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事情,别人非但不会相信,还觉着她是异类。

阿楚能在这个时候阻止,是真心为衣晚清着想。

但是衣晚清不是这样想的,她带着长指甲的双手抓着阿楚的胳膊,指甲能掐到她的肉里,瞪着眼睛,冲着阿楚吼:

“阿楚姐,我以为你是最能理解我的,你曾经安慰过我。怎么你现在和我娘一样,让我不要乱说,可那个叫欧阳玲玲的女人,她明明就是我,她用的身体和脸,都是我的。”

衣晚清口无遮拦的说,周围之人听到,议论纷纷,大家都说,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阿楚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与她说辞一致,她自己的身份本就特殊,何必往自己身上揽这种备受非议的事情。

她摇头,义正言辞的看着衣晚清道,“别乱说胡话,什么你的,她的。你就是你,她就是她,大家都散开,先回家去。”

“不要,我不能回去,阿楚姐,你借我一样东西。”

衣晚清说着在阿楚的胳膊上往下摸,直到摸着玉镯,她伸手攥着,着急的道,“阿楚姐,你这个玉镯绿色中间带着深紫,算命的说了,这个玉镯有灵力,能带我回到我自己的身体里去,你借我用用,不,阿楚姐,你给我好不好,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衣晚清神色慌张,抓着阿楚的手,嘴里一直嘟嘟嚷嚷的说着,根本不顾忌站在她面前的是个鲜活的人,这样被她连抓带挠的,阿楚的胳膊也疼的厉害啊。

“休要胡闹,什么玉镯灵气,这玉镯是我婆婆给的宋家儿媳妇传家玉镯,我是宋家嫡亲儿媳妇,玉镯自然是我的,岂能私自相授。”阿楚轻斥,躲开衣晚清抓着她的手臂。

阿楚虽是面色如常的说着,但是心中却一惊,莫不是有人已经知晓,玉镯之内,别有洞天?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欧阳玲玲,心思转动,眼神从一开始盯在衣晚清身上,到现在落到阿楚身上。

身为现代来的商场精英,她觉着,自己灵敏的嗅觉,已经察觉到什么。

比如,那个追着自己想要,要回这个身体的衣晚清。

她是穿越来的,还属于魂穿,这个身体肯定不属于自己,虽说她在古代有了喜欢的人,但,和回到现代相比,她依旧想要回去…

而那个手上带着玉镯的女人,她是宋临辞的女人,她不好去动,但是,那玉镯,她想要。

别人兴许没看出来,她可是看到了,玉镯正中带着一个深紫色,那个玉镯,不就是她代表公司去拍卖时候,买下来的玉镯吗?

听衣晚清那个疯子的话,看来真的有人算出,玉镯是通灵力,打破时光隧道的关键。

若是想回去的话,她必须得到玉镯。

但是,就目前来看,她肯定不能直接去要、去抢,或者…

欧阳玲玲如淬了毒一般的眼神,冷如深夜里偷窥的毒蛇,她盯着阿楚看,阿楚岂能没发现。

只是感觉,那人的气场很大,浑身带着冰冷,阿楚只觉着浑身一阵紧张,说不出来是唐家姑娘的害怕,还是自己灵魂深处的害怕。

唐言倾看着衣晚清,到底是个姑娘,没敢上前去制止。

但是看到阿楚脸色变了几下,才上前,对衣晚清说,“衣姑娘,你要是生病了,就回家请大夫去看,找我阿姐是没用的,我们现在有急事要回去了。”

宋暖阳也走到跟前,轻声说,“是啊,我们回家,回家吧。”

她穿着一身小厮男仆衣衫,唐言倾没注意眼前个头矮小的小厮就是宋暖阳,根本没看出来,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宋暖阳心中一阵失落。

