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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宝宝在娘家受宠,在婆家腰杆也硬,穿金戴银的当少奶奶,家里的老妈子当然是——婆婆。

可惜婆家的人不像娘家的人那么惯着她,夫妻两个初时好得蜜里调油,时间久了两个人就有了些小磨擦,本来呢两口子关上门怎么吵都行,床头吵架床尾和,可洪家心疼闺女啊,婆家心疼独生子啊,两孩子吵完架就打电话回家告状,双方老人也扯了进来,结果小吵变成大吵,各说各的理,各说对方的不是,吵来吵去分分合合,不到半年就离了婚——说是离婚,还没领结婚证呢,无非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洪家不吃亏,结婚时买的家电全拉了回来,连根草棍都没给婆家留,婆家也不干了,娶媳妇彩礼就花了十二万,现在离了婚不说全还,总该还一半吧?

两家人又为了彩礼的事吵架,吵吵嚷嚷的洪家退了一万给婆家就算了结。

现在女孩子精贵,离了婚还能照样再聘一家,没准儿聘礼还要更高,可经历了一次结婚离婚的洪宝宝可不那么想,人家要自由恋爱。

村里头的好小伙子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全是流流氓氓的,见着洪宝宝回来了今个儿勾引着出去喝酒,明个儿勾引着出去跳舞,洪宝宝跟着吃吃喝喝成,再进一步…洪宝宝自己也不干啊。

整天不是坐在电脑前面上网,就是手机不离身,吃饭的时候还跟网友聊微信,这次她失踪的原因马美丽心里明镜似的——会网友去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会网友了,马美丽嘴上说着头疼心里没太当成一回事,女儿多精啊,总归不会吃亏上当,没准儿真从网上钓回个金龟婿回来。

洪海说不出慈母多败儿这样有学问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骂媳妇败家老娘们,宠坏了女儿。

马美丽也有话说,宠孩子是两个人一起宠的,咋能全怪到她一个人身上?

两个人吵来吵去的也没个结果,这个时候洪海的手机响了,电话号码是闺女的,“宝宝!你跑哪儿去了!”

“爸!爸救命!他们要卖了我!”

“跟谁打电话呢?”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吼声,“臭女表子!看我不打死你!”接着是一阵的撕打声、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女儿尖叫求饶的声音,洪海在电话这头一个劲儿的喊,可那头依旧声音不停,过了一会儿不知道谁把电话掐断了。

洪海脸色煞白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停地喘着粗气,指着手机手抖个不停。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老头子?”

“救——救——闺——女!”他喊了一声,眼睛向上一翻晕了过去。

陆天放把租来的路虎车停在村口伸了个懒腰,“这地方看起来挺不错的啊,山青水秀的。”

“呵呵呵。”汪思甜从车上下来,指着岔路那边的工厂,“山是青的水未必秀。”瞧那几个大烟囱就知道这地方污染有多严重。

“工厂停产了。”欧云开也从车上下来了。

三个人正说着,路上跑过来几个背着书包的孩子,这些孩子穿得细看不算差,但有一样…卫生条件一般有点脏。

欧云开扯住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喂,孩子!老洪家住哪儿?”

孩子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这村子里都姓洪。”

我勒个去…“洪宝宝她们家。”

“洪宝宝家住在第二条街第四家,门口摆着一堆砖。”孩子说完就挣脱了欧云开跑了。

“这地方真不像拐买妇女儿童的穷乡僻壤。”陆天放瞧着四通八达的马路跟不远处的高速公路说道,这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样啊。

“这条路是2006年修的,高速公路是11年通车的。”汪思甜看着手机说道。

好吧,26年前这里算得上是穷乡僻壤。

“咱们进村吗?”陆天放说道。

“进村啊。”汪思甜说道。

“还是先到之前咱们经过的镇上找个干净的旅馆住下再说吧。”陆天放踮起脚尖瞧瞧,这个村子交通虽然发达,但好像也没农家乐之类的…陆大少爷首先关心的是民生问题。

汪思甜回忆着在镇上瞧见的那些个旅馆的牌子…离干净真有很大的距离…“先办事,办完事回之前经过的县城找地方住,左右不过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陆天放点头赞成,两个人讨论这才进了村,欧云开从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慢悠悠地跟这两个人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跟着进了村。

