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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六我要去妓院!(上)

第七章我要去妓院!

说起来,在带叶兰心离开大越的前一天晚上,德熙帝曾经把他召去长谈过了一次,两人除了商量一路如果发生意外要怎么应对之外,也仔细分析商量了叶兰心荣阳此行的目的。

毫无疑问,她来荣阳,一定是为成王叶晏初,这点他和德熙帝都没有异议,但是,她到底要干些什么,德熙帝也推测不出,只吩咐他一路小心观察。

这一路行来,萧逐不止一次揣测过叶兰心的意图,却很沮丧的发现,她的意图即明确又模糊。

但是,他毫无疑问是为了晏初来的,但是到了之后她打算做什么和怎么做,他却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他生性正直温和,但生在皇家,注定很多东西他不想看也要看,不想知道也要知道。

他不说不做,并不代表他不懂。

他那个比他还大了三岁的侄儿萧羌,是这东陆之上众口一辞的英主,行动往复之间,他都能猜着几分,但是身边这个叶兰心……呃,她下一步敢做什么和下一步做了什么都让人猜不到啊猜不到……

好吧,他承认,是她要干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正如现在。

看完成王入城,她拉着自己兴致勃勃的绕着成王暂住的驿馆转了三圈,也不进去也不靠近,就纯绕了三圈,便滚回客栈,休息到了晚上。晚饭时刻,她精神再度抖擞了起来,从行李里扒拉出一两件衣料极好但样式朴素的衣服,朝两人身上一套,又摸出几锭他劫来的银子铜子金叶子,兴高采烈地抓着他就要出门。

越看越觉得不对,萧逐在她要溜出门前一把抓住,问她要去哪里,叶兰心非常水汪汪地一回眸,用十分之期待的语气回了他两个字——妓院。

一瞬间,萧逐觉得自己爆了,然后他知道,原来自己真的生气到一定境界,是说不出来话的。

看他僵硬的一句话都没有,叶兰心振振有词,说她从来没有去过妓院这种地方,她平常偶尔听到侍卫说妓院里美女成把成把,她就一直想去看。在塑月被看得太牢,这一路过都是荒郊,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大城市她一定要去看看。

她非常坚定的说,我一定要看美女呀呀呀!

萧逐就在她的坚定下很常规的萧瑟了……

叶兰心死活都要去,他也不能把她绑在床上不让她去,而且听了她的描述,他很怀疑她对于妓院的理解到底正确与否……

没有办法之下,只好被她拖着出去,萧逐不情不愿地跟着她朝外走,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大越律法有令,官员不得狎妓……”

“没事儿,这是荣阳,反正没狎你大越的妓。”

他曾说过的话被当面丢回了他脸上。

萧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再过片刻即将降临在他身上的脂粉美女们……

“露观”是晋源城内最大的妓馆,从来富贵气象,歌舞升平。

彩袖殷勤之间巧笑晏晏,舞的是霓裳羽衣,歌的是玉树蒹葭,怎不叫浪子驻马,寒夜未央听长歌?

露观的舞榭建于水中,周围高低不一凉亭观楼,竹荫环绕,夜晚时分满池碧波映衬华灯初上万点金灿,丝丝水气低低弥漫,有若云霓,更是衬得水榭之中长袖欲飞,配着凌波轻舞,仿佛随时会飞仙而去一般。

然后叶兰心就跟个刚进城的乡巴佬一样,看着什么都好奇地要伸出爪子挠两把,萧逐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疼,二话不说,扔下大把银子,就抓着她朝最高级的观楼走——露观最好的观楼独幢独间,设计巧妙,舞榭上一切可尽收眼底,但本身却掩映竹林之中,不上得楼来,楼上谈话和发生了什么,外界一概不知,这边即便叶兰心再搞出什么来也不至于太惊动。

萧逐的主意打得蛮好,但是他忘记了,天从不遂人愿这条定律……

结果就是,他们到了观楼前面,管事非常抱歉地告诉他们,这个观楼刚才被人包下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确实是还有一幢观楼是空的,但是他们到了,却立刻说没有了,只能说明有人中间插了一杠,且这个人来头颇大,露观不敢开罪。萧逐也不愿惹事,在管事打躬作揖只差下跪的赔罪下,选了观楼旁边,离舞榭较近,但是离人群较远的一座半封闭亭子坐下,观赏歌舞。

