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赵九顿时兴致勃勃地直起了身子,将守元帝按倒在车上,再伸手,拔了自己头上簪子,随手扔在地上。

一头乌云也似的秀发披泻而下,将两人全覆住了。

看着守元帝只笑,安安静静被自己压着,赵九全然忘记了先前她还在害羞的车外有人一事,热情高涨,摩拳擦掌,大有大干特干一场的架势。

——这些天她又看了好多春宫图,发现上面的许多招式她与元宵都试过了,只是这在上面一招,从未得偿所愿。

真真,十分遗憾。

难得守元帝今天退让一次,怎么可以让他小瞧了去。

定要让他满意了,以后才会有反压的机会!

赵九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表现好。

这样想着,赵九也不急,学着守元帝的样子,慢条斯理地替他解了衣裳,再俯身,一寸寸吻过他的肌肤。

马车行得稳,不觉颠簸。

只是耳边车轮声不绝,不然,还真不能让人想到这是在车里。

赵九动作轻如羽毛,而守元帝也不急切,气定神闲地看她折腾。

只是眼中浓得散不开的情|欲,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毛手毛脚地将两人的衣裳都解去了,赵九顿时有些迷茫了——

唔,接下来该怎么样了呢?

平时都是守元帝占着主导的地位,赵九今日这次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脑子愣是转不过弯来。

幸好天气尚暖,而车内又有暖笼,倒是不觉得冷。

粗粝的手掌在赵九的腰上轻抚着,守元帝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赵九抱歉一笑:“啊,对不住,我有些不太记得春宫图上怎么画的了。”

守元帝支起身子,一把将跨坐在他身上的赵九抱到怀里。

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到了一块儿。

肌肤相亲,赵九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

守元帝喉头一紧,却仍有耐心地低了头,吻住赵九。

手也不停,沿着她的腰线滑下,滑入她腿间。

赵九脑中“轰”的一声儿,禁不住夹紧了腿,可无奈守元帝的腰拦着,倒是让他得了手。

将军。

将赵九吻得气喘吁吁了,守元帝才将她放开。

而后再慢条斯理地,倒转了个位置,将人压在身下——

“你这般不争气,这事儿也只能…交给我了。”

————

为着在在上面一事,赵九又和守元帝生起了气。

守元帝只一脸无辜神情:“我那可不算反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等你一切弄明白,黄花菜都凉了。”

赵九怒视他一眼,往事不想再提。

初初她还忍着小声些小声些,后面真就不记得怎么样了。

怕是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吧?!

赵九心想,痛苦捂脸——

妈蛋!太丢人了!

知她心中所想,守元帝倒是笑了。

一把将人拉到怀中,守元帝低声细语安慰她:“这车盖得严严实实,外面…都是听不见的。”

赵九白了他一眼。

“若是有人听到了,回头我就割了他耳朵。”

“昏君!”

守元帝笑了,低头覆住她丹唇——

“为你做一回昏君,也是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个温泉play的,想想还是算了吧。

我还是结局吧

预告——

下一章大结局

第95章 完结大吉

胳膊拧不过大腿,守元帝最后还是对赵九妥协了。

来到了京城,赵九住进了淮南王府。

淮南王妃看到赵九,一边凄风苦雨地叫着“我苦命的孩子啊”一边凄风苦雨地哭着,哭了一个白天,晚上又拖着赵九睡到了自己的屋里。

这一睡就是七八|九十很多天。

这七八|九十很多天里,淮南王的脸色很不好,守元帝的脸色也很不好。

朝堂之上,亦是一番凄风苦雨,大有赶超前几日哭得昏天暗地的淮南王妃之势。

而言官们秉承了爱作死作大死皇帝哪儿不爽点哪里的优良传统,集体上书,指责守元帝擅自立后、匆忙立后之事。

…他们的下场,自不必多说。

且不说朝堂之上阴风阵阵冤魂无数,守元帝回了京,婚事也开始筹备了。

虽说护国将军八代忠良,但是越家却一向人丁单薄,算不上大族。

越家三位少爷均在边疆镇守,算起来这淮南王妃倒是赵九最为亲近之人,于是诸番闲杂礼节来往,淮南王妃便全盘接下。

纳采,问名,纳吉…

一项项事宜繁琐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淮南王妃忙得团团转,大晚上的敲了三更都还未来得及睡下。

