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耳边又传来李菊福那尖尖的嗓音,“什么人,敢在御前随意喧哗,,”

那男子像是直接将李菊福无视了一般,又大声问到,“你在这儿…那么,那么九九是不是也在这儿,,”

这两句话时间里,守元帝已经来到了赵九身边,与她一齐往窗外看。

那原本跪在地上的人已经站了起来,面如冠玉,一派华贵气度,当真是玉树临风。

——正是,沈仲。

守元帝眉头一皱,低喝一声:“停车。”

李菊福听到他的声音,赶紧狗腿地叫停车,然后凑过来,在窗边低声问守元帝意见。

守元帝只三个字——

“随他去。”

守元帝华丽的马车稳稳地停下来了,沈仲却连这边都没望上一眼,只是看着另外一个方向——应该是秋月所在的方向。

没得到秋月的回答,沈仲又问了一遍:“秋月,九九…九九可是在这儿?”

像是感觉到了赵九的紧张,守元帝将她的手握住了。

赵九扭头,回以他一个放心的微笑。

不一会儿,秋月的回答声就传来:“这位公子,想必你是认错人了。奴婢,并不叫秋月。”

沈仲像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那,那你是?”

“奴婢,名叫蓝可。”

没想到秋月这样自由奔放,赵九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像是听到了赵九的笑声,沈仲很是及时地把头扭了过来——

“九九?!”

秋月只是笑着:“真不知道公子叫的是谁。可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车上坐着的,是皇上和…越四小姐。哦不,这时候,应该称她为,皇后娘娘了。”

“不是…九九吗?”

沈仲有些失魂落魄。

李菊福等秋月说完了,这又咳嗽了一声:“无知刁民!皇上在此,还不速速跪下!是嫌命长吗?”

李菊福这句话说完,沈仲身边的那人赶紧一把将沈仲扯到地上跪好,复又磕了三个头:“请皇上宽恕舍弟无礼之罪。”

——这人,正是沈仲的哥哥,沈季。

看着刁民变顺民了,李菊福这才满意了。

“你…要下去与他相认一番否?”

听到守元帝这样问,赵九毫不犹豫地摇头。

守元帝知她心中所想,又低声交代站在车窗边上的李菊福:“无事,就走罢。”

圣旨一下,李菊福高喝一声——

“起~驾~!”

赵九只觉得身下一动,马车再度又走了起来。

赵九扭头,不再去看窗外景象。

守元帝只紧紧抓着她的手,仔细地看着她脸上表情。

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赵九抬头对他苍白一笑:“我没事。”

守元帝伸手将人搂住:“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赵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

面前一片尘土飞扬,沈仲傻傻看着眼前黄土地,心中空荡荡的。

像是魂也随着皇帝御驾去了。

看着皇帝仪仗走远了不见影儿了,沈季这才拉着沈仲站起来,然后在他头上用力地敲了一下:“半条命都被你吓没了!下次给我识相点!”

沈仲还是懵着,目光涣散,半天找不到焦点。

沈季叹气:“你这人…我们还是快赶路罢。到了燕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兄弟俩再度上马,往着皇上离去的相反方向,扬鞭奔去。

沈家队伍中,突然有一人调转马头,往南去了。

倒是,谁都没发觉。

————

又行了大半天路程,到了锦州。

守元帝携赵九,下榻行宫。

才用过饭,掌旗就匆匆进来,在守元帝耳边低语一番。

听完掌旗的话,守元帝眉头一皱,扭头看赵九:“掌旗说,外头有一个老人家求见…皇后。说,他是李伯。”

赵九接过秋月递来的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你要见吗?”

守元帝问。

赵九喝了一口茶,扭头问他:“你希望我见吗?”

“我想你见他一面。”守元帝淡淡说着,接着道出了原因,“我希望,你能解开这个心结。”

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赵九亦看向他:“这个心结,解不解开,都已经无所谓了…”

说完,赵九回头,吩咐掌旗:“你去回了李伯,说,皇后不见他。”

掌旗得了令,下去了。

守元帝观察了一会儿赵九,觉得她是真的不在意,这才徐徐笑了:“说实话,你不见李伯,我会比较高兴。”

赵九翻了个白眼,再瞧他一眼:“以后,就别和我装。”

“不是装…只不过一个感情上的,一个是理智上的。”

赵九正欲开口,掌旗这边便匆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缎面的盒子。

看到掌旗手中物,赵九微微一愣。

掌旗像把那锦盒当烫手山芋一般往桌上一放,又在守元帝耳边耳语一番。

守元帝眼中不明神色渐浓,待掌旗说完了话,就叫众人退下。

守元帝又静默片刻,才将那锦盒推到赵九面前:“这是,李伯留下的。掌旗说,里面全是沈仲多年以来写给你的书信。李伯并叫掌旗带了一句话来。”

赵九的睫毛微微一颤,问:“什么话?”

“沈仲为当年之事悔矣,望谅。”

赵九盯着那只锦盒,不说话。

携了赵九的手站起来,守元帝叹气:“奔波了一天,你也累了,我们还是早早歇息罢。”

————

梳洗过后,赵九到底还是没上床。

她在外屋坐着,与那只被放置于桌上的锦盒对峙着。

半天没见赵九进里屋的守元帝心中叹息,叫秋月将笼火拨旺了,又拿了一张毯子出来,盖在赵九身上。

“我先睡了。就不等你了。”

赵九淡淡应了一声。

守元帝便未再陪她,自行进屋先睡。

可守元帝先在床上躺下了大半个时辰,都还没睡着。

无奈,只能起来,批折子。

一本看到本,外屋传来了纸张摩擦的声音。

握紧手中折子,守元帝看了一句话半天,也没看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接着,外屋又传来噼噼剥剥的声音。

突然,守元帝的心就定了下来。

又是一炷香时间,赵九才推门进屋。

像是没料到守元帝还坐着一般,赵九有些吃惊:“你不是睡了吗?”

