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接纳他,为什么会愿意嫁给他。

不就是因为当初那一句:我最爱你。

“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

瞎嚷嚷什么。不怕别人听见笑话吗?”

“笑话?谁笑话谁啊。”

“妇人之见,你就是这么狭隘的女人。”

“我还就是这样狭隘了。”唐安安气得发抖,“当然比不得你宽宏大量。当年给你介绍美人的苏家,你还能让自己儿子娶他们家女儿,巩固他们的实力,同时也给自己的仕途添砖添瓦。”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路政然,你真以为我是一个没有长脑子的女人?不止在外面养私生子,还敢让我儿子娶他们苏家的女儿,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我儿子和苏家有任何联系。”

路少珩的态度,她已经清楚了。哪怕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子。如果他们逼迫他,他会愿意。可也会对他们失望,心底再也没有那么尊重她这个母亲了。

如果在她心中,已经对这个丈夫失望了,那她不能让自己被儿子所失望。

唐安安睡了一觉之后,心底又开始犹豫了。她是对路政然所做的事感到失望,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何况那件事的确发生了那么久。她的确是一个小女人,会介意这些东西。可少珩的婚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她不该为了自己一气之下就做出危害唐家和路家的事。

她显得犹豫不决。

“夫人。”张嫂走过来,眉头蹙着。

“怎么了?”唐安安揉着自己的额头。

“你看这…这是在二少房间外的垃圾篓里面发现的,你说这…”张嫂纠结不已。

唐安安接过那单子。

很简单的一张单子,唐安安却抖了一下。

一张怀孕的证明,名字是黎婳。

“你先下去吧。”唐安安有些无力的吩咐。

处在她这个地位,她自然听说过不少这样的事。儿子和外面的女人有了孩子,家长不同意,于是孩子没了。儿子和父母闹矛盾离家出走的不占少数,更有甚者,再也不回这个家。就算不是那么决绝的人,大概也会心生间隙,而且再也弥补不了。

唐安安将那单子看了很久很久,再没了犹豫。

她不能失去这个儿子了。

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订一张去夏川市的机票。”

唐安安去将黎婳亲自从夏川市接回来的消息传回别墅时,一脸颓然的路枃延拉着路少珩,“二哥,你这招,真是用得好啊,佩服之极。”

故意和苏天灵拉近,根本不是让她成为挡箭牌,而是在今天有着作用。一旦唐安安知道了那件事,定然对苏家反感。又恰到好处的给予唐安安一张怀孕的单子,在这个关头…算计少一秒都不成。

“因为我不是你。”路少珩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他不是路枃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家人作斗争,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一切。

但让他按照父母的意愿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吗?

他不愿意。

那怎么办呢,只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办法一定有,只要你愿意等。他善于抓住一切机会,创造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很微小,他也会去试一试。

“你比我厉害。”路枃延真心的笑,只是笑得很微弱,这是他病没有好全的表现啊,“那我要准备红包了。”

路少珩这才真心的笑了起来。

路枃延走了好远了,却还是将刚才路少珩说的那一句话放在了心上。

“我如果真爱一个女人,一定让她正大光明的进入路家。”

时间回到那一天路少珩和黎婳一同在一家小店吃饭时看见一张报纸,报纸上报的是一个贵公子为了一女子不惜一切代价。

路少珩当时说,“我不会是那种男人。”

他真的不会是。

他没有撒谎。

而在夜里时,他抱着黎婳,轻轻的开口,“可我愿意试一试。”

那是她听过最动听的话。

原来有时候动听的承诺不是我要爱你一辈子,我要爱你一生一世,我要爱你到永远,仅仅只是:我愿意试一试。

直到后来,黎婳也没有问过路少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唐安安亲自接她回路家,而且百般照顾。路家和苏家联姻的风声慢慢消散了,人家都把儿媳给接到了身边,还传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而苏天灵也只是在记者问道是开口,她和路少珩只是朋友而已,是大家的想象力太好了。

唐安安将黎婳接回了倾世别墅不久,就已经有些反应过来了,这一切的事件发生得如此巧合。不过也并未就此多说什么。

黎婳站在倾世里的大院子里,手中抱着一本书,慢慢的看着。

路少珩从她身后,将她给抱住。她永远不知道,他为了这一天,做出了多少努力。以及心中对母亲永远的愧疚。不过他了解自己的父母,父亲现在已经收敛了在外面的行为,对母亲也是真心的,只是人确实过于古板。同时也对自己的职位非常在意,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真闹出什么来。而母亲又那么心软,父亲只要服一个软,母亲就狠不下心来了。

而纪祎庭,就更不是威胁了。别说路政然根本没有想过认那个孩子尽父亲的责任,纪祎庭也断然不愿意和路家沾染上任何关系。

也只有在这一刻,他抱住她的身子,才觉得一切落实了,心里这一块也踏实了。

黎婳将路少珩的手给颁开,眼神示意桌子上的东西,“这都是你母亲让人端来的…每天都几大碗…你说你干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干。”他无辜的双眼盯着她。

“少来。”黎婳瞪着他,“你妈妈说我怀孕了…”

路少珩蹙了下眸子,勾着她耳边的发丝,“是你妈妈…”

“你…”她还是红了脸,“你故意欺骗他们的?”

