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倾诉,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方问道:“大哥,你很欢喜大嫂吧。”

他想着,大哥应是很欢喜的,一如他欢喜倩儿。

他的大嫂,便是安国公掌珠,自己先前曾与她议过婚的。

他对郑小姐无感,兼其时已与周文倩在热恋中,能摆脱那桩亲事,他非但不引以为憾,反而兀自欢喜。

但是后来,长兄居然亲自上门求娶郑小姐。弟弟说亲不成,兄长竟接着求娶,虽然外人不知,但其实在勋贵官宦之家来说,已是极不顾脸面,极不可思议的行为。

按秦立远为人,他必然是极之看中这郑氏小姐,已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秦立轩也不用人回答,接着喃喃道:“那必然是极欢喜的。”

昔日的郑家小姐,已嫁予他长兄为妻,秦立轩尊崇其兄,自是敬重长嫂,若是平日,此等无礼念头,他不要说开口说出,便是连想想都不会有。

但今日他神不守舍,已方寸大乱,竟是无意间涉及也未能醒悟。

秦立远显然也明白,因此他虽沉下脸色,但到底没有出言打断。

他浓黑剑眉深深蹙起,秦立远不喜其他人随意谈及自家爱妻,只是秦立轩这个状态明显不对,分明是无心之言,于是他只得忍了。

但将他的小妻子与周文倩之流人物相提并论,却让秦立远极度不悦,要不是弟弟如此情状,他立即便狠狠训斥其一顿。

秦立远敛目不语。

秦立轩说着说着,再次落了泪,他哑声说:“能娶得心上人为妻,那便是最好的,只可惜,我并不能迎娶倩儿,只能看着她另嫁他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秦立轩明显是伤痛至极,他又说了不少求而不得的苦语,便以袖掩面,呜呜地痛哭失声。

秦立远挥退屋内垂首侍立的下仆,也不多言,等秦立轩哭过一轮,渐渐平息下来后,方开口说道:“好了,不要哭了。”

他声音虽依旧沉稳威严,但明显比平时说话时和缓,秦立远顿了顿,等秦立轩抹了泪后,方再道:“大丈夫何患无妻?”

秦立远还有一句没说,那周氏女也不是个好的。

“你年纪还小,头回接触这情爱之事,方会如此,待过些时日,你淡忘了这周女,便会觉此事不过尔尔,无甚可哭之处。”

秦立远看着眼前听得有些愣神的兄弟,继续说道:“张家女我遣人探查过,此女甚好,堪为贤妇也,是以我同意了与张家结亲。你娶妻生子后,便会忘却今日之事。”

“真的?”秦立轩怔怔地问,可是,他不想忘记倩儿。

“自然。”秦立远一眼便能看清兄弟心中所想,他脸色微沉,顿了顿,又道:“你与张家女亲事就在这两月,你安心养好伤,不许再胡思乱想。”

话到最后,秦立远声音严厉起来,不说姜氏,便是他,也不会允许这周氏女进门。

在他眼中,周文倩最大的问题不是家世,而是人品。

秦立远与姜氏不同,他素具威仪,发号施令惯了,而秦立轩听从他的话早习以为常,因此他此言一出,秦立轩便下意识听从。

哪怕他觉得,自己恐怕不会忘记周文倩。

向来严肃不多言的兄长,今日耐下性子,倾听了他的懦弱话语,不但没有加以呵斥,反倒缓声与他说了分说了好长一段。秦立轩虽心情低落,但并不能无动于衷,因此,他哪怕很排斥娶张氏女为妻,也顺从地答应下来。

“那你用膳服药后,便早些安歇,把伤养好。”秦立远点点头,站了起身,兄弟今年都十八了,早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事他只能点到即止,不可能手把手地教。

他制止了要下榻相送的秦立轩,嘱咐了两句,便转身出了门,往锦绣堂方向行去。

秦立轩的事暂告一段落后,秦立远归心似箭,他想起小娇妻,脚下步伐便越发急促。

他耽搁了一些时间,不知那丫头可有乖乖用晚膳?

