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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被她给耍了。

他在商场游走多年,到头来竟被一个黄毛丫头给耍了。不对,她不是黄毛丫头,她是唐奎仁教养的孩子,是他太轻敌,太小看她了。

她将计就计,故意演了一出戏给他看,让他怒,让他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让他傻乎乎的自赔72人,借他的手,辞他的人。

狠,实在是太狠了。

萧潇将他的声音直接甩在了会议厅里面,外面女秘书李淼已胆战心惊的走了过来:“萧董。”

女子脚步未停:“你,被辞了。”

那是一股冷意,呼啸着刮过李淼的头顶,她愣子原地,竟是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只能隐约听到里面有人在哀求唐二爷:“副董,我不想离开唐氏。”

“副董,您之前说过,萧董看到这阵仗就会妥协收敛,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副董…”

旧爱新欢,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

“夫妻”这个词汇,意味着朝夕陪伴,相扶到老,但整个四月傅寒声和萧潇都太忙了,他们能单独相处的时间,除了夜间时间段和早餐时间之外,几乎一天都碰不了面射。

其实傅寒声还好,十几年商海沉浮,博达金融团队短时间内离了他,自是有独当一面的资格,再不济还有周毅和华臻,但萧潇不行。

年纪轻轻就执掌唐氏,私底下不服气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人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她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较之任何时候都还要忙。

是晚上,傅寒声有酒局,回来的比较晚,见曾瑜迎上来,随口问了句:“太太回来了吗?”

“天还没黑就回来了,但一直在书房忙,连晚餐也没时间吃。”曾瑜说着,看向傅寒声:“要不我让厨房下碗面再端上去?”

“去吧。”

傅寒声上了二楼,在萧潇的书房前止步,见门虚掩着,看了一眼,倒也没有入内,抬手解着衬衫纽扣,走进了更衣室。

洗完澡,换了一身家居装,曾瑜办事效率很快,已经端着面走了过来。

傅寒声丢下擦拭头发的毛巾,接过了餐盘:“你去休息吧!”

端面入内,萧潇还埋首在一大推的公司材料里,傅寒声把面碗放在一旁,又把筷子放在了碗上:“吃完面再工作。”

听到他的声音,萧潇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了声:“回来了?矾”

傅寒声笑了一下,他在心里回了句“废话”,他不回来,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又是谁?但他并不把“废话”两个字说出口,只因人这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说废话。他妻子话语原本就少,所以“废话”放在她这里,不叫无用之言,叫口吐妙珠。

他这么想着,笑意深了一些,只可惜萧潇看不到,傅寒声再热的笑,这时候也禁不住凉了下来,他想到了“废寝忘食”这个词,用它来形容此刻的萧潇,实在是太合适了。

“吃面。”他又好言好语的重复了一遍。

这次萧潇头也没抬,低低地“嗯”了一声,却继续拿着笔核对数据。

啧——

傅寒声有些不悦了,也知道她忙,原本该随着她的性子,就拿他本人来说吧,忙碌的时候也实在是不喜有人打断这份专注力,但萧潇不行。

萧潇正写着字,手中的钢笔却被一股力道很夺走了,不等她说些什么,他已端着面碗,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面条送到了她嘴边:“啊,张嘴。”

萧潇抿嘴笑,却听话的张嘴把面给吃了。他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语气,多像是幼年她不好好吃饭,父亲耐心哄她吃饭的日常举动。

吃了一口面,萧潇怎么可能还让他喂第二口,又不是小孩子,道了声:“我来。”接过他手中的面碗和筷子,终于肯暂时放下手头动作,乖乖地吃起面来。

傅寒声不见她吃完面,是不会离开书房的,从报篓里取了一本杂志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一人吃面,一人翻看杂志,虽然无声,但却宁静。

想起明天的行程安排,萧潇待吃完口中的面,盯着傅寒声看了两眼,开口说话了:“我明天会有一个电视专访。”

“你刚出任唐氏董事长,前期不宜低调,增加一些曝光度,对唐氏企业形象没坏处。”

萧潇手肘撑着桌面,半撑着脸看着傅寒声:“采访我的主持人,好像是江主播。”

闻言,傅寒声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杂志上移开,是明知故问,也是假装糊涂:“哦?江主播,哪个江主播?”

