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恺怒不可遏:“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当年他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米盼盼掩面而泣,啜泣不休。

自此,二人联系日渐频繁。

为公司奔波辛劳的司阳朔一无所知,他焦头烂额,恨不得拿把枪突突了那群翻脸无情的混蛋。他得意时,鞍前马后司总长司少短,一朝落难,一个个都变了脸,恨不得在他脸上踩几脚。

醉醺醺的司阳朔下了车,进入电梯,婚后没多久,他和米盼盼就搬出老宅住进了这里。他爸妈越看米盼盼越不顺眼,索性把他们都赶了出来。

他就在公司附近的这个小区里,重金买下这一幢的整个十六层,四户全部打通,住着比老宅还舒服。

可这套房子已经被他抵押出去,想起现状,司阳朔又悲又气更是无能为力。

司阳朔摇晃着身子走向卧室,就听见一道他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冯大哥,你看见了吗,今天的星星好漂亮,你还记得有一回半夜空调换了,我们三个上天台睡觉…他,还没回来,我不知道,可能不回来了吧…我都习惯了…嗯,很晚了,你早点睡…晚安!”

口角含笑的米盼盼转过身,拉开阳台上的门,走进室内,猝不及防看见靠在墙壁上的司阳朔,吓得叫了一声。

“阳朔,你回来怎么也不出个声,吓死我了。”米盼盼抚着胸口嗔怪。

司阳朔目光罩在米盼盼娇嗔的脸上。

米盼盼终于察觉到他眼神中的冰冷,不明所以地问:“阳朔,你怎么了?”

司阳朔在她面上绕了绕,忽然生出一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刚和另一个男人调情结束,她怎么能做到这么若无其事。

“我要是出了声,怎么能听到你和你的冯大哥看星星看月亮。”

米盼盼脸色立白,手脚发凉,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司阳朔一步一步走向米盼盼。

‘砰’米盼盼后背撞在玻璃门上,面孔白的近乎透明。

司阳朔满眼戾气,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瞪视米盼盼:“我还没破产呢,你就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你可真够深谋远虑。”

“我没有!”米盼盼矢口否认,慌慌解释:“你知道的,冯大哥一直都非常照顾我,他知道你遇上难题了,怕我跟着着急,就安慰我一下。”

“怕你着急,还是怕你吃苦,打算拯救你于水火之中。”司阳朔一把夺过米盼盼的手机。

米盼盼立刻要抢,可她哪是司阳朔的对手。

看着通话记录以及微信记录,司阳朔目眦欲裂,觉得自己头上戴了一顶又大又鲜艳的绿帽子,一张脸因为震惊狂怒而显得狰狞可怖。

若有所觉的米盼盼掉头想跑,突觉头顶剧痛。

司阳朔抓住米盼盼的头发把她揪回来,一巴掌甩过去,米盼盼重重摔在地上,只觉得半边脸发麻,眼晕耳鸣。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上一重。

双目赤红的司阳朔骑在米盼盼身上,反手又是一巴掌:“真够能耐的,冯恺才出来一个多月就好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三年是天天在联络感情,你是怎么消除隔阂的,靠在床上一口一口冯大哥?”

双脸红肿的米盼盼剧烈挣扎:“我没有!”

司阳朔狠狠抓住她推拒的双手:“有了有钱的冯大哥,就不想被我碰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在这里被我上,叫得可欢了,在你冯大哥那是不是也这么浪,还是得矜持矜持装装纯。”

“我没有!”米盼盼如遭奇耻大辱,涨红了脸。

司阳朔恶劣一笑,捡起掉在旁边的电话,在米盼盼不敢置信的视线下,拨下冯恺电话,开启扬声器。

那边马上就接起来:“盼盼?”

回应他的是撕拉一声,伴随着米盼盼的哭叫声。

“司阳朔,你住手,那你不能这样…司阳朔…冯大哥,救救我,你快来救救我。”米盼盼如泣如诉。

司阳朔充耳不闻,只加大加快动作,故意折腾米盼盼。

意识到那边在做什么后,冯恺如遭雷击:“司阳朔,你这是婚内强。奸,犯法的。”

“那你去报警啊,让大家都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干的勾当!”司阳朔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冯恺哑然失声,一瞬间想报警,马上又按下这个念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可让他置若罔闻,又委实做不到。

“盼盼,你在哪?”冯恺冲下楼。

米盼盼断断续续报出地址,司阳朔没有阻止。

渐渐的,手机中传出靡靡之音,冯恺手心冒汗,把油门踩到了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冯恺心里发慌:“盼盼,盼盼,司阳朔,司阳朔你把盼盼怎么了?”

