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鲤生看着他,故意道,“阿楚姑娘,现在肯定很忙,您没听胡管家说吗?阿楚姑娘出去找别人了,王爷,您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阿楚姑娘嫌弃你了。”

“她嫌弃我?她就是嫌弃我厉害,自己承受不了。”宋临辞闷声,张口又吐。

气的孔鲤生四处张望,没看到李赫,这才张口骂到,“说着出去找马车,现在都不过来,王爷这体格,我怎么能抗的动。”

话说这边,李赫刚驾车往那巷口的楼子里走,却正巧碰到阿楚与唐言毅回来。

胡显正在交代,让李赫仔细的点,却听到阿楚说,“且放心吧,您那王爷这会儿,正在温柔乡里泡着呢,胡管家倒是担心的很。”

“王妃,您今日回来的有些迟了,晚饭还没用的吧,老奴现在就差人去布置。”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今日王爷回来,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你们帮他洗漱之后,另自安排房间,直说,我不想半夜被打扰。”

阿楚说完直接走了,回房。

李赫听了下有些奇怪的看向胡显,“胡管事,王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当是刚从街市上回来,难道是碰到王妃了?”

胡显不确定,这才抓了金银,正欲问,却见金子小声道,“全瞧见了,王爷和窑姐儿拉扯,被王妃给看了好一会儿,怕是今日王妃肯定生怒了。”

胡显皱眉,李赫愁眉不展,胡显还是推了下他,“李小将军,赶紧驾车去接将军,今日这事只能等明日王爷亲自去解释了。”

李赫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王爷王妃,这可是他们的家事,他们外人可不敢插手。

这厢回到院子里,阿楚直接让金银二人给院子上了门,接着又把正屋的门从里面锁了上来,阿楚这才安心的睡下,今日觉着心里慌张,便搂着擎之睡了一夜。

半夜听到外面有声响,似是敲门,又像是摔倒砸地的声音,浅眠的阿楚自然是听到了,全都给忽视,自己搂着孩子,也不说起身。

外面守夜的金银二人,听着外面推门的声音,想着王妃的话,谁也不敢开。

这才刚没了敲门之声,又听到有人翻墙掉在地上的声音,她们听到了,也不敢上前。

“出去瞧瞧?别真的是王爷翻墙进来的?”银子说。

“那能如何,王妃说了,咱们就是防着王爷进来的。”金子道。

216 好事多磨,那他就使劲磨吧

在金银二人说话的时候,眼前走来一颤颤巍巍站不稳的人影。

金子想上前去阻止,却被银子挡住了。

“王爷与王妃之间的事,我们不敢插手,还是你想被王爷给打了出来?”

被银子这样一说,金子顿时把伸出的手给收了回来。

醉醺醺进来的宋临辞这会儿正在想,阿楚竟然不让他进门?这院子里,锁了一道又一道。

防谁呢这是,若不是他又功夫,肯定就被锁在外面了。

倒是她跟前的两个丫头还识趣,在他来的时候走来,宋临辞走路虽是颤颤巍巍,却耐不住人家是当过将军的主儿,龙行虎步,走的十分稳当,门是无法进去,这窗子可是开车。

金银二人蹲在园子里的抄手走廊中,夏天黑夜里,在这处呆着,那不是出来喂蚊子吗。

窗子被推开,宋临辞站在外面瞧着里面的女人,闷声咕哝,“还是回家好。”

晚上天热,阿楚便带着擎之睡在软塌上,方才听到外面有声响就知道肯定是宋临辞,奈何困的厉害,不愿意睁眼,这才刚迷瞪睁了眼睛,瞧见一双黝黑泛着幽光的眼眸,正盯着自己。

外面夜色清淡,正好把宋临辞那浑身的狼狈样给照了起来,阿楚心中一疼。

少年夫妻走到这儿,到底是有感情的。

但当闻到他一身的胭脂香粉味了,这心里可就瞬间凉了下去。

“落得一身狼狈才到我这屋里里,你怎生不直接入了那温柔乡不出来。”她起身跪坐在软塌上,瞧着窗子外面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轻声呢喃的话,他听不到,却不曾想,宋临辞一双眼眸紧盯着她,她说的每一句都记在了心里。

见他靠在窗子一侧寡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莫名的添加了几分说不出来的美感。

阿楚嘟囔又说,“好生生的胡子不知被谁给刮的,瞧着一口一愣的,出门也不知道寒碜。”

宋临辞晃晃头,努力站稳了自己脚步,倾身想去碰窗子里面的人,却一个娇软没站稳,差点摔了下去。

“阿楚,给我开开门,外面凉,我想抱着你睡。”他眼睛微眯,似是困的不行。

阿楚不情愿开门,轻声冷淡的说,“我搂了别人家的男人睡,你还是去旁处吧?”

