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祁经纶主仆消失之后,谢姑娘的丫鬟觑一眼主子, 小声道:“姑娘,祁夫人没了呢。”

谢姑娘垂了垂眼睑:“你想说什么?”

丫鬟咬咬唇:“祁大人对姑娘痴心一片。”

谢姑娘弯了下嘴角:“去年我们还听着他和芳华楼骊姬姑娘缠绵悱恻的故事。”

丫鬟呆了呆,无言以对。可还是惋惜, 出身乡野的祁夫人没了, 以她家姑娘的身份完全可以当祁夫人。至于祁大人的姬妾, 就算姑娘嫁给别人,难道姑爷就不纳妾了?以她们家姑娘的美貌家世,定能让祁大人改了风流的毛病,从此一心一意。

谢姑娘轻嘲一笑,她的确仰慕祁大人的才华能干,也感谢他赠药之恩,然满京城谁不知祁大人风流多情,红颜知己数不胜数,她何必去趟这浑水,这天下又不是就这一个男人。

祁经纶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出局,还在问家仆:“夫人怎么会落水?”

他对李若予的感情很复杂,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清纯温柔,符合了他对初恋的所有想象,还给他生了第一个儿子。

他是喜欢李若予的,但是李若予似乎不喜欢他,或者该说,她喜欢的是原来的祁经纶。

这一点让他很是不喜,他比原来的祁经纶更有才华更有地位,若非自己,她哪能成为尊贵的官夫人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随着红颜知己越来越多,他便越来越不在乎,他又不缺女人。看在儿子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自己总不会亏待了她。这些年,他步步高升,女人也越来越多,李若予把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祁经纶对此很满意,身为正妻,就该有这样的胸怀。

眼下李若予死了,祁经纶心里难受,去年长子溺亡,现在李若予也溺亡了,不禁唏嘘。

葬礼过后,祁经纶那点难受也一点不剩了,他且有的是大事要忙,还有一堆美人要抚慰,一个不得宠的妻子在他这实在没多少份量。

李若予之死带来的最大影响不是伤心,而是她死了之后空出来的妻位。

本朝妾室可以扶正,后宅姬妾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祁经纶想更进一步,祁经纶被她们缠的人都瘦了一圈,要不是系统在,怕是得被吸干了。

除此之外,他外面的几朵桃花也蠢蠢欲动,想一步到位,其中最大的一朵桃花就是当朝福慧公主。

福慧公主与祁经纶早就鸳鸯共枕,福慧公主有招祁经纶为驸马之意,祁经纶也有做驸马的念头,做了驸马能让他更上一层楼。

可中间不是夹着个李若予吗?那是明媒正娶的原配发妻,还是娶于微末之时,若是休弃,祁经纶会被天下人不耻唾骂,就是福慧公主也得摊上一个夺人夫的恶名。

于是,李若予恰到好处的死了。

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消失,福慧公主还想把后宅那些小障碍一块扫除了,休弃原配是恶名,遣散妾室可不是。

祁经纶哪能同意,那可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哪一个他都爱过,并且有几个正在爱着。谁说娶了公主就不能有其他女人,韦小宝收了建宁公主也没丢了他那六个老婆啊。

祁经纶想鱼和熊掌兼得,福慧公主想独霸。

两人矛盾横生,福慧公主又吵又闹,祁经纶精疲力竭,以前觉得是娇蛮可爱,现在变成了刁钻霸道。

一次争吵之后,祁经纶提出分手。

然分手不是他想分就分,另一方可是金枝玉叶,太子胞妹。

这事闹到了皇帝面前。

福慧公主嘤嘤嘤哭,她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嫁给祁经纶,不惜设计溺杀李若予,祁经纶居然敢不娶她,那她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叫她如何咽下这口恶气。

自然这些话,福慧公主不会傻得和皇帝说出来,只哭诉自己委屈,哭得皇帝头疼。

对于祁经纶,皇帝是很喜欢的,年轻人生的体面出口成章,写的文章可讨喜了,不只会做锦绣文章,早几年进献上的不过喜欢归喜欢,皇帝觉得祁经纶不适合当女婿,他俩是同道中人,还一起逛过青楼来着。

“可女儿就是喜欢他啊!”福慧公主跺脚,拉着皇帝的手撒娇:“父皇,女儿非他不嫁,不然女儿就出家当姑子去,呜呜呜!”

皇帝揉揉脑袋:“他后宅这些人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都生儿育女了,把人赶走,传出去也不像话啊!”

