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端着碗凑到弟弟嘴边,拿勺子喂他。夏志飞激动地绷直了小身板在椅子上笔挺坐好,夏阳给什么,他就吃什么。这孩子吃的多,一碗饭大半进了他的肚子,夏阳摸摸他的肚子,又给喂了小半碗。

蒋东升在那边也松了口气,瞧着他们兄弟亲亲热热的合吃一碗饭,又有点羡慕。夏阳在京城里要是也能跟夏志飞这样听话就好了,往常他按着夏阳坐在腿上,强行喂他喝点热牛奶都要费不少劲。

蒋东升酒量不错,喝了一碗高粱酒也只是脸色微红,夏石三高兴的又拍了他肩膀一下,给他差点震到桌子底下。石三爷哈哈笑道:“喝酒上脸?这好啊,这样的人不容易醉,来来来,再喝一碗!”

蒋东升一边喝酒,一边往夏阳那边瞄,瞧着夏阳笑了,便跟着高兴,看见夏阳皱眉,便立刻小心自己的坐姿和用词。至于和石三爷聊的是什么内容倒记不太清了,高粱酒后劲大,喝的他头有些晕晕乎乎的。

夏家几个小孩也跟着吃了个肚皮滚圆,正在那一人一碗冬瓜炖五花肉努力用筷子扒着吃,几个玉米饼泡了肉汤也吃的喷香。

蒋东升会来事儿,他来夏家的时候给称了几斤三色水果糖,又在供销社买了几条好烟,拆开了分给夏家的人们。这礼物一发顿时就让大人小孩都高兴起来,物质缺乏的年代,这就算不错的礼品了。等到吃完饭,夏家人瞧着蒋东升也亲近了几分。

尤其是几个小孩一人含了一块水果糖,又接过蒋东升送他们的几只铁皮小青蛙,眼睛都瞪直了。在瞧见爷爷挥手同意之后,这才接过那个能上发条的铁皮青蛙一哄而散,跑去别处炫耀去了。蒋东升带来的几件小孩玩具受到欢迎,几家年轻后生接了烟,也对他热情起来,很快便拍着肩膀称兄道弟。

夏夜凉爽,农忙了一天的人们也都早早休息了,只剩下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们还在三五成群的在外头聊天玩耍。蒋东升入乡随俗,学着夏家几个堂哥的模样,拉着夏阳去了麦场那儿听故事。

虽说已经开始家庭联产承包土地了,可分了地,各大队的人依旧习惯轮流守着麦场。这次守夜的是大队里的一个瘸腿老头,他年纪大,知道的也多,总是会讲些神神道道的传奇故事,半真半假的听得人着迷。

老头搬了一捆麦秆来放下,自己坐在上面磕了磕水烟袋,慢吞吞开始讲故事,“很久以前啊,多久呢,我也记不得了,那时候咱们这边黑水潭里有个怪物,天生地养的,肚子饿了便在黑水潭里打滚,它这一兴风作雨的咱们大伙儿可就遭了秧。这可怎么办呢,于是大家就写信去京城,国家派了人来瞧了瞧,带着个专门在水里喘气的‘水牢儿’,三天三夜不上来也没事!”

夏阳在麦垛上翻了个身,心里猜那大概说的是潜水员背着的氧气设备,村人不懂,本能的夸大了许多,这么听着倒是新鲜有趣起来。他一边听着跟时代同步改编的神话故事,一边眯着眼睛看天上的繁星,耳边还有蛐蛐儿的叫声,一时全身都放松了。

几个年轻人憋不住催促了几句,电影队不来放电影的日子,听故事便成了他们最大的爱好。

瘸腿老头沉吟一下,等大家都在催了,这才继续慢悠悠的讲起来,“最后弄的动静太大,都惊动了部队,还是部队用十辆卡车才把那怪物拖上来。等到它上岸的时候,大家才瞧见弄了半天捞上来的是一条不大的小黑蛇,盘在个瓦盆里,见到人围过来看还把脑袋使劲往里头缩。后来考察人员来给它拍照,可怎么也都照不出全貌,硬是扯开一瞧,喝!这哪里是条小黑蛇啊,它脑门上冒着一截角,眼睛里也有青火苗一跳一跳的,这分明就是一条还没长大的小蛟啊!”

