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在外面看见必成了,他被‘放假’了。”

“你说什么?”

“萧雨鼓动王有财,让他对必成起了疑心,放了必成的假。”

“那个贱人!”

“她这些年一直在找我。”当时打得萧雨流产的人就是丁寿,下令的人是时国芬。

“你让必成进来。”

丁寿点了点头,拿开了倚着门的椅子,对着坐在外面发呆的时必成招了招手,“时主任醒了。”时国芬当年是‘主任’的位置上下来的,只有丁寿还一直叫她时主任。

“嗯。”时必成开了门,他一直知道母亲信任丁寿,许多他不知道的事,丁寿都知道,他却对丁寿没有太好的观感,如果不是萧雨拿了他的把柄,他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去找丁寿,幸亏丁寿真像他自己说的一样讲规矩,他委托的案子,丁寿也一样不会对母亲说。

时国芬伤得不轻,胳膊打了钢板固定,半边脸都是擦伤,身上的细小伤痕无数,时必成看见母亲这个样子,转过了脸不敢看。

“必成,你过来。”时国芬让儿子到她跟前,“王安妮还是萧雨?”当年萧雨告诉时必成她怀孕了,时国芬也是这么问他的。

“妈…您的意思是…”

“萧雨摆明了是想要借你的手杀王安妮,她坐享渔利,杀王安妮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相反,如果萧雨死了…”王东君还小呢,王有财却是已经中风过一次的人了,黄翠花得过一次癌症,还能活几年?时必成是王安妮的合法丈夫,只要暂且再忍十年,王家的所有都是他的。

“时主任,您是知道我的,杀人的生意我是不做的。”丁寿并不傻,他无论是跟从时必成的父亲还是现在跟时国芬一直在打交道,图的一直只是钱,手上沾了人命就不一样了,丁寿可不想为任何人做到这一步。

“盯住萧雨,我要知道时间地点。”时国芬直接下了令,丁寿却没有动,时国芬看了他一眼,摘下脖子上一直戴着的玻璃种翡翠佛牌,“这是给你的抵押,事成之后我用五十万旧钞跟你换。”她现在不能动,手里的现金没办法拿出来,先拿东西抵了。

丁寿是识货的,时国芬的这个佛牌是古物,现在想淘都淘不到的好物件,价值连城…他接过佛牌,装到自己的兜里,这才转身走了。

时国芬看见他关上了门,骂了一声,“唯利是图的小人。”小人归小人,这些年他也确实是做事可靠的,“必成,你是咱们家的男人…”

时必成点了点头,却没有太多的办法…

“上次她给你的东西,你还留着呢吗?”时国芬看着儿子。

时必成点了点头,上次萧雨给他的蓖麻毒蛋白,他还留着呢。

“还记得小时候妈妈给你读过的间谍小说吗?”

时必成看了一眼妈妈,“妈,我知道了。”

“做的干净点。”

萧雨把一袋子钱扔到了老肖的对面,老肖把装在电脑包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个U盘交给了她。

“你没有再拷一份吧?”萧雨笑问。

老肖愣了一下,“没有,绝对没有。”

“你知道我是能查出来的吧?”原始的视频有没有被复制,复制了几次,都是可以查出来的。

“您跟我合作了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做过手脚?做我们这行的也是要讲信誉的。”

萧雨盯着他的眼睛,老肖这次没骗人,“你儿子跟你的助手呢?”

“他们俩个有事没有来。”

“哦。”萧雨点了点头,把U盘放到了自己的包里,拎起笔电转身出了他们俩人见面的仓库,坐进了自己的保时捷卡宴里,这车是王有财为了方便她接送王东君买的,车牌是她的生日,她这次开车出来的借口是接晚上在学跆拳道的王东君。

萧雨开车上了路,把车载电台调到音乐台,驶入了A城晚高峰末尾的车流中,就在第三个红灯处,车后座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萧雨刚想转过身,戴着黑色皮制手套的手,就搂住了她的脖子,一针毒剂扎入了她的颈动脉。那个人拿了笔电和U盘开了后侧车门,越过数辆停着的车,消失在了马路的一侧。

