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城启难低咒了一声,拉过被子想给她盖好,却反倒被她一拉,吞噬性地吻了上去。一股热流流遍全身,最后聚集在某一个部位,灼灼地抵着。

"左楚歌。"风城启难额上流下了一滴汗水,双手硬撑着让自己与她保持距离,低低地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楚歌一愣,歪着头看他半晌,笑道:"阿萧!"

"哼。"风城启难神色松了松,捉住那在自己身上到处点火的小手,挑眉问:"你最爱的是谁?"

楚歌长腿滑上帝王的胯间,死死扣住,情不自禁地磨蹭着。她眼里已经有些血红色,唇齿间的呻吟也越发急促,哪里还听得清风城启难问什么。月流离不知打哪儿找来的东西,药性极强,再过些时辰,恐怕楚歌就得筋脉尽断。

帝王眸中的火焰燃掉了他最后的理智,见楚歌的样子,也知道她是极难受的。本想着不要碰她,免得...可是如今,没有选择了。她情不自禁,而他,似乎比她还要情不自禁。

左手将楚歌的两只手固定在枕头上,风城启难低头,咬开了楚歌抹胸上的带子,右手将自己的衣服解开,干净利落地扔向床外。真不愧是帝王,手法炉火纯青。

楚歌的肌肤极好,雪白,又丝毫没有瑕疵。风城启难细细地啃着她,从脖颈一路往下,力道大得让她痛哼了一声。

"这是你自找的,歌儿。"帝王邪魅一笑,吻上那迷人的双峰,惩罚似的在顶端咬了一口。右手在她的腹部游移,慢慢往下,惹得楚歌浑身一抖。

"风城启难..."某人好死不死地直呼了一声帝王的名讳,不怕死地挣扎起来。

帝王冷哼一声,大手往下,毫不怜惜地开始侵占。

门外的不语和守幽眼观鼻,鼻观心,统统红着脸。她们听不到她们听不到她们什么也听不到!

"啊..."

"左楚歌,你胆子大了是不是?"

"唔..."

......

不语哭了:"守幽姑姑,我们去找温太妃来救救主子吧!"

守幽:"......"

风城启难吻着楚歌水润的唇,低低地喘息着,往前进了进。哪知身下的女子却因为太疼,连连后退,螓首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丝毫没有引人上床、负责到底的觉悟。

"唔!"紧致的温暖突然被两根手指插入,楚歌呜咽一声,抓紧了床单。

"啊...别..."楚歌在风城启难的身下难耐地扭着身子,感受着他手指快速的进出,衣衫尽落,雪白的肌肤刺激了帝王的视觉。

风城启难唇角勾起,低头咬住楚歌的耳垂,灼热威胁性地抵在她私密的入口。低声道:"歌儿,不准咬唇,我要听你的声音。"

楚歌脸色绯红,一阵呻吟溢出樱唇,沙哑妖媚。帝王眸色一深,低头吻住了她,将灼热慢慢地推进怀中女子的身体。

"啊!"楚歌难受地皱眉,下身被侵入的不适让她往后退去,却不想被人抓住了柳腰,用力地一撞。

"啊啊啊!"楚歌被这疼痛弄得瞬间清醒,身体被贯穿,一阵撕裂般的感觉无穷无际地涌上来。不过一会儿,这疼痛便被一阵酥麻的快感代替。楚歌禁不住将长腿盘上了风城启难的腰,将身子开到最大,迎合他的律动。

帝王的唇移到她的颈部,细细地啃咬,下身加快动了起来。

"唔..."楚歌随着他的节奏摇摆着腰肢,全身都呈现淡淡的粉色。帝王开始猛烈地撞击,每一次,都撞进楚歌身体的最深处。

"呜..."楚歌拼命地抓着身上人的后背,却是再没力气挣扎了。实在痛着了,眼泪便刷刷地落下来,湿了满脸。

风城启难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低咒了一声,停了下来。

这女人,真是比谁都麻烦。

扯过一旁的锦被,风城启难粗鲁地擦着楚歌脸上的泪,低声道:"我以为你有长痛不如短痛的觉悟呢。"

楚歌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服气地咬住他的手臂,水汪汪的眼睛,活像受了欺负的小兽,看得风城启难眼里一暗。

门外,不语担忧地对守幽道:"姑姑,主子不会被王上伤着了罢?"

守幽瞥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听着这动静,想来娘娘也是够受的了。只是她竟然不知,王上居然一直没有同娘娘圆房,这是为何?是因了左相,还是上官姑娘?