他们是掌灯时分过来的,在亭子里吃过了晚饭,看了歌舞,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时分,外面早已宵禁,这园子里却正是高潮时分,莺声燕语已开始变成淫声浪语。

萧逐持身极正,修习武功又是清心一脉,定力极好,这等场面他看了全当没看,该吃吃,该喝喝,决不放过每一样菜——每样都花了大把银子,不吃完怎么对得起又瘪下去的荷包!

叶兰心却也是一幅纯观赏的样子,左顾右盼,朝嘴里送东西的动作也一等一的快。

这东西也就刚开始看的时候新鲜,看多了也就很无趣了。

叶兰心左右看看,把筷子一扔,就要去散心,萧逐也只好跟着出去,两人穿过竹林,慢慢行来。

这一带人比较少,风吹竹动,远处笑语欢声,管弦之声轻得像是一阵风,在这红尘温软之地,竟有了几分清幽。

叶兰心没说话,只是很放松地走着,萧逐也没说话,两人就这么慢慢走去,忽然就有一种岁月静好,闲庭信步的味道。

这一路走来全无目的,忽然前方有了一线灯光,萧逐定睛一看,却发现他们已走到观楼附近了。

他轻轻咳嗽一声,正在想什么的叶兰心哦了一声,又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才明白过来萧逐意思一样,看了看眼前观楼,她刚要转头往回走,忽然嘿嘿两声,拽了拽萧逐袖子,“阿逐,走,咱看看去,到底谁抢了咱们的位置。”

“……我不在意位置问题,阿叶。”

“我在意,我生平最恨别人插我的队!”恶狠狠地说了这一句,挽挽袖子,叶兰心就气势万钧地朝观楼走了过去,萧逐飞身上去,一把拉住她往回拖。

叶兰心死命挣扎,萧逐又不敢真的用力,就在两人纠缠的时候,观楼忽然猛地被撞开,一个女子从里面奔了出来,紧接着身后一道银紫身影一闪,已抓住了那奔逃女子。

惊鸿一瞥之下,那个女子素白衣衫,云髻精巧,身姿修长纤细,脸上覆着一层白纱,容貌虽看不清,单凭那身姿袅娜,已是上上之选,却衣衫散乱,显是被人所迫夺路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脑袋上加了几句话

章十七我要去妓院!(中)

作者有话要说:没动惊鸿一瞥之下,那个女子素白衣衫,云髻精巧,身姿修长纤细,脸上覆着一层白纱,容貌虽看不清,单凭那身姿袅娜,已是上上之选,却衣衫散乱,显是被人所迫夺路而逃。

这个女人萧逐两人刚才见过,正是露观的看家花魁琴娘。

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有人介绍,说琴娘等闲不出来,性情不好大半年不出来都是有的,今天他们运气好,刚来就碰到。

这琴娘确实神秘得很,在舞榭里奏琴的时候,一乘小轿直接抬进舞榭,四周垂了纱帘,若隐若现,水风熏熏卷起一角,内中琴娘一身素白,面覆轻纱,明明什么都看不清,但仅仅就是坐着抚琴的姿态,一身素白,已然气质凛然,压倒群芳。

现下从这观楼里奔出来……啧啧啧,叶兰心都不用不厚道,立刻就想起了逼x未遂这样字眼。

一看这姑娘扑出来,叶兰心也不往前冲了,反而一把拽住萧逐朝林子里藏,这会倒是萧逐朝前凑,路见不平就要拔刀。

我说,这地方不是你地头,乱出头会被人抽飞的!反正现在也没出事你老实一会成不成啊?!叶兰心一把按住萧逐,就在两个人也在挣扎的时候,琴娘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闷哼,萧逐就下意识的踏前一步,正巧踏上一根枯枝。

四周寂静,这一声虽轻却响亮,在同时听到这一声的一刹那,四个人都怔了一下——

叶兰心第一反应是糟了,被发现了!