旁边几个年轻人低声惊叫起来,立刻又被同来的给捂住了嘴巴,一起紧张的听故事。

“哎哟这可不得了,这小蛟退了皮之后那便是龙王爷呀,哪里能得罪呢!可是也不能把它放在这里祸害乡亲们,考察队的人便和大家伙商量着让它继续在黑水潭里养着,只是临放走前给它脖子上系了一条红绳,这才给驯服了,让它记得自己是有主的,不许再随便刮风下雨了…考察队的同志们拿着毛主席语录语重心长的教导它,要好好为人民服务…”

蒋东升在麦垛上听的津津有味,他觉得这挺有意思的,他从小到大还没听过这样的故事。旁边几个年轻人还在那兴致勃勃的追问:“那后来呢?”

夏阳眼皮都没动一下,小声嘀咕一句:“后来都给说哭了吧。”

蒋东升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忙咳了一声,问道:“真有这个黑水潭吗?”

不等瘸腿老头回答,旁边几个年轻人立刻提高了几分声音,哼道:“当然有!就在我们七队那边,挨着小树林那里!”

他这话说话立刻就有人不服气了,质问道:“凭什么是你们七队的,我们二队也挨着黑水潭,我还说那是我们的呢!”这话立刻就引起其他几个小青年的响应,纷纷叫嚷起来,“就是!凭什么是你们七队的啊!”

“老夏家的你们还敢抢?都剃了大光头了还好意思抢啊!”有听出二队那边是夏家兄弟在帮腔的,立刻扯着嗓子嚷嚷开了。

蒋东升咿了一声,趴在麦垛上竖起耳朵听八卦,他也挺好奇老夏家怎么都剃了大光头。

七队有个嘴皮子利索的,一来二去就给说清楚了。原来老夏家人丁多,叔伯亲戚不少,几家的小子们又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农忙还好,闲了凑在一起都是好惹事的,略微闲了点,便凑在一起晚上出去胡闹。

现在乡里正抓这样的“小流氓”呢,几年不响的大喇叭也天天吆喝着要“打击投机倒把犯罪行为”,夏家几个小子又都是习惯用拳头说话的,几个人凑在一起扎堆游荡,人高马大的格外显眼,几次出去打架都差点被逮着。夏石三对小子们打架也就忍了,抓回去抽一顿的事儿,偏还有跟着城里学着留长头发穿喇叭裤的,这娘们儿一样的造型可把石三爷气坏了,老头一怒之下压着几个孙子挨个去剃了光头,自己也顺便剃了个头发。

石三爷本意是简单理个头发,只是这光头别人剃也就罢了,他们全家这么一弄,更显出一脸的凶狠匪气,吓得剃头的伙计差点没敢收钱。夏家几个小子都是最爱臭美的年纪,这次可真是遭了秧,跟掉了尾巴毛的公鸡似的没精打采了好一阵。

有人敢拿这件事说道,顿时就勾起了夏家堂兄们的怒气,年轻人原本就火气大,几句话的功夫便起了争执。两边互不相让,眼瞅着就要抄家伙打起来,瘸腿老头忙吆喝着让他们都坐下,继续给讲了个《白蛇传》的故事给他们听,这才让两伙人都消停下来。

蒋东升侧身躺在麦垛上听着,枕着手臂听得意兴阑珊,倒是看夏阳的时间更长些。他凑到夏阳跟前,跟他咬耳朵道:“我们去瞧瞧那个黑水潭吧?”

