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多,换二个就行,那我就收你二块八。”三个鸡蛋三毛钱,正好换两酥饼。

“行,不过我现在手里没有,家里有,大娘跟我回家里取吧。”张秀兰笑着起身,数了二块八递过去。

老太太的一篮子鸡蛋也就三十多个,被张秀兰买走三十个,也没有几个,而且天也要黑了,老太太也要回家了,收拾着东西,“行,我跟你去取。”

两人到了张秀兰的家,张秀兰包了三个酥饼,“大娘,以后我可能用鸡蛋和韭菜的时候还多,到时还得请你多照顾我。”

老太太笑眯了眼,“好好好,我家有十多只鸡,放心吧,鸡蛋够你用的。”

张秀兰拿着装油的罐头瓶子送着老太太出门,锁了门自己也去了供销社,一路走的时候少不得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想到昨晚骂的话,张秀兰心里暗笑,看她这小身板,怕是真想不到她能骂人骂的那么狠吧?

张秀兰到供销社又装了五斤的花生油,买了一袋盐,家里有高云宝送的那把小刀,到也不用买菜刀了,到是在供销社门口,看到很多孩子围着一个老头,不时的传来‘嘭’的一声,孩子们不但不怕,还一阵的欢呼。

张秀兰看过去,多少年了,最难忘的就是不时来到村里蹦爆米花的人,看着那冒着热气被倒出来的大米花还有阵阵的香气,张秀兰的脑子一亮,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呢。

转身张秀兰又回了供销社,商量了一下,买了一袋的大米让人送家里去,自己又买了十斤的白糖和一个八十厘米长五十厘米宽的凹进去的铝托盘,才去了蹦爆米花的地方。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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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新机

这个年代,每当有蹦爆米花的人来,都围着一堆的人,张秀兰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还有十多个孩子围着,不过还没有蹦完的到是只有二三个。

张秀兰凑上前去,“大爷,我蹦的多,你看能不能到我家里去弄?我就就住在这街道最后一家,我要弄一袋子米吧。”

蹦爆米花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皮肤黑脸上又满是皱纹,手上也都是茧子,抬头看了张秀兰一眼,闷声的应了一声,“行。”

张秀兰道了谢,这才快步的回了家,半路去了高云宝家里一趟,又打听出哪里有卖蜂蜜的,借了四条干净的塑料的丝袋子,才往家里走。

她打算做米花糖,虽然家家现在都有弄爆米花吃,可也不过是每次弄一点,吃不了几天,再说吃法简单,除非是在蹦爆米花的时候放点糖精进去,不然都没有甜味。

张秀兰想到上辈子后来流行的小零食,看着很不起眼,钱却不少挣,在说这里又临近火车站,一定不愁销路。

张秀兰回到家里后,先把炕收拾出来,一杯的大米就能蹦出一盆的大米花,张秀兰原打算弄一百斤的大米,现在一看就是弄出来家里也没有地方放,干脆就先弄这四朔料袋子,把四袋子都做出米花糖来,那也不少。

不出半个小时,蹦爆米花的人就来了,就在门外把东西架了起来。张秀兰先前说要弄一袋子的大米,现在又改了口,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先解释了一下家里没有东西装,又说弄四袋子,到也不少,那人也没有生气,就闷声的坐在那里加起火来。

张秀兰端出一大盆米放到他身边,又拿了两个酥饼出来,“大爷。这也到了饭点,你先吃着垫垫肚子吧。”

那人也不客气。接过来低头就吃,也没有道谢,张秀兰也不在意,把袋子放在一旁。四袋子的大米花蹦出来,天都黑了。

一个人蹦这么多的大米花,住在右边卖肉的王家忍不住过来,“妹子,你一个人这得吃多少天啊?”