原来过路的司机还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顶多骂他不讲公德,可红灯已经转成绿灯,卡宴却是没有动的意思,后面等急了的司机拼命地按着喇叭,卡宴还是不动,司机急了,下了车去敲车窗,车里的人还是没有反应,遮光膜把人的视线挡得严严的,司机到了前面却看见一个女人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萧雨死了,死因暂时不明,刘警皱着眉头站在法医室外面,打通了郑铎的手机,电话那头的郑铎叹了口气,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场争产案会以死亡结束,“时必成做的。”

“痕检室说做案的人戴了手套没留下任何指纹,监控也只是拍下了一个戴着墨镜穿着带帽衫的男人,目击者没有一个能描述清楚他。”他知道是时必成做的,问题是没有证据他连碰都不能碰时必成,“刚才安妮给我打电话,王有财的别墅被人偷了,萧雨的房间被人翻得很厉害。”

郑铎抽了口烟,“一个小时之后你会收到一份快递,发件人是萧雨。”他没有让老肖复制那段视频,并不代表他没有复制,时必成的最大漏洞是他…

“你是说…”

“老刘,你破案了,而且是轰动全国的大案。”

富豪的年轻妻子死了,警方在数个小时之后逮捕了富豪的女婿,并且称手中有铁证,此案可称曲折离奇狗血,几乎是一瞬间就占据了各大网站的头条,各种深八此案的微博帖子层出不穷。

有乱伦版的,争产版的,陷害版的,香艳版的,萧雨活着的时候仅仅是在A市出名,现在她的照片登上了各网站的首页,无数人在下面说她漂亮,也有人骂她小三。

王安妮坐在机场大厅浏览着网站,冷冷一笑,她没想到萧雨是这样的下场,更没想到下手的人是时必成,她以为萧雨和时必成斗,输的人是萧雨呢,却没想到萧雨喜欢玩弄人心,却忽略人了心最狠辣的一面。

时必成在狱里还在喊冤,甚至打电话让她帮助找律师,王安妮直接拉黑了他的电话,不过她倒不介意在时必成死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她王安妮主导的。

黄翠花放下手机,侧头看向女儿,“你爸住院了,想见咱们。”

“您愿意见他?”

“呵。”黄翠花笑了一声,“萧雨跟他是为钱,那些人愿意跟我也是为了钱,说到底能不为了钱问我一句冷暖的只有他。”人啊,钱太多了也是烦,早知道当初真不如不那么拼命,做什么豪富啊,小康就行了,这个时候还是老夫老妻在一起,王安妮也能嫁个好丈夫,好好的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三十多了,还满是闹心事。

“走吧。”王安妮收起了笔电,起身走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可是间接证据强硬,萧雨掌握了时必成的把柄,逼迫他杀妻,时必成迫不得已又不肯杀妻,只好杀了“岳母”,岳母预感到了自己可能会被杀,在她被杀前快递到了公安局刑警队刘副队长那里,案子详情公布出来的时候简直比电影还要刺激,很是占据了一段时间的头条,若干年后有人想起来还是觉得荡气回肠。

刘警也因为这个案子,把脑袋上顶了几年的副队长的副字摘了,变成了正队长,原来的正队长调到了下面的一个大区做了分局长。

王有财二次中风之后说话都困难,半边身子不能动,黄翠花带着他去了海南复健休养,他自觉娶了萧雨这样的小三对不起妻女,把A市和在别的地方的生意,全都交给了王安妮,王安妮原来是个甩手掌柜,在母亲的指导下很快也掌握了窍门。

管理公司这样的事,会用人放权比事必躬亲不知道要强多少倍,更不用说王家的生意是电器商场和汽车,现在电器商店受网络的影响大,她干脆把两家店卖给了有意扩张的X美,汽车4S店她则是交给了专业人士打理,至于那些房地产,收租管理原就有一套人马,原班不动就是了,她现在不跟房地产商合作开发了,改为借贷。

林嘉木再次见到她,差不多是在一年后张琪的店里,说来奇怪,她们俩个都是张琪店里的熟客,可想人偶遇却不容易,王安妮是来剪头发的,“剪得够短好打理就行。”

林嘉木侧头看着她,“你怎么剪头发了?”王安妮原来可是很宝贝自己的一头长发的。

“大肚子啦。”王安妮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弯腰很费劲。”

“啊?”

