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梁尉霖回来之前他不敢冒然手术,因为他在电话里没有交待要救活他,所以,他只是暂时不让他死去。

“我没要他活下去。”意思就是说他只想问几句话后他就可以安心地上路了。

严君昊明白了,马上动手给床上的男人进行注射,然后拉着摆在一旁的不知是什么用的器械开始摆弄起来。

“怕什么,如果不是他死,那刚才死的人就会是我们。睁开眼看啊?看看那个想要我性命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想不想报仇?想不想让他死得痛快一点?”

感觉得到身边的女人全身都在发抖,梁尉霖却故意把她拉到身前,强迫她开眼。

“我不要看,不要看…”若雪挣扎着想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他却强硬地不许她回头。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严君昊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走过来,看到一脸苍惶之色的若雪,挑着好看的眉毛,霖又想逼人家小姑娘做什么呢?没看到人家已经吓得半死了?

床上的男人慢慢地睁开眼皮,望着着四周陌生的一切。他全身都在痛,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呢?出任务反正都是要死的,只是他们想不到竟然在梁尉霖没人跟随的时候还伤不了他半分,却落得开车的同伙当场死亡的下场。

而他现在是在哪里呢,虽然动不了,但身上的痛告诉他,至少他还活着。是谁救了他呢?

空气中如一股寒流袭过一般让他虚弱地转动眼眸,是他,梁尉霖。原来,最终还是躲不过!

“你…”他们的任务就是杀了梁尉霖,可是最终被杀的人反了过来。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念想。

梁尉霖在道上的心狠手辣谁人不知呢?而以他的能力想要知道是谁派他来还不简单吗?救他回来还会有什么可取之处吗?

“TONY呢?”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像从地狱传来了一般,让本是一心想死的人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我…不…知道…”床上的男人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头头在哪里呢?在他派人出来杀梁尉霖之后,估计他们自己的老巢也被端了吧?这些年,梁尉霖之所以会放任他们跟他抢生意,只是懒得去理会而已吧?

“还真有自知之明。那,Sneidjer呢?”这才是梁尉霖真正想知道的。上次被他从东京逃走后,他的手下至今竟然还没有一点的消息,这让他恼怒了起来。

原来,这才是梁尉霖想要知道的。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闭上眼,嘴角向上动了动。他的头头实在是太厉害了,知道拿Sneidjer做最后的酬码。梁尉霖一天抓不到Sneidjer,就不会杀他。真的是高啊!可是,梁尉霖会这样放过他吗?

“游戏玩得太久,也是会腻的。现在,我已经对你失去耐性了。告诉我,你想怎么死,嗯?”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精巧的手枪,梁尉霖问得漫不经心。

真是有志气,死到临头了还想到护主。不过,对TONY这样的主子忠心可真是不值。想要抓到Sneidjer,时间问题而已。

“随便。”轻得不能再轻的一句从床上传来。他们这种人迟早都是要死的,能死在梁尉霖的手上也算值得了。

“想死很容易,可是,我忽然不想让你死了!那种想死却死不了感觉,会不会很好呢?”梁尉霖的嘴唇勾起了一抹很凉薄的笑。

“霖,你…”站在一边的严君昊为梁尉霖忽然的改变心意而头痛起来,他可真会替他找麻烦啊!

“凌若雪,来,给你个机会报仇。”梁尉霖一把扯过一直躲在他背后全身发抖的小女人,强行把手上的枪放到她手里,一手钳制住她,一手引导着她拿枪不让她放手。

“梁尉霖,我不要,我不要,求求你,让我走,让我走…”若雪的心狂乱起来。他在逼她杀人!这可是一个还活生生的人啊!她下不了手,她没有办法。哪怕这个人是要追杀他们,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她也不敢。

