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青急忙从门外进入,侯在外头的宫女也一并鱼贯而入。

“启禀娘娘,并不见人,只在墙角找到了一枚玉佩。”翠青侯在一边,不敢看向气急的德妃。

“母后,若是被人知晓…”德妃也无了在人前的光鲜模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着急的看向正在小憩的太后。

“将玉佩呈上来。”太后并不理会一旁的德妃,轻声道。

翠青小心翼翼地将碎裂的玉佩呈上。

接过玉佩,太后将玉佩翻过,把碎片轻轻的聚合,一个若隐若现的花纹便被拼凑起来。

“先回你的寝殿,此事我另有安排。”太后挥了挥手,便打发一旁的德妃离开。

“是,母后。”行礼过后,虽然不甘愿,德妃还是转身离开。

“翠青。”

“奴婢在。”翠青轻声到。

“吩咐下去,务必查出今日进出哀家寝殿的所有人和进出时辰,以及宫里玉佩赏赐的档案,定要将今日偷听之人查个水落石出。”太后用力的抚了抚额头,挥挥手向一旁的翠青吩咐下去。

“是。”翠青说完便轻轻地退了下去。

一路从太后的寝殿匆匆逃出,路上没有一丝停歇,沈嘉琦便赶回了自己的寝殿。

“来人。”

“是,殿下。”在寝殿外等候二皇子多时的仕人鱼贯而入。

“给我吧子都叫来,要快,命他速速来见我。”二皇子拿起桌上的茶水边往嘴里倒,便向下人吩咐着。

冷清的室内迅速便只剩下二皇子一人,独自一人站在窗前。

第254章 子都

窗外,墨色开始晕染整个天空,白天还是清秀美丽的景色,晚上在黑夜的映衬下却多了几丝的阴森恐怖,偌大的空旷房间里,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或许是他刚刚见证了他最仰慕信赖之人的丑恶一面,皇祖母,母妃,竟是再一起商讨如何瞒过父皇,他是想要皇位不假,可是不想踏着至亲之人的骨骸。

这偌大的皇宫里每日都有争斗。

“也许只有子都是懂我的吧”。二皇子低下头看着子都为他缝制的荷包,眼睛里浸满了腻死人的甜蜜,两腮泛着别样的红润。

“殿下,子都大人到了。”前去喊话的小仕已经将子都带来。

事情紧急,子都来时已是步履匆匆,“殿下,到底有什么要紧的是,非要半夜将子都叫来。”

“事有缓急,待会再跟你说,其余人先退下。”二皇子急不可耐地屏退了下人,拉过子都便进了内室。

“殿下,”以为二皇子是要拉自己进去,子都便轻轻地推辞一番,脸上尽是娇嗔的表情。“子都,是有要是相商,此事不能被人知晓。”二皇子见子都会错了意,却也不恼,耐心地解释起来,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歇,直接用力拉了子都进去。

“是,殿下,赈灾之事还多需商讨。”子都故意加重了赈灾两字,防止有不轨之人偷听此事两人的对话。

话毕,边紧跟着二皇子进了内室。

进入内室,子都与二皇子各自端坐在椅子上,二皇子拿过桌上的水壶给气喘吁吁的子都倒了一杯水,子都到也不说话,接过水便轻轻地啜饮起来,一时间竟是有了霎时的宁静。

“殿下…”子都一杯水喝完还不见二皇子有半分的动作,不禁着急起来,忍不住先发了声。

“呃,子都。”二皇子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等候许久的子都。

一旁的高几上摆着碧玉枝叶的石料盆景,那通体翠绿的晶莹透亮的姿态,竟比不上一旁美人靓丽姿态的一分。

静静站着的子都身着一身湖蓝色的衣袍,如一棵翠竹般傲骨铮铮,朱唇不点自红,因跑步而透亮红润的双颊更是增添了几分柔弱姿态,让人忍不住亲近几分,那通体的气派任谁看都是一个大家族的公子哥。

“一时在想事情,竟忘了子都,”二皇子朝着子都笑了笑,刚想再说些什么之时,嘴唇上下翕动,二皇子却忽然抱紧了头,痛苦地呻吟起来,“子都,我痛。”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别吓子都啊,子都害怕。”子都见状,忽然伸出手拉住二皇子的衣袖,早先因跑步过来脸上的红润瞬间不见了踪影,惊恐的脸上一片苍白。

