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姗点点头:“行啊。”她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也不认为自己是在找麻烦,因为事实一次一次的提醒她,就算她想放过柳云,可是柳云却不肯放过她——因为一个凤大勇,让柳云一直视她为眼中钉,从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总让人来找麻烦很烦人的,不如让她去给柳云添点麻烦。

江涛忽然拍了一下方向盘:“我发现,算计一下坏人很开心啊,嗯,如果这算是小人行径的话,我认为做个真小人也不错,总之做个烂好人要强太多了。”

紫姗知道他担心自己有心结:“我被她害过多少次了?小的不算,大的任何一个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不共戴天啊,找她点麻烦而已我有什么可愧疚的。你放心吧,大律师,我已经不是个小女孩儿,不会那么的天真。”

“再说我和柳云这么熟,你不认为她要离开牢宠了,我应该送她一份惊喜或是一份大礼?我想这份礼也算不薄了,是不是?”她笑着斜眼看江涛:“或者在你看来,这份礼还可以加重。”

江涛很认真的点头:“当然要加重,我们难得送柳云礼物,送得轻了你好意思出手嘛,送礼啊,就要送得人家印像深刻、永生难忘啊。”他说完嘴巴好像动了动,仿佛是磨了磨牙——紫姗也不能太确定,不过江涛现在的样子真得看起来好可爱。

咳,咳,可能是今天被凤大勇他们气糊涂,紫姗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把头扭向自己车窗这边,但是看到的还是江涛映在车窗上的侧影。

把紫姗送到公司后,江涛开车离开了,忙碌的一天开始。

林浩的工作丢掉的事情江涛并不知道,事务所里的人也不知道,知道的人只有老板和林浩两个人,这也算是老板厚道吧,怎么说林浩为他工作多年,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并不想和林浩弄成一对冤家。

但是林浩这样的律师,老板也不想再留下来,而他给林浩的说辞很委婉,就是提出以林浩的能力可以自己开个事务所了,很鼓励林浩出去开创自己的真正的事业,而林浩是什么人,当然听得明白,当即就表示早有此意,两人表面上是好合好散。

因此整个事务所里的人还以为林浩只是在休假而已,如果有什么人猜到了,也只有林浩原来的秘书与助理,他们都调到其它地方工作:不过职场多年的他们深知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所以在老板没有开口之前他们不会乱说一个字的。

到了事务所江涛就接到电话,是林浩的,没有直接挂掉的原因是因为江涛想知道林浩倒底要说些什么,虽然林浩不会把打算直接告诉他,但是总能听出点什么来。

林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想好没有,这是第一天。”

江涛直接告诉他:“如果知道你要说得是这个,我就会把话筒直接摔到机身上。”他真得弄不清楚林浩在想些什么——他的离开并不能让紫姗重新接纳林浩。

林浩冷笑两声:“我给你三天时间是因为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记住你还有两天。”他说完把电话直接挂掉了,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在他所说的两句话中,江涛真得听不出他的半点用意来。

江涛敲了敲桌子,对林浩上了心:林浩是个聪明人,他如果真要做什么事情的话,比如说对紫姗或是对自己不利,那真得会是伤害很大的事情。

林浩放下手机后,身后有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你还真得这么心软,还是说你需要时间来安排啊。”

“你不是说要走了吗?”林浩没有答她:“我以为你会在今天离开呢。”

女人的声音细声细气笑起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我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你不会是怕被人发现我在这里吧?我,没有那么见不得人啊,就算是让人知道又能如何呢?”

☆、276章吻

林浩转身要走的时候,女人拦住他:“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我有事情要做,你很清楚的;不是我待在这房里事情就会自己解决的,这次我不能容忍任何一点的漏洞,必须要成功才行。你睡吧,我明天晚上会过来看你的——你真得不走吗?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你留在我这里不嫌闷吗?你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才对,我的事也不用你来插手。”他最后一句带着警告的意思。

女人只是一笑放开他:“我想走的时候一定会走的,不过我可不认为你的办法很好,说实在,那都是用烂了的办法,烂到打开电视随便哪个台播出的电视剧里,都会有的东西;就连写小说的,又有哪一个没有写过呢?你真得以为能成功吗,我还是认为…”

林浩打断了她的话:“我的事情我来做主。”微微皱一下眉头,看着女人的眼睛:“你,为什么这么恨李紫姗,一副看不到她吃苦就不舒服的样子?在我看来,她可是从来没有招惹过你,你和她也没有什么利害相关,为什么?”