“就你原来的…”

“我跟那位江主播私底下没有任何联系。”傅寒声打断了萧潇未出口的“绯闻女友”,似笑非笑的瞥了萧潇一眼:“你可不许污蔑我。”

萧潇微笑,她可没闲工夫污蔑他,拿着筷子,夹了面却不急着送到嘴边,过了饭点再吃饭,萧潇没什么食欲,若不是傅寒声在这里守着,她早就把碗推一边了,继续之前的话题:“电视台有电视台的盘算,放任我和江安琪同时入镜,由我和江安琪延伸的热门话题怕是要延续一周左右。”

傅寒声说:“有失必有得,增加曝光度和关注度,对你、对唐氏都是好事。”

“你不介意?”

“嗯?”傅寒声尾音上扬,他在猜测她的潜台词。

萧潇解释:“节目播出,到时候标题千篇一律,全部都是‘旧爱新欢’,身为当事人,你很难置身事外。”

“旧爱新欢?”傅寒声语气轻淡,合上杂志纠正她:“那位江主播不是旧爱,你更加不是什么新欢。”

热面经不起放,萧潇认命吃面,说话不方便,声音有些含糊:“不是新欢是什么?”

她的话触及了他的笑意,不回她的话,只轻飘飘地回应她:“说话不影响吃饭,吃不完一碗面,至少也要吃半碗。”

萧潇:“…”

他把她看得太透彻,所以萧潇无语。

tang…

那是电视台有名的专访,萧潇和江安琪的碰面并没有争锋相对,或是眼神较量,接受访问之前,萧潇曾看过台本,所以有关于访问程序该怎么走,早已了然于胸。

她们在开拍时,方才进入彼此的视野之中,镜头里江安琪主持风格优雅大气,谈吐机智,萧潇早就说过,江安琪能有今天,虽说和傅寒声的影响力息息相关,但也跟她的努力和天分有关。

这是镜头里的江安琪,至于镜头外的江安琪,萧潇在离开电视台大厦时,曾有幸目睹。

电视台一行,萧潇的随从是张婧,张婧系安全带,眼睛却时不时地望向前方一角。

萧潇察觉到了,问:“怎么?”

“那辆车,我见过,好像是贺连擎的车。”张婧回头看着萧潇。

贺连擎,明伦总经理,手握明伦实权,待他父亲正式退出董事局,毫无疑问明伦新一任董事长终将会由他正式接任。

萧潇之前和贺连擎在球场见过,也说过话,最重要的是,她也好,傅寒声也罢,全都在炒股上打着明伦的坏主意,拿人手软,所以印象中和一下,萧潇对他的印象不好也不坏。

就在张婧说完这句话不久,已有一个漂亮的女人从电视台大厦里快步走了出来,穿着一身凸显气质的职业套装,随着走动,套裙下露出修长的小腿,分外引人注目。

贺连擎已经下车,靠着车身露出微笑,在江安琪走近时,伸出来了手臂,倒也不惧是否在外面,是否有人跟拍,搂着江安琪的同时,吻了一下她的脸。

张婧看着笑颜逐开的江安琪,又看着同江安琪一起钻进后车厢的贺连擎,恍然道:“原来这两人真的在一起。”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媒体就曾曝光过贺连擎和江安琪互动频繁的新闻,上个月八卦周刊还拍到两人同游法国的照片,所以看到这一幕,萧潇并不怎么惊讶。

张婧发动引擎,汽车驶离电视台,张婧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赌最迟今年年底,贺连擎绝对会和江安琪分手。”

萧潇不应声,但张婧的话并非是无迹可寻。

贺连擎和傅寒声在商界看似交好,相安无事,但贺连擎这个人向来是功利心极重,凡事喜欢和博达攀比,从股票走向动态,紧追博达就可看出端倪。

江安琪曾经和傅寒声传出过绯闻,贺连擎又是一个花名在外的人,眼下看似正处于热恋期,但难保他不是把江安琪当成了炫耀的筹码。

傅寒声不要的人,心高气傲如贺连擎可以把江安琪当成替代品,却绝对不会爱上她。

那么江安琪呢?

