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以同样的深情回望他,安娜的唇边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虽然他刚刚实在很装逼,可是不得不承认,装得很帅,非常帅。

*

当女王痊愈的消息传遍全国,几乎所有人民都欢欣鼓舞,自从安娜女王打退德赛亲王的叛乱之后,实施改革,人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就连这次疫病也没有带来太大的伤亡,因此安娜女王受到了人民非常高的爱戴。

而当大家得知女王的痊愈,是因为蓝斯公爵衣不解带、全天二十四小时陪伴在女王身边,悉心照料女王陛下,事必躬亲。

顿时,整个王国的人民都觉得蓝斯公爵成为王夫,只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怪事在这时候又来了。

蓝斯公爵虽然开始频繁留宿王宫,但是一点要和女王大婚的消息都没有,据内部人士称,蓝斯公爵是为了不破坏女王陛下的不嫁诺言,所以心甘情愿充当陛下的情/夫,不要名分?

噢!多么痴情的男人!无数闺阁少女、宫廷贵妇双手紧握,望着天上的月亮满怀深情地想着。

靠!多么狡猾的男人,不仅能独享年轻美丽的女王陛下的垂青,还能手握财政和国防大权,只手遮天!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王宫大臣,每个男人都咬牙切齿,嫉妒万分地想着。

对于这两种完全不同的看法,蓝斯表示漠不关心,毫不在乎。

谁让他最近春风得意,从身到心都获得了畅快的释放和纾解呢?至于那些愚蠢得生下来就大脑发育不全的家伙,何必去在乎他们的看法?

“蓝斯,住手!这里是议事厅啊!”王宫里某处传来女王陛下气急败坏的低叱,对此侍女和内侍都习以为常,反正当女王和蓝斯在一块的时候,他们会知情知趣地远远避开,不要打扰二人独处就好了。

“我知道是议事厅啊,议事厅多好,陛下不想在这里留下一点特别的印记,以便日后每次议事都能想起今天吗?那些大臣长得又丑,提出的议案又愚蠢且无聊,安娜不觉得厌烦?但是呢,从今以后,每次议事的时候看到我,再想起今天,陛下不就有了很充分的走神理由?”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不过嗓音比起以往要低沉喑哑,显然隐隐压抑着什么,蓄势待发。

安娜的叹气声紧接着响起:“我就知道答应你,一定会放出来一头猛兽…”

“呵,陛下不喜欢这个姿势?那换一个,这个怎么样?我的体力、耐力和柔韧性都久经考验,随时准备为您服务。”

“我的技术,陛下您最清楚。啊,湿了,陛下您真敏/感…”

男人语带笑意,以及不怀好意的诱哄,啪啪声和啧啧的水声中,他依然不忘说出声音喑哑的情话。

以这种方式将她掌控在自己手中,对蓝斯来说是莫大的满足。

下一次该在什么地方好呢?要不要使用一些特别的道具,我看上次陛下参观卧室展品的时候,好像对某些道具特别有兴趣啊。

蓝斯心情愉悦地往自己的府邸走去,今天他玩得太过,安娜连站起来都费劲,于是非常生气地将他赶回了自己家里,令他三天不准进宫。

噢,没有关系,三天之后我会连本带利都讨回来的。

走在公爵府邸的庭院里,蓝斯高兴地畅想着“未来”,这时一个长辫子姑娘突然跳出来拦在他面前,怒气冲冲地指着他:“表哥你太过分了!你在玩/弄女王陛下的感情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愿意娶她,她可不是你的那些情妇!”

骤然冒出来的愤怒指责令蓝斯的“愉快思路”被打断,他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面前站的是谁了,珍妮丝,他的远方表妹。

“我觉得这所寄宿女校并不好,起码它根本没能让你学会一个真正的淑女做派,”蓝斯淡淡道,“既然放假了,就安心呆在公爵府,我会请专人回来教你,不要随便出去和来历不明的人鬼混。”

珍妮丝不仅气得涨红了脸:“休斯特才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不对,我们说的不是这件事,蓝斯表哥,你为什么不能老实告诉我,你不愿意娶女王陛下的原因?陛下那么那么好,你不能辜负她啊!”