“我去了趟美国,孩子的爸黑发蓝眼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网球队队长,辩论社社长,耶鲁法学院高材生…为了这孩子我花了两万美刀。”男人呢,她肯定还是会再找的,看缘份,可生孩子却是刻不容缓的,毕竟她三十多了呢,人工授精神马的省了太多麻烦。

林嘉木笑了,“真是方便呢。”

“是啊,太方便了。”

“王东君呢?”

“我爸妈带他去了海南,听说上了那边的国际学校,再大点就送出国读寄宿学校了。”王安妮不以为意地说道,就算是以后他长大了又怎么样,还是一样要靠她这个姐姐养着,是个好的呢,就给他一份产业让他自己闯去,不是好的…她爸早把产业都给了她,自己手里留的那点东西有限,就算都给了王东君又怎么样,金山银山也怕坐吃山空,便宜弟弟而已,又有个有劣迹的妈,能有多大的本事,王安妮忽然静了一会儿,转头对林嘉木说,“谢谢你。”虽然她光是感谢金就给了林嘉木一百万,但是货银两讫不代表她不领情。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林嘉木笑道。

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妇人走过美发沙龙,张琪推开门,拿了一盒饭给她,“喂,你的饭。”

老妇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伸出脏兮兮的手接过了饭,浑浊的眼睛盯着沙龙里的王安妮和林嘉木看了一会儿,又唱着歌走了,“时国芬…”林嘉木问起时国芬。

“她疯了,在第二精神病院。”王安妮道,“她本来有积蓄,又有退休金,足够在那里住上十年二十年的。”

53债主

嘉木语录:不管你仍旧耿耿于怀还是早已经抛于脑后,过去总会以各种形式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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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木这一辈子要说有什么东西是别人应该羡慕的,除了年过三十仍是自由身,身边有一忠犬保镖,另一个就是从幼儿园就认识,好得跟亲生姐妹一样的好闺蜜张琪了,林嘉木的母亲是远嫁女,从A市嫁到哈尔滨,林嘉木的爸爸是老儿子,祖父母在林嘉木出生的时候都奔七十的人了,在林嘉木的大爷家里颐养天年呢,想照顾孙女也没有什么精力,当时的人都敬业啊,怎么能为了孩子耽误工作呢,林嘉木的妈在她刚满三个月的时候就把她抱回了A市父母家,也由此认识了张琪。

后来又经历了国企下岗潮啊,林嘉木被送回哈尔滨读小学啊,念了没两年又跟父母吵架不对盘被扔回A市啊,全家从哈市搬到A市啊,又搬回去啊,林嘉木户口在A市,高中在A市,考大学等等各种曲折,张琪却像是一个时光定点一样,一直在A市等着她,她恋*的时候陪她高兴,她失恋的时候陪她难过。

虽然两人一个没念大学,跑去学了美发,从美发学校毕业之后从洗头小妹做起,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辛苦,一个念了大学,经历了惨痛的恋*和分手,又做了律师,生活的圈子完全不同,可并不妨碍两个人的感情。

现在两个人是那种就算是每个月林嘉木只是在要修剪头发的时候见她一面,很少单独约会吃饭,但还是彼此之间感情很深的交情,但这并不代表有人对她们之间的关系很不高兴…这人当然不是郑铎,郑铎跟张琪的关系不好也不坏,维持在泛泛之交,偶尔在一起还能斗几句嘴的熟人关系上,看林嘉木不顺眼的是她和张琪共同的竹马王梓明。

王梓明也是一朵奇葩,林嘉木的姥姥家就住在王梓明家的楼下,张琪家跟王梓明家是对门,三个孩子从学步的时候就在一起长大,而从学步车里王梓明就知道他跟林嘉木不对盘。

这种不对盘发展到现在,就是两人只有在张琪那里才会偶尔见面,见面之后或是互不理睬或是干脆开战,随着林嘉木越来越成熟,互不理睬的情况居多,开战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所以王梓明打电话给林嘉木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奇怪…

“喂?”

“你还做你那一行呢?”

“做着呢。”

“赚钱吧?”