再说这一大盆的大米,得糟蹋多少钱啊。

再想想镇里议论这新搬来的挣钱了,看样子到是真的,记得来的时候只有一个破包裹,现在看看这整天的往家里搬东西。

听说在供销社花钱一次就好几十。镇里也不缺有钱的人家,可也没有像她这样花钱冲的。

张秀兰扫了一眼,“是王嫂子啊。我这不是想着用这个卖点钱吗?所以多弄了些,我自己哪里吃得过来。”

张秀兰搬过来才一周多,也听高云宝说过她的邻居王寡妇,人爱传瞎话到也罢了,总是欺负左右住的邻居,原先她住的这房子的租户。就是整日里和王寡妇吵架,最后受不了才搬走的。

高云宝一个大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虽然没有说的太透,张秀兰也隐隐明白一些,一个寡妇咋能欺负得了外人?还是身后有仰仗的,不过她也没有多打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平日里,见碰到王寡妇的时候,张秀兰也客套的打招呼,却从不多说一句话。

昨天晚上有偷来的人,张秀兰就隐隐猜到可能与王寡妇有关,却又没有证据,猜也是白猜。

王寡妇不赞同的摇摇头,“妹子想挣钱的这法子是好,只是这家家有孩子的都蹦了,哪里还有人出来买,还是妹子想到了别的法子?”

这王寡妇的脑子转的到是快。

张秀兰也不遮掩,“是,想到了别的法子。”

看着王寡妇瞪大眼睛聚精会神的样子,张秀兰暗笑,至于什么法子,偏不告诉你。

不过等一做出来,想来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怎么弄,可那时她也算是能先挣了一笔钱。

王寡妇见张秀兰没有打算说下去,不由得撇撇嘴,“年轻就是好,看看妹子这脑子就是好使,总能想出挣钱的好法子来。”

“活人不能被屎憋死,就是穷才要想法子挣钱,嫂子说是不是这个理?”王寡妇说的话不受听,张秀兰也无需给她留面子。

被堵了一句,王寡妇自是不高兴,一扭身,“也黑了,我也家去了,都说寡妇门前事非多,妹子一个人在外面,也得注意影响才是。”

得意的扫了张秀兰一眼,又往蹦爆米花的汉子身上扫一眼,王寡妇得意的扭着腰走了。

张秀兰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到是这个时候,对面街上的几家都搬了桌子在道上吃饭呢,脆声道,“多谢嫂子惦记,放心吧,身子正不怕影子斜,我行的正不怕人说啥。”

王寡妇是没有说啥,可回到家用力的的摔上门,显然也是听到这话了。

张秀兰出了心里的恶气,也知道是把王寡妇给得罪了,却不后悔,平什么自己想出来的法子要告诉她?这种人只想着占别人的便宜,占不到就成仇人,就是你掏出心来跟她交往,她也不会跟你交心。

早晚要撕破脸,张秀兰也觉得没有必要忍她。

“张家妹子,这是家里今天剩下的肉,我妈让我给你送来点。”李刚手里提着一条近一斤的肉,用绳栓着。

张秀兰笑着迎过去,却没有接肉,“李大哥,这肉我不能要,你家也挣不几个钱,我哪能白吃啊。”

“猪是自己家的,我妈说你一个人也不容易,你就拿着吧,家里还有事,我得回去。”李刚不由分说,把肉往张秀兰手里一塞,给着脸转身大步的走了。

张秀兰看着手里的肉,只觉得有千斤重。

她只去买过一次肉,却不想就被惦记上了,真不知道这辈子自己的桃花运这么好。

李家是镇里唯一一家卖肉的,老两口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分家出去去了林业局,也是卖肉的,剩下没有成家的小儿子李刚跟着在镇里卖肉。

镇子里相当的女孩子也不少,张秀兰这阵子卖东西也不是没有看到,可就不明白怎么李家就相中了她。

要说张秀兰发现这事,还是每次去火车站卖酥饼时,都会碰到李刚,回来的时候也会碰到,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张秀兰活了两世,再看李刚看自己时害羞的样子,就猜到了几分。

