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吗,不会喝酒怎么成?”凌夏不以为意的笑笑。

“那也要再大一点再学。”云桥慈爱的看着儿子,温柔的摸着他的小脸,她可不允许凌夏把她儿子教坏了。

凌雨辰歪着头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忽然感叹道:“妈妈,我们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在一起吃饭,那该多好啊!”

是啊,要是他们能光明正大的坐在一起吃饭,那该有多好啊!凌夏和云桥同时在心中感叹。

“放心,会有这么一天的!”凌夏坚定的说。

云桥跟着点点头,她不会让辰儿等太久的。她决不能让一珍认李明道为父!

家国天下朱颜改 第十九章 得寸进尺

齐美人国色天香,公主宴上一支独舞令君王一见倾心。之后连续七天侍寝,齐美人也从美人晋封为昭仪,一时间在后宫风头无二,连之前最受宠爱的柳贵妃都得退让一二。

以前皇上都是在柳贵妃的长春宫批阅奏折,每天至少要去看望永福公主一次,可自从皇上有了齐昭仪,七天来只去过长春宫三次,而且时间都很短。这说明什么?说明后宫要变天了,说明齐昭仪很可能取柳贵妃而代之。

凌夏这些天很高兴,那个美人计如此凑效,真是令他喜出望外。不过云桥并不放心,她很怀疑,李明道只是用齐美人来刺激自己而已。不过,这也算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她正愁找不到借口拒绝李明道呢,他就主动给她送了一个来。

凌雨辰已经回宫,依然在长春宫由柳贵妃抚养,然而皇帝见凌夏送子入宫的那份迟疑,立即就相信了皇后和子矜只怕真的决裂了。他忍不住暗自感叹,女人的友情就是这么脆弱啊!

看来他宠齐美人是正确的,多少也给子矜减轻些压力吧!至于子矜吃醋,自己以后好好哄哄她就是了。子矜脾气也实在太大了些,借此机会让她明白一些事理,多少收敛一下脾气也是好的。

趁着李明道不在长春宫,凌夏有空就过去带孩子。一珍那丫头认人,云桥一个人带实在有些辛苦。

近来一珍又养成一个坏习惯,含着奶睡觉。分明已经吃饱了,却不肯放开母亲的乳头,直到她睡着。

“这样惯着她怎么行?”凌夏小心的将孩子从云桥怀中抱过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云桥胸前那颗殷红的樱桃,不由得看直了眼睛,还偷偷吞了一下口水。

等他将一珍放回小床,回过头来,云桥已经整理好了衣裳。“凌夏,帮我按着脚。”云桥已经躺到床上,准备做仰卧起坐。她要恢复身材,不下苦功夫是不行的,满月以后,她就开始了各项恢复运动。

云桥曲起双腿,裙子下滑,两条修长的大腿在白色长裤的包裹下分外诱人。凌夏已经有一些经验了,他跪坐在床上,紧紧按住她的脚腕,但目光却总忍不住顺着她的大腿看过去。

云桥双手抱头,紧咬着牙默默在心里数着数。凌夏看着她起卧间晃动的双乳,遐想联翩。

云桥休息一阵做一阵,做足两百个才算完。

凌夏放开她的脚腕,她立即将双腿平伸,躺在床上喘气,额上已经布满细密的小汗珠。

凌夏下床用准备好的热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叹道:“看你好像比我每天练武还辛苦,有这必要么?”

“当然有必要!”云桥白了他一眼说,“这可关系到你自己的福利,你要全力支持我才行。”

“我的福利?”凌夏很快回过味儿来,不由得伸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这个时候已经很平坦了,没有赘肉。

云桥脸一红,抓住他的手扔到一边。

“我看看…”凌夏暗哑地说,双手又回到她小腹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抚摸,然后就想解开她的腰带。

“不,现在还不行。”云桥坚定地拉住他的手,红着脸道:“现在不好看…”

凌夏又吞了下口水,一双大手顺着她的意思离开小腹,却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扑到床上,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头部两侧,目光从她的双唇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她高耸的胸部,暗哑道:“这里好看,能给我看么?”

