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她这是在隐射什么呢?她和皇后的争斗?还是其他?

皇后看皇帝面色有异,凑过头去一看,也愣住了。

只见纸上字迹清秀而隐隐有些风骨,虽然之写了四句诗,却绝对是上层佳作,足以流传千古的。

“好诗!好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想不到朕的爱妃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呢!”李明道抚掌称赞,让来福念给众妃听闻。

来福接过诗稿,上前一步,朗声念道: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很简单的四句诗,众人一听就懂,一听就能铭记,可是听完之后,她们却忍不住齐刷刷地望着凌想容,不由得都对她刮目相看。

趁此机会,李明道下令今夜由容贵妃侍寝。

凌想容诧异地望着皇帝,却发现李明道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同。自从流产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侍寝了,宫中众人都道她已经失宠,但她明白,这是皇上在保护她。

回到寝宫,私下无人时,李明道才问:“那诗究竟是何人所作?”

想容轻轻叹息道:“还能有谁?除了我嫂子,谁能有那份才情?”

“那倒未必。”李明道不由自主地再次想起柳子矜来。“对了,朕这次去江南,看到你四哥了,他说你嫂子尚在人间,你侄儿也找回来了。”

“真的?”想容震惊地扑到李明道身上,眼中的喜悦和期待让他甚至忍不住有些吃味儿。

“朕还能骗你不成?”姑嫂之间能有这样好的感情?李明道想不明白。

“哦。皇上,您真是太好了oooooo”想容竟然喜极而泣。她本想感谢上苍的,但话到嘴边又改成皇上。她已经明白云桥说的伴君如伴虎的话了,她已经知道怎样保护自己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真是悔恨,当初怎么就忘了云桥的忠告呢?云桥早跟她说过皇帝是不能爱的啊!

李明道看着她泪眼朦胧的双眼,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也不禁叹息一声道:“今日为何要出风头?朕本来还想忍一忍的,如今你树敌太多,万事可都要小心。”

“皇上,想容不怕。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找她报仇的!即便到了如今,我一再隐忍退让,她不还是不肯放过我么?我要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正式向她宣战!”想容握紧了拳头,目光是那样的坚定。

李明道一怔,恍惚在她身上看到子矜的影子。激动之下,他轻柔地捧着她的脸细细看好一阵儿,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他轻轻摇摇头,暗骂自己真是入了抹了,怎么会自爱这种时候想起柳子矜来呢?他俯身将凌想容打横抱起,大步向床榻走去。

苏州洪府。

老夫人将五管家唤过去,低声询问道:“少爷和少夫人ooooooo关系如何?”

五管家老脸微红,低头答道:“很亲密的样子,比起一般夫妻似乎还更恩爱些。”

“那依你看他们究竟有没有oooooo”

“oooooo只怕。只怕还没有。”

“还没有?”老夫人轻轻一声叹息,“那得想点办法了oooooo”

“老夫人的意思是?”

老夫人数着手中的佛珠,淡然地说:“天气冷了,也该给他们夫妻补一补了。”

“是,奴才明白了,这就下去安排。”五管家躬身退下。

当晚,子矜就发现他们的晚膳相当风声。

人参当归鸡,片好的烤羊肉、鹌鹑鸽蛋汤、香酥泥鳅oooooo

洪飞扬倒没觉得偶什么不对。自子矜进门以后就对他们的饮食作了安排,也是出于健康和节约的,今天的晚膳虽然稍稍比平时丰盛了一些,其实远远不及他从前的膳食水平。

子矜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但看了看似乎也没什么不对,问上膳的侍女,回说是五管家吩咐的,说天冷了,要给少爷和少夫人补一补,不然担心他们经常出去吹风会生病。

子矜去了疑虑,便开始吃起来。

到了晚间上床休息,子矜才猛然回过味来,依稀明白了今晚这顿晚饭的含义。

刚刚躺下,飞扬就伸出手自然地将子矜搂进怀中。天气冷了,他喜欢抱着子矜睡,香香软软的,又暖和。只是心里躁动得厉害,但是也不要紧,他只要跟以前一样,想着白雪,想着梅花,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他看得出来子矜还有些不自在,但相信很快就会习惯了。两个人抱着睡既暖和又亲密,多好啊!