"你去备热水罢。"守幽想了想,道:"等会儿主子必然是要净身的,先备着好些。"

不语犹豫地看了紧闭的殿门一眼,往厨房跑去。

帷帐低垂,楚歌双眼通红地趴在风城启难身上。虽然帝王一直顺着她的头发摸,但是,她还是有随时怒发冲冠的感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默默地在心底发誓,下次见到月流离,一定是他的死期!

风城启难有些好笑地看着楚歌的表情,想了想,坐起来将她抱在膝上,本想说什么,却在看见楚歌背上深深的伤疤时戛然而止。

"谁弄的?!"帝王沉了脸色,抓过楚歌的肩膀,看着那伤口,怒声问。

楚歌轻哼了哼,脸上犹自还带着红晕,身上还没有穿衣服,却因着刚刚的情潮而丝毫不觉得冷。想了想,还是不告诉他,不然倒显得自己是故意要讨他怜爱似的,哼。

"说话!"风城启难皱紧了眉,想拿手去碰一下那伤疤,却又停了下来,心里一疼,脸色难看得紧。

"被墙上的钩子什么的给挂的。"楚歌别过头去,淡淡地道。

帝王怒极反笑:"谁还敢把你挂墙上不成?你竟连这也要瞒我?"

楚歌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他,半晌,一字一句地问:"我说,你会信?"

"你不说,我如何信得?"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楚歌败下阵来,闷声道:"承恩殿的时候,我身后的屏风后面有人。"

风城启难一震,握着她肩膀的手一紧。

"那人气息很好,内力也极强,若是你当时靠近,必然被他伤着。"

"我只是不想你过来,你却说,我自私。是啊,我的确是自私了,我不过是自私地觉得谁伤着了都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当时你若多看我一眼,就会知道,我明明裙角满是鲜血,怎的会是晕血。可是你没有,你只看到你怀里的静贵人,连看我一眼都多余。"

"阿萧,入宫这么久,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一个自私不识大体的人么?"

风城启难心中一痛,抿着唇紧紧地将楚歌抱进怀里,却听得耳边低低的一声:

"我最讨厌我相信的人不相信我,那真的很难受。"

帝王沉默,半晌,淡淡地道:"以后不会了。"

他疑她,不过是为着帝王那天生的防备。以后不会了,怀里的女子,他会多护一分,多信一分。至少...在那之前她都会好好的。

红烛高燃,楚歌呼吸着帝王身上的气息,有些疲劳地睡了过去。风城启难轻轻地将她抱进被子里,忍下身上未消的温度,起身穿上了衣服,朝门外喊了一声:"守幽。"

守幽轻轻推开门,恭敬地朝帝王行礼。

"去准备水给你主子沐浴,然后..."风城启难顿了顿,低声道:"将仇全传进来。"

守幽一震,抬头看了一眼表情平静的帝王,眼神复杂。但到底还是行了礼,躬身退了出去。

???

楚歌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一侧头,便看见风城启难坐在桌边。烛火映着他俊逸的脸庞,显得有些昏暗不明。楚歌正想说话,却看见了一旁的仇全。

以及他手里端着的那碗黑漆漆的药。

愣了愣,楚歌抬眸看向风城启难。身子一动,还有些疼痛,然而心里却无比的清醒。也是,他如何能让她留下不该有的东西。

"仇公公,请拿给我罢。"楚歌微微坐直了身子,身上已经穿好了干净的衣裙。她一笑,干脆利落地朝仇全伸手。

仇全一怔,下意识地看了帝王一眼。

风城启难嘴唇抿得很紧,看着楚歌脸上淡淡的笑容,顿了一会儿,站起身,朝她走去。

红粉之中,帝王薄情 第四十六章 百日小榭,恩宠浮华

"歌儿,若你愿意留,那便不用喝这药。"风城启难将楚歌伸出的手合进掌心,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道。

刚刚还跳动不止的心,被他这一句话,彻彻底底地冷冻了下来。楚歌抬眸,看着帝王淡淡一笑,将手拿了出来,轻声道:"我以为,刚才之后,你会待我多几分真心。现在看来,倒是我错了。"

风城启难一顿,楚歌却已经拿过了仇全端着的药,毅然决然地喝了下去。

"若我真可以不喝,你又何必给我备下这碗药。阿萧,别把我当了傻子。"楚歌放下药碗,擦了擦嘴角。

仇全看着自己面前托盘上的空碗,当真是哭笑不得。以前的娘娘们喝这药都会哭着喊着求帝王恩典。倒又是这昭妃娘娘,二话不说喝得干净利落。他都要怀疑这不是子息汤,而是什么甜品了。

帝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抬手拉过楚歌抱在怀里,低声道:"孤就是喜欢你这般的聪明。仇全,去拟旨罢。昭妃聪慧大方,深得孤心,即日起升为贵妃。封号佳,取美好之意。册封仪式礼部择了吉日上来便是。"

"奴才遵旨。"仇全躬身应了,端着空碗退了出去。

楚歌没好气地坐在帝王膝上,冷哼一声道:"臣妾谢主隆恩。"

侍寝之后的子息汤和升位分,阿萧,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只是宠幸了一个妃子,还是说服你自己你并不喜欢我?这番折腾,累是不累?