自她临产,他就没有与她亲热过了,担心自己一时忍耐不住冲动过头,伤到她和孩子。等她产下一珍,他又体谅她带孩子辛苦,晚上过来也没敢闹她。可是,他真的很想很想她啊,天知道他用了多少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

云桥没有回答,只是红着脸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凌夏缓缓俯下身来,从她额头吻起,一路往下,在她唇上辗转吮吸,双手却熟练地拉开她的衣襟,握住一方丰盈轻轻揉捏。

云桥一声惊呼,却全然被他吞进腹中。奶水溢出,润湿了他的手。

他立即放开她的红唇,将她胸前的衣襟完全打开,低头将四溢的奶水舔食干净,最后竟然含住一颗红樱桃便轻轻吮吸起来。

云桥禁不住一声惊呼:“凌夏——”

凌夏温热的舌尖刷过她颤栗的乳珠,但最后还是万般不舍地起身,帮她把衣襟拉好,而后侧躺在她身边,又在她脸上轻轻吻了吻,这才抱着她慢慢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云儿,你想死我的…”凌夏委屈地在她耳边控诉。

云桥红了脸,没敢搭话。她一定要等身材恢复好,决不能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他们要从新开始,要彻底忘记那些不愉快,需要一个好的起点。

李明道留心打探长春宫的消息,可是德福回报说贵妃娘娘一如往常,似乎还多了些笑颜,让李明道暗自郁闷不已,思来想去,又将奏折搬去长春宫批复。

云桥得到消息赶过来见驾,一如从前般自然随性,两人一起批阅奏折,一起讨论,一如既往。

李明道无数次偷偷打量云桥神情,云桥只作不知,专心致志地看奏折写批复,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再走到他身边询问讨论,倒是让李明道自己有些不自在起来。谁让他自己心里有鬼呢?

只是不大一会儿,一珍就醒了,云桥立即放下奏折去看孩子。

李明道看着她挺直的背景走出偏殿,也不禁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暗自叹息。她怎么会是这个表情呢?她应该跟自己耍小脾气等着自己哄她才对啊,要不然也应该用心讨好自己,以求从前的恩宠。她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呢?

云桥回到寝宫,抱着哭泣的女儿到内殿喂奶,刚刚坐下来,忽然一个人从背后冒出来,双手扶着她的肩,随即低头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问:“他今天有没有占你便宜?”

“没有。”云桥这才发现云琳竟然没有让人跟进来,原来凌夏早就在里面等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事,过来看看。”听说李明道又来了长春宫,他立即就支开亲兵,从御花园的密道过来打探消息。

云桥侧头亲了他一下,笑道:“放心。他别想占我便宜。”

“不许他拉你的手!”

“好。”

“更不许他亲你的脸!”

“当然。”

“…你还过去吗?”

“去。不是要加快进度吗?我今天就跟他商量增加赋税和劳役的事,消息早点传出去,这样不必等到明年正式施行,民心就已经不稳了。”

凌夏点点头,两日前得到消息,杨先生已经向父亲投诚,决定与凌氏同心同力推翻昏君的统治。只是他们兄弟俩都不在父亲身边,不知道父亲得到消息的时候有多么愤怒和痛苦,却无人可以开导安慰。也或许正是为此,杨先生才决定背叛皇宫,助爹爹一臂之力吧!杨先生与爹爹说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杨先生被皇室掌握的老母已于三年前逝世,他又没有安家,无家室之累,会偏向有着多年兄弟情谊的父亲也在意料之中。只不知道皇帝的密探在父亲身边还有没有其他的探子和间谍。

前面因为一珍被皇帝怀疑,为此云桥被李明道吃了豆腐,凌夏一直耿耿于怀,只想快点将妻子孩子全都带出宫去。

“云儿,委屈你了…”他紧紧拥着她,心中无限酸痛。都怪自己无能,竟然需要她如此委屈求全保护自己。

“别担心,很快就会过去的。只等天下一乱,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云桥深深吸了口气,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凌夏点点头,低头想吻她,却被云桥躲过。

“会让他看出来的。”云桥无奈地捂住他的嘴。

“该死的李明道!”凌夏无奈地放开云桥,愤恨不已地离去。

云桥回到偏殿继续看奏折,然后与李明道一起探讨大运河工程的详情,以及明年赋税和劳役的增加情况。云桥建议应该尽快确定方案,将朝廷的政策提前下发到全国各地,这样也让百姓们有个准备,同时也防止各地官吏偷偷加税中饱私囊。

李明道觉得可行,两人商议之后决定将赋税上调半成,将以前青壮劳动力每人六十天的劳役增加为半年。又增加了以税代役,没有空服役的百姓可以给交役税代役。

税提高了半成,劳役却翻了三倍,云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等这个政策下发到地方会引起怎样的动乱。就算百姓温顺吧,至少这人心李明道是决计保不住的。