“哦,原来你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这么无聊的事情。”蓝斯的音调拉高,优雅的措辞却带着讽刺十足的味道,他再一次以身高鄙视这位表妹,似乎不记得自己先前还在想着充满ye11ow的“更加无聊”的事情。

“说起来你的确也到了议亲的年龄,我会好好帮你留意的,”蓝斯话音一转,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随即挥了挥手,淡淡嘱咐,“至于那个休斯特,我想他完全不适合你。”

“为什么?”眼看表哥就要走了,珍妮丝急急跟上去:“你不能阻止我交朋友!”

“他可不适合做你的男朋友,更不适合做你未来的丈夫,”蓝斯止步,回头看她一眼,表情里充满对这位表妹的同情怜悯,“休斯特卡诺的尺寸只有七八厘米,你确定这么短小也不介意?”

珍妮丝一脸茫然地抬头望着自家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噢,可怜的女孩。”蓝斯最后扔给她一个十分同情加怜悯的眼神,接着便大步流星地离开,只留下满脸迷惑的珍妮丝独立庭院中央。

第四天蓝斯终于获得进宫的准许,他自然在闲聊中将珍妮丝的这件事作为笑料,讲给了安娜听。

安娜不由好奇:“你怎么知道休斯特的…呃…那个?”

蓝斯朝她眨了眨眼,笑容神秘:“你知道我以前很喜欢办各种宴会舞会——当然现在深爱着你的我,早已经洗手不干了——在我办某次成人晚会的时候,休斯特也参加了,伺候他的歌女向我的大管家抱怨了他的尺寸,他爷爷老卡诺侯爵还为此特地请求我保密呢。”

“…”安娜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半晌,最终无语扶额:“你真是…”

“…太坏了。”

蓝斯握起她的手亲吻,低低地笑:“陛下不正是对我的这一点感到十分着迷吗?”

45(一)路边的野兽不要踩

日薄西山,百鸟归巢,王森望了一眼天边的斜阳,气喘吁吁地收了剑,拿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理了理自己的道袍,然后沿着山上的小路往玄微宫赶去。

再不快点就赶不上晚饭的饭点了,王森一路小跑,山路坎坷且高,他又是筑基期的新弟子,功力浅得很,往上赶得很吃力。

家乡今年遇上饥荒,他父母都被饿死了,王森本来以为自己也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但是一群路过的道士不仅对村子的人伸出援手,还说他有修仙的天赋,将他带回了玄微宫。

王森长到十五岁,连村子都很少出,到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二十里外的镇子,至于玄微宫,竟然要御剑飞行很久才能到,他对这里离村子有多远,完全没有概念。

他只是想,太好了,自己能够修仙,以后就有力量帮助很多很多的人,不要再让人们像他爹娘那样饿死。

因为这个愿望,他到了玄微宫后很努力,日日修行不辍,即使在例行的教学和练习结束之后,他也会自己独自找地方继续修炼。

王森到玄微宫已有一年,他认识了很多不同背景和出身的师兄妹,眼界也开阔起来,他的心里不再只有那个小山村,他开始了解到,自己所在的玄微宫,是天下修仙三大门派之一,两百年内有五人飞升成功。

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

或许是因为他异常的刻苦,也或许是因为他本身的天赋确实惊人,短短一年,他已隐约有从筑基期突破,往旋照期去的趋势。

一次他独自在山中一处僻静地修炼,偶遇了大长老,很幸运得到大长老的赏识,收他入门下,还给他取了道号。

所以现在王森不叫王森了,他的道号叫“卿和”。

玄微宫里筑基期的小弟子并不多,大多数人都已经辟谷,不需要再吃东西,所以玄微宫里做饭的师傅也比较偷懒,过了固定的饭点,食物立即就被收走拿去喂猪。

快点,快点,再快点!望着天边渐渐沉下去快要没影的太阳,卿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急如焚,都怪他今天练功太沉迷,结果误了时间,这样下去,今晚只有挨饿的份。

“吱吱!”