“没你赚。”王梓明的爸原来是国企老总,企业改制之后成了私企老总,后来又鼓捣成了上市公司,总公司搬离了A市,在大上海发展着呢,目前来看发展势头相当良好,托张琪她妈,王家前任财务总监的福,林嘉木手里还有点原始股吃股息呢,王梓明还有个哥,虽然已经结婚了,还是很多女人YY的对象,至于王梓明…好多人都不知道王家还有这么个老儿子…原因是…这货是GAY,高二的时候这货为了这点各种难过困扰,差点割脉自杀死在寝室里,还是林嘉木叫的120,病好之后他就出柜了,结果就是被打包扔到了国外,林嘉木真不知道王家的父母怎么想的,把儿子送到加州能把儿子掰直吗?分明是会越变越弯才对。

总之现在王梓明顶着纽约茱莉亚音乐学院毕业生的名头,在国内做了买手,靠着名门之后,名校毕业的金字招牌赚那些有钱人的钱,代买艺术品、古董、宝石,满世界的淘涣好东西赚冤大头的银子,本来他这种人在哪儿定居都行,偏偏就在A市长驻了,原因很简单,他离不开张琪,要说林嘉木和张琪是隔多久在一起都是闺蜜的关系,王梓明就是跟张琪是共生关系,除了他留学那段时间,两个人最长的不见面时间也没有超过七十二小时。

“别酸了,有单生意你接不接?”

“什么生意?”

王梓明显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接生意之前有一个条件,你别告诉张琪。”

“说说看。”

“你知道我上次崴脚了吧。”

“知道,你还搅了张琪的相亲。”这就是王梓明跟林嘉木最不对盘的地方了,他是GAY,还是张琪的闺蜜,问题是有他在张琪就很难再有私生活,跟林嘉木不同,张琪还是很想结婚的,可是有他在,张琪的恋*对象条件好也罢坏也罢,跟张琪的感情深也罢浅也罢,没有能长久的,张琪被她妈追着相亲两年了,其中也有不错的对象,可是这货一出现,就马上GAMEOVER,

王梓明在电话那头被她挤兑得够呛,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别说的我好像故意要搅和她相亲的,要不是她前男友太混蛋…”

“闭嘴吧你。”

“算了,不跟你吵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崴脚吗?”

“跟男人在洗手间亲热…”

“恐同女!”

“贱男!我才不恐同,我特么就恐你!”感情这东西,男女也好,男男、女女也好,在林嘉木看来没什么不同,你吃饭的时候会盯着左撇子瞧吗?肯定不会,林嘉木也不会盯着“同志”去瞧。

“别说别的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带人到凤凰茶馆见你。”

“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前男友的妻子。”

“啥?”

王梓明长得很好看,投入演艺事业的话就算三十多了,一样能冒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迷倒一片的小LOLI,特意瘦了一码的贴身长裤裤包着他修长的大腿,黑白花衬衫配单色紧身马甲勾勒出他的好腰线,高佻,瘦长,俊美,他在纽约的时候就做过兼职的模特,据说收入不错,在家里断了他的金源的情况下,还能赚到让他顺利毕业的钱。

跟他相比坐在他身边的女人就显得很普通了,中等的长相,颇有些土气保守的打扮,唯一称得上优点的就是还算瘦了,可是这瘦也是不健康的瘦,脸上黄黄的,带着几分的病容。

奇怪的是王梓明对她很体贴的样子,替她倒茶拿点心,她却是一副*理不理的样子。

林嘉木一进茶馆就看见这对奇怪的组合了,她坐到了两人的对面,“你好,我叫林嘉木。”她伸出了手。

那个女人有些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他的朋友?”

“称不上是朋友,朋友的朋友罢了。”

“他说你能帮我。”

“得看看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要找到我丈夫,跟他离婚,要回我儿子,还要要回我的钱。”女人说道。

“你丈夫?”

王梓明轻咳了一声,“张琪跟没跟你说过我交往时间最长的男友?”