风城启难把玩着楚歌散在身后的乌发,唇角难得地带着笑意,似乎心情甚好。而楚歌浑身都疼,也不想动,便就任他折腾。直到眼皮子打架了,才开口道:"阿萧,我想睡觉。"

"嗯。"风城启难点头,轻轻地将楚歌放回床上,低声道:"那你好生睡一觉罢,孤差不多该回去上朝了。"

楚歌将自己裹进被子里,闷闷地应了一声,便沉沉睡去。

帝王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想将她额前的碎发拨一拨,却在半路停下了动作,停顿半晌,终究是收回了手,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翌日,圣旨下,后宫震惊。

帝王单独将楚歌护在岛上也就罢了,竟还日日临幸,这才几日,居然又封贵妃。这左楚歌到底是怎样的妖颜惑主,才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帝王如此对待?

皇后坐不住了,左慕雪自然更是坐不住了。

若说是因为左相,那么左慕雪也是左天清的女儿啊,并且似乎比左楚歌受宠得多。可进宫这么久,左慕雪也还是个嫔而已,甚至连得幸也只有一次。相比之下,左楚歌的待遇好得让人嫉妒。

本来皇后还将左慕雪看重了些,但如今她才发现,最大的威胁依旧是左楚歌,左慕雪倒更像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中看不中用。同父之女,在帝王心中的地位孰高孰低,一眼便知。所以她要对付的人,还是左楚歌。

不过据说一日,帝王进了朝阳宫。虽然只用了午膳,但帝王出来之后,朝阳宫便停止了一切暗地里的动作,安安静静地每天沐浴在阳光下。皇后娘娘面带微笑地成天与新的妃嫔们培养感情,赏景喝茶,日子看起来倒是静谧了许多。

至于左慕雪,帝王倒是温柔的,得了空便去同她用膳。可惜用着用着,左嫔就生病了,且还是卧床不起的那种。帝王深感痛心,命令太医医女不分日夜地陪伴,尽快使其康复。

只是这个"尽快"是快到什么程度,就看帝王的意思了。

于是再没有人敢打湖心小榭的主意。帝王每天下了朝便往接天湖而去,勤政殿的奏折都被转到了竹轩。众人时常看见的场景便是佳贵妃站在书桌便研磨,帝王拿着折子偶尔写一两句。当事人可能不清楚,不语守幽却是可以感觉得到两位主子微妙的变化。

怎么说呢,似乎更亲近一些了。娘娘唤王上"阿萧"的时间越来越多,王上看娘娘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一举一动之间的在意,任谁也看得出来。

守幽叹息地想,这就是真夫妻与假夫妻之间的不同罢。

自那次以后,王上多有宠幸娘娘,但不变的是,每次宠幸之后,娘娘都会主动喝下子息汤,尽管有时候王上并没有吩咐仇全公公准备。

"你真喝上瘾了不成?"风城启难牙关紧咬,看着楚歌端起药毫不犹豫地灌下去,脸色突然有些难看。

楚歌拿帕子擦了嘴角,看了帝王一眼,点头。喝习惯了。

风城启难抿唇,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是的,这就是左楚歌,他稍微逼一下她,她便会自己把路全部斩断,主动站上悬崖。这种决绝倔强的性子,当真不像女子。

"听说左嫔病了?"楚歌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问。

"嗯,风寒。"帝王将眼前的这人拉进怀里,让她舒服地枕着自己的肩膀,然后淡淡地道:"倒不知什么时候会好。"

楚歌挑眉,抬手随意把玩着帝王腰间的挂件,默默地想着事情。

这些天她倒有些犹豫了,按理说这个时间想办法出宫是未雨绸缪的事儿,可是不知为何最近几天风城启难总有时间和她腻在一块儿。独孤紫袭似乎真听了月流离的话,再没有在湖心小榭出现过,想必是出宫了。她便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你的凤鸣宫。"风城启难突然开口,道:"我替你种几棵树可好?"

