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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云琳低着头,羞涩地笑笑,说:“像凌统领那样的英雄,每个女孩子都喜欢的。”

“是吗?原来那位桑小姐喜欢他啊!他也应该是喜欢她的吧?”子矜喃喃地说了一句,又转回去看飞扬去了。

她和凌夏不是早就结束了么?为什么看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她还是会觉得心酸呢?

子矜坐在地毯上的坐垫上,望着飞扬的画像,无限愧疚与自责地说:“飞扬,对不起,我是个坏女人,我不该想他的,你不要生气…”

皇宫实在太大,虽然各处住了嫔妃的宫苑里面不用设置岗哨,可外面却马虎不得,凌夏看得仔细,但到了第四天,还是来到了披香殿外。

披香殿的宫女们得到消息,不当值的丫头一个个都偷偷跑出去看英雄了,让子矜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她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再见他一面,亲自道个歉呢?可是如今他们身份不同,要避开这么多人可不容易。而且…

凌夏一直没有过来见她,心里一定很恨她吧?是她的决绝和不信任造成了两个人的痛苦,他恨她也是应该的。但是,事已至此,悔恨无用,她只能努力往前看。虽然飞扬已经离开了,可是还有孩子,她和飞扬的孩子。

不到半个时辰凌夏就离开了,宫女们立即就转回来了,三五几个躲在一处窃窃私语,神色娇羞而兴奋。子矜从窗口望出去,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曾经相爱至深,再见,连路人都不是了么?

晚上,子矜睡不着,便将自己的画册抱出来,放在膝上一页一页细细翻看。

这都是五管家帮她找的特质的画纸画的,不够白,但比一般的纸厚,估计相当于前世六十克重的纸吧,她裁成八开大小,用来当素描本。

闲来无事,她最喜欢画画了,画雨辰,画飞扬,还画了想容、外婆,还有二哥凌越和爹爹凌青云,当然,也有凌夏,只是比较少。如今一张张翻阅,回味着记忆中的幸福,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曾经给过她幸福和快乐的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凌夏白天才勘查了地形,轻车熟路地从院墙跳进披香殿,再从房梁上一直来到子矜的寝殿。已经很晚了,子矜向来不喜欢有人伺候,外面只有一个值夜的宫女,倒是方便了凌夏。

他轻轻弹出一颗石子,点了那宫女的穴道,而后才悄无声息地跳下地来,轻轻掀开锦帘走了进去。

子矜背对着凌夏坐在灯前,那纤细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寂寞。凌夏心中一酸,轻轻抬起手遥遥地抚摸她的影子,却又缓缓放下来。他到底要不要迈出这一步呢?她还是从前那个云桥么?她都嫁了别人,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他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她…

不知道她画的什么?她可有想念过他?

凌夏屏住呼吸飞上房梁,小心地移了过去。当他看到子矜的画册,不禁心中一震,又惊又喜!

——那竟然是他自己的画像。

云儿在想他么?她竟然画了他的画像晚上抱着看,一定是在想他吧?

只听子矜轻轻叹息了一声:“凌夏…”而后便缓缓翻了过去。

凌夏紧盯着下一页,短短的一瞬间,他几乎停止了心跳。下一张还是他吗?

凌夏瞪大了眼睛,子矜终于翻了过去。

是雨辰!他们的孩子!

凌夏心中无限惊喜。那画像画得非常神似,活灵活现的,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也足见她心里还是念着孩子的,不然不可能画得这样神似。凌夏心中一酸,想着她怀孕时的喜悦,生育的痛苦,产后的欣慰,想着这里,凌夏便想跳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子矜细细抚摸着雨辰的小脸,喃喃自语道:“辰儿宝贝,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妈妈真的好想你啊!不久之后你就要有个小妹妹了,不知道你们兄妹还有没有共同长大的机会。姑姑本来打算将你接到宫里来的,可是如今你就要有后娘了吧?不知道你爹爹会不会答应…”

凌夏眼眶一热,差点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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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妹妹长得像谁?其实我倒是希望她长得像你飞扬爹爹,这样,我看着你妹妹,就好像看着你飞扬爹爹一样了…”说起飞扬,子矜温柔一笑,便起身缓缓走到飞扬的画像面前,拉开前面的布帘,伸出手细细描绘他的五官。

凌夏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来,之前的一番激动立即变作冰刃刺进心里。

原来她念念不忘的竟然是那个洪飞扬!

凌夏怔怔地看着她走到那副画像前面,看着她拉开布帘,心痛之下差点摔下来。

远远望去,虽然只是一副画像,也能窥到本人的一身绝世风华。那是云桥亲手所画,凌夏非常肯定,而且是在洪飞扬生前画的。那么温柔深情地目光,隔得这样远,他仿佛都能感受到洪飞扬的情意。可是,自己从前何曾不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她又何曾为他画过这样的画像?