他们刚走到村子的第二条街,就见有一户人家门口停着辆警车,再看看门前堆着的砖,哦——是洪家。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们心里这么想着,脚步没加急也没放缓,依旧慢悠悠的向前溜哒,领头的汪思甜径直走过洪家大门,走到一家村里的小超市,守店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正站在自家门前往洪家那边看,她跟前还有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正在嘀咕着些什么。

“有矿泉水吗?来三瓶。”汪思甜没直接跟他们打听情况,而是买东西。

“好嘞。”一般这种女人看见了生人总要多看两眼的,可这个看店的女人好像只关心洪家的事,眼睛不错眼神地盯着洪家的门口,唯恐少看了一眼错过些什么,快走几步在门口拿了三瓶水递给汪思甜。

刚才在外面的几个老妇人中的一个说道,“出来了出来了!”

看店的女人收了钱看也不看就往兜里塞,眼睛盯着洪家,只见几个穿警服的人从洪家出来了,互相商量了一些什么,又分散开来往村里的各处走了。

“这都来了第三回了,村里的人都问过四、五遍了…”看店的女人说道,“要我说洪宝早没命了,折腾啥啊!”

“是啊!”老妇人甲说道,“听说啊,她往家里打电话,洪海接的,还没说一句整话呢就让人发现了,在电话里就让人给那啥了。”老妇人笑得淫/荡异常,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你懂的眼神。

“我听说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老妇人乙也提供着情报,“让老洪满世界的找有钱姑爷,这回可好几个人排着队给他当姑爷。”

“哈哈哈哈哈…”几个人凑一起就是笑,看店的女人笑得最响,“要依我说这就是报应!当初他们咋对洪涛的?多好的孩子啊!差点儿让他们祸害死!”

“你别说,我听人说啊,是洪涛出来了,找人回来报复洪家。”老妇人甲说道。

“啥?”老妇人乙显然有点情报滞后。

“你不知道啊?洪涛犯了大案子,抢劫!杀人!放火!警察八年前就来村里调查过他,洪海两口子说他是在道上捡的,不认他!”看店的女人显然是村里的情报中心,专门负责提供情报,只是情报的准确性嘛…呵呵哒…但你得承认这些农村妇女自有逻辑和智慧,他们把这事儿跟洪涛(周洋)联系在一起逻辑严丝合缝的,连汪思甜都有些怀疑。

“我不喝这水。”陆天放拎着水忍不住说道,“有可口可乐吗?灌装的!”

这几个人这才注意到这三个外乡人,看店的女人打量着他们,汪思甜穿着雪纺衫搭了件羊羔皮薄外套,陆天放穿着破洞牛仔裤+夹克,夹克口袋上斜插着迪奥的墨镜,欧云开黑皮衣搭牛仔裤又戴着墨镜瞧着有点酷,村里人年纪又比较大不太认识名牌,但能看出来这三个人穿的衣裳漂亮又时尚还透着股子贵,尤其是陆天放公子哥儿味儿隔着一百多米都能闻出来,这样的三个人在这个时刻来到洪家庄…有点巧啊…

看店的女人有着情报人员的敏锐神经,“你等着我进去给你拿可乐…”说完了进屋拿了可乐交给陆天放,嗯…刚才的那个挺好闻的味儿是这小子身上的,“你们是来旅游的还是来探亲的?是哪家的亲戚?”

“我们是来搞环境调查的。”汪思甜想到了进村时看见的大烟囱,“那些工厂真不干了吗?”

“不干了。”看店的女人挥了挥手,“已经五、六年不怎么开工了,没订单!”

“我们想化验一下水质和土…”汪思甜说到一半,刚才那些从洪家出来的警察中的一个已经走过来了。

这个时候躲是作贼心虚,只能做坦然状站在原地。

警察自然也注意到了三个生人,刚才从电话里又听见同事说村口停了辆路虎,让他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还是那句话,刑满释放人员特么的隔着十米警察就能认出来…在村里发生了失踪案还有可能是绑架案甚至有可能是杀人案的现在,来了一个刑满释放人员一个疑似刑满释放人员一个大城市公子哥儿,算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周洋的报复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刑满释放人员会被认出来神马的,真不是杜撰,可能是他们见到警察的反应跟普通人不一样?据说鸡、毒虫、贼也是一样瞒不过擦亮眼睛的警察叔叔。

第74章 我是谁(七)

心里对这三个人的组合有了疑惑,这位三十多岁的警察问话的时候反而比平时还要温和三分,笑眯眯的,“你们三个是来旅游的吗?”