子都赶紧起身,想要将外头候着的仕人叫来,却被叫痛呻吟的二皇子拉住了手腕,摇了摇头,示意子都不要出去。

“别,子都,不要去,我没事,老毛病了,”二皇子强忍着疼痛,将子都拉了回来,轻轻地靠在了子都的怀里,“子都,抱紧我,抱抱我,就不痛了。”

子都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紧了紧怀抱,抱了二皇子一个满怀,担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股暖暖的温情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慢慢地升腾转化,只有身旁的熏香在幽幽地氤氲着香气,慢慢弥散整个屋子。

又是过了半晌,剧烈的疼痛止住了,满脸苍白神色的二皇子才慢慢地向子都诉述他今日看到的一切。

“父皇的生身母亲,前朝的皇贵妃,是太后杀死的。”

二皇子的一句话如同一阵惊雷,在子都的内心深处炸响。这是一件涉及当今权利顶峰的事,当今太子,太后,前朝皇贵妃,无一不是这深宫里最被忌讳谈论的人。一件深宫秘闻,就这么被二皇子说了出来,倘若处理不好,得罪任何一方,都是杀身之祸啊。

太后是二皇子的母族,是二皇子最大的筹码,倘若被他人知晓,将是万劫不复。

思及此事,子都内心既是为此事的难办忧心,却也是甜蜜,二皇子竟将如此私密的事情告诉自己,这是不是就可以认为,皇子他,完全信任自己了,以至于这样一件关乎身价性命的大事也告诉了自己。

“那殿下,我们该怎么办,是帮还是不帮?”细细地思虑过后,子都的语气也开始凝重起来,愈发觉得此事的重要性。

“当然是要帮的,只是父皇早有疑心,若是父皇私下派暗卫查,我们还可以阻止一二,若是父皇撕破了脸面,执意要查清,我们该怎么阻止父皇。”虽然刚听到这件事时,自己震惊十分,但是仔细考虑,还是要帮太后掩饰此事,母族一败,自己此生再无希望。

一个谋杀当今天子生身母亲的太后,哪怕是对其有养育之恩,也会被厌弃,更何况瞒了天下人,杀其母,夺其子,哪怕是平头百姓,也是不能容忍的,更何况是当今天子。

“殿下,大可放宽了心,当今天子虽然疑心颇重,但皇上最重脸面和孝道,轻易不肯撕破脸面,肯定是私下查。”

“就算被皇上知晓了有何妨,孝之一字重千金,太后娘娘毕竟养育了皇上十几年,生养之恩大过天。”子都轻轻地将手指拂过二皇子的手心,宽慰道。

“可是母妃也已经参与此事,我正是在太后的寝殿听到母妃和太后在密谋对付沈蕴卿。”为难的抚了抚额头,二皇子又抛给了一旁的子都一个难题。

“殿下,不如,我们找杀手把三公主沈蕴卿…,”话毕,子都便向二皇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话语间的意思不言而喻。

斩草除根,取了性命便是最一劳永逸的做法,不过是一个公主罢了,想必皇上也不会大动干戈,杀了几个看管不利的奴才罢了。

况且三公主最近的风头也是出够了,先是筹得赈灾欠款,接着又是因为节水助人而得了美名,如今连太子之位也归了六皇子。

风头太盛,又只是个公主,这个宫里想要她性命的大有人在。

三公主一死,年幼的六皇子便同时失去了母亲和亲姐的庇佑,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很快会把他从太子的位子上扯下来,那时候,实力最强的便只剩二皇子了,太子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想到这里,子都又是信心满满,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不行,”二皇子却立即驳斥的子都的意见,“沈蕴卿在灾区的事你没有听说吗,几个不长眼的富户请了杀手来来了结她的性命,结果杀手被全部杀死不说,一个个还被沈蕴卿吓破了胆子,乖乖地把手里的银子交了出来,好几个月家里的门都不敢出。”