衣晚清不同啊,她好久没瞧见倾哥儿了,这才看到,眼神都直了,她觉着,自己之所以能固执的想要找回原本的身体,就是为了倾哥儿,就是想用女子的身份嫁给倾哥儿。

有好几年的时间,衣泠亦那具身体,又是比一个现代人用了,到底还是不是纯洁之身,谁能说的清楚。

但是在衣晚清的认知里,她满心想的都是唐言倾,她是为了唐言倾才这般癫狂的。

此刻瞧见了,初次动情的男人,衣晚清没控制自己,直接转身扑向唐言倾怀中。

“倾哥儿,我好想你了,我等了你很久,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唐言倾一脸尴尬的垂下双手,他对衣晚清没多少印象,更别提说什么感情,现在被她扑在怀中,煎熬难受不说,还很是尴尬。

“衣姑娘,在下和你并没什么关系,你这样做怕是有失体面。”

宋暖阳也瞪着他们,看到衣晚清扑到唐言倾怀中,张口怒声说,“倾哥儿怎么可能喜欢你,你们俩绝对不能在一起,我不允许。”

被宋暖阳这样一说,衣晚清立刻转头,盯着宋暖阳,眼神狠毒,“你别想阻止我们在一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倾哥儿是我的,我的,我只要找回我的身体,这一切都是我的。”

她说完,又转脸,可怜巴巴的看向阿楚,“阿楚姐,你就把玉镯给我吧,你知道我的全部秘密,只要你给我了,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就能和倾哥儿成婚了,我会当你的弟媳妇,我会很听你的话的。”

阿楚推开再次扑上来的衣晚清,低声斥责,“疯子,你简直是疯了。”

听到衣晚清的话,见到她癫狂的举止,阿楚心中已经认定,衣晚清肯定被欧阳玲玲被刺激到,疯了,衣晚清原尊的精神本就不好,衣泠亦难道是被衣晚清感染,跟着一起疯了?

阿楚想到,衣晚清已经打起她玉镯的主意,当下就想,要和她划分界限,最好再不联系。

这玉镯的功能她比谁都清楚,要真的被世人知道,玉镯能有如此异常之处,里面装着一个能出百物的空间,肯定会被所有人觊觎,而她这个拥有玉镯的人,将成为众矢之的。

阿楚上前推开了一碗亲,拉住唐言倾。

“我们走,既然她已经疯了,就应该让衣家的人去管,我们不插手管别人家的事情。”

阿楚冷声说道,眼神盯着衣晚清,还有有些怀疑,衣晚清是在她面前故意装的,好让自己心生怜悯,拿着玉镯去救人?还是真的傻了。

要是前者的话,那衣晚清可就算错了。

有时候她很心底善良,但大多时候,她的心是冷的。前世被坑了一辈子,她岂能不多长点心眼,就是再亲近的人,怕是床上最亲密的宋临辞,她都没说出全部,怎么可能会把带有空间的玉镯给了衣晚清。

被阿楚推开衣晚清,唐言倾得了自由,赶紧躲闪到一边。

宋暖阳看到唐言倾满是关心的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你没事吧,这个表姨,的确是有些不正常,我刚对外公说了有小舅舅的消息了,晚清表姨就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我跟着跑来了。”

宋暖阳没说,衣晚清是在外面偷听她对衣步尘的谈话,宋暖阳自然是按照之前和她娘衣泠锦说好的,把衣泠亦是姑娘的身份说了出来。

衣步尘和赵氏都深受打击,现在正在家里,久久不能从衣泠亦是女子的事实中走出来。

宋暖阳看到衣晚清往外跑,跟着追了出来,没想到,倒霉的是,正好在街上,遇到带着下人出来买东西的欧阳玲玲。

一身大红长裙,装扮艳丽的欧阳玲玲走到哪里都惹人瞩目。

阿楚瞧着一身红衣的欧阳玲玲,的确,如此装扮的衣泠亦,看着妖娆妩媚,身上透着…

不对,怎么感觉,她这浑身的气质,不像是个姑娘,倒是像,是个小媳妇一般,眉宇之间,带着点点妇人的风情。

是姑娘还是小媳妇,过了人是能瞧的出来的,看走路姿势,看眉宇之间的神态。

阿楚大抵隐约猜了出来,这欧阳玲玲应该已经不再是个小姑娘的身子,定是**给谁了。

如此看来,就是真的衣泠亦回去了,她也绝对不会让倾哥儿与她走的近。

阿楚有着本土根深蒂固的思想,一个女人在婚前失贞,她是不能接受的,而且,欧阳玲玲身边围绕的男人,的确不少。

何戢、三皇子、以及身居高位的那个,唐明皇。

阿楚有些胸闷,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现在只想立刻回将军府。

唐言倾看到出,眼眸变了,错开宋暖阳走到阿楚身边,“阿姐,我们回去,马车胡管家找人去办了,我们不必在这里等着,先回去吧。”