所以这个地方的人问外来客你来干啥坏事了,都是用旅游当借口吗?小山村虽然山青水不秀,空气尚可,可这里一不靠近名山二不靠近大川,也没有什么特色…到底是什么人能来这里旅游呢?陆天放看看见到警察就比平时还要沉默几分的欧云开和一脸假笑就是不想说话的汪思甜,决定还是自己开口,“我们是来…”环境调查没说出来,汪思甜就抢答了。

“我们是来找人的。”汪思甜说道,所谓的环境调查只能做为一时的借口,打听清楚情况就撤,对方就算有疑问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跟警察就不能撒这样不走心的谎了。

警察挑了挑眉,“找谁啊?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我们来找洪涛。”汪思甜说道,所谓成功的谎话就是在八成的真实基础上添上两成的谎言。

警察来了兴趣,“洪涛?”村民能想到的嫌犯,警察自然也想到了,只是洪涛出狱之后就消失了,根据交通部门传过来的资料,连省境都没有入过,也没有什么人见到过他…当然了,以他的犯罪手段,万里之外拐走洪宝宝如探囊取物…可他们没证据,市局的专家把洪宝宝的电脑和她当地的网吧什么的搜了个底朝上,依旧没有任何线索,没想到…线索上门了。

汪思甜指了指欧云开,“我老公跟洪涛是狱友,洪涛出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我老公借钱,我老公瞒着我借给他一大笔钱,我发现之后让我老公找他要回来,可我老公已经联系不上他了,我们想着来他的家乡碰碰运气,没想到…”汪思甜做了个你懂得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警察点了点头,“可据我所知洪涛在监狱里不叫洪涛,叫什么来着?”

“叫孔繁靖。”汪思甜搂着欧云开的胳膊说道,“是吧?亲爱的。”

“嗯。”欧云开点了点头。

“他这个人性格孤僻在监狱里面跟别人都是泛泛之交,跟我老公是铁哥们,你打电话问问监狱那边就知道了。”汪思甜说道。

“嗯。”警察掏出笔记本记了一会儿又抬头问道,“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我老公叫欧云开。”

“他不会说话吗?”警察问道。

“他话少。”汪思甜笑嘻嘻地说道,“我会说话就成啦!”

“哈哈哈哈哈…”警察笑了起来,汪思甜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你们能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吗?我们想了解点情况。”

陆天放对这种很“善意”的说跟警察回局里一趟了解点情况之类的有阴影,直接摇头,“不能。”

“呃?”警察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利落,“只是了解点情况…”

“我们被捕了吗?”欧云开说道。

“当然没有了!”现在是和谐社会啊…哪能随便逮捕人呢,“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你们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他话说的温和,但已经带点胁迫的意思了。

“没被捕就不去。”欧云开拒绝的比陆天放还要利落,但还是留下了回转的余地,他们毕竟是外来的,这地方又是农村,未必像大城市那么**律,“想谈事就在这里谈吧,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警察看了看渐渐聚拢起来的围观群众,“这里不太方便吧。”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汪思甜指了指洪海家,“他们家就不错。”

“…好吧。”

几个在村里了解情况的警察聚拢了过来,把他们三个人围在中间半胁迫地把他们“引导”到洪海家。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洪海和马美丽已经知道了警察在村里找到了三个跟洪涛有关的可疑人员,他们刚刚踏入大门,马美丽就冲了出来,她的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眼睛哭得红肿嗓子哑像是破锣。

“洪涛呢?洪涛在哪?他个忘恩负义杀千刀的拐走我闺女!我要把他千刀万剐啊!”

呵呵呵呵,所以他们花钱从人贩子手里买别人家的孩子非法拘禁百般虐待是“有恩”于人,他们家的女儿被人绑架是千刀万剐?呵呵呵呵呵!

汪思甜被这神逻辑彻底激怒了,她几乎是带着恶意地欣赏着马美丽如今的狼狈,周洋真是深谙报复之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惜啊…对比张谨,马美丽还不够狼狈!

马美丽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汪思甜脸上竟然还带着恶意的笑,好像她现在的处境是自找一样…“你笑什么?你笑什么?警察同志!她在笑!她在笑!”

“呵呵呵呵呵,笑有罪吗?”汪思甜继续笑,笑得更甜了。

“这位…”警察心道这姑娘也太没同情心了,但确实笑没罪,“洪大哥能给我们找一间清静点的屋子吗?”他知道已经失去理智的马美丽是不能沟通的,洪海还是个明白事理的。

“能!”洪海拉住了想要过去抓咬撕打汪思甜的马美丽,这三个人跟洪涛有关系那他们就得罪不起,女儿还在人家手里呢!