“可是,殿下,此事最好早有决断,最近,我好像被跟踪了。”子都忽然想到白天所遇到的事情,颇有几分担心,轻声道。

“有什么人会跟踪你,你确定吗,子都,会不会是你太紧张所致,我们,应该还没有被发现才是。”二皇子满脸不相信的神情,不以为意地说道。

虽说沈蕴卿在富户面前的那几手小花样也是让自己颇为佩服,但毕竟一介女流,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手段,刚回京便盯上子都,开始怀疑呢。

因为心里不相信,口气也有了几分不以为意。

“殿下,子都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吗,若不是有了几分确信,有了确实的证据,子都又怎么会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呢,”子都见二皇子有所怀疑,着急地解释,“而且,好像是三公主的人,三公主回京之后,府上的人私下便来来往往,且多于无人时悄悄出府。”

“子都白天只是出门买些胭脂水粉,寻常布料,并不常出府,但总有人在出府之时便紧跟不放,似是蛰伏已久,等待子都出门。”子都又是颇费一番口舌,想向二皇子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二皇子也不说话,手指慢慢地一下一下的在桌上敲击着,“依你所言,三公主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派人日日紧盯你不放。”

子都见二皇子似乎信了自己几分,便鼓足勇气,欺身上前,附在二皇子耳边,轻轻地说道:“的确是这样,殿下,更何况,现在三公主更是察觉了太后杀害皇上生身母亲的真相,连太后也紧盯着三公主不放,殿下,您还是早作决断为好。”

“看来本殿下的三皇妹本事可真是不小啊,威胁当今太后,威胁本皇子,更可恶的是还威胁本皇子的小子都,真是罪无可恕啊,是不是啊,子都。”语毕,便是欺身上前,朝着身旁的子都抱去。

子都一不小心便是被抱了个满怀,可手上的动作确实半分也没有停下了,手偷偷地便向二皇子的腰带伸了过去,手法十分熟练,轻轻一拉,二皇子的衣袍便松散开来,精壮的胸膛在白色里衣的映衬下更是增添了几分性感旖旎的气氛。

“子都啊,看来最可恶的是你这个小妖精啊,才几天没见,是不是就想我了,真是可恶啊,想死我了。”美人亲自宽衣解带,还有比这更诱惑的吗,二皇子早已是按捺不住,搂过子都便开始细细地亲吻起来,像是在鉴赏天底下最美的珍宝一般,从额头,双颊到锁骨,小小的卧房里一片旖旎。

“不要,殿下。”嘴上否定着,手上的动作却愈发急切起来。

一番云雨过后,面色潮红的二皇子从玉枕下拿出一个令牌,递给子都,道:“最近既然你被盯上了,就先去了躲躲,避避风头,这是我手下产业的令牌,拿着它,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殿下,子都不想离开你。”说话间,放在二皇子腰间的手又是紧了一分,娇嗔道。

“听话,子都,三皇妹我们暂时还动不得,不过,我们倒是可以给她找些事做,省的她整天盯着我们,”二皇子用力拉过子都,“子都,附耳过来。”

“你出宫后拿着令牌,到宫门东边二里找到一间成衣铺子,然后这样…”

“来人,送子都大人出去。”

“是,殿下。”与子都一同前来的小童也跟随仕人进入,帮自家公子收拾衣装。

第255章 二皇子的秘密

整理好衣装的子都行礼后,便跟随宫人离开了二皇子的寝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浓稠的夜色慢慢展开,一行人从二皇子寝宫悄悄离开。

距离宫门下锁还有半个时辰,一辆朴素毫无装饰的马车幽幽地驶过宫门,向宫门的东边缓缓驶去…

细碎的阳光从窗栏的缝隙间投下,在床上的小人儿的鼻翼两侧投下了一片圆润的剪影,恬淡美好,让人不忍打扰这一室的美好。

“吱呀,”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一个倩丽的身影款款进入,步伐虽快,却无丝毫的响声,可见是经过精心的训练的。

“哗啦,哗啦…”内室的门帘恍惚间被来人掀起,一时间珠翠叮当,在空中滑过一道平滑的轨迹。

等到来人站定了,才发现原来是三公主身边的宫女紫影。

“公主,公主,”紫影用力的推了推依旧在床上酣睡的沈蕴卿,“郑内侍从宫外赶回来,说是有要事禀报。”

