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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阳泉透露出来的讯息,小心的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两人相见时候的年纪……不、不会吧?莫非她十三岁的时候就跟现在一样流氓成性了么?

萧逐小小的在心里甩了把冷汗,静待对面的男人说话。

阳泉眼神略略飘远,想起了什么一样轻笑:“她那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只不过,我见到她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我不要做她的丈夫,我要做她的臣子。”

阳泉说到这里,忽然就想起前些日子阳泉给他们送钱的时候,叶兰心说的那句,当时没有他在,阳家的箭说不定就射在她身上的话,心底陡然一寒,一句话脱口而出,“阳指挥使是真的这么想的吗?“

阳泉没有立刻回答,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看了他片刻,便静静笑开,“我是这么想的啊,但是,就正如臣下有义务以自己的实力满足君主的需要一样,让君主随时展现实力给臣下,也是君主的义务,对不对?”

“……指挥使的意思是,如果君主的实力并不能让你满意的话,你随时都会抛弃君主,对吗?”

“啊,主也好,臣也好,都是双向的,不是么?引一句不太恰当的比喻:子不我思,岂无他士,没有了你,还有别人,放在君臣身上,也是一样,无能的臣和无能的君,都会被有能的君和有能的臣抛弃啊。”

“……那指挥使考察储君到现在,是否是有能之君?”

听了这句问得直白的话,阳泉神采内敛的眼睛掠过淡淡笑意,“她是天生的帝王,她生来就为统治,储君对我而言,是愿意为之奉献的君主,而不是携手共度一生的妻子。”

萧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而且我不认为她能当个好妻子……”

阳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他起身,拍拍萧逐的肩膀,“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的话……嗯……我觉得储君说不定能做一个好妻子的。”说完,他想了想,又拍了拍萧逐的肩膀,“相信她吧。储君呢,虽然平常懒懒散散的,但是她就是给人一种‘她的话,就没问题’的感觉对吧?”

仔细想一想,阳泉说得没错,确实,叶兰心怎么看怎么蟑螂命,打都打不死的。

就比如现在,其实是相当危险的境况,但是对方是叶兰心,就立刻有了一种没关系,倒霉的一定都是别人的感觉。

萧逐心有戚戚焉地一点头,

阳泉正色道:“说起来,虽然是储君落在符桓手里了,但是说真的,我倒比较担心符桓啊……真的……”

没错,符桓好歹也是个美人,一想到这,萧逐就觉得自己额角开始抽疼,不。怎么样也要尽快把叶兰心从符桓手里救出来——希望把她弄出来的时候,她还能剩下足够吃饭的牙……

这样一想,直到刚才为止弥漫整个思维里的焦躁担忧才渐渐有了一点平息的感觉。

慢慢的,就想起了那个女子平常懒洋洋象只小狐狸一样的笑容,想着她摇着手指对自己说“没事没事,没事哟~”的表情,充斥着整个身心的狂暴念头,才一点点消去。

他对面的这个男子并不知道,刚才在阳泉回答以后也不会拒绝叶兰心危险要求的时候,他其实已在生死线上走过了一遭。

萧逐那一瞬间,被无法压抑的狂暴驱动,险些出手。

他慢慢闭了一下眼睛,听到阳泉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了一句话:“啊,平王殿下。我想起来刚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和你说了。”

“?”萧逐眼神询问。

“刚才有从驿馆来的使者通报,说大越的使节,今早已经到了……”

大越此次参加荣阳太子婚礼使节团,正是由中书令花竹意。

花竹意,长昭贵族出身,大越德熙帝目前第一宠臣,执掌德熙帝诏命制诰,为朝中大大炙手可热的新贵一枚。

这位中书令大人向来不拘小节,呃……很多时候便是连大节也不拘的,

对于这位中书令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有一次他入宫觐见,就看到这位中书令大人很愉快地躺在御花园边上装尸体,他觉得看不过去,把花竹意弄起来,问他你想干啥,这厮眨眨眼睛,说我在听花开的声音啊~~

于是萧逐深刻的意识到,还是不要和非我族类的生物对话比较好……

对于萧逐而言,花竹意算是和叶兰心是同一类人,只不过各方面的严重程度和叶兰心不能同日而语罢了。

听了这个名字,萧逐觉得自己一瞬间晕了一下,丢下一句“那这边拜托你了”,二话不说,飞奔绝尘向大越驿馆而去……

在他身后,塑月第一名门的家主悠闲地眯起眼睛,望着一碧如洗的苍天,负手一笑。

啊,天气真不错呢,他笑眯眯地想。

章四十二未守一诺(上)

