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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地远。

便有了穷极自由的想法。默默地脱光所有的衣服用琉璃刀压好,拉下束发,任发丝散乱,张开双臂迎向漫天霞光。自恋也好,变态也罢,反正这一刻,绝对的无拘无束。

兵符

二十八、

晚上,我们尊敬的聂将军又咳血了。老子抚额,大半夜的他也不吱声,用手巾擦了一下,又躺下来——继续咳。

如果不是实在太吵,老子肯定也不会管他的,可是这、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了。

“喂,我说你这营地里面没有军医的吗?”

“与你无关。”

“草!!!!”

再三劝说无果,老子终于认命,乱披了一件衣服爬起来。幸好这两天把这里摸得挺熟。在药房草草配了止咳的药,死拖了一个人起来,吩咐他怎么煎。

听说是将军要用,他倒也不敢马虎。

聂黔警觉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经不住下属的目光,慢慢地喝了。于是下半夜,老子勉强睡得安稳一点。

第二天那军医过来把脉之后简直把老子当活菩萨一样,直恨不得供起来。还非常高兴地说夫人,将军有您照顾我们就放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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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众人要求我调理聂黔的饮食,我倒是想调副毒药直接药死他呢。

刚把聂黔晚餐的菜单做好,那厮就气派十足地进来了。这些天因为调理得恰当,他更加卖命地处理文书、操练军队。

他晚上睡的时候依然非常规矩,只是不像以前那样贴着床边儿睡了。

这样的日子转瞬到了秋天。当花莫离的白花花在天空盘旋的时候,我终于知道自己必须马上作出决定了。

那天在后山的高峰上,一直呆到夕阳沉了,才想起忘记给姓聂的写晚餐的菜谱了!!!那些家伙可别作鱼给他才好!

正当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这样的见面有点尴尬。老子浑身上下当真是一丝米挂。本来想穿上的,一想算了,TMD这是老子的自由。

他的眼神由开始略带一点焦急,变成了非常熟悉的厌恶,脚步一挫,转身走了。

我在山巅呆到很晚,最后一招手唤下了空中的白花花,冷骆的兵符,其实我很久以前误采他的时候就拿到,他也知道,但是他在赌,赌我知不知道。

看着白花花飞远,再也看不见。老子突然也生出一丝无奈,花莫离,好自为之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老子非常生气,那些家伙居然真的给他作鱼了!!!!!

重写了药方,聂黔倒是喝成习惯了,看也没看。

晚上他几乎一晚没睡着,翻来覆去好多次,终于披衣出去了。

八皇子一旦得到兵符,肯定会马上行动。聂黔已经全神贯注地进入备战状态了。军中的奸细,自以为埋藏得很好,可是最终也一个一个地被揪出来。

于是我见识了腰斩,五马分尸,水银灌耳等等酷刑。

那一天傍晚,秋高气爽。

老子抱了酒壶在峰顶独饮。然后没多久聂黔就走了上来。在我旁边,曲了一条腿坐下来。

“在看什么?”他的声音很轻,不像平时号令三军的冷漠严肃。

“看大雁。”

“你看到了什么?”

“身不由己。”

身旁的他明显地僵了一下,然后怔怔着望着那几排南飞的鸟,很久很久不说话。

最后老子只好打破僵局:“聂黔,如果你的兵符不见了,怎么办?”

他立刻兴趣就上来了:“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如果是我,我就做个假的。”

“什么???”— —+++++

“草,这东西拿出来也只是随手一样,还给谁用放大镜看啊?你说是真的,谁还敢说是假的。”

太子殿下

二十九

若论用兵,北辰王朝也许没有人是聂黔的对手。

那天在山峰上面,望着无尽的斜阳,老子突然想,也许是最后一次在这里了吧。等四哥登基,老子想去塞外,花莫离说塞外的寒冬,亚马河会被冰封起来,夜晚的时候,星光照耀,被冰雪折射,便如临幻境一样。

聂黔的人在宣城关与任苍龙对峙,一方皇命在身,要赶尽杀绝,一方仗着地势易守难攻,死不让道。

这样一耽搁,就到了第二年的三月。

我终于见到了四哥,呃,也许我应该说我终于见到了太子。

那天早上,聂黔很早就带了人去迎接他,老子破天荒地也跟着去了。大队的人马,他站在万人中央,和十四年前一样英姿飒飒。

我想起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每次打猎都会带很多小动物给我,第一次教我拿毛笔,第一次教我骑马,第一次教我拉弓射箭。

他一直暗恋父皇的绿漪美人,天天在我面前说绿姐姐今天穿什么衣服啦,跳了支什么舞啊,弹了只什么曲子之类,还偷偷合人家的诗。

我出事那天,他以打猎为名,在外剿匪。

我不知道我一出神就神游了这么久,回过神的时候他的目光也穿过重重仪仗队看见了我。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可以一望到底,他们把那层阻隔叫作城俯,一时间由不得老子不感慨,这么多年了啊。

“咳,殿下,这边请。”聂黔打破了沉寂,极其无意地挡住了老子,把太子迎上马车。一身明黄的太子,一脚踏入车门,突然又转身,笑容豪气爽朗,终于现出了我四哥的影子:“黔,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并骑齐驱了?”