虽然不忍心推醒公主,但是兹事体大,郑内侍连夜赶来,紫影还是决定要冒险叫醒公主。

本来还在迷糊的沈蕴卿听到紫影的话,瞬间打了激灵,从睡梦中惊醒,

原来是郑内侍,回来了。

“快,紫影,伺候我穿衣。”话毕,沈蕴卿从床上跳起,趿拉着鞋就去找衣服。

衣装整理完毕,沈蕴卿便去见刚刚赶回的郑内侍。

外室里

早已等候多时的郑内侍见三公主出来,就急切道:“三公主,奴才有要事禀报,那个子都,您让奴才查的二皇子府衙的门客子都果然大有问题。”

“郑内侍,不必着急,慢慢说。”沈蕴卿不紧不慢的接过紫影递过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是,公主,”郑内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公主,这个子都平日并不活动,但似乎与二皇子殿下有着十分亲密的关系,经常有人见到他从二皇子的马车上下来,出入内室,两人更是在二皇子殿下的府衙内同吃同住,好不快活。”

一旁候着的紫影也瞪大了眼睛,手中捧着的茶水也溢了出来。这皇室秘闱有命听,却不一定有命保守这个秘密。

见自己在公主面前失了仪态,紫影才回过神来,用手中的额帕把桌上的茶水擦干,移步到一边,低下头,静静地候着。

“此事,你有几成把握。”沈蕴卿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可能,同吃同住,他的二哥,竟然与一个男人纠缠不休,关系如此亲密,难道二皇子有龙阳之癖。

“此事关系重大,事关皇宫秘闱,不可胡说。”沈蕴卿厉声道。沈蕴卿自是知晓此事的重要性,虽说他一直心有怀疑,但真的当下人禀告给她时,她总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毕竟此事一旦被揭露,不但会引起天下人的耻笑,而且皇家不可能接受一个有龙阳之癖的皇子,不仅二皇子成不了皇帝,皇上更会因为皇家脸面取了二皇子的性命,太后一族彻底是没落了,这让沈蕴卿不得不重视起来。

“但此事关系皇家的清誉,奴才并不敢妄言,”下首的郑内侍接着说道,

“奴才在宫外派遣人手日夜跟踪子都大人,发现他并不如一般门客般常聚集于寻常酒肆,吃酒聊天,谈些国家局势。反而多次出入城里的成衣铺子,多喜欢女儿家的胭脂水粉,而他最常去的玉肌坊,里面的东西,最便宜的也要几十两银子。”

沈蕴卿听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城中的玉肌坊,本宫早有耳闻,听说里面的胭脂水粉颗粒细腻,轻轻地晕开,竟如同珍珠般滑嫩,是京中贵妇的心头爱。”

“铺子的主人更是日进斗金。如此说来,这样庞大的开销,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门客可以承担的。”一时间沈蕴卿也有了几分怀疑。

“既然说道此事,那奴才还有一事禀报,是太后宫里的事。”郑内侍忽然想起了今早来时一件奇怪的事,不由地向三公主提起。

“紫影,本宫突然想吃芙蓉糕了,你去小厨房看看,催人给我端过来。”沈蕴卿摸了摸自己鲜红的丹蔻,朝着身旁伺候的紫影说道。

“说吧。”沈蕴卿抬了抬眼皮,朝着郑内侍示意可以说下去了,已经支开了旁人。

“奴才早上进宫之时,听到太后宫里的大宫女在御花园剪枝时抱怨。原是太后突然提拔了自己宫里的一个二等宫女,这本没有什么的,但是宫里的大宫女的位数都是定的,并未听闻太后撤去原本的宫女,这样一来,太后宫里大宫女的数量便不合了礼制。”

想起这提拔的宫女静儿,郑内侍也是满脸的疑惑,静儿不过是最下等的洒扫宫女,平时根本得不到在太后面前露脸的机会。况且那静儿自己也见过,模样是清秀,可是在这美女遍地的后宫并不出彩,人也是个木讷的,干活也不机灵,怎么就忽然合了太后的眼缘,一步登天了呢。

“这忽然的提拔,可是奇怪的很啊。”沈蕴卿深思道。

莫非是这静儿知道了什么,太后便以大宫女之位向她许诺,想从她口中挖出点什么。

“红醉,”沈蕴卿将外面的红醉喊道,“本宫有事要问你。”