“怎么可以不要?我让你试试看,往一个活人身上射子弹是多么畅快淋漓的事情。”他墨玉般的眼神已经变红,他逼着她把枪对着床上的男人。

他无法忘记,妹妹死前的脸,那样的恶梦在看到凌若雪这张熟悉的脸时,总会在他脑海里翻腾着。

她的眼泪让他心烦,她的笑却让他心痛。他讨厌极了这种不能控制的感觉。

所以,他要用尽一切手段也让她发疯发狂,他一定会把她的底限逼出来的,他想看看这个在他面前装得那么乖的女孩,发起疯来会是什么样的/

是的,她在他面前的乖一直都是装的。今天,在浩然家里,他看到了另一面的她,那样的快乐那样的单纯。

这样的快乐,这样的单纯,原本他的小语也是可以这样的。

一声又一声的枪响在静谧的病房内,鲜血迸溅出来,泼到地板上,触目惊心。

若雪的手被抓得死紧,她双眸瞪得大大的,仅存的意识里只有一片血红。她真的杀人了!虽然射的部位都是在腿上,可是,那不断冒出鲜血的窟窿…急速涌出来的鲜血,像漫流的水一般快速地将雪白的床单染成一片鲜红。

“啊…”一声尖叫之后,她终于晕了过去。

“严君昊,救活他。我要让他这辈子想死也想不了!”弯身抱起那个没有重量的小身子,梁尉霖在经过严君昊的身边时,轻声说道。

“梁尉霖,你疯了!这样我怎么救得了?我又不是神仙!站住,你给我站住…”严君昊气愤得双手发抖。

“梁尉霖,站住,你不要走。你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急急地冲出去,可是梁尉霖根本就不理会他。

好,不让他死是吧?行!那就让他做一辈子的植物人吧!反正梁尉霖付出起那么高昂的医疗费用。

他怎么那么可怜?谁让他弟弟欠下了梁尉霖天大的顺水人情?现在这个人情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来还了。唔…真是够悲剧的。

梁尉霖,你太过分了!你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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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真的变态!?好像没有吧?

第五十六章 恶梦?

这一天,真的好漫长、好漫长,明明只是短短的二十四小时,为什么她有一种过了一辈子的感觉呢?

梁尉霖是恶魔,他是恶魔,疯狂到极致的恶魔!她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可是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的想走,他紧紧拽着她不放,让她动也不动了,想开眼,眼皮却像是千斤重般睁不开。

“不要,我不要…”

她的梦里面全是血、是喷溅而出的温热的鲜血,血淋淋地全洒在她的身上!就边皮肤都感觉到那种热热的惊悚。终于得以从恶梦中惊醒,她全身都是汗,黑亮的秀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把床单都染湿透了,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眼睛里满满的泪水。

“作恶梦了?”那么熟悉的声音跟梦里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他还不放过她?不敢转头去看他的脸,若雪拉过被单紧紧地盖住自己的头:“你走开,走开…”

“我为什么要走开?凌若雪,张开眼晴看着我。”一直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她在睡梦中都会哭泣会挣扎,他就那样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安慰她。

这个女人,终于把她逼到极限了吧?只是这样而已,就能让她崩溃成这样,要是再来点更刺激的,那她会怎么样呢?

可是,现在不适合再逼她了!

“睡不着?那就做点别的吧。”想躲他?她怎么可能是对手?三两下子她已经被他拉出来,强迫地与他对视。

淡淡的灯光下,他的眼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

“你是恶魔…你走开…求你让我走。”她慌了、怕了,眼泪被逼出来了,惊惧的泪眼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殊不知自己的模样,反而让男人更加起了凌虐之心。

“让你走?今天下午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你想走去哪里?”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发怒。可是,他越平静,证明他的心其实已经起了惊涛骇浪。

让她走?她到地狱去等吧!

不顾她的激烈挣扎和反抗,她被他翻转过来狠狠地压在身下。

“梁尉霖,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她在他身下用尽全力地挣扎,抡起的小小的拳头也不停地捶打着他,两条纤细的粉腿又踢又踹,摆明要反抗到底。她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他好可怕!

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能耐了!竟然在床上反抗他?原来他终于把她这一面也逼出来了。凌若雪,你真行啊!原来你也有这一面,原来那个乖乖牌是装出来的?

