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公子,你的伤需要静养,像这种吵闹的,你可以让薛姑娘赶出去。”白昔尘好心提醒道。

“对,徒弟,你得静养,我这就出去,还有些事要处理。”峒筹说着拎着茧蝶歉意地出去。

“公子,快点回去收拾东西吧,情况不对咱们好跑。”知秋小声催促白昔尘。

“流萤公子的伤口不能剧烈活动会撕裂,也不能不活动会让筋骨坏死,薛姑娘你最好陪他去园里晒晒太阳。”白昔尘嘱咐道。

“遵命,”薛晴说着胳膊肘抬到流萤眼前:“来,流萤娘娘,小晴子带您出宫。”

流萤扶着薛晴的胳膊,慢慢地走路:“师叔,我们去哪儿?”

“娘娘想去哪儿,小的就带您去哪儿。”薛晴欢快地答。

“我听说你又开始练剑了,不如我陪你练剑。”流萤说。

“好,我们带上小毯子去凉亭那里,你可以在亭子里坐着。”

“恩。”流萤满足地笑了。

原来对重要的人好是如此幸福的事,鞍前马后,乐此不疲,他的一颦一笑都能让你或喜或悲,仿佛他的眉头牵动着你的心脉,心中沉淀着不想再失去的决心。

练剑是个力气活,薛晴每顿都要吃上两大碗饭才能在园子里练一个时辰的剑,剑谱就在心中,用出来却是个辛苦活儿,尤其是没有内力辅佐,剑的轨迹怎么看都不似心中所想的那份灵活。薛晴也有向峒筹请教重练内力,内力的修炼更加枯燥,而且它不像剑法一样是有形的,旁人可以随意纠正,内力全靠自己,修炼得当就愈加浑厚,修炼不当就会走火入魔,灵禹派的内功心法是走比较温和的路线,速度也温吞吞就是了,除了肺活量大了薛晴也感觉不到别的变化。

这具身体原来喜欢练的剑法都是极快极狠的,为了迁就自己现在的水平,薛晴不得不把速度放慢了好多拍,好像公园里的老年人在练太极剑似的。

“师叔,你刚才剑尖的角度错了,对手若用双锤会趁机卡住你。”流萤坐在亭子里陪薛晴练剑说道。

“有吗?”

流萤慢慢走过来,站到薛晴身后,握住她两手的手腕:“师叔,我发现你忘剑法的速度跟学剑法的速度一样快,这里应该这样,被挡时可以及时闪开…”流萤一点点地帮薛晴调姿势,温润的吐息在薛晴耳后,薛晴痒痒的,注意力根本没法集中,只感觉到流萤嘴唇在一开一合,薛晴按捺住体内兽性,流萤伤口还没愈合,经不起摧残。

有没有这样一种心情,当杯子破碎时,才想起是去年最喜欢的那一款,当衣服刮破了才懊恼再没有比它合身的,当那个人差点走出生命,才发现如此无可替代。

因整日敷着厚厚一层价值百两银子的金创药,薛晴左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留下一块比周围皮肤浅白的疤痕,趁着天气好,薛晴去山下的镇上找了一家纹身铺子,因部位比较隐秘,指明了要女师傅。

不一会儿,女师傅出来了,是个略微臃肿的妇人:“姑娘想纹什么样的图案?纹蝴蝶还是纹豹子?”

薛晴看了铺子墙上挂的例图,不是青面獠牙就是妓女常用的带有明确暗示的图案:“这样吧,我画出来,你照我画的纹一个就行。”管小二要了纸和笔,画了个贱贱的兔斯基。

“姑娘,这是?”妇人拿着图纸转来转去也看不出是什么。

“组织的秘密不要打听,照着纹就是了。”薛晴故意阴狠地说。

妇人马上闭了嘴,脸色铁青,还以为眼前女子是哪个杀手组织来纹记号的,不敢怠慢,甚至原本看着薛晴打扮光鲜想宰她要的高价硬生生压成了成本价。薛晴对这次服务还挺满意的,妇人毕恭毕敬,价钱也很便宜,称赞几声后出了纹身铺子,那妇人像送走瘟神一样松了口气。

薛晴满面春光地往回走,发现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被人盯不是什么大事,薛晴经常被人盯着看,长得美嘛,没办法(揍丫脸),可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个老和尚,薛晴就不淡定了,一下子占了为老不尊和花和尚两种成分,这种奇葩实在不多啊,佛主怎么没打雷劈他。

老和尚一直跟着薛晴,以强有力得深邃眼神扰乱薛晴的心情,薛晴终于忍不住了,突然转身问老和尚:“圣僧,你有事儿么?”

