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克己脸色一僵。

阿渔淡淡道:“我需要时间冷静冷静,世子应该也需要好好想想我们的关系。”

沈克己嘴角动了动:“对不起。”

阿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世子对我的最多的好像就是这句话了。”

沈克己再一次哑口无言,眉头轻轻皱起来:“你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世子难道没变,人总是会长大的。”少年时期的沈克可没这般不堪。

沈克己默然。

自此二人便这般井水不犯河水地住下,沈克己隔天出门看大夫,为了避免泄露身份,他们把大夫请到另一处地方,只他近来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

而阿渔钓钓鱼撸撸毛,时不时去看看谢家人,小日子优哉游哉。

坐在树荫下垂钓的阿渔揉着膝盖上三花猫,沈克己和阮慕晴终于滚到一块了,阿渔啧了一声,白纸黑字倒是写的利落,转眼就抛之脑后了。说到底什么誓言恩情信义都比不上自己快活来的重要。

勾搭成奸好啊,她还真怕蝴蝶效应下,这辈子两人不能绑在一块。现在她可以彻底放心了,憋了这么久,她总算可以把小秘密分享给全京城的好事之众。

之所以等到现在,一方面是怕阮慕晴得知消息后嫌弃沈克己。另一方面是担心沈克己承受不住压力,自暴自弃或者干脆一死了之,这男人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可现在有阮慕晴在,他哪舍得去死。

一无所知即将大难临头的沈克己正在与阮慕晴抵死缠绵,活了二十七年,他终于品尝到当男人的滋味,只觉得自己前面二十七年都白活了。

**结束,两人都是大汗淋漓。

靠在沈克己胸口的阮慕晴爱怜地拿手指描绘着他脸部的线条,越看越甜蜜,他与自己初恋长得有八分像。

在前世,自己怎么努力都入不了那个人的眼,那个人的眼里只有他那位白富美女朋友。在他们结婚那一天,自己喝的酩酊大醉,一觉醒来,就成了阮慕晴,一个美貌如花的官家小姐。

这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在沈克己出现之后,她深信不疑。沈克己比那个人地位更高,容貌体型更出色,更重要的是,他爱她。

温存片刻,沈克己便要走了。

阮慕晴没说挽留的话,但是她的眼神动作无不在挽留。

沈克己怜意横生:“我明天再来看你。”

陆阮慕晴登时心花怒放,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沈克己脸一红,不甚习惯她的大胆却又觉得甜蜜。她大方而又热情,无比真实,一眼就能看到底。不像那些千金贵女,含蓄内敛每个人都带着无数个面具。

沈克己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去年冬天,他出来散心,在一片野梅花林听到一个动听的声音笑盈盈:“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当下惊为天人,循声找过去,就见雪地里立着一个俏生生的女子:“敢问姑娘这句诗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那姑娘笑而不语。

他一愣:“难道是姑娘所做?”瞧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他心存疑虑。

边上的丫鬟似乎不满自家姑娘被轻视,哼了一声,当下背出好几句妙不可言的诗,他才信了,不禁汗颜自己以貌取人。

如此,他们渐渐熟悉。

不知何时动了心,他只知道,只要看见她,他便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俗世纷纷扰扰都离他而去。

原本他们不该再有交集,他答应了谢婉妤的。只这一月来,他过的着实压抑,伤口被摊在光天化日之下供人围观。每日里都要吃那个药,还要承受大夫二日一次的检查,每一次都像在上刑。回到别庄,偶尔遇见谢婉妤,一见她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就觉得难以呼吸。

他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他忍不住又来找阮慕晴。阮慕晴看出他心情不好,邀他共饮。

半醉半醒之际,说不清谁主动,水到渠成地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若是旁的女子,不是哭得要背过气去就是要他负责。她却说她是心甘情愿,她喜欢他。

其实比起她说的话,更让他震惊的是,他的病好了。

那天是怎么离开的他都忘了,回到别庄,他寻了百合,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

再后来,他终于明白,他只能对她有反应,她是老天爷专门送给他的救赎

他不想也不愿意放手,但是…沈克己对抱着猫慢慢走来的阿渔客气地笑了笑,想起了自己的承诺,一颗心直往下坠。

阿渔上下扫一眼,啧啧啧,这性生活和谐的人,精神气就是不一样。

阿渔:“母妃差人来让我们回府过端午。”

沈克己应了一声,又问她何时动身。

阿渔:“我明儿就走。”

沈克己:“我明天还要去宋大夫处一次,我后日再回去,你先行一步。”

阿渔抓着猫尾巴摇了摇,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继续抱着猫遛弯去了。

怎么成宋大夫了,不是阮大夫吗?

