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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年近五旬,这样的场面,她虽然觉得震骇,但别人的事情,她向来不多问,徐先生请她来国内,只是尽她医生的本分,因此,最初的一丝慌乱之后,这个看起来温和镇定的女医生已经平静如初。

“产妇在哪里?”李医生没有看徐朝云,只是问站在她面前的佣人。

“在这个房间…”

有佣人已经下意识的开了口,徐朝云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医生跟了佣人进去,辅一推开门,众人都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李医生面色一变,疾步走到床边,她掀开被子一看,当即就动了怒:“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产妇情况这么凶险不送医院还拖着干什么?”

她这般声色厉荏,众人都吓了一跳,想到徐晋回对傅胭的态度,众人更是大骇。

要是傅小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还有命没有?

当即有人去准备车子,有人忙着去打电话。

徐朝云拧眉走过来:“李医生,您别拿话来唬我,女人生孩子我见的多了…”

“我是医生,产妇的事,自然得听我的安排,徐先生信任我才将我从香港请来,如果我不慎重,岂不是辜负了徐先生的信

tang任?”

她这边话音刚落,远处隐约已经传来急救车的警报声。

徐朝云脸色骤然一变:“不能去医院!”

尚霆的仇家那么多,香川山居宛若一个缩小的帝国一般,内里一切设施都齐全,他们自上向下所有人,不管伤的再重,也从不会去医院,这样闹出动静来,若是给别人知道,不定要引发多大的风波。

对尚霆的股市来说,也会是一场动荡。

毕竟,都出动急救车了,在整个澜沧,也是十年都没有出过的事!

“不去医院要怎样?眼睁睁看着她流血难产死掉?”

李医生拔高了音调:“我现在就给徐先生打电话问一问,到底这人命重要还是不重要!”

“香川山居如今是我说了算!”

徐朝云劈手将李医生的手机抢过来,她脸色阴冷的可怕,周遭的佣人都吓的呆住了,再没人敢上前说话。

徐朝云淡出那一行足有三年,想来,他们是已经忘记了曾经的她有多可怕。

绰号美人蛇的女杀手,每一次出手都不会走空,曾经一刀劈下对手的半张脸,却连眼都未曾眨一下。

也是因此,彻底奠定了她在尚霆的地位。

没人再敢轻看她,说她只是徐晋回的义妹才得以上位。

“大哥把你请来,自然是相信你的医术,李医生,产妇就交给你了。”

徐朝云对李医生勾了勾唇角:“需要什么,香川山居,都会给你提供。”

李医生一张温和的脸,也气的铁青,但事已至此,面前这女人根本没有人性可言。

同是女人,她却能残忍到这样的地步。

古往今来,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外徘徊,就算如今技术先进,设备齐全,但每年死在生产关头的产妇,也是数不胜数。

仅一个羊水栓塞,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李医生想要再劝几句,徐朝云却压根不理会她,直接转身出了产房。

“李医生…”

佣人们都要吓哭了,徐朝云他们惹不起,可是徐晋回,他们也惹不起啊。

为今之计,只能祈求上天,让傅小姐安全的生产…

他们的命,都垂系在李医生的手上了。

“我先去看看吧。”

李医生叹了一声,复又走回傅胭的床边。

她失血太多,一张脸已然惨白,此时如果不及时输血,怕很快就有生命危险。

幸而香川山居里的基本设施还算齐全,甚至还有一个小型血库。

李医生吩咐助手先给傅胭输血,她消毒完毕,细细检查了她的宫口和胎位情况。

却都十分的不乐观。

宫口到如今还只是开了两指,而胎位,却是臀位。

这样的情况,十分不利于顺产,可是剖腹产手术要求极高,首先要有无菌室,还要应对手术中一切可能发生的未知风险…

李医生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一堆吓的面无人色的佣人之外,就只有她和助手两个人堪用。

“香川山居还有其他医生吗?平日负责傅小姐产检的医生在哪里?”

