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鹏狼狈按掉电话,表情似悲似哀似怒,旋风式的转换忽觉心头一阵绞痛,手上一软,手机掉到腿上。

冯远鹏按住胸口,先是没在意,这几天,时不时心绞痛,转瞬即逝,他哪有多余的心思在意。很快,冯远鹏就慌起来,这一次的剧痛来的更深更持久。冯远鹏惊骇欲绝,想去按轮椅上的呼救按钮,却发现手脚僵直,根本动弹不得,冯远鹏指尖疯狂抖动,两只眼里布满惊恐以及求生的**,渐渐的,眼里的光芒黯淡死寂。

“爸爸,爸爸!

殡仪馆内,冯恺哭得肝肠寸断,他什么都没有,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许新揽着阿渔的肩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阿渔并不悲伤,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表现的太过冷血,遂垂了眼,面色微微苍白,默默泪流。

许新心想,终于是亲父女。同时又有些冷血地想,冯远鹏的死,对冯愉来说如释重负,破产之后,谁也不能断定冯远鹏不会不顾脸面的纠缠。冯远鹏不替自己考虑也得替冯恺谋好处,届时说不准就盯上冯愉了,他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冯愉功成名就还在上升期,得爱惜羽毛。

办完冯远鹏的丧事,浑浑噩噩的冯恺去看望谷雅萍。

“你爸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死了?”谷雅萍满脸不敢置信以及恐惧,冯远鹏死了,恺恺怎么办,她怎么办?

冯远鹏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坚信,只要冯远鹏在,恺恺就能过上好日子,她也能沾光,它日刑满释放,她能安度晚年可现在,冯远鹏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冯恺眼角发酸发胀,他爸三年前就心肌梗死过,心脏比别人脆弱。才苏醒,还没彻底康复就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殚精竭虑,耗费心神,偏偏诸事不顺,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身体早就亮起警报,医生多次劝说他静养,却被他抛之脑后。破产之后,更是整个人彻底垮了。

然冯恺还有一重连面对谷雅萍都不能说的后悔,要是那天,他没去找米盼盼,他爸发病时,自己在身边,及时送医院,他爸是不是就不会死。

念至此,冯恺悲从中来,呜咽出声。

母子二人,隔着玻璃,哀哀痛哭,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大哭一场,从监狱出来,冯恺神不守舍地坐在公交车上经过熟悉的小区,冯恺的心情一片平静。他换了号码,换了一切通讯工具,与过去彻底切割。

且说米盼盼,在那天冯恺离开之后,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不愿意主动联系冯恺,一直过了几日,不见冯恺服软来找她,米盼盼说不上的失落,就像是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又过了几天,还是了无音讯,不安之下,米盼盼翻来覆去雕琢了一条微信:冯大哥,乐乐有点咳嗽。

咬咬唇,米盼盼发了出去,忐忑不安地等回复,一分钟,一个小时,一天,两天…沉大海。

米盼盼有些气愤,又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良久良久,传来门铃声。

口角含笑的刘琨阑出现在门口,眼神脉脉,春水一般:“买了一箱车厘子,酸甜可口,拿些给你们尝尝。

看见他,米盼盼一阵心安,侧身让他进屋,欢喜道:“谢谢刘大哥。”

坐在地上玩玩具的米乐乐蹬蹬蹬跑过来。

母子二人的生活又有了主心骨,冯恺离开的失落渐渐被填两米盼盼和刘琨阑渐入佳境,宛如情侣,一切水到渠成。

如是这般又过了两个月,米盼盼接到房东催交房租的电话之前冯恺一气付了六个月的房租,眼下即将到期。

米盼盼发愁地看着支付宝上的余额,她本来有钱的,司阳朔曾经给了她好大一笔钱。但是后来,司阳朔陷入经济困境,她主动把钱借给他,想帮他渡过难关,万万没想到,他破产了他死了。

米盼盼说不出的后悔,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吓了一跳她这么可以这么想,那些钱,本来就是司阳朔的。

米盼盼甩了甩脑袋,抓一把头发继续头疼,她很久很久没为钱烦恼过了。也许她该去找一份工作,可想起自己的工作经历,再想起网上还能翻找到她的照片,忆起被围着拍照的惨痛教训,米盼盼打了个一个冷战,脸都白了。

