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姑一个箭步跨过去,夺过那一沓照片,看得火冒三丈,眼冒金星,戴浩军居然背着她在外面玩女人,看样子还有了一儿一女 ,儿子十岁左右,女儿六七岁。冯小姑牙齿切切双手抖得不像话,几张照片飘落在地。

阿渔嘲讽地勾了下嘴角:“要不是娶了小姑,摊上个好大舅子,戴浩军哪有今天的成就。可到头来,人心不足蛇吞象,戴浩军拿着靠老婆发的财,包养情妇抚养私生子女。”

冯远鹏的脸红红白白交错,就像是被人甩了两巴掌。

阿渔望着怒不可遏的冯小姑:“小姑,你会原谅戴浩军吗?表弟表妹要是原谅了戴浩军,你难过吗?”

“你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冯小姑醒悟过来,怒视阿渔。

阿渔冷笑:“你不也早就知道谷雅萍母子的存在。”

冯小姑哑口无言,是啊,她早就知道谷雅萍母子的存在,无意间又看见了轮椅上的冯远鹏,戴浩军所作所为跟她哥何其相似?

报应,报应吗?

“这个王八蛋,王八蛋,我哪点对不起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冯小姑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冲了出去,她要找戴浩军算账,至于冯远鹏,这一刻,她无法平静面对冯远鹏。

阿渔弯了弯嘴角,这针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

望着她嘴角的弧度,冯远鹏觉得冷,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那种冷。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一只因果循环的手,眼前种种是老天对他对他们冯家的惩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统统要报。

坐在轮椅上的冯远鹏遍体生寒,哪怕注意到阿渔离开,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许新坐在外面等着阿渔,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眼神询问。

“形象包袱挺重,没死缠烂打。”阿渔略一耸肩。

许新心道,包袱重好。冯远鹏到底是亲生父亲,他要是不要脸用撒泼打滚那一套,还真不好收场,传出去,冯愉脸上也难看。总有那么一些人,觉得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父母养大了你,怎么着都是该被原谅的。

且说冯小姑,找到戴浩军一通厮打哭闹。早就有离婚之心的戴浩军趁机提出离婚。

夫妻反目成仇,连带着冯远鹏都不得安生。冯小姑认准了冯远鹏,让他帮自己出头,可冯远鹏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呼风唤雨的冯远鹏。

冯远鹏作为过来人,他自己曾经就想过转移婚内财产,于是提醒冯小姑检查财产,不查还好,一查之下发现家里的房产证都是假的。

质问之下,戴浩军承认通过伪造签名等手段,把房产商铺都变卖了,以现金方式转移给情妇。

而戴浩军能这么爽快地说出来是因为,他也被骗了。他的心肝宝贝背着他养了个小白脸,在小白脸的带领迷上了赌博,把戴浩军的钱挥霍的一干二净不说,还欠了一笔高利贷。

戴浩军的携带巨款移民国外的美梦碎成了渣渣,偷鸡不成蚀掉全部米。

绿帽历史重演,同时债权人向法院提出破产清算的申请。

两向夹击,冯远鹏病倒了。

冯恺惶恐又无助,从医院出来后,鬼使神差一般来到米盼盼母子的处所,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按下门铃。

“冯大哥!”米盼盼又惊又喜,双眼亮晶晶。冯恺已经好久没来了,而且不再主动找她,她微信上找上他,说上几句,他就说忙起来,公司就这么忙?

冯恺被她惊喜的笑容闪了一下,没来由的心里又酸又涩,盼盼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她喜欢他?可司阳朔死了才多久,一百天都没到。

她不喜欢他?那为什么又和他如此亲近。在他妈那番话后,他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朋友。

“冯大哥,你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啊!”冯盼盼拉着冯恺进屋。

冯恺低头看着小臂上的手,一时有些发愣。

米盼盼仰着脸望着冯恺,眉目娇俏:“冯大哥,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你好久没来了,乐乐一直念叨你。”

冯恺怔了怔,躲避似的转开视线:“乐乐呢?”

“乐乐在午睡,我让他醒来。”

冯恺忙道:“不用了。”

米盼盼:“他睡了快两小时了,该醒了,不然晚上又闹觉。”

于是米盼盼弄醒了米乐乐,米乐乐见到冯恺笑逐颜开,闹着要冯恺抱。

冯恺抱着米乐乐逗了一会儿,心情逐渐好转,也不再那么不自在。

米盼盼端了一盘提子过来,又问:“冯大哥,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公司的事不顺利吗?”