只是对方没有挑破,张秀兰也不会多说什么,现在见李刚光明正大的来送肉,心下也清楚,这是看她这几天挣到钱了,李家的两个老人才同意这事,不然李刚也不会敢过来。

张秀兰现在只想着挣钱,并没有考虑个人的事情,就是真往那方面想,李刚也没有入她的眼,就从他家势力眼的事情来说,张秀兰就不喜欢。

肉都收下了,张秀兰索性就把肉拿回屋去,晚上做了吃,等明天大不了送此酥饼过去,就找回来了,也不用欠对方的。

张秀兰洗了锅把肉切了,锅烧热倒了点花生油进去,等油一热就把肉倒进去翻炒,炒出香味来才添水,又摘了把韭菜切了扔里,最后找了两个木根当帘子,把洗好的米添了适量的水放到锅里蒸,盖上锅盖也不用管,下面架的是煤,这才出了屋。

十多分钟爆出一锅大米花,四大袋子,天都黑透了才忙完,张秀兰想好心留对方吃饭,可也知道这好心在别人眼里又成了事,一锅二毛钱的手工费,总共六十锅共十二块钱,临走时张秀兰又给他包了两个酥饼。

那人这才架着马车走了。

大米花怕潮,张秀兰就把四大袋子都放在了炕上,又趁着天色黑了,这时候还没有人,就把外面窗下的木头绊子搬进了屋,昨天晚上挖出来的吭也露出来,她把夹子一字排开摆好,又在上面铺了一层的干草,再在上面铺上一层的浮土,和左右的地方持平,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有陷阱。

张秀兰又左右打量了一眼,她是关了屋里的灯出来弄的,这样都是黑暗里,即使有人往这边看,也看不清她在干什么,白天她放了一堆的木头在,只以为她是往屋里搬木头。

都弄好了,张秀兰才进屋洗手吃饭。

水都是要到后面的一条小溪里去打,到也不远,平日里张秀兰除了做酥饼用水,就很少用,所以都是现打水现用,她又没有水缸,都是用盆打水回来倒在锅里,和完面要用锅了,再把水弄到盆里,而面则放在面板上。

到也能用得开。

到了这里也半个月了,头一次吃了自己做的正经饭,张秀兰心里高兴,一连吃了两大碗饭,脑子里家人的影子也是一闪而过,都开春了,虽然没有消息,也能猜到这个时候,家里人在忙着春耕。

收拾完碗筷,张秀兰才开始着手做米花糖,做法很简单,锅里加水,小火融化白糖,糖汁完全融化,熬到微微变化起大泡,放入蜂蜜搅拌均匀,这个时候就可以停火了,火太大糖也就苦了,然后倒入大米花用力的搅,要是有花生这个时候也可以放点,材料不全,张秀兰也没去多想,搅拌均匀后趁热把米花倒入托盘里,铺去放凉,等凉透之后就成了型,可以切成条和块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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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吓退

其实这东西做法很简单,只是要放蜂蜜,这个也算是一个小秘方,不然这东西也不会成型。

张秀兰忙到了半夜才做出一袋子的米花糖来,糖和蜂蜜都用光了,想做也做不成,干脆拾东西休息。

躺在炕上,张秀兰的脑子仍旧在不停的转着,今天买蜂蜜和糖就花了十五块钱,一大盆的大米得有四十斤,这样一算材料价就是二十七块钱,四十斤大米做出来的要二十七块钱,那么一百斤大米就得是不到九十五块钱,算出来原本价,就得盘算一下做出来的米花糖卖多少钱能挣钱,而且价钱还不要太高,这样才会有人买。

一托盘能切一百块,一毛钱五块?这样一托盘就能卖五块钱,一袋子的大米花做了近一百盘,也就是五十块钱,那么四袋就是二百块钱,去掉九十五的本钱,还有一百块钱。

虽然不如酥饼挣的多,可起码是个新的项目,这样已经很好了。

张秀兰心里把帐刚捋顺,就听到外面窗下有尖叫声传来,她本能反应的窜下地,拿起灶台上的刀就直奔门口,一边开灯拿起钥匙开门,动作一气呵成,打开门的时候,就见窗下的人还在苦苦的与脚上的夹子挣扎。