这一段日子以来,她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生活都靠网购,有一回居然被个快递员认出来,以至于她拿外卖快递都带着口罩。

思来想去,米盼盼打电话给她妈,支支吾吾要钱。

米母声音苦苦的,就像是泡在黄莲里:“我哪有钱啊,我的浅这几年都贴补给你了,现在又没了工作,我哪来的钱。

话虽如此,米母还是给米盼盼打了个一千块钱,这是她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家里的日子委实不好过,之前,米盼盼不肯签放弃抚养权的协议,司母就没给钱,工作倒是还给他们了。可架不住经济形势不好,她下岗了。

米父那边则在米盼盼再一次逃跑之后放话,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米盼盼的脸也苦起来,盯着手机看了半响。

妈妈,我想吃蛋糕!“米乐乐颠颠跑过来,抱着米盼盼的腿撒娇。

米盼盼打起精神:“妈妈给你做蛋糕。

米乐乐乐得原地蹦了蹦。

米盼盼做了一个八寸的蛋糕,做好已经是晚上五点,发微信问刘琨阑什么时候下班,过了一个多小时,得到一个加班的回复。

米盼盼再问要加班到几点,那边再无反应。看着孤零零的加班两个字,委屈一下子涌上眼睛,泪水蜿蜒而下。

她觉得刘琨阑对她越来越冷淡,越来越不耐烦。不禁想念冯恺,他就算很忙那会儿也不会这样对自己,可她再也联系不上他了,他停机了,一句话都留下。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米盼盼越想越难受,啜泣起来,眼泪一串串往下掉。

晚上十点,一直留意着门口动静的米盼盼迅速打开门,就见电梯出来两个人,一个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刘琨阑,另看清那一刹那,米盼盼如坠冰窖,

微醺的刘琨阑搂着在酒吧刚认识的美艳佳人:“我家里有瓶02年的拉菲。

美人媚眼如丝,戳了戳刘琨阑的胸口:“想灌醉我。”

“刘大哥!”米盼盼颜色如雪,声音尖利,满目不敢置信。

美人眼波一转,从如遭雷击的米盼盼身上移到刘琨阑身上推开刘琨阑:“女朋友?

“怎么可能。”刘琨阑伸手要搂美人,暗道失策,多喝了几杯就让代驾把车开到这里来了,忘了还有个米盼盼在。

美人视线在米盼盼伤心欲绝的脸上绕了一圈,脑补了一段后顿时性致全消,剜一眼刘琨阑,抬起高跟鞋狠狠跺在刘琨阑脚背上:“有女朋还约炮,老娘不泡有主的男人,知道吗?”

刘琨阑痛叫一声,眼泪都出来了。

美人气呼呼地瞪一眼,扭头走向电梯,好心提醒傻站在丑的米盼盼:“这种男人不分留着过年吗?

米盼盼竟是反应不过来,半张嘴傻愣愣站在那儿。

缓过气来的刘琨阑晦气得艹了一声,到嘴的天鹅肉居然飞这一声唤回了米盼盼的魂,米盼盼悲伤地望着刘琨阑,控诉:“刘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样了,”气不顺的刘琨阑没了再跟她纠缠的心思:“不又不是没干过。

米盼盼哭叫:“你在说什么?

瞧着一脸悲愤委屈的米盼盼,刘琨阑反而笑起来:“都是干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你到底在说什么?“米盼昐又气又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刘琨阑神色变得不耐烦:“跟我装纯,是吧。行,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清楚。别整的我负心汉似的,你装什么受害者,你不会以为我都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吧,你的事网上都是,谁不知道。

你跟那个谁谁,就是常来的那个男的交往的时候,跟我搞暧昧。再往前,和司阳朔交往的时候,就跟这个勾搭上了吧,司阳朔刚死就另结新欢。这个一破产又和我好上了刘琨阑往门上一靠,笑着竖了竖拇指:“我一直都觉得我挺厉害的,遇上你,还是得甘拜下风,无缝衔接啊。

米盼昐震惊地就像是被一个雷劈中,全身麻木,过了会儿才哭着反驳:“你胡说,我没有,我和冯大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拿他当亲哥哥,我们就像兄妹一样。

刘琨阑打了一个哈欠:“千哥哥嘛,我懂,我就有好几个干妹妹,上过床那种。”

“不是,我和冯大哥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米盼盼握着拳头哭喊。

“真的假的?”刘琨阑惊了。

米盼盼:“我和冯大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刘琨阑万分同情冯恺,这位仁兄是不是脑袋瓜有问题,目光谴责地看着米盼盼:“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人鞍前马后的,怎么着也得给人一点报酬吧,没这么欺负老实人的不防他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米盼盼气得脑子空白了一瞬旋即怒视刘琨阑:“你把我当什么了!

