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尹憋着笑,“来吧,撕碎我吧,虐待我吧,凌虐我吧,我好爱你这么男人的样子啊。”

“犯贱!”赫连胤忍着笑意。

韩洛宵捏住嗓子,佯装那个胸大屁股小的第三者,“两个神经病,本小姐不跟你们玩。”

元熙露出贱贱的表情,“来吧宝贝,虐我。”

楼接得越来越歪了。

江辰希道:“老子成全你。”

赫连尹毫无压力,“Comeon!”

赫连胤嘟起嘴,“muma~”

最后韩洛宵再来一声销魂的,“啊…”

然后元熙,“…”

彻底接不下去了。

众人大笑,都对元熙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输咯。”

“妈的你们也太邪恶了吧?玩这损招。”元熙不服。

“认赌服输!”几个人异口同声。

“…”元熙哭丧着一张脸,对韩洛宵求饶道:“宵哥,手下留情啊。”

一轮游戏下来,韩洛宵文静的脸也变得生动,施施然道:“两个选择,一是自个跳进河里去洗个头,二是回答我们一个私密的问题。”

元熙调皮眨眼,“好吧,你们容我考虑30分钟。”

“滚!元宝你别想拖延时间,快选。”江辰希催促他。

“猴急什么啊,选就选,什么私密问题,赶紧问。”

几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韩洛宵斜斜地看着他,促狭道:“追到陆梓潼了没有?”

元熙没说话,笑得一脸不好意思。

“怎么这表情?难道成了?”江辰希笑容加深。

“没有,陆梓潼哪有那么好追啊,慢慢来吧,我又不着急。”这话倒是真的,陆梓潼说她上学期间不想恋爱,哎,好学生都是这样的啦,他能明白。

“噢——”几个少年起哄起来,“发展到哪个地步啦?”

“毛地步,现在就是笔友而已啊。”元熙翻了翻火架上的玉米,笑容狡黠,“其实小爷嘛,没什么所谓,能追到就追,追不到就算了,就像小尹之前说的,这世界脱离了谁不照样转啊?风水轮流转,女人也一样,现在是她拽,说不定将来她就得跪在小爷面前忏悔了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我怎么不记得?”赫连尹反问,笑意慧黠。

“那天晚上在阿胤房间里啊,你说为一个人颠覆全世界,不觉得那样太苦了么?万一对方不领情,豁出一切的那个人不就惨了吗?”

“我有这么说吗?”赫连尹微微皱眉,“我说的是针对那些不会为了爱而停留的人,而不是说地球离了谁都能转吧?”

“一样的,分开的结局最后就是放手,跟地球离了谁一样能转是一个道理的,反正最终的结局是忘记,欣然接受就好了。”

赫连尹默了一下,“你还真看得开啊。”

“那是,说不定我就是你口中的,可以为了爱而沉沦,却无法为了爱而停留的人呢。”

“确定吗?”赫连尹眉眼弯弯,“以后遇上真命天女真的会这样告诉她?”

“那要看遇上什么样的真命天女了是吧?如果遇上蒋玟这种,就一脚踢开不解释,如果遇到陆梓潼这种,那还可以小小停留,若是遇上小尹妹妹你这样的…”他故意拖长尾音,等吊足了所有小伙伴的胃口,才施施然道:“有多远跑多远。”

赫连尹一愣,“为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以至于你要这么躲我?”

“我可不想一辈子跟面瘫生活在一起啊,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小尹妹妹,都觉得浑身毛骨悚然的,要是真娶回家了,估计晚上都不敢跟小尹妹妹睡在一起。”

几人噗嗤一笑,只有赫连胤没笑,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双眼睛竟如同深渊般探不出深浅。

他并不是吃醋,而是想起了那天晚上,小尹的那番话,不会为了爱而停留,她是这样的人么?

“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赫连尹抿唇,笑吟吟的样子。

“那我能不怕吗?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娶个简单点的还好脱身一点,要娶了小尹妹妹这种的,说个谎估计都要绞尽脑汁,不是我的菜啊。”元熙感慨,“哥就是不羁,珍惜生命,远离小尹。”

“我有你说得那么可怕么?”