张秀兰看着他两只脚上的夹子,冷冷的勾起唇角,要是只夹住一只脚,这人早就跑了,因为两只都被夹住,才没有跑掉。

右边有动静。张秀兰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王寡妇探回的头,而这大半夜有惨叫声。马上把附近的邻居都惊醒了。

借着屋里的灯光,张秀兰看清了窗下正在哀叫的人,是个中年男子,第一眼不细看,只能说是一堆的肉,待仔细的打量,才知道是个人。不过张秀兰到真不记得镇上有这么个人,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看过。

邻居都知道张秀兰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现在听到有男子的惨叫声,再也不能像昨晚那样只在自己家看看,此时都走了过来。

显然已经有人认出了被夹住的人是谁,一直躲在屋里的王寡妇看到有人过来。才出来,“呀,这是咋弄的?还不快把夹子给掰开。”

张秀兰看着王寡妇晃动的眸子,冷扫向坐在地上还在自顾掰夹子的男人,“昨天晚上有人大半夜拔我的窗户,我才想着在窗下弄几个夹子,没想到晚上就夹到人了。”

“胡说,我是晚上回家路过里,谁知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竟在过道上下这种东西,现在还敢这样诬陷我,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被几个人帮忙,终于拿出双脚的男人大叫起来。

“李老板,这一定是误会,算了,她一个姑娘在这里也不容易,大家又一个镇住着。抬头不见抵头见的。”王寡妇一派和气的上前来当和事佬。

李老板?

那个在镇里横行霸道的做木材的李得财?

张秀兰扫了一眼,把李得财脸上的张狂和王寡妇的得意尽收眼底。最后把目光落到李得财的身上,“你说你在这里路过?我把夹子是放在窗下的,就是挖的吭还在这里呢,大家都可以看看,我还真没有听说这有走路走过人家窗下的。我虽然是外来的,可也不是个好欺负的,我大哥就在咱们的部队上,要不咱们把人都叫人,也叫来镇长给大家评评理怎么样?”

张秀兰看清这些人是觉得她一个人,明明都被抓到了还这么嚣张,既然先前就已经和徐老头说自己有亲人在部队,也不差就再拿这个当幌子,量他们也没有胆子到部队上去打听。

再说她又不是傻子,从先前王寡妇缩回家里,到现在出来一副当好人的样子,在场的其他几个大老爷们怎么不敢?偏她站出来?她和李得财之间没有鬼才怪?

一个寡妇和一个老板,还能是什么关系?

后世也不是没少见过这些搞男女关系的。

今天要真这样跟李得财低头,日后他们只会更加得寸进尺,挣钱是重要,但是她决不再向任何人妥协。

张秀兰的话,让在场的几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了些变化,都以为张秀兰是一个人在这里,竟想不到她还有个哥哥在部队里,那么也就能想通了,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做生意。

难怪了。

众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

李得财底气也没先前那么足,强辩道,“有人在部队又怎么样?我还怕你不成?你诬陷我有人在部队也没有用。再说你把我夹伤了,这医药费怎么算?你得给我治病。”

“我也不和你争辩这些,你让我给你治病当然没问题,可你大半夜的跑到我的窗下也得给我说明白了。既然要治病,怎么也得让你家人知道,咱们先去公安局,把这事备案,现去镇里的卫生所,把你家人也叫来,省着等你家人知道的时候,还以为我没有花钱给你治。”张秀兰心里很清楚李得财害怕的地方在哪里。

她的话一落,眼前不但李得财的脸色变了,就是一旁的王寡妇的脸色都变了。

两人有关系在镇里暗下有很多人知道,可大家也都知道李得财的媳妇是个出了名的母老虎,李得财大半夜出现在张秀兰的窗下,这到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寡妇就住在隔壁,是傻子也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王寡妇更为心虚的是李得财能过来偷看,也是她鼓动的,她对李得财说张秀兰有生财的法子,让李得财去吓呼一下,等张秀兰一个人害怕受不住了,一定会来求她这个寡妇陪着,到时时候能轻松的得到挣钱的法子。