阿楚点头,“也好。”

瞧见他们要走,衣晚清肯定不依,上前还要往阿楚这边扑,宋暖阳正好看到赵氏过来,大声喊道:

“在这里呢,你们倒是快点,再晚来一会儿,都要杀人了。晚清表姨是真的疯了,还是带下去关住吧。”

宋暖阳毕竟是个公主,赵氏对她自然是敬畏,频频点头,带着恭敬,“是,公主说的是,我这就带人把晚清带走,公主,您没伤着哪里吧,现在大街上,人多口杂,我们先回府再说。”

宋暖阳摇摇头,冲赵氏说,“你们带着她先走,我还有事。对了,刚才她抓了这个欧阳姑娘,一并带回府。”

其实她是想,先把欧阳玲玲带到府内,有什么事情,在家里关上门解决,可别在大街上了,她虽是贵为公主,却不在乎这点名声,反正她现在的装扮不像是公主,但是,衣晚清在临安城的大街上,出了这般丢人的事。

丢的是衣家的脸,丢的是她娘锦妃娘娘的脸,宋暖阳想的还是很全面的,看着小公主的性子,其实也挺会为人着想。

她说完,看着前面走掉的阿楚与唐言倾,小步子跑着跟着了过去。

“刚才真是对不起啊,那个、她是真的疯了才这样的,倾哥儿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抓伤啊?”宋暖阳一直往唐言倾这边靠。

唐言倾却冷脸相对,“既然是疯子,就应该好好的关着,被出来害人。”

他看到阿楚的手腕都抓的青紫打带着红痕,十分心疼。

“没注意到她就出来了。”宋暖阳轻声说着,接着又放轻声音,带着几分卑微的问他,“倾哥儿,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说要嫁给你?”

从刚才听到衣晚清说的话,宋暖阳心中一阵不舒服,对衣晚清也只称呼她,表姨这两个字她才不想说。

唐言倾虽是不清楚宋暖阳为何要这样问,还是回答了,“没什么关系,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麻烦你不要跟着我。”

衣家之人,都是祸害,唐言倾心中想着。

宋暖阳听到唐言倾冷淡疏离不想搭理她的话,当下跟着他们走的步子,就小了下来。

阿楚外头侧目看了下她,“怎么停下了,不嫌弃的话,与我们一起回将军府吧。”

阿楚是瞧的透彻,这长平公主在外面,两个公主的样子都没有,她索性也就不与她说什么规矩了。这次让宋暖阳跟着回将军府,阿楚是有事情要问她。

唐言倾虽是不喜,奈何是阿楚的要求,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到了将军府,他直接回房,留下宋暖阳在课客堂。

阿楚简单的给胳膊擦了药,这个时候,宋临辞没在家,胡显出去拉马车去了,芍药还在外面安抚那匹受惊的马,百合跟着阿楚跟前,忙前忙后。

“成了,就这个样子,不用管了。”只等百合帮她擦了药,阿楚便让百合去小桦那里把孩子抱来。

百合离开,阿楚出来,与宋暖阳坐在一起。

她瞧着宋暖阳,笑意盈盈的说,“你紧张什么,我就问你急个问题,你这身份装扮私出皇宫,不怕皇上知道又要惩罚你了。”

“那你可千万别让宋将军在我父皇面前乱说话,我知道宋将军是最听你的话了。你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我,我答应你,全都告诉你就是了。”

宋暖阳对阿楚很尊敬,当然是因为,她爱慕唐言倾,不然,她也犯不着如此温柔细致的在阿楚跟前说话。她可不是这个小家碧玉的样子,这全是装的。

“我不管公主的事情,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大师?是谁?在哪里能找到?他怎么知道玉镯镇魂的事。还有,欧阳玲玲?你们能在街上遇到,这不是偶然吧?”