然而躺在飞扬怀中,子矜总是忐忑不安。他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睡一起的,她既然嫁给了飞扬,自然就应该全心全意爱他,即便暂时还做不到也该多关心他,多顺着他才对。飞扬只是抱着她睡而已,并没有其他要求,她应该感激的,她怎么拒绝,又能以什么理由拒绝呢?她甚至都不敢表现出一丝不乐意俩,不然他一定要伤心了。

“子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子矜有些异样,洪飞扬自然能感觉出来。他低头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心中一荡,竟然觉得比那三月的桃花更好看。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那柔腻温软的触感令他留连,他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她红润的唇瓣,忍不住又吞了一下口水。

“子矜,我想亲亲你,可以吗?”飞扬忐忑地问道,双眼却有意无意盯着她的唇。

子矜一怔,心底一阵慌乱。这段时间以来,他不过拉拉她的手,亲亲她的额头和脸蛋而已,现在他已经感到不满足了吗?可是她oooooo

他们真的要做真正的夫妻吗?当初之所以答应嫁给他,就是为这飞扬那句:“我们不做那个”,他们的生活就是每天弹琴看书,写字画画,淡然宁静,没有丝毫的压力和忧虑。可她怎么会以为可以这样单纯的过一辈子呢?在此之前他就有过冲动,如今他们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又如此亲密,他心里那么爱她,怎么会不想呢?她不过就是欺负人家对性有障碍,对他的挣扎和煎熬视而不见罢了!

可是,她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这么忍过去啊!那样也太残忍了。

子矜心乱如麻。她看着飞扬眼睛里渴慕和隐忍,感到一阵心酸。他竟然如此自私,如此残忍。不就是被凌夏伤了一次么?她竟然就对飞扬关上了心门,他的心灵是那样的纯净,他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的隐瞒,她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可是,她真的要跟飞扬作真正的夫妻吗吗?她准备好了吗?她有信心能完全忘记凌夏,能一心一意爱飞扬吗?现在的她可以接受他们有那样的亲密关系吗?

“子矜你不高兴吗?”飞扬有些着急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忍一忍就好了。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很亲密了oooooo”

“不,飞扬,我们是夫妻,你有需要都不必忍者,你想亲近我也是很正常的,我,我没有不高兴oooooo”子矜微微侧过头去,轻轻闭上双眼,神色有些紧张,还有些羞涩。

飞扬细细思索着她的话,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却很明白,子矜说他们是夫妻,可以任意亲近。他忍不住心中惊喜,慢慢低下头,轻轻吻在她唇上。

只是四唇贴在一起而已,很快就离开了。飞扬心中一阵激动,子矜的双唇好软哦,再亲一次看看oooooo

子矜紧张了半天,结果飞扬就在她唇上轻轻一碰就离开了。她刚刚松了口气,他又亲了下来,这一次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但还是很快又离开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飞扬那陶醉而又疑惑的神情,看着他眼中情欲的火苗已经燃气而他自己却似懂非懂,看着他望着自己的羞涩和渴望,也不禁吞了吞口水,心跳加速,双颊更是烫人。一种紧张而又慌乱的心情紧紧攥住她,看着已然动情的飞扬,她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可是飞扬什么都不懂,又满怀期待地望着她,让她在紧张羞涩中又冒出些愧疚来。终于,她颤抖地地伸出手来,轻轻抱住他的腰。

飞扬一怔,心情更加激动起来。子矜也想与自己亲近吗?她的心里已经有他了吗?心情一动,他的身体立即发生变化,迫切的想要得到更多更多的愉悦。

“子矜,子矜ooooooo”他无助叫着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子矜感觉到他的变化,听着他如此无助呼唤,心中一阵酸涩。这些天来,她故作不知,任他夜夜忍受着情欲的折磨,她如何对得起他全心全意的爱?

她颤抖地抚摸他的脸,缓缓送上自己的双唇,含着他柔软的唇瓣轻轻吻,而后再挑开他的牙齿,小心将自己的舌尖探了进去oooooo

飞扬的学习能力相当强,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掌握到诀窍,激烈地回吻她。他只知道亲吻她能缓解自己心中的饥渴,却不明白为什么越亲越想要得更多。

子矜几乎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真是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快啊!趁他换气的时候,她终于摆脱他的双唇转过头去,用力喘息气,又吞了吞口水,方才鼓起勇气,满心羞涩地低声问道:“飞扬oooooo要不要,要不要我帮你?”