夏阳闻见他身上的酒气,往后躲了躲,皱眉道:“去那干吗?”

蒋东升伸手抱住他,在他耳边道:“我就是好奇,想看一眼。再说了,我这一身的汗也该洗洗了,不然晚上我就这么臭烘烘的抱着你睡…”他酒意上来几分,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

夏阳被他缠地不行,只得起身带他去了黑水潭那边。和传奇故事里讲的有几分相似,刚进小树林就听到黑水潭里哗哗的水流声,再走近了,便感觉到一阵凉爽的水雾扑面而来,夏日的炎热都去了几分。

蒋东升在水潭旁边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他想要下水却被夏阳拦住了,夏阳道:“你别乱来,掉进去我可捞不动你。”

蒋东升这会儿还算听话,自己到岸边不远处找了干净的青石块坐下,坐了一会便开始闭上眼睛休息。

夏阳知道他怕热,这几天在自己家可能都没休息好,这边凉快,让他多呆一会歇歇也好。他在一边捡起几颗小石子打水漂,手腕力道控制的好,一连飞出去好远才听到咕咚一声掉入水中的声音。夏阳自己玩了一会,忍不住用手进水潭里划了一下,白天热,这会儿水里竟然还是带着温度的。

蒋东升在岸边的树下睡了好一会才醒过来,他去红星农场找人也费了不少功夫,又跟京城里的霍明他们通了电话,联系了其他要办的事儿,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石三爷几碗高粱酒灌下去,便有几分醉意了,这会儿睡了下,又被夏夜里的凉风拂面,清醒了不少。

他喊了夏阳一声,周围并不见夏阳的身影,他心里跳了一下,立刻起身向水潭边上走过去,还没等开口再喊,便听见那边有悉悉索索的水声。

一个身影在水潭里背过身正在洗浴,他站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水只没过腰部,弯腰冲洗的时候带起背部一道优美的弧线。水潭旁的树影斑驳,映衬地地那人身影也摇曳了几分,连捧水时清晰可闻的水声也带了几分难言的意味,声声落入心底。

蒋东升看着那一汪墨色般黑沉的水潭眯起眼睛,站在岸边看了好一会才慢慢脱下衣服,也走进水潭里。

夏阳听见声音回头,他这会儿刚洗完,头发也被顺手向后拢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甚至还有水珠顺着睫毛落下。蒋东升借着月光看着他,顺着额头一直看到小腹,在被水隐去的地方看了一会,继而又抬起头来盯着夏阳的脖子——那里挂着一个红绳拴着的小棉布袋。

“你怎么下来了?你别动,我走过去,那边水深,你别乱动啊。”

蒋东升酒意又上来了,听不太清夏阳的话,但是见夏阳向他走过来,便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不动。直到夏阳走近了,他才伸手一把搂住夏阳,埋头挨着他蹭了蹭。手指勾到那条红色的丝线,模糊想起刚才听过的传奇故事,那黑色的小蛟不听话,给带了红线便认了主人温顺起来,他也给夏阳戴上了一条,那么夏阳也会一直都属于他的吧?

蒋东升勾着那条红线把玩一会,手指又顺着往下,轻轻触碰那个贴在夏阳胸前的小棉布袋,里头放着他的一对小金铃铛。蒋东升心里也像是被酒气浸染的微醺,抬头按住夏阳的后脑,让他仰起头来跟自己亲吻。

蒋东升俯下身,贴着夏阳的唇一点一点亲吻着,他如今是一个生涩又热情的毛头小子,恨不得把自己会的那点本事全部拿来讨好夏阳。等到用舌尖抵开夏阳的唇,探了舌头进去舔舐吮吸,更是无法克制地加重了喘息,把夏阳使劲搂在怀里。

夏阳个子比他矮,这会儿在水里行动困难,瞧着蒋东升越来越起劲,便挣扎了一下,拿舌头推了他的出去,含糊道:“别在这,去、去那边的树荫底下。”