第十七章未守一诺

萧逐一路狂奔到大越使节团所在的驿馆,正在安顿驻扎,人来人往,他一到门口就立刻有人通报,花竹意把他迎到大堂,也不说话,就用非常哀怨的的眼神看着他,萧逐幸亏定力足够,在哀怨级别满点的眼神攻击下眼观鼻鼻观心,装自己乃是一条死鱼。

萧逐心里话说,拜托您别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有奸情呢……

他到底什么地方哀怨到中书令大人了啊啊啊啊啊!

萧逐这人有个好处,怎么内心呐喊,表面上一丝儿都看不出来,至今为止,能在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萧羌,一个是叶兰心,前者是对他过于了解,后者么……呃,姑且算是野兽的直觉吧。

花竹意即不是叶兰心也不是萧羌,在萧逐以不变应万变的表情之下,他观望了一会儿,决定主动出击。

伸手挽袖,给面前的男人斟了一杯茶,然后很哀怨地说:“平王都不带我一起玩……”

这口茶硬生生被萧逐憋住了没喷出来,他慢慢一口茶咽下去,才抬头看了一眼花竹意,“相信我,我很乐意和你换的。”

“别装了~”花竹意一肘子拐过去,笑得眉眼弯弯,活像正拉皮条的老鸨:“叶储君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美女,但是胜在清爽自然,这一路上处得不错吧?”

“……很精彩。”萧逐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一路的遭遇,慢慢回答了这三个字,花竹意笑得越发猥琐,伸手戳了戳萧逐。

“储君殿下现在在哪里,我打算去拜见她一下。”

说到这里,萧逐神色慢慢暗淡下来,他轻轻摇摇头,“……她现在,落在符桓手里了。”

听到符桓这个名字,花竹意眼睛眨眨,再度为他倒了杯茶,要求详解。

萧逐一五一十把这次的事情和花竹意说了,等萧逐说完,他问了一句,“那现在平王打算如何?”

“见招拆招罢了。”萧逐叹气,也知道自己这个回答很没用,“我已经吩咐底下的人去寻找了。”

花竹意点点头,想了想,冷不丁问了个问题,“殿下看起来不怎么担心的样子?”

萧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侧头,然后轻轻微笑。

非常柔和的微笑,让第一次看到的花竹意都稍微愣了一下。

萧逐笑着柔和答道:“唔,大概是因为我相信她吧。”说出这一句的时候,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和阳泉的对谈,那时候那个有着温厚眼神的男人从容对他说,叶兰心是天生帝王之才,所以,她的一切他都选择相信,想到这里,他的笑容里就不知不觉掺上了极复杂的情感,看得对面的花竹意轻轻一笑。

中书令大人靠近了他一点,眨眨眼,故意小声说:“平王殿下~~”

“嗯?”

“你是不是喜欢上叶储君了?”

他、他、他喜欢叶兰心?

被这句话炸了个人仰马翻,萧逐正待分辨,但是一看对面似笑非笑的青年,他面上蓦然一红,忽然就呐呐了,想出口的话都忘了个彻彻底底,窘窘地看了会儿唇角越弯越高的花竹意,萧逐低头,把自己埋到茶杯里,再不说话。

花竹意唇角越挂越高,就在萧逐都以为他就要开口戏谑他的时候,中书令大人蓦然丢过来一句杀伤力更大的话,“既然殿下喜欢她,就要好好对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伤。”

这句话一下刺中他心底隐伤,萧逐猛一抬头,却看到花竹意对他一笑,轻轻松松起身,丢下一句我明早还要整理东西,我们大后天入城去参见荣阳帝,就彼此放点水,休息一下吧~~

“……”他是该庆幸花竹意居然大发慈悲,这次么抹轻松就放过他了才对,但是心底莫名其妙的有点恼羞成怒和心虚,又让他很想和花竹意好好斗斗嘴,不过想想看,还是算了,反正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既然主人都下逐客令了,他也就转身出去,到大越使节团所住的驿馆给他准备的房里,唤来星卫,仔细询问,却发现了一个更加让人担心的事情:叶兰心现在不知所踪,而负责保护她的四名星卫,也全然不知下落。

莫非是……遭了毒手?