女人放开了他:“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是说你的办法不够高明,你避而不谈是不是也因为心里没有底?是因为现在不顺心情烦燥,还是因为你关心则乱,所以脑子生锈了,堂堂的大律师想出那种烂点子来,也不怕人家笑掉大牙。”

林浩退后两步:“我们两个倒底是谁在顾左右而言他?说到我的办法自然有我的道理,,越是用烂的点子越说明这点子很成熟、很容易成功,而且就因为它太烂所以就算事后成与不成都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怎么说,我都是挑衅了江涛的;我如何做自然有我的原则,你用不着担心,我绝对不会失败的。”

“这些年来我失败过吗?”他冷笑几声:“你这几天研究安平想做什么,电脑里全是安平的资料——想让她和李紫姗反目成仇并不那么容易的,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真要留下来就只管看着。不要多事。”

女人转过身去:“我也是为了你好,不然的话就算解决了江涛还有安平存在,你以为你和李紫姗能一帆风顺的了?那安平的性子如何,你可是比我还要清楚。她拿走了你多年的辛苦。不会到现在你还对她下不了狠心吧。”

林浩哼了一声:“我说了,不用你多事。”他说完转身就走,而屋里的女人立在窗帘后目送他的车子离开,过了好久才转身坐到电脑前。

打开电脑后,就如林浩所说上面全是安平的资料,但是林浩并没发现全部:电脑里紫姗的资料要比安平多出太多来了。那女人盯着电脑认真的看起来,不知道她想要在那些资料中找到什么。

时间就如流水一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它总会流过去,不紧不慢的动作在你的眼前却是飞快的速度。

柳云终于离开了看守所,虽然说法院那里还没有开庭,但是她的案子已经走到检察院,办理完一切手续后她就要回家好好的尽母亲的职责: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如果早知道如此,她也不会向凤大勇哀求、更不会对凤大勇撒谎称有同事可以做证为他们讨回沈依依拿走的钱。

不过现在也不错,她有了更大的筹码可以和凤大勇更好的谈判;看到等在大门外的汽车她露出甜甜的笑容。走过去柔声道:“等了很久吗?”

男人长得很帅气,只是脸上没有柳云一直喜欢的笑容:“还好。上车吧。”他的态度冷淡了很多,看着柳云的眼中也闪过嫌恶。只不过是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柳云坐进车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可算出来了,真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娘完蛋,哼,李紫姗绝不想到老娘这么快能出来;嘿嘿,我的儿子可真是福星啊,凭我的儿子让凤大勇离了婚,现在又是凭我的儿子才能早早的出来…”

“云,你不是把钱全给了沈依依吧,平常偷偷摸摸也不过是弄了近十万元钱出来;那点小钱都不够我们买处房的——你把那些钱藏到哪里了,拿出来和我们存起来的十万元放一起。应该能买个小房子,我们也算是有个家了,对吧?”男人看着柳云打断了她的话,第一句就提到了钱而不是关心她是不是吃了苦。

柳云转过脸来:“你在说什么呢,钱当然都在沈依依那里,那十万也是我好不容易在沈依依和凤大勇那里弄出来的。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呢。好了,钱会有的,我出来钱总会有的,你不要这么着急。”

“等凤大勇靠赢了沈家,我们就拿着那些钱走人,走得远远的,走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柳云眯起眼睛来,脸上现出向往的神色:“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

男人皱皱眉头:“沈家就是那么容易就认输的吗?人家可有的是钱、请得起很好的律师,云,还是把你藏起来的钱…”

柳云终于注意到他所说的“藏”字:“我什么时候藏过钱了,我的钱全存在你那里你是知道的;我连我妈也信不过的,能藏什么钱?沈依依那个时候说要告我啊,我怕做牢敢私藏钱吗?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感觉你有些不一样呢。”

“哪有不一样,是你变了吧?”男人开着车没有看柳云:“当时你给沈依依十几万她也就收十几万,她会不知道你手上没有钱嘛,给她一点儿都是意外惊喜。”

柳云猛得坐直了身子:“是啊,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少给个十万八万的,那现在她手里就有近二十万元,有这些钱就可以离开蓝水市、离开凤大勇去过自己的日子。

可是再想也不管用,她叹口气:“当然会赢得,你就是胜百味的员工,又是沈依依的专职司机——虽然她不怎么上班,你也没有伺候过她几次,但是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她的司机;到时候你就咬定看到我给了沈依依钱,沈家还能赢?钱到手,我们一分钱也不会给凤大勇,加上我们手上有的,我们就有快五十万元了。”

“离开这里去过好日子,能买房还能做个生意什么的,多好。”她高兴的看向男人:“你说是不是?”

男人的态度却很冷淡:“是很好。”柳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可是想开口的时候发现路被拦住了——这是单行道,而且只有一条车道;因为平常来往的车辆都很少,所以道路真得很窄,加上副道也就勉强过去两辆车,可是现在有一辆几乎是横过来的车坏在路上,司机和同行的人正满头大汗的修理。

男人和柳云都没有心思去管那辆车怎么样了,柳云想知道男人为什么态度变了,而男人想要问柳云要避开他藏起那么多的钱。

他把车停到路边看着柳云:“但是,也要你真心的想和我在一起;我一个穷小子,连车开得都是你买得,什么也没有你会真得想和我走吗?如果真得和我一条心,也就不会自己藏了钱。”

“那个时候你能藏起钱来,就算沈家赔了钱你也不会拿出来给我看一眼的,只会把钱收到你的袋子里,回去和凤大勇过你们的日子;我算什么,我只是个司机!”他说着话拍了几下方向盘,低下头很沮丧的样子。