傅寒声结婚后,江安琪日渐死心,开始寻觅她生命中真正有缘的那一个人,这时候遇到一个温柔绅士的集团老总,而且还是富豪之子,长相还不差,怎会不盼着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这么看江安琪,也实在是看不出她对贺连擎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萧潇唯一清楚的,是她自己,她在镜头里衣着光鲜,但高强度工作压力却致使她近期越来越疲惫,周身乏力…

“最近似乎有些春困。”萧潇突然开口。

张婧:“是啊,我最近坐在电脑前眼皮直打架,时不时地就想趴在桌上睡一觉。”

四月,C市因她而沸腾

2008年才迈进四月下旬,但一个叫萧潇的年轻女人,却携带着三个身份席卷了整个C市。

她是首富傅寒声的太太;她是唐氏最年轻的董事长;她是C大金融系研究生。

她在三月初,以一张张不雅照轰动了各行各业,却在数日后,被融信董事长漂白不堪,自此女性拥护群体翻涨数百倍。

她在四月初,以新任董事长的身份入主唐氏,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话用在萧潇身上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

萧潇点燃的第一把火,是低调收购互联网企业,并在重组之后,进行严密运行,只待上市。为唐氏引进互联网产业链,是她就任以来的第一把火玛。

第二把火,与其说是萧潇点燃的,还不如说是唐氏董事会点燃的。萧潇的收购计划,遭遇了唐氏董事会的阻力和大规模反对,甚至为了表明心志,高层会议上,共计有72名中高层成员集体辞职逼迫。

听说萧潇全部批准,引来唐氏上下一片哗然澉。

唐二爷当天闯进萧潇办公室时,萧潇正在慢条斯理的写书法。

“你是认真的?”唐二爷定定地看着萧潇,那目光似是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萧潇头未抬,出言驳斥:“言而无信,何以服人?”

唐二爷实在是太恨了,以至于出口之声近乎咆哮:“唐妫,唐氏迟早有一天会败在你的手里。”

“你错了,我是在救唐氏。”

在那间足够明亮的办公室里,萧潇放下笔,白纸上赫然出现了四个大字:慈不掌兵。

笔锋遒劲有力。

这四个字,萧潇曾被外公告诫过,也曾被傅寒声通晓过,这四个字在当天写完,在隔天正式的悬挂在了办公室的墙上,直对办公桌。

那72名集体被辞的员工当天就上了报。试想一下,72名穿着职业套装的男女,一个个抱着大箱子走出唐氏,那该是怎样一幕景。

这事曝光,不仅是媒体圈,就连商界也在频频讨论此事,不乏商人私下感叹:“这丫头实在是太狠了,这般破釜沉舟,想必是心里比谁都通透,她这是挖了一个坑,故意引老唐往坑里跳,做事这般雷厉风行,比她母亲可是难对付多了。”

萧潇点燃的第三把火,是在4月22日,她在董事会议上,陈述唐氏管理制度存在弊端,决议推翻重来,她在会议上讲了一系列新政策实施,讲到董事会“纳才核亲”时,气得唐二爷差点破口大骂。

所谓纳才核亲,是指董事会应该注入新得血液,而不是墨守成规,惟亲才用。亲人在一起,顾虑重重,凡事打亲情牌,也容易抱团,包庇彼此失误,长此以往,除了不利于唐氏未来发展,更会留下一系列祸端。

萧潇主张对唐氏成员进行考核制度,若是无才,便该回炉重造,把机会留给唐姓以外的有才之人。

这样的决议,无疑激起了唐氏成员的极力斥责。

舍弃自家人,选用高端人才持股,简直是缪谈。

唐二爷冷冷地笑:“我也是唐家人,依你的意思,我为了坐稳董事会,是不是也应该被你考核?”

萧潇看着唐二爷,这时谢雯敲门,送了一份文件进来,平摊在萧潇面前。萧潇大概翻了几页,拿着钢笔在文件上勾画着,她用左手写字,动作异常熟练,不过几笔,文件漏洞已被她精准的标示了出来。

“重新做。”

萧潇把文件递给谢雯,谢雯道了声“是”,转身离开。

谢雯的到来,只是会议中的一个小插曲,签完字的萧潇,并没有放下她手中的钢笔,而是放在指间把玩着,唐二爷还在等她的回复,有关于这一点她心里清楚,所以也回复了,萧潇说:“如果二爷能够以身作则,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次不等唐二爷发怒,唐婉已然是怒了,“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怒气铮铮地瞪着萧潇:“唐妫,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为了唐氏未来发展,这叫欺人太甚?”萧潇似是也动了怒,只听一声脆响,她已将手中的钢笔扔在了会议桌上:“董事会是为增值利益而生,一个不会创造利益的董事会,本身就是一个病态的整体。别跟我提‘欺人太甚’四个字,我欺人,但有度。我不是唐奎仁,也不是唐瑛,在唐氏别拿亲情来说事儿。唐氏如果想建立成不可撼动的财富帝国,就必须先治病。”

