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可憨厚地笑了笑:“赵将军叫我回来,我就回来了!”

“赵孝廉?他干嘛叫你回来?”

赵九有些不太明白。

听赵九这样问,蓝可的笑也有些挂不住。

小喜很是识相地拉了拉赵九的袖子,再往蓝可那丢了个眼色。

赵九这才注意到一身缟素的蓝可。

心头一跳,赵九声音颤抖地问蓝可:“赵孝廉…死了?”

蓝可惨白了脸,摇头:“赵将军,很好。”

赵九全然无视对她使劲儿使眼色的小喜,又颤悠悠地问:“难道…是我二哥?”

蓝可的脸儿更白了:“越将军…也很好。”

赵九这下子不明白了。

蓝可不是父母早逝吗?!这孝服还能给谁穿啊?!

赵九正欲再猜,就被守元帝清咳一声,打断了:“时候不早了,朕要歇息了。”

众人听出了守元帝言下之意,纷纷滚蛋。

赵九迷迷糊糊地,看着秋月将门关上,这才回头看向守元帝:“蓝可这是在给谁戴孝呢?”

“他这身白孝服…”

守元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真相——

“是给季繁锦穿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那个因为榜单字数的问题,

明天晚更,改到下午三点,后天继续早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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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昨天是平安夜。

作者君脑袋被门夹了出去吃饭。

店里没位置只能和一对异性恋拼桌。

这也就算了。。。

作者君居然点了一份,辣,牛,肉,汤!

然后一边吃一边刷手机一边辣得涕泪横流。

和我拼桌的女生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第92章 别猜

赵九愣了一愣,不可思议地说:“季繁锦?!那个和你有过一腿儿的什么劳什子名妓?!”

守元帝无奈地拉住赵九的手,再次解释:“我和她,什么都没有过。”

赵九也不和他争,仍是一脸没想明白的样子:“她…她怎么就死了?!”

“里通外国,死罪难逃。”

赵九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让蓝可回来…是给他送季繁锦最后一程?”

守元帝点点头。

赵九又想到那一身白孝服的蓝可,心中不知该作何想,最后也只不过一声叹息:“蓝可这个…”

傻缺。

守元帝不语,只默默将她揽入怀中。

赵九依偎在他怀里,叫了一声:“元宵。”

“嗯?”

“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去了…”

你会不会像蓝可这样,给我穿校服?

守元帝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上,说:“我不会像蓝可这样…黄泉路上阴冷黑暗,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走。”

赵九心中一酸,抬手,抱住他的腰,喉头干涩,半天,也不过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元宵。”

元宵。

————

唯恐夜长梦多,当夜,守元帝就定了后日启程回京。

第二日,将军府鸡飞狗跳。

秋月替赵九收拾好了东西,这才慎重其事地,在赵九面前跪下。

赵九不明所以:“秋月,怎么了?”

秋月先是重重磕了三个头,这才直起身子,起来说话:“姑娘…这一次,秋月是来向您请辞的。”

赵九迷茫了:“哈?”

“我与春花不一样,我签的是活契…早些年,我就已经赎身了。”秋月往下说着,“现在,我有了想要陪伴他一生的人…所以,我就不能陪您去京城了。”

赵九震惊了!

秋月无视赵九一脸口的表情,继续说:“好在这些日子春花也跟着我一起和仁和堂的大夫学医。本来我还不放心,可没想到春花在医术上面很有天赋,您不在这几日,她已经治了好几个伤风感冒重病患者,把的脉象也很准,让她陪着您一同去京城,是没问题的。”

赵九听了大半天,终于抓住了重点——

“啊等等!你那个想要陪伴一生的人…难道不是掌旗吗?!”

掌旗要留在塞北吗?我怎么没有听元宵说过?!

秋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赵九:“姑娘!掌旗一直是和春花在一起的啊您不知道吗?!”

赵九再度震惊了:“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秋月摆出了秋月经典鄙夷神情:“您还在庐州那会子两个人就在眉来眼去了,难道你没发现吗?!”

赵九继续震惊着:“难道在庐州的时候,和掌旗眉来眼去的不是你吗?!”

你俩还搂着旋转了好多圈把裙子旋转出了好大一朵花啊!

秋月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总之,对不住姑娘了,您接下来的人生,秋月不能陪伴您走下去了。”

赵九默然一会儿,问:“那么…那个幸运的小魂淡是谁?”

秋月神情坚毅地看着赵九,一字一顿地回答——

“蓝。可。”

————

一晚上,赵九都处于神游状态。

守元帝拧了巾子替她擦脸擦手,她还在那边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蓝可呢…怎么会是蓝可呢…这,没道理呀。”

守元帝笑了笑:“怎么,想带秋月走?”

赵九“嗯”了一声,而后又摇头:“也不是。我怎么可以破坏她的幸福…只是没想明白,秋月怎么就和蓝可对上眼了…蓝可这还不是在给季繁锦穿孝吗?”

“感情这回事,没什么逻辑可言。”

守元帝将赵九拖到床边,给她更衣。

赵九很配合地抬手抬下巴。

将人塞到被子里了,守元帝才说:“要是真舍不得秋月,也不是没法子。”

赵九:“嗯?”