她多少知道,肯定和孩子有关系,否则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没。”没有故意,是别人发现的。

她伸出手,他被她掐习惯了似的,知道她想做什么,赶紧将她给拉住,“反正都会怀孕。”

“你又知道了。”黎婳甩他的手。

“管他有没有怀孕,我多努力一下,肯定可以…别掐了,我又没有说错。”

他抓住她的双手,脸上全是满足。

她将他的手往下拉,放在她的肚子上。

其实他也没有骗人。

他确实很努力,所以怀孕了也不稀奇,是不是?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全文完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不知道为何,不怎么想写文,确实没有感觉。昨天写不出来,所以没有打算更新的。放了学之后,又提笔码字,于是写了这些。写着写着,就觉得,干脆写了结局吧。这个故事,我想不出什么好的结局方式。总感觉路少珩和黎婳的相处方式应该是细水流长,源源不绝。

路少珩的行为,我一直在想他这样会不会很过分,确实伤害到了他的母亲,可这是可以两全其美的一个方法,在当下是最好的了,所以路少珩选择了这样。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为了爱一个人轰轰烈烈,但让他按照父母要求也不可能,所以适合这种两全其美。

也许我在行文中很多差错,也不知道他最后的行为会不会让人感到反感。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不知道会不会让大家感到匆忙。他们不适合你爱我我爱你的戏码,就把这细水流长的生活留给他们吧,只要幸福就好。

感谢陪我一路走过来的你们,希望下一个文能见到你们。

我所知道的幸福

我想我会注定生活平凡,至少在我自己的时候,我常常会这样来想自己。我有一对平凡无奇的父母,当然哪怕他们在别人心中是不平凡的一对男女。传闻中,我的父亲有着一个响亮的名字——路家二少。听上去也好像没什么,可能在烟川有这样一种名号,足以证明家世和地位了。而我的母亲曾一度被报刊上称为“灰姑娘的传奇”,她为何能进入路家,直到现在也是一个谜。当然。他们在我心中,不过一对很普通的夫妻。甚至没有乐趣,没有激情,因为他们连吵架都不曾。

我总觉得,大人们其实很可笑,总觉得孩子就是孩子,而我的父母也不能免俗。比如,我十四岁的时候,他们就觉得我还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和母亲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电视剧中出现了吻戏的桥段,母亲老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我。我真不想破坏她心中的我,连真人版都看过,何况这电视剧的借位等了,我还和同学一起看偶像剧里的这种镜头,当然我的评价是唯美。我的父母一定不经常看报,报刊上的那破专家不是整天在说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吗,其实我觉得这是那些专家吃饱饭后说得最正确的事。

至于我自己做过真人版的事,自然不会告诉他们了。早恋不稀奇,对方还是一个大我三岁的高中生。不过没有持续多久。我就是想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

母亲老说在这个家里,最像父亲的人是我。我笑而不语,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的那无聊境况。我老觉得母亲这样的女人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了,能摊上父亲,所以她一直是个贤妻良母。而父亲,也不会是一个什么好的男人,他这样的身份,在外面做点什么出来,谁又会知道。我和他们不太亲,因为我想过的生活和他们完全不一样,我想去踏遍千山万水,和我爱的人遨游世界,甚至我爱的人绝对不能套住我。

我有一个哥哥路延川,听说他是父亲唯一的笑话。在母亲被推入手术室时,父亲的腿都在发抖,然后大叔三叔四叔一致不屑的对父亲开口“没出息”。直到现在,那是四叔一直打击父亲的话,父亲对四叔嗤之以鼻,老说那是因为他只有这一个丢脸的事,才被咬住不放,而四叔丢脸的太多,他都懒得去记。四叔最喜欢我,而四婶最喜欢我母亲,老把她诱拐出去。

我的不厚道也像父亲,母亲的温柔评定。因为我在家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看父亲教训哥哥,那是我最乐意干的事,总觉得一本正经的父亲训人事也帅了几分,和平时那雕像般的样子有了差异,我看不得别人一脸没表情,而我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哥哥常常被训,哪怕他一直很优秀,不过总是不够,父亲就是那个严苛的老人,甚至封建。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管他,让他幸福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什么家业,什么责任都是屁话。当然我的想法大多都不被认同,所以我也不会说了。

哥哥比我大十岁,除了会给我买许多女孩子应该喜欢的东西外,没什么交流,大我十岁呢。我也不想和他交流,他最尊敬的人便是父亲和母亲,我永远记得我说父亲坏话时他冷着的脸。在我的认知里,无论那个人是谁,至少自己有发言权吧?知道我和哥哥不会是一国的后,我也不理会他了。

