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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咬了咬嘴唇,却没有退出去,声音放的更柔婉了一些:“容总,方才有位小姐打电话到您的办公室…”

容承仅立时搁下了手里的钢笔,办公室的电话,他只告诉过胭胭。

苏凝瞧着他搁下了工作立时开始回电话,心里蓦地变的沉甸甸的,她小步的退出去,关门的时候,恰好听到他温声的一句询问:“胭胭,你给我打电话了?”

苏凝知道,傅家那位千金,名叫傅胭。

她原本还以为这婚姻有猫腻,可容承仅一开口,苏凝的这些幻想全都变成了碎片。

“…那我晚上回家陪你吃饭,今天有些忙,中午有应酬。”

“好,你去找方晴出去玩吧,别总闷在家里…”

办公室的门忽地被人推开,容承仅眉毛一皱,却是方靖之嘴里咬了一根烟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

他示意方靖之在

沙发上坐下来,复又对傅胭说道:“行,晚上我去方晴那里接你,嗯,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挂了电话,这才看向方靖之:“我这公司都成你后花园了。”---题外话---月票好少,冷冷清清,心里怪难受的。。

靖之要和方晴见面了。。他们是番外一的男女主。

第090章他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

他挂了电话,这才看向方靖之:“我这公司都成你后花园了。”

方靖之抽了一口烟,散漫倒在沙发上,“我这不是心里烦,妈的,这方家真是要乱了套了,老头子七十多了又开了第二春,整天黏黏糊糊的让人恶心死,我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容承仅站起身,绕过巨大的实木办公桌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待不下去就出来散散心,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如今早已站稳了脚跟,还怕什么。”

方靖之却从嘴边摘下烟,不轻不淡的问了一句:“你刚才给胭胭打电话,我听到一个名字,方晴,是不是?珐”

容承仅的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靖之,过去四年了,你还不肯放手?”

方靖之把玩着他手心里的打火机,眉眼淡淡:“没办法啊承仅,这世上的乐子太少了,我这些年身边的女人多的数不过来,可我睡了她们一次就嫌烦,总想起那贱人睡在我身下的样子,魔症了一样,你说我怎么对她放手。”

“靖之,可她到底是你妹妹。”

方靖之的事,容承仅是知道一些的,他妹妹方青青,四年前高考前夕忽然从方家逃离,然后,销声匿迹,方靖之当年大怒,容承仅至今还记得他那时怒到极致,差点开枪把方家一个佣人打死。

“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

“可是,她在乎。”

“一个婊.子,我管她在乎还是不在乎。”

方靖之眉眼之间满是阴鹫戾色,容承仅知道他的执念,索性不再相劝,方靖之其实和他有些像,想要的,都会不择手段。

但他对傅胭有感情的成分在,方靖之对方青青,恐怕只是沉沦在那种禁忌之恋中无法自拔而已。

也是了,生活在方家那样的家庭里,能养出正常健康的心态,那才是怪事了。

不说方家,就是他们容家,如今瞧起来风平浪静的,可他却忘不了他上位之前容家的动荡和一系列见了血腥的明争暗斗。

儿子太多了不是好事儿,这么多儿子不是同母所出,更是坏上加坏。

索性他们老爷子还没完全老糊涂,知道容家继承人的人选不能胡闹,他这才算小小的走了一条捷径,可就算如此…

容承仅忽然闭了闭眼睛,转脸看向窗外。

容磊的大哥,七岁就跟在他身边的容远,为他挡了一颗子弹,一句遗言没有留下就死在了他的面前。

薛莞没了肚子里的一个孩子,远走他乡,不告而别。

四年,他用了整整四年时间,才将容家经营的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四年,他得到了很多,别人眼中很重要的一切,他捏在掌心,再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可是,他失去的那些,又有谁知道?

三年前,薛莞嫁了人,他让容磊送去了一笔钱,薛莞并未退回来,他至此,算是彻底放下了这一段并不太深的感情。

当年和薛莞在一起,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她的性子很讨他的欢心而已,安静,不闹腾,也不贪婪。

如果后来她没有失去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不告而别,或许他很快也就会厌倦她,然后和平分手,然后他就彻底忘记了她,就这样普通的一个结局罢了。

偏生发生了后来的一切,他的心里对一个女人存了愧疚,不免就有些难忘。

再后来,时间终究把一切都给抚平了,他也遇到了傅胭。

她热闹,活泼,说话的声音脆生生的,格外响亮,朝气蓬勃,像是初升的太阳,他这才发现,他并非只是喜欢安静乖巧的女孩儿,只是因为未曾遇到撞在心口上的那个人而已。

“承仅,今晚,我想见一见那个方晴。”

方靖之将手中把玩的打火机重又放回口袋,他抬起头,潋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却又森冷含霜。

三个月前,他得到了方青青可能在郾城的消息,这也是他会插手郾城的事情,亲自来郾城的最大原因。

“如果真的是她,靖之,这次,恐怕我又要欠你一个人情了。”

方靖之挑眉:“怎么说?”