飞扬也喘了两口气,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绯红的脸蛋,小心翼翼地文:“可以吗?子矜不会觉得飞扬是肮脏龌龊的吗?我很担心自己会玷污你oooooo”

“飞扬是世间最纯净的人,就好比梅花花心里晶莹的初雪,我才是oooooo”

“不,子矜是最好的oooooo在飞扬心中,子矜是天底下最纯洁的女子。子矜,那个oooooo那个真的是正常的吗?”他真的好想要啊,好想好想要oooooo

子矜翻身靠在他怀中,一只小手摸索着从他的胸口慢慢滑了下去,终于碰到了他,握住,轻柔地抚弄oooooo

“子矜,子矜oooooo”飞扬紧紧抱住她,激动地在她额上,颈上,耳后亲吻,感受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美妙滋味。原来人世间还有这般美妙滋味,难怪无数男女趋之若鹜,被身体的欲望俘虏。可是,为了身体的愉悦,就可以枉顾道德和礼仪廉耻么?他想,只有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感到愉悦和幸福吧!就像子矜曾经说过的。

释放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体一轻,仿佛飞身成仙了一般。难怪人们形容那种事情的时候会说欲死欲仙,得不到的时候好像要死了一样难受,一旦得到就仿若成仙,全身上下的愉悦几乎到达极致。让他想象不出人世间还有更舒服的事情。

“子矜,你真好oooooo”他有些羞涩地抱着她,唇边满足的笑意是那样摄人心魄。

第二日,飞扬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心意,他几乎一整天都粘在子矜身边,时不时地找机会亲吻他,对这件刚刚体会到的美妙的事情乐此不疲。

他喜欢将她抱在怀中,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一会儿翻看,一会儿放到嘴边亲吻,看得下人捂着嘴偷笑不已,让子矜又羞又气。

五管家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夫人。老夫人不禁双手合十感谢佛祖,感谢老天,她仿佛已经看到子矜怀孕,飞扬有后的模样。

隆冬腊月,草原上早已经覆盖上厚厚的积雪,寒风呼啸而过,将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割出一道道血口子来。

一队一百来人的商队却在这个时候迎着风雪进入草原。凌夏牵着马,一步一深深地脚印踩在雪地里。

他带着厚厚的羊毛手套,可是手上依然长满了冻疮,早就开裂了。到如今他已经感受不到疼了,之所以要下马来走,也是因为走路比骑马暖和。这么厚的雪,骑马也走不快。骑在马上,他的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风雪更是不住地往脖子里灌。

草原的冬天比比他想象中还要冷,那寒风一直呼呼地吹,夹杂着雪花扑打在人的脸上,却又很快融化,流进被风刮破的细小的口子里,生生地疼。他满脸的疲惫与沧桑,因为缺少睡眠而双眼发红,比及穆甘亲至,多半也认不出他来。

然而,他心里想的却只有一件事情:草原这么冷,云儿怎么受得了?她向来是最怕冷的,不知道有没有冻出病来oooooo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各个部落,直到临近突厥的王帐才开始与各个部落交易。他们带着盐和茶叶,还有一些铁器,要跟突厥人交换上好的皮毛和马匹。

从来没有商队会在这个时候来草原,突厥部落感到很奇怪。商队的解释是他得到可靠消息,大秦开春以后要封锁边境的贸易,所以他们得赶在封关之前跑一趟,大赚一笔,以后可能就没这机会了。

突厥人将信将疑,对这些突然涨价还涨得这样高的东西有些犹豫不决。如果人家是骗他们呢?他们不就上当了?可万一要是真的,以后可就真的没地方买了啊?