答案是没有的。

郑玉薇不怎么饿,她喝了小碗李嬷嬷端上来的赤枣乌鸡汤,便翘首等待自家男人归来。

等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正房外便响起一阵脚步声,如郑玉薇印象中一般沉稳有力,她欢喜,他回来了。

郑玉薇站起,欲迎上前去,那脚步声便到了房门前,门帘子被打起,高大的男人迈步进屋。

“夫君。”郑玉薇笑意盈盈,轻唤一声,举步地走向男人。

“嗯”,秦立远微笑,他伸手抚了抚爱妻鬓发,垂首温声问道:“薇儿可用了晚膳?”

“我不饿呢,等你一起用即可。”郑玉薇眉眼弯弯,仰脸看着男人,娇声说道。

秦立远想说她为何不早些用膳,但看着小妻子欢喜的笑意,亮晶晶的美眸,他这话却说不出口。

怕是连秦立远自己也不知道,他薄唇微扬,凝视妻子的目光和煦至极,柔和了他原来线条硬朗五官。

形象与平日天差地别。

“好,那咱们一起用膳。”秦立远声音愈发轻柔,他牵起爱妻小手,两人一起往饭厅行去。

“夫君,二弟他如何了。”去饭厅的路上,隐隐传来郑玉薇有些好奇的话语。

好吧,她确实好奇,因为据时日推断,那对苦情鸳鸯该进入各自婚嫁的阶段了。

后宅的生活千篇一律,难得有件与众不同的事情发生,郑玉薇想丰富丰富已贫瘠多时的娱乐生活。

“他……”秦立远顿了顿,方接着说:“晚膳后再告诉你。”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从头说起,才能说得明白,但这般耗时不短。

还是先不要影响小妻子用膳吧,他含笑瞟了郑玉薇腰腹一眼,万一两人没吃好那就不好办了。

郑玉薇捕捉到男人目光,她有些小害羞,忙岔开话题,奇道:“夫君,二弟他平日也是如此么?”

在自家里喝醉酒碰得个头破血流,在郑玉薇看来,实在是一件很奇葩的事情,要知道,秦立轩院子里头,最少得有数十号人伺候着他。

这事儿实在让人无言以对。

从前此人与她无甚关系,郑玉薇也没空搭理,但此一时彼一时也,她嫁予秦立远为妻,秦立轩就成了她的小叔子,就不可避免的有了交集。

郑玉薇虽知道夫君对兄弟还是爱护的,照理说,她应与男人同一立场,但可惜,由于原身的原因,郑玉薇对秦立轩的观感其实并不好。

这形象根深蒂固,一时就很难掰回来了。

秦立远真心疼爱她,她知道,因此郑玉薇防备已去,平日性子早已冒头,她此刻说话,亦不免带上些许非正面情绪。

秦立远闻言却丝毫不以为意,毕竟小妻子与兄弟素不相识,而秦立轩这事确实让人诟病了些。

两人此事时已行至饭厅,秦立远牵着爱妻小手,在浮雕花鸟纹百宝嵌花梨木大圆桌旁落座,吩咐摆膳。

两人成亲以后,夫妻感情日渐融洽,连食不言寝不语的多年习惯都抛开了。

待热腾腾的晚膳鱼贯上桌后,秦立远执箸给小妻子布了菜,便回答她先前问话。

他沉吟片刻,道:“二弟自幼养于祖母膝下,他性喜琴棋书画,不喜仕途经济,祖母见此,便随了他去。”

秦立远顿了顿,又说:“且他性情偏软弱,为人又有些痴,头回遇上情爱之事,心神恍惚之下,方会如此。”

长辈们处事,秦立远无权干涉,且他不足十岁,父亲身体便每况愈下,他肩上担子很重,一边读书习武,一边还得学习该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继承者,这两者占据了他几乎全部时间。

他亦无暇它顾。

后来,父亲病逝,他承继爵位,那更不必说了,劳碌程度只增不减。可以说,直到秦立远娶妻后,因为心系佳人,才开始努力挤时间出来休憩,从前他起居都在外院大书房。

秦立远目光幽深,祖母很纵容二弟往文人雅士方面发展,也没有打算掰一掰秦立轩的性子,他年岁渐长后,便开始明白其中缘由。

这也是姜氏不甘的引子。

祖母一切行为是为了宣平侯府的稳定,直接受益者却是他,秦立远虽不认为自己会坐不稳爵位,但祖母的心意他却完全领受。

秦立远打算护荫弟弟一辈子,姜氏有不满也可以冲他来,只要不过分,他便抬手给放过去。

只是。

他抬手又为小妻子布了菜,柔声说:“薇儿,多吃些。”