冯恺顿了下,抬眼看着米盼盼:“公司要破产了,我爸急的进了医院。”

“砰”盘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紫色的提子滚得到处都是。

“哇哇哇哇”米乐乐害怕地大哭起来。

冯恺急忙抱起米乐乐安抚。

米盼盼如梦初醒,慌慌忙忙低下身要捡。

“我来。”话音未落,就听见米盼盼嘶了一声,她的手指被碎片割破了。

米盼盼顿时眼泪汪汪。

冯恺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安抚住嚎啕大哭的米乐乐。米盼盼的伤也不重,就一道小口子,都不需要包扎。

米盼盼看看手指上的红痕,咬着下唇,担忧地望着冯恺:“冯大哥,你不要难过,千万不要想不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冯恺一怔,反应过来,她该是想起了轻生的司阳朔,见她满目惊惧,心头一软。有一个声音在说,盼盼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嫌贫爱富的人,知道他家破产了,她并没有嫌弃他。

压在心头的乱石堆被挪走几块,冯恺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又自嘲一笑:“一年前,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我受得住。”

司阳朔含着金汤勺长大,一辈子顺风顺水,横遭变故,受不住巨大落差,绝望自杀。可他不同,他在监狱里待过,刚进去时,一度也想自杀,但是在监狱,自杀也是一种奢望,熬着熬着居然麻木了。监狱那种日子他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挺不过去。

米盼盼点头,眼神崇拜:“冯大哥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她犹豫了下:“叔叔住院了,我要不要去探望下?”

“不用了,我爸心情不好,不想见人,你的心意,我会传达。”冯恺哪敢让她去见冯远鹏,气上加气。

米盼盼:“那你替我向叔叔问个好。”

冯恺就说好。

米盼盼笑逐颜开,正巧电视里播放黛丝生发液的广告,她还是无意中从司阳朔那知道,黛丝的老板竟然是冯恺的亲姐姐。

“冯大哥,你是不是最近在掉头发?你这里少了一块。”米盼盼摸了摸冯恺的头顶。

冯恺身体紧了紧,侧身避开,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最近压力大,睡不好,是在掉头发。”

“那你要不要试一试黛丝,听说效果很好,”米盼盼笑了:“还是你姐姐的公司生产的,你姐姐真厉害。”

冯恺面色微微一僵,只笑了笑。

米盼盼面带犹豫,小心翼翼地问:“冯大哥,你和你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你们,啊,对不起,我就是有点奇怪,算我没问。”

冯恺眼望着垃圾桶里的碎瓷片,自嘲一笑:“我是私生子,她是婚生女,出身注定我们是对立的。”

“可出身又不是你能决定的,怎么能怪你,”米盼盼鼓了鼓腮帮子:“那都是上一代之间的事,怎么能因此迁怒你呢,你也是无辜的呀。”

冯恺怔怔看着她。

米盼盼还有些想不明白:“就因为这,所以你们家公司遇到危机,她有钱也不帮忙,眼睁睁看着叔叔急的进了医院?”

冯恺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他又说不上来,只觉得坐不住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

不顾米盼盼的挽留,冯恺落荒而逃,在走廊里遇到了一个提着垃圾袋的俊朗青年,好像是同一楼层的住户。

青年溜了冯恺一眼。

心不在焉的冯恺没注意。

如此过了一个月,公司正式破产。

冯远鹏就像是徒然老了十岁,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冯恺坐在台阶上,茫然四顾,很快这座房子就会被查封,他再一次一无所有了。

不由自主地,冯恺又来到了米盼盼处,电梯门打开那一瞬间,全身血液为之冻结。

“刘大哥,谢谢你了,幸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米盼盼软软的依赖的声音。以往每一次听见,冯恺都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彷佛自己无所不能。

“小意思,下次家里什么东西坏了,你只管来找我。”青年语气熟稔:“小乐乐,你要不要来叔叔家看狗狗啊?”

“要,狗狗。”米乐乐奶声奶气地说。

冯恺突然间想笑,于是他真的笑了。

第132章 霸总未婚妻33

突兀的笑声在楼道中响起,惊动倚在门口说笑的米盼盼和刘琨阑,二人齐齐扭头。

见到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冯恺,米盼盼心跳徒然漏了一拍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你朋友来了。”刘琨阑挑起唇角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狗狗,狗狗。米乐乐还惦记着刘琨阑家里的阿拉斯加摇摇晃晃地跟上。

“乐乐。”米盼盼一把拉住米乐乐,米乐乐在她手里扭成麻花,嘟嘟囔囔不停笑眯眯的刘琨阑伸手在米乐乐头上摸了一把:“下次再看。话毕,抬脚就走,经过绷着脸的冯恺时,脚步一缓,露出个轻佻中透着得意的微笑冯恺面皮隐隐一抽。

刘琨阑又是一笑,打开隔壁1103的门,随之关上。

“狗狗,妈妈,我要看狗狗。米乐乐不高兴地扭着身子,他二周岁多了,时不时能蹦出些长句子。

米盼盼心里说不上来的发紧,指着冯恺:“你快看,谁来了米乐乐这才注意到冯恺,歪头看了几眼米盼盼推了推米乐乐:“冯叔叔来了。”

米乐乐望着不远处的冯恺,却没走过来冯恺突然又想笑了,小孩子都是谁对他好谁陪他玩得多他就亲近谁的。

“她顺风顺水时,是不是很少找你。司阳朔受伤破产后,你们之间的联系就多起来,是不是?”