在她心里,自己终究不及那个死去的洪飞扬吧!

也是,那个洪飞扬不只是江南第一才子,还是江南第一美男子吧?人家才貌出众,温柔体贴,哪里是自己这个自幼在军营里长大的莽汉子能比得了的?更何况他娘那样不待见她,处处与她为难,而洪老夫人呢?生怕他把她抢回去,那么大年纪的人了,竟然说谎欺骗他…

呵呵,真是可笑,他还想着能破镜重圆呢!原来人家根本就将他忘记了。连孩子,都成了那个男人的了。飞扬爹爹?真亏她想得出来…

他还活得好好的呢,她就当他死了一般,竟然给他的儿子找了一个后爹。呵呵,他真是蠢,他这么就听信了想容的话以为他们还有希望呢?他原以为她真的是因为误会伤心失望之下才嫁给了洪飞扬的,原来她的心都给了那个男人了。既如此,他把她找回来还有什么用?

辰儿,爹爹对不起你,可是爹爹真的没有办法,你妈妈她已经不要我们了…

凌夏转身再看了子矜一眼,又悄无声息地飞了出去。

只应离合是悲欢 第二十八章 真真假假(触摸真相)

宫中禁卫军休息的小院里,凌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云桥的话仿佛一头放出牢笼的凶兽,正一口一口啃噬着他的心。她竟然将他们的过去忘得一干二净么?连他的儿子都有了一个“飞扬”爹爹…

凌夏心中疼痛难忍,不由得抱紧了棉被,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曾经生死与共,他们曾经海誓山盟,他们曾经幸福恩爱,怎么会到现在这一步的?他不就是没有与她坦白自己曾经有了两个通房丫头么?老天就要这样惩罚他?

想起她孤单瘦弱的背影,他依然会感到心痛,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无比怨恨自己,一个负了心的女人,还想着她做什么?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直到接近黎明,他才缓缓入睡。

午后,阳光灿烂,凌夏本想去馨怡宫看看想容,穿过御花园的时候,转过一座假山,就到云桥带着一个宫女从对面走来。他赶紧避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对。

但心里又忍不住想见她,于是他飞上假山,高高地看着她站在一树杏花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真真是人比花娇。她好像从来没有如此美过,又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美丽动人的。他仿佛还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花香。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晴天霹雳,霎那间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竟然下起雨来。

只见云桥慌乱四顾,最后跑到不远处的蔷薇花架下面避雨。

那小宫女跺着脚四处张望,但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最后她只好无奈地将主子留在这里,冒雨回去找伞。

满架蔷薇一院香,可惜雨太大 ,那些浸润着花香的雨水还是从枝叶间滴下来,落到她头上,淋湿了她的头发。只见孤零零地站在蔷薇架下,抱着双肩瑟瑟发抖,好像一只落汤鸡。

凌夏再也忍不住从假山上跳下去,几步跑到花架下面。脱下自己的披风绑在花架上为她挡雨。

云桥怔怔地看着他,那双明媚的眼睛里氤氲着无限的感动。他心中一酸,便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她。

她怔了一下,却没有拒绝,柔顺地靠在自己胸口,最后甚至迟疑地伸出双臂搂紧了他的腰。

凌夏心神巨震,不由得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忽然,她轻轻推开他一些,抬起头来望着他,眸中是他熟悉的深情以及不熟悉的愧疚。她说:“凌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你,其实我一直都想着你的…”

“你不是爱上那个洪飞扬了么?”他问。想起洪飞扬,他的心便一阵阵抽痛。

“没有,没有,”她不住地摇头,哭诉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才嫁给他的,我心里一直都是爱着你的…”

“真的?”凌夏心中惊喜万分。只要她心里是爱他的,她过去有过什么,他都可以不计较。

她“嗯”了一声,重重地点头,双眼含泪地望着他。

凌夏心中一软,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挑去手指上的蔷薇刺,轻轻一挤,就是一颗鲜红的血珠。而后,她便将他受伤的手指放到口中轻轻吮吸…

凌夏再也忍耐不住捧着她的头就狠狠地吻了下去。

她的唇一如记忆中那般柔软香甜,让他欲罢不能。他紧紧搂着她的腰,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两个人融在一起,永不分离。

雨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暗。她瑟瑟发抖地靠在他怀中,是那般惹人怜爱。“别怕,我抱你回去。”他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忽然将她打横抱起,飞一般回到披香殿,从打开的窗口跳了进去,没有惊动一个人。

他帮她脱掉湿漉漉的衣服,擦干身体,换上一件白色的寝衣,又用干毛巾帮她擦头发。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样脉脉含情地望着他。凌夏再也忍不住,将她抱上床榻。

她的身体一如记忆中那般甜美,任他轻怜蜜爱,任他予取予求,他怎么要都要不够她…

“啊——”

忽然传来宫女的尖叫声,凌夏抬起头来,就看到皇上满腔怒火地闯进来,用剑指着他道:“凌夏,你好大的胆子!朕如此信任你,将禁卫军与城卫军都交给你统领,你竟然胆大包天引诱朕的爱妃,你该当何罪?来人,把这对狗男女拉出去砍了!”