刘琨阑勾起嘴角:“拜金女啊!”他耸了耸肩:“难道不是吗谁有钱有势你就跟谁好,不是拜金女是什么。”

米盼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叫:“我不是,你胡说大晚上的叫什么叫,要叫回自己屋里去。“1104的房门猛地打开,穿着睡衣的中年女人没好气地嚷嚷:““以为楼道是你家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刘琨阑举着手笑:“抱歉抱歉。”

中年女人没好气的看了两眼,用力关上门。

刘琨阑掏出钥匙,打开门:“是不是你心里没点b数,行了,就这样吧!

米盼盼抢步跟了进去,诘问:“你把话说清楚,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你既然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刘琨阑气笑了,反手关上门:“我说米盼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谁有钱就跟谁在一起,谁没钱就跟谁分开。”

“我没有,我没有!”米盼盼声音渐渐低下去,心头巨颤,脸色苍白的一点血色都不见,白的近乎透明。

猛地一个激灵,她大声否认:“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阳朔死了,冯大哥看我可怜帮我,冯大哥他自己离开的。

刘琨阑烦躁:“你怎么回事啊,敢做不敢承认?承认怎么了,我又不会把你抓起来,还是你指望我相信你是清纯无辜的白莲花,高高兴兴当接盘侠,照顾你们母子。醒醒啊,我可不是之前那个笨蛋,会被你耍着玩。

米盼盼耳畔嗡嗡作响,痛苦地望着讥讽轻蔑的刘琨阑,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哭着道:“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刘琨阑啧了一声,这说来话长,他和司阳朔合作过,当时他是乙方,还没资格和司阳朔面对面,只随着他爸一起参加过一个会议,远远的瞻仰过众星拱月的司阳朔一眼。

偶然间认岀米盼盼后,他就十分好奇,其貌不扬身材一般,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豪门继承人神魂颠倒,一留意二留意,习惯性地勾了勾,他真没想到这么好上手。略一留意冯氏集团的动向,就什么都明白了,哦,原来是要破产了。

深入接触之后,他百思不得其解,质量还不如他交往过的那些女人,怎么就这么大魅力了,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好奇呗!”刘琨阑无赖地耸了耸肩。

三个字就像是重锤,一锤一锤又一锤砸在米盼盼天灵盖上令她神魂动荡。

混蛋!“米盼盼哭喊一声,扑过去打刘琨阑。

一个没留神,刘琨阑挨了一巴掌,想着自己是有点理亏,遂没还手,但见米盼盼不依不饶,刘琨阑火上心头,抓住她的两只手:“够了啊,别得寸进尺,合着只许你耍别人啊!”

双手动弹不得,米盼盼就用腿踢,刘琨阑很是狼狈地制住她,恼火地将她推出门:“有病啊!

米盼盼蹲在门前嚎啕大哭,惹来几声斥责,她摇摇晃晃回到家里,关上门,靠着门滑坐在地,抱这膝盖痛哭流涕。

刘琨阑这个混蛋,他这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王八蛋,畜生,他居然都是在骗自己。

她不是他说的那种人,她不是

她无心的,她不是故意的。

冯大哥。

米盼盼手脚并做站起来,冲过去找手机,拨出冯恺的电话。冯大哥一定是误会她了,她要解释清楚,她不是故意的,刘琨阑是个骗子。

“对不起,你拔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sory米盼盼放声大哭,连冯大哥都不要她了吗,她该怎么办!

六神无主的米盼盼开始在铁山监狱外盘桓,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冯恺。

“冯马大哥!”米盼盼两眼放光扑上去,抱着冯恺就是一通哭冯恺愣了一瞬,坚决地推开她,神情平静的看着她。

被他这么看着,米盼盼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哀哀地叫:“冯大哥。

冯恺:“有事?