元熙略作思考,其实仔细想想,小尹也没对他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他总觉得小尹不是他可以驾驭的类型,也许人天生都是有第六感的,跟一个人接触之后,便能从她的行为举止上感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她是邻家妹妹。

NONONO…

气质太冷了。

说她是小龙女那种冰清玉女。

NONONO…

她的气势太凌人了。

其实总体上就是有种很奇异的感觉,一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从容淡定的外表下,蜷着一丝敏锐和野性,似乎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叫人自行惭秽。

聊着聊着,玉米串烤焦了,元熙手忙脚乱把酱料涂上去,放置在洗好的荷叶上,用户外刀割开。

玉米的香味顿时四溢。

赫连胤见状,也觉得番薯和叫化鸡差不多了,拿了一根青树桠将叫化鸡和番薯挑出来。

一个个黑乎乎的番薯从火中被撬飞出来,冒着一团热乎乎的白气,江辰希就坐在赫连胤对面,看见一个个番薯朝自己飞来,吓了好大一跳,赶紧跳开身子,防止番薯砸到他。

很快,叫化鸡也出炉了,外层泥土都被烤黑了,赫连尹眼疾手快,抄过身边的石头敲掉泥土。

一股肉香顿时飘来,混合着荷叶特有的甘甜,勾人食欲。

几个少年都是肉食动物,闻见这味就受不了,一人撕一块,吃得狼吞虎咽,差点把手指吞了下去了。

赫连尹哈哈大笑。

来时阳光正好,绿草苍苍。

回时霞光满天,白雾茫茫。

赫连尹指挥几个少年用溪水把火浇灭了,将吃剩的番薯带回家,少年们意犹未尽,相约着下次还要再来玩。

他们沿着曲折的山路往回走,磅礴的大山千里延绵,简直就是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山茫茫,水茫茫,宛如万物一色,相交共天长。

元熙随手拔了几条狗尾巴草,编一个草环戴在头上,男生都有一种尿性,就是做好一件事就会特别得意,他喊住前面几个小伙伴,手捧着脸,笑容灿烂,“看小爷的帽子,漂不漂亮?”

几人笑作一团。

江辰希给出一句中肯的回答,“很好,很适合你这个娘炮!”

“你才娘炮呢!你全家都娘炮!”元熙秀气的五官拧成一团,就着暖暖的夕阳,一路追着江辰希的屁股踢,“看老子不踢死你…”

赫连尹一路看着几个少年闹,一路笑,也随手摘了几朵紫色的草,据说这样的草叫薰衣草,味道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美妙好闻,相反,有点酸酸的,略带刺鼻。

也可能是因为她不喜欢花香的缘故,总之,她欣赏不来吧。

纤细的手缠缠绕绕,就编出一个薰衣草花环,这些趣事赫连尹小时候没少做,因此,非常有经验。

赫连胤看着看着,就入了神,他常年生活在城市,没有这样花花草草的地儿,有也是后花园,自己一个人玩,都是骑单车和荡秋千,不会想到这么奇异的玩法,也可能是男孩跟女孩天生不同,女孩玩得都是编编织织的玩意,而男孩们玩的都是蹦蹦跳跳的游戏。

直到赫连尹跳起身子,把花环戴在赫连胤头上,他才回过神来,花环没戴准,从头顶上跌了下来。

赫连胤眼疾手快接住,手中的花环,不像元熙那个那么扁,蓬蓬的,轻轻的,缠绕着无数紫色的薰衣草,叫人目光流连。

赫连尹本来想偷偷戴到赫连胤头上,看看他戴花环的模样,没想到计谋失败,她捂着嘴,笑得眼睛晶亮,“送给你。”

赫连胤低头看着。

良久,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深了眼中的笑意,“正好,这个花环我也有用。”

说完,他将花环戴在头上,妖冶如昙花的轮廓,衬着神秘的紫色薰衣草,竟有种让人无法逼视的美丽,无比张扬,无比耀眼。

赫连尹嘴角的笑容突然淡去。

眼瞳变成了失神的茶褐色。

几个少年忽然停下动作,怔怔地看着赫连胤,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形容他,可哪怕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也有一种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强烈美丽。

赫连胤心中得意,比了比元熙刚才手捧脸颊的姿势,笑容妖娆,“小爷好看吗?”

一下子,几个人又说不出话了。

“好看。”

良久,赫连尹轻轻的声音飘进风里,也飘进了赫连胤心里,这个爱炫的年纪,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可以做任何糗事,只要赫连尹喜欢,没什么他不可以做的事情。

“那是,小爷的美貌可是能恩泽万物的,什么东西到了我身上,那都是对它的一种恩赐。”赫连胤微微抬起下颌,表情臭屁。

几个小伙伴正想损他,忽见被江辰希打跑的元熙奔过来,头上的狗尾草花环已经散掉了,他却没有理会,捧着一个小小的鸟巢,眼神振奋,“你们看。”

他把鸟巢凑过来,三只雏鸟躺在巢中,羽翼未满,嘴角犹黄,虽然虚弱,却仍在呼吸。

几个少年惊呼,都颇觉有趣,围着雏鸟仔细端详。

“你在哪找到的?”赫连尹忽然问。

“那边的树下。”元熙指着远处的白杨树,鸟的窝总是织在最高大的树,最高远的枝条上,又牢固结实,很难弄到。

估计是这几天冷了,风太大,把鸟窝所依附的枝条刮断了,才会落到地上。

“带我去看看。”赫连尹脸色凝重,“要是鸟妈妈发现小鸟不见了,估计会很难过。”