卿和跑得很急,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那东西还发出非常凄厉的尖叫声,卿和吓得一抖,条件反射抽出了背在身后的长剑。

但是等他看清自己的剑锋所对,居然是一只毛绒绒的大白兔子的时候,他觉得有点囧,挠了挠头,收起了剑,蹲下身试图抚摸那只兔子,小声道:“对、对不起啊,我跑得太快,不小心踩到你了。”

不过卿和的手刚刚伸出,这只又肥又大的兔子立时发出咕咕的不满叫声,还努力把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往旁边移了移。

奇了怪了,兔子一般都很安静,这只兔子一见他就发出各种奇怪的叫声,真是一只…很活泼的兔子?卿和稍稍愣了一下,借着尚未暗沉下来的天色,他终于看清了这只兔子的异常。

双腿带血,长长的垂下来的耳朵中,其中一只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缺口,身体某处也好像被什么扎过,在往外渗血。

当然兔子白绒绒的毛上还有半个显眼无比的黑鞋印,那就是卿和刚刚的“杰作”了。

“谁会对一只兔子下这种狠手?”看清了兔子身上的种种伤口,卿和皱了皱眉,抬手抽过自己拿来擦剑的布,抖了一抖,盖在兔子的身上,将它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卿和伸手抚摸了一下兔子没有受伤的脖颈部位,感觉到怀中的兔子颤了颤,他觉得有点可爱又有点可怜,便很温和地安慰它:“莫怕莫怕,我带你回去养伤,还会拿好吃的胡萝卜喂你。长在玄微宫附近的胡萝卜可都灵气十足,你可大大有福,吃多了说不定也能得道修仙呢…”

少年抱着白乎乎的肥兔子,一路上絮絮叨叨,也不管他说这么多,一只兔子能领悟到多少,夕阳便在少年从容行走的步伐中缓缓落山,最后归于黑夜,现出漫天星斗来。

*

糟了。

完了。

这可怎么办。

望着空荡荡的饭堂,再拍拍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卿和呆了呆,随即低头对怀中半眯着眼的兔子苦笑一声:“白兔子,看来今晚我只有饿肚子的份了。”

兔子动了动耳朵,砸吧两下嘴,好像听懂了一样。

卿和觉得很惊奇,他相信这只兔子是通人性的,顿时因为饿肚子而沮丧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他摸着兔子的毛笑起来:“好了,既然我已经注定要饿肚子,那总不能让你也饿着,我这就去后山为你拔几根胡萝卜。”

后山现在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卿和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他还不会用操纵火的符咒,火折子对他来说也是要很珍惜使用的东西。好在因为经常在后山采灵草灵药,卿和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长胡萝卜的地方,可是等他回头一看,被他放在树下的那只兔子居然不见了!

“白兔子,白兔子,你在哪?”卿和有点着急,这只兔子身上有伤,又被自己踩了一脚,伤上加伤,能跑到哪里去呢?不会被大型野兽吃掉吧?

可是这里是玄微宫境内,没有猛兽,灵兽也不会馋上这么一只小兔子啊。

着急的卿和打着火四处找了半天,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到了他的布鞋。低头一看,居然是那只肥肥的兔子趴在他的脚背上,在他脚下还有一只活蹦乱跳的鱼,一看就是刚从溪里抓出来的新鲜货。

卿和不由得呆住,他蹲下来打量了一下那条鱼,又看看趴伏在一旁不动的兔子,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时候兔子也能抓鱼了?”