“谁?你敢搂着谁睡?看老子不宰了他。”

没等阿楚反应过来,见宋临辞直接从窗子里扑了过来,虽说是人醉酒未醒,可这矫健的身子,倒是丝毫不差。

直接扑倒压在她身上,一手放在她腰上搂着,一手放在她屁股上护着,“没摔疼你吧。”

这般温柔缱绻的声音,倒是不常见,让阿楚觉着,似是回到了之前两人刚新婚,一直缠绵于床榻的时候。

没由的,这脸就突然红了起来。

宋临辞像是不知餍足,但微眯的眼睛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狼狈,运功不当,差点把媳妇给砸死了。

感觉他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脸上摸索,阿楚心中一阵异样,知道他现在正盯着自己。

阿楚低首,不敢直视,心砰砰的跳着。

宋临辞的手不似富贵人家的手一般白皙修长,他的手如他的人一样宽大粗糙,里面带着厚厚的茧子,她知道,就是因为这双手,才给他堆砌起了现在的富贵。

平日里握枪杀敌的手,此刻不知觉见已经钻入到她的衣服。

阿楚当下伸手压住,见他另一只手放低自己,探入不该去的地方,阿楚并拢双腿。

“你若是再敢动一下,我就大喊大叫,说王爷是登徒子,浪荡子。”

“你是我的妻子?”低声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情愫。

“何为妻子?若我只是你床上发泄的对象的话,你后宅养的那些女人,同样可以,何必只来我一人这里?”阿楚推开宋临辞,面色清冷,眼眸淡漠。

“就是要,也只要你一人,我碰不得别人,恶心。”

“你说什么?”阿楚没听清楚,却被他抱在胸口。

“夜晚去了绮梦楼,没碰到女人,我只要闻到里面的味道,就浑身难受,直接吐了出来,这不,就立刻回来了,奇怪的是,我那处生疼难受。”

宋临辞觉着这喝了酒后,怎生那处却疼得厉害了,方才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难道是因为现在抱着阿楚所以有了反应?

在宋临辞抱着自己的时候,阿楚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应,阿楚满脸红色,啐骂他,“你在外面惹了一身火,却想到家里抱我,你敢动我半分,且就试试。”

“当真要试试?”他这般手中力气一重,搂着她就要亲热。

也就在阿楚抗拒不从的时候,一个胳膊扫到了擎之,小家伙被打醒了,这会儿蹭的一下从软塌上起来,乖乖巧巧的坐在软塌上。

瞪眼圆大而清明的眼睛看着,像是妖精打架的两人。

“爹爹,你压着我娘做什么,赶紧下来,我们要睡觉了。”

擎之坐在原处,看着许轻远,等了一会儿见他不松手,这才上前,抓着他的胳膊往下拉。

“爹爹你身上好热,像是火一样。”

“娘,你身上冰冰水水的,你抱着擎之睡觉好了。”

这两个沉默的大人被擎之摸了一遍,最近选择抱着阿楚睡觉,说来也是喜欢,旁人都是热的难受还出汗,湿哒哒又黏糊糊,她可倒好浑身上下冰凉清爽,怪不得宋临辞总是喜欢抱着她,夏天抱着舒服啊。

两个男人都抱着自己,阿楚顿时无法挣脱,瞧了下宋临辞,还不赶紧给我松手,晚上自己去床上睡,我还要带着擎之。

“可是我疼的厉害,若是不出来,阿楚你晚上也无法睡觉。”他不多说,就是抱着她,不撒手。

擎之见状也学着宋临辞的样子,两个肥肥的小胳膊,圈住了阿楚的脖子,“娘,抱抱。”

“你们两个是要累死我吗?”