李明道今天一直心不在焉,总在研究云桥的心思,所以云桥的提议他没怎么思索便点头应下,决定明日早朝再与大臣们议一议。可是云桥的神情真的跟从前没有什么差别,只稍稍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而已。他心中疑惑,便在长春宫逗留了一天,直到日落西山,也没见云桥有别的表示。

他有心留下,可云桥生育之后,刚刚出了月子,一般说来是没有这么快就侍寝的。若是其他嫔妃,稍稍示意一下,挽留一下,他便顺势留下也不会有人多嘴说什么,可是他知道子矜是绝对不会主动留下来的。

眼看就到了晚饭时间,云桥也就不跟他打太极了,直接道:“皇上,天色不早了,您应该离开了。”

“朕留在这里用晚膳不行么?”哼!整个后宫,也就只有她会将他往外赶吧!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李明道的心火便不断往外冒。她就真的不在乎么?

“皇上不嫌弃,就用了晚膳再走吧!”云桥淡淡地笑笑,没有同他争执。

这是极其难得的表现了,李明道禁不住想,如果他开口说要留下,她会不会也说:皇上不嫌弃就留下吧!当然,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要她说出这句话来,只能是做梦。

晚膳之后,天都黑了,各宫都要下匙了,李明道拖拖拉拉地离开,云桥主动提出送送他。李明道心中暗喜,看来自己这步棋真的走对了。子矜进宫这么久,什么时候给过自己这样的待遇?

心中得意,他更显得神清气爽,可没想到这一路上子矜什么话都不说。一直到出了长春宫,他再也忍不住直接问道:“子矜,你真的不在乎吗?”

子矜神色一僵,但随即便舒心地淡然一笑,说:“其实这样也好。我心里还放不下飞扬,可也不能总让皇上就这么等着我。您喜欢上别的女子对我来说也算一种解脱吧!子矜对皇上也就没那么多愧疚了。皇上,天色晚了,您快过去吧!”

说着,云桥便转身就走。

李明道一听,脸色大变,回头就想抓住她,云桥运起轻功几步回到长春宫,然后立即关门下匙。

李明道看着紧闭的宫门,回想起云桥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竟然就这样放弃他了?他该死的好像弄巧成拙了,怎么办?

李明道在宫门外转了几圈,让开门,可是没有人理会他,他想了想,为着自己的面子着想,转身离去。不着急,反正天天都能见面的,他明天再找她说清楚就是。

那个齐美人的确是个极品美人,不止美貌,还知情识趣,很会讨人喜欢,可那也不过是个想借着自己爬得更高的美人而已。他不过就当她是朵解语花,如何能与子矜相比?

如果为了一朵花而失去自己最心爱的人,他会后悔得撞墙的。

新的税制在早朝上讨论的时候竟然得到绝大多数大臣的赞同,让李明道很意外,但他随即便想:既然大家都赞同,那就是说增加的这一点点赋税完全在百姓的承受范围之内,应该不会引发什么后果吧。相反,大臣们对以税代役的提出给予了高度肯定,又对提前下发新的赋税制度找到很多优点,总之,大臣们对他这一提议很支持。

唯一持保留意见的是桑陌。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诡异,这么重大的侍寝,为何就没有人反对呢?至少也应该让户部好好商讨一下吧?可是他自己出身豪门,对民生是不怎么了解的,也说不出什么有分量的话来,于是只好什么都不说。

三日后,正式的圣旨就下发到各地,百姓听闻又要加税,还将劳役提高了三倍,无数人聚在一处讨论甚至唾骂朝廷不给人活路。原本在民间颇有贤名的皇帝立即被百姓们骂作昏君,为了自己享乐(在他们看来,皇帝就是为了去江南巡游方便才下令开凿大运河的),不顾百姓死活。当然,圣旨上说了新的税制从明年开始施行,现在没有人逼税,百姓们自然也就骂骂而已,一时间倒也没有听说哪里有暴动发生。至于百姓的咒骂,那是哪朝哪代都免不了的,地方官自然也不会将这等小事上报朝廷。于是,各地反馈回来的消息就是,百姓们对此次加税没有什么异议,没异议就可以理解为支持,到了皇帝这里,甚至成了歌功颂德。

李明道已经跟云桥“解释”清楚了,他不爱那个齐昭仪,他只是想试探她的心意而已。他本来以为她会感动地扑到自己怀里,没想到子矜竟然一副为难的样子,幽幽地说:“其实皇上早就知道子矜是不适合宫廷的,子矜心眼儿小,又自私,自己付出一分,必定要对方付出两分三分才行。最近这些天来,我时常想起飞扬,想起我们从前自由自在的幸福恩爱的日子…”

李明道越听越震惊,越听越愤怒:“你不是说会慢慢忘记他吗?”