不管了,有条鱼是好事,卿和早年做过很多农活,也知道怎么生火杀鱼,借着山上特有的一些香草调味,他很快就把鱼烤得香香的,一闻就口水直流。

正当卿和打算吃鱼的时候,那只兔子又趴到他脚下,咕咕叫了两声,卿和一愣:“难道你也想吃鱼?”

这真是一只很奇怪的兔子。

好像很通人性、懂人语,还不爱吃胡萝卜,爱吃他偷带来的一些剩菜,还会每天把自己扔在水里滚一滚,好将自己洗洗干净睡上床。

治好了这只兔子的伤后,卿和并没有把它关起来,也曾一度想放它走,可是这只兔子好像喜欢上了他的房间,即使白天将它放走,晚上它还会回来。

和这只兔子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观察着这只兔子怪异的生活习性,有的时候卿和都觉得自己养的根本不是一只兔子,而是什么小妖怪。

可是它身上并没有任何妖力波动啊。

纳闷的卿和就这样继续养着它,兔子很乖,除了偶尔他的师兄弟来看它,把它拨弄得烦了,它会和他闹脾气以外,其他时候它都很讨喜听话。

春去冬来,一年很快又过去,突破旋照期的卿和修炼更忙碌了,不过即便修炼再辛苦,当他每次回到屋中,看到毛茸茸白乎乎的小兔子,卿和就会觉得非常温暖和开心。

修仙的日子,大多时候是非常孤独而清苦的,能有一只这样可爱的小宠物陪伴在身边,即便它不是灵兽,卿和也觉得十分心满意足。

因为地处高山,玄微宫的冬天很冷,好在卿和的身体近来已经不太畏惧寒暑,只是他虽然不怎么怕冷,兔子却很怕,每天晚上都必须窝进他的被窝,和他一起睡觉才安稳。

一起睡就一起睡吧,毛绒绒的兔子抱起来很舒服,每日熏香的结果就是它身上没有任何动物的怪味,反而香香软软,十分助眠。

玄微宫中人,通常对俗世的概念已渐渐模糊,时间的流逝对他们也不太重要,而卿和毕竟是个上山才两年的小道士,他还记得今天是冬至。

冬至是要吃饺子的。

在充满热乎乎、香喷喷的肉馅菜馅等各种馅料的饺子的梦中醒来,卿和迷迷糊糊地往旁边蹭了蹭,被窝里有什么东西摸起来滑溜溜的,手感很好,还香香软软的,感觉比饺子还要好吃。

因为实在太舒服,卿和闭着眼睛不想起,又往旁边蹭蹭,还到处摸了摸。

这一摸,他便摸到一个异常温软的圆形物什,无意识地揉捏两下,这物什的中心竟有一个小点开始逐渐凸起。

与此同时,他听见轻轻的一声“呀”。

这声音软糯清甜,仿佛江南六月上好的梅子酒,带着一点专属青春少女的微酸,不过一声讶异的呼声,却足以喊得人心都化掉。

卿和终于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看见了窗外白皑皑的一片,今晨如此之冷,原来竟是因为外面下了雪。

“白兔子,要起/床练功啦!”少年的声音尚有起床的沙哑,不过显然很有精神,可是和以外不同,他发现自己手中的触感并不是习惯的毛绒绒。

而是温软滑腻,仿佛是人的肌肤。

卿和愣了愣,他转头朝另一边看去。

第一眼映入卿和眼帘,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圆滚滚肥兔子,而是一双清亮漆黑的眼,仿佛能映出天上星辰一般的灵动。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少女,肌肤赛雪,乌发如瀑。

