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的口号:不拒绝任何想堕落的女子,不阻拦任何有钱的男人。

“隔壁?青楼?”赫连焱再次被她另类的思想吓了一大跳,不可置信地问,“你要卖身去青楼?”

“嗯!我打算卖身不卖艺!”米豆豆亮着嗓门表决心。

焱幽二人被她震撼性的语言再次雷倒,隔了半天才说:“咳咳…其实妓院里除了花魁头牌其他姑娘并没有特别要求一定要会什么技艺…”

“恩?”她一愣,回神后赶紧说,“不不不…说错了,我是说我卖艺不卖身,”

赫连焱不屑地将她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说:“妓院挑选姑娘虽不像皇宫挑选妃子要求那么高,但是也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去,他们也要考虑成本和收益…像你这样本来就存在风险的人还要卖艺不卖身?人家敢收才怪!”

“你什么意思?”这话小米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风险很大,青楼有什么风险?是女人不就行了吗?反正关上灯后,不都一样!某米情绪有些高涨,‘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隔着桌子冲着他就是激情一嗓,“我怎么了?我觉(第三音)得我长的挺是那么回事的,虽没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姿,但也挺梦幻的,”尤其是在遮个面纱,档个纱幔的时候。

“是挺梦幻的!梦里出现都会让人产生见鬼的幻觉…”

“鬼?你见过这么可爱的鬼吗?”

“米…别激动,焱的意思是说,你会什么技艺?”上官幽兰趁着火还没烧整个‘凤仙楼’之前赶紧出来灭火。

“幽,还是你说话好听!你说人和人的区别咋就这么大呢?你说怎么男人所有的优点都搁你一人身上长呢?人长的帅,身材棒不说,脾气又好嘴又甜,真是世间难找的极品好男人!不像有的人,外面穿着锦衣华服,里面则是烂棉絮子…怪不得落得一个被压的命!活该!”她恶狠狠地剜了焱受一眼。

“你是说金絮其外败絮其内吧!”拿他跟幽比焱听明白了,可是他不明白的是被压的命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就被压了?他一直都是在上压别人的呀。

“我怕你听不懂,翻译过来的!”米豆豆心虚地强调道。

“是吗?牢你费神了,还是想想你用什么技艺赢得鸨母的另眼相待吧!”

“哼!不用你担心,我早就准备好了!”最后又得意地冲他一笑,“我的技艺绝对会让你刮目相待,令全城的人无法忘怀!”

穿越女主,哪个不是上台随便嗷两嗓子就惊骇世俗,流传三载的?她风靡古代的时代来临了…啊哈哈…

青楼是穿越女主必到之地,就像去埃及一定要看金字塔,去泰国一定要找人妖,去日本一定要泡温泉,去…

穿着粉红色运动衫将自己精心收拾一番的某米站在‘皖湘阁’门口,有种站在历史城楼前的悲壮冲动,望着三个鎏金大字,心情有点激动,抱着妓院门前的鎏金大柱子就是一番激情的抚摸,边摸边唱:“我的家在古代青楼妓院呀,这里有满楼美女帅哥王公…”一曲根据家在东北改编的小调在妓院门口唱响。

秋日的阳光也很灿烂,正在悠闲品茶的上官幽兰望着颓丧着脸从外面走进来的小米,关切地问:“米,咋拉?”

“看样子是被人家拒之门外了!”赫连焱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心情看起来不错。

“米呀!别难过,他们不要你是他们没眼光…这个不行,咱可以找别的活干!”

“幽,上妓院还要门票吗?”小米趴在桌上嘟着嘴问。

刚才她高歌完一曲准备进去找老板商谈一下自己卖身事宜时却被两个古代门卫拦住说:要先交一个金铢才能进去。

怎么没有人告诉她进青楼还要门票费?书上都没有说嘛!

“门票?你说的打赏钱吧!这是‘皖湘阁’的规矩,那是给小厮丫鬟们的赏钱,最少一个金铢,”幽摸着她的短发解释道。

“一个金铢?”以她这几天的观察得知:一个金铢等于一千个铜铢,五个铜铢可以吃一碗牛肉面。

“我要是有一个金铢我还去妓院干嘛?”

“米,其实你可以不用去那的,如果你为你的衣食住行担忧,我可以帮你,”幽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跳进火坑不是他的风格,而且这个女孩还很好玩。

“你不介意可不代表没人介意。”斜眼望了望一旁若有所思的焱受,继续道:“我不想你再为我为难,我也不想你们之间的感情因为我而出现隔阂!”