一想到这里,萧逐不禁有些气血翻涌,但仔细一想,却推翻了自己的念头。

如果他的星卫真的被杀了,依符桓的性格,自然会把脑袋丢到他面前,而且感觉上符桓在知道叶兰心的身份之后,对她并没有多大恶意,那么就算做为一种姿态,也不会把她身边担负守护之责的人杀掉。

这么一想,他判断,星卫八成是被抓住了,但是,这么一来,可以在不惊动自己的状况下,抓住四个星卫,只能说,符桓或他身边的人武功之高,出乎自己的意料。

由此想来,勉强压下的忧心又泛滥了上来,不可抑制的,开始担心。

星卫退下之后,四下立刻无人,偌大空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日已黄昏,一点微弱的金红色光线薄薄洒了进来,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

终于,只剩他一个人了。

就在彻底听不到星卫声音的一瞬间,压抑到现在的所有情绪无可抵御,排山倒海的汹涌沸腾而来,绝不能暴露在人前的一切感情终于可以宣泄,萧逐只觉得浑身上下立时一凉,整个人仿佛被浸入了冰水一般!

他猛的睁大眼睛,双手一扶,撑在了案上,漂亮的眼睛一点儿焦距都没有地凝视着虚无的空间——

心脏跳得很快,混乱而急促地拍击他的胸口。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他知道自己该控制,但是,他控制不了。

相信她?那是鬼话!那不过是为了安抚别人说的谎话罢了,那个女人除了脑袋灵光什么都不行,要他怎么放心?

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害怕?

虽然知道她极大的可能是毫发未伤,但是他依然无法不去想象。

然后他的呼吸心情心跳便在这想像里一点点不受控制。

上等红木制成的案几在他掌下发出濒临崩溃的吱呀声,他却全然不觉,眼睛只死死盯着前方,心里一片无法形容的冰凉。

他忽然就绝望的笑了起来。

杜笑儿,叶兰心。

他说他要保护她们,却从未兑现过自己的诺言。

萧逐萧逐,你的誓言,你从未遵守。

所以,她们才离你而去,你再追寻不得。

在他低沉笑声中,红木案几应声而寸碎,碎片残落,仿佛是,鲜红的血。

送走了萧逐,花竹意回到内室,唤来一名侍从,就问了一句话:“为什么到刚才为止,是要萧逐告诉我,我才知道叶兰心失踪的事情?”他问的时候心平气和,甚至还如往常一般带着微笑,但是侍从心里一冷,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这事他确实不知道,也许是发生不久的缘故。

确实,是今天中午萧逐才发现,现在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想到这里,花竹意放松口气,安抚提点了几句,就让侍从走开。

等侍从走了,他走到案前,提笔写了一张信笺,写好之后却又觉得措辞不对,叹了口气,撕毁重写,这样过程反复了三四次,他终于写好两张,各自封好,他唤来侍从,把其中一封递出去,吩咐送去大越德熙帝手中,另外一封,他寻了个无人时候,绑到了信鸽脚上。

目送着雪白的鸟儿在一片夕阳里振翅远飞,他的神色一点一点,慢慢沉重了下来,最后,湮灭在了血色阳光之中。

当萧逐进入英雄末路模式,砸家具给荣阳财政找麻烦;花竹意进入黑暗模式开始耍深沉的时候,一切的当事人叶兰心正趴在一个精致的小院门口,数着外面经过的人,以指点江山之壮怀激烈评品门口侍卫的……呃,姿色。

她是和符桓一起离开别院的,被丢到马车上她就开始一点都不客气的补眠。等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带到一间大宅里来了,符桓把她安置在一个极精致的小院里之后,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她趴回去继续睡,等她被饿醒了爬起来,已经是下午了。

叶兰心最大的好处就是识相,看了一眼小院门口两边的侍卫,和自己醒过来就一直跟在身后小心伺候的几个侍女,就把出院的意思立刻打消了,在院子里绕了两圈,转身笑眯眯地到门口,趴着上下打量门口两排侍卫的姿色,趴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干脆叫侍女支起丝幕,搬来桌子,叫来几样小菜,点了个侍女,一边下棋一边……继续看。

看到最后,连叶兰心都不禁感叹,说符桓真是调教有方,这都快被她眼神剥光了,门口侍卫还敌不动我不动不动如山的。

她对面侍女偷偷甩了把冷汗,也依然敌不动我不动不动如山。

到了晚上,符桓来了,当那道银紫身影步入院中时刻,侍女们悉数退下,只留下叶兰心一个人在丝幕后悠闲的吃着东西,还心情甚好的向符桓招了招手,“要不要一起过来下棋?”

