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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生永远都忘不了,谢佩仪第一次对他羞涩笑的样子,他们拉着手走在长长洒满夕阳的小路上,他吻她时她羞的脸色通红的模样。

可他更忘不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在雨中哭着喊,顾维生你去念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好不好?

他才知道,他最不堪的过往已经被她知晓。

他无法面对她的眼睛,无法看她失望的脸,更无法告诉她,他已经身在地狱,不得解脱。

那时候他已经是大哥手底下最器重的人,他早已没有了自由。

谢佩仪哭着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白着一张脸,转身走入了倾盆大雨中。

他这一辈子,最烦的就是阴天下雨。

顾维生神思恍惚,直到指间的烟烫到了手指。

他的思绪被拉回来,容承仅的声音低缓的在身侧响起:“维生,你说,如果你让你在意的那个人失望了,你会怎么做?”

顾维生怔了一怔,少顷之后,他忽而自嘲笑道:“承仅,不怕你笑话我,我大约首先想做的,就是远远逃开,把自己藏起来,因为,我不敢看她,不敢见他们失望的样子,我怕我受不了,想亲手了结了自己…”

他说完很久,容承仅依旧看着窗外,可窗外的天色已经变的黯淡下来。

顾维生沉默着,两个人一动不动的站着,却彼此内心深处,暗潮汹涌。

“维生,你还记得薛莞吗?”

“薛莞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死,她把他生了下来。”

“承仅!”

顾维生忽然拔高了一截音调,他的眼风瞬间变的锐利无比,直让人的心头激荡,容承仅整个人一凛,却听得他道:“承仅,你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四年前的事,顾维生怎会不知道,容家经历了那样的震荡,容承仅最后脱颖而出,付出的代价却也是极为惨痛的。

顾维生记忆犹新。

可他和容承仅不是一类人,容承仅向来心思缜密,想的深远,可他这个人简单,想事情也单刀直入,他不懂别的,只知道,这世上所有的巧合,百分之八十都是人为的故意。

他经历复杂,见的人经的事多如牛毛,什么奇葩事儿什么不可思议的人他没见过?

四年前薛莞像是一道影子一样安静的存在,四年后,忽然掀起了风浪,顾维生才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我没有乱,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胭胭。”

顾维生这下不好接口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承仅,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就瞒着她,还是…坦白?”

容承仅的眉宇之间那一道深深的纹路,经久未曾展开,“等一等吧,至少现在,我不想她知道这些事。”

第101章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

容承仅的眉宇之间那一道深深的纹路,经久未曾展开,“等一等吧,至少现在,我不想她知道这些事。”

“瞒着也好,我看小嫂子那个人十分单纯,但这样的人,也多执拗,承仅,你可千万小心,别被人给算计了。窒”

容承仅点头:“我知道。”

容家这四年来看起来十分太平,自从四年前大少爷在家族争斗中惨败之后,这四年十分的老实本分,而容家余下的几个少爷,老二是个典型的纨绔,只要有钱花,什么都不在意。

老三一心痴迷画画,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个清心寡欲十分没存在感的人,更何况他身份所限,根本没那个争夺继承人的权利戛。

老四与他是一母同胞,弟兄两个虽不复幼时的亲密无间,却也到底比其余几个兄弟亲厚几分。

更何况,四哥国外留学回来就和几个好哥们儿自己创立了游戏公司,做的风生水起,他的兴趣和志向也都不在容家这些产业上。

容家这些年虽然早已洗白,但私底下和那些中东小国的权力派系依旧有生意上的往来交际。

容承仅如今身为容家的继承人,一年至少要去那边一次,虽然谋取的利益惊人,但冒的风险也十分可怕,四哥是个十分谨慎惜命的人,从来谈起这些都是退避三舍的。

容家正枝,其实已经没有他的对手,而那个堂兄容承勋,经过上一次的打压之后,短时间内也只能苟延残喘的蛰伏,没那个和他抗衡的能力了。

若真如维生所说的那样,薛莞的事儿并非一个巧合的话,那么,究竟会是容家哪一个?