柳云很心疼也很烦燥:“你不要这样子了,我说过我爱得是你的这个人,和钱什么的完全无关;没有钱我们可以一起赚啊,那不算什么的,如果我嫌你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凤大勇,我和他早完了,你是知道的。”

“还有,我没有藏钱啊,你怎么就认定了这事儿呢?你倒底怎么了,是听谁说了什么吗?你怎么能听别人胡说八道,不相信我呢?我可是把心都给了你的。”柳云探出身子抱住了那个男人:“你这么说话有多么伤我的心,你知道嘛。”

就在两个人在车里说话的功夫,坏掉的车好像修好了,而对面又来了一辆车,等到他们把车位错开,修好的车很快的离开了;而开过来的车距离柳云车不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却没有按喇叭催促柳云二人。

柳云抱着那个男人流下泪来,那男人回过头来也抱住她,一双眼睛里满是深情:“云,你知道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你就是我全部的世界,没有了你我就什么也没有了;云,我不是在乎那些钱,我只是在乎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有些事情避着我,你懂不懂?我太在乎你了。”

他说着话看着柳云感动的目光,俯下身子吻上了柳云的嘴唇;而柳云此时心中再也没有半点的不满与怀疑,缓缓的合上眼睛投入到热吻中,也就没有看到男人在吻她的时候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就好像是在做很不情愿的事情。

拥吻的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自然没有看到后来的车里走下来的人:应该说他们对自己所争执的事情太过投入,压根儿就不知道坏掉的车已经离开,更不知道有辆车停在了他们对面不远的地方。

☆、277章满满一车人

车上的人坐得很满,如果不是因为有超载这一说,只怕车上还不只是这几个人呢:要来的人多着呢,哪个不来心里都跟九只猫的爪在挠一样;说是幸灾乐祸也好、说是看着坏人得到报应也罢,反正吧楚香等人紫姗的朋友们,就是想来看个热闹,这种热闹不看用乜静的话来说,那就是晚上肯定睡不着啊。

所以,一辆车里塞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个空座位;如果不是凤大勇是必须要跟来的人,不然没有好戏可瞧,乜静恨不得把凤大勇踢到车外头去——就这样在来的时候,乜静还提议要把凤大勇塞到后备厢或是绑到车顶上,因为让他占个人的座位,她看着要多碍眼就有多碍眼。

不论是紫姗,还是乜静、楚香,恼恨柳云远远不如恼恨凤大勇多;柳云那只是外因,凤大勇这是主因啊,紫姗她们个个全都是非分明,对凤大勇当然是极度没有好脸色。只是他是宝宝的父亲,为了孩子众人才允许他出现紫姗的周围,不然早就一脚把他踢飞了。

副驾驶座上原本是要坐紫姗的,而乜静她们也认为紫姗是理由应当坐在司机江涛的旁边;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后座只能坐三个人,有哪一个愿意和凤大勇坐在一起?楚香很不屑的表示:“脏啊,我如果和他坐在一起,肯定全身不自在;在感觉上那个人从头到脚无一处不脏。”此脏还不是等同于凤大勇不爱卫生,实际上凤大勇很讲卫生的。

因此无人能够接受凤大勇接近自己三尺之内,也就便宜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后面的三个位子不用说当然就是紫姗、乜静和楚香。而胖子在妻子的“淫威”下只能把抢到的座位让给妻子了,除了幽怨的看着妻子外他连句大声的话也不敢说。

至于安平更可怜,连个位子都没有抢到,而且因为司机江涛是律师,她的职业在此时没有任何说服力能让她得到一个座位;楚香很理直气壮的拒绝了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今天你是一把抓,公司里最大的头儿。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安平更感觉自己可怜了:“我不能同去还要留下做苦力,我怎么这么命苦?我开车一起去吧?”这句提议得到了胖子很大的支持,可惜的是被江涛否定了:“去的车多了,万一看不成好戏就吃亏了;再说。公司里总是要有人,而孩子们放学也总是要有人接的,对吧?”

江涛一句“对吧”就让安平和胖子除了做苦力外,还成为了免费的保姆,还是那种任孩子折腾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保姆:谁让安平自己不想要孩子,在看到宝宝三个小孩子后却又母性暴发呢?胖子?他就是孩子们的出气筒兼提款机啊,尤其是在宝宝的小眼神下。他是没有一点点要反抗的意思。

就这样,江涛带着紫姗几人离开了,把幽怨的安平和胖子丢在了城里;在路上江涛只管开车并不说话,而紫姗三个人在后座自己说自己的,无非就是公司里的一些琐事或是一些玩笑什么的,凤大勇也插不进嘴去——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江涛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去接柳云。

他当然知道紫姗不喜柳云,而且他也没有接到柳云的电话让他今天去接她。就在前天他还接到过柳云的报喜的电话,说是检察官允许她回家去奶孩子,却没有提起今天就会离开。他以为还要等几天的。