守元帝以手支颐下颌,悠悠看向她:“睡不着。”

赵九轻笑一笑,走过来,将他手中折子抢走:“该早点睡,明日还要赶路。”

守元帝也跟着她一笑:“好。”

————

次日,守元帝先赵九起来。

出了里屋,守元帝看到那一地被烧得黑乎乎的纸。

秋月正拿了扫帚在收拾。

向守元帝请了安,秋月问:“姑娘起来了吗?”

守元帝还未答,赵九就推门出来:“元宵,我都收拾好了,是不是该启程了?”

守元帝上前一步,握住她手——

“不,是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天好冷。

第94章 许多JQ败露

帖乌送来的那契丹大夫医术卓绝,这还没回到长安,赵九脸上的疤痕就淡去了许多,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太出来。

只是,来月信时,还会痛。

还好没原来那般痛得要死要活了。

那契丹大夫说,按着这样的发展,无需多久,即可有孕。

只是…那云雨之事,要收敛些。

——到底是来自民风奔放的契丹,大夫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就和说着今儿天气正好一般气定神闲。

赵九又是闹了个大红脸。

众人越往南,天气越暖和。

守元帝也不急着赶路,走走停停,转眼间已经过了立夏。

草长莺飞,天光正好。

赵九绣完了喜被,开始给守元帝做衣袜。

守元帝与她隔着矮桌,看着折子。

批完又一本,守元帝放下手中公事,对赵九说:“回到京城,你还是直接住进宫里罢。虽说你越家护国将军府仍在,可你三位兄长都不在家,你一个人住着,我不放心。”

赵九看了他一眼,答:“这样,于礼不合。”

守元帝倒是笑了:“不合礼数的事情,还做得少吗?”

赵九思及两人在燕城将军府还有大营中做过的那些没羞没臊的事情,红了脸,白了他一眼:“那是在塞北。回了京,我多少还要给我越家留点脸面。”

守元帝静下来思忖一番,到底还是没敢让赵九冒这个险:“不妥。你还是随我进宫。”

赵九这回也做不下手中事情,干脆就把衣物搁到绣篮里,对守元帝说:“你若不放心…那我自可以先住在八师兄家中。他母亲是我姑母,这样也合情合礼。”

“住毓之家里?”守元帝眯了眼,直接否决了,“还是不妥。”

“…为什么?”

“那些年你被他带得跑偏的事情还少吗?没准他唆使一下,你连夫君都不肯要了。”

赵九笑了,挪过去搂住他的腰,抬头看他:“要对自己有信心!”

守元帝苦笑:“信心本来是有的。只是你不见了之后,总是觉得很多事情都无法把握在手里…这种感觉,很不好。”

赵九心头微酸,埋首在他胸膛,说:“以后,不会这样了。”

守元帝抬手,按住她的脑袋:“嗯,不会了。”

有你在,就不会了。

————

天气好,心情也不错,两人不想继续赵九回京后住哪儿这个有分歧的话题,开始说起别的事情。

“我刚刚看了燕城传来的书信。”

守元帝静静地说着。

“嗯?”

“上面说契丹剩下的城守均已经投降。向雨前辞去了军中事务,山高水远,不知何去。而蓝可已经动身前往京城了。”守元帝慢慢地说着信中内容,“谢小喜已经临盆…”

说到这儿,赵九急忙打断他:“什么?!小喜生了?!她不是还有两月吗?!”

“她失足摔倒…”守元帝拍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但幸好一切顺利,母女平安。”

听到守元帝这样说,赵九才放了心,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守元帝:“母女?小喜生了个女儿?”

“是。”守元帝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你可猜得出孩子父亲是谁?”

赵九想了一想,摇摇头:“猜不出。”

“是…沈季。”

“蛤?!”赵九把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是说…沈仲的哥哥?!”

“是。”守元帝点头,“我们之所以在路上碰到他,正是他要前往塞北寻找谢小喜。”

听到这儿,赵九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接受。

——小喜,小喜是什么时候和沈季搅到一起的??

难道是当年偷酒偷出来的J情?!

思及此,赵九无奈叹息——

不是我落伍,而是世界变化太快啊!

————

说完了信中内容,车内又安静了好一会儿。

赵九靠在守元帝怀中,半天才开口:“元宵,你是喜欢女孩儿多一些,还是男孩儿多一些?”

守元帝笑了:“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

“这回答太俗,换一个。”

“这还真换不了…因为,我想的,就是这样的。”

赵九正要再笑他两句,却感到腰上一松,却是守元帝将她的衣带解开了:“想着有何用。还是赶紧儿生一个才是正经。”

按住守元帝往她里衣探入的手,赵九娇嗔一句:“在车上呢。”

外面都是人,被听了去,怎可好。

守元帝手掌坚定地伸入了赵九衣里,划过她的小腹,探到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腰肢,往自己身上一勾:“让你在上面。”

一把倒在守元帝伸上的赵九顿时来了兴致:“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