容承仅神色淡淡,口吻却透着认真:“方晴是胭胭最好的朋友。”

伤害了方

tang晴,胭胭又怎么会开心?

她那样的性子,不要说最好的朋友,就算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她都心存善意,怎么会不为方晴的后来担心难受?

“承仅,你知道我的,从前她在方家的时候,我没亏待过她,哪怕她妈是个万人骑的婊.子,我也待她不薄。”

方靖之笑,“这样吧,只要她乖乖的,我保证不会伤害她。”

容承仅知道他的性子,这已然是他的底线。

“好,那就这样吧。”

方靖之瞧着容承仅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笑:“方晴也未必就是方青青,瞧你紧张的,这胭胭小姐还真是你的心头肉了。”

容承仅睨他一眼:“你也少笑话我,你未尝就没有这一天。”

方靖之干脆‘哈哈’笑起来:“怎么可能,我方靖之这辈子也不会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容承仅微微颔首:“这句我也记下了,将来等着打你脸。”

方靖之不置可否:“得了,我还有事儿,晚上吃饭,记得把方晴也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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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钟的时候,傅胭接到容承仅的电话。

她挂了电话,对正准备换衣服做饭的方晴说道:“阿晴你别做饭啦,容叔叔今晚要请客,要我带你一起去。”

方晴闻言就笑起来:“哎呀,这可真是太荣幸了,要是让我们公司的那几个灭绝师太知道了,一定惊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傅胭闻言,深表认同,她实习的小公司,同事们都相处的很好,只有财务部的那个赵大姐,简直是让人…闻风丧胆啊!

傅胭只要一听到她的高跟鞋响,就恨不得赶紧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起来躲的无影无踪的好。

赵大姐只和女同事过不去,长的漂亮的,她骂人家花瓶,工作能力强悍的,她骂人家没女人味嫁不出去,又漂亮又能干的,比如宋静婉,她私底下恶狠狠的咒人家这样的女孩子会找不到老公,因为什么,因为太能干太漂亮会把丈夫压的死死的,婆家人会不喜欢!

这什么鬼逻辑?

只能归咎于,更年期,又未婚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对同性!

那赵大姐看到公司里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时,那嘴脸可完全不一样呢!

二十分钟后,容承仅的车子到了方晴租住的小区外。

傅胭正撺掇着方晴换了一身衣服:“…你打扮漂亮点,说不定还有别人呢,正好让容叔叔也给你介绍一个…”

方晴闻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今季最流行的裸粉色廓形大衣,将她的肤色衬得格外娇媚,方晴和傅胭比起来,少了几分的娇憨天真,却多了些许女人味儿,只是,她的眉心总是微微的蹙着,仿佛总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愁绪。

傅胭就总说她,小小年纪的,和林黛玉似的。

方晴却总是一笑,并不接话。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提起的过去,譬如傅胭的秦钰,譬如她,高中那黑暗至极的三年。

朋友没有义务成为你负能量的收集桶,方晴很珍惜和傅胭的友谊,所以那些伤疤,她就不想在傅胭的面前揭开,她不想让她们的友谊变味,也不想,因此连累到傅胭。

出去的时候,天上又开始飘雪。

“今年郾城好像特别爱下雪呢。”

傅胭仰脸看着灰蒙蒙的天幕,方晴却说:“我倒是很喜欢郾城的气候。”

比起京城的多风和干燥,方晴更喜欢空气湿润气候分明的郾城。

容承仅下车,容磊赶紧撑了伞跟过去,容承仅伸手接过来雨伞帮傅胭撑住,又吩咐容磊:“你去帮方小姐撑着伞。”

方晴赶紧摆手:“不用不用,马上就到车子了。”

容磊却已经折身又拿了伞过来,方晴不好再拒绝,只得任容磊帮她撑了伞。

傅胭偷偷看一眼方晴满脸不自在的样子,不由得‘噗哧’一下偷笑了出声,容承仅回头看她,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藏着狡黠的灵动,他一时有些恍惚,有多久了

,他未曾见过这样笑着的她了。---题外话---有人说这个小剧场没发上来?那再发一遍

十六岁,她念高中二年级。

“你妈是会勾搭人的婊.子,婊.子的女儿自然也是婊子,那就该被千人骑…”

她紧抓着身上单薄的衣衫,恐惧惊悸的看着这个人前总是待她和善的‘哥哥’。

“可我是你妹妹…”

“我只有一个妹妹,方青青,你也配做我妹妹?”