但是江涛和紫姗这些人都是大忙人不算,而且就算是有空闲也不会约他出来的,所以他有些惊疑,但处于对江涛律师身份的相信,还是乖乖的跟着上了车;至于车上坐得满满的,到时候柳云要坐在哪里这个问题,他很明智的没有提起。

面对紫姗他总是有些心虚,再加上那个嘴快的乜静、嘴巴很毒的楚香,他认为自己还是少说惹紫姗不快的话为好;坐到车上,他想着和紫姗说几句什么。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想和江涛说几句话,好好的问一问柳云今天会离开看守所的事情吧,但是瞧江涛那认真看车的劲头儿,他还是闭上了嘴巴。

从头到尾,他就是接到了紫姗的电话。让他一大早赶到紫姗的家,原因也没有说就把电话挂掉了;他真得很听话就赶了过来,听到的解释也就是江涛的一句“柳云今天回来”说起来,他和紫姗结婚这么多年,还真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听紫姗的话,那真是一句话一个动作,原因不知道也先做了再说。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紫姗言听计从,反正就是紫姗肯叫他他就很高兴了;但是一路上他的脑子闲得无聊,东想西想的疑心反而越来越大:如果柳云真得今天回家,为什么她不给自己打电话,反而要让紫姗通知自己?

紫姗知道柳云今天回家绝对不可能是柳云告诉她的,不然紫姗肯定不会理她得;也就是说,紫姗是自江涛那里听说的吧,律师嘛和看守所应该很熟的,有点消息并不奇怪:消息是确定无误,柳云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她要怎么回家?跑回去、走回去?

他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可能柳云因为私自藏起了一部分钱来,可能柳母已经对柳云说了,所以现在柳云不想见他;那来接柳云的人就不用说了,肯定是柳母啊——可恶的柳家人,今天他肯定饶不过柳云和柳母。

“今天是不是柳家的人去接柳云?”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问得是开车的江涛。

江涛看他一眼,“呃”了一声:“那个,好像不是吧?接她的人一会儿你就应该看到了,因为我们出发的晚嘛,柳云早早的离开,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看守所。很快,你就看到你的妻子了,记住,不要太过激动。”

凤大勇感觉这个江律师的话中有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他听得很不舒服,但是他又不相信那会只是表面上的讽刺;说起来这个江律师很少和他说话,而且说话的时候,只要他和紫姗没有冲突的时候,都还算平和,从来没有讥讽过他什么。

他再看一眼江涛,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就算人家真得讥讽他又如何,在这辆车里人家有四个人,他只有一个人,不论是吵还是打他明显都是弱势啊;再说,现在他满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把钱找回来,除此之外其它都不算事儿。

在和一辆应该半路抛锚刚修好的车错身而过时,凤大勇也没有对视野中的另外一辆车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他的心思全在考虑怎么让柳云把藏的钱吐出来,对于江涛和那个错身而过的车里司机点头示意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现。

就算他坐在江涛的身边,就算江涛做得很随意没有要避他的意思,可是他完全没有发现那辆错身而过的车有什么猫腻。

乜静叽咕了一句:“江大律师,我发现你怎么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朋友啊?上到有钱有势的,下到平头小百姓,你哪里冒出来的这些朋友?”

江涛一笑:“都是我的户。很多人当时我帮他们的时候,他们连诉讼费都没有;不过他们真得需要帮助,因为错不在他们,而我只不过力所能及,但是他们却都认下了我这个朋友,就算平常来往的不多,有一些甚至一年到头也没有什么来往,可是我有事打个电话他们就很痛快的答应帮忙——这个世上还真是好人多啊。”

楚香想到他帮自己夺回了孩子的抚养权,看看江涛有些疑惑:“人家全记得你的好,就没有个忘恩负义的?”在这个社会里,她可真得不相信没有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江涛笑着把车停下来:“我没有施恩又何来负义?我也只是尽我的律师本份,原本每个律师都要做法律援助的,这是职责之内的事情,做好是本份、做不好就是失职啊;所以,我找人帮忙的时候真得很不意思,非常的不好意思。”

紫姗听到这里看了江涛几眼,忽然间发觉不管是自己还是乜静、楚香等人,都对江涛了解的不多;他赚的钱比林浩少很多,名气更是无法相比,十年来他虽然不像林浩那么忙,却也没有闲着:原来做得案子很大一部分都是法律援助,怪不得没有什么收入了,也怪不得他有那些形形色色的朋友。

忽然间想起第一次遇到江涛的模样,那个时候她还真得当他是个卖背心的小老板呢;后来才知道那个老板是他的朋友,她也没有仔细想过,但是实情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的让人震惊。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紫姗的心暖了一下下,连窗外的阳光都明亮了几分:没有施恩所以没有负义,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好,这份心态也实在是很不错。她看了一眼江涛——只是实情就是江涛是个好人这么简单吗?不会是江涛被自己生母所累,而在沉默的为其、为自己赎罪?