秦立远眸光转冷,他想起前阵子栝楼根茶一事,薄唇扬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

他有在意的人和事,若姜氏要动他的心尖子,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今晚还有一个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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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男人一直给她布菜, 并盯着她吃, 郑玉薇小嘴不得空, 便没有答话,但她一直都认真听着。

郑玉薇在公爵之家养了五年,平日也经常与交好人家来往, 因此她家虽和谐,但大部分勋贵之家的那点破事儿,她都懂。

秦立远此刻虽三言两语,但话里隐藏的信息量实在不少, 郑玉薇瞬间联想了许多。

只不过, 秦家祖母的行为, 却不是郑玉薇一个新媳妇能随意揣测的,男人虽是她夫君,亦真心疼爱她, 但他同样是秦祖母的亲孙子。

郑玉薇估摸着, 男人对祖母感情应是极深。

她能随意八卦秦二, 却不能轻易好奇秦家祖母的行为, 尤其这事儿很敏感。

一段开局极好的婚姻及感情, 也是需要用心经营及维护的,才能将这美好延续下去, 因此郑玉薇“哦”了一声后, 表示知道,便低头专心用膳,不再多言。

反正, 日后该知道的,她都会知道。

秦立远见小妻子用得香,也很高兴,他抛开那些回忆,微笑给郑玉薇布膳。

来而不往非礼也,郑玉薇自然也是要表示一二,如此,夫妻二人,便甜蜜蜜地用罢晚膳。

晚膳过后,小夫妻俩手牵手,在锦绣堂的小花园散步消了食,便回房梳洗歇息。

这天晚上,郑玉薇躺在男人怀里,静静听着男人说话。她没想到,竟然能听到一个详细程度远胜于原文的故事。

由于视角不同,她甚至知道了不少原文都没有描写的事情。

秦二周文倩的交往不在话下,甚至连当初并无第三者窥见的桃林初遇,都能根据蛛丝马迹分辨个透彻。

男人语气平淡,明显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微末小事,不足挂齿。

郑玉薇瞠目结舌,好厉害的情报系统。

她仰脸看着秦立远,美眸中难掩崇拜之意,她惊叹,难怪自家男人后来能位极人臣,从这冰山一角中便能窥探出一二。

要知道,三皇子奋斗多年,而后能登上帝位,手下干将肯定不止一人,偏偏就他混得最好。

“夫君,你好生厉害。”这句话是郑玉薇由衷之言,一点不掺假。

“这有何厉害之处。”秦立远抬手抚了小妻子秀发,语带笑意说道。

若是连这等小事都不能打探清楚,那他还混啥。

小娇妻巴掌大的小脸似要放光,目露惊叹,美眸亮晶晶地,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秦立远见状不觉好笑,他低头亲了亲爱妻的粉颊。

秦立远虽对这等小事不以为然,但也不妨碍他享受着爱妻对自己崇拜,心上人的倾心推崇,是每个男人最愉悦的事。

男人身心舒泰,他薄唇微扬,低头啄了啄郑玉薇的小嘴,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他轻笑一声,抬起大手,温柔地将她的小脑袋按自己怀里。

大手一下接一下地抚摸着她的秀发,郑玉薇乖巧地偎依在自家男人怀里,鼻端尽是他浓烈的男性刚阳气息。刚成亲时,她还很有些不习惯,但不过短短大半月时间过去,她发现,被这气息包围着,她是最安心的。

郑玉薇抬起纤臂,回抱男人。

小夫妻交颈相拥,郑玉薇闭目伏在夫君怀中,半响,她突然想起一事,不觉奇道:“夫君,你怎么这般关注这事儿呢?”