她这么一段话说出口,别说是唐婉无力反驳了,就连唐二爷也寒着一张脸,郁结难舒。

董事会无权驳斥萧潇,按照规定,她身为董事长,在董事会里握有66%的股权,这66%的股权决定着她在董事会的说话权和决策权,基于这种规定,哪怕是他们说天说地,都抵不住她的一句话。

唐氏在萧潇继任董事长之后,打破了陈旧的老规矩,人才持股,借此笼络人才和挽留人才,更在无形中警示唐氏成员存有竞争忧患意识;对亲眷采取淘汰制,新得管理制度一露面,所有人都震惊了。

人人都在讨

tang论萧潇。

那日,傅寒声应邀前去邻市一位商界大佬家做客,他在那里呆了半天,席间吃过什么,喝过什么,他通通没有印象,唯一有印象的,是商界老前辈的一句话:“履善,你太太今年只有22岁吧?能有这般魄力和胆识,迫于压力,敢于创新,实在是不简单。”

能被老前辈认可,傅寒声心里是很欢喜的,这份欢喜在于夫妻荣辱与共。他早说过,她天生就是吃金融这碗饭的人,更是一位经商天才。她有才,却不显示,不露水,蛰伏南京多年,却依然无法阻挡她与生俱来的光芒。

这就是她,不露才则已,一旦露才,必定一鸣惊人。

但同时,傅寒声也心存忧虑,太出色,势必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好在高彦带人每日都在暗处守着她,只要能护住安全,其他事都好说。

4月24日,以萧潇为蓝本制作的纳才广告图,几乎遍布C市大街小巷,巨幅海报里:背影是会议室,萧潇面带微笑和一位老人握手,那位老人可以说是金融界的泰斗人物,白发整齐的向后梳理,和萧潇握手时,虽威严,但和蔼。

没有宣传语,只这么一幅海报,却激励振奋了数不清的金融求职者。

4月25日,有关于萧潇接受江安琪的采访被电视台播出。

镜头里,江安琪敬业,萧潇谈吐不凡,气质沉静,嘴角微扬,表情拿捏到位,风情无双。

4月27日,唐氏内部召开晚宴,这是一场姗姗来迟的继任晚宴。隔日C市各大媒体广告墙上,全都出现了这么一幅画面。

萧潇穿着中式棉麻开襟服装,洒脱随性,基于唐奎仁是一位二胡高手,所以萧潇深受外公熏陶,拉得一手好二胡——

街头,周毅开车,傅寒声看着媒体屏幕,看着屏幕里面的人:宴会厅灯光璀璨,萧潇坐在暖灯之下,整个人像是一个发光体。

二胡支在她的腿上,她搭弓拉二胡,下巴线条优美,锁骨清晰,微微含笑时怎么看都是妩媚色。

周毅把车停在了广场前,二胡音符欢快激烈,镜头里女子手指动作极快,看得人眼花缭乱,音乐更是听得人热血沸腾。

尤其是到了最后,萧潇通过二胡演绎的马儿嘶鸣,可谓是惟妙惟肖,周毅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后知后觉的看向老板,却见他蹙着眉。

周毅猜测老板可能是在国外呆久了,国内有些名曲他大概没听过,所以开口道:“傅先生,这首曲子叫《赛马》,是…”

话音未落,就被老板一个眼神射过来,周毅立马就止了话,不敢说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呢?自家太太这么长脸,换成是他,早就哈哈大笑了,怎么老板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4月28日黄昏,傅寒声请妻子吃饭,要提前预约,地点选在了唐氏附近,因为她说她很忙。

好吧,可以理解,傅寒声忍着脾气在餐厅里等了大半个小时,女主角终于姗姗来迟。

是二楼落地玻璃窗,傅寒声坐在窗前,可以一眼就看到楼下街景。他的妻子左手撑着一把伞,右手插在长裤口袋里,长发侧编,素色淡雅的令周遭过路女人黯然失色。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动,但身体却已经开始动了,他在起身走了几步之后,又咬咬牙坐了回去,不能惯着她。