“那个叫马树生的。”

“是的,MIKE…”

故事其实很简单,王梓明有财有貌在GAY圈自然是很受欢迎的,别看他看起来骚气十足一副玩家的样子,真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骨子里还带着点小浪漫,希望找个伴侣相伴终身,但他跟男友交往时间都不长,没办法,GAY圈里想安定想来比登天还难,MIKE就是他生命里的过客之一,两人交往了差不多一年多,MIKE当时是个码农,赚钱不少但是存不下什么钱,王梓明在他身上花销不少,两个人甚至计划移民结婚,可是忽然有一天MIKE就消失了,留下的话是家里父母以死相逼,他要回老家结婚了。

王梓明当时的情况按照张琪的说法就是一摊烂泥,那阵子林嘉木见了他都不好意思再喷毒液了,也是林嘉木查到,他真的在老家结了婚。

“她就是…”林嘉木忽然涌上一股羞愧,当时她查到马树生回家之前就已经趁着过年假期相过亲,还时不时的回家约会,他说回家结婚,是回到家没到半个月就结婚了,她当时只是用这条信息让王梓明死心,却没有想到那个跟马树生结了婚的女人怎么样了。

王梓明叹了口气,“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们欠她的,我们都欠了她。”

故事的后来很简单,马树生的老家离A市远隔千里,是座靠山的小城,有名的出产是煤炭,马家在当地的条件中上,马树生长得挺好的,回家之后接手了自家小超市也是个挺不错的小老板,跟他相亲的姑娘年龄不小了,在当地属于大龄女青年,家里的条件一般,在当地的农行做柜员,嫁给马树生也算是惊喜了。

可谁知道惊喜很快成了噩梦,马树生是个GAY,对女人当然没有什么欲望,勉强让她怀孕之后连理都不肯理她了,她生了孩子不到一年,就捉到马树生上同志色/情网站,被他以误点的忽悠了过去,可后来情形就变得更恶劣了。

“有天晚上他喝醉了酒,跟男人在外面搂搂抱抱拉拉扯扯,被我从楼上看见了…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才招供了,他那个时候还说对我也是真心的,是外面的人引诱他,他要和我好好过日子…可是没过多久,又被我捉到他在网上约人开房…我回婆家告状,这才知道公婆早就知道他是GAY了,所以他们才挑来选去选中了我…公婆说他改不了了,让我跟他们过,只当没有马树生这个人,他们会帮我养孩子…我又忍了半年…可我实在忍不了了,我要离婚…他也同意离婚,条件是我拿五万块钱走人,孩子归他们…我从小没妈妈,爸爸跟我后妈和他们俩个的儿子才是一家人,我可以不要钱,但我不能不要儿子…可这个时候公婆变脸了,说我太贪心不要脸…说去法院起诉的话我连五万都拿不到…我当初为了生孩子还从单位辞了职,连一技之长都没有带着不满三岁的孩子根本没办兴生活,孩子不可能判给我…我不肯妥协…听了别人的建议干脆拼个鱼死网破把他是GAY的事宣扬了出去,他…他就抱着孩子走了…我翻看过他的旧东西,知道他在A市呆得时间最久,还有一个…朋友,就追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取材自娱乐八卦的各种同妻故事,本来我想用自杀的那位女老师的故事,想想对逝者颇不恭敬,就没有用。

林嘉木在变身为现在这个无所不能的正义女神之前,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张琪和王梓明本来是我另一个故事的男女主角,因为题材的原因被搁置了。

作者本人是腐女,我非常喜欢的几位演员都是出柜GAY,因此对GAY没有什么偏见,但我对骗婚GAY偏见很深,如果伤害到了某些人的感情,请原谅。

54追踪一

嘉木语录:无论一个群体有多劣势,当他们依仗自己的优势去掠夺他人的时候,都只能被称为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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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听到了A市的最火的GAY吧,守了几天在那里堵到了我,跟我要人…我已经有几年没见过MIKE了…可是她不信,我们俩个争执了起来,她把我推倒了…”

“我见过他的照片。”那个女人说道,“肯定是他把马树生藏起来了。”

“这位…”林嘉木抿了抿嘴,“他不是什么正直善良的好人,但是…如果他知道马树生在哪里,他是肯定会说的,他不是撒谎的人。”

“多谢好评。”王梓明说道。

“如果马树生没有跟他在一起,那跟谁在一起呢?”那个女人哭道,“我儿子…我儿子从出生以来还没有离开过我这么久呢…”

“你有你儿子的照片吗?”