符桓含笑坐在她对面,问道:“觉得这里怎么样?”

“从男到女,都够姿色。”很严肃的回答。

“……其他呢?”

叶兰心想了想,答:“煮毛豆的味道很特别,如果符侯不介意的话,我想把配方抄一份带走。”

“没了?”符桓觉得自己的嘴角有抽搐的倾向。

叶兰心这回抱着手臂非常仔细地想了很久,很诚恳地回看符桓:“唔,跟我对弈的那个穿紫衣的侍女棋力其实不差,希望符侯可以转告她,勉强自己输给我这个臭棋篓子,她辛苦了。”

听了这句,符桓怔了一下,忽然领悟到什么一样,慢慢笑开了。

“是的,我会转达。”

叶兰心笑眯眯地点点头,动手把残局撤下,问道:“要不要再来一盘?”

作者有话要说:合并整合章节,内容未动

章四十三未守一诺(下)

作者有话要说:合并修正了部分章节符桓颔首,自取了白子,笑吟吟地问:“殿下不问现在在哪里么?”

“问了也没用,我干吗要问?”叶兰心看他一眼,换了个话题,“事先说,我下得很糟,符侯要饶我几个子?”

碧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一派从容的女子,符桓慢慢摇头,“符某下棋也不擅长,面对相君,不敢让子。”

嘟囔了一句真小气,两人就在院子里下起了棋来。

两个人一边下棋一边聊天,语意温馨,不知情的人听了就仿佛是多年好友一般,绝口不提任何政治方面的事情,真个是只谈风月不谈风云。

到了快二更天,符桓起身告辞之前,状似不经意地告诉她,大越的使节已经到了,大后天,萧逐会和大越使节一起去朝见荣阳皇帝。

叶兰心不怎么在意的应了一声,什么都没问。

送走符桓,她屏退所有侍女,把自己扔到浴桶里泡着,水气袅袅,她半闭着一双深灰色的眼睛,整理自己一整个白天所得到的情报。

一、符桓留到这么晚才走,表明这里应该是在京城,而且恐怕离他的府邸不算太远。

二、在这个小院里,她听不到任何大街上的声音,根据第一条来判断,她所在的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在荣阳都里太偏僻的地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包容了这个小院的宅邸足够深广,足以把所有的嘈杂等等全部屏蔽,而她就在这个宅邸的最深处。

啊啊,这么一想,她差不能判断出自己大致在什么地方了。

唔,大后天萧逐入城么……

她微微眯起那对深灰色的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啊,她看起来,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了。

完全闭上眼睛,叶兰心微微滑下身体,任凭热水淹没到自己的颈项。

希望这段时间足够萧逐消气,他应该不会在千辛万苦把她救出来之后又亲手扭断她的脖子……

呃,应该……不会……吧……?

她想着萧逐生气的样子,不禁轻轻笑了起来,等她笑完,她忽然很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双深灰色眼睛在水气氤氲里惊疑不定。

“哎呀呀……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呢……”叶兰心轻轻嘀咕着,慢慢把自己沉下水里,感受温暖的水包围住身体。

水很柔和,就象,被萧逐抱住一样。

啧,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她咋舌,然后轻轻摇摇头。

萧逐萧逐,果然和谁都不一样,对她而言。

荣阳旧俗,太子在继位之前必须长居宫里,荣阳国姓是季,和叶兰心同年而生的太子名叫元让,却是个例外,刚落地就抱出了宫,如今长到二十岁,就没在宫里待过几天。

这是因为他刚一出生,立刻大病,药石罔效,最后还是太庙的星占得了一个两龙不见的卦,皇帝是真龙天子,这小皇子是未来的天子,两者命格冲克,最好不要相见。

皇帝就这么一个儿子,哪敢怠慢,立刻在宫外拨了个府邸给太子做行宫,这都还不行,元让依旧隔三差五的生病,二三岁上日日靠药吊着,皇帝实在担心,狠狠心干脆送出城去,在城郊给元让建了个行宫,说来奇怪,元让的病立刻就好了。

结果就搞成,现在诸国使者来参见太子,都要事先通知太子,太子才好进城,在城内自己的太子府里接见。

所以诸多使节都必须提前发出觐见通知,而大越使节的觐见是定在了六月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