事是真的么?”

“我不知道。”李青荷坦然道,看到她脸色,于心不忍,“此事还是有多打听的,兴许是她不满我们拒绝她亲事,故意说这些话想要害你婚事不成。”

过完年,五妹也十七了,算是晚婚了。

周母摸摸她的头,“我们不能听人家胡说,这样,我去打听打听,之后再说,别着急。”

这一次的这个人,名赵力远,有个姐姐叫赵渔,嫁到了柳家村。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家和赵添福家住得很近,周母出去了一圈,半个时辰之后回来时,眉心微皱,“赵力远确实认识那杨绒绒,两家住得近,还真是一起长大的,杨绒绒上个月嫁了人,现在是赵力远的堂嫂。”

她沉思半晌,“其实,这成亲后还惦记心底人的没有多少。”

但若是运气不好碰上的就是少数,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