而哪一个,才有这样兴风作浪的本事?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蛰伏了四年,忽而就给了他这样重重一击。

“先等着容磊那边的消息吧,我总要看了DNA比对结果,再想对策。”

顾维生也道:“也是,若不是你的孩子,那自然万事大吉,若真是,咱们再想法子,总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事已至此,就是再怎样心烦,也无济于事,比对结果没出来,没必要做这些无用功。

两人自去喝酒,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傅胭打了电话过来。

容承仅迟疑了片刻,却还是接了起来。

她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和往日一样的语调,说话到最后的时候,尾音里带着小小的娇嗔。

容承仅觉得心口里蓦地一阵酸。

她的爸妈离开之后,到如今已经近三个月,她慢慢的从悲伤里走出来,对他,也越来越依赖。

他是真的,不希望他们之间再发生任何一丁点不好的事儿,让他们原本开始缓和的关系,再一次走进死胡同。

“胭胭…”

顾维生擎了酒杯,看着他柔和下来的眉眼,心里竟是生出羡慕来。

他多想,也有一个让他可以挂在心尖上的人。

可他知道,他再也不会遇到另一个谢佩仪了。

两年前,谢佩仪嫁到了千里之外的宛城,她的夫家,也是宛城的名流世家,听人说,他们郎才女貌,十分的相配。

他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这酒,后劲儿可真大,辣的他眼睛一阵发酸生疼,眼窝里,也沁出泪来。

顾维生抬手,一把抹去。

只要她过的幸福,他就在这狗日的世界里苦苦挣扎,又算得了什么?

“有点事儿,嗯,我在维生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回去…嗯,你先睡,别等我…”

“乖,明天周末是吗?说好了带你去骑马的,明天下午就去,行,那你早点睡觉…”

他絮絮的应着她的话题,一句一句,丝毫不耐烦都没有,傅胭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他不回来,却也并未多想,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了一个综艺节目,这才关灯睡觉了。

平日里倒还不觉得,这么大一张床,他睡上去,立刻就变的不那么空旷了,可今晚他不在,她一个人躺在上面,忽然就觉得很孤独。

明明房间很暖,可她却总觉得背后很冷——之前每晚睡觉的时候,她都是整个人被他抱在怀中的,好像只要被他一抱,她的困意很快就席卷来了,在他的怀抱里睡

tang着,连梦都很少做。

傅胭卷着被子,一个人在床上滚了一会儿,胡思乱想了一些心事,一会儿是久久联络不上的方晴,一会儿又是宋静婉,一会儿是容承仅那张人前漠然疏离,人后却禽兽的那张脸…

傅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中,不知怎么的,梦到了许久未曾想起过的那个人。

隔着数万里的遥远时空,他穿驼色的风衣站在纽约大雪飞扬的街头。

他说,胭胭,好久不见。

他说,胭胭,我好想你。

傅胭的眼角,有一颗眼泪缓缓的滑了下来。

可是秦钰,我们已经永远的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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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浑浑噩噩的醒过来,不知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被方靖之关在这栋房子里,已经过去半个月,门窗都被封死,不见天日,她像是一个囚徒,自由和尊严,全都变成了虚无。

他隔一日就会过来,不发一言,只是一遍一遍,永无止境的要她。

最初她恶心,挣扎,最后,她整个人已经麻木,像是一具尸体,对他的任何行为,再无任何反应。

方靖之似乎觉得索然无味,抽身出来,一巴掌搧在她的脸上,他面色狰狞,在晦暗的房间里晦暗不明:“青青。”

他叫她的名字,方晴别过脸,不肯与他对视。

“你别忘了,你妈还在方家。”

方晴整个人蓦地一颤,灰败的眼眸转了转,终是落在他的脸上:“你到底想怎样?”

方靖之松开她的下颌,手指拂在她脸颊上微红的指印上,“青青,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就这么难?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们是兄妹又怎样,只要不生孩子,照样快乐。”

她不肯开口,转过脸去,不发一言,她不是他那样无耻的人,她总是知道人伦道德的。

她怕她哪一天死了,地狱都容不下她这样的人。

“你不肯?”

方晴闭了眼睛:“你给我一个期限。”

方靖之沉默了片刻,桃花眼里光芒潋滟:“三年,青青,三年,只要我厌了你。”

“好,那就三年。”

***************

徐向阳醒过来的时候,薛莞已经在医院熬了整整三日。

他的伤情并不算重,小孩子总是很神奇,新闻上不也说了吗,有从十几层摔下来却还存活的例子。

但唯一不乐观的却是,徐向阳伤到了头,医生说,情况有些复杂,谁都不能保证他会康复的和从前一样。

而在那躺在病床上的小人儿睁开眼后,薛莞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儿。

他的眼睛原本是乌黑明亮的,可此刻看起来却有些呆滞,看人也没有焦点,一片茫然。

薛莞叫了他几声,他的眼珠才动了一下,却也不会和薛莞对视,‘啊啊’了几声之后,嘴角流下了一行的口涎。

薛莞一下就跌坐在了床上。

徐向阳又被推进了观察室,复杂的检查,一遍一遍做完,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郾城又开始下雪,淅淅沥沥的下了雪粒子,容承仅没有穿大衣,一身黑色的西装,越发衬的他身形劲瘦挺拔,高大如山,只是这样巍然不动的站在雪中,却怎样看,都平添了几分的寂寥。