萧逐则一把把她拽到身后,以防万一。对面僵持厮打中的男女也楞了,但是等他们醒过神来,反应却大出所料。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下发觉有人,女方都应该求救,哪知一听到声音,琴娘立刻停止挣扎,整个人向前一扑,被那名银紫青年一把揽住,却动都不动了,只把脸朝他怀里深深一埋,要不是萧逐两人亲眼看到她刚才的挣扎反抗,这样亲昵,几乎以为是一对情人幽会。

不对,这样看来,却是那女子宁愿向逼迫自己的人求救也不愿意被人看到了——其中有问题!

在这世上,保全之道就是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

电光石火之间想到这里,萧逐抓了叶兰心就要退走,却已来不及,一刹那,那青年转身回眸,已看到了二人。

银紫华衣,碧绿眼眸,芙蓉面,凶煞眼,在看清青年容颜的一瞬间,萧逐只觉得浑身一僵,知道已躲不掉了。

他认得这个人,当然,对方也一定认得他。但是叶兰心不能被认出来。

萧逐脑子里极快一转,主意已定,轻轻一推,不动声色的彻底把身后女子护住,也不说话,只等对面青年先说。

银紫青年静静凝视他们片刻,倏忽唇角毫无预兆的一弯,不紧不慢的又转过身去,小心把身后琴娘面纱拉好,理好衣服,完完全全遮在身后,才回眸,又是一笑,清浅优雅。

他开口,声音动听,清澈如银:“平王殿下,一别经年,别来无恙?”

叹气,这下肯定对方立意揭穿自己身份,萧逐才慢慢展动笑颜,向对面银紫青年微一点头,“托您的福,符大人。”

听到符大人三个字,对面青年笑意更深,一双眼微微眯起,煞气更重,却偏偏又扯出无限风情,直如染血长刀上盛开的诡艳花朵,摄人而不祥。

他正是荣阳重臣,当今太子要迎娶嫡妻的嫡亲兄长,奉命前来迎接成王晏初的雍侯符桓。

萧逐知道这个人,正如这个人也知道萧逐一样。

南平北雍,萧逐面前这个银紫青年,本就和他齐名与天下。

萧逐十六岁初阵,三十万大军中取敌将首级,对抗的就是荣阳,那次大战,萧逐麾下风神军在荣阳主将战死,阵脚大乱的情况下,本可以全歼敌军,但当时还不过是个参将的符桓力挽狂澜,整顿军阵,亲率五千精兵断后,保了大军主力撤回国内,此一战,符桓也扬名天下。

然后第二年,两国缔结和约,来的使者正是符桓,两人相见,差不多年纪,都还尚未弱冠,却也都成名天下,又恰是同一战成的名,两人一起出现在大殿上,一边是红衣玉冠,绝代美貌的少年亲王,一边是一色银紫,优雅雍容若狐的荣阳世家贵胄,立刻多少人侧目。

他们两个自然彼此寒暄,一场宴席下来,萧羌问萧逐对符桓有什么看法,萧逐只答了此人睚眦必报六个字。

而事实证明,萧逐并没有说错。在此后十年之间,与他绝艳惊才一样驰名东陆的,就是此人睚眦必报和绝大杀性。

而现在,大越平王萧逐,荣阳雍侯符桓,这两个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却偏偏相遇。

两边都不是笨蛋,现下情势一打眼就知道对方和自己地方情况相差不多,符桓轻轻扫了一眼几乎被萧逐掩得滴水不漏的叶兰心,唇角又是一弯,笑道:“这种地方相遇,就不用叙旧了,我这边还有一只野猫要驯,请殿下自便吧。”

他这几句话说得云淡风清,萧逐心下略一掂量,立刻有了计较,也不废话,轻轻和他颔首为礼,护着叶兰心就要离开。

就在萧逐将走未走的一瞬,符桓怀里的女子忽然发难,萧逐眼角一斜,赫然看到女子手腕一动,一抹极细的银光忽然乍起,闪电般掠向符桓的脖颈——

几乎就在同时,符桓手里早扣着的一枚信焰一声轻响已升了空,陡然在半空炸出一个血红的诡图案,立刻消散!