洪海一边捂着马美丽的嘴,一边指引着他们进屋,欧云开打量着这间小楼,堂屋布置得不错,正中间的大桌子上摆着一口看起来有点历史的坐钟,两边是仿古仿实木的椅子,地面上铺着地砖,左边的大屋应该是两口子的卧室,有大床、取暖器、还有一个颇大的电视,洪家的家境是不差的,他们是有能力提供给周洋基本生活的,在他们眼里周洋就是一件买回来的物品吧,当然要物尽其用。

欧云开能看得出这些,是因为他的家境比洪家还要差一些,在陆天放和汪思甜眼里这间小楼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能打七十分,内里连三十分都打不上,肮脏龌龊如同洪家的人一样。

“你们用这间屋子吧,这间是我们夫妻两个的房间。”洪海说道。

“麻烦你了。”警察把这一行三个人带到了房间里关上了门。

马美丽狠狠咬了一口洪海,继续叫骂了起来,她本来就是农村妇女,骂起人来花样百出,洪涛的祖宗八代都倒了霉,被翻过来掉过去的骂。

汪思甜脸上的嘲讽更浓了,她推开了门,“你们知道什么叫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吗?你们知道骂洪涛,洪涛的亲爸妈又要骂谁呢?你们有证据吗就怀疑洪涛?别造口业了,你们够对不起洪涛的了!你们知道什么叫引子吗?洪宝宝是洪涛引来的,你们对洪涛不好,老天就要把洪宝宝收回去!”对付这样的村妇,没什么比天理报应这样的武器更可怕了。

她的话一出口,那些跟着来围观的村民安静了一秒钟,热烈讨论了起来,他们当然知道什么叫引子,也曾经私下议论过洪宝宝学业不成婚姻不幸跟村里的流氓勾勾搭搭,现在又失踪了,是洪家两口子的报应。

这次有人公开当着马美丽的面说了,众人都有一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马美丽愣了一下,继续斥骂了起来,话里话外捎带着骂汪思甜,汪思甜根本不理她了,关上了门笑嘻嘻地看着几个震惊的警察,他们没想到汪思甜竟然摆明车马替洪涛讨公道。

“你们是来催债的,还是…”替洪涛讨债的?“你们对洪宝宝失踪案了解多少?”

“我们对洪宝宝失踪案了解不多,对洪涛的身世更感兴趣,现在洪宝宝失踪了你们用这么多警力去调查,你们辖区有人贩卖妇女儿童虐待儿童,你们怎么不管?”

这三个人是洪涛的朋友,是来替他讨公道来了…

“洪涛在哪儿?”警察中警衔最高的老警察说道。

“他在家里。”汪思甜索性说了实话,梁警官说得对要依靠警察,人贩子在当地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不是已经被捉了就是有当地的警察保护,不如开门见山。

“家里?”

“洪涛真名叫周洋,二十六年前从A市被拐卖到洪家村。”汪思甜竹筒倒豆子直接说了,“我们是周洋的朋友,他现在离不开,拜托我们来‘感谢’他养父母,谁知道他养父母已经遭了报应,我们白来了。”

警察听出了汪思甜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洪宝宝失踪案不是洪…周洋做的?”

“不是。”汪思甜坚定地摇头,眼前最紧迫的不是查找人贩子,而是把周洋跟洪宝宝失踪案有关的所有线索抹掉,当然了,洪宝宝能活着回来最好,她毕竟在整件事里是比较无辜的,“一事不烦二主,他既然找了我们就不会找别人,更不会让我们来自投罗网。”这是常理,可周洋这个人是不能按常理忖度的。

“他找你们来报复洪家吗?”

汪思甜摇了摇头,“他找我们是想让我们帮忙查出谁是当年的人贩子。”

这几个警察看出来了,这三个人里面最难缠的就是汪思甜,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可她的话逻辑上又确实没有漏洞,洪…周洋以他们的调查是智商非常高的罪犯,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拐走洪宝宝,每天支使绑匪不是让洪宝宝打电话,在电话里对洪宝宝虐待打骂,就是发视频洪宝宝受凌虐的视频折磨洪家两夫妻,他们这些人完全没有线索束手无策,周洋占尽优势,实在不必画蛇添足再派人来,要知道这三个人是知道他行踪的。可万一这就是周洋的计划呢?