第一天晚上,李得财惊动了屋里的张秀兰,跑到王寡妇家里的,还能听到张秀兰的咒骂声,心里一阵不痛快,今天天一黑就和家里说出去打牌,来到了王寡妇家里,两个人在炕上滚到了下半夜,这才到张秀兰这里,没想到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王寡妇急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这事惊动李家的人,劝不动张秀兰,只能改着劝李得财,“哎呀,看看这事,不过是个误会,哪里能闹到公安局去,再说在家里上点药就行了,哪里还用去卫生所,李老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寡妇对着李得财使眼色。

李得财听到要让家里人来和去公安局也慌了,正不知道怎么找台阶的时候,听到王寡妇开口,松了口气,面上还一副不和张秀兰计较的样子,“哼,这次就算了,看你也是个外来的,省着别人说我欺负你,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嘴快的把话说完,李得财扭身就走,可两只脚脖子都被夹了,一动就像钻心一样的痛,又不想被身后的人笑话,李得财硬是咬着牙走回了家。

张秀兰冷笑的站在门口,“李老板日后也小心点,不要再走错了,这次是脚,下次指不定会是脑袋,我可赔不起李老板的你来啊。”

在场的几个人见识到张秀兰的厉害,也都不敢多说,只劝了几句,各回家里去了,王寡妇也一脸的心虚,“妹子,虽然你大哥在部队上,可到底平时你自己一个人,老人不是常说吗?话到嘴边留半句,做事也不能一点余地不留,指不定哪天就有求到人的时候。”

王寡妇的目地没有达到,结果差一点把自己都搭进去,哪里会高兴,特别是今天晚上这样一闹,明天这事就得在镇子里传开,她到是不在乎镇里的人怎么看她,反正也没有说她好的,她到是担心李得财的老婆会闹上门来。

心里有了顾虑,王寡妇急冲冲的回了家。

张秀兰冷笑一声,转身回了屋,把门锁上,拿着刀坐在炕上想事,李得财一定不会咽下这口气,要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挣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李得财在镇里呆不下去,自己离开。

李得财做木材生意,自然是不会离开这里,毕竟下面有十个林业局,那么能下手的地方只能从他老婆那里。

看来只有等先了解他老婆才能再想办法。

躺回到炕上,张秀兰才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大早就被拍门声吵醒,昨天睡的晚半夜又出了那样的事,张秀兰也没有起来。

被这么一吵,才发现天都大亮了,忙把被子简单的拆一下,一边对外面喊道,“就来。”

缕了把头发,才拿炕上的钥匙去开门。

门外是徐老头,看到张秀兰就笑道,“一大早我可是给你送生意来了,闺女啊,你认识周木昆吧?我回来的时候路过他们林业局,他让我给你捎个话,说周日到你这里来拿酥饼,让你做五百个。我从你这里拿的,到我闺女那买的人也多,我想周一再要二百个,你这里能做出来吗?”

“能,大爷放心吧,周一过来取就行。”有生意上门,不用自己买,张秀兰自是高兴,连忙又道了谢。

徐老汉左右打量一眼,才小声道,“听说昨晚李得财被你下的夹子给夹了?他人小气,你把他得罪了,可得小心点。”

“大爷放心吧,我没做亏心事,也不怕麻烦找上我。”张秀兰想到徐老头在镇里的名声也不好,就有了算计,“大爷,又做了点吃的,给你拿几块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语罢,人转身进了屋。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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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谋算

听到有好东西,徐老汉又是个爱占便宜的,高兴的跟着进了屋,看到炕上摆的那些东西,咦了一声。

“这不是大米花吗?”