福慧公主气苦,退了一步:“那不赶走,但是文思不能去看他们。”

皇帝看着福慧公主。

福慧公主跺跺脚:“那不能经常去,他以后不许再有别的女人。”

皇帝到底不舍得女儿,他自己左拥右抱引以为荣,可看女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奈何女儿听不进去。

劝不住皇帝也不劝了,皇帝的女儿吃不了亏,大不了和离。

皇帝安抚了自己女儿,又单独和祁经纶谈了一会儿话,之前那些女人就算了,是在公主之前进的门,但是娶了公主之后必须得修身养性。

骑虎难下的祁经纶很是痛苦的答应了。

一年妻孝满后,祁经纶和福慧公主大婚,有看热闹的也有看笑话的。

祁经纶搬进了公主府,他之前的那些女人们住在原来的府邸内。

福慧公主以为眼不见为净,她能忍,最终发现,忍字头上一把刀,她忍不了祁经纶去那边。

她忍不了,祁府里的女人们也忍不了了,原本过的好好的,福慧公主横插一杠,导致她们没了男人,儿女没了爹。明明是有名有份的,每次见面却像是偷情。

祁府里的女人前所未有的团结,团结起来在祁经纶枕头边吹风。

若论温存晓意哄男人,福慧公主哪是一群人的对手,输得一败涂地,和祁经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及至发现祁经纶居然和一个小寡妇打得火热,还把人养在了梧桐巷子里,忍无可忍得福慧公主带着二十多个侍卫杀过去,把祁经纶堵在了屋子里。

“祁经纶你个王八蛋!”福慧公主怒喝一声,抽出侍卫的剑冲过去。

衣衫不整的祁经纶避开。

“贱人!”刺了个空的福慧公主提剑刺向床上的小寡妇。

“大人!”小寡妇花容失色。

“公主!”祁经纶立刻搭救,情急之下没控制好力道,福慧公主被推得一个趔趄,小腹撞在桌角上。

“你打我,你为了这个贱人你打!”福慧公主痛苦地□□一声,再也说不下去,她看着衣摆上的鲜血,骇然失色。

祁经纶也吓到了,这一幕他并不陌生,他在自己的后宅见过好几次。

祁经纶心念一动从系统内拿出一枚药丸塞进福慧公主口中。

然这药是养生保命之药,保住了福慧公主的身体,却没能保出腹中胎儿。

祁经纶愧疚万分,做小伏低地赔礼道歉。

福慧公主伤心欲绝,闹着要让祁经纶处置那个小寡妇,祁经纶忍痛答应了。

福慧公主这才心满意足,伏在祁经纶怀里好一通哭闹,得寸进尺要求祁经纶不许去那边。

祁经纶架不住她的胡搅蛮缠,又被皇帝太子敲打了一番,只得答应了。

不过狗改不了吃屎,面上答应的好好,私底下祁经纶还不是忍不住去了那边。

被福慧公主知道后又是一通大闹,再次带着侍卫浩浩荡荡去了祁府,将服侍了祁经纶的美人按在地上打了个半死不活。

闻讯赶来的祁经纶看见的就是昨天还在恩爱缠绵的美人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一张花容月貌被福慧公主打得稀巴烂毁了容,气得青了脸。

“你!”

“我什么我!”福慧公主梗着脖子:“谁让你言而无信!”

祁经纶哑口无言。

自此,但凡祁经纶在外面拈花惹草,哪怕这花花草草本来就是祁经纶后院里的,福慧公主知道后都要发作一番。祁府的美人们被折腾七零八落,死的死残的残。

“嘤嘤嘤,还请祁郎与妾身一封放妾书,给妾身一条生路。”柔弱可怜的美人跪在祁经纶脚边垂泪。

祁经纶无比挫败地坐在椅子上。柳兰毁了容悬梁自尽了,秀英直接被打死了一尸两命,萍儿重伤在床…现在清瑶求他给她一条生路。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祁经纶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毕露,他扶起苏清瑶:“瑶儿你莫怕,我万不会让那妒妇伤害你。”

苏清瑶扑进祁经纶怀里:“祁郎,祁郎!”拭了拭泪,她哽咽:“有祁郎这句话,妾身死而无憾了。妾身信祁郎爱护之心,然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公主乃天之子女,祁郎莫要为妾身惹怒公主,妾身贱命一条,死不足惜,祁郎却是国之栋梁,容不得有半分损失。”

祁经纶动容,紧紧搂着苏清瑶,眼神寸寸阴狠下来。

福慧公主蛇蝎心肠,杀了一个又一个,柳兰,秀英,萍儿,明月…还有李若予。他也是最近才从福慧的贴身宫女明月那知道,原来李若予竟也是被福慧公主害死。

他一直以为李若予的死是一场意外,万万没想到,福慧公主狠毒至此,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现在他要拨乱反正。

“姨娘,公主病了呢!”