“她能在司阳朔尸骨未寒的时候投入你的怀抱,就能在你落魄的时候弃你而去。”

爸妈苦口婆心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交替回响。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冯恺第一次那么冷静地回忆他与米盼盼的过往。

米盼盼知道自己喜欢她的,可是她既不接受也不拒绝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却接受他的资助,同意他租一套两室一厅,同意搬进来。他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责任,很辛苦,但是他甘之如饴。在那个小屋子里,他们三个人就像一家三口如果没有司阳朔,他们应该能成为真的一家三口。可司阳朔岀现了,哪怕司阳朔有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米昐盼还是和他在一起了,后来司阳朔迫于压力和米盼盼分手,米盼盼被强行带回老家,没多久,她主动逃了出来,再次回到司阳朔身边那一段时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联系,什么时候又开始联系的?司阳朔岀了车祸以后,她说她害怕,她说司阳朔脾气越来越暴躁。司家境况越来越糟糕,他们的联系越来越多,自己当时是窃喜的,他以为自己有希望取而代之。

再后来,司阳朔跳楼自杀,无依无靠的米盼盼回到了他的身边,她亲近他依赖他比以前更甚。如果自家不破产的话,他们应该会越来越亲近吧,可他爸爸也破产了,他成了一文不值的穷光蛋。

细细想来,米盼盼没少询问自己公司的情况,她知道自己和司阳朔一般陷入了破产的危机,所以她又找到了新靠山?

冯恺看着1103的门,他替米盼盼租的这套房子是个高档小区,住在这里的经济条件一般而言不会太差,那个男人高大又俊朗,他们姿态亲昵熟稔。

这才多久啊

蒙在眼前那层纱终于脱落,冯恺终于清晰地意识到米盼盼种种言行的违和。她就像菟丝花,一有机会就缠住宿主,汲取营养生长,一旦宿主枯萎,就毫不留恋地另寻新主。

“冯大哥?米盼盼望着神色不同寻常的冯恺,心头惴惴。

看着她清纯的面容,冯恺不知道这一切她是故意为之还是还是无意造成,也不想再深究,就这样吧,她已经找到新的靠山,自己该退场了。

冯恺往回走了几步,按下电梯下行键。

米盼盼心里一慌,追上去:“冯大哥,你怎么了?

冯恺回头,目光深深地望着米盼盼:“盼盼,我们是什么关系?

米盼盼被问住了,一脸怔然。

“我们算男女朋友吗?”冯恺放在两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

米盼盼脸僵了僵,讷讷:“冯大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显示屏上的楼层不断变化,楼道内一片寂静,呼吸可闻。

冯恺自嘲一笑:“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祝你好运米盼盼吃了一惊:“冯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恺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渐渐激动:“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你既然不喜欢我,我当然要放弃,难道你觉得我该永远当个备胎,在你需要的时候上位,在你不需要的时候退位。

“冯大哥,你怎么会说这种话!”米盼盼神情受伤:“我没有我…我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

多么熟悉的话,犹记得去年,米盼盼被托儿所开除,生计困难,自己说我养你们’,她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忽然间,冯恺想起一句话:成人之间的哥哥妹妹不过是暧昧的幌子。做着情侣该做的事却又不算情侣,进可攻退可守,称之为备胎。而他,在网上被人嘲笑为备胎王。

股恶气突然蹿了上来,冯恺握紧拳头,低吼:“打着哥哥妺妹的幌子,心安理得地把我拴在身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很得意吗?

米盼盼傻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冯恺。

“以前是我自己犯贱,心甘情愿给你当牛做马,现在我不愿意了。”冯恺又自嘲一笑:“我现在又成了穷光蛋,已经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你该重新找个哥哥当依靠了,呵,你已经找到了“叮”电梯门应声而开。

冯恺走了进去,再看一眼震惊委屈的米盼盼;终究是真心喜欢过的女人,“盼盼,你要是不喜欢你的追求者,就和那个人保持距离,千万别给他希望,让对方产生你会接受他的错觉。希望失望交替,这很残悉电梯门在眼前徐徐合上,米盼盼脑子里乱成一团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怒气,冯大哥怎么能这么说她,她不是他说的那种女人!