“没有。”

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声同时响起,阿楚左右看了一下。

掰开宋临辞的手指,接着又把擎之抱到了一侧。

“今天晚上如果想在这里睡,就安分守己,若是想做其他的事情,趁早离开。省得一会儿我可叫人来了,想必若是别人进来,看到你堂堂王爷,竟然如此落魄狼狈,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阿楚看着宋临辞,见他脸色绯红,双眼深沉,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她脖颈里钻,只听他咕哝两声,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阿楚想着,今晚只能如此,既然赶不走宋临辞,只能阻止不许他攻破自己的最后一层防线。反正今晚是,绝对不允许他做任何事情的。

宋临辞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抓着阿楚,就差把双腿蜷在她的腰身之上。

阿楚匍匐在宋临辞的怀中,旁边又躺着一个擎之,左右尽是为难,不知如何进退。

这一晚上只能如此,两人僵持不松手,但是却不能做任何事情。

窗子微微开着,外面的暖风阵阵的袭来,吹拂在窗子之内,软榻之上的一家三口身上,擎之转了个身呼呼的又睡着了。

越是到黎明之时,感觉身上的男人,体温逐渐升温,只烫的阿楚,呼吸了两声,却不知道宋临辞的体温升得如此之高是什么原因。

等她睁开眼睛,却发现宋临辞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双眼布满血丝,眼眶红肿,一夜未睡。

而阿楚前半夜睡了一宿,中间虽是被折腾醒了,但在下半夜的时候也睡了有一个半时辰左右,倒是不觉着累。

宋临辞确实与平日里瞧着不同,阿楚犹豫了下,伸手扶在他的额头,摸了一下,发现滚烫。

顿时,担心起来,莫不是他发烧,这才伸手抓着他的手腕把脉起来,这一瞧,倒是发现了异常。

“你昨天晚上到底吃了什么东西?瞧着你的脉搏像是中毒之状。”

阿楚说话的语气,带着紧张忐忑担忧以及对未知的害怕,宋临辞怎么可能会中毒?他这几日一直在府中,没出过远门。

最近的一次,便是昨日晚上,他在花街柳巷之中与窑姐儿的勾搭纠缠,莫非是染上了花柳之病?

宋临辞抬起一手,宽大的手掌抚摸在阿楚的脸颊之上,从她的眉眼之中,到脸颊,再到她的唇瓣。

看到她担忧自己的神情,宋临辞眉眼之间却带了笑意,轻声说道,“阿楚,若是我真的得了不知之毒,你就彻底解放了,再也不用因为我缠着你,而心生厌恶。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和我说和离了?”

阿楚好看的眉头皱起,看着宋临辞,反而觉着他是不是因为不想和自己和离,所以才给自己下了药?

但确实不太现实,他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和离与不和离,只是她们二人之间嘴上说的问题。

阿楚觉着自己并没有非要强势的和宋临辞做到和离,她只是嘴上说说,想让宋临辞最近消停一会儿。

这才看向他说着,“你难道就是为了不与我和离,所以才,往自己身上下毒?”

宋临辞闻言,突然笑了起来,“你当我傻,往自己身上下毒,不过看到阿楚如此的担心我,我想这个毒还是中的,有所价值的。”

“如此说来,你还是真傻。”

阿楚直接忽视宋临辞身上以及脸上的异样,抓起他的手,左右看了下,眉头紧锁,这毒有些奇怪,像是中了媚药。

阿楚拍了一下宋临辞的脸,让他睁开眼睛,直接问他:“昨天你去花楼里面,都吃了些什么东西?有没有人喂你喝过什么不该喝的东西?”

不该喝的东西,宋临辞想了一下,嘴角勾起抹笑看着阿楚,笑道,“不该喝的东西倒是没有吃,那酒水确实喝了不少,阿楚,你是想到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

阿楚冷眼瞪着他,“想死,你就什么都别说,不想死的话,就把你吃的东西全都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中了一种毒,江湖中传说的,骨媚散。”

宋临辞皱眉不解的看着阿楚,问道,“骨媚散,这是什么毒?我好像没有见过,也不曾听过。”

“你没听过的都多了去了,这个毒有点像合欢散,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自己那儿有点不太寻常,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而且,很难消肿。

从昨天晚上你一直浑身滚烫,到今天早上,滚烫不消散,而且,你那处…自己你自己明白,我不愿意与你多说。

这便是,骨媚散与合欢散的不同之处,这个药会让你一直处于这种状态,直到最后,精尽人亡。”

这个时候宋临辞知道自己不是和阿楚开玩笑的时候,收起眼中的笑意,沉声问道,“可有解决的方法?”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阿楚不知为何给了宋临辞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其实,她更不愿意说,这个药,虽是不能完全解除,但是若有一女子,与他交合,便能一直缓和这种症状,直到找到下毒之人,问他拿出解药即可。

只是,阿楚担心若是自己说了这个解决方法,宋临辞肯定是饶不了她,只能是夜夜被骑在身下。

见她双眼闪烁,眼神不定,宋临辞就想到了,阿楚肯定会有解决的方法,因为她的医术是无人可比的。

“阿楚只管说是什么方法,你且说就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解除这个毒?”