赎罪的念头不知道怎么生出来的,但是紫姗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因此心也微微的紧了一下:可能,江涛身上所背的那个负累,比她们所有的人想像的都要沉重的多。

打断她深思的是江涛的一句话,他指着对面不远处的车,在这里能看到对面车里驾驶座上的人在做什么:“喏,那就是接你妻子‘回家’的车。”

☆、278章解释

江涛说话的时候只是在陈述,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那句“那就是接你妻子‘回家,的车”并没有讥讽的意思,就算是他把回家两个字咬得重一些,也只是在向凤大勇暗示,希望他可以有个心理准备。

但是凤大勇的脑瓜儿明显没有那么聪明,或者说是对江涛并不够了解,不知道加重的两个字倒底代表什么,顶多就是有些意外、有些奇怪先看了看江涛——他的注意力一直不在车的前方,反而总是明着、暗着在向后看,却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和紫姗说上话的机会。

江涛已经把车停好,却不是停的那么靠边:“我想,我们都不方便陪你过去,你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他指了指凤大勇那边的车门:“我已经打开了车锁。”

凤大勇终于认真的向对面看了一眼,映入他眼睛的一幕却让马上把身子前倾了,几乎要站起来趴在前窗上:那辆车里的司机在做什么啊,光天化日又在马路上,真是世风日下—柳云怎么净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这样的念头闪现来,源于他没有看到柳云的脸及上半身,能看到只是司机的后脑与身体:柳云的身体被司机遮住了大半,就算是熟悉的人也不能在露出来的部分认出那是柳云来。

紫姗等人都安静下来,每个人都靠后座上,她们看得并不是柳云那边看得是凤大勇,尤其是乜静看凤大勇的目光带着一丝的兴奋:该死的男人,现在就看看你如何处理你现任妻子的“真爱”了。

就连紫姗虽然一直不想纠缠于过去,但是现在也很有些痛快,柳云得到什么报应是一码事,最为主要的是凤大勇的报应:相比起柳云来,凤大勇得到应有的报应,才是最能让紫姗感到痛快的。

小三固然可恨,但最为可恨就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了,如果男人知道责任二字,如果他不放纵自己、如果他想到自己的所为会伤害到家人,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

一句承诺他得到的是一个女人的一切,但是背过身去他就背弃了自己的誓言,狠狠的践踏了妻子的情感与尊严,岂能不得报?!

在凤大勇的婚外情一事上,紫姗从头到尾认为最错的、最应该得到惩罚的人是凤大勇,柳云真得次之。现在,凤大勇的现世报就在眼下,说紫姗心里没有点幸灾乐祸那真得在说谎了,说到底紫姗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有着她的恨有她的爱,就如每个人一样。

柳云和男人激烈的拥吻因为需要呼吸而中止,两个人都动了动身子,以便自己能更舒服些:刚刚姿势因为激情有些太高难度,在清醒的状态下还真得不能维持住。不过他们并没有放开彼此,四目相对之下两个人的唇再次接近。

男人当然是想以色诱人而能得财,柳云却是真得情动、也认为男人已经明白她的心意,不会再误会她了,所以两个人再次投入的紧紧相拥,只是这次他们两个都是侧对着车窗,能让江涛和凤大勇看清楚他们两个人各自的半边脸。

江涛没有吃惊,所有的一切他早就料到了,在查到沈依依的司机和柳云有染时、在得知柳云离开看守所可是打出来的电话却不是凤大勇的号码时,他就猜到了眼前的情况,如果说有什么出乎他的意料,那只有司机男和柳云的热情,真得让他有些大开眼界。

凤大勇的呼吸一下子消失了,车上的人听不到他的半点声音,就仿佛他整个人一下子变成了石雕般,他的眼珠子瞪大到这一辈子以来最大的限度,盯着对面的车子脑子里完完全全的空白了。

他看得很清楚,看到了和司机男拥吻的女人是柳云,但是眼前的一切又有些模糊,仿佛就在昨天柳云柔若无骨的依在他怀中低语:“大勇哥,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没有你一天都活不下去。”

柳云曾经那么的柔情似水、深情如火,让他三十岁又焕发出二十岁时才有的热情,让他又找到了恋爱的感觉:守护、疼爱,被需要,新鲜…,他曾经也为了柳云神魂颠倒,他曾经也因为一天没有见到柳云而神不守舍。

虽然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和柳云的感情大不如以前,但是他却没有想过、没有怀疑过柳云对他的爱,就算柳云贪财好享爱、就算他认为柳云偷了他的钱,他还是知道柳云是不能没有他得,不止是在经济上、还有在感情上。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对他来讲真得很重要。可是,那眼前的一切算是什么,那个男人又是谁?他不知道柳云什么时候有了改变,完全不清楚那个司机是谁,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那么的不可

他忽然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再看过去:他真得很盼望着刚刚看到的一切只是幻影,真得希望是自己眼花了,但是,再看过去的时候,依然是柳云和司机男在纠缠,而且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攀着司机男的脖子,半张脸上的表情虽然看不清楚,可是对柳云那么熟悉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柳云现在的表情?他甚至都听到柳云的娇喘与轻吟。