而且后来导致我对这个哥哥没有一点好感。

我的同学任卿卿一直被称为大美女,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或许是在班级上太特立独行了,和我在一起的人几乎没有,而任卿卿是唯一和我做朋友的女孩子。她很漂亮,非常,几乎可以看到她长大后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样子。虽然我也不差,可在娇媚的任卿卿面前,我就显得冷了。

任卿卿被我带回家去过几次,和哥哥遇见过几次,两人很健谈。任卿卿常常会拉着哥哥说些有的没的,在我这个亲妹妹面前,任卿卿更像路延川的妹妹。

任卿卿走后,我看着路延川讥讽,“她和你亲妹子同龄。”

我看到路延川的表情变了。真是奇怪,我不喜欢这一家子,受约束,受控制,可偏偏能读懂他们表情的含义。如果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都能下手,这个二十四岁的哥哥在我心中那和禽兽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我对这个家的不满,对这个社会的不满,对教育的不满。我想我是能明白那些人为何选择自杀,生无所恋。活着的人努力避免自己和灾难相遇的概率,倒霉的人痛哭。到处都没有一个头。

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被母亲揍。我不出国,不高考,不念大学。母亲用手打我的背,不停的发抖。我比哥哥让她操心,可她说不出一个“要知道你是这样,当初就不生你”的话。她终究舍不得给我一个耳光,难怪哥哥老说母亲心软。

我被关在房间两天,不改自己的初衷。第二天夜里,门被打开了。父亲站在门口,没有开灯,只能看到他的黑色阴影,如果我记忆中的那雕像。

“去做你想做的事,但不能花家里一分钱。”

“好。”

我背着行囊出去的时候头也没回,我知道母亲在哭,也知道父亲肯定定定的看着我的背影。父亲劝慰着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一年,我十八岁。

现在的我二十四岁,站在机场的大厅里。

这些年,我一直在全国各地奔波,去过九寨沟,去过丽江,去过贵州偏远山区,去过四川最高山的那破落小学…我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在衣服店卖衣服时认识顾客和毕业没有工作的大学生,在烧烤店卖烧烤时认识不少在校的中学生,去偏远山区认识的不少书本衣服稀少的学生…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校舍的偏远…还有那贫瘠土地上佝偻着身体耕作的农民…

我爬过最高海拔的山,看过大海,徒步走过最茂密的森林…这些年,我走遍了各个地方,看过各种人,做过各种事。

而现在,我回来了,回到这烟川市,我的故乡。

六年了,我出去了六年。

听过很多的山歌,听过很多的自然风光,却没再听到父母的叮嘱。走过许多大山,走过许多平原,却不曾走到父母的心田。

而现在,我终于回来了。

世界的丑陋,一直存在,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别国,要么屏蔽自己的双眼,要么专注于自己的幸福。

等的时间并不久,但却觉得是几个世纪过去了。

开车来的是父亲,我一直是倔强的,父亲亲自打的电话让我回来。而母亲每个月悄悄给的打的钱,我一分未用,母亲的小心多余了,没有父亲的默许,她肯定不行。

今天是哥哥的婚礼,三十四岁的男人,终于决定结婚了。

父亲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我坐进车里,这个男人依旧英俊不减当年,只是发间的那一根白发让我突然湿了。我的父亲终究不是雕像,他也会老,是我将他想得太过坚毅了。

父亲偷偷看我,“高兴一点,你哥哥知道你要回来,想亲自来接你,他是新郎,哪里能缺席。”

“看来还是我面子大。”我笑着打趣,却发现父亲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了。

哥哥的婚礼质朴,并不铺张浪费,温馨适宜。他娶的女人是任卿卿,那个小他十年的女孩,他等了她十年,终于等到她长大,等到她成为了他的新娘。

看着那一对新人,我突然湿了眼眶。

其实幸福真的存在,只要愿意相信,它就是有。

雪白的婚纱在任卿卿的身上,她对着英俊的新郎甜甜的微笑。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专注看着男子谈着钢琴的女孩,她微微红了脸颊,而钢琴前的男子一个转头,从此一见钟情。

哥哥无疑是优秀的,每一个长辈都笑着夸奖他,他只会是父亲教育得好。我站在一边微笑。

哥哥陪着众人喝酒,寻了空才站到我的身边。他看着我笑,里面全无六年的空白。他拉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坐着父亲和母亲。他们像一对小情侣那样,坐在窗口外面巨宽的地上,下面便是层层的高楼。夕阳落在他们的身上,像是电影里唯美的剪影。母亲将头轻轻靠在父亲的身上。一双人,一生一世。

“知道我为什么能这样坚持吗?”哥哥喝着一杯酒,面孔也父亲很像,可比父亲要柔和,他微微眯着眼,“我想像他们那样幸福,不留余地的,一直坚持着。”

看着哥哥,我突然明白了。

家里那圆圆的桌子上,永远有着一桌菜。

家里的钟表在七点敲响前,总有一个男人拿着公文包回来。

这个世界上幸福的定义有很多很多种,其实有一种是女人做好饭,男人每天都按时回家。

平凡的,才是最幸福的。