丫鬟声音透着欢快,福慧公主在他们这等同于索命的恶鬼。

苏清瑶嘴角一扬,手上唯一用力,咔嚓一声,一朵娇艳的牡丹掉在地上。

丫鬟惊呼一声,不无可惜地捡起地上的牡丹花。

苏清瑶放下剪刀,走进小佛堂,静静望着神龛上的菩萨,缓缓跪下。

祁经纶动手了吗?

那天,她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机。

福慧公主在一日,他就一日不得快活,他忍不了的,不让他碰女人,比杀了他还难受。

苏清瑶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定下心诵念往生咒。

两个月后,公主府祁府都挂起了白皤,福慧公主重病不治,薨了。

小佛堂里的苏清瑶留下了喜悦的泪水。

泽哥,李姐姐,你们要保佑我,保佑我能一举扳到祁经纶为你们报仇。

苏清瑶郑重跪拜。

她本是京中富商之女,无意间遇上祁经纶,此子见色起意,几番招惹,竟想纳她为妾,她父意动。

可她早与泽哥两情相愿,两家也在谈婚论嫁。泽哥心高气傲岂能容忍,恰泽哥长姐为长宁侯世子爱妾,长宁侯世子与祁经纶有隔阂。

万万没想到到头来,世子丢了世子之位,泽哥殒命。泽哥确有不当之处,可若非祁经纶欺人在先,泽哥岂会失去理智,以卵击石。

家人为了荣华富贵,将她送给祁经纶。此人自负自大,竟然毫不忌惮。她假意软化,慢慢转变态度,让他相信自己由恨转爱。

自负如祁经纶毫不怀疑,倒是让李姐姐发现了她的破绽。李姐姐痛失爱子,视祁经纶为仇寇,她们二人就此结盟,互为掩护。

可叹祁经纶身手了得还百毒不侵,竟是无处下手,反倒是李姐姐莫名溺亡。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溺死了,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仆妇就救不了一个妇人,分明是有人想害死李姐姐,最有可能的便是嚣张霸道的福慧公主。

如今公主已死,祁经纶谋杀公主,罪该万死!

第141章 杰克苏的小青梅7

“祁大人, 你的妾室苏氏敲登闻鼓,状告你毒杀公主, 早有谋逆之心!”

祁经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氏?”他竟是一时想不到是哪个,隐约记得自己后宅有好几个姓苏的女子。

来人只当他是不敢置信, 却并未解释,皮笑肉不笑:“还请大人随我们走一趟。”

祁经纶心跳漏了一拍,福慧公主的确是被他所杀, 用的是从系统里抽到的毒药, 无色无味, 服下后, 人就像是得了风寒, 这年月一个风寒足够死人, 连御医都查不出原因。

心里过了过,祁经纶稳下心神, 毒杀没有证据, 谋逆更是无稽之谈,他万不可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祁经纶问:“是苏小雅?”这个女人是他在出去办公在的路上遇到的,一开始甜蜜了一阵, 很快这女人就露出真面目要钱要权,烦不胜烦, 自己就把人扔在一边了。

“大人见了便知道了。”

祁经纶皱皱眉头,见到苏清瑶那一刻, 愣了有愣, 来的路上他想到过她, 但是马上就否决了,苏清瑶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之一。

苏清瑶很是狼狈,登闻鼓并不好敲,为了防止刁民恶意告状,在敲鼓之前的,先杖责三十。

她一娇滴滴的女儿家,三十杖下来,臀背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清瑶,你告我?”祁经纶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清瑶:“你为何要污蔑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此刻苏清瑶眼底再无往昔的绵绵情意,只剩下刻骨阴冷…

祁经纶悚然一惊,在见到苏清瑶的证据,还一头雾水,不过是两首诗句罢了,好像是他们蜜里调油时自己随手写来玩的。

见他不以为然,审理此案的应天府尹一言难尽。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这几句诗细究颇有些犯忌讳,透着股邪气。

特别是在祁经纶的枕边人状告祁经纶毒杀福慧公主后。

苏氏说,她不堪福慧公主暴戾,想求放妾书离开,祁经纶便说他也无法忍受公主霸道会伺机动手让她放心。福慧公主薨后,她夜不能寐,回想祁经纶平时言语之中对皇室不敬野心勃勃,她惊恐之下,投案自首,只求不要连累家人。

这一年来,福慧公主大杀四方的事,应天府尹也略有耳闻。

“一派胡言!”祁经纶眼皮微不可见地跳了跳:“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单凭这两首诗?”