凤大勇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胸口的怒气伴着被骗的痛苦熊熊的燃烧起来,仲手推开车门他就跳了下去,连车门都没有关就直直的冲向对面不远处的车,而车中的柳云和司机男还忘情的沉浸在他们的世界当中,完全不知道凤大勇的到来。

凤大勇去拉车门,可是车门却是锁着的,于是他狂怒的用拳头去砸车窗,不过也就是砸了一下子就收手,因为他手痛,他的举动惊动了车里的柳云和司机男,柳云的脸色大变,司机男的脸色照样也是大变。

虽然凤大勇不认识司机男,可是司机男却认识凤大勇,知道他是柳云的丈夫。司机男看到怒目圆睁的凤大勇,听着凤大勇的怒吼:“开门、开门!”他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来,如果他胆子特别大,或是很拼劲的人,也不会勾搭柳云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是去好好的打拼自己的未来。

因此他马上推开柳云,也顾不得安慰柳云或是看柳云一眼,盯着凤大勇伸手哆哆嗦嗦的去启动车子:跑啊,现在这个时候不跑,他难道等着挨打吗?现在凤大勇已经不拍车窗了,他到路边去摸砖头或是石块之类的东西——叫不开车门狂怒之下他哪里有耐心,而且不捉到那个男人,不把柳云弄出来,他如何能消掉现在胸口燃烧的怒火。

司机男发动了车子,可是车子行了两步就被迫停了下来,因为前面有紫姗他们的车在,余下的半边车道真得很窄,而且紫姗他们的车还敞着车门,他想飞车而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他有驾照三年了,但现在惊慌之下他就和个新手差不多,开车的技术是提也不用提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虽然他开车有三年了,但开得都是人家的车,他就是个伺候人的司机,而现在的车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辆车,自然是宝贝的不行,怎么肯让车受大伤呢——硬开过去,紫姗他们那辆车的车门当然就坏了,可是他的车肯定也会受伤啊。

就在司机男犹豫的时候,凤大勇已经一手拿着一块砖头走过来,不等走近,一块砖头就狠狠的砸在车窗上,马上就让车窗的玻璃坏掉了,好在车窗的玻璃都不是普通的玻璃,坏掉也不会哗啦一声就掉下来。

可是玻璃就是玻璃,在凤大勇拿起砖头来又拍了一下后,它们还是碎掉了。

司机男很狼狈的向柳云那边靠过去,怕被玻璃伤到自己的脸,根本就没有其它的反应了,而凤大勇也就顺利的伸出胳膊打开了车门!

柳云在看到凤大勇的时候,脸上吓得血色全无,在车子启动后她还看了一眼凤大勇,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些害怕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她还没有准备好啊,现在就被发现了,要怎么才能应对?

但是接下来司机男的举动却让她皱了皱眉头,对其的反应很不满,做都做了,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凤大勇也只是一个人,司机男也是个男人,就算是面对面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打起来,她和司机男也是两个人,会打不过凤大勇一个吗?

她的不满随着凤大勇的打开车门而变成了愤怒,愤怒于司机男的懦弱,愤怒于自己真爱的男人居然在凤大勇面前胆小如鼠,就好像她被人以极快速度扯掉遮羞布一样:这股愤怒是对于凤大勇,还是对司机男,或者是对她自己,连柳云自己也不知道,她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因为凤大勇已经抓住了司机男的衣领。

凤大勇眼中的怒火让司机男缩了一下,下一刻司机男就被拖出了汽车,“啪”的一掌就被凤大勇打一记耳光,接着一脚就把司机男踹了出去,而司机男没有反抗不说,反倒口口声声的求饶:“凤大哥,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不说这句话还好,他一开口凤大勇的怒气更盛:给我戴了绿帽子,你还想解释——这事儿用得着解释吗?!

☆、279章撒盐就是要及时

世上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但有些事情真得不能解释,比如司机男和柳云所做得事情;因为在凤大勇来听,那根本不是解释,压根就是在侮辱他、在骂他嘛——你小子够毒够绝够狠,夺了人妻不算还要骂人?不用再多说了,先打了再说吧。

凤大勇本来就很生气了,被司机男一句解释撩拨的都想杀人了;如果不是刚刚砸车窗的砖头被他丢了,现在肯定一砖头就拍上去了:我让你解释,你给阎罗王去好好解释吧。

江涛一直在看,听到司机男的大声求饶摇摇头:“老话真得没有错,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啊,真是什么样的人就交什么样的人,柳云交友的目光真得不怎么样啊;这个司机男,嘿,是个没有半点骨头的小白脸,而且还是没有长脑子的那种。”

紫姗笑了笑:“我的看法不同啊,你们不认为那个司机男的‘你听我解释’这话有多么的精彩吗?实在是我近三十年来听过的最为精彩一句话。”她看着那个司机男:“说实话,我设想过凤大勇和司机男见面的各种情形,就是绝对没有想到他高喊出一句‘你听我解释’来;我现在相信了,大千世界果然是无奇不有。”