第二天,阿渔先行回去了,正遇上沈玲珑回娘家,她是荣王妃的嫡女,向来看不惯谢婉妤,认为谢婉妤耽误了她的好大哥。

知道这一点的荣王妃再三叮嘱沈玲珑不许像以前那样挤兑她嫂子。现在的谢婉妤可不是以前的谢婉妤,荣王妃至今都没摸清楚她的路数。有时候像以前那样能忍,有时候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点委屈都不能受。

反正荣王妃是怕了阿渔,只想供着她过安生日子。

被荣王妃耳提面命一番的沈玲珑很是不忿,觉得她娘就是太宽容,他谢家再得势,他们荣王府可是皇族,万没有怕他们的理。

自己比大哥小了三岁,都有一儿一女了,可大哥呢,膝下荒凉颗粒无收。难不成将来爵位真便宜了庶出那几房的小崽子。

越想越不忿的沈玲珑决定好好找谢婉妤说道说道,身为女子岂能如此善妒。

沈玲珑拉着阿渔到了园子里,东拉西扯了一通家常,说着说着说到了孩子身上。

沈玲珑拉着阿渔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口:“大嫂,你听我一句劝,就算是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你打小养在身边,不是亲生的也是亲生的了。再不行,去母留子也是使得的。不管怎么样,我大哥总得有个后,不然将来你们老了可怎么办?”

阿渔抽回手,冷冷道:“什么时候小姑子能管兄长的房里事了。”

沈玲珑怔了怔,显然是不习惯居然被甩了脸子,登时怒了:“你以为我愿意管,要不是母妃和大哥性子太好了,你以为我愿意开这个口。”

“没人求你开口,你开这个口,母妃知道吗?”

沈玲珑粉面带煞:“你少拿母妃出来压我,母妃不说那是怜惜你,可也万没有你这样做人媳妇的。”

“可不是,天下哪个媳妇像我这么窝囊。”阿渔似乎也来气了。

沈玲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指阿渔:“你窝囊,全京城就你最威风,自己不能生还不允许别人生,你这是要生生断我大哥的后啊!”

阿渔一巴掌拍开她的手:“你可真够瞧得起我的,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到底是谁有问题,你去问问你的好大哥好母妃。”

沈玲珑瞳孔缩了缩:“你什么意思?”

阿渔瞥一眼假山:“字面上的意思,沈玲珑,我告诉你,你没资格说我,你们荣王府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说我一个字。”

撂下话,阿渔大步离开。

沈玲珑像是木头似的戳在原地,好半响如梦初醒,勒令丫鬟闭嘴,恫吓一番,几乎是小跑着去找荣王妃。

谢婉妤肯定是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是大哥有问题,可她那么的理直气壮,还有母亲对她的维护。沈玲珑的脚步徒然沉重起来。

待沈玲珑一行人走了,假山后面走出两个人来,许侧妃手还放在嘴上,两只眼睛锃亮锃亮发着光,那表情彷佛发现了一个宝藏。

可不是宝藏吗?要是真的,她儿子的机会来了,一个废人岂堪世子之位。回想这几年的蛛丝马迹,许侧妃眼睛越来越亮。提着裙摆健步如飞往回赶,查,赶紧去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豆奶酱w、会猫叫的兔叽、少爷妥妥是个攻、忘记吃药的地雷

完璧世子妃4

“母妃。”沈玲珑着急发慌地冲进荷香苑, 把正在和白嬷嬷说话的荣王妃吓了一大跳, 正要训斥,就瞧见她一张脸惊恐万状,登时心里一突。

“母妃, ”沈玲珑正要问,瞥见周围的丫鬟, 赶忙把话咽回去,差点咬到了舌头:“你们都退下。”

白嬷嬷觑一眼荣王妃,带人鱼贯而出。

荣王妃敛容肃声:“你这是怎么了?”

“母妃,不能生的到底是谢婉妤还是大哥?”沈玲珑一瞬不瞬地盯着荣王妃的眼睛。

这一路跑来, 她越想越不安。假设,假设问题出在大哥身上, 那么一切疑惑都有了解释。为什么母妃对谢婉妤这么宽容,宽容的她都有些嫉妒了,她自己也是有儿子的,倘若未来儿媳妇不能生还拘着儿子不和别人生儿子, 她可没这么好性子。还有大哥,都说大哥对谢婉妤情深不悔为她守身如玉, 可她又隐隐觉得大哥和谢婉妤之间似乎没那么亲密。

荣王妃勃然变色,提高了声音:“你哪里听来的胡话, 是不是有人乱嚼舌头?”