蒋东升抬手抱起他,向夏阳指着的那处浅水地走过去。夏阳在水里没有了落脚点,下意识的盘腿勾住蒋东升的腰,攀附在他身上。这个小动作让两人贴的极近,走动和水流的轻微摩擦都让两人的身体灼热起来,蒋东升的鼻息又加重了几分,喷在夏阳脖颈上他战栗了一下。

小剧场:

“语言的艺术”篇:

等出黑眼圈的夏志飞:我哥肿么还不回来…

蒋东升:还得再等一会。

夏志飞:什么?

蒋东升(看表):争取凌晨4点前结束吧。

夏阳(恼怒):蒋东升你给我住嘴!!

第111章 野趣(5)

树影下的那片水果然浅了几分,脚下也踩实了几分,夏阳想松开他自己站着,却被蒋东升按住了坚持让他这么盘在自己腰部。两个人贴的紧密,夏阳被他按在那贴着磨蹭,没几下便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自己小腹,难耐的挺动着。

“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会特别控制不住自己。”蒋东升附在夏阳耳边含住他耳朵咬了下,埋下头顺着脖颈一直亲吻到胸前。

“你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夏阳不敢大声说话,反抗地推搡了一下埋在胸前的大脑袋,倒像是情人间的小动作。“别咬,会留下印子,你别胡来…啊!!”

蒋东升埋首在夏阳胸前舔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那一点小小的突起,一边吸吮一边含糊的应了一声。

夏阳用手撑住后面的青石,躲在树荫下不敢叫出声。他一半身体还浸在水里,蒋东升稍微动作一点便能听到耳边哗哗的水声响动,加上胸口那里被舔过的淫靡水声,让夏阳脸色一片绯红,连推却的力气也没有了。

蒋东升似乎对胸前的小豆起了兴趣,先轻咬一下,然后用舌尖抵住舔舐,另一只手也按住了旁边的那粒揉了两下,拇指食指轮流捏住拨弄。夏阳被他弄的腰都软了,要不是蒋东升搂抱地紧,他早就滑到水里去了。

“…夏阳,你是故意的吧?”

夏阳身体僵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蒋东升抬头,抵着他的额头喃喃道:“现在你如愿了,我真喜欢上你了怎么办…随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你别骗我…别走…”

夏阳听见他说,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小声道:“你醉了。”他还以为是蒋东升对他起疑了,没想到只是喝醉了在抱怨。

蒋东升鼻尖蹭着夏阳的,一副没什么安全感的样子,夏阳无奈,只得伸手抚了抚蒋东升的头发,却不想这家伙又凑近了几分,突然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

夏阳吃痛,还没等皱眉头,施暴者倒是先控诉了,“你长得好看又怎么了?长得好看就能朝三暮四…了吗!”

夏阳被他问的莫名其妙,没等说话就被蒋东升捏着下巴抬高了,只来得及呜了一声。蒋东升眯着眼睛盯紧了他,“你和顾白蕊睡一个房间,还手把手的教女同学做题…她们两个长得都不错啊,你说说看瞧上哪个了?”

“…你胡说什么!”

“不是这俩?哈,还是说你瞧上了李小瑜,我他妈找人花了她的脸你信不信!”蒋东升酒气上涌,红着眼睛磨牙,说的话却是越发胡搅蛮缠。“你那天都亲我了…你是不是也在利用我?你玩够了,就想把我扔了对不对?”

夏阳气得在水里蹬他一脚,他向来不如蒋东升会说这些歪理,这时候只咬着唇憋得脸色通红,“我才没有!我跟你说过了,我那天是…蒋东升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不让我留下印子,是怕谁看到?”蒋东升心里酸劲儿上涌,手指顺着夏阳的腰线往下,直没入股丘,“说你喜欢我,就喜欢我一个!”