萧潇收伞走进餐厅,有点意外,竟听到《赛马》二胡独奏,在侍者的引领下走向就餐位,看到脸色不善的傅寒声,竟是忍不住笑了笑。

她原本还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叫自己出来吃饭,现在明白了,二月春,他和她某晚外出,路过琴行时,说起她会钢琴和二胡这件事,他当时还好兴致的让她进去试试音,却被她拒绝了。

如今——

如今,这人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高楼大厦,从开始到现在

4月28日晚,唐氏临近西餐厅,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男子衣着简单,却考究。他的身份传递着浓浓地商业气息,萧潇款款走来时,他叫她的名字——潇潇。

他违背了不理会萧潇的初衷,见到萧潇的那一瞬,更背叛了他有意营造的冷漠。那个穿着素衣素裤的年轻女子,行走在餐厅走廊里,她的神情疲惫而又沉静,她对他微笑,推掉一份又一份的企划案,让自己化成了一朵开在黄昏里的雨中小花,只为赶赴一个男人的约,他的约暇。

这样一个她,他无法生气,却多少有一些心思沉郁。

萧潇并不怎么热衷吃西餐,但傅寒声自小在国外长大,虽然长着亚洲人的面庞,日常有些生活习惯却被西方同步,结婚后为了迁就萧潇,这才开始有所淡化。

唐氏附近不是没有中式餐馆,但唯有这家西餐厅距离唐氏最近,虽不是包间,但隐秘性很好,陆续有人过来吃饭,但因距离饭点还有一定的时间,所以食客并不多。

萧潇在他对面坐下,他微微探着身体端了一杯水给她,并不说话,仿佛前不久的那声“潇潇”,只是萧潇一个人的错觉。

萧潇看了一下他的眼睛,有些温和,但也有些锐利,她开始选择不说话,端着水静静地喝着,怎么看都有些自知理亏。

其实他这人有时候比谁都小气。

用餐气氛不冷不热,西餐不咸不淡,期间萧潇去了一趟洗手间,她找到餐厅老板,简单说了几句话,有食客从旁边经过,惊觉她正是最近风头正旺的萧潇。那个在电视,在报纸上不苟言笑的女子,在西餐厅老板面前,不知聊到了什么,唇角竟是笑容清浅。

那是2008年4月尾声,这家西餐厅在商业中心圈颇有名气,开设着专属音乐厅,或聘请钢琴家过来演奏,或是仅供食客有兴致时亲自上台弹奏一首岛。

萧潇性子低调,不喜张扬,但那天黄昏,她甘心附庸风雅,在一楼餐厅小型音乐厅,以一首钢琴曲吸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和耳朵。

圆环状餐厅,傅寒声是被一楼大厅传来的异样拉到了栏杆处,他一眼就看到了在西餐厅老板带领下走向三角钢琴的萧潇。

唐氏董事长,一个寡言漠然的年轻女孩子,不管放在哪里都是焦点,黄昏食客少,但C市入了夜,西餐厅食客涌动,萧潇的出现可谓是吸引了无数目光。

傅寒声想叫她回来,站在二楼栏杆处,手已经伸出了,却在看到萧潇坐在白色钢琴面前时,又一点一点地收回了手。

十指触及琴键,音乐缓缓响起。

二楼那里,傅寒声看着黑白琴键,看着萧潇专注弹琴的侧脸,傅寒声竟是晃了一下神,这首曲子他听过,但曲名叫什么,他并不清楚,见有侍者在旁边经过,他招手示意侍者近前:“什么曲子?”

那首钢琴曲,旋律舒缓缠绵,萧潇在温暖的灯光下,中式盘扣薄衫袖子半挽,说不出的潇洒随性,兼具文雅和商人气质,琴键上十指仿佛带着感情,音符在她指尖溢出,汇成了一条条缠绵中夹杂着忧郁的丝线,悠远、宁静。

那首曲子叫《从开始到现在》,二楼栏杆位置,傅寒声猝然笑了。

她这个人啊!

好,很好,十分好。

侍者目光从一楼女子身上移开,落在了男子身上,男子摒弃疏离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嘴角笑意融融,真是一个好看的人。

晚餐时间,有多少食客,有多少公司白领精英,有多少高管,在此刻,在这一秒为女子停步驻足?除了傅寒声,其中不乏唐氏员工高管,甚至还有慕餐厅之名前来用餐的其他公司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