若是为了兄弟,他其实没必要知得这般详细,吩咐下边人看着,自己得知结果即可。

毕竟,男人真得很忙碌。

成亲大半个月,郑玉薇是深有体会,秦立远每天耗在大书房处理明暗两面的事务,占据了他很大一部分心神。就连休沐日也不得空,也就是今天事情顺利,他才能早些归家。

她现在也是一家主母,曾经亦受过杨氏好几年的上位者教育,郑玉薇虽不处理外务,但也能明白,这些子琐事,若非秦立远特地关注,他是不会知道得这般详尽。

自家夫君怎么看,都不似个无聊得要满足八卦心的人。

郑玉薇有些好奇,小脑袋从从男人怀里伸出,好奇地仰脸看着他。

秦立远闻言,似是想起些什么,他本就目光柔和的黑眸立时染上笑意,唇畔弧度加深。

他垂目看着自家小娇妻,微微俯首,以额头贴着额头,目中暖意似乎要将郑玉薇融化。

秦立远微笑半响,薄唇微微向前,亲了亲郑玉薇樱唇后,方轻声说道:“因为,我那时想着,要将这事儿揭开于泰山大人面前。”

他含笑瞅着娇妻,接着又说:“却不想有个人心急得很,早动手一步,那我只好作壁上观了。”

“这人啊,可浪费了我不少心思。”秦立远眸光柔情似水,他语带笑意,“不过,我却是很是欢喜。”

“你可知道这是为何?”秦立远薄唇轻触小妻子唇角,细碎的吻一路蜿蜒到小巧的耳垂,他张嘴擒住那圆润的膏腴,在她耳边轻轻的问道。

男人灵巧的唇舌一再逗弄,郑玉薇娇躯微微颤栗,她闻言有些恍惚,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在心中浮现,让她的心如同身体一般,在不可抑制地抖动。

不可能的。

郑玉薇微微摇头,似乎要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了。

但她却不由自主地期待。

蓦然,郑玉薇又想起一事,两人小定后,母亲告诉她,男人是亲自登门,向父亲求娶她,说是,他喜欢她。

还有写于婚书上的那桩事儿。

她轻咬粉唇,止住要出口的轻吟,或许,她的臆想能成真亦未可知。

“唔,我不知。”

薄唇逗弄够了小小的耳垂,又开始转战他处,郑玉薇抱着埋首在颈侧的大脑袋,芊芊十指陷入有些粗硬的黑发中,她粉嫩的樱唇禁不住溢出一声娇吟,急急轻喘两声后,她说:“夫君,你告诉我吧。”

秦立远意犹未尽地抬首,双臂收紧,凝视着怀中之人。

小娇妻神色有些迷离,那双比天上星子还要闪耀数分的美眸半睁半闭,水意仿佛随时便要溢出,沾在黑翘的羽睫之上。

粉嫩红唇略启,娇喘微微,两靥生晕,绝色佳人的柔媚之态近在眼前。

秦立远粗粗喘息一声,小娇妻极美,他亦早知道她极美,但他的欢喜却不是因她的美。

男人喉结快速上下滚动几下,黑眸中暗流急剧涌动,注视着眼前人的目光难舍难离,他顿了顿,方哑声道:“你不知道么?”

“我心悦于你。”薄唇贴着檀口,秦立远轻轻呢喃着爱语。

郑玉薇心中一震,她立即抬眼,看着眼近在咫尺的黑眸。

两人相距极近,一眨不眨注视对方,瞳仁中只有彼此。

郑玉薇眼睑微垂,美眸水光大盛,她唇间发出低语,似不可置信,“夫君?”

真的吗?

郑玉薇眼神迷离,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有可能是真的吗?

她眸色朦胧,俏面带疑的模样显得有些柔弱,秦立远心中怜意大盛,他用侧脸贴着她的粉颊,柔声说:“若是你没有早上一步,那我便要动手的。”

秦立远大手抚上爱妻另一边脸颊,他继续道:“我绝不允许你嫁予他人。”

低沉男声虽柔和,但语气坚定,毋容置疑,他缓缓说:“你只能入我秦门,成为我为妻。”

确实如此,当时秦立远设想过,若是登门求娶这类光明正大手段不奏效,他不介意耍些暗里手段,总之,他不会让她与他人定亲。

非常幸运,男人的后手都用不上,他顺利将意中人迎娶进门。

甜丝丝的感觉不可控制漫上心头,郑玉薇偎依在夫君怀里,她满心欢喜。

可是,她与男人,不是在祖母寿宴当天才头一次见面么?