老和尚清了清嗓子说:“施主,你印堂发黑,天庭暗淡,七窍无光,面如菜色,龇牙咧嘴,笑容诡异,定有血光之灾啊!”

“多谢大师,我要回家了。”薛晴冷淡地说,扭头继续走,一定是骗钱的,身为穿越女哪有迷信的道理。

老和尚蹦蹦跳跳地紧追不放,跟在薛晴身旁喊:“施主!等等!只要一两银子老衲就告诉你破解方法,只要一两!就一两!”

薛晴忍无可忍,抽出腰间的粗铁剑指着老和尚说:“别再跟着我,我可是血榜第一杀手,身上有一千条人命,再跟着我就让你成为第一千零一条人命。”

哪知老和尚不吃她这一套,继续说:“给老衲一两银子,老衲就给施主念一遍大悲咒,我佛慈悲让你免受地狱之苦。”

薛晴要疯了,这哪是管人要钱,分明是讨债啊,她玩命地跑,要把老和尚甩掉,依稀听见身后的老和尚在说“死后一定下地狱”什么的,薛晴克制住想回去把老和尚揍一顿的心情,现在的神棍都太傲娇了吧!

本来出来时心情挺好的,气呼呼地回了东麒阁,见薛晴表情很臭,侍女们窃窃私语“你们看薛姑娘好像在生气。”“当然要生气喽,等峨眉,少林和武当的掌门来了,阁主就要跟程姑娘的西麟阁合并,那程姑娘以后就是副阁主了,两人朝夕相对的,薛姑娘能高兴嘛。”“唉,阁主怎么就看不见薛姑娘的好呢。”“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箫归应和峒筹都去主峰和程伶一起着手重建麒麟阁的工作,东麒阁冷清不少,趁着薛晴下山的功夫,白昔尘和知秋主仆两人跑了,屋里的东西和厨房的吃食被一扫而空,他俩绝对是跑了,薛晴理解,以白昔尘的身份,要同时面对中原三大抵柱的掌门确实很大压力。

可是,流萤的药要六个时辰换一次,白昔尘跑了怎么给流萤换药啊!薛晴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桌子上放了几个纸包,下面还压了一封信,拆开信,上面写着:家中忽传要事,白某不辞而别,望薛姑娘见谅,那几包药都是我配好的,直接给流萤公子敷上即可,另,路费不够,从你首饰盒里拿了几副耳环做盘缠,见谅。

薛晴打开首饰盒,果然少了几副耳环,罢了,他们盘缠不够理应帮他们的,白昔尘看起来不像缺钱的人,不会是总迷路把钱都耗光了吧。

“芳儿!”薛晴叫来芳儿说:“白公子走了,去请老大夫帮流萤换一下药吧。”

“大夫在镇上的挚友的孙媳妇要生了,大夫去帮忙,明天才能回来。”芳儿答道。

老天爷,怎么这时候帮人接生去,那谁来给流萤换药啊!当然不能让侍女换,流萤的肉体不能随便让外人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了配角小剧场时间,这次讲的是程伶小时候的故事~

那时,麒麟山正在举行武友会,因就在自家门口,程阁主才准许程伶跟来看一看。程伶对武友会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想找借口出来透透气,程阁主一心想要个儿子继承事业,对程伶的出生相当失望,更没心情好好教养。程伶自幼虽锦衣玉食没断过,却被勒令呆在西麟阁深居简出,每日学习声乐女红等着岁数到了就打发出去嫁人。

武友会,顾名思义是中原的门派为了巩固友情也为了彼此示威所举行的盛会,这次定了麒麟山做据点,在麒麟阁的旧址搭了巨大的擂台,所有人都聚在擂台下欣赏传闻中的侠士们的绝世武功。