“这两首诗野心昭然若揭,难道还不够,不够的话再问问彩萍,她不是大梁人,她是别国细作。”这是她们无意中发现的,无心插柳柳成荫。

祁经纶自负自大不知收敛,早就树了一堆敌人,她相信只要自己撕出一个口子,那些人就会闻着血腥味前仆后继,把祁经纶吞噬殆尽。

就是皇帝太子,福慧公主生前三天两头回宫哭诉委屈,难道他们心里就一点都不迁怒祁经纶。

“你胡说!”祁经纶用力甩袖:“萍儿乃扬州穷苦人家的女孩儿,弱不禁风,怎么可能是细作。”彩萍是被人送给他的扬州瘦马,娇俏柔美,舞姿动人,甚得他欢心。

苏清瑶讥诮一笑,在他眼里,那个女人不柔若无害,在今天之前,自己在他看来也不是弱不禁风善良又天真的无害美人。

祁家后院那些女人,能活到现在能活得好就没一个是善茬,也就祁经纶这个蠢货发觉不了。他和福慧公主能闹到水火不容,除了自己好色成性,福慧公主心狠手辣的原因外,这些女人的煽风点火也功不可没,她们怎么愿意眼睁睁失宠。

祁经纶也意识到了她嘲讽下的未言之意,难道萍儿如苏清瑶一般,也是画皮美人,包藏祸心。

彩萍比祁经纶想象的还狠,她靠近祁经纶是为了冶铁之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她收集到关键信息传递回母国。原还想在从他嘴里哄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或者直接把人绑架回母国,不曾想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暴露了身份。

彩萍心念一转,一口咬定祁经纶已经倒戈投靠他们,共商讨伐大梁。既然不能为他们所用,那就毁了。

祁经纶如遭雷击,大呼冤枉:“陛下明鉴,这是阴谋,他们想害死臣。”

皇帝阴沉沉的目光笼着祁经纶,祁经纶打了一个寒战,双腿发软,头一次发现,原来天子之怒如斯恐怖。

皇帝神色晦暗,通敌卖国有待考量,这两首诗确有其事,好大口气好大的志向!

作为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觊觎他屁股底下那张椅子。

墙倒众人推,陈芝麻烂谷子都被翻了出来。

祁经纶来自于现代,阶级观念不强,委实说过一些在时下人看来有不臣之心的话。

之前,皇帝觉得祁经纶不拘一格率真直爽,不像外人那样见了他小心翼翼。

现在,皇帝觉得祁经纶大逆不道。

同理,太子回想二人称兄道弟,顿觉祁经纶目无君王。

父子两人同时想到福慧公主,就算福慧公主骄纵霸道了点,可公主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福慧公主又没让他死,只是让他别拈花惹草而已,他居然做不到,分明是没把公主放在眼里没把皇家放在眼里。

天家父子越想越生气。

下面的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祁经纶的罪行雪片似的堆积。他做了这么些年官,养了这么些美人,美人背后有家族有势力,便是他自己没有为非作歹,也有人打着他的旗号耀武扬威。何况,祁经纶为博千金一笑,委实主动行了不少方便,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源于青羊宫——几位玄字辈高道奉皇帝之命验尸,证实福慧公主非病死而是中毒身亡。

祁经纶骇然欲绝,死鸭子嘴硬不肯认,然而皇帝已经深信不疑。

皇帝又怒又悔,震怒于祁经纶胆大包天后悔自己没有劝阻,他以为大不了和离,哪想傻女儿会赔了命进去。

皇帝咬牙切齿下令:“朕要凌迟了这个胆敢毒杀公主的逆贼。”

纵使祁经纶再有才干,只凭他目无君上,再能干也不能留,越有本事越不能留。不然,今日害公主,明日就能毒杀太子,后日便是皇帝。

昭狱内,得知判决的祁经纶肝胆俱裂,心跳几乎停止:“我要见皇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皇上。”

可任凭他喊哑了嗓子都无人理会他,反倒被嘲讽了几句。

眼看着行刑日步步临近,祁经纶咬咬牙,凭空从系统仓库内拿出一瓶药:“这瓶药可以解百毒,这样的东西我还有很多,我还能炼制长生不老药,我死了是皇上的损失。”这世上哪个皇帝不想长生不老,秦始皇汉武帝个个都想,他就不信老皇帝不想。

两名狱卒揉了揉眼睛,怀疑是戏法。

祁经纶心一横,拿出一大把金子。

狱卒看直了眼,忽尔大叫一声:“妖怪啊!”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祁经纶按了按心脏,他有那么多宝贝,皇帝肯定不舍得杀了他,只要活着,他就能翻身,到时候,这群落井下石的王八蛋,给他等着,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怪不得,原来如此!”皇帝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神色凝重。祁经纶不只一次的拿出过有奇效的药丸,他说他遇到过一个世外高人,那个世外高人送了他不少珍贵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