距离不近,加上竹林摇曳,萧逐看不清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信焰轻响,一股轻轻的血腥味道也随之漫了过来!

符桓杀心已动!

立刻知道大事不好,萧逐什么都顾不得,一把揽住叶兰心,足尖一点,也不见怎样动作,人已飞掠而出,两三个起落,已消失不见。

章十八我要去妓院!(下)

作者有话要说:动都没动“哪,垂翼遮天逐云凤,剑起凤鸣天地动。不愧是萧逐,别的不说,逃得也是一等一的快。”望着两道人影消失的方向,荣阳雍侯轻轻笑了一声,语音含混,却别样撩起一种风情。

他唇齿间衔着一枚小小银匕,匕首一端是女子一双玉手,明明只差一点就可致人于死命,却因为被符桓握住一双皓腕,丝毫动弹不得。

符桓衔着匕首说话,毫不在乎,一线鲜血顺着刀刃汨汨而下,流过符桓唇角,滑下他形状优雅的下颌。他唇色本就淡薄,这一映衬,他居然就有了艳鬼饮血般妖丽。

笑语问那一句,他轻轻转眸,眼睫微敛,一双碧绿眼眸看向面前女子,倏忽一笑,吐出匕首,指尖一抹唇角,看着白皙指头上鲜红热血,他叹气,满足又遗憾,“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这样喜欢你,哪,你看,我为了你可要跟萧逐为敌。”他声音本就动听,这时又加倍温柔,越发有种暧昧味道,他痴痴迷迷看着面前女子,语气越发甜蜜,手里的力道却渐渐收紧,女子手腕骨节被他捏得作响,符桓侧耳听了听,唇角笑容越发满足,“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我砍掉你四肢,挖掉你眼睛,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你说好不好?”

他非常温柔的说着,然后,染血的左手轻轻按上她的颈子,一点点,一点点收紧——

女子一声不响,仿佛一切全没听见,面纱下那双美丽凤眼轻蔑的扫了他一眼,随即轻轻闭上,竟把他当作无物。

“……怎么办呢……你这冰冰冷冷一点儿都不把我看在眼里的样子,我也觉得好喜欢……”符桓低低说着,手指收紧,着迷的看着女子面纱下的白皙容颜渐渐染上绯红。

“真想就这么杀了你,你才肯安安静静乖乖在我身边……”

以异常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渐渐呼吸不上来的女子,符桓茫茫然叹气,然后同时松手——

呛啷一声,匕首坠地,女子因为呼吸不顺也站立不稳,扑入他怀中,被他双臂一伸,完全抱住,然后一点点搂紧。

他异常心满意足的叹气,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轻轻一笑,在女子耳边低语:“放心,他们我会杀掉的,任何看到你的人,我都会杀掉的,不然,我会嫉妒。”

符桓那样悠悠的说着,碧绿色的眼睛漫漫眯细,内里一痕嗜血的阴毒一点点泛滥起来:“……哪,陪我下地狱去吧……我的爱人……”

女子倏忽睁大双眼,然后仿佛用尽了全部力量一般,疲惫不堪的慢慢闭上眼。

轻轻一声叹息,却不知,是谁的声音。

符桓那样怜爱的看着怀里女子,爱若珍宝一般轻轻又在她鬓边一吻,拥着不在挣扎的女子进了观楼,、忽然有风,身后竹林内夜鸟振翅,一只漆黑鹦鹉扑簌簌远飞而去。

任何人小的时候,大概都做过飞翔的美梦,叶兰心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当她被萧逐一把抱起,飞檐越脊,真的“飞”了起来的时候,她惊恐的发现,自己惧高——

在屋顶上奔波实在不是人干的事儿啊啊啊啊!虽然在“奔”的是萧逐,她只是被“波”而已。

结果就是双脚刚一落地,叶兰心二话不说,抓着萧逐吐了个昏天暗地翻江倒海。

很多人都是这样,萧逐并不意外,但是如果这姑娘吐的时候还坚持抓着他吐,还美其名曰美人儿让我看看你的脸,我觉得多看一会儿一定能少吐一点的话,那么即便是圣人也会抓狂的。