趁奶娘不注意,程伶就偷偷溜走,跑到擂台外围远离喧嚣的树下乘凉,不巧头上的丝带松了,被风吹到树枝上。树枝至少有两个程伶那么高,任程伶在树下跳来跳去就是够不到。

“你是谁家的小姐?在做什么?是在跳舞吗?”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

程伶回过头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举止比许多大人还要有礼。

“谁在跳舞了,没看到我的丝带挂到树上了么。”程伶没好气地说。

“我帮你摘。”少年温和地笑着,一脚踩着树干向上蹦,他比程伶还要矮半个头,自然是够不到。

“算了,一条丝带而已,别摘了。”程伶懈气地说,虽然是很喜欢的丝带,也只好放弃了。

“不行,我答应帮你摘就一定要摘下来,我再试几次,一定能摘下来。”少年还是不肯放弃。

“你自己慢慢摘吧,我要回去了,被爹知道我乱跑一定会骂我。”程伶说道,不再管少年,自己跑回擂台。

擂台上的打斗在程伶看来索然无味,趴在奶娘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睡正香,有人把她拍醒,睁开眼就看见刚才的少年正站在自己面前。

“你的丝带,我摘下来了。”少年把丝带塞给程伶,跑掉了。

“那不是东麒阁的小少爷吗,小姐快把丝带扔了,当心上面涂了毒。”奶妈说着就要抢丝带,程伶把丝带塞进怀里不给她。

孩子心中的那份纯净又岂是大人能懂,此后,年年月月又听说了更多关于他的仁义德品和君子坦荡,心中愈加敬佩和羡慕,活在父亲的阴影下,程伶经常设想自己若是男儿身会怎样,若她是男儿,便是想成为箫阁主那样的人吧。

怪方丈

薛晴拿着药走进流萤的房间,流萤正躺在床上看书,四目相对后,薛晴轻咳一声说:“该换药了。”

“白公子呢?”

“跑了。”

“大夫呢?”

“接生去了。”

“…”

两人尴尬地对望着,薛晴想,流萤脸皮薄,自己应该主动点:“躺好,衣服掀起来。”

流萤呆呆地看着薛晴,一动不动。拜托,这样会尴尬得更不好下手,薛晴走到床边手一推就把流萤推倒在床上。思想尽量纯洁点,不能胡思乱想,手挪到流萤的衣带上,像碰着圣物似的,止不住地颤抖。薛晴咬紧牙关,紧紧捏着腰带,几乎是把它硬扯开,感觉有点怪,这画面一般都发生在采花贼身上。没了腰带的束缚,衣服从身体两侧滑下,露出一部分腹部,光肚脐附近就有三处剑伤。

薛晴鼓起勇气把衣服扯开,让流萤整个上身都袒露在自己面前,剑伤已不似前几天那么骇人,伤口已经愈合成细细的痕迹,剑伤处新长的嫩肉是浅浅的粉色,薛晴看着伤痕又一阵心疼。

“师叔…”见薛晴盯着自己的伤发呆,流萤叫道。

薛晴又打起精神:“别怕,我轻点,不会弄疼你。”

先用手巾沾了温水给流萤清洗伤口,手巾顺着伤痕的脉络慢慢摩擦,流萤突然轻笑起来。

“怎么了?”薛晴紧张地问。

“好痒。”

“…忍着!”本来就够紧张了,流萤还添乱。

清理好伤口,薛晴用指尖戳碰了下粉嫩的新肉:“疼吗?”

流萤摇摇头:“我对疼痛的感觉很迟钝,可能是小时候在漠荒整日摸爬滚打摔坏了感知吧,不过…”

“不过什么?”

“你碰我的时候感觉就特别明显,又痒又麻。”流萤笑笑说。

“这样也不疼吗。”薛晴戳了一下伤口新长出的嫩肉。

“疼。”

“哧,还知道疼就好。”薛晴也笑了,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许多,将装着伤药的纸包打开,里面是磨得细细的白色药粉,薛晴抓了一小撮洒在流萤伤口上,然后顺着伤口细心涂抹,药粉慢慢融进伤口,余下的是指肚婆娑皮肤的触感,柔软又温暖的皮肤下是练武之人精实的腹肌,心脏的跳跃莫名加快,连呼吸都变得燥热。

“师叔,你脸好红。”流萤说道。

薛晴抓起一旁的手巾盖到流萤眼睛上:“多嘴,被知秋传染了么。”

“说道知秋姑娘,师叔,我觉得知秋姑娘不像中原人。”

薛晴停下手里的动作,心虚地问:“这话怎么说?”