夏阳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蒋东升皮糙肉厚,没觉出疼来,反倒兴致勃勃地用手捏着那两团柔软,哼了一声道:“你这是喜欢我的意思?”

夏阳趴在蒋东升肩膀上又加大了力气咬下去。

蒋东升却像是受了刺激,下面那本就硬着的东西,立刻粗了一圈儿,贴在夏阳小腹没有一丝空隙。他喘着气在夏阳耳边轻笑,一副无赖的样子,腻声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喜欢我…”他伸了手下去握住夏阳颤巍巍竖起来的那一根,揉搓两下,果然听见夏阳闷哼了一声,咬着的力道也卸去了几分,甚至还能感觉到软软的小舌舔触过的感觉。

蒋东升眼睛里暗了几分,握着夏阳的小东西上下套弄了一会,又将两人的一起握住了,互相紧贴着磨蹭。一大一小两个物件粗细分明,夏阳的那个还嫩,被揉搓一会就受不了了,颤抖着想要释放,却被蒋东升捏住了根部,逼得眼泪都下来了。

蒋东升凑上去贴着夏阳的嘴唇,继续缓缓动作着,他每次动作都让夏阳身子抖得厉害,最后声音里也带了哭腔,呜咽了一声。

夏阳小声的求饶,断断续续的几句话说不完整,“不…嗯,求你…别弄了呜!”

蒋东升按住他不停索吻,唇舌纠缠,下体也在互相磨蹭着,这样的刺激让初尝滋味的少年人有些失控。蒋东升握着夏阳的手也拢住那两根东西,示意他一起,夏阳咬了咬唇,被蒋东升一只大手覆盖住了跟着一起上下动作。

蒋东升吻住他的唇,听着夏阳含糊不清的声音最后变为喘息,两个人鼻息交缠,亲昵极了。他喜欢夏阳这样被欺负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甚至想瞧夏阳多哭一会。一想到夏阳是被他弄哭了,红着眼角求饶的模样…手指按在夏阳那快要喷发的顶端,使劲揉搓几下,指间握住的那个粉嫩的小家伙立刻就忍不住抖了两下,射了一手。

夏阳攀在蒋东升胳膊上喘气,还有些没有恢复过来,但是蒋东升紧接着的动作就让他浑身绷紧起来。他能感觉到蒋东升的手开始慢慢往后伸下去,手指甚至已经分开双丘慢慢按住穴口揉了两下,试图进去一些。

“蒋东升,你等一下…”夏阳被他推到岸边的青石上,那根尚未释放的粗大正抵在他的小腹上,生机勃勃。

蒋东升半醉半醒,只凭着本能覆在夏阳身上,寻找着能进去的地方。他见夏阳抬头,便吻上去,含住小嘴亲了一会。夏阳被他亲地发软,等到略微清醒,蒋东升已经在他两腿之间轻轻顶撞起来。

“夏阳…”蒋东升一边亲吻,一边轻轻揉捏着柔软的臀肉,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知道贴着夏阳才能舒服。他胯下的东西在夏阳腿间磨蹭,手指还插在夏阳身后的小洞里,一伸一缩地微微抽动,似乎是被那里面的柔软湿热吸引了,不肯拔出来。

夏阳有些不知所措,腿间蹭过的东西滚烫,插在后面作恶的手指也让他有些难堪,耳尖发红之后,索性闭了眼睛回吻他。

“嗯…嗯…”

后面的手指在肉壁里抽插,引得那里收缩起来,蒋东升眯着眼睛又用手指往上顶了下,听见夏阳惊叫了一声。他舔了舔夏阳的耳朵,似乎觉得这个挺新奇,又加快抽动几下,听着夏阳在耳边的喘息剧烈了,问道:“摸这里舒服?”

夏阳的脸立刻红了,抓着蒋东升胳膊的手指都有些发抖了,“不。”

蒋东升眼睛眯了一下,然后拖长音哦了一声,后面的手指在柔软的肉壁内动了几下,动作不大,却让夏阳眼角都含泪了,“别,别弄了!”