阿楚看着他,摇摇头,说道,“这个毒暂时不能解除,只能缓和,若是想痊愈的话,便去找下毒之人,这是唯一的方法。”

“下毒之人?这个,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如何找得出来,先暂且不说。阿楚你且告诉我如何缓和?”

因为现在他那处着实疼的厉害,若是不得到缓和的话,今日怕是都无法下榻。

想要彻底去除,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不如就先暂时缓和着,解药再派人去找。

阿楚顿了下,眼睛实在是无处可放,但还是瞧着他的眼神直接对视过去。

说道,“若是将缓和的话,只能找女人与你交合,这是目前来说唯一能缓和这种毒的方法。”

这也是宋临辞唯一能想得到的方法,他早就想抱着阿楚狠狠的做一次了。

“那还等什么,过来媳妇儿,我抱着你,咱们去内室做。”

见宋临辞伸手过来,阿楚闪了一下肩膀,直接躲了过去,这才看着宋临辞,立正言辞、十分严肃的说:

“我不愿意,不愿意与你做这事,只是为了缓和你中的毒。而且这种毒到底是怎么来的,你我心中应该都清楚。你从花街柳巷之中出来,身上带了这种毒,却想从我身上得到缓和,临王爷,您觉着,阿楚能答应你吗?”

宋临辞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之中,阿楚双眼冷淡,十分不悦地看着自己。

宋临辞心中一个咯噔,顿时觉着,有那么一下像是失去了她似的,心疼的厉害,仿佛整个身体却没了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做了一个决定,这才问,“这个毒若是没有得到缓和,我能坚持多长时间?”

阿楚抬头,震惊地看着他,“你,你后院有那么多女人,为何…”

剩下的话阿楚并没说完,却被宋临辞打断,“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反悔,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我活着,就会信守承诺。”

仅凭他一句话就能打动自己,阿楚的心从来就没有这么软。但是,看到他这般深情,阿楚的心微微动容起来。

她折身从床榻之上下去,抱着擎之,给了外面之人。

“带着小公子先下去。”阿楚淡淡的说着。

金银二人看着阿楚,“王妃昨天晚上之事。”

“无碍,你们去准备些冷水过来,提到屋内,还有,今日不许让人进来打搅我。”

擎之被阿楚送出去,小脸上满是不悦。

“娘不公平,爹爹在屋里,却把擎之赶了除了出来,擎之哪里不必爹爹好了。”

“他是你爹,你还能和爹爹挣,瞧你出息的。”

阿楚瞪了他两眼,这混小子,瞧不出事来了,你老子爹都中毒了。

金银瞧着自家王妃,昨天晚上还生气发怒了,今天这就开始照顾王爷了?还不许人进去?

“王妃,王爷没事吧?奴婢让厨房煮了醒酒汤,这会儿已经准备好了。”

“对,从昨天晚上王爷到了这里之后,那醒酒汤就一直备着呢。”

“不必了,你们出去找了孔鲤生和李赫过来,在院子里等我。”

她倒是得好生问问,出去嫖了次姑娘,什么都没干,弄了一身毒,是如何来的?

在屋里偷偷听着的宋临辞,这会儿嘴角带着轻笑,他就知道阿楚是最关心自己的。

但,问题是这个毒是如何来的?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喝酒,孔鲤生出去找了两个姑娘,在那两个姑娘没进来之前,房间里也只有一个送酒的老鸨初入,并没其他人…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窑子里自己下的毒?

宋临辞如是想着,等到阿楚叫了孔鲤生和李赫进来,就清楚了,这种毒到底是怎么来的。

孔鲤生与李赫没来,倒是金子提着一桶水来了,提到阿楚跟前,“王妃,这水是刚从井里打出来的井水,非常凉,奴婢帮你提进去。”

“不用了,我自己提的动。”

怎么能让金子进来,这会儿的宋临辞正脱了衣衫躺在床上,身上未着丝缕。

她本就是农女出身,干的一手好活,提着水就走了进去,顺道把们关上。

宋临辞听到声音,刚要起身,却感觉身下一阵疼痛,“阿楚…。”

“你就别乱动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爹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管你。”

“你心在是要作何?”宋临辞见她把水倒在木桶里,像是…。

“你自己起身,坐进去,好生泡着,等里面的水温了,我再帮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