赫连胤闻言脸色一变,想起了他走丢时被蒋妈妈捡到的事情,那时候妈妈估计很伤心吧。

他想着,便指挥几个小伙伴向那颗大树走去,远远的,两只喜鹊在枝头盘旋往复,哀哀鸣叫。

几人听了,心里都不好受。

只可惜树太高了,几人都没有爬树的经验,上不去,韩洛宵本来就热爱小动物,这会子心生怜悯,叹道:“好好一家人就这么散了,哎,真可怜,它还这么小,不会飞翔,若是离了鸟妈妈,一定活不下去了。”

几人颇有感触,都不知道能说什么,赫连胤抬头看着那棵树,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感同身受,他忽然眯起眼睛,“试试能不能爬上去吧,这三只小鸟都需要妈妈。”

赫连尹打量着那棵树。

这是当地最普通的白杨,树干虽然不粗,但是笔直向上,两三米以上的地方,才有第一棵枝丫,要爬上去有点难度啊。

几个少年都是在城里长大的,看着大树,眼底散发出无可奈何的惘然。

鸟巢是元熙捡到的,他的心情多少比其他小伙伴要沉重,他暗自想了想,便第一个上去实验,奈何他使劲全身力气,也爬不上这颗光滑的树,没有技巧的攀爬,多少次都上不去。

“卧槽,这树是谁建的啊?特么磨人。”元熙吐槽,将汗湿的手放在衣服两侧擦了擦,“真难爬。”

“你等下。”赫连尹不忍心看他受苦,这毫无章法的爬法,只会折损他的体力和磨坏树的体身。

“你有办法吗?”元熙回头问她。

这时候,赫连尹已经书包放下,将里面的户外刀拿了出来,背对着几个少年转了身。

几人都不知道她在干嘛。

只见她拉开外套,‘撕拉’一声,她割掉了自己穿在里头的体恤。

而后,动作利落地拉起外套的拉链,走回来,将自己割出来的布缠在自己手上,又把书包单肩背上,向元熙要了他手里的鸟巢,搁置在身后的书包里。

赫连胤拉住她的手,眉眼担忧,“你要爬上去?”

“嗯,我小时候经常爬树,有经验了,哥哥可以放心。”

“确定吗?”赫连胤不放心。

“放一百个心吧。”赫连尹安抚她,而后伸出手臂,盘住树身,交错用力,迅速地爬了上去。

几个少年目瞪口呆。

“小尹妹妹真的是女人吗?”元熙心里有深深的质疑。

“你别自己爬不去就找借口好吗?”江辰希哂笑,“瞧瞧人家小尹妹妹,哪像你,在那爬了半天,都不动一下。”

元熙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却还是要嘴硬,“所以我才说小尹妹妹可怕啊,都出现返祖现象了,活脱脱的猿猴一只啊。”

“滚。”这话是赫连胤说的,简洁明了,护妹心切。

好在元熙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被赫连胤说了也不生气,循着几人的目光,他仰头看去,就见赫连尹的身影很快就没入了枝叶中。

过了一会,她出现在两只喜鹊的视线中,一手攀在错综复杂的树枝中,另一手把书包里的鸟巢掏了出来,固定在一颗较大的枝桠上。

两只喜鹊见有人来,略略飞开,却并不远遁,绕着赫连尹固定好的鸟巢上下盘旋,鸣声转急,大有催促焦急之意。

赫连尹笑了笑,并不打扰几只鸟儿团聚,她攀回树身,又消失在了树叶间,没多久,她的身影就重回几个少年眼中,

沿着原路返回,到了离地面两米处,赫连尹忽然停下下来,想着自己这半个月的训练,略略思考,便突然放了手,双脚一蹬,向上纵起,一个前空翻,直直跌了下来。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摔下来的,顿时大惊失色,却见杂草丛生中,她稳稳落定,笑容从容淡然。

几人目瞪结舌,赫连尹刚才是故意跳下来的?

“走吧。”她拍拍手,解下手里的布块。

元熙大声喝采,“好身手!小尹妹妹,好一个追星逐月,精彩!”

韩洛宵闻言笑他,“元宝你的词能别乱用吗?这是后空翻,叫倒纵翻云还差不多。”

几人哈哈大笑。

只有赫连胤眼中露着担忧,他走到赫连尹身边,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谁叫你翻下来了?”