蒋东升又慢慢插入一根手指,把小穴打开一点,两根手指一起进入,“夏阳,夏阳,你里面好紧,好像还是湿的…”

“…才没有!”

夏阳知道蒋东升的习性,这人一贯是喝醉了最爱戏弄人,要这么弄下去,今天晚上就别想回去了。他咬了咬唇,忽然抬腿勾住了蒋东升的腰,让他跟自己紧紧贴在一起,凑了唇上去胡乱亲他。

蒋东升愣了下,立刻从善如流的回吻,他喜欢夏阳的主动。

夏阳含着他的舌尖,微微垂下眼睛,伸了手下去握住蒋东升勃发的那根。他手上功夫还是蒋东升一手调教出来的,蒋大少一贯会使唤人,但是也从没做伤害他的事儿,有时为了他的身体着想甘愿只互相做做手活儿。这么一想,这个混蛋也不是全然蛮不讲理的。

夏阳的一双手覆盖上来,蒋东升果然舒服地不再乱动了,他趴在夏阳身上喘息渐重。

最后的时候,蒋大少还是任性地喷在夏阳小腹上,舒服的直哼哼,“夏阳,我还想再来一回…”

夏阳气得哆嗦,越挣越被按得结实,不等反驳就被强吻上来,只发出一阵嗯嗯唔唔的抗议声。蒋东升也没得什么便宜,亲完了嘴角都挂了彩,这一下够狠的,彻底让折腾了半夜的人清醒了。

蒋东升舔了下嘴角,微微皱起眉头,“疼。”

夏阳仰躺在青石上,胸口微微起伏着喘息,听见便抬头瞪他一眼道:“你活该!”

两人匆匆在水潭里洗干净了身上的痕迹,夏阳走上岸的时候都差点摔倒,蒋东升忙在一边扶住他,道:“没事吧?刚才伤着了?”

夏阳摇了摇头,道:“没事。”

蒋东升这会儿是真的醒酒了,刚才半梦半醒的做过的事他还是有点印象的,到岸边拿自己的衣服给夏阳擦干净了,又给夏阳穿上旁边那套干衣服,“冷吗?”

夏阳摇摇头,这次没有说话。

蒋东升眼神里有点内疚,抬手摸了摸夏阳的额头,道:“我刚才犯浑,你就应该摸块石头砸醒我。你在水里泡了那么久,病了可怎么办?”

夏阳抬头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蹲下背自己。蒋东升立刻听话的蹲下,背着夏阳起来,托稳了往夏家去,他一路上眉头拧的像个铁疙瘩,越是醒酒了,越是想抽自己一巴掌。

夏阳倒是没有多想,蒋东升醉酒的时候记不清事情,唯一让他觉得难为情的身体情况估计也能隐瞒过去。他趴在蒋东升带着暖意的后背上,伸手摸了一下蒋东升的脑袋,那里没有伤疤了,被剃了的头发也早已长好。

他手里举起的石块,可不是用来砸这家伙的。

第112章 野趣(6)

蒋东升背着夏阳摸黑回来,好在他们今天睡在前面新盖的房子里,没有惊动后院拴着的大黄狗。

夏家麦收的时候人多,住的房间也不够,蒋东升晚上和夏家几个堂兄弟一起在新房里睡大通铺,拿砖头垫着个木板,铺了一排。几个光头堂兄早就睡得呼呼作响,还有吧嗒嘴的了。他们给蒋东升留下的那块位置挺大,瞧着也是给客人特意准备了些铺盖:光溜溜的一块木板,一条浆洗的发硬的粗布单子,还有家里仅有的一个崭新缎面的枕头。

这是前阵子大队里分家的时候,石三爷去领来的上好缎面布料。这布料好归好,只是太小了些,就他们家这样的个头,这布拿来做短裤也做不够。夏家一帮子人比划了半天,最后给做了个枕头。