“你可知晓太后宫里的静儿。”

“奴婢只是听闻静儿曾经在清心店外撞到过皇上身边的李仕人,像是将李仕人怀中御赐的东西弄丢了,李仕人更因此大发雷霆,但最后静儿还是帮李仕人找到了御赐之物,好像是一张白纸。”红醉急匆匆地进入,跪倒在地,向沈蕴卿诉说自己知道的事情。

“哦,是吗,只是一张纸,便引得父皇身边的李仕人大动肝火。”沈蕴卿说道。

“奴婢不敢妄言,当时奴婢正恰巧经过那里,轻轻地躲在一旁,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李仕人发了脾气再走,”红醉接着说道,又是想了想,“没成想便听到李仕人在大骂静儿。如今公主您一问,红醉才想起这件事。”

李仕人吗,果然太后是知道了什么,会不会是太后已经知道自己将荷包和东珠交给父皇,还有也许是父皇交代了李仕人去调查太后,结果被静儿无意中发现,告知了太后,静儿才会被太后立刻收为心腹。

虽然一切还只是沈蕴卿的猜测,但想必离事情的真相已经不太远了。

在她匆匆忙忙回京,将路上机缘巧合的来的荷包和里面的东珠交给皇上时,便知道皇上虽惦念与太后的母子情分,但终究会起了疑心。

父皇,终于开始有动作了吗,看来自己要帮父皇添一把火啊。

思虑了半刻,沈蕴卿这才注意到下面还在跪着的郑内侍。

“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有决断,继续盯着子都,若是他有什么异常,再来禀报本宫。”沈蕴卿轻声道。

“是,公主,奴才告退。”郑内侍悄悄地退下。

御花园中

各色的花儿开的正盛,雍容华贵的牡丹,落下满地金黄的金菊,花色缱绻,争奇斗艳。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沈蕴卿思虑万分,感慨万千。

从灾区连夜赶入京城,沈蕴卿便已经是疲惫不堪,这疲惫不是身体上的,更多是心灵上的,多方的算计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疲惫。接着母后又因为自己离开后,太后的多番算计坏了身子,终究是没有熬过去。

可是母后还是努力拖着自己充满病痛的残破身子,给弟弟换来太子之位,更在无意之中帮自己躲过了太后向用婚事拿捏自己的阴谋。

太后倒是打了个精妙的算盘,想要用前朝来威胁父皇,将自己嫁给个只会花天酒地的草包。可惜太后没想到,动手的太急,反而给自己留下了喘息的机会。

只是可怜了自己的五妹妹纯纯,被一个破落户迷的不知所措不说,丢了清白,还让太后捅到了父皇面前。

接连的打击让沈蕴卿心中烦躁不已,挥了挥衣袖带着紫影便径直走到了御花园里透透气。

“紫影,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刚才郑内侍所禀报之事,你有何看法。”沈蕴卿轻轻地摘下一株开的正盛的大红色牡丹,对着身边的紫影说道。

身旁的紫影脚步一顿,深思了片刻,却并不作声,手紧紧地握住帕子。

沈蕴卿不怒反笑,“怎么了,不敢吗,也是,这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为难。”

“这皇宫大院内,每天都有人生,有人死,有人哭着笑,有人笑着哭,可是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我死,我总得活得好好地,才能让别人哭,才能告慰九泉之下的母后。”沈蕴卿接过紫影手中的帕子,握紧了拳头,给予自己坚持下去的力量,然而清眸中却早已经布满了泪水,涨红了眼眶,却死死的不肯落下。

这一世,许多事都有了偏差,但有些事情确实天意所为,无法逆转,比如母后的死,沈蕴卿努力了,但结局依旧,只是弟弟的太子之位却是意想不到的。

“紫影,吩咐下去,偷偷地把我们查到的东西交给父皇,助父皇一臂之力,切记,不可让人知晓东西是从我们这里放出去的。”沈蕴卿收住眼眶中的泪水,向着身边的紫影吩咐着。

“是,公主,奴婢告退。”紫影行过礼后便悄悄地退下,向下人吩咐公主的命令。

第255章 当年公案

夕阳西下,太阳在天际留下了最后的一抹余晖,该皇宫的一切笼上了金黄色的面纱,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和历史赋予这座宫殿的厚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