这次凌夏是做足了充分准备的,还真的带了几个军需营的老采购,讲起来头头是道,怎么看都是个老奸巨猾的商人。

突厥人越听越怀疑他们是奸商,但丝毫没想到他们会是大秦的探子。他们考虑了一下,买了一部分必须品,那些茶叶什么的这次就暂时不要了。

他们猜想这些汉人多半又在哄骗他们了,不然商队的物品不也不会到了王帐附件了没有出售完。

商队的人看他们买得少,忽然又弄出一箱奢侈品来兜售,有丝绸的服装,有胭脂水粉,还有精美的金银饰品。

突厥人一看这些便直摇头,说他们不要这些不实用的东西,还那么贵。简直是天价嘛!要是便宜点他们还可以考虑给自家的女人买一点。

这时,商队的领队又开始滔滔不绝的卖弄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哎呀,大人,这些东西您是用不着,可是王子殿下用得着啊!不是说穆甘王子殿下从大秦带了一个汉族女人回来还颇为宠爱吗?您买了这些东西,拿去送给穆甘王子殿下,他一高兴,说不定就给您更多的好处了!”

突厥人微微一愣,怒道:“你让我们去讨好那个汉族女人?不去!不去!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弱不禁风的,我妹子比她强壮多了,还给王子殿下生了两个儿子呢!真想不通王子殿下怎么会喜欢那样浑身没几两肉的女人oooooo

“唉呀,这是怎么说的?这不是让大人您讨王子殿下的欢心吗?要是王子殿下高兴了,说不定对您妹子也好了呢!要不您买了送给你妹子,说不定王子殿下见了就喜欢她了呢!我跟您说,就这个价钱,还送货上门,您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啊?要换了别的商队,肯定还要您更多的银子呢oooooo”

凌夏就站在领队身后不远处,心神巨震。穆甘果然带了一个汉族女人回来,云儿,云儿真的在这里!

眼看天色不早了,他今晚就潜进王族驻地打探消息。他一刻都等不了了,他的云儿,他的妻子还在受穆甘欺辱oooooo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二十六章 坦诚相告

腊月之后,几位管家相继回到洪府,同时也带回一年来的大小账簿几百本。

子矜看着书房里堆得跟座小山似的账簿,不由得双眼发直,满头黑线。

老夫人赶紧安慰道:“一年里也就这个时候辛苦一点,平时交给他们几个奴才去办事就成,但这些账本一定要看,作为家主,对各地商铺的营运收支必须得心中有数才成。”

“这么多,要看多久啊?还要将所有收支重新计算一遍…”子矜瞪大了眼睛,只看着她心里都感到沉重。

飞扬轻轻叹了口气道:“不要紧的,子矜,我很小就学习看账本了,算起来很快的。最多半个月,我就能把他们全都算清楚了。这半个月你要是无聊,就去陪奶奶吧!”

子矜拿起面上一本账簿翻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子矜,你不要担心…”飞扬其实也舍不得离开她。人家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生腻,但他和子矜每天都在一起,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弹琴唱歌,谈诗作画,玩雪赏花,那日子美得,真真是给个神仙也不换,怎么可能会腻呢?这样的幸福生活,一辈子都不够啊!

“这么多…”子矜忍不住一阵摇头叹气。“我还是帮你一起算吧!你一个人要算到什么时候啊?”

“好,我们一起。”飞扬悄然握住她的手,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甜蜜。

老夫人见他们如此恩爱,欣慰的离开了。

子矜前世虽然学过算盘,但一直没用过,算起来还不如心算来得快,

所以,她不用算盘。但心算容易出错,她本来想用碳条在白纸上算的,后来觉得这样太浪费了,干脆让人做了一块沙板,在沙板上算。

飞扬一边算自己的,一边分心看子矜,虽然心中甜蜜,但速度并没有提高多少,反而比平时慢一些。如此算下来,两个人一起算与他一个人算其实区别并不很大。但是有她在身边,累了还可以说说话,或者携手去外面走走,又岂是一个人孤孤单单能比的?

飞扬心情是舒畅的,然而子矜却越算越恼火。特别是账本上的数字,都是大写繁体的,她要先把他们翻译成阿拉伯数字,然后再计算,自然速度慢。如此过了两天她就不干了。

“飞扬,我看还是找两个人帮忙算吧!别人我不敢说,我看五管家就挺合适的,能干又忠心。”

飞扬摸摸她的柔顺的长发,笑道:“你要是嫌烦就出去走走吧!要不然给我做点好吃的?或者给我弹一曲如何?”