夏阳怕他不习惯,抬头看了他一眼,“要不我和你换一下?”他和几个小孩睡在里面的木板床上,虽然也是硬邦邦的,但是好歹也是张床。

“没事,我睡这就成。”蒋东升干脆的拒绝了,他伸手摸了下夏阳额头的温度,比起睡在哪,他更担心夏阳的身体。

夏阳拿下他的手,指了指里面的房间,做了个噤声睡觉的动作。蒋东升松开他,瞧着他走进去还是有点舍不得,手指略微动了下,想着刚才夏阳额头是凉的,也就略微放心了些。

他盯着里面房间的门口一会,这才把穿着的湿衬衫脱掉,利落地拧了一把,展开搭在旁边的椅子上,瞧着动作倒是挺熟练。只是躺在这木板床上却是睁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身体一点都不疲惫,甚至是有些亢奋的,心跳也怦怦跳动厉害。

他喝醉了记不清大概的事情,但是身体还残留着的感觉却在明白的告诉他,他和夏阳刚才做了多快乐的事儿。身体依旧时不时传来一阵模糊的愉悦感,这和平时自己弄不一样,不,他几乎可以肯定除了夏阳谁也不能让他高兴成这样。

像是吃了糖,从嘴里一直融化到胸口,甜的人忍不住想笑。

蒋东升枕着胳膊盯着房梁一会,瞧着那笨拙的粗大圆木也觉得有几分朴实可爱,又想着这是夏阳的家,是夏阳从小长大的地方,顿时觉得这样睡在木板上也挺有意思。他几乎是一宿兴奋的没合眼,想着自己,想着夏阳,甚至开始想他们以后的事儿,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才睡了会。

只是他刚闭上眼不多时,便被小孩的哭声吵醒了,模模糊糊的听见那孩子喊哥哥…蒋东升耳朵动了下,忽然就睁开眼了,急急忙忙就往里屋跑,“夏志飞?你哥他怎么了?”

夏志飞坐在里屋的木板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正试着用小身板拖夏阳起来,瞧见蒋东升进来,哭着道:“哥哥病了!”

蒋东升在一边扶着夏阳坐起来,拿额头抵着夏阳的试了试温度,果然是滚烫的,“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夏阳缩在蒋东升怀里,冷得牙齿都在打颤,“我…吃颗退烧药就好了。”

蒋东升不听他的,环过他的膝弯就要抱他起来,“不行,你又不是医生,我带你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

“我不去!”夏阳捂着领口的位置,死死按住了不肯松开,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点哀求,“我不想去医院。”

蒋东升低头看了一眼,夏阳脖子上还带着轻微的红色痕迹,正从领口微微露出一点。他冲夏志飞道:“把那个床单揪下来给我!”

夏志飞力气不小,立刻扯了粗布床单过来,瞧见蒋东升把他哥整个儿裹起来,便上去帮忙,“我哥哥病了对不对?他现在很冷吗?”

蒋东升没工夫哄孩子,随口应了一声,“对,他生病了,我得赶快带他去医院。”

“去医院就好了?”

“对,去了打一针就好了。”

夏志飞立刻从木床上爬下来,擦了把眼泪,从床底下拖出个手摇铁杆来,“我,我现在把这个给我爸送去,让爸回来开、开拖拉机送我哥去医院,呜。”

蒋东升看了一眼那手摇杆,停下脚步道:“你偷藏起来的?那现在拖拉机停哪儿了?”

夏志飞抱着个手摇杆,含着两泡眼泪道:“在我爷爷家的后院儿里!”

“带我过去!”