“有。”女人拿出手机,屏保就是一个笑得很开心的男孩子,“他对我不好,可是对儿子挺好的…有时间就会陪儿子玩…否则我也不会忍他这么久…”

“我知道。”林嘉木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到他的,你说他拿了你的钱?”

“我妈妈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死了,死之前她和我舅舅逼着我爸把我家的老房子写成了我的名字,还留了一笔钱给我,结婚的时候房子是他家的全款房,我为了不被婆家瞧不起,把老房子卖了,拿钱装修了房子,还买了辆车,手里剩下的存款,在我怀孕的时候被他要走了,他说他要做生意,可是后来离婚时我跟他要,他说做生意全赔了…”

“一共有多少钱?”

“我们那里房子不像你们这里那么贵,三十万不到,装修和家电花了七万,车子当时是十五万…这些离婚的时候他家都不认了,说车可以给我,可是二手车不值钱啊,装修按市价算也是有折损,剩下的钱他们根本不承认。”女人吸了吸鼻子,“所以我才要起诉,可是刚开始审,他就走了,现在我公婆装病,我舅舅说让我跟他凑合过,我爸骂我…”

“我知道了。”林嘉木点了点头,骗婚就算了,还骗子宫骗人家的钱,这个马树生简直是贱人中的战斗机。

“我听说请你这样的人是要花钱的…”

林嘉木看了眼王梓明,“他是大财主,这些的办案经费我找他要,别的钱我不能要。”说起来是当初他们太粗心的错,“你在A市住哪儿?”

“我住如家…”

“别住如家了,让王梓明给你找个地方,你等我的消息。”

王梓明照单全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别告诉张琪。”

“知道了。”张琪知道了,只不过多一个自责加想要砍了马树生头的人…张琪想要砍谁的头那是真要砍,绝不只是想想而已。

“你叫什么?”林嘉木有些羞愧地问道。

“我叫董佳宜。”女人说道,她现在总算有个名字了,董佳宜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裳,“不管你信不信,我原来不是这样的,生了孩子傻三年…这些衣服都是我结婚之前的,我原来还怕生完孩子不好恢复身材,现在我比婚前还瘦了。”

“我知道。”林嘉木握了握她的手。

“你们原来就知道马树生结了婚?”她指责似地瞧着王梓明和林嘉木,她不蠢,这两人话里话外的信息量足够她判断了。

“我…我们…”

“反正我只不过是小城市里的大龄女青年,能嫁给马树生是我的福气,没有他根本没人会娶我…所以你们也就懒得理我了对吗?”王梓明在她心里一直是情敌,她从第一次发现王梓明和马树生在一起的合照就忍不住暗中比较,王梓明长得好看,穿衣服也好看,马树生那些很宝贝的名牌包,手表,首饰,全都是王梓明给他的,除了是个男人之外简直没有任何缺点,反观自己…自己…

“对不起,当初是我说的不想再听到马树生这个名字。”王梓明说道,“他们也就没有再深究。”

林嘉木低头玩着水杯,“你还记得你们刚结婚的时候,你半夜时接过一个电话吗?”

董佳宜抬起头,盯着林嘉木,“是你?”

“是我。”他们知道消息的时候,董佳宜已经跟马树生结婚了,那个时候林嘉木还不是私人侦探,而是一名刚执业不久的离婚律师。

“你只说了要我注意马树生。”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以为你是他前女友…根本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能怎么说呢,那个时候张琪一心只扑在伤心透顶的王梓明身上,就算有余力也用在她新开张的沙龙上了,王梓明是根本不想知道马树生怎么样了,刚刚执业不久整天想着自己前途的林嘉木也只不过是打了个电话,之后就被各种事缠住了,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出现,他们三个都把这件事忘了。

董佳宜看着他们俩个,“我要我儿子。”她坚决地说道,前尘种种都可以不追究,大家都是普通人,谁对谁都没有多深的责任义务,董佳宜也不是个蠢货,她在A市举目无亲,身上的钱也快花光了,她来之前在网上搜索过林嘉木,知道她的能量,她是她唯一的希望。

“我知道。”

郑铎从外面回来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坐在他电脑前不知在忙些什么的林嘉木,衬衫牛仔裤短发的刘海被发卡拢到后面,林嘉木多年没进入“战斗状态”了。

“什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