怕影响到赵九的休息,淮南王妃终于让赵九搬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里住。

赵九这前脚才踏进里屋,守元帝后脚就跟了进来。

春花秋月夏雨冬雪甚是识相地自动退下。

门还未合上,守元帝就先将人抱了个满怀——

“苦煞我也。”

赵九“噗嗤”一声笑,问:“男女婚前不能见面…你这是翻墙进来的?”

“嗯”了一声,守元帝也未与她废话,直接将人拐上了床。

被中见真章,先来十回合。

守元帝吃饱了,这才将被折腾得只剩一口气的赵九拖去洗澡。

——识相的秋月,早早在他出现的时候,就叫下面烧起了热水。

浴桶中一不小心又是几回,赵九原本尚存一口的气,这会子,半口也没有了。

再次被守元帝抱回床上,赵九有气无力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你这存粮,未免也太多了些。”

守元帝将赵九手脚塞到被子中,自己才在她身边躺下,伸手一勾,把人搂到怀里,才说:“这怎么怨得了我,我俩都月余未见面了…你姑妈委实太过热情。”

说完,守元帝又是一笑:“今晚上…怕淮南王这把不老宝刀,也是要乐不思蜀了。”

赵九做唾他一口状,说:“你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来了。”

“我给了秋月这么多好处,她怎么会不向着我?有消息自然是第一要通知我的。”

赵九累极,只应了他一声。

守元帝腹中有千般话要与她说,看着她这样困,就没再纠缠:“你困了就先睡着,我明早再走。”

赵九眼睛半张不张,点了点头,问:“你明日要早朝?”

“明日休沐,我待天亮了再走。你先睡,有话我们可以白天再说。”

“好。”

赵九说完,便沉沉睡去。

守元帝精力还旺盛着,睡不着,便低头看赵九。

那帖乌送来的契丹大夫果真好医术,赵九脸上那道疤,已经淡得看不出来了,想必再过些时日,就能完全消除。

拿着手指描绘赵九的眉眼,守元帝一阵心猿意马,手又忍不住往下,探入了她衣中。

守元帝手指带了几分凉意,划过赵九颈上,惹得赵九一声低|吟。

喉头一紧,守元帝的手勾住赵九纤腰,往自己身上一带,低头便吻上她的锁骨。

赵九睡得很沉,呼吸绵长而平稳。

倒是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这厢守元帝还未在赵九颈间印上两粒印章,那边就传来了敲窗户的声音。

守元帝眉头微微一皱,不予理会,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那敲窗户的声音不依不饶,“空空空”一下下,响得很是有规律。

三番两次,守元帝终于不厌其烦,喝了一声:“谁在外面。”

敲窗户声音应声而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臣席毓之,求见圣上。”

守元帝听到来人是席毓之,眉头拧成了“川”字,怒喝一声:“不见!”

八师兄阴测测的笑声响起:“皇上,那契丹大夫说了,小师妹这病要静养,切莫纵欲过度伤了根本呀!”

守元帝又气又无奈,披衣而起,来到窗边。

十分粗暴地拉开窗户,守元帝怒视站在窗边的八师兄:“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八师兄笑得很是坦然:“皇上平时忙于国事,臣多次求见不得,只能出此下策。”

“……”

“虽说现在已经入了五月,但是夜晚还是很凉。臣能进屋说话吗?”

“…滚进来!”

————

守元帝先替赵九将衣服穿好被子盖好了,这才出门去。

八师兄已经在桌边坐着,将茶喝上了。

看着守元帝一脸阴郁,八师兄“啧啧”叹着,说到:“皇上你这气色…欲求不满嘛~”

守元帝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说:“有话快说!”

看着守元帝不高兴了,八师兄这才收起玩笑神态:“太后前些日子…了…是不是你派人下的手?”