司阳朔瘫坐在地上,面皮下的筋肉不断抽搐,脑门上身上尽是冷汗,细看能发现他全身都在发抖,牙齿碰撞发出咯咯之声。

一步之外,衣不蔽体的米盼盼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两只眼睛睁得极大,眼珠子似乎要夺眶而出,眼神里满是惊惧与不甘,白皙脖子上的手印触目惊心。

司阳朔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断颤抖,她一直在喊一直在叫冯恺,一声声一句句,喊得他火冒三丈叫得他恶气蓬勃。

他不想再听,鬼使神差地掐住她的脖子,她终于叫不出来了。

双手掩面,司阳朔无声痛哭,他杀人了,这一次,他真的完了。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急促地响起。

惊醒泥塑木雕一般的司阳朔,司阳朔浑身一抽,张皇无措地望着门口,彷佛那背后站着一群警察。

恰在此时,被踢到茶几下的手机响起来。

司阳朔眼神变了一个来回,摸出手机,是冯恺,门外那个人应该也是冯恺。

门铃声手机铃声互相应和,声声不息,散发着誓不罢休的架势。

司阳朔嘴角动了下,露出一个笑,又似哭,他站了起来,抽出茶几上的水果刀。

在电子猫眼上看见冯恺焦灼的脸,司阳朔眼神发凉,打开门。

“司阳朔!”积了一肚子火和担忧的冯恺挥出拳头,却在中途失了力道。

司阳朔拽着他的手把他拖进门,一脚踢上门。

冯恺踉跄一步,重重栽倒在地,他痛苦的捂着喷涌着鲜血的腹部,不敢置信地瞪着神情颠乱的司阳朔:“你…你…”无意间,他看见沙发后面露出一双脚,瞳孔剧烈一缩,骇然:“你…把,盼盼,怎么…了?”

司阳朔拖着冯恺到沙发背后,身后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迹,冯恺痛得几乎晕过去却因为剧痛晕不了。

“奸夫淫。妇到齐了。”

“盼…盼。”冯恺挣扎着爬向米盼盼。

司阳朔冷眼看着:“好一对情深意重的奸夫淫。妇。”

冯恺满脸的震惊和惊恐:“你竟然杀了她!”

“都是你们逼我的,”司阳朔骤然爆发,狠狠踢了冯恺一脚:“我要破产了,这个贱人就开始勾搭你。你看我破产了,是不是想捡漏,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蠢货。米盼盼她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臭婊。子,我比你有钱,她就爱我,你比我有钱了,她就爱你了。等哪天你没钱了,你信不信,她就爱上别人了,只要有钱,她人尽可夫。”

冯恺愤慨,想反驳,却被鲜血堵住喉管,只能吐出一串串血沫。

司阳朔冷眼看着他抽搐痉挛,旋即一动不动,他还上前探了探鼻息,没气了。

肩膀剧烈一抖,水果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呵呵,呵呵,”司阳朔吃吃笑了两声,杀了一个是杀人,杀了两个也是杀人,他还赚了,原本,他就不怎么想活了,他怎么能允许自己成为丧家之犬任人耻笑。

司阳朔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爸妈,对不起,你们好好保重,还有照顾好乐乐。”

被吵醒的司父司母察觉到不妙,惊慌失措地叫喊。

司阳朔挂上电话,仰头喝完杯中酒,狠狠将高脚杯砸向地上的米盼盼,跨过两人,爬上阳台,纵身一跃。

冯、司、米三家父母哭得肝肠寸断。

“你们赔我儿子的命,赔我儿子,把儿子赔给我!”要不是人拉着,谷雅萍已经扑上去一口一口咬死司父司母,她的恺恺,她的恺恺啊,她可怎么活啊!

司父司母痛不欲生,公司破产,独子自杀,孙子吓病,只恨不得死的病的那个是他们自己。

冯远鹏老泪纵横,丧子之痛让他整个人生生老了十岁不止,这是冯愉死时所没有的,当时他还有心爱的儿子聊以慰藉,可这一次,没有了,一儿一女,一个都不剩下!