见状, 沈玲珑脑子嗡了一下,喃喃:“真的是大哥的问题。”

“胡说八道,”荣王妃反应过来, 立刻否认:“你大哥怎么可能有问题,你先告诉我,你是从何听来。”

“大嫂告诉我的。”眼下沈玲珑也不敢再不敬地直呼谢婉妤姓名了,问题出在大哥身上,可所有人都认为是谢婉妤的问题,她从来不辩解。想起自己这些年来自己对她明里暗里的挤兑刁难,沈玲珑只觉得臊的慌,死命攥着锦帕。

“她,”荣王妃怒视沈玲珑:“是不是你去招惹她,把她惹急了!”

沈玲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荣王妃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她:“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去招惹她,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哪知道啊!”沈玲珑也觉得自己冤枉,要是知道问题出在大哥身上,她当然不会去说谢婉妤,可她不是不知道吗?不禁埋怨荣王妃:“母妃,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想自己这些年对谢婉妤做的那些事,她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事已至此,知道瞒不下去的荣王妃也不再掩耳盗铃,女儿终究不是外人:“她说的时候,边上可还有其他人?”

沈玲珑不自在地扭了扭:“就我身边几个丫鬟婆子,母妃放心,我已经封了她们的嘴。”

“几个!”荣王妃眼前黑了黑,知情人又多了几个,被这么多人知道,秘密还算是秘密吗?

这一个月虽然风平浪静,然荣王妃夙夜难寐,惟恐哪个人嘴巴不严实漏出风声。这一群知情人就像是悬在他们母子头上的利剑,降落未落。

夜深人静时,荣王妃不只一次暗恨真定大长公主,那般不管不顾地跑来理论,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她都没来得及清场。又怪谢婉妤,毫无预兆地爆发。

现在更恨,谢婉妤这是要做什么,要把儿子的隐疾宣扬的人尽皆知,挽回她的名声不成。

荣王妃一个激灵回神,难不成谢婉妤打的真是这个主意。一旦外人知道问题出在儿子身上,她的名声瞬间就能回来,还会备受赞扬。荣王妃又摇了摇头,真是如此,她这一个多月何以毫无动静,还要儿子签下那个契书。

“母妃。”沈玲珑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神色变幻不定的荣王妃。

荣王妃狠瞪一眼沈玲珑:“把你那几个下人叫进来。”

沈玲珑瑟缩了下,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敢再分辨,依言叫人。

荣王妃敲打一番,随后,带着沈玲珑去找阿渔。

“待会儿你好好向她赔个不是。”

沈玲珑不自然地点点头,觉得有点儿没脸见谢婉妤。

见了阿渔,沈玲珑红彤彤的脸更红了,眼神发虚。

荣王妃万分歉然:“是我的不是,没和她说明白,以至于她误会了你。”

沈玲珑臊眉耷眼:“大嫂,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以前有不对的地方,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以前有多讨厌谢婉妤,这会儿就有多愧的慌。

阿渔牵了牵嘴角,笑容透着疲惫悲凉:“你不是第一个那样说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母妃,难道以后但凡来一个我都要这样解释过去,还是继续打落牙齿活血吞?”

荣王妃心里咯噔一响,忙道:“我已经在想法子了,只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事。婉妤啊,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还得再委屈你一阵,不过母妃向你保证,绝不会太久。”

荣王妃好声好气地说情,中心思想就是希望她再像以前那样忍耐,别一言不合就爆沈克己的短。

听得旁边的沈玲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作为妹妹,她希望谢婉妤继续忍下去;可作为女人,她母妃的要求听起来就有那么一点过分了。

沈玲珑选择了沉默,什么话都不说。

阿渔苦笑:“那烦请母妃尽量快一些,我真的不想再被人说三道四了,字字句句如刀,痛入肺腑。”

闻言,沈玲珑的脸火烧火燎地发烫。

“好孩子,委屈你了。”荣王妃怜爱又感激地看着阿渔,整颗心却是泡在黄莲水里。

法子倒是有两个。让谢婉妤借种,还能拿住谢家的把柄,让他们再不敢趾高气昂。只恐谢家不肯依的,她也不敢张这个口。再来给儿子戴绿帽子,心里也不得劲。还有个法子十月怀胎后弄个孩子回来,可又成了混淆皇室血统,还涉及爵位传承,被捅出来那是欺君大罪。

这一个月是愁地荣王妃吃不香睡不好,生生老了好几岁,烧香拜佛求儿子病愈,那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然儿子这病断断续续治了有十年了,荣王妃几乎绝望。

阿渔瞥一眼眼神发苦的荣王妃,心情愉悦。看着他们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且说许侧妃处,她心潮澎湃地回到自个儿院里,绕着桌子转圈琢磨。就说王妃怎么可能这么心善,合着是她儿子有病,这才对嘛!又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蠢货,以前怎么没往这方面想过。

“快,去把二爷请来。”

许侧妃心情激荡,难以平复。她和荣王妃斗了半辈子,就输在名分二字上,连带着儿子也低沈克己一筹。

后来沈克己越来越出色,还娶了谢氏女,她不得不歇了争夺爵位的心思,也慢慢的不跟荣王妃斗了。

这两年反倒因为谢氏一无所出,那点心思又死灰复燃,利用的好,她就有法子让长房绝了后,让爵位落到自己孙子头上。

不曾想又来一转机,沈克己他是个废人,王妃这把年纪肯定生不出来了。这辈子,许侧妃从来没觉得离爵位这么近过。

荣王府二爷沈克勤入门:“姨娘,你这心急火燎的找我是有什么事?”