楚歌一愣,抬头看着帝王,"为何?"

凤鸣宫空了许久,风城启难也是今日偶然看到了那后院儿,花花草草的,竟没有一棵树,看着空落。

"凤栖梧桐。"帝王轻笑着道:"凤鸣之宫,若无梧桐,何以栖凤?我明日让守天移几棵梧桐树进去罢。"

楚歌顿了顿,点头道:"也好,省得那院子总不大气,那便多谢王上了。"

风城启难勾唇,抬起楚歌的下巴便吻了上去,一手将她的两手按在自己的胸膛,缠绵地描绘那诱人的唇形。越吻越深。

不知为何,他的自制力,好像越来越差了。这可不是好兆头。不过怀里人儿着实诱人,也当真怪不得他。

"王..."门口突然进来一人,见此情景,连忙跪在了地上,只是动静有些大了。

帝王不悦地皱眉,放开楚歌,看向门口那人。那是个丫鬟,着了碧色的裙儿,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门外,端着茶回来的不语见小榭里进了人,连忙也进来跪下,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丫鬟。

她不过才离开一会儿,怎的就让人进来了?守幽又恰好不在,这可恼火。

"你是什么人?"楚歌看着那丫鬟,疑惑地问。

"奴婢青儿。"青儿轻轻瞥了楚歌一眼,垂眸时,眸里尽是怨恨,低声道:"王上恕罪,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敢来求见王上。左嫔娘娘现在正昏迷不醒,太医说,娘娘这是中毒了。王上,有人要害娘娘啊!"

"中毒?"风城启难环着楚歌站起来,扫了青儿一眼,顿了顿,沉声开口:"仇全,摆驾梦泽宫。"

楚歌挽着帝王的手臂,倒也不松开,只笑道:"阿萧,我也去可好?"

风城启难看了看她,点头道:"你随我乘龙辇去。"

地上跪着的青儿一震,接着头更低了些。只待帝王和楚歌走了出去,她才站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那双背影一眼,低头跟上。

左慕雪的确是中毒了。白术放下诊脉的丝线,淡淡地道:"左嫔娘娘所中乃是江湖上流传的一种麝香提炼的精毒,可使人浑身乏力,头疼胸闷,最重要的是,会令女子无法生育。"

床上的左慕雪重重一震,继而尖叫起来:"不!你胡说!我怎么会中这种毒!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你医术不精!"

白术后退两步,嫌恶地皱眉,抿紧了唇不说话。倒是帝王沉了脸色,低斥一声:"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白术是孤的人,容得你在这儿嚼舌根?"

左慕雪头发凌乱,眼神带了些疯狂,转眼看见帝王身边的楚歌,二话不说便从床上扑下来,尖叫着举手朝楚歌打去,口里骂着:"你这贱人!婊子养的东西!一定是你害的对不对?你怎的有这般狠毒的心!"

守天一惊,连忙上来护着楚歌,但左慕雪那长长的指甲还是划到了楚歌的嘴角,没有流血,却瞬间红了。

帝王眸色一沉,抓住左慕雪的手便将她甩回了床上,怒道:"左嫔你放肆!"

不语恼怒地看着形状疯狂的左慕雪,恨声道:"左嫔娘娘,如今这是皇宫,可不是相府,贵妃娘娘不是你这身份可以碰的!自个儿不小心,还能赖在别人身上不成!"

"身份..."左慕雪低低一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被帝王护在怀里的女子,眼里满是疯狂,声音里是让人不舒服的尖锐:"论身份,她如何比得过我?王上,我哪里不如她!为什么偏是她被如此厚待?我不甘心!"

风城启难没有再看她,只低头轻轻吻了吻楚歌受伤的嘴角,将她好生护着,淡淡地道:"若你要问为什么..."

"自然是,臣妾比左嫔懂事得多。"楚歌打断帝王的话,轻笑一声,不急不恼地对左慕雪说:"你以为,皇宫还是你的闺院,可以容得你骄纵无礼么?"

帝王瞥她一眼,正想说什么,却被怀里的人勾着脖子吻住了唇。

无视左慕雪想扑过来的身影,楚歌笑得倾国倾城地道:"不过想要骄纵嘛,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抓住了一样东西。"

红粉之中,帝王薄情 第四十七章 情之一物,染紫破月

左慕雪嗤笑一声,道:"你说恩宠么?可这后宫之中,王心几转,若不是你使了什么狐媚功夫,又怎会留住王心这样久?"