“不——”

凌夏大叫一声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不过做了一个梦而已。他擦去头上冷汗,正要起身,却猛然发现裤裆里一片湿漉漉的。他全身都僵了一下,脸上有些可疑的泛红,随即又变作一脸怒色。他恨自己,恨自己没出息,恨自己没志气,他怎么就那么贱,他怎么就放不下她呢?她都不要他了,他还想着她做什么?

凌夏愤怒地起身换了一套衣服,直往馨怡宫而去。

~~~~~~

凌想容刚刚起身不久,尚未用早膳,听说凌统领这么早就过来了,心中也有些疑惑。她自然知道昨日哥哥去了披香殿附近勘查,心里也着急,不知道他和云桥见过面没有。

一直到吃完早饭,凌夏都没有开口。

凌想容若有所思,将宫女和太监们都打发出去,这才开门见山地问道:“哥哥,你见过云桥了么?”

“嗯。”凌夏没有开口,只点了点头。

“那她怎么说?”想容着急地问。

凌夏摇摇头,忽然又愤怒地瞪着想容道:“她根本就是爱上了那个洪飞扬,你为何不告诉我?她早就将我们父子忘记了,你又何必这般热心,害我像个傻瓜一般…”

凌想容大吃一惊:“你们…她说什么了?”

凌夏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说:“她甚至连我的儿子都给了那个男人,她心里又哪里还有我半分?她每天看着那幅画像就够了,我们父子又算得了什么?”

凌想容隐约猜到一丝真相,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着急。她早就跟云桥说过了,将洪飞扬的画像收起来,她怎么就是不听呢?

“哥哥别生气,等会儿我就去披香殿问问看。”

“还有什么好说的?”凌夏依旧怒气冲冲。

那哥哥的意思是真的不要她了么?若真是如此,我就去跟皇上说,将你和桑小姐的婚事定下来吧!“凌想容轻轻叹了口气,万分遗憾地说,眼角余光却偷偷打量着凌夏的神情。

只见凌夏面上的怒气一僵,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又,又没这么说…就算没有她,我也不要别的女人。”

凌想容轻轻松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哥哥长情,心里多半还是放不下云桥的。果然,一句话就试出来了。

~~~~~~

后宫诸位前来馨怡宫向皇后请安,见柳妃又没来,一个个都有些不满。当然,她们的不满永远不会写在脸上,她们只是用羡慕的口吻道:“柳妃妹妹怀了龙胎,自然是应该小心些的,皇上偏疼她也是应该的。对了,听说柳妃的身孕有四五个月了呢!”

“是啊,算起来在长寿宫的时候就有了吧!”

“咱们这位皇上,姐妹们又不是不知道,呵呵…”

凌想容也跟着一笑道:“皇上是什么人,诸位姐妹知道就好。以后不该说的话还是少说吧!”

众嫔妃见好就收,立即将话题岔开。

自从凌夏回京,云桥就没有再来过馨怡宫。那些天天按时过来请安的嫔妃们心里自然不舒坦。凌想容如何不明白大家的意思?

后宫最见不得专宠,好在皇上与云桥不是真夫妻,还算不上专宠。不然,这后宫里还不闹翻了天?当然,杜氏一族刚刚下台,皇上仁慈,没有牵连其他的家族,她们这些从前与杜氏家族走得近的,自然也得收敛一些,免得勾起皇上不好的记忆。可是,自己不动手不等于别人不可以动手。她们都等待着看她这个皇后与皇上的宠妃之间的争斗吧?

可惜啊,她们注定要失望了。

众妃散去,三三两两各自回宫,一路上自然也免不了说说闲话,而恰好大家心中都有一根相同的刺,也不怕没有话题。

柳妃的出身本来就不详,来到皇上身边这才几个月啊,就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偏偏皇上一心偏袒,还不让人去披香殿,那保护的意味不言而喻。虽然说这段时间皇上没怎么在披香殿留宿了,可是三五天就要去披香殿看看,陪着柳妃一起用膳,一起散步,那份荣宠也是让人羡慕不已的。

特别是淑妃贤妃丽菲三人,她们之前曾见过当时还是柳嫔的柳妃与皇上针锋相对的情景。皇上震怒之下,她们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只有柳妃不为所动,竟然大势地坐在榻上,全然不将皇上的怒火放在眼中。她们都明白柳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本来还奢望着皇后与柳妃斗一斗的,没想到皇后比她们精明多了,竟然几句话就收服了柳妃,据说两个人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说来也怪,这柳妃几乎是把眼睛长在头顶上,却偏偏跟皇后要好。当然,是不是真的要好谁都说不准。这后宫里的友情,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可以当真的。特别是两个女人都有了身孕,如果皇后生了公主,而柳妃生下皇子,那可就有得看了。