许侧妃喜滋滋地和儿子分享了惊天好消息,看儿子还一知半解,许侧妃来气:“蠢货,你以为他只是不能生么,他是不能人道。你想想,他院子里为什么这么干净。若只是不能生,以王妃的性子,早就寻一堆女人来死马当活马医了。他是压根就不行,所以不碰女人。”

沈克勤目瞪口呆,磕巴了下:“会不会是大嫂压着不肯让大哥找别人?”

“这种事她一个做媳妇的压得住吗?”许侧妃啧了一声:“咱们王妃年轻时候那手段你是没见过,她要想收拾世子妃,有的是法子,世子妃哪是她的对手。就说怎么突然改性子了,吃斋念佛做起菩萨来了,感情是作孽太多,报应到儿子身上,她怕了。”

沈克勤久久无法回神,他那高高在上神仙一般的嫡兄,是个废人?

许侧妃喝了一口茶:“说起来世子妃倒是个可怜的,嫁了个废人不说,还当了替罪羊,被千夫所指。”

这一提醒,沈克勤想起了谢家:“可姨娘,大哥还有谢家支持?就算父王知道了,怕是也不会舍弃了大哥。”

许侧妃擦了擦嘴角:“可要是全京城都知道了呢?”

沈克勤心头一震。一个男人不行,那是奇耻大辱,沈克己以后还如何见人。还有他将责任推给世子妃,躲在一个女人身后,必会招来唾骂不耻。

看儿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许侧妃顿感欣慰,不然她想打人。抬头望了望荷香苑的方向,她眼底射出寒光,严英凤,咱们就来算算年轻时的那几笔账。

“明儿就是端午,全京城的达官贵胄都要去湘湖…”

五月五日天晴明,一年一度端午节。

天蒙蒙亮,沈克己便起来了。他得赶回城陪家人过端午节,原本昨天就该走的。沈克己低头瞥一眼睡眼惺忪还躺在床上的阮慕晴,眉眼俱是温柔。

穿戴好,沈克己俯身柔声道:“你再睡一会儿,我走了。”

阮慕晴抓着他腰间玉佩,睇了他一眼。

沈克己脸红了红,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望着他红彤彤的脸,阮慕晴笑得花枝乱颤,这古人可真纯情。

沈克己被她笑得不好意思,又见她笑动间,薄被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以及起伏的峰峦,脸变得更红,呼吸渐渐沉重。

阮慕晴眼波一转,张开玉臂抱住他的脖子撒娇。

沈克己赶忙捡起被子裹住她,嗔道:“别闹,我真的要走了。”

阮慕晴嘟了嘟嘴,横了他一眼,不解风情的木头,气呼呼地转过身:“你走你走赶紧走,以后都别来了。”

沈克己哭笑不得,到底是个小姑娘,一时好一时歹。沈克己将她捞回来,温言软语一顿哄,总算是哄得她喜笑颜开,终于可以放心离开。

只离开时已经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

牵着马等候的小厮见自家主子满面春风,会心一笑,不禁多嘴一句:“世子如此喜欢阮姑娘,何不纳了她?”总比这么偷偷摸摸的好,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传扬出去,对世子无大碍,对阮姑娘却是灭顶之灾。

沈克己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若是他没有向谢家做下保证,自然可以纳她入门,可他答应谢家不得有另外女子。

但是慕晴的情况不同寻常,只有在她这,他才能做个正常男子。

一想起如何安排阮慕晴,他也茫然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徐徐图之。

沈克己走后,阮慕晴也没了睡意,唤小蝶进来。

但见她满身欢爱痕迹,还是没有习惯的小蝶羞红了脸,略有些局促地伺候阮慕晴穿衣洗漱。

阮慕晴坐在镜子前梳妆,小蝶伺候其他还行,化妆手艺惨不忍睹。端详镜中美人,她露出一抹怡然笑容。

前世,她容貌普通。穿越一回,不仅年轻了还成了个大美人。柳眉杏眼樱桃嘴,丰乳细腰大长腿,活脱脱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要是搁现代,分分钟能进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