好,很好!他倒是要见识了。

他一脸铁青地放开她起身,直直走到衣柜前拉开。若雪以为他终于放开她,踉跄地爬下床转身冲向紧闭的房门,急忙地拧门把手。“这么晚了还想去哪里?”可是有人动作比她更快地从身后拉住了她。弯腰将她整个儿打横抱起,几大步朝床边走,然后一个甩手把她扔回了柔软的床上。

吓得魂飞魄散的若雪,不等他靠近,就翻身手脚并用地要朝床下爬,天啊,梁尉霖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不要承受那样的痛了,不要了。

可是他一个俯身,长手一伸猛地握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扯,她“啊”的惊叫出声,既狼狈又可怜的重新趴回床上。

“凌若雪,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看来不给你点教训都不行了。”她真的把他给真正的惹火了。他一手箝住她,另一手把刚才从衣柜里拿出来的领带,将她的手腕捆起来,俐落地绑在床头。

“放开我!救命…呜…救命…”若雪彻底吓坏了,边哭边叫,男人眼中尽是**裸的狩猎**,强烈又野性,充满了占有欲,怎能让她不害怕?她怕那个曾经那么可怕的夜晚又要来临,她怕极了他不要命似的要弄坏她的那一股狠劲。

“救命?你可真让我吃惊啊!只怕,呆会你是求我上你。”大掌牢牢抓住她不断踢动的双腿,强硬地拉开。

“不要…梁尉霖,我不要这样!”她脑子一阵眩晕,哭得声嘶力竭,却阻止不了他的手指侵入。

“不要?咬这么紧还说不要?看来你这张小嘴可比上面那张小嘴老实多了。”他怎么可以说出那么下流的话?

“呜…”身体轻车熟路的回应着他,无边的羞耻让她就那样哭了出来。他一向知道要怎么样让她生不如死的啊!他这样的逗弄比强行地要她还要让人难堪上多少倍?

“哭什么?求我,我就给你,嗯?乖女孩,说出来…”他一定是恶魔再世才会这么可恨。明明就是要拒绝他的,可是,弄到最后,丢脸丢尽的人还是她。

是的,她无耻,她下贱。

“求你,求求你…”如果真的要这样才行,那就这样吧?他说得可真对啊,她明明就很下贱却装出一副贞节烈女给谁看呢?

“我是谁?”

“梁尉霖。”

“求我做什么?”他一定要这样的逼她吗?一定要吗?

“求你…要我。”如果这是他想要的。

这一晚,像是要发泄什么,又像是要证明什么,他狠狠地要她,一次比一次持久,她怎么也捱不下去了,又不敢推开他,只好呜呜咽咽地哀求。那无助承欢的柔顺样子,更叫男人血脉贲张,动作越发放纵。怎么可能放开她?

一夜尽情放纵。哪怕她在半梦、半醒、半昏迷中,他依然没有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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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替身

醒来的那个下午,凉风微拂,清新的空气从推开的窗户外面飘进来,带着异国他乡特有的气息以及鲜花的甜美芬芳,难得的暖阳在厚重的淡紫色窗帘上洒下淡淡的金黄。

若雪躺在柔软的被褥中,黑白分明的大眼缓缓地眨了眨,望着那飘动的窗帘,怔怔出神。她怎么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这是哪里呢?不用起身,她也知道此时窗外湖光山色美得让人屏息,冬天似乎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山青水绿、树木葱郁,但已经不是她所那座充满着血腥与恐惧的大宅。

那么美的景色却依然掩盖不住她内心的悲伤,不知是哪本书里看到的这样一句话:“心有凄,则美景全无”,完完全全诠释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梁尉霖的手段她总算是见识透顶了。以前的他,在床上一向不会跟她多说一句话,只要她把他伺候满足了,他不会逼着她面对男女**中的想要而不得的苦。

可是现在,他却喜欢用不同的方式去逼她,逼她泪流满面、毫无自尊地求他。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不能动、也不想动。

或许这里是哪里已经不重要了,不管在哪里不过是换个地方囚禁罢了。再美、再好又能如何?