至少可以知道她平日的检查情况和身体状况,她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陈医生喝醉了还在睡,我们现在就去叫醒他…”

佣人们匆匆去叫陈医生,李医生叹了一口气。

挂了催产素,李医生让人拿了温热的毛巾过来。

“傅小姐…”

她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了擦额头,轻轻唤了一声。

似乎是输了血的缘故,傅胭迷迷糊糊睁了睁眼。

她看到一张十分温和慈爱的脸庞,就像是她的妈妈一样,那样眼神温柔关切的看着她。

“妈,妈妈…”

她喃喃的唤,冰凉的手指缓缓抬起来,想要去碰一碰这

张脸。

李医生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干燥温暖,好似有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

“傅小姐,你就要做妈妈了呀,一定要再坚强一点,知道吗?你的宝宝,等着你呢…”

李医生的国语说的并不算太流畅,可她的声音实在太温柔安宁,傅胭只感觉自己原本茫然无着落的一颗心,就这样渐渐的落回了肚中去。---题外话---今天一万字哈~求票票~~去抚摸~~

第167章新生命VS濒死(第二更)

李医生的国语说的并不算太流畅,可她的声音实在太温柔安宁,傅胭只感觉自己原本茫然无着落的一颗心,就这样渐渐的落回了肚中去。

原本已经消沉的意识,逐渐的清晰,对啊,她的孩子还在等着她,她还没有看到她出生,没有抱一抱他,没有喂他吃一口奶…

她还没有,带他去找到他的爸爸,告诉他,他的存在…添…

她说不出话,只能使劲的点头。

“那你现在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可以吗?屋”

傅胭用力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催产素终于起了作用,到了天亮的时候,傅胭的宫口已经开了七指。

宫缩的疼痛越来越重,越来越难忍,李医生怕她咬伤自己,给她口中放了一个软木塞。

傅胭身上不停的出汗,全身衣服和头发尽数湿透,她几次陷入昏迷之中,几次又被耳边那一把温暖的声音唤醒。

最疼的时候,她甚至要放弃了。

可耳边不知怎么的,响起容承仅说话的声音。

那是他们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胭胭,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会像你,还是会像我?

可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傅胭不敢去想这个可能,只要一想,她的心就疼的快要窒息了一样。

她不能放弃,如果孩子和她都没了,这个世上,傅胭和容承仅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联了。

她拼命的用力,随着李医生的口令,吸气,呼气,用力…

剧痛,像是永远都没有止境了一样,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撕开,一股热流汹涌而出,随即而来的,却是整个身体骤然的轻松和虚脱一样的无力…

傅胭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她累的连眼皮都睁不开,听到孩子小猫一样哭了一声,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李医生亲自给那孩子剪了脐带,洗干净,称重,量身高,拿小被子把他裹起来,那小家伙立刻就吮着拇指睡的香甜了。

只是眉毛还皱着,像两条小毛虫一样,脾气还真不小。

“小调皮。”

李医生爱怜的看着襁褓里那个孩子胖乎乎的小脸,不由得一颗心都软了。

能哭能睡,那就好,是个健康的小宝宝。

佣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当下气氛立时松缓了很多,再不复方才那样紧绷和凝重。

李医生让佣人小心给傅胭擦拭了身体,并没有吵醒她,由她沉沉睡着。

她吩咐厨房熬了补身子的鸡汤,因着傅胭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特意叮嘱佣人放了少量的参。

两个小时后,补汤熬好,李医生让佣人去叫醒傅胭。

小家伙脾气特别厉害,醒了就哇哇哭,张着小嘴找吃的,李医生让人喂了他喝温水,那小家伙喝水的力气特别大,一张小脸累的红扑扑的,只是喝了几口之后就再不肯喝,攥着小拳头嘴巴张的老大,哭的惊天动地。

初乳营养价值极高,对初生宝宝来说是极好的,李医生十分提倡母乳,因此也希望傅胭早一点恢复,好让小家伙吃上母乳。

第一口奶特别重要,有的孩子很认第一口吃的什么,李医生担心这小家伙若是吃了奶粉就再不肯吃母乳了。

可去叫傅胭的佣人,不过片刻已经是脸色煞白的跑了回来:“李医生,李医生您快去看看吧,傅小姐怎么叫都叫不醒…”

李医生脸色倏然一变,赶紧将哇哇哭着的孩子塞到助手怀里:“赶紧再打电话叫救护车!”