就在赫连焱想说‘我也不介意’时,某米开口道:“幽,你能不能借我一个金铢,”

虽然做寄生虫的日子很幸福很逍遥,可是找男主闯江湖挣大钱更重要,她不能因为贪图一时享乐而耽误大事。

她揣着从上官幽兰那借到的一个金铢,乐颠颠地朝楼下奔去…

焱幽二人对望:第一次见自愿卖身青楼的女子这么积极。

一炷香后

“怎么又回来了!”正喝着闷茶的赫连焱一抬头就看见耷拉着脑袋走进来的粉衣问道,语调有些怪异。

“老板不在!老鸨做不了主,说过两天给我答复!”米豆豆一把抢过他手中刚倒满还没来及喝的杯子,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她窝囊呀!只听过找工作留联系方法等通知的,还没听过自愿卖身到青楼被告知等候消息的。

“这样呀!”上官幽兰重新塞了个杯子在某焱手中倒上茶笑咪咪地,“米呀!反正卖身也不急于一时,你就等等呗!”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幽,今天我心情不好,先回房了,”说完‘啪’的一声将杯子放下,转身离去,“呆会吃饭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一声!”

次日

焱受觉得自己是沾上了一些不知从哪里来的怨气,最近总是有点不顺心,自从在浴室里遇到米豆豆那个抽风女后,心里就一直堵着一口闷气,上不去下不来,一见她就想刺两句才舒服,想方设法地想将这个厚脸皮的牛皮糖踢走,可昨天当她说要离开时,堵在心头的那口闷气不但没出反而堵的更厉害。

他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喝茶,思绪漂浮不定,米豆豆端着一盘片好的牛肉从楼上走下来,看见他后便一脸谄媚地小跑过来,用筷子夹了一块肉递到他嘴边,倍亲昵地说:“焱受,你在呀!那个,你尝尝这肉,”

“不要!”他很干脆地拒绝了,经验告诉他,她这样的笑绝对没好事。

“尝尝嘛!尝尝!”她嗲着音撒娇道,身子像小猫一样噌着他。

那动作那声音,着实地暧昧,他终究还是被她可爱的小酒窝和小虎牙迷惑了,不自觉张开嘴巴含住了她递过来的肉。

刚把肉片咽下去,她又问,“味道如何?”

“有点怪!”他就是不打算如她的意。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看来真的坏了,我以为天凉放个几天不会馊,没承想还是坏了!”米豆豆捧着盘子屁颠颠地走了,边走边叹息,为她手里的那盘肉!

“恶…贝——小——米!”焱边吐边吼道。

如此救人

这天米豆豆背着她的现代家当,牵着她的古代宠物走出‘凤仙楼’,散步消食的同时顺便看看有什么机遇可寻。

午后的阳光是温煦的,也是慵懒的。

“啊…”大大的哈欠来自于颓废的某米。

“啊…”同样哈欠来自于她脚下的大黄。

“黄呀!吃的太饱不宜长时间走路,而且午后的紫外线是一天中最强的时候,会灼伤皮肤的,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小憩一会吧!”小米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提议道。

“嗷唔…”大黄摇着尾巴附和道。

回去的路太遥远了,于是一人一虎不约而同地选择朝前面不远的小树林走去,那里空气新鲜,绿荫小草,浪漫又清幽,最适合偷情了,没准还能遇到什么香艳的场面呢!

在走进小树林约五米的地方,米豆豆终于遇到了穿越以来第一个激动人心的场景,且这场景绝对符合穿越小说里的狗血剧情——英雄救美。有出入的地方是人物角色对换了,英雄变成了短发的她,美人变成了长发的古人哥哥。

她圆睁着大眼蹲在一颗长势良好的大树下,旁边蹲着同样兴奋不已的大黄,在他们面前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蓝衣男子,他身上的血腥味离的好远都还是好呛鼻,从他满是刮痕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个美男胚子,年龄超过十五岁不到三十岁,二十岁左右。

只是那是在没有毁容之前,可是现在呢?一张脸上数十道长短不一的伤痕,应该是和人在打斗中被枝条刮伤的吧!腥浓的鲜血将他的大片衣裳染成紫色的,他的呼吸微弱,近乎消失,睫毛很长,上面沾染着鲜血已经凝固。

受伤男子的双眸在她们靠近的时候有突然睁开过,在挣扎一番后又颓然地瞌上,不过可以知道他还没死,只是意识有点模糊。

“黄呀!他受伤了,”米豆豆手托着下巴观察半天受男(受伤的男子)半天得出结论道。

“嗷呜…”靠!