说完她笑倒在椅子上,还顺便把乜静拉了过来:“累不累,坐下歇一会儿吧。”却被乜静给挖了一眼,挣脱她的手后马上继续去看戏:“不要捣乱,回去我还要进行转播的。”

江涛回头看紫姗:“你,没有什么事儿吧?”离婚的创伤对女人来说是极难康复的,他很清楚紫姗被凤大勇扯开的伤口并没有真好的合上口子;虽然一直她不曾谈过怨恨、也一直努力在生活并没有提起来报复两个字。

紫姗摇摇头:“没事儿,我很好。我只是感觉我没有浪费时间在凤大勇的身上是无比正确的,实在是太正确了。”话虽然如此说,可是上一世那种灰暗的日子依然在记忆中,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曾经为了凤大勇付出过什么。

只是这一次她有机会改过,只是这一次她很清楚自己先要做好什么;不能说是无悔。至少她不会再因为自己的所为而痛不欲生:过去的首先就要让它过去,放过了自己才能看到生活的希望。

江涛深深的看她一眼:“你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不论是哪一件事情。”

楚香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回头拉了紫姗一把:“快过来。柳云出来了。”

“柳云被拉出来了?”紫姗再次趴到楚香和乜静的背上:“我还以为凤大勇起码要过十分钟才能想起柳云来呢…”话没有说完她就住口了,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她自己出来的?”

楚香和乜静点头:“她自己出来的,就在凤大勇打人的时候,她爬到司机座上然后自己跳下了车;喏,看看她的样子,可真得没有丝毫愧疚,反倒像是凤大勇欠了她什么一样。这种女子真是给我们女人丢脸——怪不得有些男人认为女人没有良心,就像有些女人认为男人没有良心一样。”

楚香一掌拍在乜静的头上:“男人就是没有良心,你家那个是稀有物种,江涛也是特别的一个;除此之外有几个男人有良心了?”乜静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再说眼睛也忙着没有时间和楚香计较。

柳云站得笔直,盯着凤大勇喝了一声:“住手,凤大勇你给我住手!”她被激怒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吧。反正她现在很愤怒,非常的愤怒。

凤大勇听到后转过身来,也很意外柳云然会自己下车;但是柳云的话让他更为气恼。所以回答柳云话的就是狠狠的一脚踹在司机男的肚子上:你要让我住手我就偏不住手,我打他你心痛?哈,那我就要打、狠狠的打——他没有开口可是意思柳云是很清楚的。

柳云气得冲过去拦在了司机男的面前,张开手臂盯着凤大勇:“你以为你很威风吗,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对,我们就是在一起了,我就是爱他、他也爱着我,我们是真心的相爱——你生气要打人,来,来啊。你打我啊;有本事你打我好了,反正你也不算是个男人。”

凤大勇看着像个小母鸡的柳云,额头一阵又一阵抽痛,还有什么更能让他丢脸的吗?比起他的老婆偷人来,就是偷了人的老婆还护着那个奸/夫:柳云没有对他动手,可是比起他打在司机男身上的拳脚。这份侮辱实在是重太多了!

他知道身后的车上有什么人,所以现在他真得感觉无地自容;原本应该他去找柳云算帐的,可是现在柳云然冲他叫嚷开来:还真爱?!他狠狠向地上重重的“呸”了一声,就为了柳云嘴巴里的真爱。

因为柳云的真爱不值钱啊,是真/他/妈一文钱也不值——凤大勇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他可没有忘掉柳云曾经说过他凤大勇是她的真爱,可是才和他结婚多久?连一年都不到,她就又找到了另外一份真爱。

凤大勇盯着柳云半天没有动,就在柳云抬高下巴盯着他有些小得意,对身后拉她的司机男斥骂了两句“你是个男人就站起来,别他/妈的给我丢人”的时候,凤大勇的大手毫不预兆的甩在她的脸上。

接着不等柳云反应过来,凤大勇的拳脚就雨点一样落在她的身上的任何一处地方,脸自然是不会幸免的;凤大勇一面打一面骂:“你还有脸大声说话,你还有脸大声叫!你偷了我的钱,还对我大小声,我今天不打死你。”

柳云被打却还是硬挺着:“凤大勇你有种你就打死我,老娘如果求饶就是你养的;我不爱你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爱你,我就是要和他一起走。”

凤大勇气得连踹了三脚:“柳云,你敢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为了你,我抛家弃女、弄得家散了、工厂也没有了,亲人都没有余下一个!现在你然这样对我,背着我养男人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吗?”

想到他为了柳云和紫姗离婚,和紫姗弄得像仇人一样,想一下原来和紫姗在一起生活,那简直就是在天堂一样;尤其是想到他曾经和柳云对紫姗说过的话,他的心就是一痛:“你还敢提真爱,还敢提真爱!”

紫姗抱着胸倚在车上:“凤大勇,人家可是真爱你为什么不成全他们呢?当初我记得有人对我说过,他们两人要在一起可是真爱,我就算是再痛再苦、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再难过,我也成全了他们呢;嗯,说到离婚放你自由的时候,我连眼睛都没有眨吧?”