“她的穿衣打扮,言谈举止,都像刻意模仿中原的漠荒女子。”

“你想多了吧,也许她只是审美异于常人。”薛晴帮知秋遮掩着。

“白公子也很可疑,以他医术之高明,绝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在中原竟没有能与他对上的名号,漠荒倒是有一个…但是若他是仙医,又怎么会救阎溟要杀的人。”

薛晴心里明白,白昔尘和冥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要冥域的钱和势力,对冥域的行动从不关心,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跑到麒麟山来了,反正不是思念阎溟跟来的就是了,他肯救流萤对自己来说已经是惊喜,薛晴是真心觉得他人还挺不错的,投桃报李,自己也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他。

“流萤,你说,中原人就不能结交漠荒人吗?”薛晴不解地问,

“那你与我算什么,我也在漠荒长了六年。”流萤反问。

“他们是野生的,你是驯化的,要是漠荒人都像你这么可爱,世界早就和平了。”薛晴捏捏流萤的脸说。

要是有一天再次征战漠荒,不知道白昔尘会帮哪一方呢…应该是撒腿就跑吧,薛晴悲催地想到主仆两人无法改变的本性。

从主峰回来一队人,芳儿报告说是峒筹回来了。峒筹不是和箫归应两人在主峰盖房子,怎么突然回来了,薛晴继续追问,芳儿又说:“少林寺的禅空方丈到了,峒筹公子要亲自帮方丈安排住处。”

“师叔,既然是方丈来了,你也该去见上一面。”躺在床上的流萤说。

出身高了就这点不好,总要陪吃陪喝陪聊,薛晴叹了口气:“好吧,我去看看,你身子不方便,就歇着吧。”说完薛晴又觉得有歧义,怎么像流萤身怀六甲似的。

跟着芳儿沿小路快走就追上了正领着个和尚去厢房的峒筹。

“二师兄!”薛晴在身后喊住他们。

“师妹,来的正好,这位是少林寺的禅空方丈,好不容易请动他老人家出山。”峒筹欢喜地给薛晴引见。

薛晴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绿豆状,和禅空方丈互相藐视着。

“骗人的老和…方丈。”薛晴打招呼。

“阿弥陀佛,此乃天意,施主昨日要是肯给老衲一两银子,老衲就能请轿夫抬着上山了,可怜老衲这老胳膊老腿的,施主真是铁石心肠。”禅空方丈控诉着薛晴的罪行。

薛晴知道作为识大体的好姑娘此时她应该说点好话缓解尴尬的气氛,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她半句好话都说不出来。

“方丈,您见过在下师妹了?”峒筹听了两人诡异的对话奇怪地问。

“不瞒峒筹老弟,老衲这次出山之前夜观星象,有一颗铁石心肠冥顽不灵的妖星降世,令师妹连一两银子都不肯孝敬佛祖,死后一定会下地狱,不过看在我与峒筹老弟的交情上,老衲决定帮你一次,”禅空方丈说着一指薛晴:“老衲会在她下地狱之前感化她!”

“是嘛,您加油!”薛晴面无表情地说,有意思,专业课老师感化了她两年都没能让她考试及格。

“方丈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芳儿,去给方丈炖碗燕窝。”峒筹陪笑道。

禅空方丈一听燕窝,马上乐得跟朵花似的:“峒筹老弟,还是你够意思,老衲一定日日为你诵经,保你百邪不侵。”

薛晴郁闷,自己就这么被佛祖抛弃了么,就因为她反对迷信没给神棍一两银子!她就因为一两银子被少林寺嫌弃了?!

“方丈今日先暂住一日,明日嗣忧道人和定逆师太应该就能到了,麒麟之盟还望三位前辈做个见证。”峒筹把禅空方丈领进厢房道。

“什么?师太要来?峒筹老弟你快借老衲点银子,老衲一路而来风尘仆仆,衣服破破烂烂哪还能见人!”禅空方丈激动地扯着峒筹。

“衣服…这等小事,让在下师妹陪您去添置几件便是了。”峒筹无奈地说。

“我不去。”薛晴很明确地表态,这老和尚太可恶了。

“阿弥陀佛,薛施主,外表的美丽早晚会凋谢,到时便会暴露出你丑陋的内心,给老衲一个感化的你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才能早登极乐。”禅空方丈怜悯地教化薛晴。

“方丈你心灵这么美丽,肯定比我早登极乐。”薛晴由衷地说。

峒筹被他俩一人一句吵得头疼,把薛晴叫道一旁说:“还记得在岣嵝山时你答应我的事么?你说我只要不往蘑菇汤放酒,日后你肯定会报答我。”

薛晴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确实说过这话,当时大家能吃的东西只有蘑菇汤,峒筹总想趁他们不注意往大锅汤里倒酒,薛晴和流萤又不能整天站在大锅前面看着他,只好出此下策。

“去吧,师妹,照顾好方丈,请他来一趟不容易。”峒筹拍着薛晴的肩膀说。

结果薛晴还是要陪着个老和尚上街,领着和尚进裁缝铺,有几个穿越女干过这差事!