“他伤的很严重,是被利器所伤,且对方想致他于死地!”某米继续她的推理。

“嗷呜…嗷呜…”鄙视!

只见躺在地上的男人受伤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你伤在哪儿了吗?”她捡了根树枝在男人满是鲜血的身体上戳动着。

大黄摇了摇尾巴,她继续引导道:“给你三个备选答案吧!A.肋骨断裂;B.胸腔大面积出血;C.颅内出血。”

“嗷呜…”

“你确定是A?不改了吗?其实你可以当它是多选题!”某米徐徐善诱道。

“嗷呜…嗷呜…嗷呜…”默哀吧…兄弟!指望她救你?你还是别妄想了!

“真聪明!答对了,其实他身上还不止这点伤,而且他还有感染和高烧的迹象。”

“黄,走了?这里血腥太重,容易遭狼!”她鉴定完之后拍拍虎脑袋说。

“嗷呜…”大黄咬住她的裤脚。

“走吧,我是有学过法医鉴定,但是我不会救人,而且我没钱请太夫,我身上只有一个金铢,这是我以后挣大钱的本钱。”

受男似乎有反应,挣扎了一下,圆睁的大眼望着她,但又很快地失去了焦距,某米吓了一跳,半响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受男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然后就看见他嘴角有新鲜的血液流出。

该死…

喉间涌上血泉,他连说话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他中毒颇深,又流血过度,如若不是意志支撑,他早该是阎王殿里的人了,痛觉已经扩散成为一种麻痹,浑身仿佛被千斤重石压着不能动,强撑起眼皮,视线却已模糊。

他现在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否则他一定会冲面前的女孩大吼一声——我身上有五千金铢的银票,无须你的一个金铢。

“帅哥,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我也无能为力,你也别怨我们,冤有头债有主,你若不瞑目,就去找害你变成这副模样的人寻晦,可别找我和大黄呀。”说完她起身胡乱地拍拍衣裤,顺便拍掉身上沾染的晦气,却在准备离去之际目光定在那人胸口插着一柄短匕上,匕首手柄花纹很复古,露出肌肤外的匕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刺目的光芒,米豆豆倒退两步,蹲下爱怜地抚摸着匕首贪婪地说:“这个应该很值钱吧!”

即使值不了多少钱总能防身吧!

望着他胸口的刀子,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看身边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幼虎,心里琢磨着:既然能□肉里一定很锋利,不知道杀个老虎麻不麻烦!

虎皮大衣呀!保暖不说,还很珍贵。那个,貌似古代杀老虎不犯法,没准还能赏个打虎英雄的称号,此案例参照武松打虎。

“别生气,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怎么可能宰了你呢?”发现大黄感应到她的想法眼里流露出的哀怨,赶紧讨好道。你现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和跟班。

“我这人就是心太软,实在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把刀拔了。”米豆豆觉得,要想闯荡江湖,必须要有个防身的武器,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为了拔刀时血不至于喷涌而出溅到她身上,小米翻出背包,从里面倒出一堆瓶装和盒装的药,那是米爹米娘临上飞机前帮她准备的应急药,无非是一些高效的感冒药、高烧药、止血药和消炎药。

她先每样都倒了两颗,后想想他伤势不轻,分量要加重些,于是每样又都倒了四颗。

先掰开受男的嘴,扔了一个药片进去,结果…药片卡在喉咙口,受男的呼吸开始急促,某米情急之下,将他拉扯起来,动作绝对谈不上温柔,‘啪啪’照着脑勺就是结实的几下,于是药片出来了,血也出来了,不过至少呼吸畅通了。

捧着一堆红红绿绿白白灰灰的药片,某米又开始伤脑筋了,没水他怎么吞下去?

举目望了下四周,似乎没有看到水源的迹象,回酒楼取水?路途太远,别说她懒的跑,就是她愿意回去,怕回来时人也已经嗝屁了。

瞥了一眼身旁的大黄,瞳孔再次放大,用没有拿药的手拍打着它的脑袋说:“黄呀,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是你报效主人的时候了,”

说完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空塑料罐,这个作为现代的唯一艺术品她没舍得扔,不想却因此救了个人。

她将塑料罐口对准大黄的小,幸亏是公的,否则还真有点困难。

“哧哧…哧哧哧…”不消片刻,水的问题解决了,拿着还有余温的黄褐色液体,某米很欣慰地朝着大黄竖起大拇指,“黄,干得不错。”

ok!药和水都有了,剩下的就是喂了!