“将蓝可调到京中,就可以了。”

————

调派蓝可的事情还没开始琢磨,将军府又出了大事了。

看着大厅里站着的一个大夫两个丫鬟还有一名契丹人打扮的侍卫,掌旗觉得,自己的心情,不仅仅是糟糕。

而是,非常,十分,及其地,糟糕。

那契丹侍卫只滔滔不绝地和守元帝说着话:“这位大夫医术卓绝,想必皇帝你也看到效果了。吶,我们可汗念在与越小姐这些日子的情分上,特将这位大夫送来给越小姐治…治病。还有这两个丫鬟,也是当初在山顶上侍候过越小姐的。我们可汗怕睹物,那个睹人思人,干脆就将她俩也一起送过来,也算是回了越小姐送他绣帕的心意。”

守元帝坐在上首,挑了眉:“绣帕?”

“是。”契丹侍卫全然无视掌旗飞来的各种眼刀,回答得无惧无畏,“就是一张大红色的喜帕,上面绣着荷叶荷花鸳鸯。可汗说了,这张绣帕,蕴含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美好愿望,他很喜欢。要不是有要事在身,定要亲自来谢一谢越小姐。”

“哦——?”

守元帝虽然面色沉静如水,掌旗却深知,这是动了大怒了。

掌旗心中暗自叹气,真不知该为谁捏一把汗。

契丹侍卫又啰啰嗦嗦说了一大通,然后就一身轻松地~滚~蛋~了~

掌旗看了一眼帖乌送来的夏雨冬雪,又看了一眼那大夫,犹豫再三,还是问到:“皇上…他们…该怎么办?”

“帖乌这样诚意十足,自然不能辜负于他。”

————

车轮咕噜噜,马车上路去。

看着冬雪夏雨,秋月到底还是不放心,跟了上来。

春花这样大条的人,肯定制不住她俩。

秋月想着,心中叹气。

——还是要本姑奶奶亲自出马啊!

秋月如此想完,望天做忧郁状——

姑娘,没有我,谁来让你的世界变得美丽啊!

————

大夫给赵九上完了药,赵九就躺在守元帝大腿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蓝可这还没调到京中呢,秋月怎么就来了?”

问这个问题的,是赵九。

守元帝手上卷着一部书,随意地看着,答她:“我和她说了,蓝可再过两月,就会调往京城。”

“唔…两个月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的,两个月这么久,秋月怎么忍得住?

守元帝将书在她额头上敲一敲,说:“你不会以为,蓝可已经和秋月在一起了吧?”

赵九通过纱布的两个洞洞露在外面的眼睛睁得铜铃一样大:“难道还没有吗?!”

“八字还没一撇呢。”守元帝笑言,“蓝可这样一通到底的性子,至少也要为季繁锦伤心上半年。秋月缓他两个月,等他离了这伤心地,再慢慢地将人套牢。”

赵九使劲想了想,才做出了判断:“你是说…秋月现在是单恋着蓝可?”

“是。”

赵九默然——

秋月!你真是女中豪杰!

我为你竖大拇指!

————

说完了秋月的事,该说正经事了。

而守元帝眼中的正经事,就有那么一件,天大地大,也没它大——

“我听闻,你送了帖乌一张绣帕?”

赵九闻言一怔,好一会儿才想起是那张绣了一半的喜帕。

心中暗自将帖乌全家问候了一遍,赵九才回守元帝:“如果我说那帕子原本是要送你的,结果被他抢了去,你信不信?”

守元帝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不信。”

赵九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不信拉倒。”

说完就起身。

守元帝将她人拉住,倾身一倒,压在她身上。

两人紧紧地贴到了一块儿,鼻尖相触,呼吸交叠。

这马车是十六匹马拉着的,可大,两人这一番动静,马车丝毫未动。

听着耳边车轮滚滚声音,赵九微微抬头,在守元帝嘴上轻轻咬了一下:“你以后能不能别乱飞醋。”

“不能。”

守元帝没让她逃开,一把将人吻住。

“…不过也没关系,入主中宫,你也没什么机会接触旁的无关人士了。”

————

喜帕的事情,就这样翻篇了。

但是帖乌这人,还没聊完。

守元帝阅折子时,赵九就拿了绣品在一旁绣:“帖乌这样的人物,你放他走,岂不是纵虎归山?”

守元帝目光一顿,又往下看去,嘴里淡淡说着:“我自有思量。”

赵九应了一声,又绣了一会儿,才放下针线,转头看他:“让我来猜一猜…”

“别猜。”守元帝打断她的话,亦扭头与她对视,“永远都,别猜。”

赵九心中叹息一声,伸手过来。

守元帝知其意,亦伸手出去。

两人握了手,赵九在他手心里挠了挠,说:“元宵…就算真的发生了你所想的那件事,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

守元帝手上一使劲,将人拉入怀中——

“你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

马车就这样行了六七日,离燕城,也老远了。

这日,日头正好,赵九隔着马车上的纬纱,看着路边的风景。

一阵马蹄声渐近,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定是见到了皇家的仪仗。

马车慢慢往前驶去,不一会儿,赵九就看到了那跪在路边的一行人。

看到其中一名青年身影,赵九心头陡然一跳,一不小心就将手边的绣篮打翻了。

守元帝听闻这边动静,抬头看她:“怎么了?”

赵九回头,勉强一笑:“好像…看到了个老朋友。”

守元帝正欲问是谁,一道清亮男子声音就清晰传来——

“秋月?!你怎么会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呐,看到完结的节奏了木有。

第93章 李菊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