"不是。"楚歌淡淡地摇头,看着帝王幽暗的眼眸,笑道:"我只不过是知道自己的位置,知道我对阿萧来说算什么。我不逾越、不贪心,王上自然容得我骄纵,是不是?阿萧?"

帝王挑眉,斜斜地看了楚歌一眼,倒不答她,只握紧了她的腰。

左慕雪表情有些扭曲,突然看着楚歌,恶毒地道:"你向来会蛊惑人心,连你那夫子也不例外。不逾越?左楚歌,谁知道你同那夫子成天呆在一处,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风城启难脸色一沉,冷冷地看了左慕雪一眼,道:"左嫔可是真当这是你相府了?口无遮拦,不知廉耻,竟还敢以下犯上侮辱贵妃么?孤看是左相惯坏了你,架子大得连皇宫都容不下!"

"王上..."左慕雪咬唇,一双眸子立刻落下泪来,哀声道:"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您知道这对于一个在后宫的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这宫里唯一与我有旧恨的,只有她左楚歌,我难道还不能怨,不能恨吗!"

后宫之中最可怕的生物就是女人。貌美如花,心细如尘,总能想出些比针还细还能让人疼的计谋。弱一点的,大意一点的,可不是没流一滴血便悄无声息地死去了么?

可是左慕雪想错了一点,后宫之中可怕的是女人。但皇宫之中,最可怕的,却是那座上的王。他不用一步一步地暗算,亦不用绞尽脑汁陷害。他只用合理划分他的恩宠,便可以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留该留的,而不该留的,全部会在帝王的微笑中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而妃嫔们,都不过是拼尽了一生的力气,博了君王一笑而已。千般计划万般谋,但这三千弱水,哪里有帝王看不透的心思?

"仇全,传孤旨意,左嫔绝孕,言行忤逆犯上,已然没有服侍君王的资格。孤怜左家居功至伟,特将这梦泽宫赐予左嫔养老,若无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帝王淡淡地说完,拥了楚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一句话,决定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左慕雪愣愣地跌坐在地上,看着帝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想扑上去,却被侍卫推回了地上。

梦泽宫的大门缓缓合拢,阻断了一声声的尖叫。楚歌坐上龙辇,身子却禁不住微微发抖。

帝王坐上辇的时候便放开了她,冷着脸坐在一旁。楚歌有些走神,一时也没注意。直到龙辇前行了许久,楚歌才发现不对劲。

"你怎么不说话?"楚歌好奇地看着身边的风城启难,他一直阴沉着脸,浑身气息也是冰冷冰冷的。谁又惹着他了?

帝王淡淡地看她一眼,没有回答。楚歌撇撇嘴,转头继续看向外面。这别扭的男人,估计又要自己闷一会儿才肯和她说。只不过,他这次又在气什么?

"你的夫子。"风城启难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跟你在一起多久?"

楚歌一愣, 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这样问?"

风城启难凝着她的眸子,眼底暗潮翻涌。眼前这女子眼眸清亮,完全没有丝毫的闪躲。薄薄的嘴唇还带着些水润,好死不死地,竟让他慢慢消了气。

龙辇一路前行,帝王冷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却听得外面突然一阵骚动,周围的侍卫都纷纷拔出了剑。守天飞身跃上龙辇前方,沉声喝道:"何人敢在御前放肆!"

楚歌好奇地掀开帷帐,风城启难却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抱回怀里,轻声道:"别动。"

有温热的呼吸盈在耳际,楚歌一颤,赶紧推开他,急声道:"守天你们快住手,不要伤她!"

风城启难一愣,怀里的人却已飞快地掀开帘子下了辇,朝前方地上半跪着的女子跑去。

"紫袭!你还好么?"楚歌着急地看着浑身是血的独孤紫袭,想扶起她却又怕碰着哪里伤口,不由地喊了一声:"阿萧,救救她!"

守天微讶,身后的帝王却掀开了车帘,不悦地走下来,看了看独孤紫袭,皱眉道:"守天,去传白术到湖心小榭。"

"遵旨。"守天低头,飞身往白术的居所而去。风城启难点了独孤紫袭几处穴道,淡淡地对楚歌道:"将她扶上辇去。"

楚歌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起紫袭。她身上多处剑伤,腹部一处被手捂着,却还在不停地流血。在看见楚歌朝她跑来的一瞬间,她似乎笑了笑,然后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谁能伤得了紫袭?!楚歌将她扶上辇的时候还在惊奇。当初紫袭以区区白绸阻了步祈的剑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样好的身手,怎会被人伤成这个样子?步祈是绝对不可能对紫袭下手的,那么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