被他撕裂了衣襟,强占了身子那一天,她刚刚过完十六岁的生日。

妈妈抱着她只会哀哀的哭泣,她闹着要撕破脸去,却被他一巴掌打入地狱。

那一沓照片,成了他操控她的提线,从此以后每一个深夜,她宛若活在地狱。

直到最后,她不顾一切逃离,一别,就是四年。

四年后,他出现,她才懂,原来她一直都是他手心里的玩物。

第091章四年,恨与欲交织之下,她被摧残的毫无人形。

容承仅回头看她,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藏着狡黠的灵动,他一时有些恍惚,有多久了,他未曾见过这样笑着的她了。

两个小姑娘坐上车还交头接耳的说个不停,容承仅不明白女孩子们凑在一起为什么就会有说不完的话,就像是小时候大姐和二姐她们在花园里玩洋娃娃过家家,可以玩整整一天还意犹未尽,他也搞不明白,大约是同样的道理祧。

想到傅胭或许小时候也有过那样幼稚天真的时光,容承仅的眼底也有了掩不住的淡淡笑意。

吃饭的地点定在了丽都酒店,方晴从前在方家的时候,这样豪华的餐厅也是常去的,因此并未有尴尬或者不适应,甚至举止之间,能瞧出她是很习惯这样的地方的。

傅胭倒是微微吃惊了一下,不是她小人之心,只是方晴平日吃穿都很平常,租住的房子一个月租金也不过才一千多块,傅胭一直都以为方晴就是出身很普通的小家碧玉而已…

进了包厢,两个小姑娘头挨头的点完菜,容承仅又添减了几道,服务生布好茶水果汁,容承仅就让她们退了出去珐。

“还有人要来吗?”

傅胭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餐具,好像多了两套。

容承仅‘嗯’了一声:“还有一个朋友要来,上次慈善晚宴,你见过的。”

“是方先生吗?”

她自然还记得的,若不是因着他和容承仅的交情,爸爸也不会沉冤得雪,她一直都没有好好感谢他…

只是,谁能想到后面又发生了那样惨烈的事故,如今想起来,也不知当初爸爸洗脱冤屈,到底是福还是祸了。

傅胭的情绪忽然变的有些低落,容承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方晴看着这一幕,心底无法抑制的生出了艳羡。

她曾经也幻想过这样的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十六岁那一年被他夺走了贞.操之后,她就再也不曾做过这样的梦。

暗恋了很久的学长,后来在她高一结束前一天亲手给她递了一封情书。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她会多么开心和激动,可真的发生之后,她做的反应却是,亲手撕了信,转身走出了教室。

后来,那个学长转学走了,她高二开学的时候,听到班里的女生在议论这件事,她心口里疼的滴血,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早已没了做一个普通人的资本。

她羡慕到死,也没有任何用。

“承仅,胭胭,我没来晚吧?”

方靖之推门进来时,语调高扬,端的是张扬不羁的豪门子弟姿态,方晴一下抬起头来,木愣的看着那披了一身风雪走进来的男人。

刻在记忆里的,深的不能再深的眉眼,刻在记忆里的,总是含着讥诮和仇恨的薄唇,刻在记忆里的,那些梦靥,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些,要她想起来就恨的抓心挠肺的难受的过往…

方晴耳朵边嗡嗡地响着,她仓皇无措的站起来,顾不得傅胭紧张的叫她名字,顾不得自己此刻失礼不失礼,她跌跌撞撞的就向外跑,她的步子却是踉跄的,到门边,只有几米的距离,她却腿软的走不过去。

方靖之站在门口,仿若看着自己掌心里的玩物一样,就那样讥诮的看着脸色惨白面无血色的她。

四年了,昔日青涩的少女早已变的妩媚动人,他却仍是一眼就能认出她。

皮肤更白了,眉眼就显得越发的乌黑灵透,头发长长了很多,发梢烫了卷,从一侧肩膀蜿蜒到胸口,包厢里暖气开的足,她摘了外衣,只穿着一件紧身的竖条纹毛衫,那玲珑起伏的身段烫了他的眼睛,要他恨不得立时伸手把她身上衣服撕成粉碎,像从前每一个夜晚一样,把她压在他的身下,一遍一遍,永不餍足的要她。

“方晴…”

傅胭有些傻眼,方晴怎么会失态成这样?她认识方靖之?

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他们都姓方,或者是亲戚…

“青青。”

方靖之缓缓喊出了这两个字,他的脸色一点点的森冷沉寂下来,在方晴就要夺路而逃的瞬间,他伸出手,扣住了她单薄的肩。

方晴只觉得她这四年虚浮的幸福和平静,轰然之间倒塌的干干净净,她茫茫然

tang的站着,瞳仁空洞的望着前方。

他扣着她肩膀的手指滚烫坚硬,仿似那指节要陷在她的皮肉里,把她的身体掏出一个血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