“当初你有真爱时我可没有小气,现如今人家也找到了真爱,你做为一个男人怎么就不能大方一些成全人家呢?想当初你和柳云可是理直气壮的让我成全你们,现在他们的所为我想在你看来应该没有什么错——因为,你不曾认为你和柳云的真爱有错啊。真爱无错、真爱无罪、真爱万岁嘛,喏,男人家怎么能不如我一个女人呢。”

乜静用手肘撞了一下紫姗:“你这把盐也撒得太及时了吧,不过人家已经很惨了——看,钱也被真爱骗走了,那个他的真爱还又找到了新的真爱送了他一顶华丽的鸀帽子,你怎么还能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呢?”她这番话如果是私下悄悄说自然是劝说,可是她扯着嗓子喊出来,根本的用意就是在凤大勇的伤口上再割一刀。

看乜静的神色也知道,她只愁她的这一刀割得不够深、不够痛,哪有半点想阻止紫姗的意思;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尤其是在这个小三大行其道,而且有些小三登堂入室之后然过得很幸福来说的现在,她能看到凤大勇和柳云有这样的结果,如果不狠狠的出口气,她感觉对不起自己身为女人的性别。

紫姗笑了:“我是很记仇的人,所以这把盐撒得我认为有点少呢;唉,看着眼前的一幕,我感觉我的明天更加光明、更加精彩了;嗯,我真是有一身都用不完的精力,连续工作三天三夜也不会累呢。”

楚香挽起紫姗的胳膊来,迎着柳云恶毒的目光笑眯眯的说:“我们过得越好,就有人过得越惨呢;我认为没有比这个更痛快的了,对吧?柳云,你瞪我做什么,有今天的下场可不是因为我们做过什么,完全是因为你们自己呢,要恨的话你也要找对人恨啊。”

凤大勇的脸有些扭曲,如果说原来他有些后悔的话,现在看着眼前的柳云和司机男,他生出来的就不只是悔恨:为什么他会被柳云骗了,为什么他会看不到紫姗的好?为什么他会头脑发热的把那个原本幸福的家亲手毁掉了?

如果他不是被柳云骗了,那么现在他还和紫姗生活在一起,一样还是世人眼中羡慕的一家三口。所有的恼恨都化成了拳脚落在柳云的身上,最后他忍不住给了自己两记大大的耳光。

☆、280章真爱就是溜得快

凤大勇不能不恨自己,在看到柳云现在的样子,听到她口口声声的“真爱”时,他真得无法不恨自己怎么会如此的有眼无珠;柳云的真爱有多么的廉价啊,可是他却傻傻的当成真得,还把自己妻女都抛开了,最终闹得自己是人财两空。

他打完自己继续打骂柳云,可是柳云依然不知错:“李紫姗虽然不是好东西,可是她的话有些道理,真爱是没有错的,我和他没有做错什么——从前你也是这么对李紫姗说得,现在为什么不能成全我们?你如果真得爱我,就会让我和他在一起,还会把你的钱给我,让我去过好日子!”

这样无耻的话都在柳云的嘴巴里吐了出来,就连暴怒与愧疚中的凤大勇都愣了一下:真得难以想像柳云的脑子是怎么长得,居然还想着要他的钱;凤大勇看着柳云忽然生出无力感来,就算是把柳云打个半死、或者活活打死又如何,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知道错,到现在依然和他硬碰硬。

紫姗三个人听得大笑出来,开口附和柳云的话:“说得对、说得好;凤大勇你是真爱柳云的,这一点我们三个人可以做证的。而按着真爱的程度来说,不要说柳云只是要你的钱,就是要你的命你也不会眨眼才对,快给她,有多少就给她多少。”

紫姗最后还补上一句:“真爱嘛,就是两人相爱就相守一生,如果人家有另外的真爱,你爱她当然就要成全她,还要努力给她最好的,为得就是让她能生活好;她开心你就开心了嘛。她幸福你就幸福了嘛——真爱就是如此,不然怎么能称为没有错的真爱呢?是不是?凤大勇你能做到的啊,柳云可是你的真爱啊。”

实在是痛快。离婚是因为清楚凤大勇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不管是上一世还是现在,紫姗始终无法释怀的就是凤大勇和柳云所说的“真爱”:他们算哪一门子的真爱?!可是他们就是这样的信誓旦旦,所有的小三和渣男们都是这样的信誓旦旦。

现在,紫姗终于可以好好的吐出这口浊气来,真爱啊,哈。那你还不双手把一切奉上,让你的真爱和她的真爱一起去逍遥快活?做不到?那你还敢再提真爱,还敢再说真爱?屁的真爱,分文不值。

楚香只说了一句话,很简单的几个字:“真爱无敌!”她还举了举手,看着凤大勇的目光里带着嘲讽;真爱啊,你不会是说一套做一套吧,不会只是对紫姗一套标准对自己是另外一套标准吧?真爱嘛当然只有一种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