“是啊,我做成了米花糖,大爷拿嘴回家吃去。”张秀兰的捡了五块塞到徐老汉手里,“大爷也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徐老汉看到是大米花之后,脸上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惊喜,不过咬了一口之后,眼睛一亮,“又甜又酥,真是不错,得不放不少糖吧,做这零嘴吃可费钱,现在家家吃饭都紧着来,哪里还会省得用糖弄这个吃,能吃上大米花就好不错了。”

“我打算用这个卖着挣钱,自己吃可没有心思弄这么弄。”张秀兰也不瞒着,“大爷,我想好了,这一毛钱五块,也不贵,而且这可是用糖做出来的。”

“一毛钱五个?”徐老婆摇摇头,“不中不中,太贵了,一毛钱能买十盒火柴,哪家会舍得给孩子花一毛钱买五个这个东西。”

张秀兰心一沉,神情也严肃起来,“大爷说的也在理,那我再想想。”

一毛五个不行,只能一毛十个试试了。

心里这样想着,张秀兰却没有说出来,送着还一直劝说她的徐老汉出了屋,回到屋里做酥饼,看着韭菜还没事,就散开留着明天再做。

家里也正好剩下二十斤面,轻轻松松做五百个酥饼。张秀兰早早的做完,就提着先前自己剩下的酥饼和米花糖去了火车站。

原本打算卖一毛钱五个的米花糖也改成了一毛钱十个,加上酥饼。在火车站里,天黑了,张秀兰才往家里走,之前剩下的酥饼终于卖光了,她也算松口气,眼下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张秀兰也不敢再多做。眼下又有这么多的大米花,想都卖光了也是件头疼的事。要是能去城里卖就好了。

可去掉来回的路费,还不够本钱的。

第一天张秀兰带出去的米花糖只有三十个,结果卖出去的只有十个,剩下二十个回来。

路过镇口的时候。见一群孩子都在玩,张秀兰有了主意,对着孩子们招招手,“姐姐这有好吃的,你们要不要吃?”

张秀兰又拿了一块米花糖出来,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孩子们一听有吃的,都拥了过来,分强着张秀兰手里的东西吃。十多个孩子,不多时就分的没剩下几块。

不过到有个孩子胖胖的站在那边没有动,看着那些孩子说好吃。还一脸的嘲弄,等张秀兰走过去时,还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吃的?”

张秀兰停下来看他,小胖子不但不怕,还扬着下巴瞪着张秀兰。一副你敢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张秀兰笑了,“你是谁家的孩子?来。这还有,给你一块。”

“我才不吃,我家什么好吃的都有,都是我爸从城里给我买来的,谁没吃过大米花。”小胖子根本不领情。

张秀兰一看,到知道这小胖子的家里条件不错,眸子一转,就有了主意,故意扬起下巴,“那我这米花糖你可没有吃过,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全天下也没有第二份,我可不是骗你。”

小胖子歪着下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张秀兰也不着急,“不信你一会儿问问大家,是不是我的米花糖他们从来都没有吃过?要是你后悔了想吃,可以让你家里人到我家来买,我家就住在街尾。”

张秀兰拿着米花糖咬了一口,步着步子往家里走。

身后的小胖子直到看着张秀兰走远了,才大步走到那群孩子身边,抢过一个孩子手里吃了一半的米花糖咬了一口,被抢了米花糖的孩子则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小胖子把剩下的塞回到他手里,“哼,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也就那样。”

不以为意的扭身回家了,等到了家里才和家里人闹了起来要吃米花糖,“小祖宗,你告诉妈,在哪里看到的,妈去给你买还不行?你说你回来就一直闹着说吃,可也得有卖的啊。”

这正是李得财的媳妇,镇子上出了名的母老虎良烟,别看她厉害,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啥脾气也没有。

“就是街尾那样。”李小宝蹬着腿,“我现在就要吃,你快点去啊,快点啊。”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你在家等着,天黑了,哪也别去,省着你爸回家看没有人又走。”良烟嘱咐了一声儿子,这才踹着钱出了屋。

要说这镇里,李家单独住在一处,与镇子上的两街道都不搭,良烟椅着自行车往街尾去,也不知道是哪道街的街尾,只有后搬来的她不认识,料想到这东西也就是这家卖的,这才下了自行车,放到了窗下。

天已经黑了,家家这个点都在吃饭,昨天的事情闹过之后,李得财因木材场有事就去林业局里了,良烟往张秀兰这一来,马上引了左右邻居的注意。

特别是出来倒脏水的王寡妇,脸色当场就变了,倒了水急忙的回了屋,那样子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天又黑,良烟只顾着买东西,哪里会注意这个,直接推门进了屋,看到躺上放的大米花就知道找对地方了,“米花糖是你这里卖吧?咋卖的?给我装些。”