汪思甜却想起了他们说要来周洋养母家时,周洋那神秘的笑,周洋这个人是典型的高智商反社会人格,以他的逻辑他们这三个“多管闲事”查明他的身世,让他知道自己本来出身书香门第家境小康理应生活顺遂,却硬生生被人贩子毁灭,无端激起他的滔天恨意的人,是极可恶的,受点折磨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了,他也知道这三个人会脱身,只是会有麻烦…汪思甜想着他们会替他洗脱嫌疑搞不好都在周洋的计划之内。

这样的人…这件事解决了最好生生世世不复相见,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他生活尽毁。

她跟警察斗智斗勇,欧云开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陆天放无聊地观察着这间屋子,他对这屋子的第一印象是乱,第二印像是太特么乱了,第三印象是他穿越了时空吗?第四印象是…摆在他身后的那个大相框里面的各种照片都是些什么鬼?

他无聊地一个一个看过去,托那些想要套汪思甜的话,跟汪思甜不停地聊各种细节的警察的福,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看这些照片,两个小时以后,他第一百八十次仔细看这些照片,在一张说起来很大,约么有八寸,但因为照片是黑白的里面人很多,人显得又小又挤…他无聊地数着照片里一共有几个人,数到第十三个人时,他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他愣住了…捅了捅欧云开指了指照片让他看。

欧云开扭过头来看照片,这张照片上面写着的日期是1972.6年,应该是一张全家福,照片里面一共有将近二十人,最中间的是一对老夫妻抱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陆天放指着的那个人是站在照片边缘的女孩,女孩看起来也就是七八岁左右的样子,目光阴沉地看着镜头,脸上有一块黑痣…

陆天放掰着手指头算,1972年的时候就算是9岁好了,1990年的时候18+927…水果摊主说的是中年妇女,可是如果是没有好好保养面朝黄土背朝天,穿得又不好,27岁被城里的水果摊主误认成中年妇女是很正常的事。

现在问题来了,这个女孩是谁?跟洪家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感冒了,打包回姥姥家养病…话说姥姥家真神奇啊,住了一夜竟然连鼻涕都不流了…

话说我闺女不知道遗传了谁,警惕心超级强,喝水要先碰碰水杯热不热,沾沾嘴唇试试能不能入口,然后再喝,吃水果、饼干的话外人给的干脆闭嘴不吃,非要给的话就尖叫推人,就算是亲人给她也要看着你先吃一口,确实没毒然后才会吃,她盯着你替她试毒时那严肃的表情摆明了就是——宝宝心里苦啊,总有刁民想要害朕…

第75章 我是谁(八)

“哥!这就是咱们家!”周盼在车里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封闭式小区大门说道。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华灯初上,街上行人三三两两,街道两旁的店铺霓虹闪烁,周家所住的住宅小区门楼是大理石的,修得很气派。

“嗯。”周洋表情淡淡的,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家人,跟自己有血缘关系,他们很疼爱自己,可是除了对因为失子而神智不清的张谨有些异样的情感之外,他对周家别的人…总有一种想要亲近却亲近不起来的感觉,他本来性子就古怪,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想的是尽快脱离远远的躲开这一家人,可是想想张谨…他如果再次消失,张谨会彻底疯掉甚至会死吧…他孤独漂零一生,最怕听别人叫妈妈,又最希望自己有个妈妈,他也曾暗暗发誓如果找到了妈妈会孝敬妈妈一辈子…张谨要是正常人也就罢了,偏偏她不正常…周洋心思再怎么百转千回,看见张谨望向自己时那种眼神,也就心软了。

周盼虽然早熟到底是个孩子,自然不知道他有这些复杂的心思,“哥,你饿不饿?”

“呃?”

“我看你晚餐没吃多少,你现在饿了吗?”

“还好。”他跟人同桌共餐,从来都吃得少,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吃得多。

“哥!”周盼扯着他的衣袖,像是小狗一样的看着周洋,“哥你饿了吧?”