阿楚一串的问题问出,宋暖阳当下愣住。

阿楚这才笑着又说,“是不是问题太多了?那你先说说给衣晚清算命的大师?”

宋暖阳摇摇头,满脸懵意,“什么算命大师,我不知道。我这次出宫是母妃说,让我出来给外公送消息,关于衣家小公子的身份,不好被外人知道。”

主要是怕静妃知道。静妃与锦妃一直不对头,但凡锦妃能有一点的动静,静妃都能抓到把柄,时时刻刻的打压着她。当然,这种宫闱秘事,宋暖阳是不会多嘴告诉阿楚的。

“你不知道?”阿楚皱眉。

她带宋暖阳回来,就是想打探到关于那个给衣晚清算命的大师,想问一些事情,谁料,却问错人了,宋暖阳根本不知道。

要是被她找到那个大师,肯定给他抹了脖子,造谣生事。

她这玉镯哪里有特殊功能,就是有,那自然也不能说。

宋暖阳看着面色带笑的阿楚,轻声问道,“你不要相信那个算命的话,一般市井算命的人都是骗子。我就是有些好奇,你的玉镯上面中心点带紫色,那算命的怎么会知道?他之前认识你吗?”

阿楚皱眉,“不认识,我们才从洛阳城到临安城多久,除了几个熟悉的人,倒没什么认识的人了。”

但是,她想到一人,云权曾说,有人想害死他们姐弟四人,难道…是有人想从她开始下手?

她觉着从洛阳城来到临安城后,本来简单的生活,变的复杂起来,像是突然被人用薄纱蒙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

对于眼前的情况,阿楚也不好胡乱猜测。

就与宋暖阳胡扯了一些有用没用的。

宋暖阳像是很喜欢和阿楚说这种平日里说的话,阿楚听着宋暖阳的问题,都是关于倾哥儿的,倒是没多说。

倾哥儿和衣家不对头,对于这个公主,他是没那份心思,更被说男女之情的心思,他根本就没有。

之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倾哥儿多不喜欢衣家,阿楚是知道的。

她们在客堂了会儿话,宋暖阳没瞧见唐言倾,觉着着实无趣,就离开了。

而这边大街上,阿楚走后,赵氏看着欧阳玲玲,震惊之外又带着伤感。

他们衣家三房,只有大房生了两个儿子,偏偏都死在了下放之路上,唯一活下来的衣泠亦,却被指出是女儿身,二房的那边都不打算出来找了。

赵氏瞧着欧阳玲玲,还是道了句,“既然是衣家的人,就先回家,你爹知道你是女儿身,正发怒呢。泠亦啊,你是不知道,你爹当初多看重你,现在…突然说你是女儿身,咱们衣家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

“都难以接受,我还回去干嘛,反正我在外面过的挺好,就不回去了。”欧阳玲玲冷笑,看着眼前的妇人。

只是没想到,她会是衣家之人,还是一个女扮男装的隐瞒大家的女人,看样子,衣家的人知道她是女儿身,对她也没那么喜欢。

反正回去不受待见,倒不如不回去。

衣晚清被两个婢女带到了轿子中,还没走,正好听到赵氏喊欧阳玲玲为衣泠亦,当下怒气攻心,推开婢女,从轿子上下来。

蹭的一下,跑到欧阳玲玲跟前,眼神阴狠的盯着她,“你不是衣泠亦,我才是,我才是衣泠亦,你夺走了我的身体,还给我,你还给我…。”

欧阳玲玲本不打算跟着赵氏回去,但是,看到发狂的衣晚清之后…

她轻笑起来,“好,我跟着你们回衣家,既然我是衣泠亦,回衣家是最好不过的事。”她说完,看向衣晚清,轻斥而说,“我是衣泠亦,而是、不过是个连自己是谁都认不清的疯女人。”