“冯大哥,你去哪儿,你为什么换了号码也不说一声,我直在找你,我找不到你…

“你和那个人分手了。”冯恺淡淡打断她的话。

米盼盼浑身一僵,因为哭泣而涨红的脸一点一点白下来冯大哥,你在说什么?”

冯恺面露悲哀:“我知道的,知道你和1103的户主交往又分手了。“房东是一位爱好八卦的大姐,大姐和1104的户主是朋友,就这么兜兜转转传到了他耳中在这一刻,冯恺彻底释然。米盼盼真的把自己当成备胎呢幸好他不再犯傻。

我…米盼昐张嘴想解释,却发现喉咙里塞了把沙子一般个字都说不出来。

冯恺声音发冷:“你总是这样的,和司阳朔重逢,便把我扔在一边,司阳朔死了,又想起了我。遇上了比我更有钱的男人,再次把我扔到一边,要不是和那个男人分手了,你怎么可能来找我。可是,米盼盼,我不是你退而求其次的备胎,不会直在原地等着你。”

望着冯恺冷冰冰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的眸子,米昐昐犹如掉进一个彻骨冰寒的窟窿里,忍不住瑟瑟发抖,连带着心脏都开始剧烈收缩。

“冯大哥,我知道错了,可我不是有意的,我以后再也不会,再也不会这样,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才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冯恺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拂开米盼盼伸过来的手:“祝你好运,找到一个有钱人。”最后三个字带上了讥讽。

如果米盼盼不来找他,他还能留下几分美好,可她来了,他曾经付出的感情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这一刻开始,冯恺有点恨米盼盼。

米盼盼如万箭穿心,泥塑木雕一般愣在原地,她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眼睁睁看着冯恺大步离开,心脏一下一下钝痛,就像他每一脚都踩在上面,瞬间,眼泪滚滚而下。

米盼盼瘫坐在地,放声悲哭,冯大哥真的不要她了!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霸王票

ps预估失误o(_)0还有点尾巴和一个前世番外没写完,明天继续再ps【贵妃】这个故事我没理顺,很抱歉【贵妃】还得往后挪接档的新故事是【种马男的小青梅】古代背景

第133章 霸总未婚妻34

冯愉去世的噩耗, 高振华想瞒着高丽华,高丽华患有中度抑郁症,高振华不敢让高丽华知道, 怕她受不住,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然纸包不住火,高丽华还是知道了。

冯愉的葬礼上, 高丽华不哭不闹, 诡异的平静,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直勾勾望着冯远鹏:“阿愉没了, 你终于可以安心, 没人再跟你的宝贝儿子抢班夺权。”

冯远鹏身体一颤, 心里就像是被扎了一样, 诚然他想把家业传给冯恺因此打压冯愉。在冯愉把冯恺送入监狱后, 更是咬牙切齿, 可冯愉终究是他看着长大的亲生女儿, 英年惨死, 冯远鹏怎么可能不心疼。

看着面黄骨瘦头发斑白的高丽华,冯远鹏张了张嘴, 想说点什么,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索性撇过了眼。

高丽华冰冷的视线在冯远鹏面上绕了一圈, 滑远, 落在不远处的司阳朔身上。

司阳朔也来了, 其实他并不怎么想来, 以他和冯愉尴尬的关系,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但是他妈说虽然他们已经解除婚约,可到底订婚一场,不送送显得凉薄。

于是,司阳朔来了,望着严丝合缝的棺木,不由生出感慨,听说冯愉死状可怖,遂没几个人见过遗容,没想到她居然会惨死在贾琳娜的车轮下。

不禁有些怜悯,即使不喜欢这个女人,但她是自己少数几个佩服的女人。转念又有一丝不可言说的庆幸,这女人报复心极强偏偏还有手腕,自己联合冯恺对付她,到头来,冯恺被她害得蹲了牢房。之后,她该是要准备对付自己了吧,怕倒是不怕,就是觉得头疼。

葬礼结束后,高丽华向冯远鹏提出离婚。她之前不愿意离婚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想便宜了谷雅萍,也是为了女儿在公司更加名正言顺。现在女儿没了,她还坚持什么,这世上除了那一件事外,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坚持。