“小语,你醒了吗?”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人还没到,温柔的声音已经响在外面响了起来。

已经闭上眼不想动弹半分的若雪在听到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后整个软绵绵的身子一下子像是注入了兴奋剂般奇迹地坐了起来。

她叫她“小语”,那是梁尉霖的妈妈吗?难怪窗外的景色是如此的熟悉,原来她已经来到了苏黎世。

这是做梦吗?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后人已经到了这里?为什么她还叫她小语?当年,她不是没有疑问,可是她不敢问。可是现在,过了六年之后,那个温柔亲切的女人还把她当做小语。

在这之前,梁尉霖半句都没有说过要带她过来,这太忽然了。忽然到她只能一脸惶然地望着那个穿着宽大的罩衫,脸上笑意盈盈走进来的不沾半点红尘俗气的女人。

她,竟然还如六年前一般的年轻、清灵秀丽。岁月对她真的是太眷顾了,只除了那股成熟的风韵,你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丝岁月留下的痕迹。

“小语,怎么了?是不是还累?累的话不要起来,再睡一会好吗?”颜清婉走近床边坐了下来。

昨天晚上,尉霖把她带了过来,从她进入家门口时就已经是沉睡状态了。尉霖说她又要上研究所又要到公司去实习,所以她很忙很忙,忙得一上了飞机就一直睡过去了。谁知道,她竟然睡了那么久都不醒来,着实让她担心不少。

她一直很内疚自己因为身体不好而不能亲自照顾两个儿女,连让他们在她身边长大的愿望都没能实现,因为傲宇说那样会让她分神照顾而累坏自己的。

梁傲宇的霸道与强势她一向是没有办法抗拒,所有的事情只能由他做主,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永远只有一句话:“我只是为了你好。”梁傲宇这样说,不如说他不想她因为照顾儿女而忽略了他。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在丈夫与儿女之间,她还是选择了他。其实她真的很爱很爱他们,但是却没有办法做一个好母亲。所以,她心里总是内疚的多。

若雪望着坐在床边清清浅浅笑着的女子,如果她真的是她妈妈多好啊!她想喊一声“妈妈”,可是,这两个熟悉亲切的字眼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梁尉霖为什么又要她来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子呢?她不是小语,可是她却把当成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她该怎么办?

“小语,躺下来休息吧!妈妈不是怪你。只是这么久不见你了,妈妈想念你了。我的乖女儿已经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一个美丽可人的小女人。越大越漂亮了。”伸手抚着若雪乌黑莹亮的秀发,颜清婉的语气里有着无限的感叹。

眼晴酸得很难受,若雪想极力藏住自己的眼泪,可是没有用,真的没有用。它像是无法控制一般,流了满面。

“小语,你不要哭啊!怎么了?是不是妈妈说错什么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叫尉霖来。”看到女儿见到她之后一句话都没有,然后就这样默默地流泪,好像有太多太多的委屈一样。她心急了!这些年,她都没有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只能叫尉霖过来。

“不是,不是的…”若雪情绪失控,看到颜清婉眼里的无限担忧,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扑到她的怀里,像是小时候受了委屈的小女孩般。那么的温馨那么的柔软,那是属于母亲才会的柔情啊!她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她想叫她一声“妈妈”,可是…

“乖,不要哭,不要哭…妈妈在这里啊!”轻轻拍着那个在她怀里哭得全身颤抖的女孩儿,颜清婉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声水气。

她的声音是那么温婉,却让若雪哭得更加不能自己。太久太久,没有人这样单纯地抱着她安慰她不要哭。

如果这是梦,她宁可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永远…她真的是孤单无助了好久好久…

可是,梦还是要醒来的啊!而且来得是这么快,让她来不及去感受那一份久违的温情。

“清婉,怎么了?”父子两个在书房里才谈了一会公事,出来佣人就说夫人已经到小姐房间里了。

他们匆匆忙忙过来,看到的却是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一个哭得满脸是泪无法言语,一个眼眶通红却还是一下一下地拍着怀里那个女孩。

“对不起。我…”看到两个男人同时进来,若雪终于停住的抽泣。咬着嘴,不敢看他们的脸色。

“傻孩子,不用跟妈妈说对不起。”颜清婉与她面对面,伸手温柔的拭去若雪那一串串的眼泪。

什么时候,母女关系也能变成这样生疏了呢?她的小语一向都是活泼而爱撒娇的啊!难道长大了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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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你可以在我怀里哭