赫连尹嘴角挂着一丝含义不明的笑容,小声地对赫连胤道:“苦学了这么多天,不试试成果,怎么能甘心呢。”

“那万一摔了呢?”赫连胤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赫连尹只笑不语,低着头,任由他数落自己。

“你的手是弹钢琴的,自己要注意一点,还有,之前已经骨折过一次了,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乱跳乱蹦。”

“知道了。”赫连尹点头如捣蒜,见赫连胤还是臭着一张脸,将手缠绕到赫连胤手臂间,靠近他,笑容略带讨好,“我就是练练嘛,不气啦,我练好了也是保护自己,你以前不也是这样训练过来的吗?”

手臂被赫连尹亲昵的挽着,他心中一动,火气就散去一半了,“那不一样,我几乎每年都来锻炼,而且我们练的是自卫能力和搏击,并不是攀爬,你在半空翻身太危险了。”

“安啦安啦,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对了,那你们站着的时候可以后空翻吗?”

“肯定可以啊,还可以后空翻夹住别人的脖子在继续后空翻一个呢。”

“这么厉害?”赫连尹眼眸一亮,“可以教我吗?”

“女孩子练那么剽悍的动作干嘛?到时候练一身肌肉看你嫁不嫁得出去。”赫连胤调侃她,瞳孔惑人。

“谁说女人一定要嫁?”她回过头,茫茫雾色中,面容有异乎寻常的坚毅,那是她对自由的渴望,那是她对婚姻的讽然,“婚姻是爱情的埋葬,无论多么相爱的两个人,只要生活在一起,就不再有乐趣和快乐了,有的只是争吵和矛盾。付出一生只换来哀怨,这不是我的选择。”

她对爱情的看法有些愤世嫉俗。

也许是因为她的母亲,她认为婚姻是不好的,两人一旦分开了,冷淡了,就会换来残忍的背叛。

也许,她要的只是亲情。

永远都不会遭受背叛的亲情。

晚风拂来,吹动了赫连胤的衣襟,他怔怔的站着,心中千百种念头此去彼来。

寒意深重。

鬓发凌乱。

目光交汇。

风极大,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惆怅。

他隐隐觉得,赫连尹的内心并没有她表面的那样平静宁和,也许她恨自己母亲,恨她爱上别人,背叛了父亲,还想杀了自己。

她固执地认为爱情是不好的东西,想凭借意志来控制自己的思想,让自己放弃对爱的萌动和渴望,从而崇尚自由。

赫连胤没办法反驳她的话,走在后头,心中有一种挣扎和矛盾,他强烈地想改变她的想法,又不知道从何改起。

走在前头的少女,沿途摘了许多薏豆。一阵强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却不回头,脚步慢慢前行着,缓慢而孤冷。

夜色浓浓。

少女蹲在院子里洗薏豆,煤油灯很暗。

元熙端着个盆子从屋里出来,晚上轮到他洗碗,他皱着眉,把盆子放到少女身边,打了一桶井水。

井水寒冷,他的手一扎进去,就尖叫了几声,“啊——!这水好冷啊!”

赫连尹探过头。

朦朦胧胧的雾气中。

井水冒着寒烟。

这冷的天还用井水洗碗?!赫连尹不由哂笑:“你怎么不用热水洗?”

“这有热水吗?”元熙反问。

“有啊。”赫连尹指着不远处的灶台,“那里面就有热水,一整天都烧着的。”

“…”元熙捂着自己冻红的手,表情委屈,“为什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啊。”赫连尹微微觉得疑惑,“你不知道热水在哪里,那你昨晚是怎么洗澡的?洗冷水啊?”

“昨晚是阿希帮我弄的水,我也不知道他哪里弄的啊,也不知道洗碗还有热水可以用,哎,这鬼地方,连个佣人也没有,委屈死小爷了。”

赫连尹忍俊不禁,“部队在山里头,也就这样了,难道还有人千里迢迢来部队当保姆啊?”

“好吧好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元熙认命,拿着水瓢去灶台舀了热水,直到手伸进热水中,他才舒服地发出一声感叹,“还是热水舒服啊。”

“你是第一次来部队么?”赫连尹侧头问他。

“嗯,以前听阿胤说起过部队,那时候总觉得羡慕,现在一来,才知道生活有多么艰苦,什么都要靠自己干,幻想完全破灭了。”

“当然了,来部队就是吃苦的嘛。”

“小尹妹妹,你就不觉得苦吗?听说你在部队里的时候,多冷都不能用热水洗衣服的,是不?”元熙压了点洗洁精在盆里,一边笨拙地洗碗,一边问。

“还好吧,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

“哎。”元熙摇头感慨,“所以偶尔吃吃苦还是不错的,不然都活得不把自己当人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小尹妹妹身上有满满的正能量,到哪里都能适应似的,看得好羡慕。”

“你也可以的。”赫连尹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