第一步,将伤员的嘴巴撬开。似乎伤者有抵触情绪,所以她在掰的时候非常吃力,张开后怕他再次合上,于是情急之下抓起虎爪塞进他嘴里。

第二步,喂药。将虎爪拿开,扔了两个药片进嘴里,难度不大。然后将大黄的尿液倒进去帮助他吞咽。结果只见尿流出,不见药下去,看来他伤势太重,丧失了自动吞咽的功能。

这样的情形米豆豆倒是在小说电视中看过,这个时候要用人工呼吸,就是嘴对嘴地喂服。男主多是用这种方法救女主的,在救死扶伤的同时享受美人的温唇。

她也曾幻想自己有这么一天,可真的轮到她时就蔫了…

不说这是个即将要死且被毁容的男人,就看他满嘴的虎尿,她也没下嘴的勇气呀!

这可怎么办?那么多药卡在喉咙口,不噎死也卡死,他的呼吸越来越浑浊,越来越急促…

“有了?”某米急中生智,将药放在地上,从背包里掏出从酒楼里顺出来的竹筷子,一手扣着伤员的下巴,一手拿着竹筷子像捣大蒜似地将药朝喉咙里捣,竹筷子是圆形状的,不用担心在捣鼓间捣破他的喉咙。

“咕嘟”“咕嘟”喉结滚动的声音,药吞下去了,尿也吞下去了,这个灵感来自于磨豆腐,看来效果不错。

于是这五颜六色的高价化学压缩石膏片就被她这么三下两下地全塞进了受男的嘴里,发现有堵塞的现象,就赶紧倒尿进去,一边倒,一边用筷子像捣豆子般捣着,直到所有的药片都进去。

喂完药后,她一边快速地将匕首拔出,一边朝伤口上洒着止血药,这是新研究出来的特效药,不仅能快速止血还有麻痹止疼的效果。

“好了,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小米一边把玩着手上的匕首一边歉意朝已经简单包扎过的男子说道。匕首已经洗干净了,手也洗干净了,喂完受男吃完药后,她突然想起在进入树林三十米靠左手的方向有一个小沟渠,离她这老近了。

唔…她好像看到受男没阖起来的眸子在瞪她…

“最多我一会回到镇上叫人来救你!”她有些害怕地咽咽津液,但还是抖着手,从袖里掏出赫连焱的手绢,轻轻地盖在他的脸上。

起身正准备离开的米豆豆突然被几个突来的黑影所笼罩,接着就听见一声悲戚的女声冲上前来伏在受男的身上嘤嘤痛哭:“钥,你怎么样了?钥,我带人来救你了…钥,你醒醒…”

披着大红披风的女子面若桃花,嘴如樱桃,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摄人心魂的丹凤眼,一哭一泣间将古装美人的娇柔和妩媚表现的那叫一个淋漓。

某米看着她哭的这么伤心,便热情地上前替无法开口的说话的受男回答:“美人,他没怎么,就是被人下了毒后又被插了几刀,肋骨断了三根流血太多导致暂时性的虚脱。你虽然带了不少人,可是晚了点!醒的几率虽然有,但很小…”

“米豆豆,你怎么在这?”她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有点震耳,超过了她能承受的正常音频,她不悦地掏掏耳洞,徐徐回头说:“我和大黄是来散步地。”

来人是焱受,除了他之外幽攻也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在受男旁边了,执起他的左手腕,两指搭在他的脉搏处,某米瞪大着双目,原来幽攻是大夫。

“你对他做了什么?”上官幽兰突然抬头望着米豆豆凝眉问道。

某米有点眩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麽样的幽攻,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不假。

“我?我没对他做什么呀!”就是喂了点西洋药片拔了刀,恩…拔匕首时留了点血,但是已经止住了。

她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心想:他们不会将我的匕首充公吧!

先把罪名洗清再说,于是她又补充道:“他伤成这样不关我的事!我来时他就这样了!”

“你也没那个能耐!”说话的是站在他身后的焱受。

虽然他的话是帮她开罪,可是怎么听着就那么不顺耳呢?

“我们没来之前你给他吃了什么?”上官幽兰继续问道。

哇~好厉害,这都知道!

“是吃了点!”她想反正也瞒不过了,那就坦白从宽吧,于是乖乖地将药拿出来,然后强调道,“这些都是救人的药,虽然跟你们平时吃的药不太一样,但是原理差不多,”中西结合,疗效更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