“是啊,子矜也想忘记他的,可不知道怎么的,这些天来就是忍不住想起他来。或许…”子矜欲言又止的,还偷偷看了看皇帝的脸色。

“或许什么?”李明道捕捉到云桥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

“只有想起他,我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正一心一意的爱情。而皇上你是绝对不会懂的…”子矜抬起头来,冷漠而疏离地看着他。

“朕都解释了我只爱你一个,你还要怎样?”李明道怒了。他不过就是找了个女人试探她而已吗?她竟然就借着这个理由又缩回乌龟壳里去了,真是可恶至极!他还是被她算计了。

“可是子矜没有看到爱,只看到了算计和不信任。皇上,爱应该是平等的。你想要子矜怎么对你,你首先就应该这样对我。”

“朕哪里不信任你?朕甚至都让你参政了,你还要朕怎样的信任?”眼看到嘴的肥肉竟然要飞,李明道要抓狂了。

“我只知道,飞扬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可是皇上你的心里有太多的女人了…”云桥幽幽叹息道,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当然,她本来就很委屈。

“你从来都没有说过!而且…那也不可能!”让他堂堂天子只要她一个女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答应只爱她一个人已经是让步了,想不到子矜竟然以退为进得寸进尺。

“是啊,我们都需要好好想想。皇上请回吧!”她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他的恩宠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哼!子矜,你不要仗着朕宠爱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朕是天子!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朕知道了,你就是在无理取闹!看来朕真的是太宠你了,让你冷静一下也好!”

李明道愤怒离去,之后越发宠爱齐昭仪,半个月没有进长春宫一步,自然也收回了云桥干政的权利。

云桥轻松快乐地在长春宫里跟凌夏和两个孩子过着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对外却越加冷漠了,一时间,长春宫门可罗雀。

李明道得到消息,不由得在心中冷笑道:女人的确不能太宠了,一宠就得寸进尺。待他冷她两个月也好,她才知道在宫里没了自己,她柳子矜什么都不是…

…………

家国天下朱颜改 第二十章 迫在眉睫

十月,凌越迎娶桑雨烟,可算是长安最热闹的一件事情了。皇帝虽然没有亲自道贺,但帝后都送上了丰厚的贺礼。

新婚第二天,一对新人便进宫谢恩。李明道说不是外人,在皇后的凤仪宫接待了他们,顺便为他们设一席家宴,凌夏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同时皇帝下旨,将凌雨辰也接了过去。

席间,李明道特意看了看凌越与桑雨烟的相处。只见凌越频频为妻子布菜,神情间很是关怀体贴,桑雨烟神情羞涩,幸福喜悦,怎么看都是一位幸福的新娘子。可是。凌越不是说他已经失去生育能力了?难道不是那个意思?

饭后,皇帝留下凌越兄弟说话,皇后将桑雨烟带入内殿说女人的悄悄话去了。

李明道看凌雨辰靠在凌夏身边,一副不好玩的无聊样子,想起自己有一个月没看到子矜了,不由得招招手将他叫过去。

凌雨辰知道宫里面皇上“最大”,所以立即就蹦蹦跳跳跑了过去。

李明道将他抱在怀中,和蔼地问道:“辰儿最近过得好吗?”

“好啊。”跟妈妈和妹妹在一起,当然好。

“妈妈还在教你认字吗?”

凌雨辰点点头,但随即又撇撇嘴道:“妈妈疼公主妹妹,都不跟我玩了。”

“哦,妈妈还跟从前一样疼爱辰儿吗?”

凌雨辰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妈妈从来不骂辰儿,给辰儿和妹妹讲故事,还给辰儿很多好吃的。公主妹妹都没有。”

“妈妈身体好吗?”

“…”

“妈妈有没有发脾气?”