张秀兰回头一看有人进来,性子还这么直,就笑道,“一毛钱十个,大嫂要多少个?我给你包起来。”

“来五十个。”良烟往炕上看了一眼,“咦,你就是卖酥饼的那个啊?也给我来二十个。”

见来人手这么阔绰,张秀兰暗暗惊呀,不动声色的包东西,一边问道。“我到镇子上也快一个月了,到是没见过大嫂。”

“我男人叫李得财,是做木材生意的。你该听说过吧?”良烟自顾的坐在炕上,“你家就你一个人?”

眼睛却扫着炕上的东西,根本没有注意到张秀兰听到她是谁之后,脸上的惊呀之后,还有随后闪过的一抹欢喜。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没有想到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难不成是昨天晚上那个被我窗下夹子夹到脚的人?”张秀兰见对方抬起头,故做出一脸困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听隔壁的王嫂子叫他李老板。不过看大嫂也是个直性子的人,嫁的男人哪能是那种人?大半夜不睡觉来扒我的窗户,也不是做生意人能做出来的事。”

“也是,我家男人去工地了。也没在镇里,到是妹子刚刚说的事我咋没有听说过?到底是咋回事?”良烟强挤出笑问道。

隔壁的王嫂子?岂不是就是那个王寡妇?

张秀兰故作看不出她脸上的怒气,把这两天的事来龙去脉学了一遍,“…大嫂你说说,这大半夜的过来吓我做什么?一定是有什么目地,我脑子笨也想不出来是因为啥?在说我在镇上和人来往的也不多,也没有得罪人的时候。”

良烟都笑不出来了,咬牙切齿道,“这镇上别看着人口不多。可坏心眼的多着呢,特别是有些女人,不要脸的总想勾引别人家男人。你以后和谁接触,眼睛可要看清楚点,别沾上那样的人,累了名声。”

“大嫂说的这话我觉得有理。”张秀兰压低声音,“隔壁的王嫂子,我虽然和她接触不多。可看着她就是觉得不舒服,而且和那个李老板怎么看怎么觉得怪。也不知道那李老板的媳妇是怎么想的,家里做生意家安在哪里不一样,偏呆在这里,让他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张秀兰也指望对方开口,似喃喃自语一般,“我今天一打听李老板,听镇上的人说很有钱,你说反正也不用总去工地里,干什么不去城里住?难不成就是为了和王寡妇能总见面?”

“算了算了,我也就是看嫂子性子好,才敢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对别人可不敢说这话,嫂子出了门,也就把这些话忘了吧。”一边把包好的酥饼和米花糖递过去,“总共九块钱。”

良烟从兜里掏出钱数了九块放到炕上,冷若冰霜的接过东西,转身出了屋,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

张秀兰看着人走远了,才扭身进了屋。

反正昨晚的事情好几个人看到呢,镇子里一定传开了,到时李得财的媳妇回家里闹,也怀疑不到她身上来。

再说看那李得财的媳妇也是个能主意的,想来也能把她的话听进去,有哪个女人想让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能断了的法子就是远远的离了,让他们见不到面。

张秀兰提着韭菜出了门,又把门锁上,才往街后的小溪走去,她打算今天晚上把韭菜切出来,明天起个大早把韭菜盒子烙出来,拿到火车站去卖,这些日子她观察,每次有火车来,都有人下来买吃的,像韭菜盒子这样正经的顶饿的东西还真没有,张秀兰到觉得这个能挣钱。

天虽然黑了,张秀兰这阵子总来洗东西打水,早就熟悉了路,一路到了小溪边,还能听说说话声,只见有几个妇女正在洗衣服,看到张秀兰过来,都禁了声,然后凑在一起小声的交头接耳。

张秀兰显然是被排挤在了外面,不过她刚蹲下来洗韭菜,李刚就来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