“是。”守元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她早就该死了,这两年的日子,就当是送她的。”

“你未免也太过谨慎。太后虽然心如毒蝎,但是现在已经没了爪牙,我看她是再也起不来风浪…倒是你这样,万一此事败露,你和小师妹的婚事,怕是要拖上一拖了。”

守元帝斜看了八师兄一眼:“你觉得,这事我压不下来?”

八师兄自觉闭嘴。

守元帝说:“留着她,我心里犯憷。还是早早除去的好。”

八师兄叹了一口气,又说:“那帖乌是怎么回事?你明明可以将他抓住,以绝后患,又为何…你可别和我说你是因为应承了他,君无戏言。”

守元帝玩着手中茶杯,半响才回答:“攻下契丹成都的…是越青城带的越家亲兵。”

八师兄微微一怔:“还有这事?”

“那十万兵马,越家从未对朝廷报备。”

八师兄听守元帝这样说,再一想,就明白了:“你是觉得越家有反心?”

见守元帝不答,八师兄继续猜测:“所以你留着帖乌,是想要牵制越青城?而你扶持赵孝廉,也是为了防着越家坐大?”

守元帝神情莫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毓之,你且帮我想想,该怎么赏越青城才好。”

————

君臣两人商议到半夜,守元帝才送走了席毓之。

再次在赵九身边躺好,守元帝也没了原来的性致。

只将人搂到怀里,轻啄几下,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分开。”

以后的所有事情,都交与我来处理。

我只愿你,余生无病无伤,安康幸福。

————

时间在匆匆忙忙之中,奉迎吉日,到了。

赵九一大早天未亮就被秋月拖了起来,才梳洗过,淮南王妃就带着一大群侍女以及各种衣物头面赶来了。

顿时整个屋子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喜庆红色之中。

看到来人,赵九方要俯身道上一声万福,淮南王妃赶紧上前将她扶住:“使不得使不得,今后,你可是皇后娘娘了。”

赵九待淮南王妃撤手,又结结实实地拜了下去:“这一礼,是越青山全的。谢姑母今日,替我父母兄长送嫁。”

听赵九如此说,淮南王妃想起她英年早逝的父母,眼中忍不住氤氲起来。

急急抹了一把眼泪,淮南王妃笑言:“这大喜的日子,我哭什么。”

在身边替赵九整理衣装的秋月闻言一笑,说到:“王妃您这是喜极而泣呢。”

听秋月这样说着,淮南王妃连声应和:“是是是。哎,看我这多愁善感的性子,差点儿就把正事忘了。”

拖着赵九的手在梳妆台前坐下,淮南王妃在侍女扶着的银盆中净了手,拿起托盘红艳艳锦缎上放着的象牙梳子,走到赵九身上,挽起她一头乌云秀发,口中念叨着,一下下梳起来——

“一梳恩爱情长,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赵九心中平静,看着镜中眉目慈祥为她梳头的淮南王妃。

替赵九梳好了头,挽起头发,侍女连忙将凤冠送来。

站在一旁的春花看到那缀满了拇指大小珍珠的凤冠,不由得咋舌:“秋月你快来看,这凤冠真是…富丽堂皇!正中这粒祖母绿,啧啧,比我们平时吃的那鸡蛋都还要大。”

听到春花这话,秋月“噗嗤”一声笑了:“皇上这辈子就娶亲这么一次,怎能马虎将就?”

原本还紧张得不得了的淮南王妃听到秋月春花两人如此打趣,也放松了些,对那侍女摆摆手:“这冠少说也有九斤十斤,先放着,快出门了才给姑娘,给皇后娘娘带上。”

“是。”

————

淮南王妃一阵兵荒马乱,折腾到了天亮,赵九才妆成。

使臣早就在淮南王府外恭候多时。

淮南王妃与宫中前来的尚宫引赵九出阁升堂。

傧者出门请使臣,使臣又与府中几番来往,授了制册,赵九这才由尚宫引导,出门登舆。

十里长街,一望无际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