“哼,不听我话,累死你活该!”子矜瞪了他一眼,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胡乱抓了一本坐在地上翻看起来。

地上铺了纯白的羊毛地毯,她又扔了两个靠枕在上面,不管是坐时躺都舒服得很。飞扬喜欢她这样自由随意的样子,所以书房里一般不让人伺候。他可不愿意这样的子矜被别人看了去。

可是这些书子矜都看过了,真是无聊啊!回头一看,只见飞扬正飞快的拨打着算盘,那神情认真而严肃,平常的纯净妖媚之气顿消,极具男人味儿,真是越看越有味道。难怪有人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这话果然不假。

被资金如此“热烈”的目光盯着,飞扬不发现也难。他趁着翻页的空隙看过来,却久久无法收回目光。

子矜甚少用那样的目光看他,有些欣慰,有些喜悦,有些自豪,还有些迷恋…

“子矜?”他轻轻唤了一声,其实很不愿意惊醒她,这样的子矜多么难得啊!

“嗯?”子矜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飞扬看看呆了。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假装看书,却没有注意自己慌乱之下连书都拿倒了。

飞扬起身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下,轻轻吻着她的头发,轻叹道:“子矜,你知道吗?有你陪伴的日子幸福的像做梦一样…”

子矜有些羞涩的靠在他怀中,不让他看着自己的脸,闷声道:“整天算那个,你就没觉得头晕吗?”想起那一摞账本她都头疼。

“其实以前也经常帮奶奶算账的,不过那个时候总是想着偷懒。呵呵…”飞扬拉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吻,甜蜜的说:“有你就最幸福了。只要想到算完了这些就能陪你了,我就能很快静下心来。”

“这个也太麻烦了,要是有个电脑就好了…”子矜嘀咕了两句,忽然福至心灵,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她兴奋的抬起头来,惊喜的抓着飞扬的衣襟道:“我有办法了!飞扬,我想到了!”

“我要改革账本的格式,收支分到,每一日都有小计,每个月都有合计,每个季度再汇总上交回府审查。”子矜开始跟飞扬讨论起来。

“最重要的是,要使用阿拉伯数字。现在这个数字看得我头晕。”

“阿拉伯数字?”飞扬疑惑的挑挑眉。阿拉伯?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来,来,我写给你看…”

子矜拉着飞扬回到书案前,取了一张白纸将零到九这十个数字写给飞扬看。飞扬一看就有了兴趣,立即察觉出来这种阿拉伯数字在记账方面的优势。如果账本上都用这种数字记录,看起来就一目了然了,比现在这个不知道清晰醒目多少倍。

“子矜,你,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数字来?”飞扬忍不住心中赞叹。然而赞叹之余他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多。子矜懂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然而据她所言,她去过的地方其实也有限。

“这哪里是我能想出来的?”子矜不以为意的说。

“是阿拉伯人发明的?”

“不是,好像是印度人发明的吧?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后来是被阿拉伯人传播到世界各地的,所以叫阿拉伯数字…”子矜摇摇头,一直没有回忆这个,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子矜,为什么你懂这么多?”飞扬搂着她的腰,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子矜究竟有多少秘密呢?她会告诉自己吗?

子矜一怔,立即从惊喜中冷静下来。她看着飞扬沉思的神情,想了想,小声道:“飞扬,如果…无果我告诉你我本来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你相信吗?”

你们这里?飞扬心中巨震,立即搂紧了她的腰,说:“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她究竟是天上的仙女?还是凤凰山上的精灵?

子矜看着飞扬紧张的样子,感觉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那样用力,本来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就消散了,不由的笑问:“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

“怕我是妖怪啊!”子矜轻轻捧着他的脸,嘴角虽然带着微笑,眼底却还是带着些探究。

“妖怪也不怕,我就怕你离开我。”飞扬一点都没有笑,一脸的严肃认真。

子矜心中一暖,那丝浅浅的笑容也因为想起父母而黯淡下来。

“我原本生活的时空跟这里很像,至少地理地貌都是一样的。但时间不对,我生活在公元二零零九年…”

子矜讲了自己的出身,讲了他的父母亲人,讲了她的学校老师和同学,一直讲到她因为在过马路的时候多看了高年级的一个学长而被车撞死,然后到这里投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