不过萧逐明显在这方面的意志力已经超越了圣人这个境界,即便叶兰心吐了他一身,他也毫不在意,一手抓了她腕子,小心不让她摔倒,一手运了真气,抵住她后心慢慢抚摸,一点点送入真气,平复她体内紊乱的气息,另外还要分神去观察四周情况。

天色已是接近破晓,他这一奔,最起码已奔出百里,就算符桓派出的人再怎样厉害,在搜索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他们两个现在所在的地方,最起码也要一个时辰,现在可以好好修整一下。

总算把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干净净,叶兰心搭着萧逐的手腕晃晃晕乎乎的头,咂咂嘴里一股又苦又涩的味道,慢慢回过神来,向四周看去,才发现一路狂奔,两人已出了晋源,身在荒郊野外,衬着月黑风高,真乃杀人旅行家居必备。

叶兰心看的很仔细,她四下看了看,拍拍他的手,开口问了一句:“符桓的杀性就这么大吗?”

她问这句的时候,萧逐正搭着她腕子,诊脉看她内息,一听之下,慢慢抬头,一双细长凤眼微微眯起,看了她片刻,“……为什么殿下会这么认为呢?”

叶兰心坦坦然回看,“连客栈都来不及回,什么都没拿就这样直接逃到这样荒郊野外,我觉得,除了说你觉得符桓已动杀心之外,没有别的理由、他扔出去的那只信焰,应该也是集结人手的吧?”说完这句,她忽然自己沉思起来,然后比了个手势,修正自己的用词,“不,不对,准确说来,我问的话,应该是,符桓真的那么难缠么?”

萧逐定定看了她片刻,问道:“那你觉得呢?”

她看了一眼萧逐,又沉思片刻,然后很缓慢的点头,“凭刚才那一面,从理性上我完全没有任何资料判断,但是我直觉的觉得,他确实动了杀心,也确实很难缠。”

她这么说的时候,正正抬眼看向萧逐,那个绝代风华的男子看着她,忽然一笑,“对不起、”

这个话题转换太快,叶兰心好奇起来:“为什么说道歉?”好奇怪哟,是她吐到他身上,又不是他吐了她一身,要道歉也该是她才对。

她完全摸不着头脑,萧逐却很慎重的向她低头,低声说道:“我抱歉的是,我一直小看了你、”

是的,他一直在小看她。

不是不知道她无赖之下聪明睿智,也不是不知道她身为一国皇储必然有她过人之处,但是,从一开始,他就把她放在了需要他保护的,年轻女孩这样的位置。

他尊重她,却并不曾真正把她放到和自己对等的位置上。

但是,他错了。

这是一个足以和他站在一样的高度,共看天下的女子。

所以他道歉。

叶兰心听了他的理由,非常不可思议的看了他片刻。

然后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孩子气,犹如一只乖巧的猫咪,只差没甩甩尾巴,乖巧的叫两声来蹭蹭了。

这是多么有趣的一个男人啊。

东陆本就还是传统的男尊女卑,即便是塑月这样女帝立国的国家,都还重男轻女得厉害,但是这个男人却把一件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当作他的错误来道歉。

他确确实实把她当作一个女子来看待,却又尊重她,把她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看待,这其实,是叶兰心生命里,第一次这样的被对待。

她在塑月也是被尊重着的。有人尊重她的地位,有人尊重她的血统,有人尊重她的能力,但是,所有尊重她的人,从根本上说来,都没有把他当作一个女人来看待——他们都忽略了她的性别,只看到了他们所尊重并重视的部分。

看她一幅开心的样子,萧逐也轻轻笑了起来,眼中却毫无笑意,他紧盯着叶兰心,轻声道:“那么,殿下应该可以告诉我,今夜到这露观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章十九追猎开始(上)

作者有话要说:没动第八章追猎开始

天下绝没有这等凑巧的事。

如果说今夜的事情,没有一点儿预谋,那是不可能的,不然怎么就偏偏他们这么巧撞到了符桓?

那么,如果这件事情不是凑巧的,叶兰心的目的何在?

他并不觉得大半夜的被符桓追砍到这里,就是叶兰心的目的。虽然她基本上不可能说假话,不过,身为被扯入这个局里的人,他有权力问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