出了电梯,冯恺魂不守舍地打了一辆车回家,坐在车里,眼泪无声往下流。

回到家中,眼睛红红的冯恺问看护:“我爸呢,还在屋子里看护回还在。

冯恺又问:“我走后到现在,我爸一直没出来过?

看护回没出来过。

“你就没去喊过。

看护听出他不满,委屈道:“喊过,先生大发雷霆,喊我滚冯恺想起自己离开前也被吼过,可这么长时间,不由神情凝重,快步上楼,轻轻敲了敲门:“爸爸,爸爸。”

鸦雀无声。

冯恺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不安,敲门动作急促起来爸爸,你开开门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爸爸,你不开门,我自己进来了。

毫无反应,冯恺心跳如擂鼓,额上沁出冷汘,扭头对看护道:“你去拿备用钥匙。

看护急急忙忙取来备用钥匙。

冯恺一把夺过。

冯远鹏垂着头坐在轮椅上,面朝落地窗,阳光洒进来,金灿灿一片,他整个人沐浴在金光里,宁静安详。

门口这么大的动静,他却一动都没动。

冯恺大步跑过去,对上冯远鹏大睁而无神的双眼,一股血直冲头顶,难以置信地嘶声:“爸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爸爸,爸,爸!

凄厉的声音吓得动作慢了几拍的看护身子一抽,就见冯恺伸手探向冯远鹏,意识到可能之后,看护骇然变色。

个小时前

冯远鹏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双目死气沉沉,他竟然破产了,汲汲营营半辈子,人到中年被打回原形,再次一无所有十年寒窗苦读,无数个夜以继日,他终于走出了那个贫穷的小山村来到这座大城市,他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五光十色,原来人还能这么光鲜亮丽地活着。他发誓,终有一天,他要在这个城市里出人头地。

为此,他和谷雅萍分手,青葱的爱恋再过美好,都只能锦上添花而不能雪中送炭。他和谷雅萍都是无权无势的普通老百姓,他们若在一起,努力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想出人头地却难如上青天,与其相濡以沬不如相忘于江湖。

偶然间,他结识出身优渥的高丽华,单纯又善良,他费尽心机地靠近,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抱得美人归,自此,一步登天,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开始奋斗。

小富靠勤,大富靠运,高丽华就是他的运。他一直都知道的,要不是娶了高丽华,他很难有那样的成就。昔日同学里不乏比他更勤奋聪明的,可他们的成就都不如他,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娶到一个背景深厚的妻子。

那些人恭维他,却在背后嘲笑他靠老婆发家。他都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道,降之暗暗藏在心里,天长地久,成为心结他越来越成功,心结越来越紧,对高丽华,他越来越不喜甚至厌恶。反之,对谷雅萍越来越喜欢,谷雅萍是他为了前程放弃的初心,是他年少时的美好,而且她依附自己而生,她的切都来源于自己的赐予,自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

冯远鹏讥诮地弯了弯嘴角,他是谷雅萍的钱袋子。枉他自负,却被谷雅萍骗的团团转,居然以为这个女人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其实她只是爱着自己的钱莫说谷雅萍,就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对他也没多少真心,见他落魄了,避之不及,惟恐被他赖上。

恍惚间,眼前浮现高丽华的面容,冯远鹏面部线条寸寸绷紧,对他真心的人屈指可数,高丽华是一个,在他一穷二白时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下嫁给他。

可曾经的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没有走错那一步,这个家还完完整整的,贤惠端庄的妻子,能干出色的女儿,而他还是那个人人尊敬的冯董,多好啊。阿愉那么能千,肯定能顺利接班,兴许还能让冯氏更上一层楼鬼使神差的,冯远鹏拿出手机。

高丽华正在云南的一个小寨子里,她和霍友光打算在这建所学校,让附近寨子里的孩子都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丽华,你的电话。”霍友光远远的喊了一声。

高丽华正在和一群当地孩子说话,随口问:“谁?”

霍友光:“没备注。

分身乏术的高丽华便道:“你问问有什么事不?”

闻言,霍友光接通电话:“你好?”

温厚朗润的声音钻进冯远鹏耳朵里,就像是一把锥子在凿冯远鹏面孔发白。这个男人就是高丽华的男人吗?他听说了高丽华新找了一个伴,好像见过高家人了。

“你好,你是?”霍友光疑惑,见那边挂断了,莫名其妙,走过去向高丽华如是一说。

高丽华瞟了一眼号码,没印象,便道:“打错了的吧。”随即抛到脑后,说起正经事来:“这边吃水不方便,我们再打几个井霍友光笑盈盈道:“成,我找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