冯远鹏锥心刺骨的疼,恍恍惚惚间,想起了高丽华,原来当时她有这么痛。

高丽华紧紧站在墓园里,看着冯恺隆重的丧礼,亲朋散去,幕前只剩下冯远鹏和谷雅萍在悲伤,大概是想说些体己话。

高丽华抬头望了望天,一定是阿愉在保佑她,阿愉知道自己迫不及待地想替她报仇了。

等到这一天是为了等冯恺出狱,没想到冯恺因为米盼盼死在了司阳朔手上,让冯远鹏和谷雅萍也饱尝至痛。真好,省得她动手了,她之前还在想着怎么才能一网打尽。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害死阿愉的凶手。

高丽华走了出去,手放在包里。

“丽华?”形销骨立的冯远鹏远远地看见了高丽华,怔了一瞬。

高丽华冷静地从包里拿出一把枪。

冯远鹏骇然欲绝,脑子一片空白。

“砰!”高丽华扣下扳机。

谷雅萍惊叫一声,掉头就跑,刚跑出去两步,后背被射中,栽倒在地。

高丽华走过去,两人还在抽搐,她又举起了枪。

“丽…华…不!”冯远鹏满眼恐惧和哀求,他不想死,他是冯氏董事长,他有钱,他还可能有儿女,他有钱,他不想死。

“救命,救命!”谷雅萍气若游丝地呼救。

“我的阿愉死了,你们凭什么还能活在这世上。”高丽华面无表情地扣下扳机,在两人身上补枪,确保他们死的不能再死,仅留下最后一颗子弹。

血泊中的冯远鹏和谷雅萍瞪着双眼,绝望而又不甘。

高丽华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东边。

远处的人大呼大叫,就像是被进了狼的羊圈里的羊。

高丽华停在冯愉墓面前,这里是S市最好的陵园,三年前,冯愉也葬在这里。当时,高丽华在旁边给自己留了一块墓地,只等死后,母女二人能相伴。这一天她等了三年,终于等到。

“阿愉,妈替你报仇了。”泪水模糊了高丽华的视线,朦朦胧胧间,她彷佛看见墓碑上的女儿对她笑了,眉眼弯弯,嘴角上翘,透着欢喜。

高丽华也笑了,她靠在冰冷的墓碑上,眷恋地抚摸着照片上的冯愉,眼泪慢慢往下漫。

“妈妈这一辈子,年轻的时候靠你外公,结婚后靠冯远鹏,婚变后靠你,妈这一辈子都在靠别人。连婚变这么大的事,还得靠你,可你还是个孩子啊。这三年,我一直都在想,要是我聪明点,不上冯远鹏的当,丢了财产,就不会这么不甘心不会让你这么被动。或者我坚决点,直接离婚,别跟冯远鹏纠缠,但凡有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不会害得你陷入那个泥潭,更不会丢了性命。”高丽华身体一阵一阵的发抖,哽咽泪流:“是妈妈没用,是妈妈害了你。”

远远的传来人声,越来越清晰,恍惚中,高丽华似乎还听见了警笛声。

高丽华抬起枪指上太阳穴,不期然地想起了父亲,年少时,父亲教她射击,肯定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用来杀人杀己。

她还记得父亲意有所指地说:“丽华枪感好,干脆当兵去得了。”

当兵这么苦,她哪里肯。要是当初去当兵了,那该多好啊!

“砰!”鲜血溅在照片上,宛如血泪 。

两年后

高挑明艳的女人手捧两束雏菊停在墓碑前,一左一右各放下一束,年轻女人的石碑上泛着一块褐色印迹,彷佛有什么东西渗透进里髓,经久不消。

“冯氏早就被你折腾的元气大伤了,冯远鹏用了三年时间也没能恢复元气,他一死,群龙无首,股东各怀鬼胎,内斗不休。冯家人和谷家人为了遗产打成狗,一群酒囊饭袋被几个大股东当傻子糊弄,中了一个又一个的套,被卖了还在数钱。分了钱就飘上了天,吃喝嫖赌抽俱全,骤然暴富往往是悲剧的开始,真理也。”

女人勾唇一笑:“我煽了风点了几把火,毕竟拿了你的定金,你走了,我也不知道你原本想怎么安排,我就自作主张了一回,希望老板能给个五星好评?”

第134章 霸总未婚妻35

“谁有钱有势你就和谁好,不是拜金女是什么?”

“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谁有钱就跟谁在一起, 谁没钱就跟谁分开?”

“你总是这样的, 和司阳朔重逢, 便把我扔在一边, 司阳朔死了, 又想起了我。遇上了比我更有钱的男人,再次把我扔到一边, 要不是和那个男人分手了, 你怎么可能来找我。”

“祝你好运, 重新找到一个有钱人!”