她捏着被子的一角,缓缓从床/上坐起,眼睛弯弯,带着些许笑意凝视着卿和。随着她的动作,柔滑的长发从光滑裸/露的肩头一路披散下去。

棉被之下,她未着存缕。

卿和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抚摸到的柔软物体是什么。

在这个大雪漫天的早晨,少年白皙俊俏的脸以十分可观的速度,迅速弥漫成酡红一片。

“你、我…我…你、你…”从呆愣中回神,卿和立即变得语无伦次,匆匆抓起自己的道袍往身上套,看到自己睡醒后光着的上半身,简直羞愤欲死,恨不得马上破开窗子跳出去。

少女轻轻地笑起来。

“卿和,你不认识我啦?我是你的白兔子呀!”少女拥着棉被,朱唇轻启,笑意满满地对面前的少年如此道。

46(二)路边的野兽不要踩

卿和平凡努力的修道日子,在这个大雪初降的冬至,彻底发生了改变。

“你、你是何人!”脸涨得通红的少年手忙脚乱地穿好道袍,慌里慌张跳下/床/塌,由于动作匆忙,还险些绊了一跤。

把自己团在被子里的少女,笑眯眯地看着手足无措的少年,神情怡然自得:“我已说了,我便是那只小白兔,你若不信,自己上来摸摸呀!”

“摸、摸…这要怎么摸?”少年结巴一阵,好歹终于看见挂在一旁的佩剑,慌慌张张拔出,剑锋指向少女:“你是哪里来的妖怪,把我的白兔弄到哪里去了!”

少女眨了眨眼,无辜得很:“我就是那只白兔,你怎不信?那我变回来好啦!”话音刚落,包成一团的被窝突然从中凹陷,少女整个凭空消失,一只卿和再熟悉不过的肥兔子从被子里钻出,三两下跳到他的脚边。

卿和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才蹲□子,试探着摸了摸兔子的毛,一年相处,他已经很熟悉这只兔子,绝不会把它和别的兔子弄混,那么…难道…怎么可能…

“我都说了是吧!”随着轻轻“扑”的一声,兔子骤然不见,少女的清亮嗓音在房中响起,与此同时就是压在卿和身上的柔软身体。

“你、你快起来!”瞥到少女光滑圆润的肩头,卿和立即紧紧捂住眼睛,由于她压在自己身上,他一动也不敢动,只得大喝:“快起来把衣服穿好!”

少女嘻嘻一笑:“那你先告诉我,你承不承认我就是你的兔子?”

“承认,承认!你快点起来啊!”冬天的地面冰冷,可是卿和已经急出了满头大汗。

“好哇,”少女轻轻巧巧从他身上爬起,卿和听见对面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过了片刻,他听见少女说,“好了,你睁眼吧。”

卿和生怕她又骗自己,捂着眼睛的手指张开一条细缝,眼睛透过这小缝小心翼翼往外看,见少女穿着一身略有些宽大的道袍,他不禁又呆住:“你怎么穿我的衣服?”

“我没有衣服,当然只能穿你的。”少女答得从容。

“可、可是…你为什么不变回兔子?”

“既然已修成人形,为何还要做畜生模样?”少女朝他吐了吐舌头,说不出的爱娇:“一年前我险些被野兽的幼崽咬死,幸好逃得快,又遇见你,得你好心,赠我的吃食皆有灵气,这玄微宫也是天下清气汇聚之地,修炼再好不过,所以我才能这么快修成人形。”

“啊?是、是我的缘故?”卿和呆愣地指了指自己。

“当然是你啊,我要在此多谢你,”少女郑重地向他行了一个大礼,笑道,“不要以为妖怪都是吃人的家伙,我们可懂知恩图报啦!得你如此相助,我拿命来报也不为过,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帮你!”

“我不要你做什么,你快些离开就是,”卿和连连摆手,听过她的解释,他的神情不见舒展,反而眉头紧皱,“玄微宫内禁止妖怪入内,你在这里修成人形,虽然是只小妖,也会有妖气,虽然地方大,可是师父他们万一发觉,那就不好了。”

“我不要,”少女坐上床、沿,撅起嘴来,“你既是我的饲主,又是我的恩人,我当然要留在你身边,你在哪里,我就在哪!”

“你怎么就不听呢!难道真的不怕死?我不是你的饲主,也不是什么恩人,我只是养了只兔子而已,你既然已修成妖,那还是快些离开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