“…”

这边,李明道透过凌雨辰打探云桥的近况,内殿里,满脸羞涩的桑雨烟却想起了甜蜜幸福的新婚生活。

对这个夫君,她期待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婚期,她兴奋得都睡不着觉。母亲在婚礼前夜跟她说了洞房之事,让她觉得羞怯难当。可是,新婚之夜,夫君与她喝过交杯酒,上床之后却跟母亲说得不一样。他也有亲吻她,抚摸她,却没有母亲说的那样阴阳相合。但尽管如此,她已经觉得好羞人了,她的身体,夫君都细细抚摸过了。

今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了,将军府的管事姑姑过来收拾整理房间,她这才想起母亲说过,新婚之夜,床上应该有一条检验她贞洁的白布。她惊慌失措地望过去,却不意看到姑姑正将一条染血的白布条慎重地叠好,用一个木盒子收起来。她立即想到一定是夫君今早作的手脚。果然,吃饭的时候她就看到夫君左手小指上有一道小小的伤口。

见她盯着他的手,夫君温柔地笑笑,说:“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担心你怕疼…”

桑雨烟心中好生感动。母亲说过女子第一次与夫君行房是很疼的,可是男人都喜欢,让她一定要忍着,不要让夫君不高兴。没想到他竟然怕她疼就隐忍委屈自己,这样的好夫君上哪里去找?而且,夫君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情意绵绵,说话是那样的温柔体贴,让她的心一直沉醉,几乎不愿醒来。

婚礼之后,他们只能在京城住上七天,七日之后,他们就要回兴庆去了。夫君说他父亲是非常好相处的人,他在兴庆又没有别的妻妾,让她什么都不用担心。每次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好生幸福。

婚后三天回门,桑氏一门见这个女婿温文尔雅,文武双全,对长辈恭敬有礼,对晚辈温和慈爱,对自家女儿更是温柔疼爱,一个个都暗赞这门亲事结得好,凌越不但家世好,人品更好。凌越虽说是庶出,可是凌大将军只有这么两个儿子,凌越与皇后娘娘关系也好,他跟凌夏这个嫡出的儿子也没什么差别。

这样的好女婿的确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月底,凌越便带着新婚妻子启程回兴庆,桑陌和凌夏亲自将他们送至城外。因为桑雨烟的关系,桑陌对凌夏也不像从前那样反感了,也不再挑拨皇上怀疑凌氏的忠心。现在他觉得强强联手也没什么不好,看起来,凌氏对皇上还是很忠心的嘛!

李明道强忍着心中的眷恋冷了云桥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来,他没有踏进过长春宫一步,但每天都会向来福询问贵妃娘娘的行踪和心情。

云桥这段时间基本上不怎么出门。天气越来越冷了,孩子小,她不放心带她出去,怕着凉。除了时常去长寿宫探望太皇太后,她连皇后的凤仪宫都没有去过。

如今宫里都在传贵妃娘娘失势,不知道怎么惹恼了皇上,你看从前差点宠上天去,如今竟然不闻不问,连最疼爱的永福公主也放下了。说起这位贵妃娘娘来,那性子的确不太好。从前皇上宠着她的时候,她是谁的面子也不给的,只是想不到如今被皇上冷落了,竟然还能坚持一身傲气,倒也令人敬佩。当然,也有很多人背后议论帝王的无情,再多的恩宠又如何?说收回去就收回去了。

这天,云桥带着两个孩子去长寿宫回来,看到御花园中梅花开得好,正巧一珍也醒了,她便下了软轿,带着两个孩子去赏花。

飞扬就是在梅苑中被刺杀的,她还从来没有来过呢!一年了,飞扬已经转世投胎了吧!但愿此生他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吧,有衣穿、能吃饱,兄友弟恭,父母慈爱就好。

她伸手从梅花花蕊中沾了一点落雪,轻轻放在女儿的手心儿,温柔地说:“感觉到了么?这就是雪,摸起来冷冷的,但放在手心里就化了。”

一珍已经三个月了,她未必能懂得母亲所有的话,但母亲的温柔她却是能感受到的。她很喜欢与母亲交流,啊啊哦哦地说个不停,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明白,但云桥却总是微笑地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听她表达,然后继续跟她说话。

她会给孩子讲她未必能听懂的故事,教她认生活中的物品,甚至教她说简单的话。对于当老师,凌雨辰也很有兴趣,他甚至将自己的生字卡片拿去给一珍看,然后教她认字。一珍很喜欢哥哥,对哥哥花花绿绿的卡片也很有兴趣,已经啃坏好几张了,不过也没关系,坏了再做就是了。云桥微笑地看着凌雨辰与妹妹交流,看着一珍使坏撕卡片,并不阻止。

看女儿感觉到了雪,云桥又弄了一点雪末放到一珍嘴里,同时她自己也吃了一点,然后皱着眉道:“冰,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