“妖星,你看老衲用这块布料好看吗?”禅空方丈将最贵的布料在身前比着问薛晴,连施主都不叫了。

“您老随意。”薛晴看都不爱看,百八十岁的年纪你就是穿金子都没人想看啊。

“阿弥陀佛,施主,这三种布都帮老衲做成身上这种样式的袈裟。”禅空方丈双手合十对裁缝说。

付了定金,交代裁缝把衣服做好后送到东麒阁去,薛晴很高兴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回去对着流萤可比对着个老和尚舒心多了。两人正往回走,禅空方丈突然停下了。

“您老人家又怎么了?”薛晴有气无力地问。

禅空方丈瞅瞅旁边那家店,又瞅瞅薛晴,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可是薛晴犹豫了,那是一家烤鸡店。

“你确定?”薛晴又问。

禅空方丈点点头。被这种和尚诅咒真没什么可怕的,要下地狱他第一个下啊!

给禅空方丈买了一只烤鸡,禅空方丈乐了:“妖星,老衲是不是感化你一点了”

薛晴很后悔出门时没把泻药带着,应该顺手在烤鸡上抹点。

作者有话要说:╭(╯3╰)╮谢谢nata姑娘和eda姑娘的地雷

2000评了耶!人生第一次,庆祝一下,再来玩翻牌子的小游戏吧~游戏规则:沙发姑娘指定一个角色名,我来写这个角色的小剧场,不一定是下一章放上来,也可能过几天放上来,有的角色还挺难写的

易筋

“爹,该吃药了。”程伶将侍女端上来的药捧到程阁主床边。

程阁主躺在床上不能动,还是用仅有的力气将盛药的碗打翻:“孽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把我辛苦经营的西麟阁送给姓箫的!孽子!”

程伶手上划了个口子,用丝帕堵住血,对身旁的侍女说:“再熬一碗给爹送来。”说罢,走出屋子,她做了决定就一定会坚持下去,就算阁中长老整日在她面前指桑骂槐,还是要遵从她的命令与东麒阁合并,她不后悔成为西麟阁千夫所指的叛徒,尽管那些骂她的人都是因为她的决定才能留下命继续骂她。程伶也曾犹豫着,当她冷静下来设想如果她和箫归应换了位置箫归应会怎么做的时候,她下了决心,她相信箫归应的决定会与她一样。

穿上体面的盛装,画上得体的妆容,程伶起身对那几个贴身侍卫说:“走吧,我要去做西麟阁的罪人。”

这一天,是麒麟盟约缔结的日子,时隔百年,这处废旧的麒麟阁旧址终于又有了生机,经过忙碌的抢救翻新,它又有了往昔的光彩,只等着盟约缔结后两阁一起搬进来同居。

好久好久,主峰好久没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却没发生流血事件了,武当派和峨嵋派两队人在路上遇见,两派结伴而来,禅空方丈气得直吹自己的白胡子。

“晚辈见过道长,师太。”箫归应,峒筹外加薛晴和流萤都要去给嗣忧道人和定逆师太行礼。

定逆师太抓着流萤的胳膊扶起他,顺手按住他的脉搏:“看起来已无大碍,我还不知道中原藏了这么一位神医,晴儿,听说是你认识的?”

定逆师太最恨漠荒人,薛晴含糊地说:“在昌生镇无意认识的,没想到他恰好来了麒麟山,可能哪个乡间山沟的野大夫正好有个土方子。”

“若真是那样,亏的流萤命好了。”

确定袈裟穿戴整齐,佛珠上没有一点污迹后禅空方丈踱着猫步走过来:“师太,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美丽。”

薛晴确定自己没看错,师太头上爆青筋了!对方是少林寺的方丈,为了武林和谐她不能发作,面上依旧和蔼地说:“少林寺的方丈怎么还是你。”

“禅空方丈,多年不见了!”嗣忧道人也过来热情地跟禅空方丈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