“小冯多好的孩子,不计前嫌地把你从美国接回来照顾你们母子, 可你怎么,怎么就不知足呢。”

“她哪知道好不好, 她就知道钱。小冯家破产了,她不想跟着小冯吃苦,马上找了别人。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家只是玩玩, 鸡飞蛋打一场空。我怎么会养出这么个见钱眼开的女儿。”

床上米盼盼猛地惊醒, 耳边还残留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刘琨阑的, 冯恺的,妈妈的,爸爸的, 还有其他人的。

黑暗中, 米盼盼大睁着眼睛, 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声沉重又急促。

脑海里有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否认,不是,她不是见钱眼开的拜金女。

另一个声音质问,那你为什么那么快就和刘琨阑好上了,因为爱吗?

她爱刘琨阑吗?

她爱司阳朔吗?

她爱冯恺吗?

她不知道。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枕头,米盼盼再也睡不着,睁着双眼,直到天微微亮起来。

米盼盼慢吞吞地爬起来,出去做早饭。

这是一套颇有些年代的老式居民楼,65平米的三室一厅,狭窄逼仄,装修老旧。却是他们一家四口唯一的容身之所,为了躲避老家的流言蜚语,爸妈变卖了家中那套房子。

他们一家四口在这座十八线小城市定居下来,她和乐乐还改随她妈姓,连名都忘了,就是为了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米盼盼去了洗手间,刷牙时不经意间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细看其中掺杂着不少白发,面色暗黄无光,面颊眼尾的黄褐斑皱纹清晰可见。

望着镜中写满了生活艰辛的女人,米盼盼一脸麻木。曾经享受过的天堂一般的生活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她都记不大清楚了。

米盼盼站在多一个人就显得狭窄的厨房内,准备把昨天的剩饭做成泡饭,再把昨天的菜热一热。

她妈身体不大好了,家里做饭的活就落在她身上,她以前总是做不好,经常在外面打发,后来还用上保姆了呢。

打火的米盼盼苦苦一笑,心思渐渐跑远。

十五年前,走投无路之下自己带着乐乐灰头土脸地回到老家。她带着乐乐在门口跪到半夜,她爸终于允许她踏入家门,前提是把乐乐送走。这一次,她同意了,可他爸之前联系好的苏州那户人家不愿意收养乐乐,他们从网上知道了自己的事。

至今,她还记得当时父母难堪羞惭的面孔。之后再想找,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他爸又舍不得随便送人,一找二找,乐乐长大了,比她大六岁,不再适合送人,渐渐的再也没人提这一茬。

再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男人,离过婚也有一个儿子,在泡沫厂上班,收入在这地方来说还算可以。

稀里糊涂结了婚,可这个男人婚后什么事都偏着自己儿子,纵容他的儿子欺负乐乐。

她爸几度和那个男人谈话都没用,说一次,那个男人收敛一下,没多久,又犯了老毛病,几次之后,眼看着乐乐性子越来越孤僻,她爸让她离了婚。之后,她就再没结过婚。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米盼盼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头发花白的米父出来上厕所,厕所就在厨房边上,父女二人在厨房遇上。

“爸!”米盼盼叫了一声。

米父:“起了。”说着话进入厕所,上完厕所,又回了房。

米盼盼盯着锅中的水,自打她回到家中,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父女一直都这么不咸不淡的。

她知道,爸爸心里还是没有原谅她。因为她,二老不得不背井离乡,和昔日的亲戚朋友断了来往。如果当年她肯听父母一句劝,他们一家都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可这世上哪有如果。

陆陆续续的,家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醒来,米父米母都老了,因为生活的困窘,看着比同龄人更苍老。

米乐乐已经成为一个小伙子,他读的是职高,已经毕业,目前在一家汽修店工作。

“妈,你给我一千块钱。”

米盼盼心里一紧:“你要干嘛?”

一千块钱对她而言并非小数目,她没学历又没技术,根本找不到好的工作,能找到的也都是服务员或者工厂流水线上工作,一开始,她老是犯错,被骂被罚被开除。次数多了,错误就越来越少。没人会再给她收拾烂摊子,她要是干不好工作,真的会饿死的。

米乐乐理所当然地说道:“今天晚上我要请我同事们吃饭。之前都是他们请的,我总不能一直吃白食,这周轮到我做东。”

“你们吃什么要一千块钱。”米乐乐心疼,爸妈退休金都不高,尤其她妈身体还不好:“你工资呢,你不是才发工资不久。”

“那点实习工资够干嘛!”米乐乐嫌弃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