周洋有些不知怎样应对这样的妹妹,看了看开车的周伯安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扭过头笑吟吟地瞧着他们兄妹的张谨,原本想好的给妹妹下马威,让她不敢烦她的计划怎么样也舍不得实施。

“给!”妹妹从书包里掏出真空包装的三明治。

周洋接了过来,拆开包装本能地闻了闻,味道正常不是霉烂的,看包装好像是医院旁边的手工蛋糕店的,他尝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第一口就能咬到里面的切片火腿料很足。

“好吃吧?”周盼一脸的求表扬。

“嗯。”周洋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不经意间却想到了另一个妹妹…她跟周盼差不多大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来给了他一个馒头,那个时候他饿得狠了,对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很信任,看见她知道偷偷拿吃的给自己觉得她还算有良心,谁知道咬了一口…

他张嘴呕了起来,耳边响起“妹妹”的笑声,“别吐啊!这是旺财新拉的屎!我全夹在里面给你当大酱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次他狠狠的给了“妹妹”一个耳光,养父为了替“妹妹”出气,把皮带都打折了。

“怎么了?”张谨看他想要吐,急切地问道,“盼盼!是不是你买的三明治不新鲜啊!”

“不是啊!我新买的啊!”周盼也慌了,“哥!哥你没事吧?”

周伯安把车停了下来,“是不是晕车了?”

周洋摆了摆手,“没事,不关妹妹的事。”他控制好了情绪,他现在回家了,他周围全部都是善意,再没有人那样欺凌他了。

“没事就好。”周伯安又启动了车子,车子已经开进了住宅小区,在地下停车场周家的位置停下来,“这是咱们家的停车位,你记好了位置,这个和左边的那个都是咱们家的。”

“嗯。”周洋点了点头。

跟着他们上了电梯,在13楼停了下来,这个单元一梯两户,周家是三七门看起来门户很大,打开门之后房子确实不小。

周伯安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全新的拖鞋给周洋,“这双鞋你应该能穿。”

“嗯。”周洋打量着这个家,这套房子是新中式装修,看起来不像某些暴发户家庭的所谓“简欧”那么豪华,深红发亮的实木地板,颜色略浅的实木门,实木拼皮沙发,阳台面积很大,摆了茶艺桌和藤椅,得出来看起来是殷实人家。

“周洋,你累了吧?我带你去你房间看看。”张谨牵着儿子的手道,她的病主要是心病,病根就在周洋身上,现在病根解了病就渐渐好了,她神智清醒了不说,脸上也有了笑影了,甚至连皱纹都少了些的样子。

“我的房间?”周洋有些疑惑。

“是啊!这套房子两厅四室,装修的时候就给你留了房间。”周伯安说道,他们给女儿留的是主卧旁边的卧室,面积稍小但是离父母很近,窗户是朝南的,给儿子留的是跟主卧之间隔了一个客厅的卧室,面积只比主卧稍小,但窗户是朝北的,推开门打开灯就能看见1.5米的床和各种家俱摆设,因为知道了周洋是IT精英,他还特意买了市面上最高配的电脑,宽带也扩容到了100M。

周洋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自己的房间,除了电脑和床上用品是全新的之外,看起来跟房子里其他的家俱历史差不多…

周伯安见周洋站在门口有些发愣,拍了拍他的肩膀,“本来我们不打算搬家的,但是原来咱们家住的那一片要拆迁,我怕周围的人因为拆迁吵闹起来刺激到你妈,早早就签了协议,搬到了你奶奶留下的那套房子住,你姑姑的药店要扩张,我拿拆迁款入了一股,你姑姑生意做得好,咱们家年年能吃红利,这才买下了这套房子,买的时候就说要买大点,留着给你娶媳妇,你房间是按你表弟的房间装修的,他喜欢这个风格…电脑是我听说了你的事找一个学生帮忙配的,他说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最高配置了。”

这房子最少有十年左右的历史了,那个时候自己在哪儿呢?周洋想了想不太记得了…他们就给自己布置了房间?他们就那么肯定他会回来?

“这里面的衣服你看看那套能穿,这些都是我们比着罗周给你买的,他比你矮点,但比你胖…你穿他的衣服估计要肥…”周伯安说道,外甥罗周比周洋小半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按着罗周的样子给周洋买衣服,最先攒的那一堆他全捐出去了,这些是按照成年的罗周买的,没想到周洋真有穿上的一天。

周洋打开了衣柜,里面一年四季的衣服挂满满当当,底下的格子里面满满的装的都是内衣、袜子,另外一个柜子里装的是各种鞋盒子。

“周洋啊,你先洗个澡换衣服吧,我给你煮点面条。”张谨拍了拍周洋的背,拉着还想留下来说些什么的周盼走了,周伯安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