“四年了吧。”

“上马!”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老子!当下冲上去:“还有我!”

聂黔皱了下眉,太子回头,眼神含笑,一副果然的表情。

三骑如电,最后聂黔赢了。老子不爽地想,如果最后不给他那副药调养的话,丫肯定赢不了。(众:— —||||||||||)

入得营地,他们开始讨论地势战况之类了,老子对这事没兴趣,于是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进去的时候已经被掌勺的张大一把拖住:“夫人,您看看这汤怎么就不入味呢?”

正忙着,太子的侍女紫伶走进来,利落地布置着晚餐,和我谈了几句话,慢慢地热络起来。我突然想起来,问他知不知道先皇有个叫绿漪的妃子。

她当下脸色一变,小声地道:“夫人您可别当着别人问,太子可忌讳着呢。”

“这不就我们说说嘛。”

“据说是在绿漪娘娘那儿发现男人的东西,先皇下令将她赐死了。您说怪不怪,居然是派太子亲自执行的。对外就说暴病身亡了。”

我默默地尝着汤,良久身边的紫伶才讷讷地问:“夫人,不烫么?”

我呸呸呸呸呸……

最后的花莫离

三十

两个人东策划西策划,结果几次进攻都失败了。

宣城关地处亚马河下游,自给自足,粮草丰盈。一时半刻要拿下来,基本上不可能。

聂黔和太子去宣城的时候,居然非常好说话地把我带上了。本来依老子的个性当时还在和周公下棋呢,可是聂黔的副将李诚说宣城外有冰湖,冰湖上有很多很多夜光蝶。

天色渐暗的时候,就跟塞外冰河上的北极光一样。

于是老子就兴冲冲地跟着去了。

可是去了的时候就发现上当了!!!!!老子围着宣城转了老半天,那里根本没有湖嘛……

正想不明白来着,突然城门上,一个白衣女人出现,老子策马前观,这是什么战术????

犹疑间,那女子从城头上跌落下来。那长身一跳,我突然认出了她。一切都失去了色彩,我从马背上扑出去,踏过无数士兵的肩膀,那是我平生最快的速度。

可是……还是晚了。

城下青石长阶上,血色灰暗。

我突然没有勇气走过去。

当初她从陈枫手上救我出来的时候,飘渺虚无、华丽淡定得如逆转生死的神祗。

那时候她就洞若观火地预知了我的未来,她说何必呢,即使我送你回去,你也一样要回来。

那个素若流雪回风的女人,那个清醒如智者的女人,终于……还是落了爱情的俗套。

我静静地站在远处。

任、苍、龙!任、苍、龙!!

又是一次失败的进攻,聂黔微敛了眉,四哥负手站在地势模型前发呆。老子无聊地把玩着一座座山川河流,拿了桌上的茶杯,将水缓缓注进模型,随口对聂黔道:“聂,你说宣城关地势这么低,要是亚马河突然决堤,怕会淹得连渣都不剩哦。”

四周的人震惊地看着老子,聂黔和四哥只是抬了下头,又低头看向注了水的模型。

老子慢吞吞地踱出去,四月的阳光,非常灿烂。

于是在这个不是洪灾季节的四月某天,亚马河河堤突溃,沿河两岸受灾民众不计其数。宣城关以下尤甚。

四哥兴致勃勃地准备出兵,我用手指弹着它的马头,聂黔皱眉道:“小心,疾电认生!”可是疾电只是不屑地甩甩头,打了个响鼻。

我有点想笑,它是很认生啊,小的时候经常乱踢逗它玩的宫女,而如今,也快成一匹老马了。四哥靠在马上,我一边弹疾电的额头,一边笑他:“四皇子,这时候出兵,您到底是明君呢,还是土匪呐!!!!”

众侍卫抽刀只等主子一声令下就冲上前将老子剁了,四哥只是一挥手,制止了。

聪明人,是一点就透的。

亚马河洪灾突发,太子殿下开仓赈灾,接济反民。贤德之名天下皆知,民心所趋,同年六月,八皇子出城归降,被封洛王。

我以为这破小说到这里要结尾了,因为老子已经打好了包裹,准备去老子的塞外看北极光了。

可是聂黔进来,磨蹭了半天,说出去走走吧。

冰湖一梦

三十一

原来宣城外是真的有冰湖的。(众:— —)

并不是说湖面结冰,而是整片湖一片宁静,如整块的水晶,四面一片娥子和野花,哎呀,总之很美就是了。

老子在湖边的草地上就地一滚,滚了一身的青草味。然后老聂在草地上坐下来,这……这算约会么????

好哇,反正老子也不介意来个梅开二度。

当下扑上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背上蹭蹭。看看他……没反应。于是低头在他脸上叭唧亲了一口,依然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