那时候,郑玉薇已经在收网阶段了,这时间实在对不上啊。

她耳边传来男人一声轻笑,笑声饱含宠溺之意。

原来,郑玉薇不知不觉间,已将这个问题说出了口,惹男人发笑。

秦立远唇畔弧度愈深,他用下颌摩挲着小妻子头顶墨发,语带浓浓笑意与爱怜,轻声说道:“我们之前见过面,你知道吗?”

什么?竟有这回事?

郑玉薇既惊且疑,她挣了两下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来,面带疑惑,很是诧异地盯着他看。

秦立远只温柔凝视着小妻子,但笑不语。

郑玉薇蹙眉,仔仔细细将这五年间的事都回想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

不要以为这很难,其实不然,未婚闺秀的日常活动是在乏善可陈,除了与母亲出门赴宴,她们基本就待在家里,不可能见外人的。

而出门赴宴也不能遇上外男,就像她祖母寿宴那会一般,男客在外院,女客在内宅,泾渭分明,各玩各的。

就算是拜寿这活儿,男客进门前,都会提前清场,待适龄的闺秀回避了,才会请人进门。他们一路有不止一个仆妇引路,绝不可能走岔道。

各家门禁森严,绝不可能发生什么世家子偶遇小姐的事儿来。

除非,就像周文倩与秦二一般,挖门盗洞相约见面,才会成为漏网之鱼。

郑玉薇苦思良久,连一年一度的潭拓寺之行都想过了,也没有结果。

她家夫君相貌英俊,身材高大,威仪赫赫,气势逼人,实在是属于过目不忘的那种男人,郑玉薇相信自己只要见过他,就不可能忽略过去。

哪怕是一见钟情,也得打个照面啊,秦立远怎么看都不是躲在暗处窥视的男人。

“我想不到呢,”郑玉薇泄气,她抬臂搂住男人颈脖,撒娇道:“你告诉我嘛。”

小娇妻的亲昵秦立远照单全收,但他却没打算此刻揭开谜底,他凑近郑玉薇的粉颊,含笑道:“你以后便知道了。”

郑玉薇马上小嘴微撅,什么嘛,这不公平。

她美眸圆睁,气鼓鼓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不告诉我,那我……”郑玉薇想了想,睨着男人道:“我不与你好了。”

秦立远喉间一声闷笑,薄唇高扬,他发现,小妻子乖乖听话自己固然欢喜无限,但此刻的轻嗔薄怨耍些小脾气的模样儿,却又让他怜爱至极。

灵动万分的心上人,男人沉醉万分。

不过,秦立远是个心智坚定的成熟男性,他可不会轻易松口的。

他就爱这般逗引她。

“我的小薇儿,你不与我好可是不成。”秦立远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说:“我要一辈子与你好。”

“那你告诉我……,唔,唔。”不就成了么。

郑玉薇后半截子话,被男人吞进嘴里,温柔缠绵的热吻,很快就让她忘记了要问的话。

在彻底陷入这旖旎的旋涡前,郑玉薇愤愤不平地想,你丫的秦大,腻狡猾了,居然用上美男计。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啦~~~

感谢亲亲们的各种支持撒,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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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秦立远一手搂住小妻子, 另一手温柔而不失坚定地紧扣她的后脑勺, 缠绵的亲吻愈发火辣, 他怕压到她的腰腹,便将她搂抱在自己身上,密密地吮吸舔舐。

于是, 郑玉薇便顺利被自家男人给带偏了,被吻了七荤八素,好不容易分开后,只得趴在秦立远胸.膛上, 闭目急急娇喘。

她暂时想不起那回事儿了。

秦立远也不好过, 他正值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之时, 娇妻在怀,两人又这般一番热吻,他早已身体紧绷, 某处高高肿胀而起。

若是日前, 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好好地疼爱娇妻一番, 大展雄风, 但此刻却是不能。秦立远大手向下, 轻抚郑玉薇纤细的腰身。

他的薇儿不知是否有孕,秦立远怎敢乱来。

秦立远双目微闭, 努力调匀呼吸, 只是,此刻柔软的女体覆在他身上,他的小娇妻紧紧偎依在怀里, 娇喘微微间,馥郁的香甜气息萦绕在鼻端不去,沁入他的心扉。

男人粗粗喘息一声,猛地睁开双眸,他苦笑,某位置硬度不减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