片刻之后,雪下的大了起来,他的肩上很快落了一层薄雪,连那浓密的眉上都染了白霜。

容磊的身影逐渐的逼近,容承仅看到一张仓皇失措的脸,渐渐在晕黄的灯光里,清晰毕露。

“七少,结果出来了…”

容磊低低唤了一声,这个称呼,四年前开始,他们都甚少叫起,从前容远在时,最喜欢这样唤他,别人都唤容先生,偏他一个这般叫,怎么都改不了。

后来容远死了,容承仅不许身边人再这般叫他,唯有容磊,偶尔还会忘记,唤一声七少。

容承仅忽然觉得面前这一切似梦如幻一般的飘渺,容

磊的脸仿佛和容远的重叠了,而一切,又回到了四年前。

容远倒在血泊中,在他的臂弯里不停倒着气,嘴角向外冒着血沫子,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可双手依然保持着那个展开的姿势,护着他。---题外话---结果出来了,大家猜怎样?还有,大家可以猜一猜幕后人到底是谁哈!谢谢亲们月票,过几天加更!

第102章窗外大雪纷飞,窗内春意盎然

容远倒在血泊中,在他的臂弯里不停倒着气,嘴角向外冒着血沫子,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可双手依然保持着那个展开的姿势,护着他。

他没有眼泪,他只是跪坐在地上,抱着容远,直到后来他在他的怀中变的僵硬冰冷射。

那一日,也是这样的大雪,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他的心,也从此变的冷硬如铁。

那一日,薛莞不停的流着血,医生说,她有了他的孩子,可孩子保不住了。

四年后,她忽然和孩子重又出现,她说那孩子是他的,其实他心里是不信的。

可就在三分钟前,容磊拿着一张报告单,上面清晰的写着,匹配率,99.99%,系父子关系矾。

徐向阳,是他的儿子,这是再无可辩的事实。

容承仅耳边的世界变成了一片安静,他甚至能听到雪落的声音,一片一片。

容磊拿着那一沓检验单,静默的站着,不敢惊动面前的容承仅。

雪越发的大了,容磊的心中却是一片渺远的寂静,他捏着那几张纸,渐渐捏到手指发紧。

不知过了多久,容承仅的声音有些低哑的传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别让太太知道。”

容磊点头:“您放心。”

容承仅不再多说,看了一眼容磊手中的单子:“东西收好吧。”

他转过身去,走了几步,身侧的人将他肩膀落了一层的薄雪掸掉,然后给他披了大衣。

容磊就站在那渐渐密起来的风雪中,一动不动,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车子中。

他面无表情的又看了一眼那一串数字,然后把报告单折起来,仔细的放好。

天要变了,容磊想着,眼底却波光沉沉,阴霾顿生。

容承仅到家的时候不过九点钟,傅胭这几天大姨妈来了,精神萎靡,总想赖在床上,他上楼的时候,傅胭正趴在床上玩平板,听到他开门的动静,一惊之下竟是光着脚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向他身边扑过去:“你回来啦?”

她已经连着三天都没有和他打过照面了。

容承仅赶紧接住她,目光微带着不悦落在她一双莹白的脚丫上:“怎么不穿上鞋子,受了寒你又嚷着肚子疼。”

傅胭翘着小嘴,任他抱着她把她放在床上,然后一双脚丫就理所当然的被他窝在掌心里,贴着他温热的腰腹暖着。

“肚子还疼吗?”

她大约是被养的有些娇气,身体也不是太强健,入冬下雪之后,她断断续续的小病都没断过。

容承仅腾出一只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着,他的手掌温热,力道不轻不重,傅胭舒服的直哼哼,嘴里却还不忘抱怨:“你说了带我骑马的。”

“不是又下雪了吗,等天晴吧。”

他低头亲了她的耳垂一下,如愿看到她一双小耳朵红起来,只觉满心都溢着柔软,恨不得把她整个人私藏起来,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再不分开。

“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

傅胭换了个姿势窝在他怀中,要他继续给她揉肚子。

容承仅耐心十足,自始至终都是那样不轻不重舒缓的力道,傅胭舒服的都开始打瞌睡了,却还不忘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