大家都在期待着皇后与柳妃撕破脸相斗的那一天。

~~~~~~

午后,凌想容看天气尚好,便坐了凤辇去披香殿。

自从哥哥回京,云桥就没有来过馨怡宫,她月份重了,偶尔有空的时候才去披香殿看看,不知道云桥是怎么想的,她到底跟哥哥说了些什么啊!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凌想容看到假山上一丛蔷薇开得好,便让太监停下,她在两名贴身宫女的搀扶下走过去,坐在花下的石头上。

秋华姑姑看石头凉,特意取了凤榻上厚厚的锦垫铺上。

凌想容闻着花香,想起在将军府别院的时候,她和云桥一起坐在蔷薇架下面弹琴,不由得神思远游,嘴角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多么怀念过去无忧无虑的幸福日子啊,她要不要跟皇上说明真相,让云桥去哥哥的将军府呢?还是让云桥另外想个计脱身?

就在这时,只听假山后面似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似乎有人从后面一条路过来了。

秋华姑姑正要过去阻止那不长眼的过来打扰皇后,就见凌想容轻轻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或许人家只是路过呢!

然而,那声音越来越近,不但没有走远,反而越来越清晰。

凌想容恍惚听到似乎还有人在哭,立即正色地冲秋华摆摆手。秋华明白,一方面自己噤声,一方面遥遥地冲远处抬着凤辇的太监摆摆手,让他们走远一些。

想容凝神细听,却越来越震惊,最后竟然脸色苍白地扶着假山,紧咬着双唇,浑身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秋华扶着她,同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那两个太监是太医院的人,正在哭自己的师傅。虽然他们说得语焉不详,凌想容却一听就明白。

他们说太医院死了一位御医,而这位御医年前曾经给忠义伯治过伤,本来伤势都稳定了,不想最后却还是死了。而他们隐约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是这位御医曾在桑大人的指使下对忠义伯暗下杀手,让洪家少夫人都没看出来。如今事情过了这么久,桑大人看不会惹人注意了,便杀人灭口。

这位桑大人不用说自然就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桑陌,而桑陌如何有这个胆子做下这样的决定?那肯定就是皇上的意思了!

别人不清楚,凌想容却是知道的,皇上对云桥相当包容,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君臣信任。如果云桥只是皇上的谋士为他出谋划策,他们之间的相处绝对不该是这样的。更何况皇上还认下云桥肚子里的孩子…

凌想容丝毫不怀疑此事的真实性,她知道,这样的事情,皇上绝对做得出来!但是,这件事情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云桥的好,否则以她的脾气,只怕要找皇上拼命。不过,她还是要把真想弄清楚才好…

只应离合是悲欢 第二十九章 天子之怒(必看)

就在凌想容离开不久,凌夏脸色苍白地从假山顶上的迎春藤下钻了出来。今天凌晨做了那样一个梦,竟然让他不由自主一再回味。所以,午后他便来到这座曾在梦中出现的假山上,坐在迎春藤下,期盼着云桥会像梦中一样来到御花园。没想到云桥没有来,来的是妹妹,以及洪飞扬被害死的真相。

自幼父亲就教导他要忠君爱国,几次相见,皇上都对他很好,虽然他心里清楚皇上必然有他作为皇帝的狠辣手段,就好像不久之前镇压杜氏叛乱一样。可是,这一刻,皇帝在他心中的高大形象崩塌了。

为了皇权,皇帝诸多算计他都是能够理解的。可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害死尽心竭力不顾自身安危帮助自己的大功臣,这样的一个皇帝,还值得他效忠么?他原本还想着只要找皇帝说清楚真相,就可以让云桥回到自己身边来,如今他才知道为什么妹妹要他接任禁卫军统领一职,为什么妹妹要他隐忍,决不能在皇上面前表露出对云桥的异样。原来竟然是这样…

凌夏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想着云桥刚烈的性格,不由得有些担心。如果让云桥知道了洪飞扬死亡的真相,她会怎么做?

凌想容来到披香殿,子矜正在给孩子做衣服。

整日闷在这里,子矜实在是无聊,洪氏的账册她一个月看一次,消息也是有才传进来。前些日子她还可以去馨怡宫找想容,如今凌夏回来了,她也不敢随意走动,担心碰到他。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凌夏。

看到想容过来,她赶紧迎过去。想容都八个月的身孕了,可要小心些。

“怎么过来了?有事叫我一声就是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身子有多重。”子矜担心地抱怨了一句,换来凌想容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