冯远鹏不愿意,他毕竟是场面上混的人,抛弃糟糠妻,好说不好听,尤其高丽华还失去了冯愉。

高丽华: “我并不是跟你商量,你不愿意那就诉讼离婚,只要你不嫌弃丢人。”

冯远鹏只得答应了,没了女儿,高丽华无所顾忌,而他要顾忌的东西太多。

二人协议离婚,结束了这段先甜后苦的婚姻。

高丽华手上的股份早就剩下不多,她要求折算成现金和其他产业,出于愧疚,冯远鹏多给了一些,但是和高丽华本该分到的相比,九牛一毛。

闻此佳讯,谷雅萍心花怒放,等了二十七年盼了二十七年,她终于得偿所愿,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成为风光无限的冯太太。

出身显赫又如何,还不是输给了她,连唯一的女儿都丢了命,天知道她知道冯愉这个祸害被撞死时,有多高兴,她简直爱死贾琳娜了。要不是还得顾忌冯远鹏,她都想找个好律师帮贾琳娜打官司,争取从轻发落。

谷雅萍去监狱看望冯恺,分享了这两个好消息,冯愉死了,高丽华离婚了。

冯恺一阵欢喜一阵惘然,冯愉居然就这么死了,他还想着出去后怎么还以颜色,想起贾琳娜又百般滋味在心头。

两个月后,贾琳娜的判决下来,故意杀人罪,死刑。

宣判那一刻,旁听席上的高丽华痛哭失声,两边的高家人红着眼眶低声安慰她。

没多久,高丽华出了国,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剩下的人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谷雅萍彻底挺直了腰杆,入住冯宅,只等风头过去,就成为名正言顺的冯太太。

冯恺在冯远鹏的运作下,立功减刑又减刑。

米盼盼走儿子路线,托机灵乖巧的儿子的福气,终于得到司家父母的承认,和司阳朔在法国古堡举办童话婚礼,米乐乐当花童。

媒体争相报道,称之为现实版的童话。

然而,童话故事不会续写婚后迷迷糊糊的灰姑娘与豪门格格不入,闹出的洋相闯下的祸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

司阳朔审美别具一格,可大多数人的审美中规中矩,实在接受不来这样的迷糊天真,宛如智障。

从来没跟米盼盼近距离接触过的司父司母,婚后脸色变得也来越难看,逐步趋向于婚前,但是看在聪明伶俐的孙子面上,不曾表现出来。

在被误伤了一次又一次,收拾了一个又一个的烂摊子之后,司阳朔渐渐变得不耐烦。

越是阻力重重,越是爱的天崩地裂,可阻力消失后,彷佛爱也淡了。尤其司阳朔本就不是什么专情长情之人,他的身边永远不乏美女甚至俊男前仆后继的投怀送抱。新鲜感淡去,司阳朔犯了老毛病。

生活上迷迷糊糊的米盼盼,在这种事上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敏锐,司阳朔第一次偷吃,便被她发现。

米盼盼又哭又闹又离家出走,被司阳朔哄回来。

过上几个月,司阳朔跟个新出道的小模特打得火热。

米盼盼接着哭接着闹接着离家出走,司阳朔接着哄,没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睡两觉。

吵吵闹闹过了两年,司阳朔没空偷吃了,他遇上了大麻烦。商业上之前埋下的种种隐患一股脑儿爆发,资金链断裂,他遭遇滑铁卢,司家危在旦夕,濒临破产。

米盼盼正惶惶不可终日,冯恺刑满释放。

冯恺面露追忆:“乐乐都长这么高了。”

米乐乐胆子大得很,并不怕陌生人,仰着脸好奇地望着他。

“你小时候,冯叔叔可没少抱你。”米盼盼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乖,叫叔叔。”

米乐乐脆生生叫了一声:“叔叔。”

冯恺无限感慨,眼望着憔悴的米盼盼:“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米盼盼眼圈儿一红,忙忙又擦干,欲盖弥彰地说道:“我挺好的,倒是冯大哥你,这几年受苦了。”

冯恺神色一紧,急切:“司阳朔对你不好?”

“没,没,他,他对我挺好的。”

冯恺如何相信,哄着米乐乐去了儿童区玩玩具,再三追问,米盼盼忍不住哭起来:“他,他背着我有别的女人,还不只一个,这三年,光我知道的就有四个,我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