“泠亦别这样说晚清,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当初你们姐妹俩的关系可是很好的,怎么现在突然成了这个样子。”赵氏语气服怯懦软弱,对于衣泠亦她根本硬气不起来。

听到衣泠亦说晚清,她也只是嘴上这么一说。

衣晚清被刺激的更是暴怒,看到自己的脸对着自己说,你就是个疯女人。

是个正常的人都无法接受,更别说,苦苦找自己身体,找了好几年的衣泠亦,她在无尽的找寻中,已经迷失了自己。现在看到了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却被别人用着,她心中根本无法安静,只想去夺过来,那一切,本该都是属于自己的。

她也是个姑娘,也曾想过穿上女儿新衣,偏生这一切,她都只能看着,被另一个人取代,另一个人在她面前,做着她最想做的事情。

若是衣泠亦真的成疯子,那也是被气疯的。

而欧阳玲玲好像很喜欢看衣晚清发疯,她盯着衣晚清那张生怒到扭曲的脸,心中得意的笑着。

“生气吧,发怒吧,你越是怒气大,才能把事情做成了,才能听我的话。”

赵氏与两个奴婢,架着衣晚清离开,欧阳玲玲既然知道了她是衣家之人,肯定是要回去的。

好像,那个玉镯她也想得到,若是能借用衣晚清的手,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目前看来,她显然是处于优势。

阿楚…唐家嫡女,宋将军的嫡妻,也是身份高贵的人,越是容易成灰炮灰。

阿楚正在屋里好生研究玉镯上的那一抹紫色,突然打了个喷嚏,抬头,看到宋临辞正巧站在门口。

“你想我了啊。”她轻声说了句。

宋临辞咧嘴大笑,“你想我就说,还说我想你了,阿楚,这几日在庄子上没再搭理云权吧。”

“他倒是来找我了几次,被拒绝了,连着那孩子都没让进庄子。”阿楚瞧瞧的把手镯收了起来,这次抬头直视宋临辞。

宋临辞顺势坐在她身边床沿,双手抓着她的手腕,在她皓腕之处,细细摩擦,眼神深沉,盯着她…

“别这样看我,你让我回来,不是说有紧急的事情,道是真的假的?”阿楚想抽出手腕,因为刚巧,玉镯就在这只手上。

“是真有事,当初我母亲病逝,最后都对你说了什么话?”宋临辞语气轻松的问她,没多严肃。

阿楚沉吟想了下,说道,“当初,婆母拉着我的手,给了我这个玉镯,也就说了你并未她亲生的,对了,像是提起过一个宋将军,我当时没记得太清楚。”

当年,她压根就没记住了,脑子里只想着,宋临辞他娘死了,要是被他知道了,会不会诬陷是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害死的。

毕竟当年,他们姐弟四人,等宋母去世之后,拿着剩下的钱,完全可以过上一段逍遥自在的好日子。

她是傻的,却想着,用宋母给的钱,帮她好生操办了丧事,又带着四个人去渝州城找宋临辞,当初,也的确是够傻的。

“玉镯…。”宋临辞轻声说了句,低首看着她手腕上带着的玉镯,被她带的时间长了,这玉石上面锃亮发光。

阿楚也跟着看了下,的确,这是一块上好的宝玉,老话说,人养玉,玉养人,而阿楚与这块玉石,就是如此,彼此养着。

阿楚本体是契机,玉石是空间,两个相应在一起,才能开启,但凡换个人,是没有作用的。

但是,玉镯里面的那一撮紫色,代表的又是什么?

阿楚动了下手腕,伸手碰了下玉镯,竟然…

被宋临辞亲自拿了下来。

“你能拿下来啊?”阿楚好奇的看着宋临辞。

宋临辞也甚是不解,“能拿下来,我记得你说,这个玉镯是拿不下来的。”

“是啊,我自己就是拿不掉的,只是不清楚,为何你就能拿的走。”

这、如何解释?阿楚当真是着急了,玉镯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根本拿不下来,但是到了宋临辞手中,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拿下来了。

宋临辞皱眉,阿楚有些着急的说,“我真的没骗你,这东西…它好生奇怪啊。”

“不是它奇怪,是你奇怪吧,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