她临床经验丰富,佣人这般一说,她立刻就觉得情况不妙。

果不其然,她刚推开门就嗅到浓烈的血腥味,李医生疾步奔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

傅胭身下原本换的干净整洁的床单,已经被鲜血几乎濡的湿透了。

是产后大出血,这可是会要命的症状!

李医生当机立断:“不能等了,什么都不管了,人命关天,必须立刻送医院!”

香川山居设备再周全,也比不上正轨专业的医院,

tang更何况,她只是擅长接生这一块,而傅胭的症状太凶险,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佣人们早已吓傻了,李医生说什么,他们都只会点头。

好容易有人反应过来去打了电话,却又想起来徐朝云:“小姐那边…怎么办?”

“是啊李医生,要是惹恼了小姐,我们都没活路了…”

“李医生,我们只是下人,我们真的不敢得罪小姐…”

“香川山居如今还轮不到她徐朝云说了算!”

房间的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带着极大的力道撞在墙壁上,砰然的巨响,狠狠砸在众人的心上,却又让人心头蓦地一松。

徐晋回似是刚下飞机的样子,一身风尘,甚至头发都有些微微凌乱,他的步伐极快,一张坚毅的俊容上,是他们从未曾见过的阴沉和清晰毕露的怒色。

“都愣着干什么?该准备什么都去准备!”

徐晋回深的摄人的眸子滑过众人,几步走到傅胭床边,她身下那些鲜艳的热血,似乎要把她的生命一点一滴的带走,她就那样安静的躺着,再不是他见惯了会惹他生气的倔强和带着刺的尖刻,她安静柔顺的样子,让他难受,难受的鼻腔眼窝里都是锐利的刺痛。

“傅胭…”

他平生做事,从来不曾后悔过任何决定,哪怕是撞的头破血流,哪怕是一条命差点丢掉,他也从不曾有片刻动摇,但此刻,他看着她的生命缓慢流逝,他竟束手无策,心底泛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

若他当初不曾那样招惹她,是不是她根本不会有这一场无妄之灾?

她的手指冰凉,软软的垂在他的手心里。

她再不会带着嫌恶的表情将他推开了,她也再不会,在他触碰到她的时候,反应那般大的狠狠瞪着他了。

她就那样乖巧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可他却想她能如平日那样鲜活生动的咒骂他…

“徐先生,必须赶紧送傅小姐去医院,不能再耽搁了…”

“我送她去,现在就送她去。”

徐晋回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一丝沙哑,他咬了牙,弯腰想要将她抱起来,可当他的手掌刚一贴上她的后背,他整个人如触电了一般倏然放开了手。

李医生一怔,上前了一步,却正看到他掌心,几乎被鲜血完全染红了…

“徐先生…”

徐晋回一点一点定住了心神,傅胭会死,她真的会死,一个人的身体里能有多少血?

“徐先生,您怎么了?”

徐晋回甩开手:“我没事儿。”

他复又弯腰,将她小心翼翼抱起来。

她整个人就那样软软的靠在他怀中,指尖都微微垂了下来,鼻息浅的仿佛都要让人察觉不到。

徐晋回迈步向外走,他走的很快,却又很稳。

李医生吩咐了佣人们准备一些必须的东西待会儿送到医院去,就立刻跟着徐晋回下楼了,她给傅胭接生,傅胭的身体情况只有她清楚,她必须跟着去医院。

刚走下楼,正撞上匆匆赶来的徐朝云。

初冬的阳光,总是在清晨来的很晚,带着一点无力的苍白。

徐朝云安静的站在那里,一身黑衣,将她的身形勾勒的越发消瘦高挑,她不发一言,只是抿紧了唇,望着徐晋回,望着他怀中,鲜血湿透了衣衫的傅胭。

“哥。”

她低低开口,声音嘶哑。

徐晋回的眸子深深盯着她,渐渐的,一点一点的蕴出血红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