“清婉,发生什么事了?”梁傲宇满心满眼里只有那个一脸轻愁的女子,她不开心了。为了一个无关的外人而不开心了,可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没有办法说出那个事实,因为,那只会让她精神崩溃,而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爸,先把妈妈扶回去休息吧。小语可能最近压力太大了。我来照顾她。”梁尉霖过去把拉开的落地窗关了起来,折回床边看着那个一直不敢抬头而独自哭泣的小女人。

“尉霖,傲宇,你们不要责怪小语好吗?我没事,真的没事。”梁傲宇已经弯下身子扶着她的双肩,她不得不站起来,却不放心坐在床上哭得可怜兮兮的女儿。

他们父子俩都一样的强势,从来听不得半点别人的意见。小语不管是不是在她的身边都会累的。

“妈,不会的。我跟小语好好谈谈。放心吧!待会就好了。”梁尉霖在颜清婉面前难得一笑。

“相信尉霖一定可以跟她好好谈的。我们先出去,好吗?”只有在面对颜清婉时,梁傲宇才会有如此的柔情与耐心无限。

“傲宇,我只是想要他们都开开心心的,好不好?”哪怕儿子跟丈夫都跟她保证不会有事,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忧。

“好。”颜清婉之于梁傲宇,没有不好。

梁傲宇夫妇出去之后,室内除了若雪偶尔一声控制不住的低低抽泣声,一片安静。她已经尽力地咬着自己的唇不要发出声音了,可是,那声抽咽还是溢了出来。

他什么话也不说,那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流泪,看着她抽泣,看着她无助…

“梁尉霖…”她终于从床上跪坐起来,望进他深深的眼里,声音是那么的委屈与无奈还带着满满的心伤。

这样的一张脸!梁尉霖闭上眼,伸手慢慢地抚上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她一般。这么的温柔,温柔得让人以前无法相信他就是那个每天双手都沾满鲜血的男人。为什么,他可以做到这样?明明就是恨她的,却又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不该有的温柔,让她以为自己是有人疼惜的。可是,在那之后,却又手段尽出的折磨她的身心,让她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怎么有人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她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脸蛋埋入他的怀里,不言不语。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地靠近他,他的体温,他的呼吸,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让她心痛而不知无所措。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发,热热的呼吸在头顶上缠绕。

“梁尉霖…”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好不好?她的泪再也受不住了。她不知道她要怎么面对颜清婉,她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还要逼着她去面对什么样的场面。第一次,在他的身边,她感到了害怕,那种害怕比六年前用青涩的身子去取悦他还怕。

“如果,觉得难过,那就哭出来!”如果一切都已经失控了,那就失控吧!他的人生终究还是抵不过有失控的时候。过了这个槛就会好了,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的脸在他的怀里埋得更深,眼眶里面满满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来,哭得眼泪汪汪,喘不过气来。

他坐下来,抱住她。第一次不带任何**的单纯抱着她。如果,这是梦,该有多好!这个温暖的怀抱就永远属于她了,再也不用担心一个人在夜里醒来怕得睡不着了。

“梁尉霖…”哪怕是停止了流泪,可是,哭过的声音却是暗暗的沙哑。

“嗯。”第一次,他用这样的语调轻声应着她。他终于开眼,望着窗外,远处的山顶白雪皑皑,过了中国农历新年,苏黎世的春天就要真正来临了。也许是苏黎世的湖光山色迷乱了他一向冷静无波的心,他才会有这么无聊的举动,才会抱着原本是要她难堪的女人,还安慰她。“求你,不要让我再面对那些事情,好不好?”他的态度,让她紧绷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她的手臂绕了上来,把他搂得更紧,脸上的泪不断渗入他的脖子里,“不要再那样对我,好不好?”

“好。”梁尉霖人生中的第一个“好”字给了怀里这个女人,给了这个他原本恨得要死的女人。

“那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她该要怎么做呢?该要怎么面对颜清婉?

“你说呢?”把她的脸从怀里拉出来与他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