丢了手摇杆的夏国强这会儿正在七队帮人修车。他原本是想在最后一天帮着杨树湾几个大队收割完剩下的那点小麦,可他早上翻了底朝天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摇杆——那时候拖拉机都是需要手摇的,拿着手摇杆使劲发动几下才能启动。他这边启动不了收割拖拉机,七队的一个大联合收割机也出了故障,急急忙忙喊他来帮忙修理。

夏国强正在地头上忙活,那边就来了报信的了,说是他家里的拖拉机自己开走了!夏国强吓出一身冷汗,骑上自行车就去追,这可是国家的啊,丢了他可怎么回农机站跟领导交代!

他一路边问边追,后来都不用问了,他拖拉机后面的收割轮没卸下来,开走的那人可能也不会调,就这么一路拖出了好长的一道痕迹。夏国强顺着这痕迹一路追到医院,果真瞧见正门口停着的那辆拖拉机,后边的收割轮都磕出凹痕了,跟夏国强心疼的不行。

夏国强打问清楚了,撸着袖子就冲到病房去了,老夏家的人平时就火气大,这次更是不准备客气了!可等他推门进去,便瞧见自己家两个小子正躺在病床上睡得香甜。

夏阳手上扎着点针,正在输液,眼圈下微微有些发青,瞧着很是疲惫。一边的夏志飞缩着跟哥哥睡在一个枕头上,嘴里啃着自己的手指头,睡得人事不知。

夏国强那暴脾气没等发作顿时就哑火了,他想进去瞧瞧夏阳,刚小心迈了步子,还没等走近便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男孩压着嗓门喊了他,“夏叔。”

夏国强回头去看,“东升?”

蒋东升穿着件皱巴巴的衬衫,头发也翘着一撮儿,端着一个小铁盒走进来,铁盒里放着刚领到的几粒药片。他把铁盒放在夏阳床边的小柜子上,示意夏国强跟他出来,“夏阳刚睡了,咱们出去说。”

蒋东升带着他到一侧的走廊上,笑笑道:“夏叔,你是来找车的吧?对不住,我一着急,也没跟你打个招呼就给开来了。”

夏国强摆摆手道:“我也是急糊涂了,没想到是你给开出来的。”他在京城的时候见过蒋东升开汽车,比起他这个拖拉机,那个可是高级的多。夏国强心里放心了点,他觉得蒋东升好歹也是个熟手,不至于胡乱开糟蹋了机器,只是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我没想到你还会开拖拉机,你家…也让你学这个?”

蒋东升含糊道:“嗯,我爷爷让我多学点。”其实他这也是头一回开拖拉机,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跟着学过几天坦克,这俩都是操作杆驾驶,其实说起操作原理也差不多。就坦克后边从来没挂过收割轮,那么笨重的一个玩意儿,一路滚过来可真费了不少劲。

夏国强那边还急着干活,陪了夏阳一会就匆匆走了,临走把兜里零零碎碎的钱都给掏出来,一把塞到蒋东升手里,道:“你们先在医院,这些钱拿去买点吃的,夏阳喜欢喝粥,你给他买点热乎的。我回队里去,等你们打完针我再过来。”

蒋东升身上不缺钱,不过也接了这点零钱答应下来。

晚上的时候夏家果然来了几个大人,蒋东升劝了几句让他们都回去了,又以影响夏阳休息为由,让他们顺便把夏志飞给拎了回去。夏志飞从被窝里被抓出来,半梦半醒的,等出了医院才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了。

蒋东升自己留在这照顾了一宿,这边小医院条件简陋,没有多余的床铺,他拿两张椅子拼在一起,凑合着睡。夏阳晚上又有点发热,他便几次起来拿毛巾给夏阳擦,也学着用酒精给夏阳揉手心脚心,给他散热,等到后半夜,瞧着夏阳温度降下去了这才放心。

夏阳身体在京城的时候已经调养的好了些,恢复的也快,在医院住了一晚就好了。

蒋东升凑过去拿额头贴着夏阳的,给他试温度。夏阳躲了几次,都被他按着后脑勺给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